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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理性時代3:渾沌帝國

作者:葛雷克.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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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磁 第九章 海的面具

第一部 磁

第九章 海的面具

「我很快就會再來拜訪,謝謝你招待的酒。」
「你把潛水衣拿出來做什麼?」
那人形物體繼續跑,而且火燄忽然熄滅,從他們眼前消失。
「目前沒找著,但他們也可能飛很高,超過偵測儀的有效範圍。」
「是啊,問題是沒什麼人要賣武器給我們。」
「我有盡量小心了。哄騙那個施緹其實很危險呢,蘭卡,真是抱歉把妳捲進來。」
富蘭克林朝海岸看一眼,距離還很遠。他把濕大衣脫了,也拆起背心的鈕釦。
「沒有錯,我與西印度群島上的流亡黑人,以及其他立場相近的印第安部落都有聯繫,所以我可以號召他們一起幫忙,但也可以率領他們奇襲這場鬥爭的勝利者——無論是誰。提屈給了我們自由,而我們也會以任何手段保護自己的自由,希望富蘭克林先生可以明白。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我們需要在政府裡有更多的參與機會和權利,畢竟我們的人數其實是你們的兩倍多。」
「早就準備好了。」富蘭克林嘆息道:「我們就來看看情勢到底可以有多複雜。」
「尤拉先生,你又為什麼背叛自己的國家,背叛那些主宰你的惡魔,過來告訴我們這些事情?」
「真是糟糕啊,你該早點找我的。」
富蘭克林騎著馬達達地鑽過橡木林,到了奈恩家的開墾地。勞勃跟尚迪.吐曼已經在那兒等他,蒼白的月牙下,他們兩個抽起煙的火光相當顯眼。
船體有一隻小鯨魚的體積,剛剛潛水時偏了大概三十英尺,不然他就落在船上了。特製玻璃板提供的視野不如預期的好,畢竟作用只是將穿過的火原子點亮而已。
「的確如此。」
「沒有你在床上可還真難睡覺呢,也就是說這樣子我可睡不著。」她有些氣憤起來:「我們可得好好討論一番了,你跟我兩個,富蘭克林先生。我對於自己受到的待遇可不覺得高興。」她抬頭看了看時鐘,富蘭克林則是還在想到底要怎樣回答,蘭卡則不給他機會立刻繼續說:「大概一分鐘以後,會有人來我們家拜訪,我覺得你最好出面招呼一下。」
「可是有我們在,還有『美洲哲學會』。」
「沒有的事,納卡索先生。我其實也打算在這一兩天要去找你,請進來坐。喝白葡萄酒可以嗎?」
「你太客氣了,富蘭克林先生。」
「那就好。」他轉頭回去:「尤拉先生,我就單刀直入了,可沒有太多時間跟你耗。你是不是跟詹姆斯.斯圖亞特同一批船過來?」
勞勃點點頭:「你沒被跟蹤,也確認了沒有靈體跟魔人。」
富蘭克林將玻璃板放回袋子,輕輕拉扯纜繩。不一會兒,纜繩收緊,富蘭克林開始往上漂。身邊這片黑暗彷彿生著牙齒,他數著自己呼吸有幾次,不然他找不到其他事情,能幫他轉移這猶如幽閉恐慌的心理壓力。
「我們得用跑的了,所以把神甲留在這邊分散他們注意力。」他脫下神甲之後插上鑰匙,神甲消失無蹤。接著富蘭克林又撬開了船底的拴塞,然後迅速套上擺在船底那雙很像荷蘭木鞋的裝備。勞勃也換上自己那一雙,兩人一起跨出漸漸下沉的舢舨踏在水面上,水行足在水面壓出一陣漣漪,但也確實支撐住兩人的體重。他們趕快朝岸上狂奔,不時回頭張望,擔心也許還有什麼無形的殺手正窮追不捨。
「有人攔住你?」
下沉速度很慢,氧氣管和上升用的纜繩在後頭飄盪,他拍拍帆布袋確定東西都還在身邊。潛水的過程好像一場夢,https://m.hetubook.com•com終於他雙腳踏在水底泥巴上,算了一算已經下降五十呎多了,幸好耳邊還聽得見幫浦的嘎嘎聲。
富蘭克林送他到門口,開門時正好勞勃也到了,他點跟納卡索打了招呼,對方也回了禮。
「沒錯,如果詹姆斯可以和平地登基最好,不行的話,他也會以俄羅斯的軍力直接奪取王位。」
那玩意兒身邊有團黃色火燄,形狀雖像人但體積較大,看來是團燃燒的影子在水面上狂奔。
「我胃口可差了,」富蘭克林回答:「有消息嗎?」
勞勃此時打斷他說話的方式可粗暴了,立刻丟下槳,從船板抓起高能槍當場射擊。光束從富蘭克林身邊二碼處擦過,差點把他也燙熟了,他一回頭看見朋友想打中的是什麼。
「不是,我在那兒唸書,也在那兒過了很多年,但以血統來說我是瑞士人。」
「沒錯。」富蘭克林堅定地說:「其實打仗是一回事,但我看不起的是——」
「是你啊,納卡索先生。」富蘭克林有些意外。
富蘭克林皺起眉頭:「本來法律就沒規定黑人不可以裝備武器啊。」
「當然,但是——我們還有其他選擇。」
「這是因為我想要加入:研究、協助計畫,富蘭克林先生。」
富蘭克林抓住蘭卡溫柔地吻了起來,蘭卡有所回應,但是兩人分開之後,她的眼神還是沒有退讓。「你回來之後得好好談談。」她說完以後轉身上樓,裙子在光滑地板上磨蹭出聲音像是互道晚安。
「富蘭克林先生,俄羅斯並非我的國家,我想我剛剛已經解釋過這一點。至於默勒庫,他們也已經不是我的主人,我想,我也提過我已經擺脫他們控制了。」
「那就晚安了。」
「所以……?」
「其他殖民地,尤其是阿吉利亞侯國,都還保有黑奴制度,所以我們很多親人還是受到壓迫,我們要解放所有的黑人。」
「我給的保證越多,就代表我越愛空口說白話。但先生你也得好好思考一點:假使真的如你所說,不久之後會有一場內戰——上帝保佑,希望不會——然後也真如你所預期,『美洲哲學會』贏了,有很大的權力了,那麼與我們同一陣線,對你們也是件好事,不是嗎?」
富蘭克林看了一眼工作桌上的配備,伸手拴緊一個工具的活門,這動作他已經做了好幾次,勞勃到底上哪兒去了?他看看時鐘,勞勃當然沒有遲到二十分鐘,只是他自己不耐煩而已,不過要是尤拉說對了,那危機隨時會爆發。
勞勃拉開燈罩,看了看自己的偵測儀。
「有結論的時候請告訴我一聲。我想再過不久大家都會面臨重大抉擇,就算是擲骰子,我也會希望知道自己手上的骰子是什麼材質做的。」
「可真棒啊?」富蘭克林語氣乏力。
「他那麼做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要你們幫他推翻那些不聽話的地主罷了。」
「那也要我們真的能打贏,還有,你似乎太高估我的才幹。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我相當同情你們的處境,我個人認為奴役制度違反人道,所以也會盡我個人的力量去廢止這個制度。」
「你幹啥?」勞勃問。
「尤拉先生,你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你說的話嗎?什麼都好。」
「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富蘭克林答道:「但現在方便起見,就先假設你所說的一切屬實,要不要跟我說說為什麼特別過來引誘『我』出面呢?」
尤拉咯咯一笑:「先生您可https://m•hetubook.com.com真是說中要害了,這問題真要回答起來冗長又複雜,簡略的說法則是,您又說對了。」
「港口那兒有三艘船,」富蘭克林說:「我已經看過了。」
富蘭克林躊躇了一陣:「可以確定的是,每一個追求自由的人都應該加入。我也確實想過要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我是想到一些理由,」富蘭克林抓了另外一對槳幫忙划:「首先,就是水底下這支艦隊所費不貲,船殼一定是用亞德曼合金或者差不多的材料,想要呼吸還得能將風與水分離之後進行壓縮。如果莫斯科軍的情報網夠發達——我想是夠發達,不然他們也不會能與這邊的保王黨配合得天衣無縫——相信他們一定知道殖民地的人並非毫無反擊之力,不管底下那些傢伙多威猛,也總會有幾艘被我們擊沉。可是小勃,你想想現在的局勢,詹姆斯已經進了議會廳,帶了超過一百個士兵上岸,還要加上保王黨,以及詹姆斯二世留下的餘孽,大概也都進了殖民地。說不定連柴克利都從維吉尼亞帶了自己的人馬過來,以防情勢生變,換句話說他們已經渗透我們的防衛網了,小勃。我敢打賭,現在每座砲塔附近大概都有他們的人伺機而動,隨時可以進行破壞或占領。這樣考慮的話,躲在英國國王這個名號底下攻過來實在優勢很大,若讓本地人直接面對莫斯科暴政統治,這裡的人很可能會起義反抗,但是假使他們能讓這裡的人民不常,或者根本沒意識到遙遠的俄羅斯勢力,那遭遇到的抵抗自然就會少了許多。」
「你是莫斯科人?」
「這種信賴還真是『難得』。」
「的確如此。」
「沒錯,你是這麼說過,但是我們的偵測儀還是一下子就瞄準你,如果說你身邊沒有以太生物,這又是怎麼回事?」
蘭卡的眼神透露出她並不接受富蘭克林的說法,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放開手走到工作桌邊。
「應該吧,我是認為我能想像。」他嘆口氣,放下酒杯:「富蘭克林先生,既然也晚了,就恕我開門見山地說重點。我們黑人很不放心這個英國國王,很多人怕他會重新扶持那些地主,然後我們又成了人家的私有財產。富蘭克林先生,我自己也戴過腳鐐,只能說那感覺差勁透了。下一次我還會戴上那玩意兒的話,一定是因為我成了屍體。」
「我想親眼看,所以你現在閉上嘴幫我戴上頭罩吧。更何況,操作幫浦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神甲!」富蘭克林叫嚷:「那東西有神甲護身!」
最後他竄出水面,看見朦朧星光,高興得差點叫出來,不過還是先用最快速度爬上舢舨。
「我是跟他同船隊沒錯。」
「只是最近剛從俄羅斯過來。我們就先從這邊問起吧,」富蘭克林身子往後靠,木頭板凳的椅腳因而嘎嘎作響,然後他轉頭問勞勃:「路上有人守哨嗎?」
納卡索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我想……我也得回去跟其他人談談,我可不是黑人的國王。」
「我可不是叫你看港口上面有什麼,」尤拉解釋:「我是叫你看『下面』有什麼喔。」
「慘了,還有一大堆,分不清有多少。」
很輕的腳步聲傳來,他聽得出是蘭卡,回頭跟她打了招呼。
「晚上的筵席,好蟹見著你。」富蘭克林字斟句酌地問。
「當然,事成之後一定會告訴你的啊,我可不會吵妳睡覺。」
富蘭克林點點頭:「我信。他們一定包圍了整個港口,搞不好還有更多的船。每艘船上可能有一百個、甚至是更多https://m.hetubook.com.com的士兵,所以,就算那些有關莫斯科軍隊的傳言只能信三成,對於查理鎮來說都是天大的壞消息。」
頭罩安裝好以後,勞勃開始打幫浦,富蘭克林留意空氣流出去的聲音,等一點都聽不見了,他才走到船側,確認所有管線都沒折到以後,便朝港口水面跳下去。
「那時候解放只是個形式,想真正得到自由我們只能靠自己。提屈就是給了我們武器——」
「對其他殖民區也一樣糟糕,不過他們為什麼還用懷柔手段?莫斯科軍隊都已經有這麼狡猾的船艦武器,幹嘛打出詹姆斯這張牌?」
「你會反抗他嗎?」
他又檢查起裝備,自己的性命可是繫在這些東西上,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我們抓到的那個人,他叫做尤拉。尤拉說,『謀位者』手上掌握了一種可以在水下航行的船隻之類的東西,所以小勃跟我今天晚上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麼『美洲哲學會』也反對王權嗎?」
「要是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也沒辦法,但還是希望可以用不流血的方式抗爭成功。」
「其他殖民區有自己的法律,我在別人的地盤上可就不是議員了,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勞勃又開了一槍,這次那東西近在眼前,燃素爆開之後連他們自己也差點遭狹。富蘭克林覺得眉毛好像燒起來了,同時趕快翻出除靈器進行第一次實測。
「聽起來有點威脅的味道?」
富蘭克林點點頭,也聽得出這段話其實同樣有弦外之音、同樣是在威脅自己。「我會看看自己這邊能做到什麼程度,目前也只能給你這樣的承諾。你剛剛說還有其他條件吧?」
「他媽——」勞勃才準備開罵,富蘭克林揮手要他安靜。
富蘭克林給兩人都倒了酒,一起坐在壁爐旁邊。
「你不大相信這玩意兒是吧?」勞勃看著富蘭克林手忙腳亂地套上厚重的裝備。
「姑且相信我說的話也這麼難嗎?我不是受到『它們』控制才來找你的,富蘭克林先生,我是因為讀過你的著作所以才會過來。」
富蘭克林臉上不由自主露出微笑:「你那些主子可真的越來越瞭解我了,端出來的誘餌真漂亮,尤拉先生。這可比起之前那麼多年都好得多。」
他完全掉頭以後看見一艘又一艘的船,船身似乎是金屬做的,看不到窗戶,但可以肯定駕駛船隻的人一定有辦法看見外面,即使外頭一片黑也一樣。富蘭克林忽然渾身顫抖,感覺自己像是誤入了沉睡的鯊魚群中,要是鯊魚醒過來……
才轉身一半他就已經嚇呆了。
「我測試過。」
「兩個鐘頭之後天亮,」富蘭克林說:「得快點兒了。」
紅色球體忽然不亮了,金屬人忽然動也不動開始往下沉,不過整個燒得通紅滾燙、冒出煙霧,水面上響起一陣滋滋聲。喘著大氣的富蘭克林站起來。
勞勃幫他把頭罩卡緊在潛水衣的領子上,這陣動作搞得舢舨搖來搖去。月亮已經下山了,天上雲層很厚,唯一的光源來自查理鎮,距離他們有半英里遠,可是在舢舨上點燈的話就讓他倆活像是燈塔了,他們可不願意給人發現。
但是攀爬時他又感覺噁心、腦袋彷彿被什麼東西箍緊了有一陣陣痛楚。印象中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只是沒有這次顯著,看來這次症狀較深。是什麼怪病嗎?他決定必須調查一番。
「射它啊,小勃!」富蘭克林一邊叫一邊退後,不想讓這怪物的金屬爪子碰到。
等納卡索走遠了,勞勃才開口:「要出發了嗎?」
「我叫做黎昂哈.尤拉。」和圖書
「是啊,我也一直認為你為人公正。當初我提出殖民地黑人人數不少,應該要多幾個民意代表的時候,也只有你願意聲援我。另外,『美洲哲學會』可真是個令人意料不到的組織。」
「你以為我的目標是什麼?」富蘭克林淡淡地問。
「是啊,結果有條裂縫差點害你淹死。幹嘛不讓我去就好了?我被鯊魚吃掉,總比最優秀的科學家被吃掉要好。」
「唔,我想是有,這算是相當貴重的東西才對。」
「我說自己也是政府代表之一,但似乎沒人信,而且其他議員恐怕也不會出手幫忙。」
「去碼頭看看,你就知道那個想登基的人有什麼盤算了。」
「聽起來算不上是個承諾?」
富蘭克林下馬之後,有個男孩子匆匆自門廊跑來牽走他的馬。「偵測儀可以顯示出一百英里、甚至更遠範圍內的魔人和飛船,」他沉吟一下說:「還是先進去審問人犯吧。」
「時間晚了,希望不會太過叨擾,富蘭克林先生。」納卡索說起英文毫無瑕疵,反倒還有一種神祕、像是旋律的腔調。
他現在檢查的這個錐形物體尤其重要,自己是給它起了個「除靈器」的怪名字,但是勞勃更直接,都說這是「驅魔機」。根據理論,除靈器應該可以將默勒庫從它們運作中的機械分離出來,例如俄羅斯飛船藉以升空的珠子裡頭就是默勒庫。但這只是「理論」,經過這麼多年的實際經驗,富蘭克林知道東西沒測試過,「實際」會有什麼結果可是一點保障也沒有。當年在布拉格,他也嘗試過照著牛頓爵士的設計做一個神甲出來,卻沒想到成品的作用是將空氣中能呼吸、能幫助人體運行的物質全給排開,結果差點要了他自己的命。
勞勃從煙斗吹出一片星火,散在腳下像是發出紅光的星座。「海岸邊看不到別的船,開派對吃的東西、你老婆的衣服這些,跟你猜的一樣,是保王黨帶來的。」
「宴會上還是有些人起了疑心吧,我是盡力引開那個施緹的注意力了。你有沒有確認一下,會不會有人跟蹤你?」
派瑞斯.納卡索九十度鞠躬,身著西裝、背心顯得伶俐幹練。納卡索是個黑人,就富蘭克林所知,對方的故鄉在非洲一個叫做安哥拉的國家,會來到查理鎮一開始也是做奴隸,不過兩年後就得到黑鬍子解放,並且成為南卡羅萊納這兒唯一的黑人議會代表。
「條件是?」
「但你剛剛不也說,為了保持自由之身,你們自己也希望可以對抗『謀位者』?」
結果不知什麼東西大放光芒,光線射向富蘭克林的眼瞼,他本能地闔上眼睛,但一回神又睜開雙眼,只見除了一片紅點外還有四條手臂的人形,其中兩條手臂捧著一個發著紅光的球體,另外兩隻手則朝他撲過來。這人形物體的頭是顆表面光滑的大銀珠。
納卡索笑道:「等這場戰爭結束以後,我認為『美洲哲學會』——以及身為領導者的你——就會具備主導大部分地區的地位。」
她倒是微微蹙著眉。「我也是『美洲哲學會』的一份子啊。」蘭卡回答:「每到這種時候你好像就會忘記這一點。」
正如蘭卡所言,不一會兒便傳來敲門聲,富蘭克林雖然早就知道了,還是心臟差點兒跳出來。他覺得自己可真蠢,趕快過去開了門。
「看樣子那台驅魔機有用喔!」勞勃讚嘆道。
「客人?誰hetubook.com.com啊?」
「唔,解放奴隸的時候發生屠殺事件……」
「在沙皇背後替他撐腰的則是高等默勒庫,也就是你說的智天使?」
「真正的科學,以及真正的自由。」
「我暫時也只想知道這個簡略的答案。那麼沙皇的計畫是想利用詹姆斯來統治殖民地?」
「尤拉說總共有四十艘。」勞勃的臉隱沒在黑暗中,不過頭形在城市方向傳來的依稀燈火中浮現,「你信嗎?」
「你這麼早就不吃了啊?」吐曼先生問。
富蘭克林一聽,訝異地瞪著他好一會兒,心裡湧出一陣罪惡感,要是他真的錯怪了這人?如果他說的是真話又如何?尤拉可以提供的助力將難以估量。
納卡索苦笑:「我也是議員,本來想要進去,但是不得其門而入哪。」
「成功啦。」
尤拉聳聳肩:「殘存的磁場吧,我不覺得奇怪,可是問我原因,那我『不知道』。你們儘管查,在我身邊你們找不到什麼東西的。」
富蘭克林站起來牽起她的手:「親愛的,之前差點失去妳一次,現在我可是連這種可能性都不願意想。」
「首先是我們要獲得足夠的武裝。」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人這樣對待你們。」
蘭卡冷冷看著他:「你本來有打算先跟我說一聲嗎?」
「我就直接說吧,提供人手不成問題,但是也有條件。」
「別客氣,我也要多謝你特地跑這一趟。回家路上請多小心。」
富蘭克林想了一下:「我現在還不能代替他們發言,但是,我認為之後他們應該也不會接受國王復辟吧。我自己是確定的。」
富蘭克林點點頭,用襯衫袖口抹抹眉頭汗水,夜風還挺暖的,帶著海水的鹹味。「有查到飛船嗎?」
富蘭克林的手指在下巴摩娑,仔細打量尤拉這人。魔人面孔似乎有點朦朧,看樣子自己該乖乖戴上眼鏡了。
富蘭克林慢慢轉身,不過什麼也沒看見。他當然帶了燈,棘手之處在於倘若尤拉所言屬實,那開燈這舉動將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他換個方法,伸手進帆布包取出一片特殊處理過的玻璃,舉到自己的面鏡前然後再次回頭。
「你在這兒啊,」她問:「後來成功偷溜出去了嗎?」
「這點我明白,但那時候也還有很多地主跑去投靠阿吉利亞侯爵,被他們帶走的奴隸無法重獲自由。現在的狀況相當類似,如果你希望對付『謀位者』的時候得到我們幫忙,那我們需要武器,這也是彼此信賴的象徵。」
「我想你也知道我的感覺。」
富蘭克林忍著不舒服的感覺摘下頭罩、甩開潛水衣,換上乾淨的衣服,勞勃也趕快朝著岸邊划槳。富蘭克林累得癱平在船上,順便跟對方說明剛剛在水底見到什麼光景。
「反正你一向不打算事先告訴我自己要幹麼,所以我想我也不必說太多了。搞不好是國王陛下跑來要聽你說枕邊故事,也說不定是沙皇彼得想要來拜個碼頭。晚安啦,不小心溺死在海底的話,記得不准濕答答地回來弄髒我們家地毯,聽清楚了嗎?」
「不過一旦發生流血衝突,你也會需要我們黑人來助陣才對,而且我們要有武器才幫得上忙。」
「詹姆斯是沙皇撐腰?」
三度射出的閃電終於打中,但是那怪物居然繼續前進,富蘭克林情急之下,也只能再次按下除靈器上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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