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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每件事都很重要，也許可以讓我們找到他。」

「那你會打電話給我吧？一有消息就會打電話給我吧？」

柏斯勸愛瑞兒留在房間裡，「不然回頭你們兩個都走丟了」。愛瑞兒心情也夠平靜，知道柏斯說得對。

「會很嚴重嗎？他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把別人打傷？」

「我們在拉雷都是這麼說。他打零工幫忙付房租，自己身上常常沒有錢，所以我每個禮拜六都會給他一點錢，讓他到店裡買點東西，到市立游泳池游泳，或者到麥當勞吃個午餐。他口袋裡沒錢不喜歡出門。」愛瑞兒不再踱步，搖搖頭：「我給了他四張十塊錢紙鈔哄哄他，沒想到他拿了錢就跑了。四十塊在這種城市能做什麼？吃完午餐我們就回房間等你們。他說，愛瑞兒，我要去大廳換零錢，到販賣機買可樂。我說我給他零錢好了。他說不用，我已經給他錢了，他想拿去換零錢。他去了二十分鐘還沒回來，我就去找他。他不在販賣機那裡，我去大廳也沒找到他。櫃臺和*圖*書的人跟我說他看到奧林在公路上的車站等市區公車。」

「唔，他一向很喜歡暴風雨，喜歡打雷什麼的。」

愛瑞兒又踱步了一會兒，接著她說：「柯爾醫師，誰都不是聖人。我說奧林很溫和，那也是實話。也許上次我們聊的時候我有點誇張，但是把他關起來的那些人是妳老闆，我怕說錯話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我不知道，」柏斯說，「吃完午餐之後呢？」

柏斯似乎很驚訝。愛瑞兒不耐煩地嘆口氣，點點頭。

「有可能，可是那個護理員隔天就纏了繃帶，他說奧林咬他。」

「沒有……」

「我想應該可以到一兩個地方找找。」

「出門的錢？」

「櫃臺的人沒說他旁邊有人。」

「不怎麼想。」

「我也問他，可是他不肯說。我想事情都過去了，就也沒追問。我們要回家了，我以為我們要回家了。」

「什麼事？」

珊卓與柏斯互瞄了一眼。柏斯和*圖*書說：「愛瑞兒，他多久動手一次？」

「他今天早上給我看了幾頁，但是他真的很害羞。那裡面有些字我看他應該不懂是什麼意思……連我都不懂。我問他這些是不是他自己寫的，他說算是。我問他什麼叫『算是』，到底是不是他親筆寫的？他說是。我問他寫的時候旁邊有沒有人？他說沒有。我說那就是你寫的，不管怎樣都算你寫的。他說那只是個故事，可是我不曉得他為什麼死抱著那些筆記本不放，到底為什麼呢？他跑掉跟筆記本有關係嗎？」

「你是說你知道他去了哪裡？」

「那個人胡說。」

珊卓等柏斯把該問的都問了，說：「我能不能問一兩個問題？」

「大部分都是聊他離開拉雷之後的事情，就是他怎麼到休士頓，怎麼會在芬雷那傢伙手下工作。我問他當初怎麼會想要離家，是我做錯什麼了嗎？還是他在家裡不開心？他說都不是，他也很抱歉讓我那麼擔心。他說他只是覺得休士頓有事情等著他解決。」

「這我可看和圖書不出來。」愛瑞兒停頓了一下，「唔，有一次他把路易森家的男孩子打得很慘，眼睛縫了幾針。其他都是小打小鬧，也許一兩個人眼睛瘀血吧！有時候奧林被打得最慘。有時候是別人遭殃。」愛瑞兒又說：「他每次事後都很難過。」

柏斯問完了話，珊卓問他：「現在怎麼辦？」

「奧林從小到大也遇過一兩次麻煩。柯爾醫師，他不會輕易動怒，他也討厭打架，那並不表示他從來沒打過架。以前鄰居小孩會欺負他，用髒話罵他，反正就是跟他過不去。奧林通常都是跑走，有時候他也會不耐煩。」

「可是他之前想離開國家照護，跟一個阻止他的護理員打架。」

愛瑞兒．馬瑟在汽車旅館房間地板上踱步，焦慮到全身發抖。一開始她堅持要出去找奧林（「現在就去！」），不過柏斯還是說服她待在房間裡，至少先把事情經過講清楚再說。珊卓坐在凌亂的床上，仔細聽著，沒有多說話，準備聆聽危機發生的經過。

「奧林是一個人還是跟別人ｍ•ｈetｕbｏｏk•ｃｏm•cｏｍ一起？」

「看情況，妳想留在這裡陪愛瑞兒嗎？」

「你要問櫃臺的人才會知道。」

「我不會把這些人講的話當一回事。妳不是說妳辭職了嗎？」

「是啊，到咖啡廳吃午餐，我們吃了漢堡。這個線索對破案有沒有幫助呢？」

「好了，謝謝。」柏斯說，「妳還記不記得奧林今天早上說了什麼？不管什麼都告訴我們，就算不重要也沒關係。」

「他有提到筆記本嗎？」

「奧林今天早上的狀況怎樣？」

「妳怎麼誇張了？」

「他問我要一些出門的錢。」

「有沒有消息我都會打給妳。」

「我猜得到一兩個地方。」柏斯說。

柏斯回到汽車旅館大廳，跟櫃臺人員說了一會兒話。櫃臺人員說奧林是在等開往市中心的公車。沒有，他沒有看到奧林上車，只看到他在等公車。就看到一個穿著破牛仔褲，黃色Ｔ恤的瘦子在太陽下站在路邊等車。「這傢伙這種天氣這樣搞，是存心想中暑。公車每四十五分鐘才來一班。」

「你們還聊了些什麼？」

ｈｅｔｕｂook•com•ｃｏｍ「好，他心情不錯，你們聊了什麼？」

「妳知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你們去吃午餐。」柏斯先開頭。

「公車往哪個方向走？」柏斯問。

「沒了，就像我剛說的，就說說天氣。他對咖啡廳的收音機播放的氣象報告很有興趣，氣象報告說今天晚上會下大雨，他聽了很興奮，還說：『我想就是今天晚上了，就是今天晚上了。』」

「是啊，我不在那裡工作了。我只是想弄清楚這件事。」

「我覺得不錯，以他昨天晚上被下藥來說算不錯了。」

「嗯，我不知道。他小時候大概一年一兩次吧！」

「我們上次見面，妳說奧林很溫和，從來不會傷害別人。妳還記得嗎？」

愛瑞兒的嘴唇繃得緊緊的：「當然記得。」

「天氣，熱死人了。拉雷也很熱，但是沒像德州那麼誇張！說實話，我真不曉得這個地方怎麼會有人住。除了熱死人的天氣，什麼都沒有。我們吃東西的時候，奧林把筆記本放在大腿上，就是他那些破破爛爛的筆記本，你昨天還他的那些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