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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就可以讓她回來，我很樂意接受！」坦尼斯憤怒地大吼，但吉爾賽那斯只是冷漠地轉過身。

眾人在早晨抵達了卡拉曼。

漁人看了每個人一眼，「你們實在是群怪人，」他說。「你們不記得是怎麼把船撞壞的。現在你們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我想你們大概全都喝醉了，不過這跟我沒有關係。如果你要聽我的忠告，不管你們以後是清醒還是酒醉，再也不要踏上船了。大維，把馬車駕過來。」

坦尼斯站在佛林特身邊，他的手放在矮人的肩膀上。老矮人看到朋友差點高興得崩潰了。

漁人最後厭惡地看了他們一眼，把他的小兒子扛在肩膀上，回去繼續工作。他的大兒子消失了，應該是去將馬車開過來。

「你這樣會失敗的。」卡拉蒙說。「這是你想要的嗎？難道你只是想要找個方法可以帶著罪惡感死去？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刀。但如果你真的想要救出羅拉娜，你將會需要我們的幫助。」

克萊恩上的人們第一次看到艾瑞阿卡斯所向無敵的戰爭機器——飛行要塞。

在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恐怖的景象。因為實在太過驚人，一開始沒有人願意相信那是真的，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瘋掉了。但當那東西愈飄愈近，他們必須承認這是真的！這東西的恐怖依舊。

這是個讓人難過的重聚。佛林特和泰斯壓低聲音，斷斷續續地輪流告訴他們幾個月之前，離開塔西斯之後發生的事情。一個人講到沒辦法繼續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就接著說下去。因此，大夥知道了屠龍槍的發現、龍珠的毀滅，以及史東的遇害。

「你們之中有人知道我們是怎麼到這邊來的嗎？」他小聲地問。「或者是我們為什麼會穿成這樣？」

「我記得小雷……」卡拉蒙臉色難看地說。然後感覺提卡握住他的手。他低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我記得——」

「沒問題，」坦尼斯冷冷地說。「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我天黑之前就要離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卡拉蒙驚訝地把他放了下來。泰索何夫吃驚地看著四周。「坦尼斯！」他看見半精靈從人群之中走出來，立刻大喊。「喔，坦尼斯！」泰斯飛快地奔向他的老友，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坦尼斯冷冷地說，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不論如何，我都需要個嚮導，一個熟悉那地方的人……」

「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大維駕著馬車進入城門時，坦尼斯問。「這是什麼慶典嗎？」

她高舉手。坦尼斯看到陽光下有一頂閃著光芒、精緻的銀色頭盔。「雖然你們現在看不見，但在我的另外一隻手中是一綹金色的頭髮。當我離開之後，我會把這兩樣東西都留在這裡，好讓你們有東西可以來懷念這個黃金將軍。」

半精靈低下頭。他哭不出來，眼淚已經流乾了。泰索何夫的小手抓住他。

「不對，他們沒有淹死！」漁人摸摸那女子的脈搏，低聲說。其中一個男人已經開始抽動，那是一名比較老、看起來似乎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坐起來打和_圖_書量四周。他一看到漁人，立刻害怕地試圖把昏迷的同伴搖醒。

藍龍懶洋洋地在城市上空盤旋，然後悠然自得地降落在弓箭的射程之內。當龍背上的騎士站起來時，整座城陷入一片死寂。闇之女脫下頭盔，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在清澈的天空下顯得格外清楚。

「你們會看到她的腦袋。」

「現在你們已經知道，我俘虜了你們稱為黃金將軍的精靈女子！」奇蒂拉大喊。「為了要讓你們有個證據，我帶來這樣東西。」

佛林特慢慢地把故事說完。「我很抱歉，坦尼斯，」矮人抽噎著說，「我讓她失望了——」

「喔！」坦尼斯說。他露出微弱的笑容，轉向卡拉蒙。「我跟你說過了，我們……呃，其實沒有離目的地太遠嘛！」

「那個精靈，羅拉娜賽拉莎，已經被送到奈拉卡的黑暗之后神殿去了。直到下面的條件達成之前，她都將是黑暗之后的俘虜。首先，黑暗之后要求立刻交出一個叫作貝倫的人，永恆之人。第二，祂要求善良的巨龍立刻回到聖克仙，任艾瑞阿卡斯處置。最後，精靈吉爾賽那斯必須命令索蘭尼亞騎士和奎靈那斯提、西瓦那斯提的精靈放下武器。而矮人佛林特．火爐則也必須要求他的同胞們照做。」

現在已快要中午了，坦尼斯和卡拉曼的其他居民一起站在城牆上等待闇之女的到來。吉爾賽那斯故意離坦尼斯遠遠的，假裝沒有看到他。半精靈不怪他。吉爾賽那斯知道羅拉娜會去冒險的原因，他知道奇蒂拉是用什麼餌讓他妹妹上鉤。當他冷冷地問坦尼斯，是否真的和龍騎將奇蒂拉在一起的時候，坦尼斯沒辦法否認。

「我們應該要買一些武器。」卡拉蒙面色凝重地說。「聽起來狀況不太妙。你猜這個黃金將軍到底是什麼人？人們似乎很看重這個傢伙，他的失蹤好像讓每個人都亂了分寸。」

「再次感謝你們的幫助。」坦尼斯感激地說。

「責怪任何人，最後就會怪罪到神明頭上。」河風輕拍坦尼斯的肩膀。「這是我族的俗語。」

「怎麼了，小羅加？」漁人早已習慣這年紀剛好足以發現這個世界上無數奇觀的兒子，所發出的驚奇叫聲，因此並沒有抬起頭。腦海中浮現的景象是兒子又發現了插在沙子裡的鞋子，或是在海灘上的海星。當兒子衝向他時，漁人繼續不停地補著網。

「不是你的錯，佛林特，」他的聲音沙啞。「如果說是誰的錯，那應該是我的錯。她是為了我冒生命的危險。」

「那麼你也是準備要單獨地死去。」卡拉蒙靜靜地說，堅持不肯放手。

「不是，」他揉揉自己的屁股。「我保證。」

「或者……是戰爭。」坦尼斯喃喃地說。女人不停地啜泣，男人臉上露出遺憾或是憤怒的表情，孩子們呆呆站著，害怕地看著雙親。

「看起來不如說是個葬禮，」卡拉蒙說。「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人死了。」

「而且，」坎德人愉悅地說，「想想看，少了我同行，你們惹上多少麻煩！」

「您真是太熱心了。」坦尼斯遲疑地看看其他人。每個人也看著他，卡拉蒙聳聳肩。和*圖*書「喔，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怪，但是我們……我們被吹離了航線，我們是在哪座城的北邊？」

「怎麼搞的？」坦尼斯發現自己的聲音和以往不同。「告訴我。」

坦尼斯轉身看著其他同伴，他們都眼神空洞地看著飄浮的要塞。他們早已習慣了對龍的恐懼，沒有像卡拉曼其他的居民一樣驚惶地逃竄。因此城牆上面只剩下他們。

「我們跟你一起去。」坦尼斯用手勢叫大家下車。

「黑暗之后不會不講道理，」奇蒂拉流利的回答。「黑暗之后知道你們需要時間。如果時間到了，你們沒找到那個叫作貝倫、曾經出現在福羅參附近的人，或者你們也沒有遣走善良巨龍，我會再度回來，這次，你們卡拉曼的城門前，將不會只有黃金將軍的一束頭髮！」

黑袍法師和黑暗牧師在聖克仙的神殿底下努力地工作，他們將一座城堡連根挖起，讓它飄浮在天空中。現在，它飄浮在烏雲之上，四射的閃電照亮著它黑暗的表面，四周圍繞著數百隻的藍、紅龍群，要塞飄浮在卡拉曼城之上，遮住了正午的太陽，讓恐怖的陰影落在城市之上。

「我的榮幸，」那人含糊地說。「下次小心點吧！以後如果要坐那種小船出海，拜託你們一看到風暴的徵兆就立刻回航。」

「當然是在卡拉曼城囉！」漁人懷疑地看著他們。

坦尼斯並不覺得比較好過一些。「那個闇之女什麼時候要來？」

「帕蘭薩斯，」卡拉蒙說，「我們去帕蘭薩斯。」

「你要跟我一起去奈拉卡，」坦尼斯柔聲說，「不然我現在就要把你交給吉爾賽那斯。那個傢伙很愛他的妹妹。如果他認為交出你可以讓她自由，他會毫不遲疑地去做。你和我都知道這一點用都沒有。即使把你交出去也不會改變任何事。但是他不知道。他是個精靈，他相信祂會信守承諾。」

漁人停下手邊的工作，呆呆地看著兒子。這可是個大消息。

老矮人開始傷心地啜泣，讓坦尼斯也跟著心痛起來。他緊摟住老友，想要分攤他的痛苦。

卡拉蒙沒有回答。

「神明讓我們重新聚在一起，」金月輕柔地說。「祂們在最關鍵的時刻讓我們團聚。這是上天給我們的訊號，坦尼斯，不要故意視而不見。」

奇蒂拉停頓片刻。

「我只記得血海和那個漩渦，」金月說，「其餘的部分好像都是場夢。」

「呃，沒問題，我們……我們下次絕對照辦。」坦尼斯有些迷惑地說。「請你告訴我們這裡是哪裡……」

「有什麼大消息？」大維對著一群站在發出濃厚魚腥味的店舖前的男男女女大喊。有幾個人立刻轉過身來，每個人都搶著說話。坦尼斯跟在他身後，只能聽見片段的對話。「黃金將軍被俘虜了！……城市要完蛋了……人們逃跑……邪惡的龍……」

「你們在城的北方，」漁人搖著手說。「大概有三到四哩。大維可以駕馬車送你們過去。」

「我們沒有嗎？」卡拉蒙睜大眼睛回答。「喔，我們沒有，」提卡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連忙回答。「對，我想我又錯了，跟平常一樣。你也知道的，坦尼斯，我hｔｔｐs://m•ｈetｕｂooｋ.cｏｍ•ｃｏｍ從來記不住——」

「我會在這邊停下來，這裡是魚市場，」大維跳下馬車，「他們會知道的。」

「爸爸！爸爸！」

「如果是這樣，那也是我的選擇！」坦尼斯掙脫不開大漢的手。「我不要讓你們其他人跟著我去。」

佛林特和泰斯交換了個眼色，矮人低下頭，坎德人轉過頭去，用手帕擦著小鼻子。

「噓，」提卡紅著臉，臉頰埋在他的臂彎中。卡拉蒙親吻著她的捲髮。「那不是個夢。」她喃喃地說。

大夥再次感謝大維順道送他們進城來，然後讓他和他的朋友們聊天。在討論了片刻之後，他們決定往市場走，試著要找出整件事情的原委來。人群愈來愈密集，到了後來，他們甚至必須將身邊的人推開才能前進。人們四處亂跑，詢問最新的謠言，然後失望地搖搖頭。有些時候他們會看到一些揹著行李的居民，匆忙地往城門走。

「爸爸，」一頭亂髮的小孩抓住爸爸的膝蓋，一不小心把自己給纏進魚網裡，「一個漂亮姊姊，溺死了。」

「演戲不要太誇張了！」河風壓低聲音說，卡拉蒙立刻停了下來。

他喚來正在沖洗身體的大兒子，漁人把手邊的工作放下，站了起來。他正準備要把小兒子送回家，突然想起來他們還需要小兒子來帶路。

不管他們怎麼努力，大夥都很難讓這些人對陌生人吐實，特別是在看到他們穿著那麼華麗的衣服之後。

「那麼你就要為了發生在羅拉娜身上的事情負責。」吉爾賽那斯的聲音中充滿憤怒。「我每天晚上都會向神明禱告，不管她遇到什麼樣悲慘的命運，你都會比她還要悲慘一百倍！」

「船難，沒錯！」漁人氣喘吁吁地說。「該死的土包子！老是愛乘那種爛船出海。」

「那就是她的龍，」泰索何夫面色凝重地說。「我在法王之塔看過牠。」

「呃？」漁人心不在焉地問。

沙灘上躺著的不只一位美麗的小姐，而是兩位。她們身邊還有四名穿著華麗衣服的男人。破碎的木頭散落一地，很明顯是小船的殘骸。

金月發現他眼中瘋狂、絕望的神色，想要靠近照顧他。她感覺到他的身體不停地發抖，然後在她碰觸之下，他全身僵硬地試著恢復平靜。她低頭看著他握緊的雙拳，驚訝地發現鮮血正沿著手腕汩汩往下流。

「不可能是戰爭，先生，」大維回答，「春分慶典已經過了兩天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等等，我可以幫你問出來。」他把馬拉住說。

「去吧！」坦尼斯說。「等等，為什麼不可能是發生了戰爭？」

「三個禮拜，」坦尼斯用讓佛林特毛骨悚然的冷靜聲音說，「我們有三個禮拜。這時間應該夠了。我要去奈拉卡，我要去找黑暗之后。」他的眼光投向靜靜站在身邊的貝倫。「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三個禮拜。」坦尼斯清楚地說，他的朋友們轉身面對他。

城牆上聚集的群眾發出吵雜的聲音。奇蒂拉停頓了片刻，冷冷地看著他們。坦尼斯看著她，指甲深深陷入緊握拳頭的手中，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他發現自己腦中竟然在無意識地想著https://m.hetubook.com.com從這裡跳下去，一劍把她殺死的瘋狂計劃。

漁人對著正午的太陽瞇起了眼，看著漫長的海岸線。然後他回頭看看兒子，眉頭緊鎖。

他突然轉過身，並不驚訝有一雙強有力的手拉住他。「卡拉蒙，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坦尼斯沒有轉回身。「答案是不可以。我和貝倫要單獨過去。」

「帶我們到那個漂亮小姐那邊去。」漁人用沉重的聲音說，意味深長地看了大兒子一眼。小羅加急迫地拉著爸爸往海灘上跑，他的哥哥則步伐沉重地跟在後面，害怕會發現什麼可怕的東西。

街上擠滿了人群，大多數的商店都關了起來。許多人成群地站在一起，彼此小聲談論著。

「這太瘋狂了！」吉爾賽那斯大喊，低頭看著闇之女。「我們不可能同意這些要求！我們不知道這個貝倫是什麼人，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我也不能替我們的同胞回答，更不能夠代表善良巨龍。這些要求根本就不合理！」

「坦尼斯，坦尼斯！」那男人大喊著搖動其中一個留鬍子的傢伙，後者立刻坐了起來。

人們現在開始交頭接耳，指著天際。天上出現了一個黑暗的影子——一隻藍龍。

小孩點點頭，指著背後的沙灘。

貝倫疲倦地瞪著坦尼斯。「你不會把我交出去嗎？」

「中午。」泰斯輕聲說。

人們害怕得跑下城牆。對龍的恐懼讓城裡的居民籠罩在無比的絕望和恐慌中。但是要塞並沒有攻擊。等待三個禮拜，他們的主子這樣吩咐。他們會給這些驚惶的人類三個禮拜。這段時間裡他們會不停地監視，善良巨龍和騎士不會繼續在戰場上獲勝。

一個接一個的，每個人都搖搖頭。

「他現在是索蘭尼亞的英雄了，」佛林特說。「他的事蹟已經變成傳說，就像修瑪一樣。他的犧牲拯救了騎士團，至少傳說是這麼說的。這對他來講已經足夠了，坦尼斯。」

卡拉曼的居民們在城牆上擁擠地看著城外。不過是幾天之前，他們還做過相同的事，不過那時是為了要觀看騎士和銀龍、金龍走進城裡，那時的心情是興奮的。現在他們一言不發，臉上滿是絕望的神情。他們看著太陽慢慢升起到天空的正中央。快要中午了，他們靜靜地等著。

他們只走了一段短短的距離，漁人看到的景象讓他立刻拔腿往前跑，大兒子飛快地跟在後面。

坦尼斯低下頭，這個消息讓他悲痛欲絕。有一刻，他沒辦法想像這個世界少了這高貴的朋友會是什麼樣子。佛林特看見坦尼斯的憂傷，繼續哽咽地訴說著史東最大的勝利，和他死後終於得到的平靜。

「別害怕，」漁人看見留鬍子的人眼中警覺的神色。「我們會盡力幫助你們。大維，快跑回去找你媽來。叫她把毯子和我冬天留下來的那瓶白蘭地帶來。來，小姐，」他體貼地扶著其中一位女子坐起來。「放輕鬆，你們會沒事的。真奇怪——」漁人自言自語，邊安慰懷中的女子。「看起來差點淹死，可是你們為什麼都沒喝到什麼水呢……」這些遇難者包著毯子，被領回漁人在海灘附近的房子。他們在這裡喝了不少白蘭地，再加上漁人老婆m.hetubook.com.com想得起來、所有治溺水的秘方。小羅加驕傲地看著他們，知道自己這次的「漁獲」會變成村民整個禮拜談論的話題。

坦尼斯嘆口氣，回頭看著朋友們。

說完之後，她把頭盔丟到龍的腳下，藍天在她的命令之下飛上天空。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每個人都沉默地動也不動。人們低頭看著城牆前面的頭盔。上面不停舞動著的紅色緞帶似乎是四周唯一的動作，唯一的色彩。然後有人恐懼地大喊，指著前方。

「淹死了。」小男孩蹲下來拍拍其中一個女子。

「一個漂亮的小姐？溺水了？」

自從他們離開福羅參之後，他的臉上第一次不再有那種自責的哀傷。他的眼中只有寧靜，正如同佛林特在史東死後從他眼中所看見的平靜一樣。

漁人再度皺起眉頭，看著海面。昨晚有陣暴風雨，但是他沒聽到任何船隻擱淺在礁石上的聲音。也許是鎮上的蠢蛋昨晚駕著小船出海，不小心擱淺了。更糟糕的，可能是謀殺。這可不是第一個被沖上岸、胸口插著小刀的屍體。

「我們再看看吧！」坦尼斯嘆著氣說。大維駕著一匹瘦馬拉著的馬車回來了。半精靈回頭看看卡拉蒙。「你確定你想找到你弟弟嗎？」他靜靜地問。

「把錢還給我——」高大的戰士吃了一驚。「泰索何夫！」

「我也記得幾件事情，」坦尼斯嚴肅地看著貝倫。「但都是片片段段的，沒有任何一段可以清楚拼湊起來。好吧，往回看沒什麼意義，我們得要往前看。我們必須要去卡拉曼，看看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甚至不知道今天是哪一天！所以——」

「等等！」卡拉蒙摸索著腰帶。「怎麼搞的！該死！我的錢包本來還在的！」戰士急忙轉過身，看見有個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手中還拿著一個破爛的皮包。「嘿！就是你！那是我的東西！」卡拉蒙大吼，他把人群推開，撲向那個小賊。伸出手，抓住那賊的背心，將他從街道上舉了起來。

「也許是某個索蘭尼亞騎士。」坦尼斯說。「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確應該要買武器。」他把手放在腰帶上。「該死！我剛剛還有一整袋奇怪的古老金幣，現在不見了！難道我們的麻煩還不夠嗎？」

「一個漂亮姊姊，溺死了。」小男孩嚴肅地說，用胖胖的小手指著背後。

「當然不是，我們已經贏了呀！」大維驚訝地看著坦尼斯。「天哪，你不記得黃金將軍和善良巨龍，你一定醉得很厲害——」

貝倫害怕得睜大眼睛。「不要！」他哀嚎著往後躲。卡拉蒙看見他準備要逃跑，立刻用粗壯的手臂抓住他。

「卡拉蒙！」泰索何夫大喊。

「喔，沒錯。」坦尼斯急忙說。

貝倫掙脫了卡拉蒙的雙手，無奈地看著眾人。「我願意去，」他勉強地說。「不要把我交給精靈……」

半精靈無言地點點頭。然後試著露出微笑，「繼續，」他說。「告訴我當羅拉娜到達帕蘭薩斯之後做了什麼。她還在那裡嗎？如果是的話，我們還想去那裡——」

「這又是小羅加編的故事嗎？」他嚴肅地問。「如果是的話，你吃晚餐的時候可能要被罰站囉！」孩子搖搖頭，眼睛圓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