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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牢獄

作者:恆川光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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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牢獄 5

秋之牢獄

夜深之後,我面對兩具屍體,無力地靠在牆上。
「怎麼是小藍啊?」
一個身穿便服、個子高大的年輕男人出現在窗邊的座位,坐在女人的對面,我突然感到義憤填膺,忍不住有點認真地說:
我忍不住這麼說道,犬飼先生無力地笑了。
「我只是隨口問問。」
抬頭一看,發現窗邊的桌子旁坐了一個像是粉領族的年輕女人,一身假日的休閒打扮,正在攬鏡自照。
我和犬飼先生在傍晚分手。
她似乎決定裝糊塗,擠出一眼就看出是假笑的笑容。
總之,自從認識她那一天到十一月七日這段期間,在精神世界的深處,都徹底被她欺騙了,如果我沒有成為重播者,絕對不可能發現這件事。
犬飼先生並沒有每天都來公園,我向隆一打聽,得知他經常獨自去澀谷。
我們吃著奶酪蛋糕。
「她就坐在那張桌子旁等她的情夫,那個男人馬上就會現身了,他叫大村仁司,是她的同事,比她小三歲,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認識他。」
犬飼先生想了一下,嘆了口氣說: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沒去上班嗎?」
「我很同情你,如果我是你,可能也會做出相同的事。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繼續殺人了。」
我陷入瘋狂,居然開始思考「也許殺了我老婆是擺脫這種重複生活的唯一方法」,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我也搞不清楚,應該是因為我是一個嫉妒心強、脆弱而又愚蠢的男人吧!也許,我在此之前也一直欺騙了她。
早晨醒來時,我老婆在隔壁房間的梳妝台前化妝,對還躺在床上的我說,今天她要和公司同事一起去聚餐,晚上會晚點回來,不能為我做晚餐。
「她是我老婆,我們去年剛結婚。」
犬飼先生遲疑了一下,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我去踹他們兩腳。」
「沒有,我走了。」
「剛才我說你太太很漂亮,其實是騙你的。」
和-圖-書
「糟糕透了吧?」犬飼先生仰望著天花板。的確很糟糕,但我不知道誰(或者是什麼)到底有多糟糕。
早晨起床,我刷完牙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結婚戒指丟進水溝。
我以前幾乎沒有恨過別人,因為有這種情感很丟臉,所以我始終沒有發現自己發自內心地痛恨我老婆。
我難以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但終於一吐心中的怨氣,沒想到我已經痛恨她到難以忍受的程度……連我自己都很意外。
在最先重複的五天內,我瞭解到她是怎樣說謊、在哪裡、和誰做了什麼事,也多少可以猜出她之前對我說了多少謊。
我說不出話,皺了皺眉頭。
那天,我走出澀谷的書店時,剛好看到犬飼先生。他戴著那頂奇怪的牛仔帽和圓形墨鏡。我追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笹塚太太已經在十一月八日的這個時候去醫院看她的蛀牙了。」
「那我們出去的時候,去向我老婆打聲招呼好了,差不多該走了吧?」和圖書
「你好像很失望喔,你要去哪裡?」
「咦?」那個叫惠理的女人尖聲叫了起來。
只有那麼一下子,她因為搞不清楚狀況而顯得驚慌失措。
「她現在一定後悔死了。」
我跟著犬飼先生。不一會兒,他走進一家咖啡店。
離開咖啡廳,走了一段路,我鬆開他的手。
然後,他毫無預警地問:
我們站了起來,犬飼在收銀台結完帳,走到窗邊的座位,對那個女人叫了一聲:
我不知道犬飼先生已經結婚了,的確有點驚訝,我立刻看向犬飼先生的左手無名指,他沒有戴戒指。
「聽了這麼討厭的事,如果就這樣離開,心裡一定很不舒服。」
「我身後兩張桌子旁,不是坐了一個穿水藍色開襟衫的女人嗎?」
「自從去那個公園後……我終於接受了這個世界,在遇見你和隆一的時候……我已經找回了原來的平衡點,現在完全沒有問題了。」
坐下之後,我才覺得有點尷尬。點咖啡時,才想到也許犬飼先生hetubook.com.com想要享受獨處的時光,我或許造成了他的困擾。我正打算問他,犬飼先生便開了口。
「不用了,」犬飼先生伸手制止我,「之前消失的笹塚太太曾經說,她有蛀牙。」
犬飼先生打了一個呵欠。
但是,我只能這麼做。
「他們在這裡會合後,便直奔賓館,我們夫妻分別在不同公司上班,平時的星期三,我都在公司忙得不可開交。照理說,今天也應該是從早忙到晚,她應該沒料到我會來這裡。」
我難以置信。
第六次重複時,我採取了行動。那個男人也被我殺了,我把他們帶到暗處……兩個人都被我用鋼管打成肉醬。
「小藍,你是不是喜歡隆一?」
「她正準備偷腥。」
到目前為止,我已經殺了我老婆和她的情夫十次,妨礙他們偷情將近七十次。有時候我假裝在路上巧遇到他們,或是一大早就很激動,不由分說地把門踹開……當然,這麼做完全沒有意義。翌日早晨,一切又從頭開始,就像天體的運行,太陽升起,妻子去偷腥。
犬飼先生一臉無趣地說:
和圖書為她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我很會賺錢,也從來沒有對她動過粗,也不是中規中矩到無趣的人……
「繼續挽著我的手……不,算了。」
然後,早晨來臨了。
「啊哈哈!」我笑了起來,「完全沒這回事。你為什麼這麼問?」
犬飼先生說完這句話,走向門口,留下啞口無言的兩個人。為了給那個惠理一點心理打擊,我故意嬌聲地說:「等我嘛!」接著追上犬飼先生,挽起他的手臂。
女人面帶微笑地抬起頭,表情隨即僵住了,她很快瞄了一眼站在犬飼先生身後的我。
「是嗎?你太太真漂亮。」
「惠理。」
「不會吧?」我想起每天喝酒的笹塚太太,難以想像她蛀牙的情形。
我聽到雨聲醒來,隔壁昏暗的房間內,我老婆坐在梳妝台前,為了去見她的情夫大村仁司正在化妝。老公,你醒了嗎?今天晚上我不能煮晚餐,幾個同事約了聚餐,我會晚一點回來。這是第七次的早晨。
「我很早之前就停止了,我已經厭倦,也沒有熱情再殺人了,只想和人聊聊。要不要吃奶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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