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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理性時代3:渾沌帝國

作者:葛雷克.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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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磁 第七章 謀位者

第一部 磁

第七章 謀位者

「希望這可是愉快的一天。」
「我也不得不同意了。」奈恩不情願地承認。
「看樣子,」富蘭克林接口:「先生您這張名單短歸短,該有的消息倒是都沒漏掉。不過,我還不知道尊姓大名?」
「確實不是。」
不知是誰大叫了一句:「為吾王歡呼!」結果整個碼頭上歡聲雷動、一次比一次更加響徹雲霄,等到詹姆斯進入廣場,人群也跟著湧入,不過有些穿著雪白大衣看似精明幹練的人,好言好色地將民眾阻擋住,同時半空中白花紛飛——大半是紙做的——飛向了詹姆斯。詹姆斯笑了笑,象牙色的牙齒彷彿閃耀一下,他又揮揮手,這下子圍觀民眾叫得更大聲了。
富蘭克林這次喝了比較大一口酒,「這工作相當令人動心,」他回答:「很想跟您好好詳談一番——不過此時此地恐怕不宜,免得如您所說,會壞了仕女們的雅興呢。」
富蘭克林點點頭,回頭望向詹姆斯那一桌,心裡挖苦道:所以你是打算把英國整個搬過來喔?
「黑鬍子看了一定感動萬分。」他又自言自語。
「只有一艘船,還是另有其他?」
「可是這兒的人好像不這麼想呢。」
但是富蘭克林只覺得天旋地轉,「這樣啊。」他勉強擠出一句回答。
「恐怕很難,」富蘭克林說:「殖民地是我的家鄉,我實在不願意出國去,但還是很謝謝陛下與施緹先生如此抬愛。」
「真是太誇張了。」富蘭克林瞪著這場景道:「他們真的都忘了,這國王可是他們驅逐的哪!明明十年前還因為這個人信天主教就討厭他討厭得要命啊。」
「誰在抱怨了?」富蘭克林辯駁說:「我只是覺得群眾還真善變。」
「還有,你說到黑人,」伏爾泰也接口:「這鎮上看過去好像黑人人口超過一半,但他們是奴隸對吧?你講的好像他們也有權發表意見似的。」
他邊吃東西邊思考,同時跟人舉杯敬酒,但也好奇這場子裡是誰要對誰敬酒?奈恩提督自然是要表現禮數的,其餘則是保王黨的人想要敬國王。
心煩意亂之中,他卻看到令他背脊發涼的一幕:視線越過施緹後便看見那國王,他站著與一個高挑而精悍的男子說話,那男人一襲深色套裝,假髮的黑色髮捲披在肩上,國王不知說了什麼笑話,他識趣地發笑捧場,此時富蘭克林一瞬間卻瞥見他雙目射出紅光。他就是因此,才覺得渾身發冷,於是慢慢伸手從口袋掏出冰涼平整的小圓盤。這是他設計的默勒庫偵測儀,然後低頭假裝自己看的是懷錶。
「看現在這光景,他根本用不著動粗。」奈恩聽了說。
「我也這樣想。另外你們看看,在這兒的黑人可不是眉開眼笑,他們知道以前英國統治下,黑人只能當奴隸,也知道殖民地還是很多人希望回復黑奴制度。」
富蘭克林微笑道:「親愛的,妳不|穿衣服也一樣好看啊。不對,應該是說不|穿衣服就『更』好看了。話說回來,這套衣服跟妳很搭,是跟奈恩太太借的嗎?」
「也是,」富蘭克林附和道:「伏爾泰,你應該是是先住我家吧?」
「我看現在才五點鐘,」施緹和-圖-書顯然注意著他一舉一動,「殖民地這兒,五點鐘就算晚了嗎?」
「你覺得那國王不懷好意?」勞勃追問。
「那你現在有什麼好抱怨?」
「這點最妙,我明明聽到有人提及其他的船,他們說著『艦隊』之類的,可是我壓根兒沒瞧見。」
又是一陣齊聲大喊的「萬歲」,但這次詹姆斯一舉手,每個人就乖乖安靜下來。
富蘭克林默不作聲,只是他也一樣感受到張力——他也有種衝動想要哭,而且還是喜極而泣,就好像忽然間世界回歸原本的面貌,從來就沒有隕石將倫敦化為烏有,這麼多年的艱困、飢荒、戰爭都從未發生。他舉起帽子,差點跟大家一樣拼命揮舞,可是他忍住了,只是脫帽後夾在腋下而已。
第三輪上菜開始,有鋪上麵包屑烘熟的牛肉、烤雞與烤兔,還有兩道沙拉。光是看到這麼多食物,富蘭克林只覺得反胃。
「一半一半。」富蘭克林解釋:「黑鬍子統治這裡的時候,他解放了黑奴來對付那些不服的地主和貴族,甚至還納了黑人當軍隊。所以黑人現在是自由之身,不過沒有投票權,絕大多數沒有個人財產。五年前黑人揚言造反,結果成功換來議會裡有一個他們的代表。」
「你事前有得到消息嗎,奈恩提督?」
「真是失禮,我叫做亞歷山大.施緹,對於自然哲學以及數學方面也小有涉獵,相信先生也不難想像,其實我是很希望能與您會晤的。」
歡呼聲震耳欲聾,富蘭克林也同時暗暗感受到一股自己不想要有的喜悅。詹姆斯看起來一副英俊清朗、前途無量的樣子,他看起來就像是個當國王的料,就連他帶來的士兵也是全身上下閃閃發亮,這才叫做軍隊!這景象要人不高興實在很難。
「嗯哼,那應該是請您跟我們說說情況了。」
富蘭克林聳聳肩:「聰明人一句話就懂。」
「完全沒有。」奈恩摘帽揉揉眉心,他已經過了中年,頭髮沒染的話會有些斑白:「有就好了,還可以想想要怎麼應付。」
「目前應該還不用這麼尊稱他吧?」富蘭克林不高興地說:「可還沒投票呢。」
她臉上閃過一個「早該知道」的表情之後說:「那會是誰?」語氣也忽然冷了。
「本來就是,他們換上去的是個討厭英國、根本不會說英文的人,就只因為那個人信新教,所以叫他當國王。就算英國非得有國王不可,好歹找個愛這國家的純正英國人吧?」
「那我可得好好注意了,」勞勃說:「國君通通一個樣,見過一個就夠了,我可是看到不想看了。」
一行人混入人群中,富蘭克林鑽到維吉尼亞代表柴克利對面。
然後還人山人海!超過一千人聚集在此,又唱又叫、敲鑼打鼓。人群從提屈廣場溢出到外頭的新市集地以及舊教堂墓園,小孩子穿上象徵斯圖亞特王室的紅白衣服蹦蹦跳跳,婦女也穿上浮誇的低胸禮服,明明這在殖民地都過氣十年了。平民被守衛趕成兩排,在闊街上列隊站好,朝著庫珀河那頭過去。
「可別這麼說,」那人說:「您的名字是在另一張很短的名單上——您應和圖書該是殖民地這裡唯一一個艾薩克.牛頓爵士的弟子吧。據我耳聞,您應當也是美洲這裡最傑出的哲學家。」
「唔,」提督說:「富蘭克林先生跟我可沒得選擇,他們要我把議會成員都召集起來,在樓梯那邊列隊歡迎國王陛下。」
「方便的話我樂意之至。」
不一會兒廣場成了嘉年華會,富蘭克林不得不搖頭佩服,詹姆斯.斯圖亞特實在懂得籠絡民心。
他話才說完,廣場上便出現三輛大推車,壯漢搬下一桶又一桶的啤酒、蘭姆酒,一大塊一大塊牛、羊肉,最後還有許多甜食。
「其實我所知不多。」伏爾泰說:「我搭了荷蘭人的船往愛爾蘭過去,後來不知怎地上了英國的岸,然後就載到那位貴氣逼人的旅客了。話說他上船之後就開始保密防諜,我心想途中若多問幾句也許就得自己游過來,為了健康著想還是別太好奇的好。」
「原來如此。」富蘭克林心中考量起來。
「就算是我也不覺得意外。」
「上帝保佑!」富蘭克林看著議會廳叫了出來。
他回神留意到不少議員的夫人也換了新衣,同一天發生這麼多事情不會是巧合才對,查理鎮中一定有人早就知道詹姆斯要來了。
「當然,也敬國王一杯。」富蘭克林補上一句。
富蘭克林原以為他還要繼續演講,但卻出乎意料在此結束。詹姆斯揮揮手後,順著奈恩邀請進入議會廳。群眾繼續歡呼大叫,穿著白色大衣的隨侍走向議會代表遞出東西,仔細一看竟是邀請函,而且平民訝異地發現自己也有機會拿到。
「唔,能與施緹先生見面我也相當榮幸,不過我恐怕跟這議會廳裡多數人一樣,還正在眼花撩亂呢,可不是每天都會有個消失很久的國君冒出來。」
一排士兵遊行在闊街上,殖民地的人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但富蘭克林也希望他們一輩子都別見到這陣仗。
蘭卡一聽眉毛擠在一塊兒:「妳是說,這衣服不是你送我的?」
「我沒眼花的話,」勞勃說:「你說的人,這兒好像都看得到喔。」
施緹也舉了杯子:「敬瑣事一杯……」但他語氣顯得遲疑。
「幹得好。」伏爾泰道。
「也許,」富蘭克林不得已鬆口:「有些人這麼想也無可厚非,不過要想想還有清教徒、貴格教派、再洗禮派,加上法國跟荷蘭的新教教徒?別忘了黑人——」
「呵,先生,我覺得日子快樂與否,看的不是這種難得一見的事情,反而是取決在每天那些大小瑣事上頭。」他舉起酒杯:「敬瑣事一杯吧。」
議會廳裡面舉行的夜宴自然比外頭精緻些,不過一樣免不了種種豐盛佳餚。首先送上的都是鳥肉,例如沾了很多很多牛油烘烤的松雞,以蜂蜜包裹外層烤成皮脆得喀喀響的鴨子、還有雞肉冷盤——以全雞的皮包了去骨雞肉、嫩牛肉、火腿以及松露等;最後是香噴噴熱騰騰的韭蔥閹雞派。第二輪上的菜就更盛大了,有絞肉派、烤羊肋、烤牛肉、烤乳豬沾甜溫桲醬,以及牛肉配小黃瓜。
富蘭克林笑了笑:「這樣說起來,好像跟魯賓遜一樣,是島上唯一的一個人。」
和_圖_書「還裝傻,」蘭卡一邊說一邊在他臉上留了個吻:「我穿起來好看吧?」
「本來就不需要」富蘭克林又強調。
「他是我的老朋友,」富蘭克林說:「他跟謀……斯圖亞特一起乘船過來。」
「冒昧請教,您是班傑明.富蘭克林先生嗎?」
「我可想不出比先生您更適合主持這部門的人,」施緹繼續說:「對我、對陛下來說,都是莫大的助力,而且我可以保證,如果您願意考慮接下這位子,酬勞也必定很豐厚。」
「我倒記得你認為他們都很蠢。」勞勃在一旁提醒他。
「問我名字可不用不好意思,先生。」富蘭克林回答:「有人想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挺虛榮的呢,當然,如果你是國王派來的糾察,偏偏我的名字又在搗蛋鬼名單上,那就當我沒說吧。」
「威尼斯的居民可不會這麼形容喔。」
「敝人伏爾泰,請多指教。」
「全部都是親英保守派的托利黨員……?」奈恩說。
「瞧你這用詞,荷蘭那邊沒得到聖彼得堡的指示什麼也不敢做,你懷疑的是什麼?」勞勃問。
這一點都不是稱讚,這個南卡羅萊納的政府中樞本來就夠俗豔了,今天更是多出一堆裝飾。斯圖亞特王室家徽無所不在——軍旗、三角旗、彩帶、臺布四處飄揚,守衛身穿金邊絲絨制服,拿著活像是演戲道具的無用大戟來回巡邏。
「富蘭克林先生,您應該也注意到了,陛下他準備將朝廷移到查理鎮上呢。」
「富蘭克林先生,能夠恭迎國王陛下踏上美洲土地,我的確深感榮幸。」
「喔,我不能說純屬意外,這可對不起你,」施緹回答:「是我自己要求這位置的。」
「幾位紳士日安,」那人回應:「很壯觀是吧?」
富蘭克林不禁懷疑這麼多肉是哪兒來的,想當然耳不可能從愛爾蘭大老遠運送過來,不知道國王是否乘著船先去其他地方補給?這樣一想,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麼有些北方議員能夠及時出現,但仔細一想他應該會聽到風聲才對,各地都有美洲哲學會的人,透過以太抄寫機一下子就可以聯絡到他。另一個可能就是詹姆斯先航向加勒比海地區……
「老公你在這兒啊。」帶著波希米亞腔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富蘭克林回頭看見蘭卡來到自己身邊,身上套了一襲絲綢禮服,不禁訝異地眨了眨眼。
一眼望去,詹姆斯看似騎士雕像,馬鞍上的腰桿筆直,肩膀微微後收,一對黑皮靴在馬鐙上閃閃發光。他戴著帽子,卻不是隨處可見的三角帽,而是一頂帽沿很大、兩側翹起,飾有白色羽毛如上個世紀的騎兵。詹姆斯的外套則是現代剪裁,衣襬打摺較寬,垂得很低,不過有巴洛克風味的金辮蕾絲,所以還是帶有某種古意。他旁邊另一匹馬上,約莫十二歲、對著群眾微笑的男孩穿著相仿的服裝,想必便是詹姆斯的兒子。跟在後頭的首先是騎兵隊,然後有紅制服的步兵團、愛爾蘭重甲隊、最後是蘇格蘭高地聯隊;最後這支部隊的士兵穿著帥氣的深色格子褶裙,帶著蘇格蘭人特有、握柄呈籃狀的大劍差一點點就拖在地上。班傑明.富蘭克林即便www.hetubook.com.com不願意,也還是要承認這畫面實在壯觀。
詹姆斯駕馬走上議會聽前的階梯,距離近得富蘭克林伸手就可以摸到。詹姆斯就在那兒下了馬,高舉雙手先是接受大家歡呼,但最後還是示意群眾肅靜。民眾彼此噓了一陣,接著詹姆斯以清晰悅耳的聲音開口:「英國的人民們!」
伏爾泰搭著他肩膀:「富蘭克林先生,你剛剛還跟我吹噓說貴國已經不需要國王了呢。」
「施緹先生,您對於哲學的哪些方面有興趣?」
「妳是打哪兒弄到這套衣服的?」
但是他看得出來,其他人的想法可不一樣,人群騷動興奮但依舊保持肅靜。帶頭的紅制服士兵進入眼簾,紅底白薔薇的旗幟飄揚,而在隊伍前方騎著白色駿馬帶頭的便是詹姆斯。
這建築物本來就很俗氣,反正是艾德華.提屈,也就是黑鬍子船長統治這城市的時候建造,雖是洛可可風格但是品味一塌糊塗。外頭一堆鍍金的阿拉伯風味花紋,加上虹彩粉蠟風格的黑鬍子英勇事蹟圖——老早就有人說應該把這些壁畫給遮掉,可是自從黑鬍子英勇戰死之後,傳聞就越來越誇張,過了十年的現在,他搖身一變成為家喻戶曉的明君,當初可是他力挽狂瀾在戰亂中保住這座城呢。
「柴克利先生,您正好到了這鎮上可真是相當幸運呢。」富蘭克林出言試探。
「小心駛得萬年船,要是投票結果贊成他即位,相信沒有人會希望留給他一個藐視君上的印象。」
「看這局勢我可能得忙一陣子,但我想你能自己找到樂子……」他拍了拍那法國倦的肩膀,「我說的『樂子』可不是我老婆!」
「英國的人民們,位於美洲的英國自治區,受到各位歡迎令我深受感動。許多年以來我一直夢想這一刻、這一天,我希望能將性命奉獻給大家,也希望大家可以團結起來、再度成為同一面旗幟底下,快樂的英國人民。過去幾年,我都在其他地方奮鬥,而各位也在這裡辛苦開墾,來到這裡之後親眼目睹,我內心的感動實在難以用筆墨形容。各位真的可說是光宗耀祖,甚至可以說是實現了上帝的意志,大家太棒了!雖然失去祖國、缺了一個真正的國王,各位卻還是成立了一個政府,不只如同過去一樣合於法統,而且過程和平,因此,我來到此地並非因為各位缺少了法治或理性,各位都是優秀的英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我來到美洲,也不是想從各位手中拿走什麼,相反地我有禮物要獻給各位——就是斯圖亞特家族的血脈,我的心與靈魂,我身上一切屬於英國的東西!如果各位願意接受我——我要強調『如果』,要透過各位成立的出色議會投票決定——如果,大家接受我,那我才如各位所願,坐上上帝賜予英國人的王位!」
施緹微笑舉杯:「一針見血,富蘭克林先生,不過我一定要與您擇日再敘。」
指針不偏不倚正指著那男人。
「所以早就有人知道詹姆斯要來了,對吧?」
「那依我看來,伯父你最好再跟他多說幾句話。」勞勃挖苦道。
「國王萬歲!」施緹這次可熱情得多。
到了議會廳前面的階和_圖_書梯處,他們看見南卡羅萊納議會成員全部到齊,不過富蘭克林赫然發現連自治區也有六位議員也來到現場。
「有一點。」富蘭克林喃喃說。
一個身材高挑、紅色頭髮,穿著高級衣著的人走到剛剛詹姆斯站的位置,他摘下帽子——也是一頂騎士帽,跟詹姆斯那一頂很像。「各位請聽我說句話!」他大聲叫著,聲音帶著很重的蘇格蘭腔,但還可以聽懂:「國王陛下也很遺憾空間不夠讓大家都進去,不過,陛下還是希望能向各位表達感激之意,希望各位晚餐愉快!」
「唔,」富蘭克林皺起眉頭:「荷蘭現在還是受莫斯科沙皇的『保護』嗎?」
「我伯父在那兒,」勞勃打斷他們對話,對著一個走近的人揮手:「提督大人!」
「還不確定,不過你也許該看看,能不能找幾個『美洲哲學會』的人,然後準備好以太飛船偵測儀跟神甲做準備。」
「國王自始至終都是國王,」柴克利酸溜溜地答話:「頭銜不是靠投票決定的,而是看一個人愛不愛國來決定。」
富蘭克林朝著議會廳望去,「我想我知道是誰。」
「他事前也不會知道。要是他真有收集情報,反而會聽說這邊搞維新、搞反動,說不定一點也不打算給我們好臉色看。」
「那您正好坐在我附近可真是機緣?」富蘭克林順勢說。
「富蘭克林先生,我真希望能跟你好好聊這方面的事情,不過現在談這些,恐怕會惹得各位美麗女士不耐煩呢。」他對著蘭卡和附近的女性舉杯示意:「不過倒可以這樣講——目前與其說我的興趣是哲學本身,倒不如說是哲學家才對。其實國王陛下委任我在宮廷中設立哲學部門,而最終目標是希望可以更進一步成立科學院。」
另一件事情則更值得憂心:魔人也在昨天現身,一切只是偶然?在富蘭克林眼中,完全不可能。
對方那副沾沾自喜的嘴臉可真令人不快,富蘭克林無顧奈恩提督的提點,冷冷一笑道:「看來您已經代替大家投了票,決議他可以繼位為王了。」
「所以說,您根本不需要遷居他國啊。」
富蘭克林瞇了瞇眼睛,跟他說話的人原來在桌子對面,從衣服顏色就可以判斷出是這個國王帶來的人,看上去年紀大概三十五左右,但戴了頂高假髮所以顯得有些滑稽。
他真不該耽擱,應該早點訊問抓到的魔人。而也許對殖民地來說,這時間真的晚了。
富蘭克林啜了口酒,是葡萄酒,不過卻帶有辛味,說不定是葡萄牙來的酒。
「這些傢伙什麼時候來的?」富蘭克林問奈恩,「斯圖亞特明明今天才進港,事前沒有風聲,為什麼這幫人已經趕來了?維吉尼亞的威廉.柴克利,馬里蘭的泰德.沃克,紐約的是詹姆斯.柯曼——老天……」他壓低聲音。與奈恩交換個眼神。
「富蘭克林先生,我建議現在開始用詞要謹慎。」
提督笑著望向伏爾泰:「還沒請教您大名?」
「真的是『謀位者』?」
富蘭克林嘴角還掛著笑,但是咬著舌頭才沒說出心頭那句話:等著瞧吧,你這隻穿了衣服就自以為是人的猴子。遠方傳來鼓聲與號角聲,演奏著軍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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