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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謝我，快去拿下德瑞寇斯！」

「不，叛逆法師，」騎士說道，邊把自己撐了起來。「若必須有人付出代價，那就是你。」

修瑪聽著她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騎士就這麼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牧師們把瑪濟斯抬走。法師終於可以安息了。

衛士一手緊抓銀龍的肩膀，另一隻手從背後抽出一把巨大、醜惡、雙刃上滿是倒刺的劍。

修瑪麻木地點了下頭，亞苟斯指揮官的話他只聽進了一半。他知道叛逆法師殺害瑪濟斯是狗急跳牆，只是想消磨騎士的心智。的確，在這個他理應要發光發熱的重要時刻，騎士只覺得一片渾沌。

出乎大家意料的，這次的苦戰只折損了一員。修瑪感謝諸神的保佑，但同時對未來仍是充滿著不確定感。

空中戰場一片殺戮之氣。惡龍迫於黑暗之后的淫|威，硬著頭皮一次又一次地攻擊龍槍騎士，但每回出擊都是死傷慘重。

班奈特點點頭說。「我會加入，我也確定，所有還能跨上龍背的騎兵都會加入。」

這的確是葛妮絲的聲音。修瑪抬頭看著巨龍的大頭，看見她滿臉懼色——害怕騎士會拒絕她。修瑪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的世界風雲變色、天旋地轉。這不可能是葛妮絲……難道真的是嗎？

「你這個可悲的凡夫俗子啊，我現在可是以牙還牙。」德瑞寇斯舉起雙手，幾人面前開始出現另一個形象，修瑪最後終於認了出來。「瑪濟斯！」

「修……修瑪。」瑪濟斯少了幾顆牙。「我……最後還是……棄暗投明了。」

班奈特和喀茲跑了過來，牛頭人說。「修瑪！你還好吧？」

暴風雨雲逐漸散開，天空很快地就大放光明，修瑪發現陽光正把自己的盔甲照得閃耀生輝。有些不大對，現在應該是傍晚時分，但太陽卻分明高掛在空中。

修瑪掙扎著往前移動，希望能幫助他飽受凌虐的好友。

修瑪蹣跚地走向大夥。所有還能作戰的龍槍騎兵都到了，共有八員，八隻巨龍也已就位。由於亞維岱爾爵士的傷勢過重，因此無法參與這次任務，但他還是到場送行。

修瑪用力扯開把自己束縛在龍鞍上的皮帶，並往後轉面向衛士。衛士持劍猛刺，但並未命中。修瑪跨過龍鞍，用力往對手的身側一擊，但卻被衛士一劍擋住，劍上的倒刺再度牽制住騎士的武器。兩人緊握配劍、互不相讓，希望能打掉對方的兵器。

修瑪的位置讓他得以雙手持劍，但衛士卻無法做到。黑暗衛士伸出另一隻手希望能加強握力時，卻突然重心不穩，硬是從銀龍背部滑了下去。他本企圖抓住巨龍的翅膀，但她立刻改變了姿勢，衛隊指揮官落得只能在空中狂亂地揮舞四肢，邊慘叫邊往地面墜落。

修瑪瞥了一眼穿著黑檀盔甲的敵方指揮官，他正趁一隻金龍不備，用偷來的龍和-圖-書槍刺中善龍的頸子。金龍劇痛難耐，想把自己抽離龍槍，但傷口太深，掙扎之間竟把背上的騎兵拋了出去，而善龍的鮮血也激射而出。現在指揮官衝著修瑪而來，騎士沒辦法營救正往地面墜落的騎兵了。

眾騎士並未浪費時間，把握住每次進攻的機會。一隻紅龍猛地噴出龍焰，銀龍迅雷不及掩耳地把頭往下腹部的方向一閃，龍槍不偏不倚刺中惡龍，後者開始劇烈痙攣。其上的騎兵見大勢不妙，欲從背後抽出弓箭，但為時已晚。修瑪不可思議地看著在紅龍一陣抽搐後，竟爆成一團火球，一龍一人瞬間化為灰燼。

「牧師，祝我們好運吧。」

刺眼的閃電精準地劈中善龍和騎兵，原先佔上風的龍槍騎兵開始撤退。黑暗之后的子嗣開始進行另一波的攻勢。

瑪濟斯痛苦地搖著頭說。「不，修瑪，這樣沒有意義。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打敗德瑞寇斯。」

修瑪並未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瑪濟斯的屍體。

冷酷、趾高氣昂的聲音把修瑪拉回現實。不可能是……不可能在這裡……

龍槍騎兵方面，他們面對為數眾多的惡龍，已折損了五分之一的兵力。至於地面部隊，起初節節敗退，但騎士們一習得龍槍的威力，情勢便開始逆轉，傷亡人數劇減。未久，惡龍不敢再靠近部隊，然而，魔法和龍焰仍如雨點般落在騎士身上。幸好，這種力量是有極限的，況且，黑暗之后的子嗣發現，自己輕易地就成為龍槍騎兵攻擊的目標，因此開始疲於奔命。

銀龍看著地上說。「修瑪，以帕拉丁之名，拜託你說些話啊！」

瑪濟斯費盡全力面向德瑞寇斯，在後者衣服上吐了一口口水。此舉讓叛逆法師火冒三丈，他把一隻手掌對著瑪濟斯，白袍法師便痛苦地尖叫，身體則是不停抽搐。

嘉倫．德瑞寇斯再度慢慢地於修瑪和葛妮絲面前成形，並微揚嘴角說。「我大可以更早現身的，但我實在不願意打斷這甜蜜的時刻。」

敵軍一定是從陣亡的善龍身上卸下這批龍槍，修瑪大嘆自己沒料到這個可能性。不論所有人是誰，龍槍都是一樣的致命。

毋需贅言，兩軍都已清楚大勢走向。惡龍失去了鬥志，把龍后可能的處罰拋諸腦後，開始四散撤退。帕拉丁的力量明顯凌駕塔克西絲。

「喔！甜蜜的小情侶。」

牛頭人和班奈特退下。修瑪看著瑪濟斯冰冷的屍體，遙想單純的兒時。他的思緒被葛妮絲給打斷。

善龍的隊形讓敵軍傻眼。紅龍先是遲疑了一下，收到攻擊令後，卻因害怕被龍槍擊中而左躲右閃，陣式大亂。有些惡龍擠成一堆，其中兩隻在慌亂中互相對撞，修瑪趁隙先刺中其中的一隻，其他的龍槍騎兵跟著衝上前。此時，速度是致勝關鍵。

相比之下，修瑪的配劍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ｗｗw•hｅtuｂｏok•ｃoｍ.cｏm截。但騎士沒別的兵器，只好轉過身，一劍朝衛士揮去。兩把兵器一交鋒，騎士的配劍就被倒刺卡住，修瑪的手一滑，差點連劍都握不住。

修瑪搖搖頭說。「報不報仇不是重點。」騎士伸出一隻手。「把我扶到他那裡。」

叛逆法師不屑地笑著說。「我遠比妳想像中的強上許多，但我現在並不想展現我的力量。我只是來警告修瑪，應該從他會打勝仗的幻夢中清醒了。」

德瑞寇斯傲慢地說。「他偶爾會這樣嘮嘮叨叨的。」

喀茲憤慨地說。「若你想把我拉出任何一場戰役，特別是這一場，那你就太不了解我們牛頭人了。我可能不是什麼索蘭尼亞騎士……」他不理會班奈特嚴峻的目光，繼續說。「……但是我知道何時該挺身而戰。算我一份！」

金龍的血滴至槍尖，修瑪不經意地發現，龍槍竟沾上了血污，這是從未發生過的。接著，兩隻巨龍開始咆哮，猙獰地揮舞著利爪尖牙準備一搏。

葛妮絲如野獸般狂吼了一聲，並衝向叛逆法師，但修瑪已早一步，勉強擋在她面前。騎士只走了幾寸，就覺得頭昏目眩，但同時也意識到眼前的法師不過是幻象罷了，自己真蠢！

德瑞寇斯舉起雙手說。「我的朋友，你的大限到了。」

接著，小隊四周的空氣開始閃爍著微光，修瑪一面把自己重新固定在鞍座上，一面想著可能再度遇襲。這些亮光使人失去方向感，此時，周圍又刮起了冷風。整個山區現在看來極為扭曲，恰似山脈同時飛往數個不一樣的方向。修瑪無計可施，只能牢牢地抓緊龍鞍。

喀茲和班奈特聽見德瑞寇斯令人作嘔的聲音，立刻衝了過來。叛逆法師的幻象舉起一隻手，兩人旋即如撞到牆般停了下來。

「修瑪，如果你想報仇，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喀茲從未在乎過瑪濟斯，但此刻，他還是對法師升起了敬意。

「雖然戰事陷入膠著，但他們情況還算不錯。天位騎士已經派出地面部隊，現在正逐漸逼退食人魔部隊。」

修瑪照做。亞維岱爾幫騎士戴上護身符，並說。「你才應該戴著它。」

「是的。我需要你們和所有龍槍騎兵的協助。這是個自殺式的任務，若你們不願意，我也完全能諒解。」

天色忽然一暗，修瑪和眾騎兵立刻感到邪惡勢力正衝向小隊。

同時，龍背上短兵相接的兩人仍是僵持不下。修瑪仍被皮帶綁在龍鞍上，雖然重心較穩，但轉身作戰卻頗為吃力。至於跨坐在銀龍身上的衛士，則必須時時夾緊巨龍的身軀，以免一失神就往下掉。

小珠子開始發出耀目的光芒，接著從騎士的掌中升起，並朝西方山脈飛去。

但她卻把騎士的舉動解讀為恐懼，並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故事。她邊說邊漸漸變回人形——翅膀慢慢ｗww.hｅtubook•ｃom.coｍ變小；四肢扭曲了一陣後成為人類的手腳，她又再度以雙腳著地；身體彷彿遇熱融化一般，急速縮小；她的頭變小變圓；一張大嘴縮成豐潤的櫻唇；閃著銀光的秀髮如瀑布般披垂在背後。修瑪幾乎嚇得拔腿就跑，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目睹了如此驚人的變身過程。

「修瑪，那我呢？我們還沒討論完啊。我並不奢求你回報我的愛，我只想說，在對抗嘉倫．德瑞寇斯以及捍衛克萊恩時，我仍是你的夥伴。我將會帶著你，迎頭痛擊邪惡的黑暗之后。」她等著他回答，但修瑪什麼也沒說。「我會等著你的。」

銀龍掙扎良久，好不容易才擺脫紅龍巨大的屍體。她一拋開紅龍，旋即用力企圖甩掉衛士。

修瑪一聲令下，大夥依序起飛，他們決心跨越敵區，直搗叛逆法師的大本營。修瑪打開掌心，看著小綠珠子，希望它能領著一行抵達目的地。

「沒問題。」

修瑪把法師的頭輕輕地放在地上，並咬緊牙關準備自己站起來。班奈特和喀茲等在一旁準備扶他一把，但卻被騎士拒絕了。他好不容易站好後，對著三人說。「我需要你們三人的幫忙。現在是重建均衡秩序的時候了，現在該讓嘉倫．德瑞寇斯和他那邪惡的女王知道，邪惡勢力所到之處，必有善良勢力與之抗衡。瑪濟斯就是個典型的例證——他這輩子穿過三種顏色的法師長袍，但最後還是穿上了努林那瑞的白袍。善惡勢力有消有長，現在該是善良陣營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戰事一發不可收拾，儘管修瑪的騎兵小隊無意涉足戰鬥，但好幾次還是得出手援救其他受困的善龍和騎兵。目前，龍后的子嗣尚未遭到痛擊，牠們組成許多小隊，不斷攻擊任何可能的弱點。已有不少惡龍突破騎士團的防線，飛往敏加堡。但修瑪知道，天位騎士畢竟是沙場老將，早配置了至少五十名善龍和騎兵，待一聲令下，便會義無反顧地加入對抗惡龍的血戰。

「不只是如此。」亞維岱爾摸向頸間，拉出一條鏈子，上面還附了一面護身符。他取下鏈子說。「把頭低下來。」

「早在我還沒意識到對你的感覺前，我的兄長就已經警告我了。龍類歷史上，只發生過幾次類似的事件。我和人類相處太久，不自覺地學會如何愛人。」

食人魔則幾近瘋狂地戰鬥。惡龍一撤過幾天還能再戰，但食人魔部隊和其人類盟軍，面對騎士團的猛攻卻無處可逃。對他們來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那晚看見的是我哥哥，幫鄧肯．艾拉維佛的那位也是，他們都是以人類形象出現的銀龍。我們相當欽佩你和你的同伴，在你們短暫的生命中，竟能有如此大的成就。」

騎士執起並看著護身符，其上的帕拉丁圖像也正看著他。修瑪感到護身符讓他的手心相當暖和。「謝和_圖_書謝……」

修瑪點點頭並站起身。其他騎兵都已在龍背上坐定。修瑪走向銀龍，本想和她說幾句話，但還是決定多說無益，之後便翻上龍背。一名騎士把他的龍槍遞給他，修瑪還發現，步兵龍槍再度被綁在銀龍身上。

瑪濟斯受盡了折磨，他的臉血肉模糊，一隻眼睛被打凸了出來；他的袍子被扯成碎布（騎士驚訝地發現，他不再著紅袍，而換穿了白袍）；他的左手脫臼，雙腿看來軟弱無力。但瑪濟斯還是勉強用右手把自己撐了起來。

修瑪的龍槍突然大放光芒，亮到騎士必須暫時閉上眼睛。他聽見身後傳來驚呼聲，明白其他龍槍也放出光耀。修瑪適應了亮度，慢慢睜開雙眼，並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奇景。

班奈特和其他騎兵上前，和修瑪排成一列。黑暗衛隊的指揮官身穿斗篷，頭戴拉下面甲的頭盔，盔上還有兩支醜惡的龍角。他比了個手勢，惡龍開始改變陣式，紅龍或上或下，排成了兩列。他們的意圖很明顯，不論修瑪小隊決定攻哪一列，第二列都會趁著空門發動另一波攻勢。

喀茲和班奈特飛在修瑪兩側偏後的位置。修瑪摸了摸亞維岱爾爵士送他的護身符，它溫熱依舊。騎士出於本能地傾身，讓護身符碰了一下龍槍。

叛逆法師大笑著說。「修瑪，我是來你的傷口上撒鹽的，我已替克萊努斯報了一箭之仇。我必須承認，他實在太過瘋狂，行為難以預測。但話說回來，他也是我最優秀的指揮官，我挺想他的呢。」

「索蘭尼亞騎士，這就是反抗的代價。除非你們臣服於我后，否則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受到同樣的懲罰。」

修瑪不發一語，並不自覺地往後挪了點，他不是出於恐懼，而是十分迷惑。

一股力量立刻流遍修瑪全身。

騎士被捲入暴風的中心，此處邪惡無所不在。修瑪覺得黑暗之后正親自對著他投下大雨和閃電。一道閃電劈往修瑪後方，騎士旋即聽見慘叫聲。現在他無法分辨，臉龐上不停滴落的究竟是雨是淚。

此處為生死存亡的關鍵——不是在這裡取得最後的勝利，就是敗北、永無翻身之日。

這便是嘉倫．德瑞寇斯之堡。此人為極度邪惡的叛逆法師，誓言效忠黑暗之后塔克西絲。

西南方的一座小丘突然射出一道火束，修瑪轉向它，希望用龍槍與之抗衡，但火束攻向另一柄龍槍。火束一遇長槍便消失於無形。修瑪看見另一座小丘同樣發射出火束，並看見兩個山頭都有人員的活動。騎士再看了幾秒便明白了，他笑著對喀茲說。「黑袍法師已經動作了！他們正在對付嘉倫．德瑞寇斯和那幫叛逆法師！」修瑪也告知另一邊的班奈特，後者聞訊後便把消息傳給其他龍槍騎兵。

修瑪在盾上用力捶了一拳。如何能對抗暴風雨呢？這並非任何法師的傑作。騎士遮住雙眼。若有個和_圖_書具體的目標，或許還有勝算，但面對自然力，即使連龍槍也無用武之力。

他不確定德瑞寇斯到底有沒有聽到他的回應。

惡龍的數目是修瑪小隊的一倍。

修瑪的一擊又猛又深，槍尖從紅龍背後鑽出。由於兩柄龍槍都卡在巨龍身上，因此葛妮絲不得不緊緊攫住瀕死的紅龍，互相使力以便掙脫長槍。她受傷的翅膀使得情勢更加艱鉅。

不過，山區多了個建築物，一座地形異常崎嶇的山旁邊，矗立著一幢高聳巨大的城堡。

食人魔部隊現在仍不能進入狀況，被迫兩面作戰。亞苟斯軍隊的策略奏效，在敵軍的南師大有斬獲。

她皺了一下眉頭，不大確定修瑪究竟問了什麼問題，但還是回答。「你深信帕拉丁，勇敢、仁慈、從不心懷惡意。我只是單純地愛你罷了。」

「為什麼？」

「那麼，請給我幾分鐘的時間。班奈特，請向天位騎士報告此處發生的事情，也請他無論如何，給瑪濟斯一個像樣的葬禮。」

黑暗衛士一逮住機會就解開鞍座上的皮帶，並迅速往紅龍頭部爬去。銀龍分身乏術，直到衛士跳到她身上並到達修瑪背後，才發現情況不對，但已來不及反應了。

修瑪往上看，喀茲和霹靂則往下看，雙方都帶著勝利的神色。

修瑪問亞維岱爾。「你的部隊怎麼樣了？」

不知是帕拉丁聽見了修瑪的禱告，抑或是已經通過了魔法迷霧，總之那片怪異的光亮已不復存在。修瑪再度張開眼睛時，山脈又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山脈已在正前方。小綠珠子始終領著路，絲毫不受暴風雨、或黑暗之后降怒的影響。修瑪開始注意是否有城堡的蹤影，他不確定現在到底距它有多遠，但知道德瑞寇斯一定早有準備，不會等著挨打。

叛逆法師的手一動，就對著瑪濟斯射出許多綠色光束。光束彷彿利刺般刺穿了他的身體，瑪濟斯不斷慘叫，最後頹然倒在修瑪腳邊，他的死亡並不是幻象。修瑪大叫著企圖挪動身體，其他人則衝向叛逆法師，但德瑞寇斯早已消失了。

班奈特問。「你要去找那個城堡嗎？」

山區突然竄出十二隻載著騎兵的紅龍，所有騎兵都身著黑服。修瑪和同伴驚訝地發現，他們每人都有一柄龍槍。

紅龍迫近之際，修瑪高舉雙臂，接著如拍手般兩手相握。

敵軍龍槍的槍尖猛刺進銀龍胸部的右方，並貫穿她的身體，再由翅膀下方戳出。

銀龍衝向紅龍，兩柄龍槍目前的角度都極適於使出致命的一擊，修瑪此時終於想到葛妮絲，明白她這回是難逃一死了。兩柄龍槍同時往前刺之時，騎士短暫地向帕拉丁禱告。

騎士分為兩隊，一左一右。

八名騎兵和八隻巨龍尾隨其後。

兩人照辦。怪異的是，瑪濟斯的臉上十分平靜，他從未看來如此的安詳。

葛妮絲走上前說。「嘉倫．德瑞寇斯，有種就對我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