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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理性時代3:渾沌帝國

作者:葛雷克.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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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黑暗地圖 第二十四章 迷信與肋骨

第二部 黑暗地圖

第二十四章 迷信與肋骨

「這代表你是神?」
「妳對我可真是很有信心。」
「唔,那敢情好,我就不用當你是三歲小孩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了。」
「這樣子哪有比較容易懂?」伊萊莎芙想了半天:「意思是說一支鐵鍬轉幾下會挖出一把鏟子嗎?聽不懂。」
「妳是真不知道誰是殺人凶手,」他沒好氣地說:「還是想藉這種手法阻止我查出真相?」
「無所謂,妳知道這是政治手段,也真的出手了。」
他點點頭,但卻又雙手掩面。「我根本還沒告訴孩子,」赫丘爾聲音顫抖:「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
「這兩件事情可以混為一談?」
「你覺得是我殺了她?」
「那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就先告退了,親王好好休息。」
「抱歉,我的意思只是說,發現她遺體之前,我正好看見你往那個方向過去……」
男人轉過來面對她,臉上那不可置信的誇張表情活像是猴子模仿人類的情緒。
「我還是很難相信。我看見一個韃靼女人——」
「有人恐嚇我的時候,我一向很清楚。」
「妳覺得人是我殺的?」
他以無言躺下當成回應。
「其中值得注意的一點,便是每一種默勒庫都只能影響、或者排斥特定一種親合力或物質,唯一的例外是調節型的默勒庫,它們盲目地在元素間提供連結,可是卻沒有辦法直接造成影響。」他繼續說:「這也就代表默勒庫與物質界的生物不同,它們的特性相對而言範圍狹窄很多。上帝創造默勒庫時,對每一個種類都賦予一個特定的存在意義。」
當天晚上,她又一次夢見自己走在凡爾賽宮那搖搖欲墜的廢墟間,天花板有道大裂縫,大理石地板上積了一攤又一攤死水,滿布塵埃的鏡子映照出她的樣貌。她看見自己身上穿著路易十四贈送的奢華大禮服,頭髮也盤成優高塔。
「啊?」
「我沒打算解釋這件事情,妳也根本不需要知道太多。我並不打算取妳性命,但是希望妳可以安分一點。一如這座花園,妳順著天性、自然而然生成的話,會比較美。」
「是我。」
「別這樣,赫丘爾,你會被她殺死。」
「妳說什麼?」
「問題在於你也有人類部下。」
「好吧。」
衛兵出去以後,赫丘爾又轉過頭,愛翠安看見他眼睛都紅了。「妳聽清楚,」他的聲音低沉,但透露出愛翠安也能感受到的強烈震怒,「我對艾蓮娜的愛是不比我愛妳多,可是那不代表我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她是孩子的母親,而且妳冷若冰霜的時候,她也一樣不離不棄。妳如果真以為——」
愛翠安腦海中浮現西伯利亞森林的場景,在那兒遇見的女子面貌栩栩如生,而她身邊的靈體宛如自身所衍生的產物。那女人說過什麼?她說自己學會運用自己的靈質與其他靈體的靈質?
「誰啊?」伊萊莎芙問。
「當然記得,妳還說明了花園構造給我聽。」
「克蕾西?」
他聽了冷笑一聲:「不知道剛剛是誰衝進來說我殺了自己老婆?」
「我告訴大家她被韃靼人殺死。」赫丘爾淡淡地說:「沒有別人知道。」
「目前只是假設,」林奈很小心地指出:「作為依據的資料很少,現在真正需要的參考,是牛頓的研究成果,重複他做過的實驗,將進度再www.hetubook.com.com往前推。」
她抬起下巴一臉懷疑:「你跟我說這麼多做什麼,不打算殺了我?」回神一想,「艾蓮娜是你殺死的嗎?」
「所以有一個人沒說實話,要我下注的話,我可是覺得自己十拿九穩。」
她想上前抱住他,但他卻往後退開。
那一天,他們將艾蓮娜安葬在西伯利亞的冰冷泥土中。已經凍結的土壤無法挖掘,眾人只好以石塊堆成墓,以防止野獸過來啃食。
「赫丘爾,別太快下定論。」
「這更不可能,艾蓮娜為人那麼溫柔,還會有什麼仇家——」
「我不能。時候未到——先跟我過來。」
「沙皇原本不就希望我來治國?當然,我必須感謝妳的救援——」
「你整天躺在床上,怎麼會聽到『大家說』?」她追問。
「也有可能我們三個人都說了實話,結果是這支艦隊裡頭另有他人為了某個動機殺死艾蓮娜。」
「老天爺啊,愛翠安,克蕾西有多照顧妳是眾所皆知的,為了保護妳,她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艾蓮娜曾經想暗殺妳,這也已經不是什麼天大祕密,克蕾西會這麼做,為的只是確保我那可憐的妻子不會再度對妳造成生命威脅。」
「萬物依照上帝的旨意而成形,」尼可拉斯喃喃道:「妳還不明白嗎?妳們這類人——妳、牛頓、其他人——都以為理性是瞭解上帝的途徑,但事實不然,理性正好與上帝相對,是一個與神對抗的武器。理性也會使人上癮,因為乍看之下,理性似乎可以使人成為神。妳心裡一直知道這件事,卻遲遲不肯承認,反而一直找藉口認為妳只是代行神的旨意。」
「妳看清楚一點。」
「的確不是,烏瑞爾只是我的僕從。」
「喔,那妳大可把我也殺了。」但緬什科夫又攤手一笑:「當然,這也是開玩笑的。」
愛翠安說到一半停下來,差點兒換不過氣。真是難以置信,自己心臟還噗通噗通地跳著,其實她知道林奈與愛蜜麗提出的觀點根本就是事實,怎麼自己會完全沒有思考到這個方向?
「喔。」
「你不是尼可拉斯。」
「針對默勒庫進行分類時,」林奈說:「首先遇上的問題,就是分類標準如何制訂,因為默勒庫是肉眼無法辨識的生物,所以特徵也難以直接觀察。因此,我們改由『結果』下手,原因在於老師說過一部分默勒庫可以調節親合力,但也有其他默勒庫與物質元素特別相關,可以在一定程度內控制特定物質。還有其他默勒庫,例如這艘飛船的動力來源,則是可以抗拒重力。」
「這又從何說起?」
「對不起,赫丘爾。」
「不可能,」愛翠安回答:「我不相信。克蕾西知道消息之後,跟我一樣很震驚。」
「大半是因為妳,更重要的則是妳的兒子。」看似克蕾西的人影又走回陰影中。
那化為尼可拉斯外型的東西淡淡一笑:「我沒這麼說。坦白跟妳說,關於宇宙間有沒有上帝這件事,我並不會比妳肯定多少。」
看見赫丘爾這番暴跳如雷的模樣,愛翠安覺得自己縮小了,像個小女孩一樣遭到大人斥責,也像個做錯事的孩一樣活該挨罵。
緬什科夫一手撐起身體看著她和圖書。「大家說是妳做的,」他說:「或者是妳下令惡魔這樣做,我個人也覺得很合理。」
「我在等,現在也還在等。」
「因為我自己找不到他,因為他落入了敵人手中,是我的敵人,也是妳的敵人。敵人想利用妳兒子來啟動黑暗引擎。」
「不是啦!」伊萊莎芙急忙說:「這不是在開玩笑,我的意思是說上帝創造了一些人當國王、一些人當農夫、一些人在港口工作——」
與學生共進咖啡算是她的喘息時間,但愛翠安感覺連學生都露出擔心、懷疑的眼神。
「結果我猜是你下的手,你猜是克蕾西下的手,至於克蕾西,她猜是我下的手。」
「林奈,說下去吧。」愛翠安不禁搖頭。
「需要什麼東西都告訴我,大家一起商量看看能做到什麼程度。說不定也可以學牛頓,利用塔羅斯來研究……」
緬什科夫聳聳肩想裝作不在意,但表情卻掩藏不住憤怒。這位親王的城府一向不算太深。
「你到底是誰?」
那時候沒有。
「尼可拉斯,你不肯抱我嗎?」
「我已經說過對不起了。我只是覺得奇怪,看見你騎馬進樹林,不久就看到她倒在地上。」
「為什麼?」
「我說了,開玩笑而已。我不覺得艾蓮娜是妳殺的,暗殺不像是妳的作風。」
這聲音溫柔、語氣質樸。說話的男子走出陰影,他身材修長、體格結實,是愛翠安欣賞的類型。
愛翠安聽了冷笑起來:「我們的天性似乎就是『違反自然』吧。你們遲早會想阻止人類。」
「妳這樣說或許沒錯,但這也就是我們畏懼的原因。」
她揚起清脆假笑:「這幾艘船上有這樣的人?應該沒有吧。」她在親王手臂上拍了拍,「喔,我是開玩笑的!」可是說完又靠在他耳邊,「你清楚我的意思嗎?」
但是愛翠安懂。「我從來沒想到——假如是真的,可真是非常、非常有趣。你們的論點有根據嗎?」
當然,因為她根本沒有仔細思考過。她放縱自己沉溺於魔力的催眠中。
赫丘爾臉上露出一個熟悉的表情,彷彿說著:這不就是克蕾西?事實上,以過去的紀錄來看,克蕾西確實是個撒謊的高手。即便到了現在,她應付敵人時這門本事依舊高明。
「所以妳就以為我殺了她?我殺她做什麼,為了騰出位置給妳?天地為鑑,我可清楚得很,不管有沒有艾蓮娜礙事,妳都不會嫁給我的,妳自己不也煞有其事特地解釋給我聽了?那妳還以為我會殺了太太,留下孩子沒有媽,就只因為妳?」
「我想看一下你們的研究筆記,」愛翠安說:「全部都想看。我還希望你們兩個可以一步一步、完完整整地向我解釋一遍。要是你們的論述正確,這會成為有史以來針對默勒庫最重要的發現。」
愛翠安又心想,不知那韃靼女子是不是躲在遠處偷看,若是的話,她又會作何感想?不知換做是那女人,會想要如何埋葬慘死者,好使亡魂不來擾亂生者?
「為了保護她,妳還編得出這種故事?不用多說了,一定是克蕾西下的手。」
愛翠安兩手抓著裙襬,這是自幼養成的習慣。「你認為自己更適合領導這支隊伍嗎,緬什科夫親王?」
「Par dieu,妳真這樣想?」他大叫起來,大聲到讓門口的衛兵不禁轉頭來注意。「頭轉回去,然後出去。」他也對著衛兵大吼:「動作快點!」https://www.hetubook.com.com
「妳當然質疑。這麼多年下來,妳看得見天使,可以使喚天使,藉著天使的力量做了很多事情。妳看得到我們的世界,也就是覆蓋在粗糙物質之後的『真實』世界,但妳曾幾何時見到上帝了?」
「我親眼看見你了,赫丘爾。你那時候應該在打獵,但是卻跑到林子裡——」
林奈、愛蜜麗提出了初步研究報告,她對此相當有興趣,於是也一時拋開種種憂煩。
「但你也不是烏瑞爾。」
「赫丘爾,艾蓮娜對我開了槍。我覺得你對她的瞭解未必如想像中那麼徹底。」
「可以再清楚一點,」愛蜜麗幫忙解釋:「上帝創造了一群工人,工人設計出工具,結果這些工具又製造其他工具,以便複製出更多工具——」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這邊散步嗎?」她問。
「赫丘爾,我——」
赫丘爾不只腰桿挺直如樹,臉上表情也如同木頭雕刻令人難以看透。除了神父外,絕大多數人沒講話,儀式結束後大家靜靜上了飛船,做自己的事。愛翠安想找赫丘爾談談,在艦橋找到了他,地表景色在身後展開,飛船緩緩起飛。他以眼角餘光看見愛翠安走近。赫丘爾還穿著黑色喪服,這麼裝扮便像是清教徒牧師,與印象中的他非常不搭軋。
「如果她沒殺死你,就代表你殺死她了,不管誰死我都不會開心。赫丘爾,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我……」她猶豫了。
「我不是。」
「原因?」
緬什科夫露出個獰笑:「妳會需要我幫忙的,妳需要一個大家信賴的領導人。」
「有些像伙連『人』都當不好喔。」克蕾西插嘴說。
「這我不在乎,反正她不是我朋友,她爸爸也不是。我比較在乎的是怎麼找到我的沙皇陛下。」
「這又是什麼意思?」
「那你想怎麼辦?」愛翠安問。
尼可拉斯的影像搖搖頭:「妳的學生說對了一件事——當我們力量越大,就會與有限、與物質的差距更遙遠。真能在你們世界出力的,反而是我們之中最卑微、最低賤的那一群僕役。我連一個原子都無法移動,但是卻可以指揮成千上萬的天使,妳會不會覺得這是件奇怪的事情?」
愛翠安走過去,她想安慰他,希望可以幫幫忙。
「我有過很多名字。」眼前那人形忽然朦朧、變化,重組為克蕾西的模樣。「你可以叫我『莉莉絲』、『蘇菲亞』,也可以稱呼我為『母親』。妳怎麼叫我都沒關係,重點是:在我這個族類裡,所有存在於以太的生命中,只剩下我一個還願意保護妳們人類,其餘全部倒戈了。」
「確實如此,但卻也是我們最大的希望所在。我無法透露更多,但妳要記住:妳『或許』有能力可以解救人類這個種和-圖-書族,但妳同時『一定』有能力可以毀掉這個種族。」
緬什科夫邊咳嗽邊坐起身子,五官痛得皺成一團。「我知道妳對我觀感不好,大概算是我活該,那些篡位的傢伙展開行動的時候,我這個該守住皇位的人居然爛醉如泥,跟那些教會的傢伙一樣迷糊。不過妳也該換個角度想想,這麼多年來,別人撐不過的大風大浪我可都渡過了,不管是沙皇那種翻臉無情的脾氣,上百個人想暗中除掉我好接近陛下,甚至好幾次對方已經拿著刀抵在我背後。我這麼說,意思不是說我很聰明,意思是我消息靈通得很,我懂得籠絡那些重要的對象,這也是天分。」
愛翠安一聽差點氣炸了:「到底為什麼呢,赫丘爾?她罪不致死吧。」
「為什麼?又為什麼現在跟我說這些?」
「親愛的。」
「尼可拉斯?」
「我希望妳能找到兒子。」
她聽了卻是苦笑起來,想當初自己可是真的想刺殺路易十四,世界上最偉大的君主之一。但緬什科夫說得也沒錯,那一次她之所以失手,就是因為她根本沒那種膽識。
「決鬥應該是最直接的辦法吧。」
「沒給妳們假惺惺遮了眼的人,」赫丘爾努力克制,讓自己語氣平穩:「都看得出來殺她的人就是克蕾西。」
「你是說跟上帝創造人的時候一樣?」伊萊莎芙問。
兩人走過荒廢的宮廷進入花園。凡爾賽宮的花園一度是世界奇觀,陳列之精細簡直可媲美一道最奧妙的方程式,但現在藤蔓包覆了雕像,地磚縫隙間長出一堆一堆的枯草。
「我倒認為那是你的目的。」愛翠安回答:「你們意圖消滅理性,將我們徹底從以太世界中趕出去。」
愛翠安皺起眉頭,緬什科夫看了一笑:「開玩笑的。」
「那時候你覺得奇怪,為什麼遠遠看來很漂亮的花園,實際進來散步卻很辛苦。」
「理論上來說,任何人都有機會成為國王。」愛蜜麗說:「歷史上也有不是貴族出身,卻還是成為一國之君的例子,好比說英國的克倫威爾。」
愛翠安睜大眼睛看,一切忽然有了轉變。回歸自然野性的花園反而顯得美麗繁榮,以往人工構築的秩序和諧反而醜陋不堪。
「我就是過去找她的。之前我跟艾蓮娜吵了一架,我只想去跟她和好,其他士兵說,看見她往樹林那邊走過去。」
「所以大家都這麼相信了,這個說詞多麼方便。這種說法順便解釋了為什麼連我們也看不到上帝。」
「等等,之前有天使說我兒子是個危險人物,但同時也說我跟他在一起就會進入最危險的情況。」
負責禮儀的人是迪米特洛夫神父,他也是愛翠安唯一一個勉強納入此次遠征隊的神職人員。寒涼的天空下,神父的聲音與動作似乎也缺少感情;至於這位神父所信仰的神,那個講究信徒袍冠、躲在富麗堂皇、隱蔽安全教堂內聽信徒禱告的神,愛翠安無法想像祂也存在於這光景中。禱詞到了這裡,與禿鷹叫聲、冷風哀鳴恐怕也要化為一體。
「我已經明白了,」尼和-圖-書可拉斯回答時,目光深邃而哀傷:「我瞭解到這是理性的產物。」
「並非如此,摧毀人類並非正途,畢竟你們也算是我們的後代。」
愛翠安冷笑起來:「你如果真把我當成殺人凶手,那我只能說你愚不可及。」
愛翠安微微前傾。「那就讓我把話說明白些,」她幾乎是以氣聲說話:「我也想找到沙皇,不過那並非我最迫切的目標。我在找一樣對我而言更重要,對這個世界卻也更加危險的東西。更直接一點——艾蓮娜不是我殺的,但若是緬什科夫親王你想礙我的事,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我會救你,算是對沙皇有個交代,但天知道沙皇現在是生是死,就算他活著,惹他生氣也比將指揮權拱手讓給你要好得多。更何況,沙皇知道你那些貪瀆行為,再加上你這次表現無能,難保他不會親自處決你或放逐你——你應該最瞭解彼得的為人才是。更別忘了,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奪得回俄羅斯的皇位,沙皇沒有我幫忙,要搶回江山恐怕一樣不容易。說簡單些,對於沙皇而言,我的利用價值比你高得多,就算你莫名其妙地在我領導的艦隊中身亡,考量你現在重傷又生病的情況,沙皇很可能也會選擇睜隻眼閉隻眼,不會追究此事。」她伸手在緬什科夫前額點了點,「我說的話,有進到這裡面嗎?」
「你上哪兒去了?」
愛翠安回答:「我並不質疑上帝的存在。」
「我已經開始後悔了。」
「那你想管的又是什麼事?」她問。
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對,結果也只能任他啜泣,自己在旁邊陪伴。
他聽了撇過頭,讓步說:「或許吧。」
「別忘記,」愛翠安也插|進來:「妳父親貴為沙皇,但他一樣會去碼頭幫忙,憑自己的雙手造船。」
「根據來自於牛頓和老師妳的研究資料。默勒庫是由不同排列的親合力組成,這是一個可以觀察的特點。較低等的默勒庫構造較簡單,但是屬於它們的親合力卻比較強,這就跟聖經故事裡面夏娃由亞當的肋骨而誕生是很相似的道理。看來很像是較為強大的默勒庫抽出自己的一部分後,塑造為低等默勒庫——因此低等默勒庫的性質也比較獨特單純。」
緬什科夫哼了一聲:「這幾艘船上的人一天認為妳是個聖女,就一天願意追隨妳到天涯海角,問題是聖徒墮落就會成為惡魔,沒錯吧?妳現在只差一步就踏進地獄了。愛得越深、恨得也越深,這道理妳也懂才對,這一路上還有多少苦難等著大家?想必不少,但是這些人願不願意為妳挺身而出?我已經開始懷疑這一點。」
「先去安慰孩子們,給我時間調查,不要隨隨便便冒險,免得孩子們連父親也沒了。」
「烏瑞爾說上帝在這個宇宙之外。」
「啊,好的——但剛剛公主提供了一個簡單的比喻,我就借來一用。大家想像一下人類也有社會階層,上至皇帝、下至農民,但在默勒庫的社會中,一個人不能做另外一個人的工作。再想像另外一個條件:上帝設計創造出默勒庫之中的國王與沙皇,這些國王與沙皇又封了親王、大公,親王與大公,再往下創造了侯爵……」
「那只是一時興起,」愛翠安這麼說:「並非我的本意。」
「當然,但艾蓮娜的死跟我無關,我才不會去管那種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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