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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伏特，」泰斯說，往後退了一步，有禮貌地鞠躬。「泰索何夫．柏伏特。」

當牠的腦筋清醒的時候，是個很有智慧、不過有些健忘的夥伴。雖然牠不太願意承認，但是牠的視力不太好，耳朵更是聾得什麼都聽不見。牠的腦筋仍然轉的很快，說的話也仍像是牙齒般鋒利——這是龍族習慣的說法。只不過牠通常沒辦法和周遭的龍討論同樣一件事。

「等等！」他大喊，不斷地咳嗽。「等等我！」

「什麼？到哪裡去了？」泰索何夫看著四周。費資本彎下腰，從草叢中撿起一樣東西。

他們保持在雲層裡，悄悄接近這群毫無防備的騎士。

那隻龍似乎聾了。現在坦尼斯也可以看見其他的龍正不停地盤旋，也準備降落下來。

「費資本！」泰索何夫雙手抱住老人。老法師低頭看著抱住他的坎德人，然後踉蹌地後退。

「坦尼斯……」提卡警覺地看著逼近的龍人。

雖然說今天是個溫暖、陽光普照的日子，但如果有人路過，他一定不明白這兩個傢伙為什麼挑這時候在這邊睡覺。路過的人也許會猜測他們在等待什麼人，因為老人偶爾會醒過來，把帽子移開，專注地看著空無一物的天空。路過的人也許會懷疑，不過現在很明顯地並沒有任何人路過。至少沒有什麼友善的路人，埃思特維德大平原上滿是龍人和地精部隊。如果這兩個傢伙知道他們在很危險的地方睡覺，他們看起來也似乎不太在意。

出乎意料之外的，黃銅龍不願服從命令。龍搖搖頭，開始不斷地盤旋，坦尼斯這時才發現牠竟然準備要降落！

「我叫你跟其他龍一起離開！」

費資本清清喉嚨，尷尬地看看四周。

「沒有人告訴我——」老人無辜地說。

「讓我靠近，好讓我給牠們一點顏色瞧瞧，」老人大喊。「我有個超棒的法術——火球術。現在，」他喃喃自語，「只要我能記起來它是怎麼施展的。」

不幸的是，那個老人和他年邁的金龍都不是這種目光銳利的旁觀者。

但在坦尼斯來得及開口之前，貝倫從龍背上跳下來，瘋狂地跑向山裡。坦尼斯可以看見龍人指著他大喊。

「我們要去？」坦尼斯大吼。「聽著，老人，費資本，不管你叫什麼來著，你為什麼不和你的……呃，朋友一起回去呢！你說的對，這旅程將會十分漫長、危險。現在我們失去代步的龍，應該會變得更漫長——」

「你們真的跟惡龍軍團一點關係都沒有？」費資本滿懷希望地繼續追問。「你確定沒有變節嗎？被拷打？被洗腦嗎？」

「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地會裂開來，把他們兩個人都吞掉！」坦尼斯往回看，惱怒地咒罵著。被恐懼所驅使的貝倫用山羊般的速度撥開樹叢，在崎嶇的地形上快速奔跑著。而被沉重的盔甲和身上的武器所拖累的卡拉蒙，每走兩步就會往下滑一步。

老人瞪了金龍一陣子，然後，突然靈感一來，跑到那顆巨大的頭旁邊。「打仗啦！」他快樂地對著其中一隻耳朵大喊。「打仗啦！我們被攻擊了——」

「當然，孩子！」費資本說。「至ｈeｔubook•ｃom.ｃoｍ少在這場旅程結束之前可以借給你。」

四隻龍聽見了坦尼斯的命令之後，立刻脫離隊形，但還是不夠快。一顆巨大的火球正好在牠們正中間炸了開來，讓四隻龍在天空中翻滾。

那是個很奇怪的組合——一位穿著不合身盔甲的女人、一名矮人、一個坎德人，還有一位一頭灰色長髮的中年男子。

「修瑪的鬼魂呀！」費資本驚訝地大喊。

老人似乎被這突然的轉變嚇了一跳，同時也因為不小心吃了一大口灰塵而說不出話來。不過，看見金龍準備要升空，他還是揮舞著帽子往前跑。

費資本立刻想起來。「半精靈坦尼斯！真高興再見到你，閣下。」他拉起坦尼斯的手，誠懇地和他握手。

「不是，」坦尼斯面色凝重地說，「我們不是！至少我們剛剛還不是。」他比著背後，「不過看來隨時都要改變了。」

「天哪，有四隻龍！」派賴特驚訝地說，此時才模糊地看見牠們的影子。

「該死！」坦尼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理性地思考，但是情況很快就超出控制之外。「卡拉蒙！快去追貝倫。佛林特，你——不行，泰索何夫，快回來！該死！提卡，去追泰斯。不對，還是留在這裡。佛林特，你也是——」

從天上俯衝而下，直直對著他們而來的是一隻金龍。騎在牠背上的是一位老人，白色的頭髮在他背後飛舞著（他的帽子又掉了），長長的白鬍鬚從肩膀上往後飄。巨龍的嘴大張，如果不是因為裡面一顆牙都沒有，看起來一定十分兇猛。

「喔，費資本，這……這真的好漂亮！我真的可以收起來嗎？」泰斯對後面氣喘吁吁跑著的法師大喊。

坦尼斯回頭看著平原上的景象，可以清楚看到那些龍人。陽光照耀在牠們的盔甲和武器上。也許還有機會，如果黃銅龍願意攻擊——

「快走！快點！」坦尼斯催促著老人和泰斯，跟在提卡和佛林特後面跑進山裡。

「哈！」老人生氣地站起來，瞪著天空。「龍騎士！一整隊的龍騎士！我想也沒什麼用。」老人的眉毛交纏在一起。「我已經受夠了。現在他們竟然還敢遮住我的陽光。快醒來！」他用一根看起來飽經風霜的拐杖戳著派賴特。

「不管怎樣啦！」老人大喊。「快點！我們要帶著你一起走。」

但是當牠開始回想過去時，其他的金龍們立刻躲回洞穴中。因為只要牠能夠記起那些魔法，牠仍然可以準確地施展它們，牠口中吐出來的攻擊威力仍然不小。不過這一天，派賴特既不是在現在也不是在過去。牠正在埃思特維德大平原上打盹，享受春天溫暖的陽光。牠身邊是另外一個老人，頭枕著牠的腰部，正做著相同的事情。

「你是泰索……泰索……」他結巴地說。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坦尼斯不管剛剛打了個岔。「你把我們從天上轟了下來！把我們前往奈拉卡的唯一方法給ｈttｐs://ｗｗｗ•ｈeｔｕboｏｋ.ｃoｍ.ｃoｍ趕走了——」

陰影繼續飛過他們頭上，那是四隻龍和背上的騎士。

泰斯照做了。坎德人接著驚訝地倒抽一口氣。他本來會停下腳步仔細地檢查，但是趕上來的坦尼斯剛好抓住他的手，把他拖向前。

坦尼斯往上看。

「我要用肥皂幫你洗嘴巴！」老法師大聲說，瞪著坦尼斯。「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了，給我安靜地放下武器，不然就準備嚐嚐我的法術——」

坦尼斯怒火中燒，完全忘記自己身上穿著偽裝用的沉重盔甲，他跟著泰斯穿過及腰的草叢，跑到老人身邊。費資本聽到他們靠近的聲音，轉過身來面對他。

「快點跑進山裡去。」坦尼斯深吸一口氣，試著要控制自己的恐懼和怒氣。「提卡，妳和佛林特先走。泰斯——」他抓起坎德人。

他們在靠近卡基斯山脈的丘陵上降落。坦尼斯快速地看了看腳底下的平原，可以看見龍人瘋狂地湧上來。

坦尼斯被那陣突如其來的光芒弄得目眩，他丟掉韁繩，緊抓著黃銅龍的脖子，害怕一切都會失去控制。

「該死！」坦尼斯無助地大喊，抽回被老人握住的手。

「一聽到我的命令就衝出去。」老人為即將到來的戰鬥感到十分興奮，尖聲指揮著。「我們要從後方攻擊他們。」

「我想我們遭到攻擊了。」卡拉蒙敬畏地說。

坦尼斯口中所罵出的粗話讓自己也嚇了一跳。他踢了跨下的龍一腳，指著眼前的老人。

「你還在這裡？」費資本惱火地看著金龍。

「你們……呃，不是和……呃……惡龍軍團一起的嗎？」

「好吧，那你就得自己回去了！」費資本走到金龍面前，看著牠模糊的雙眼。「我們要到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去——」

半精靈轉過頭，聽見卡拉蒙緊張的聲音，他準備好要面對任何的麻煩，但是他什麼也沒看見。然後卡拉蒙指了指。

「戰鬥！」牠大喊著。「戰鬥！我們接到通知了！把隊伍整理好！準備和敵人作戰！」

金龍俯衝而下，老人的話聲被劇烈的風聲給掩蓋了。金龍像是枝天神射下的長矛，對準這四隻體型較小的飛龍射去。

「是的是的，」老人急忙說。「我……呃……是你的法師。把你的翅膀放下來一點點，好讓我可以爬上去。多謝，你心地真好。現在我……哇！我還沒坐好！……小心！我的帽子！該死，我還沒叫你起飛！」

牠大多數的牙齒都已經不見了，也很久沒能享受好好地嚼一塊美味鹿肉，或是把地精撕成兩半的滋味了。現在牠有些時候還是可以吃些兔肉，但大多數時候是以燕麥維生。

正當他準備命令黃銅龍攻擊時，老人從他的金龍降落處跑過來。「快走，」老人對黃銅龍說。「快走！回到你們來的地方！」

「給他們好看！好棒的法術，火球術——」和_圖_書

「我得要和這些人一起走，」他告訴金龍。「他們需要我，你不可能自己一個人走回去。你得要變態——」

這效果實在驚人。派賴特的眼睛立刻張開，飛快地翻過身，爪子緊緊抓住地面。牠憤怒地抬起頭，伸出翅膀開始奮力地拍打著，揚起的煙塵幾乎有一哩高。

「或者是這場旅程會把我們給結束掉。」坦尼斯喃喃地說，一邊快速地在岩石間攀爬著。龍人們愈來愈靠近。

「死了。」金龍傷心地說。然後牠的眼睛一亮。「但是我們要替他報仇！」

然後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兩名龍人軍官和四隻黃銅龍，其中一名留鬍子的騎在最前面，頭盔對他來說似乎是大了點，正好遮住他的眼睛。另一名軍官騎在最後面。他是個很壯的傢伙，幾乎快把他的盔甲給撐破。他沒有戴頭盔，搞不好沒那麼大的尺寸，但他的眼神十分專注，特別是在望向騎在正中央龍背上的那些犯人時。

但是費資本非常專注地跟在獵物後面。坦尼斯聽見老人唸了幾句咒語，把雙手伸出，手指尖射出閃電。很幸運地並沒有瞄準，閃電擦過卡拉蒙的腦袋，逼得他低下頭來閃躲，不過沒有傷到他。

金龍呢喃著睜開一隻眼，看著老人（眼中其實只看得見一團灰呼呼的顏色），又繼續把眼睛閉上。

「但是你們騎著龍！」

「喔，是的，我沒忘記。」費資本紅著臉說。

別想什麼躲在背後了。坦尼斯又開始咒罵。反正還有可能騙過牠們……他們可以聲稱一名囚犯逃跑了。不對，他絕望地想，那些龍人一定會追上去，抓住貝倫。根據奇蒂拉說過的話，克萊恩上所有的龍人都有關於貝倫的描述。

一頂形狀破破爛爛的尖帽子蓋住老人的臉，替他遮擋住陽光。帽子底下是長長的白鬍子。灰不拉幾的袍子底下伸出穿著靴子的雙腳。

「天哪，這是——」他倒抽一口氣。

牠是隻年老的金龍，同類之中最年長的一隻。當牠年輕時，是個偉大的戰士，標記著勝利的傷疤在皺縮的皮膚上仍然清晰可見。牠的名字曾經一度和牠的豐功偉業一樣光耀，但是牠很久以前就把名字給忘記了。幾個年輕不懂事的金龍叫牠派賴特（愚人的金子），多半是因為牠常常忘記自己是活在現在，老是在恍惚中又回到過去的日子裡。

我們也許可以唬過牠們，坦尼斯急中生智地想，雖然他們的裝扮只是為了要離開卡拉曼，而不是為了應付一群多疑的龍人。但這仍然值得一試，只要貝倫記得閉上嘴躲在後面就還有希望。

「我不要。」派賴特不屑地說，鼻子裡噴出了一些火苗，讓牠抽搐了一下。然後牠打了個大噴嚏。金龍吸吸鼻子，焦躁地說，「一點都不尊重長輩，那些愚蠢的黃銅龍。牠們一直說話，還不停咯咯笑。讓我很緊張，那種愚蠢的笑聲……」

「變形！」金龍不耐和*圖*書煩地說。「那個字是『變形』！你每次都說錯——」

「喔，我知道我做了什麼。」費資本喃喃地說。他回頭一看。「喔喔，那些傢伙似乎快要趕上來了。我們一定不能被牠們抓到。好吧，你們為什麼要呆呆站著？」他瞪著坦尼斯。「你還真是個好領袖啊！我想應該由我來帶頭……我的帽子呢？」

坦尼斯也得到相同的結論。「散開！」他大喊，口中不停咒罵著。在他們底下，一整群龍人興致盎然地看著這場空中戰鬥。他們最不想要的就是被這些傢伙發現，現在這一切都被一個瘋老頭給毀了。

「該死，沒有！」坦尼斯扯下頭盔。「你還記得嗎，我是半精靈坦尼斯——」

「這位是半精靈坦尼斯，那位是佛林特．火爐。你還記得他嗎？」泰索何夫繼續說，一邊對矮人招招手。

「我……呃……抱歉，老朋友，」老人飛快地說，「我只不過有點緊張，因為即將來臨的衝突等等的狀況。」

「喔，別管那麼多了！」老人突如其來地說。「準備好了嗎？」

「我不認為——」坦尼斯開口，思考著他們到底可以怎麼處理一隻巨大的金龍，但是來不及了。當泰斯好奇地看著，坦尼斯頭頂冒煙地在旁邊等待時，金龍唸了幾句咒語。一陣閃光，金龍就突然消失了。

「是的，沒錯。」老人說。「現在……看我的信號——不對！時間還沒到！你這個——」

「我們得要趕上那場戰鬥，」派賴特憤怒地大吼。「修瑪正在單獨作戰！」

「修瑪！」老人不屑地說。「好吧，看來你不太可能趕上那場戰鬥了。至少晚了幾百年，不過這不是我剛剛說的戰鬥。我說的是東邊的那四隻龍。邪惡的怪獸！我們得要阻止牠們——」

「坦尼斯！」他警覺地對前頭的軍官大喊。

老人被自己特別劇烈的鼾聲嚇醒，正準備要斥責同伴為何發出這麼可怕的聲音時，正好一道陰影飛過他們頭上。

「好吧！」金龍說。「我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費資本！」坦尼斯發出哀嚎。

「死了。」老人喃喃地說，開始專心在他的法術上。

殿後的高大軍官感覺到了一些動靜，往後一看，吃了一驚，忍不住睜大雙眼。

「還有提卡……那邊是卡拉蒙……喔，好吧，你現在看不見他。那位是貝倫，我們從卡拉曼把他帶出來——喔，費資本！——他有顆綠寶石卡在——呃，哎唷，坦尼斯，這樣很痛耶！」

「不要！等等！」看著老人揮舞著雙手，像是驅趕雞群的農夫一樣四處亂跑，坦尼斯急得差點把鬍子給抓掉了。接著半精靈驚訝地看見黃銅龍竟然在老人灰袍前順從地跪下來。然後牠們舉起翅膀，優雅地飛上天空。

坦尼斯徒勞無功地懇求跨下的龍。坐在提卡身後的貝倫緊緊抱著她，差點讓她喘不過氣來。永恆之人看著底下，龍人正蜂擁而上，群聚到他們準備要降落的地方。卡拉蒙正瘋狂地閃躲著，試著要躲開在他身邊四射的閃電。佛林特清醒過來，瘋狂地怒吼，拉著韁繩，想讓跨下的龍聽命；泰斯仍然興奮地對費資本不停揮著手。老人一直跟在他們後面，把黃銅和-圖-書龍像羊群般驅趕在一起。

「你看，」費資本邊跑邊拿東西給泰斯。「把手伸出來。」

他絕望地眨著眼，試著要控制住這隻龍。黃銅龍很快就恢復了平衡，看起來牠比背上經驗不足的騎士還要知道該怎樣應對。現在坦尼斯終於有機會可以看清楚了，他立刻四下搜尋其他人的蹤影。他們看起來沒有受傷，但是卻都散落在天空的各個角落。老人和他的龍正在追逐著卡拉蒙。老人剛好伸出手，準備再施展一個毀滅性的法術。卡拉蒙正在大吼大叫，他似乎也認出那個迷糊的老法師。

「不行，坦尼斯！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這裡！」泰斯哭喊著。

兩個傢伙都睡得很熟。金龍的腰部隨著牠嘶嘶作響的呼吸聲不斷起伏著。老人的嘴巴張得開開的，鼾聲有時候會把自己給嚇醒。當這種狀況發生時，他會突然坐得挺直，帽子這時會飛出去在地上打滾（它的形狀依舊是扭曲得不成樣子），同時警覺地看著四周。在什麼都沒發現之後，他會惱怒地喃喃自語，重新把帽子放好（在好不容易找到之後），不爽地戳戳龍的肋骨，然後繼續打盹。

「但是泰索何夫跑去追那個瘋——」

「泰斯！」坦尼斯的口氣讓坎德人知道半精靈已經受夠了。很顯然地，老人也明白了同樣的事情。

「惡龍！啊，沒錯！我看到牠們了！」派賴特大吼著追逐兩隻吃了一驚，也覺得有些受辱的老鷹。

「大概在五哩之外。」派賴特打了個大哈欠說。

「攻擊！」他命令腳底下的龍。「不要傷害他，只要把他趕開就好。」

「死了！」金龍惋惜地大吼。「那我們太遲了嗎？」

「我說，快醒過來，你這個大懶蟲！」老人大喊。金龍享受地打著鼾，翻過身來，爪子伸向天空，肚子朝著暖暖的太陽。

「不對！不對！」老人大喊，踢著龍的腰部。「東邊，你這個笨蛋！再往東飛兩度！」

「什麼？你瘋了嗎？」坦尼斯對龍大吼大叫。「你會讓我們直接闖進惡龍軍團之中！」

「修瑪大人呢？」金龍在雲霧中四下打量著。

「牠們是善良的龍！」坦尼斯大喊，「牠們已經回來了！」

會注意到老人和金龍的路人，也會發現這群人故意避開會被龍騎將地面部隊偵測到的路線。沒錯，當有一群龍人發現他們，大吼大叫希望吸引他們的注意時，這兩名軍官假裝沒聽見。一個目光真正銳利的路人更會發現，黃銅龍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龍騎將的軍隊裡呢？！

「不然我應該在哪裡？」金龍睡眼惺忪地問。

「你真的是我的法師嗎？」派賴特低沉地說。「我的法師從來不會這樣對我說話。」

佛林特和泰斯正飛快地從費資本身後趕上來，坎德人興奮地揮舞著小手，佛林特緊抓著韁繩避免掉下去，矮人看起來有點臉色發青。

在泰斯的手掌中是一個小小的金龍，雕刻得非常精細。泰斯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看見翅膀上面的傷疤。眼睛的地方是兩顆閃閃發光的寶石。然後，正當泰斯目不轉睛看著的時候，金色的眼瞼閉了起來。

「我為什麼要等你？」派賴特大吼。金龍看著揚起的沙塵。「你是我的法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