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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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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要我這樣大聲問你嗎?」善樓問。
門內的一切行動立即停止。
「我說過了,謀殺罪。」
「我有個想法。」我告訴他。
善樓自褲後袋拿出一個皮夾,打開了給他看警徽,又給他看服務證。
「他過一段時間就會打電話給我。」
善樓用頭向樓上的方向示意:「你太太和你小孩看到明天報上你的照片,會有什麼感覺?你和你親哥哥因謀殺案被補,你的朋友怎麼想?你的病人,你的高爾夫球友,他們會怎樣想?」
「我已經這樣了,是不是?」善樓說。
「你早就知道我想做什麼?」驚訝的是我。
「謀殺罪在通緝。」善樓說。
韋醫生點點頭。
「不要,不要這樣,我穿。」
「她怎麼會跌倒的呢?」善樓問。
「涉及殺人重案,謀殺案的事後共犯,去總局的路上,我還會想點罪名套你頭上,我先把你關起來。」
「再清一下。」善樓說。
腳步聲走向門口。
善樓自肩部後望說:「小不點,有什麼不舒服嗎?」
我們又開了兩分鐘車,韋醫生垮了,給了我們一個地址。
善樓一腳把警用閃光燈開關踢上,我們在爭取時間,但是沒有使用警笛。
善樓正在把手銬拿出來,聽到他說是意外,把手在半空中停住。向我有意地看一眼,說道:「你說是意外?」
我等了五分鐘,踮足走入黑暗的門廳,找到門上的防盜門鏈,把它放下,開門,溜出門去,把門拉上,快走走下階梯,經過草坪到人行道,快快走向街角,心中在想著這一帶要找計程車可是難事。
韋君來吞了好幾下口水,說道:「不是,整個事件是個意外。嘉棟,我發誓。」
「你們──」韋醫生清清喉嚨:「要不要來點酒?」
「當然,你有你的權利。」善樓說:「你有很多權利,你不必作對自己不利的證詞,你可以請律師幫你處理全部法律程序。你有權詰問所有證人,在沒有判定你有罪之前,誰也不能說你是有罪的。不過等你一切過程都經過之後,你就在囚犯的名單裡了。你最後還有一個權利,走進毒氣室之前,你尚有權必須有人給你唸死刑執行令狀,當然不要忘記執行的前夜你有權要求吃任何愛吃的東西。你──」
善樓狠狠地瞪我一下,轉頭又面對韋醫生,但嘴裡說道:「賴,你給我乖乖留在裡面,不要亂動。」
「去吧。」善樓說。
他說:「沒有!我沒有,我──」
我又仔細地搜和-圖-書了一次。「沒有了。」我說:「什麼也沒了。」
「什麼問題呀?」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不必客氣。」我告訴他。
「什麼事?」
善樓是個沙場老將,這個領域之內的事,他沒有不知道的,在我們距離那地址一條街前,他關掉了閃光紅燈,甚至連汽車引擎也熄了火,我們把車靠近路邊滑行前進,善樓停車前沒有用腳煞車,而用手煞車把車停住,把車鑰匙取出,放入口袋,對韋醫生說:「這一類事情我從不大意,我也不喜歡使用槍械,我們一起去敲門,假如你哥哥問是什麼人,由你回答,只准告訴他是你,其他的不可以亂說,懂不懂?」
過了一下門鏈鬆下。
一個受驚的女人聲音說:「嘉棟,你一定要告訴他們。」
「我再問你一次,他在哪裡?」
「他現在在哪裡?」
一個穿長睡衣,罩了睡袍的女人,站在樓梯的中央,正在聽客廳中的動靜,我走上門廳時,她短短喊了一聲,一溜煙,盡快的跑回樓上。
客廳裡沒有聲音,女的走下樓梯,我聽到撥電話聲,女人進了客廳。
我們進入公寓房子,爬二層樓梯,走下走道,停在一個房間門口,從門縫下面可以看到有燈光亮著。
「好,」善樓告訴他:「我現在回總局去,我認為你知情不報,協助通緝犯脫逃,我現在給你十五分鐘,希望你改變你的主意,十五分鐘後希望你打電話到警局,找兇殺組,就說你要找宓警官說話。」
我聽到宓警官把椅子推後的聲音,然後把他的大腳大聲走過客廳,走過門廳,經過我躲著的衣帽壁櫃,出門。我聽到他下階梯,發動車子,離開。
「告訴我,」善樓說:「我一走你就打的電話,是什麼號碼?」
門鎖自裡面打開,一個門閂也被拉開,門開始打開。善樓把肩頭靠向門上,用力向裡一撞。進門的時候,手槍已經在他手中了。
善樓跨上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浴袍,把他向牆上一撞。
「有話問你。」
「什麼人?」裡面男人聲音問。
「我告訴你,你,我──」

「警官,我告訴過你,沒有辦法,他是因為──遺棄罪在通緝嗎?」
「把衣服穿上。」善樓說。
「這樣就夠了。」善樓說:「有你這句話,我們可以送他去見陪審團了。」
「他沒有說──要知道他有點家庭糾紛,他現在──希望避不見面。」
善樓對我說:「小不點https://m.hetubook.com.com兒,清他一下。」
「等一下再說。」他告訴我。
他用奇怪的表情向我看著說:「是的。」
善樓說:「也該是你學乖的時候了。」
浴袍中的韋醫生似乎縮小了一號。
善樓向韋醫生點點頭,韋醫生膽怯地敲門。
一輛車的車燈自另一街角照向我,車子很快沿著路邊過來,我回頭看這輛車,見到它正向我這方靠近,在我面前停車,車門一開,善樓的聲音說:「進來,小不點兒。」
「是我讓你去做的,記得嗎?我不讓你走,你走得了?」
「什麼罪名?」
君來拉開一個抽屜,拿出一疊紙,開始在上面寫。他寫完後,善樓拿起那張紙,看一下,說道:「加上日期。」韋君來加上日期。
「閉嘴!」善樓告訴他:「你明天是要見到你律師,不過他要在謀殺案裡代表你,你會因為謀殺同居人被起訴。」
靜了一陣子,又是他聲音說:「警察剛來這裡找過你──不是,他們說不是為這事──是兇殺,他們說是謀殺罪──」又是一陣靜寂,之後韋醫生說:「我怕不能再保護你了,君來,我只給你二十四小時,最多了。」
善樓一帶煞車,在路中央迴轉,又開回韋醫生的樓房。
「好主意,」善樓對他說:「先把一切寫下來再走。免得在路上你想起了什麼謊話,最後弄巧成拙。這樣對你會有很多好處。」
「知道怎樣能和他聯絡嗎?」
「我是嘉棟,君來,快開門。」
善樓轉向我說:「他媽的我──總認為白莎老說你有腦筋是言過其實,不過今天晚上你真的幫了我不少忙。」
我簽字做個證人。
我聽到善樓說:「我只要韋君來,我不喜歡兜圈子。」
「好,」善樓說:「就這樣跟我走。」開始把他向門口拖。
我走向前門,把門打開,人沒出去,但又重重把門碰上,自己輕聲踮足退向放衣帽的壁櫃前,開門,把雨衣大衣推向一側,把雨傘靴子踢到更裡面,自己站進去,勉強把門拉回,但是留了一吋的縫,給自己呼吸,聽得到外面聲音。
樓上什麼地方一個小孩在哭。
「好了,」善樓說:「我們走吧!韋醫生,你自己叫計程車回家,去看你太太孩子吧。回到家裡你應該自己喝一杯,你兩個孩子真不壞。」
「那時他在哪裡?」
「嘉棟,這件事不能開玩笑,我們擔不起的,再說這種事我們有責任──」
善樓跟他上樓,我和_圖_書聽到一個女人在啜泣,一個小孩在哭,然後善樓和韋醫生下樓。
窗戶放下,樓梯上燈光自門廳透過前門的玻璃氣窗,腳步聲自樓上下來,門打開二吋,被門鏈拉住,門裡一個受驚的聲音說:「能給我看一下證件嗎?」
韋醫生是個窄肩、容易受驚的斯文人,看起來有胃潰瘍的樣子,他穿的是睡衣拖鞋。但是外面套的是浴袍。
韋醫生搖搖他的頭。
「他打了電話了。」我說。
韋君來舔舔嘴唇,還是說了:「我揍了她。」
善樓向我看看。
他又按門鈴。
「你這次下來開門的時候,門鏈不是拉開了的嗎?」我問他:「你想想就懂了。」
「我告訴過你我不知道,我會不時知道他在哪裡,但是目前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燈光自樓上房間亮起,一扇窗向上一推,一個男人聲音問:「誰呀?」
「我不必寫什麼東西給你。」韋君來說:「我有我的權利,我知道我的權利是什麼。」
韋嘉棟牙醫生住在一幢裝飾良好的小樓房裡,門前有一塊整潔的院子,事實上,所有這一區的居民,都住在裝飾很好的小樓房裡,門前都有個整潔的院子。
警車開動,善樓經過坐在中間的韋醫生對我說:「唐諾,他是不是給哥哥打電話了?」
「她跌倒下去,頭碰到浴缸邊上。我真不相信這樣就會死,但是是個意外。」
善樓的聲音變得又尖又細,他說:「君來,是嘉棟。」
「走著瞧!」善樓說,把他帶到人行道,丟進車裡。
「我要出去一下。」我說:「我認為有了個線索。」
「是的,他打電話給他哥哥。」我說:「告訴君來他罩不住了,二十四小時後就不管了。」
聽起來韋醫生電話打通了,我聽到他說:「君來,這次你是幹了什麼了?」
「我在工作。」善樓說:「你哥哥在哪裡?」
「閉嘴!」韋君來叫喊道。
「你們在知法玩法。」他說:「這──」
「我沒有和你兜圈子,警官。」
「因為,」善樓說:「我看見她的時候,她是死透死透了的。她是在她舅舅遺贈那塊地的井底裡,她已經在裡面兩個星期了。」
韋醫生生氣的走下來。
「什麼!」
我從他左脅槍套裡拿出一支點三八左輪,又從他褲袋拿出一把彈簧刀。
韋醫生打開幾個燈,我們進他客廳。
「他說的是不是事實?」
我爬進開著的車門。
「大概一禮拜之前。」
「過多少時間?」
韋醫生唸過內和*圖*書容,坐下來簽字做證人。他的手抖得厲害,簽出來的字變成很難認了。
他把電話掛上,我聽到他和他太太簡短地交換著意見,然後他們把樓下燈都關了,上樓。
韋君來大笑著。「原來如此,原來你也信了姓賴的這一套!」他說:「這個偵探流氓不過是想叫我撤銷告訴,如此而已。你自己見過我太太,而且──」
「我告訴你,我有了一個線索。」我走出客廳。
「我向你發誓,我沒有打電話,我──」
「那不就結了?你怎麼能說我謀殺她了呢?」
「開幾個燈吧。」善樓說。
「有的時候一個月不知他消息,但有的時候每隔二三天,警官,他是我哥哥沒有錯,但是我們之間沒有親情,我覺得他對妻子及子女太卑鄙,他只在絕對需要的情況下,才供給他們一點生活費,他認為他太太不肯離婚是無理取鬧,不可理喻,我對這一點不同意他。」
「走吧,不知你要不要戴帽子,我們要上車了,我想我要把你們親兄弟銬在一起。」
「我沒有打什麼電話。」
「我不知道。」
「沒錯,」善樓說:「我見過她了。」
「把衣服穿上。」善樓說。
「你有個親戚,叫韋君來?」
「這才像話。」善樓說。
「有紙和筆嗎?」我問。
住在這一帶的人都有兩部汽車,他們重視社交活動,甚至肯犧牲部分家庭生活,主婦們寧可請臨時保姆,但絕不肯錯過舞會或聚會,男人們保持細腰及日曬的膚色,以便在高爾夫球場上炫燿,這是警察們很少光臨的一個區域。
「你要和我談權利,我在告訴你權利,所有權利我都知道。」
「警官,我──我告訴,我──」
我突然站起來。
善樓把車子停在韋醫生的樓房前,我們步上階梯,善樓用大姆指按在門鈴上,門裡面響起音樂鈴聲,善樓一次一次的按,所以裡面音樂聲就不斷地響著。
「最後聽到他的消息是什麼時候?」
有人在裡面快速地做事,我們可以聽到忙亂的腳步聲,門縫下的光線也看得到人跑來跑去的陰影。
「他打了電話嗎?」善樓問。
「你也簽個字,小不點。」善樓對我說。
韋嘉棟說:「君來,告訴他,看上帝份上,告訴他。」
韋君來在突然變大的衣服裡發抖,臉上佈滿驚慌的神色。
「我們也找到冷芬達了,她已經供出你打電話給介紹所,請她立即來扮你太太。現在隨便你,你想招供,還是繼續虛張聲勢?」
「轉過和-圖-書來。」善樓對姓韋的說。韋君來轉過來。「你私闖民宅。你們迫害我──」他向我怒目而視,大聲道:「完全要由你負責!我明天就叫我律師提出控訴,我會另外要求十萬元賠償。」
「沒有逮捕狀,你怎麼可以這樣?」韋醫生說。
「那不可能。」
韋君來看看我,對我更是不高興。
韋君來向善樓看了一眼,看了我一眼,又看到他弟弟臉上的表情。一句話不說,轉身面向牆壁,舉起雙手,輕按在牆上,把體重移一部分到雙手,兩腿分開,各向後退了一步,顯然他對警察搜身常規很有經驗。
「你簽字作證人。」善樓告訴韋醫生。
善樓拿出一支雪茄,推進嘴裡。「隨便你。」他說:「你若想藏匿一個謀殺通緝犯,可能對你很糟──而我是可以使你更糟的人,你懂嗎?」
「他做了點什麼?」善樓問。
「你找他的時候有辦法嗎?」善樓問。
「我當然不會客氣。」他說:「是我一個人偵破的兇殺案。你可以叫輛計程車回去,我當然是單槍匹馬押解犯人回去,才有意思。」
善樓把門一推,自顧走進去,我跟在他後面。
「你也逃不了的。」
「冷血,蓄意,第一級謀殺。」善樓繼續:「沒有絲毫可以原諒的餘地,你用棒子把她頭骨打得凹了進去,你把她拖出去埋掉,找個人來冒充她,這樣你可以開溜。你搬到一個新地方,照樣再來一次,怕的是也許會有鄰居把這事說出來。你要造成假象,每次你和太太一吵架,你就抱條毯子出去睡在露天冷一冷。你甚至連在外面睡多久都算得差不多,你知道林太太會仔細觀察你。她的一切描述,加上賴的自動送上門來,給你一個機會,知道你只要一告柯和賴,大家會知道你那吵架後露天睡的習慣,以前的鄰居鮑家也會看報。他們慶幸自己沒有亂說,更相信你沒有殺人,更何況還可以敲賴先生一點竹槓。」
「警察。」善樓說。
善樓用手抓住他衣領,把他轉過身來,塞在寫字桌子前的椅子裡。
善樓把這人拉離牆壁,把抓住他胸部的手緊一緊,又一下把他撞到牆上,整棟房子好像都在搖動。
「他是我哥哥。」
「什麼事?」他問。
他滿足地笑一笑,把雪茄從嘴裡換到另外一個方向。
韋醫生點點頭。
「告訴他什麼?」君來問。
「你上樓的時候,把防盜門鏈掛上了,是嗎?」我問。
「去穿點衣服。」他說:「你被逮捕了。」
「你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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