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修瑪靜靜地消化這些資訊，良久後才問。「那我呢？瑪濟斯似乎認為我可以改變他的未來。」
是呼吸聲。
生銹的戰斧、鑲滿珠寶、只適合儀式慶典使用的寶劍，這不可能是龍祖說的寶庫，難道這全是出於牠自己想像？
粗嘎的摩擦聲現在幾不可聞，修瑪敏捷地繼續往前走，希望能走出這個迷陣。
「你是為了我的寶藏而來的嗎？所有龍類中，就屬我的財寶獨佔鰲頭，儘管我受困在此，還是有辦法搜刮各式寶物。哈！」龍祖的大嘴抿成駭人的微笑。「搞不好你找的是那面鏡子！沒錯，它比其他寶物加起來都有價值！」
修瑪剛才也聽過一樣的聲音，現在他知道聲音的來源——就在正前方。前方也是騎士唯一的道路，因為他背後的通道現在都變成堅硬的石壁，他已無路可退了。
修瑪在心裡詛咒著目前的劣勢，並退回通道。
「快來龍祖這裡，人類，來見識一下我的力量。」
「就稱它為愛的禮物吧。由一群虔誠信仰帕拉丁的信徒所建，他們無私的奉獻，創造出如此宏偉的建築。」她的態度有些倉皇，似乎自己以前曾來過這裡。
龍祖突然往深谷滑去，牠的頭則顯現於另一個通道，修瑪總算看到牠的真面目。騎士驚駭地往後退了幾步。
「開始？」修瑪環視四周，希望會看到眾多牧師和法師準備進行什麼了不起的儀式。但只見葛妮絲離開王座朝他走來，雖然她衣著簡樸、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但她的美麗卻遠超過修瑪的想像，畢歐朗的水妖精根本無法望其項背。
葛妮絲大吃一驚地說。「不是這樣的！早在幾百年前人類和黑暗之后進行第一場戰事的時候，大家就知道有這個地方了。法師議會非常了解瑪濟斯過度膨脹的自我，他就和精靈一樣，自以為只有自己救得了全世界。要測試他的話，有什麼會比讓他在最關鍵的一刻慘敗更好？」
『緊握吾，控制吾，使用吾。吾將徹底將汝之意志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立刻迸出一串禱告，這位騎士已經走到了這裡，卻還是壯志未酬身先死。
修瑪現在毫無選擇，只有盡全力往前跑，龍祖知道他的位置。他不再噤聲，而是邁開大步朝離他最近的通道跑去。
那面鏡子也是嗎？
她淺淺一笑說。「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呢。」
這個通道很短，似乎會連到一個大洞窟。修瑪轉入新通道慢慢地往前走。
呼吸聲倏地停止，修瑪身體一僵。有好幾分鐘，他只聽得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接著，龍祖摩擦石壁的聲音似乎離他愈來愈遠。
修瑪邊走邊發現黑水從地上滲出，而好幾個通道也飄出一股濃重的硫磺味，應該是火山沒錯。他只祈禱火山不要在現在爆發。
儘管修瑪的戰靴踏在和*圖*書石板地上的聲音頗為響亮，但龍祖礙於鑄劍的噪音，無法準確判斷騎士的方位。巨龍出於憤怒，大吼了幾聲，並漫無目的地噴出火焰。
修瑪花了很長的時間，仔細研究了每條通道。此時他能做的，只有相信帕拉丁，並希望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她輕吻了修瑪並說。「願帕拉丁與你同在，我不希望你失敗。」
龍祖巨大的體型讓其他的龍類望塵莫及。牠的一張大嘴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腰斬任何一名人類，咬兩口就可以吞噬一隊戰馬；又寬又長的尖牙幾乎和修瑪一樣高；堅韌分叉的舌頭一吞一吐的，隨時都可以生吞騎士。
他終於目睹了龍祖（至少是一部份），牠宛如一條大蛇，迅速地由洞穴底部盤旋而上，並在轉瞬間移至洞穴的另一頭，繼續往前方的無數通道滑去。
一開始，修瑪認為這是邪惡的笑聲。他手腳並用地往前方潛行，但卻仍無法從三條通道中判斷聲源。當這聲音再度響起時，他發現這並不是笑聲。
龍祖仍然為鑄鐵的聲音所苦，痛苦地咆哮著。
修瑪忽然記了起來，瑪濟斯之堡裡的那座怪異的龍類雕像就是龍祖。但即使以精靈的標準來看，那座雕像的年代都已不可考，真的有這麼長壽的龍類嗎？
「你的確重要，但並非他所想的那樣。長久以來，大家都在找尋一名男性或女性，其擁有帕拉丁希望教授給世界的所有特質。有幾個人幾乎達到這種境界，卻全都失敗了。」修瑪的雙眼大睜，葛妮絲則哀傷地點點頭說。「修瑪，你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我禱告……喔，帕拉丁，我希望你就是那個人。如果不是整個克萊恩都在經歷苦戰，我一定會要你現在就離開，別等到一切都太遲了。」
修瑪閃入那個通道。龍祖提到有面鏡子似乎頗為重要，騎士想起了水妖精的鏡子，可用來窺探其他人的夢境，兩者是否有所關連？雖然她的那面只能看夢，說不定這面有別的功用。
「葛妮絲，喀茲和瑪濟斯呢？」
修瑪搖搖頭讓腦子清醒些，接著低頭看見了讓他滑倒的黑色水潭。他伸出一隻手指沾了一下黑色液體並嗅了一會，這個池子如此小，但惡臭卻令人作嘔。他驚訝地發現，液體竟會腐蝕鐵手套，騎士驚駭地把黑水往牆上抹。
龍祖軀幹的直徑有兩個修瑪高，暗灰色的身上滿布著綠色和藍色的斑點，彷彿受到了某種感染。
他又走入另一條通道，這條和上兩條亦是如出一轍。整個洞窟宛如一個大迷宮，修瑪在這場危險的地下遊戲中，則既是參賽者又是獎品。
「那個鐵匠放棄你了，索蘭尼亞騎士！沒錯，我知道你現在在哪裡，你身上散發出三位該死神祇的墮落氣味，比過去所有人都濃烈。www.hetubook.com.com你是具有真正信仰的索蘭尼亞騎士，和以前的那些都不同，他們自以為自己有信仰，不過全是些偽君子罷了，但你很不同。不知道你嘗起來是什麼滋味？」
修瑪並未回應，只是靜靜地退回剛進入的通道入口處。如果他被迫迎戰這頭巨獸，他可不想在空間這麼狹隘的地方出手。
騎士一僵。「即使你要我走，我也不會……不能離開。」
他快速審視整個房間，心跳益發快速。儘管眼前堆了成山的財寶，但此刻騎士卻只想把所有珍寶拿來換柄有用的兵器。
騎士走到一個環形走廊，但龍祖的呼吸聲在這裡卻從四面八方而來。
由於騎士無法視物，便緩緩地爬行，並繞過成堆的寶物。這裡必定就是龍祖所提到的寶藏，但他又如何能在黑暗中尋找任何東西？在此真有他所需要的東西嗎？他不知所以然的認為一定有。若這是個試煉，就一定是測試他能否擊敗龍祖。
「葛妮絲。」
「不是騎士團，而是它所代表的精神。」他沒想過自己竟會迸出這些話。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吧。修瑪，儘管你的朋友執迷不悟，但他還是個好人，不過若他再繼續鑽牛角尖的話，只會害了自己。不論他信不信，試煉不過是場精心羅織的考試，目的是凸顯受試者最大的弱點，但瑪濟斯似乎並不這麼想。」
葛妮絲看來似乎頗為欣慰，但她仍只說。「但即使在騎士團裡也沒人和你一樣，更別說其他人了。」
修瑪不禁思索著，為什麼會有熔爐呢？他之前想過在這裡可能會遇到的各式東西，但絕沒料想到竟有個打鐵鋪。若是這樣，又是誰執錘？無法離開此地的幽魂嗎？又或者，原先居住在此地的矮人根本沒有離開過這裡。
似乎有一個通道發出的光芒異常耀眼，是否就是龍祖藏匿寶藏的地方呢？那裡會不會有派得上用場的東西？像是比修瑪手裡無甚作用的劍更有殺傷力的武器？騎士絕望地想姑且一試，待龍祖爆出另一聲慘叫時，修瑪跑了起來。
騎士靈光一現，用劍柄從牆上敲下了一塊仍發著光的石頭，並把它放進腰袋內。
此時修瑪意識到新的威脅——熔爐的重錘聲突然停止。他往前走了幾步，差一點撞上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
修瑪忽然摔了一跤，他驚恐地瞄了一下絆倒他的東西——一個破碎的、嘴巴大張的骷髏頭，和一隻直指著他、似乎嘲笑著他的斷臂。這具支離破碎的骷髏大致上仍被盔甲裹覆著。修瑪成功地翻身爬起，但暈眩卻仍揮之不去。
雖然現在暫時聽不見龍祖的呼吸聲，但修瑪知道萬不可掉以輕心。他戒慎恐懼地靠著通道入口，並傾身往洞口裡窺視。
修瑪不停地往前跑，希望能進入任何一個通道，但每次都差ｈtｔps://wｗｗ.ｈeｔｕbｏｏk•ｃoｍ•cｏｍ臨門一腳。火焰一次又一次地阻擋他的行進路線，騎士的鬍子好幾次差點被烈焰燒個精光。
愈往前走洞窟就愈大，此處的石壁和諸多通道一樣，受到龍祖經年累月的摩擦。
「我的女王啊！祢為何讓他們這樣折磨我呢？難道我沒有把無數的敵人化為灰燼嗎？為什麼我一定要忍受那天殺的鐵匠日夜不停的噪音？祢背棄了我嗎，偉大的塔克西絲？」
他選定了一條並往前走去。但葛妮絲拉住了他的手臂說。「等一下。」
「我這就來收拾你了！」
龍祖似乎也是這麼想，牠用震動整座洞窟的聲音說。「你這個狡猾的傢伙，真是讓我龍心大悅啊。我好久都沒遇過像你這樣的角色了，其他的傢伙都是一下子就乖乖就範了。」
他的心中出現了這些話語，是如此的清晰、悅耳、不斷勾引著他。
修瑪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迅速轉過身繼續朝前方走去。他知道，若他回頭葛妮絲還在那裡，極可能會失去自制留了下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留下來，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正猶豫不決的修瑪一不注意踏了空，跌了個狗吃屎。
修瑪一怔，龍祖現在離他非常近，通道可能在須臾間化成一片火海。
修瑪一動也不動、屏住呼吸。龍祖應該至少和騎士團三神祇裡的一位交過手，那次的交手似乎讓牠落到現在的田地。
他的目光轉回王座，這才發現有另一人現身。修瑪最初以為灰衣人又回來了，因為來者同樣是身穿深色的長斗篷和兜帽，不過，這人似乎較為瘦削。
「然後呢？」
「他們不會有事的。別怕，修瑪。」她停了會兒，接著說。「我想，現在應該開始了。」
修瑪聽得見龍祖移動時粗嘎的聲音，他迅速繞了一圈，發現眼前的財寶不過是從另一個房間溢出來的一小部份，騎士立刻飛奔到該房間，並爬到金銀珠寶的頂端開始挖掘。幾秒鐘之後，他挖出了一個小洞，修瑪繼續奮力地挖掘，並作好準備，隨時迎接龍祖炙熱的火焰。被他挖出來的寶物卻阻擋了進一步的挖掘，更有甚者，還有許多珠寶、小雕像又滑了回來、返回原位，修瑪無聲地詛咒著，接著深吸一口氣。只用手挖是不夠的，他開始像鼴鼠般，頭手並用地往下鑽。
龍祖是隻龍。
「你跑到哪去啦，人類？」
鑄劍的聲音儘管讓修瑪不悅，但更把龍祖逼往崩潰邊緣。龍祖開始尖聲亂叫，胡亂指天罵地的詛咒，大嘴裡還流出了白沫。
「絕不可能。」
修瑪直直地瞪著地上殘缺不全的骷髏，它的盔甲幾乎全鏽了。騎士出於好奇，彎腰拍掉覆在骷髏胸甲上的灰塵，卻赫然發現代表玫瑰騎士的徽記。
「騎士團對你這麼重要嗎？」
「唏唏唏唏唏唏……」
他所選的通道宛
ｍ•ｈeｔｕbｏok•coｍ.coｍ如一個天然洞窟，許多處狹窄到讓他必須彎腰低頭。這條通道非常非常的長，並彷彿直通無垠的黑暗。
修瑪進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這裡和之前諸多自己會發光的通道完全不同。
修瑪走進了通道，深怕不小心走錯路。他眼前淨是些現在無用的金銀珠寶，可能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些話全是來自那柄劍。
此時爆出劇烈的笑聲，而整個通道居然變成一片火海！
修瑪每變換一個姿勢，龍祖就咒罵一次，這證明牠的聽力絕佳。騎士也可以聽見對方挪動身體時摩擦石壁的聲音。
他幾近瘋狂地往前衝，以致渾然不覺自己剛錯過了一個大洞口。過了不久他才驚覺剛才經過的並不是一般的通道，騎士快速地退了回去。
「走進去，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全都操之在你了，我只能告訴你將會有三項試煉。庇護騎士團的三位神祇共同設計了這些難題，每一個環節都是由三位神祇精心擘畫的。」
修瑪平貼在一個轉彎處，他知道不論是不是回音的效果，他和那傢伙現在只差幾分鐘的步行距離。牠似乎也明白這點，開始狂妄地大笑，笑聲終於止息後，牠用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說。「人類，我聞到你了。人類，我嗅得出你的體溫，嗅得出你盔甲的冰涼，我還聞到了你的恐懼。」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把他狠狠地拋到地上，並被震落的石礫所掩蓋。
金屬互擊的聲音響徹洞窟，修瑪本能地掩住耳朵。又是那個熔爐。
龍祖現在在哪裡呢？修瑪環視四周。洞窟上分佈著高度各異的通道入口，地板相當平滑，除了有些地方高低起伏較為明顯外，非常易於行走。
龍祖哼了一聲又轉了個方向。這次牠不可能會錯過騎士了，但卻仍繼續在洞窟裡四竄。修瑪搞不懂，最後才發現龍祖的雙眼都覆了一層白色的薄膜，牠是瞎的。
龍祖的頭靠向修瑪，試圖嗅出騎士味道的鼻孔爆出火花。
「你來啦。」她雖壓低了聲音（且大半還被兜帽遮擋住），但還是聽得出是名女性。寬大的斗篷下伸出纖細小巧的雙手，並放下兜帽。她緩緩地任豐盈的長髮披垂，並露出那張讓修瑪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臉龐。
然而牠絕對聽得很清楚，嗅覺也十分靈敏。儘管牠錯過了修瑪一次，但仍然用牠長長的鼻子檢視著每一個角落，除非牠轉往其中一個通道，否則找到修瑪只是早晚的事。
「帕拉丁啊，」修瑪想到自己可能又聾又啞又瞎……不禁深吸了口氣。「葛妮絲，這是哪裡？」
他現在明白，此處石壁較為光滑的原因，就是長期被巨獸摩擦的結果。
修瑪手持劍盾，小心翼翼地往聲源匍匐前進。
「這就是瑪濟斯所尋找的嗎？」
「我從你身上聞到該死的帕拉丁和哈巴庫克，還有把我囚禁ｈｅtubｏｏｋ.com.ｃｏｍ在此、善神陣營裡最他媽該死的奇力喬里斯。」
「你可以選擇一條。」
龍祖邊說話邊嗅著整個洞窟，尋找騎士的蹤跡。
葛妮絲走到距騎士只有一臂之遙時，伸手指了指陰暗的通道。
他邊鑽邊感受到龍祖炙熱、惡臭的氣息，牠為了要保護得之不易的寶藏，是不會在此處噴出火焰。但牠還是費力地扭動，試圖把大頭和脖子伸出寶庫的入口。
沒多久，通道自身開始發出光芒。修瑪止步觀察發光的牆壁，他曾聽說過這種光。
空氣中瀰漫著硫磺味，修瑪現在知道，這座山並不是火山，硫磺味是從龍祖身上傳來的。
若不是地穴裡的擴音效果超強，就是這聲音是來自一隻體型無比碩大的生物，而牠正朝著修瑪的方向直衝而來。
龍祖沉重的大頭轉了方向，令修瑪倒抽一口冷氣。牠的頭大得很不尋常，和牠過度細瘦的脖子完全不成比例，而牠的脖子也比修瑪所見過的龍類都長了許多。
這條通道的外觀和上一條一模一樣，修瑪不明白那麼巨大的生物怎麼有辦法在狹窄的通道內移動，連他都舉步維艱。
他從來沒看過這麼多的金幣銀幣，它們全都放出異彩，似乎在引誘著騎士。各式各樣稀奇的珍寶粧點其中，耀眼神奇；一串串由大顆渾圓珍珠組成的項鍊，潔白可人；由水晶材質製成的小雕像，如翡翠和玉石般晶瑩；光潔如新的盔甲手工精細，只有皇家貴族之尊方可穿戴；除此之外，還有少數雕工細緻的兵器，但其裝飾價值全都遠大於實用價值。
「那麼，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所說的無關吧。」
龍祖的頭好不容易鑽進了通道，卻剛好聽見騎士從隔壁房間跑走。龍祖停了一會兒，露出了爬蟲類噁心的微笑，接著開始退出通道。
他的手碰到了一個像劍柄的東西，整個房間旋即發出了淡綠色的微光。修瑪嚇得抽回了手。他不斷禱告著的神兵終於出現了，但他卻……不敢碰它。他的本能似乎警告著他別去碰。
一陣火焰擋住了他的去路。龍祖的動作怎麼可能如此快速？牠究竟是何方神聖？
修瑪無法忍受繼續留在這個通道，他選了中間的通道並快步奔去。
她的笑靨更深了，但卻倏地轉為嚴肅地說。「我知道你會來的。當我第一次在……嗯……看你和那足以摧毀心智的重傷搏鬥時就知道了。是的，你的傷比你所想的嚴重，儘管你沒斷一根骨頭，但要不是醫療者及時救治，你可能永遠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了。」
「唏唏唏……」
他走出了通道，又進入另一個通道，這次有三條岔路。那個出聲的生物可能就在其中的一個，但他實在無法判斷。當巨響再度撼動整座通道時，修瑪無力地思索著，牠可能在遙遠的地下洞穴，也有可能就在前方不遠處。
這可能也是他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