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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蘭尼亞騎士，聽好。我不知道那個無賴何時會注意到我不在，我們需要和你達成協議。」

她笑了笑說。「修瑪，不要用眼睛看，用帕拉丁的智慧來看。你見過整齊排列為五角星形的樹嗎？」

「我們可能會死。」

「索蘭尼亞騎士，我並無惡意。」這個聲音低沉卻粗嘎。修瑪前方出現了一名矮小但結實的男子，他的頭不成比例的大，五官卻小小窄窄地有如鼬鼠一般，頂上則一根頭髮都沒有。

修瑪急喊。「快走！」他還沒說完銀龍就開始動作了。叛逆法師企圖繼續鎖定銀龍的方向，但她敏捷地或轉彎、或繞圈、或俯衝、或爬升。其他騎兵趁法師把全副精力放在銀龍身上的瞬間，陣式愈來愈集中。

黑袍法師以自己的主子之名發誓。對努塔瑞的信徒來說，違背誓言的下場通常就是一死。修瑪伸出手，接過了小翡翠珠子。

法師做了個苦相。「你講到重點了，那個叛逆法師膽敢封自己為我們的領袖，該死的！」

修瑪看著地面時，氣流突然一亂，他只消一瞥就見到了，那個只在他惡夢裡和祈禱時才會出現的地方。雖然只看了一眼，但那無垠黑暗極度駭人，彷彿隨時會把他一口吞下去，他知道，那兒準是無底深淵。

班奈特竟來詢問他的意見？要不是情勢如此不利，修瑪可能早就笑了出來。「撤退，我們一定得回去。龍槍這麼少，只能守著敏加堡了，一定要把龍槍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修瑪確定一切就緒之後，回過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的命令，連遠比自己更加適任的亞維岱爾爵士也不例外。他皺了皺眉頭，看著前方，再度確定沒問題後，輕踢了銀龍一下，便下令所有人起飛。

法師迅速對修瑪說。「我以努塔瑞之名起誓，我是剛薩，你可以信任我。拿去吧！」

「我們該怎麼做？」

他順著她的視線，只見一個幾乎光禿禿的小丘，上面長了幾棵扭曲腐朽的樹木，似乎以某種形式排列著。修瑪不認為這會是他的目標，也把此想法告訴了銀龍。

「我們想要的不多，但能幫得上一些忙。」

大地重見光明。修瑪在地面上時，覺得黑暗無邊無際、蔓延千里，他覺得自己是頭不知身陷險境的小動物，隨時可能遭到突襲。但現在，黑暗已是無足掛齒。

「快準備龍槍！我們一定要起飛作戰！」

「並沒有。目前，守住敏加堡是我們最有利的一著棋。」修瑪面對其他人說。「回敏加堡去！」

「幻象。」修瑪喃喃道。

喀茲看著修瑪握拳的手問。「那是什麼？」

「我給你這個。」法師伸出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掌中握著一個小翡翠珠子。「嘉倫．德瑞寇斯的城堡位於平原和無底深淵的邊緣，不靠近的話，是很難看得到的。這個可以幫你找到城堡的所在位置。」

法師的防線瓦解了wｗw.ｈｅｔｕbook•ｃｏｍ•cｏｍ，所有叛逆法師忽然間同時站了起來，面對善龍的方向。儘管修瑪距離他們仍有一段距離，但他覺得法師的臉好像全長得一個樣，可能全是手足。接著，他意識到自己為何會有這個感覺。因為他們是集體行動，似乎全專注於某種法術並結合成一體，現在所有法師正對著修瑪和銀龍高舉雙手。

全是塔克西絲的子嗣——惡龍，有好幾百隻之多。

銀龍不屑地說。「難道你之前侍奉的黑暗之后會坐視不管嗎？祂有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祂主將的領士被攻擊嗎？」

修瑪把目光轉回嘉倫．德瑞寇斯時，後者仍是難掩笑意地說。「有了吾后的幫助，我得以召喚克萊恩每個角落的巨龍，黑龍、紅龍、白龍、綠龍，全都來了。他們已經飛了好幾天，眼看就要到了。」

霹靂往前方俯衝，卻差點被從地上劈來的電光石火給打個正著。喀茲和霹靂繞了一圈又試了一次，這次青銅龍輕易躲過了攻擊。突然間，天上閃電大作，不偏不倚地劈中小丘，待煙消雲散後，法師們原先的所在位置，變成了一個大坑洞。

修瑪聽見後方傳來戰吼聲，前方則出現了一個浮在半空中的褐色身影。此人雙手交疊在胸前，褐色兜帽下露出輕蔑的微笑。法師很高，可能比修瑪還高些，身材精壯，不像法師，倒還比較像訓練有素的騎士。除了猥瑣的笑容外，他的面貌全被陰影遮掩。

騎士不理她，問法師。「假設我們真的發動攻擊，你們會怎麼做？」

「你們不是侍奉同一位女王嗎？」

黑袍法師低啞地說。「聽我說。」

幾名騎士企圖乘勝追擊，但被修瑪制止。他的目標是直擊魔法黑幕的源頭。

二十柄龍槍……現在只剩十八柄。用十八柄龍槍對抗數以百計的惡龍，無異以卵擊石。要是有更多的龍槍……

法師嘲弄的笑聲仍然在空中迴盪。騎兵在龍背上等待著修瑪的命令，只能漫無目的地在空中盤旋。但修瑪卻還緊盯著嘉倫．德瑞寇斯剛才所在的位置不放。

「幫忙？」法師一出現後就沉默不語的銀龍，瞇起了雙眼，刻薄地笑著說。「黑袍法師只會帶來悲慘和死亡。」

修瑪在空中回頭時，發現這支隊伍實在震懾人心。二十隻巨龍排成箭形——修瑪是箭尖、喀茲和霹靂飛在左後方、畢歐朗在右後方，由於亞維岱爾殿後，因此不在修瑪的視線範圍內。

「修瑪！」喀茲在前方大叫。修瑪搖搖頭，面無表情地指著回敏加堡的方向。牛頭人對霹靂說了幾句，然後加入其他騎兵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喀茲又吼了幾聲。牛頭人不理騎士的指示，執意和坐騎留在原地，等著修瑪回來。

光芒好像往下飄，修瑪遲疑了。他請教銀龍。「這代表了什麼？」

「修瑪……」

善龍也已抵達廣場。由m•hｅｔuｂoｏk•ｃom•ｃom於所有的善龍都自願和騎士並肩作戰，因此最後由最熟悉龍槍的銀龍負責挑選適任的巨龍。她以過去表現和體能為標準，挑出二十隻善龍，沒有一隻龍質疑她的決定。到場的有銀龍、青銅龍（霹靂是其中最多話的一員）、甚至還有一隻金龍。

「黑幕消失了！」銀龍吼道。

「要是你現在投降，還可能謀個一官半職。吾后對你的能力相當激賞，若你願意為吾后效力的話，祂會非常……感激的。」叛逆法師笑了一下說。「你已經見識了祂在軍事上的天賦，祂在……其他方面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

「這種指控對我們並不公平。但是，我們現在談的，就是如何導向德瑞寇斯和他那班烏合之眾的悲慘和死亡。不過，我們需要你起個頭。」

敵方巨龍正在他們上方。

甫成為皇冠騎士的赫理瑞，年紀雖輕但戰技了得，不過仍被惡龍噴出的強酸烈焰擊中，活活被燒死。其他騎士共打下四隻惡龍，使得其他的邪惡巨龍往後撤，寧可領受黑暗之后的懲罰。

接著，修瑪看到不斷閃爍的光亮。他最初以為是太陽的反光，但旋即意識到，現在並沒有太陽。他無法判斷光源。

飛入嘉倫．德瑞寇斯手下的魔法黑幕，就等於加入了戰事。由於大風又急又強，眾騎兵出於安全的理由，紛紛把自己和龍槍牢牢綁緊在龍背上。修瑪和銀龍首先衝入黑幕——克萊恩消失了、天和地全不見了，只剩下一龍、一人、一槍。然而修瑪瞬間領悟到，不只是如此，他可以看見龍槍的光耀從他身後流瀉而出。他最初還擔心這些亮光會暴露形跡，但隨後驚訝地發現，龍槍竟能吞噬黑暗、驅逐魔咒。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已不再重要，龍槍所到之處、黑暗不復存在。

法師身後的黑暗消散了，許多生物淒厲地慘叫。這些生物在黑暗中誕生（甚至可能生於無底深淵之內），對習於黑暗的他們而言，光亮就代表死亡。他們像朝陽下的露珠一般，轉眼間就化得無影無蹤。

「你想要什麼？」

「我們應該現在攻擊嗎？他們應該沒注意到我們。」喀茲問道。霹靂也是同樣地躍躍欲試。

銀龍和修瑪飛入光明之際，遭到龍群第一波的攻勢。在紅龍眼中，一龍一人無甚抵抗能力，是完美的獵物。兩隻紅龍決定飛離同伴，直攻修瑪。騎士身後的其他善龍此時往前靠，唾手可得的獵物搖身一變為野心勃勃的獵人。兩隻過度自信的紅龍轉眼間便快速往下墜落，使得剩下的藍龍、黑龍、紅龍略微遲疑。修瑪認為，這些惡龍看似是因為懼怕黑暗之后才勉強作戰，牠們對龍后的恐懼戰勝了對龍槍的恐懼。

騎士再看了一遍，才察覺這些樹木真是排成精準的五角星形。他仔細觀察時，樹木開始晃動，但並未消失，而是變成一個個身和_圖_書穿褐袍的人影，和之前在樹林裡攻擊他的法師很像。

修瑪開始忖度，叛逆法師這樣邊進行防禦、邊維持黑幕，到底可以撐多久？

「我們從一名法師口中知道你是誰，他曾換穿過許多的袍色，現在則在心裡換上了另一種顏色的袍子。」

黑袍法師竟然……想要聯盟？「你身處龍后的陣營，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你是放棄了？」

接下來，他們又被敵軍猛攻數次。天上幾乎有著各種顏色的惡龍，還一度出現長著獅子嘴、鳥般身體、三對爪子的怪獸。一名騎士看見一頭必定是龍后親自創造出的醜惡怪物時，驚恐莫名，一時失神而陣亡。修瑪對此特別難過，這名戰功彪炳的玫瑰騎士是老兵麥瑞克．奧格理班，他是其中一名有殘疾的騎士，同時也是最先自願上戰場的騎士。現在只剩十八名騎兵了。修瑪在龍背上，希望能儘量記住兩名同伴身亡的情況，以便日後能把他們英勇的事蹟記錄在詩歌當中，供後人稱頌。

「太瘋狂了！」

「被耍了！我警告過你了！」銀龍暴跳如雷，準備捍衛修瑪。雖然黑袍法師的眼神並未透露出懼色，但他還是往後退了一些。修瑪在龍背上大聲喝斥，好一會兒後，銀龍才平靜下來。騎士已有些消受不起她的倔強性格。

「你是修瑪，就是你膽敢對抗懼狼，久仰大名了。不過，我這回用人類的眼睛看你，感覺不大一樣。」

修瑪繃著臉對著黑袍法師說。「你有什麼好說的？我已經和你的主子談過了。」

銀龍憤怒地噴著鼻息，修瑪突然發現自己離法師愈來愈近。但奇怪的是，德瑞寇斯面對張牙舞爪的銀龍，竟毫無懼色，仍然帶著微笑。

修瑪面對眼前這個集所有邪惡於一身的傢伙，可是全力自持，才沒有對銀龍下達攻擊令。

修瑪看著小小、不斷跳躍著的光亮，它似乎正在打招呼。它並不刺眼，不過是發著綠色的光芒罷了，讓騎士想起了同樣放著綠光的淚之劍。

他們的力量竟如此強大，強到可以在大地上撕開一個深不見底的裂口，它可能會把他給吞掉！修瑪見到這個景象開始不安地顫抖，連銀龍也微微地發抖。裂口不斷朝橫向發展、向他們逼近，似乎是無處可逃了。忽然間，裂口開始左右晃動，因為叛逆法師必須分神對付善龍的攻勢。法師們已到達集中注意力的極限，太多要事在同一時間發生，他們必須面面俱到。善龍一隻接著一隻地往下攻擊，法師則是一個一個地倒下，幾名叛逆法師頑強抵抗卻瞬間死亡，其餘的呈鳥獸散，他們之間的凝聚力已經土崩瓦解。

銀龍說。「修瑪，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我？」修瑪眨了眨眼，眼前的黑袍法師竟然向他求援？

班奈特吼了回去。「多理克，沒戰到最後一名騎士陣亡，我們是不會輸的。」他低聲對坐騎說了幾句和圖書，金龍立刻飛到修瑪身邊，讓班奈特能小聲和指揮官交談。「我們現在怎麼做？」

修瑪知道，他們離魔法的源頭愈來愈近了，他可以感受得到。

嘉倫．德瑞寇斯的笑容加深，並說。「我的好騎士，你只不過是在浪費時間罷了。沒錯，那些長槍的確是巨龍的剋星，但請容我說一句，你們只有……二十柄啊，我們的龍可是多得多。你自己看看吧。」法師指向他身後的地平線。

「胡說八道！修瑪，我不會讓你……」銀龍轉過頭，但卻被騎士的表情震懾住。「修瑪……你不能相信啊。」

「快！」修瑪從沒這樣對她大聲說話，但他知道現在不能倚賴她的判斷力，只能自己作主了。

小丘後方，有一整批食人魔部隊以穩健的速度行進。地面上幾乎滿滿地都是食人魔、人類盟軍、地精、還有一些無法判定究竟是什麼的怪物，他們都是法師各種實驗下的失敗產物，有的有太多隻手臂、有的有太多條腿、甚至還有太多頭和太多軀幹的。

有名騎士失去了耐性，大聲說。「我們輸了！」

修瑪正沉醉在眼前壯觀的景象中時，被銀龍打斷了思路。「修瑪，我……」他往前看，隨時準備對抗從黑暗中殺出來的龍后子嗣。「沒事。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的判斷力。」

銀龍再度轉向修瑪說。「修瑪，他們很害怕。我想不是怕我們，而是怕嘉倫．德瑞寇斯和黑暗之后。」

法師舉起手示意他噤聲。「現在沒時間說這個。聽好。如果黑暗之后取得勝利，我們對祂而言就和你對祂一樣的沒利用價值。德瑞寇斯已成為祂在世間的發聲機器，他的世界就如無底深淵般的邪惡無邊。你領教過他有多惹人厭了，難道你希望他成為統治這世界的力量嗎？我們希望能和你聯盟，戰死總比永遠苟活在祂的『恩澤』下好，祂獲勝後，一定會好好處置我們的。」

銀龍對著法師用力咬了下去，卻撲了個空。

法師指著龍槍說。「我聽說祂對龍槍不大放心，祂留在無底深淵附近的堡內，就是因為害怕龍槍的威力。」

修瑪盯著滿目瘡痍的地面，想著創造黑幕的魔咒。他低頭看著自己握著小珠子的手回答。「我想，這是讓我們能姑且一試的小工具吧。」

「我們站在你這邊。」法師突然間消失了。修瑪輕輕踢了坐騎一下，銀龍展翅飛向空中，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

修瑪大吼。「我會永遠感激妳的幫助。」現在強風不停地在騎士耳邊呼呼作響，他不確定銀龍究竟聽見了多少，後者的頭部已又轉回前方。

「修瑪，看那邊！」

「可能是某種使者，不過創造它的人應該是穿黑袍的。別管它，快趕在情況更糟以前離開吧。我……我不喜歡這裡。」她的回答怪怪的。修瑪注意到，自從攻擊德瑞寇斯不成後，她就異常的安靜，好像在生著悶氣。騎士知道是法師對和_圖_書龍后的描述讓她不悅，但為什麼呢？難道銀龍真的認為他會棄明投暗嗎？

他身著黑袍。

法師正色說。「我們最初和最終的信仰，是效忠黑暗魔法之神努塔瑞。我們錯在誤以為侍奉祂，就等於侍奉黑暗魔法之神。我不會稱祂為祂的母親，這麼說吧，祂只是生下祂的人。努塔瑞關心這個世界，因此，祂和努林塔瑞以及……」法師停了一下才繼續說。「善良魔法之神索林那瑞，決定放棄克萊恩上的戰鬥，另闢一個魔法國度。這個國度應該能夠改善世間的魔法。如果塔克西絲獲勝，克萊恩會像星辰上了無生氣的冰冷硬岩，我主的夢想將會破滅。我們不能坐視不顧。」

修瑪看著大夥面對惡龍，卻只能打道回府，只能儘量不表露出自己的失望之色。似乎是沒希望了。

修瑪看了一眼從地平線升起、黑壓壓的一片。他最初以為是另一塊魔法黑幕，但仔細一瞧，那並不是一整片物體，而是由許多巨大的飛行生物所組合而成。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生擒這些法師。」

他現在看得更清楚了，大概共有十幾個法師，低頭蹲跪在地上，雙手往前直伸，對著一名站在五角星形正中央的褐袍法師。

「你們一進入堡內，最大的威脅就是，一心跟隨德瑞寇斯的黑暗衛隊和叛逆法師，我們會負責清理他們。如果行有餘力，還可以對付惡龍。」

「在哪？」

喀茲哼了一聲說。「如果可能的話？」

「嘉倫．德瑞寇斯。」修瑪對著自己低語，但對方很明顯地聽見了，此時抬起頭來，知道自己被認了出來。

「瑪濟斯！」騎士聽到法師約略的描述後跳了起來。「他在哪裡？」

修瑪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跟著它。」

修瑪和同伴到達廣場前，其他騎士早就動了起來。班奈特看著修瑪，彷彿等待著指揮官的命令，此時此地，修瑪身負指揮調度的重責。

騎士之前就準備好許多鞍座（其數量遠超過二十個），並已妥當安置在龍背上。還有人想到要把適合步兵使用的龍槍，也綁在修瑪將騎乘的銀龍身上。

但這並不能阻止地面大軍的行進，他們現在正翻過法師所在的小丘。龍后麾下的眾多指揮官，缺乏克萊努斯的膽識和想像力，只能孤注一擲在眼前的戰役。

修瑪聽見銀龍的輕笑聲。「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霹靂這個綽號了吧。所有青銅龍都會玩這個把戲，但只有少數能夠做到快狠準，像牠這樣彈無虛發的更是絕無僅有。」

「右前方的地面上。」

銀龍不情願地跟著綠光往地面飛，他們靠近一座山丘時，綠光閃了一下就突然消失了。銀龍降落在小丘上，修瑪則期待地環顧四周。

「起頭？什麼意思？」

上空飛來一陣陰影，法師、騎士、銀龍全往上看，只見喀茲和霹靂正在低空盤旋，牛頭人大喊。「快點！我看見惡龍在前面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