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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理性時代3:渾沌帝國

作者:葛雷克.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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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黑暗引擎 第二十六章 中國問題

第三部 黑暗引擎

第二十六章 中國問題

「不成真又如何?妳不覺得那一天真的來了,妳也就知道該怎麼辦了嗎?」克蕾西最後一次扯緊愛翠安的頭髮,然後在她額頭拍了拍。「太亂了,我只能梳成這樣,再忍耐會兒,我幫妳盤起來。是不是該用個中國來的髮簪?」
「我無權處理此事。」
「心裡有話就直說。」
愛翠安說:「結婚生子?」
「感謝閣下。」大使一笑,魔鏡影像消失。
「魔鏡上出現一位中國大使。」克蕾西說。
「如果他們來過,您應該就會知道了?」
「別說了,克蕾西,真的別說了。妳根本就不懂,而且他為什麼不見已經不是重點,把他找回來才是要緊的事。但是我跟妳走得越近,我就越覺得害怕,我會覺得我不是那麼想把他找回來。」
「嗯,為什麼這麼說?」
「話是沒錯,但也不是妳自己預期內的結果。我……我知道妳很愛妳兒子,我也一樣喜歡他,但說穿了他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看來是這樣。」
「這問題很實際,萬一有必要,妳下得了手取我性命嗎?」
「妳沒開玩笑吧?」克蕾西問:「這副模樣去見人?」
愛翠安還想說些什麼,但卻無言以對。她看著鏡子,克蕾西終於完工,不知道對方這時又看見了什麼。很多東西看得見、說得出名字,可以解剖、可以分析,但這時鏡中那人卻是如此遙不可及。
「但您卻成為中國的官員?」
「我有同感。」愛翠安看著下面海水與冰塊交錯的景色說。
「這不是我要的。」
「您是俄羅斯人?」
「是,確實是妳身邊比較親近的人,但之後妳也確實變得冷淡很多,我們的關係沒有更深,只是漸行漸遠。就算過了那麼久,我們也只是懂得拿捏分寸、知道彼此性情,沒能再像十年前那樣要好。妳跟赫丘爾也一樣,兩個人出現隔閡……」
「可能就是因為他不在我預期內,我反而更愛他。也或許是在之前那段慘澹的日子裡,他是我唯一的好事……」
「沒錯。」
「厭惡什麼?」
「喔,那妳又為什麼愛他?」
不知那大使是不是竊笑了一聲?「您要求與在下對談一事,提出時間為兩週以前,在下今天才獲告知並加以處理,且箇中緣由僅是朝臣擔心各位有擾吾皇清聽。閣下不得繼續往前,若欲與較高官位者通話則請原地等候,但此事需從長計議。」
翌日艦隊行經多山亦多雲的海岸,對照地圖以後,愛翠安認為這便是新大陸給她的第一印象了。可是地圖上也只有畫出海岸線,越過山頭之後是一片空白,過去不知道多遠處才是英國、法國、西班牙的殖民區。她約略知道地球的表面積,也可以利用緯度計算出這片空白區塊的大概尺寸,但是這麼做也無法知道地形細節,甚至沒辦法讓人多安心一些。
「她有告訴我。」
「在下無此榮幸,對此全不知情。」
「那段日子我們親密,至少也像是對姊妹,也許不止於此。妳是我有生以來最親近的人類,愛翠安,可是小尼可被劫走www•hetubook•com•com的時候,妳怪罪在我身上——」
「就記錄來看,貴國沙皇乘飛船往東,朝著對岸的俄羅斯與準噶爾囤墾區過去了,在下可告知者僅此而已。」
「哪副模樣?」
雖然俄羅斯與中國通商多年,卻對於中國所知甚少,俄國旅商只能停留在疆界市集或北京設立的特區,無法進入其他地方,同時,購買中國地圖、勘輿之類文書都會求處重刑。廣闊幅員下藏著什麼?怎樣的祕密,怎樣的科學,或是怎樣的惡魔?
「默勒庫提出的警告是我兒子會造成世界滅亡,但同時它們又說,我也有可能是罪魁禍首,甚至是我跟兒子聯手的後果。」
「胡說!」
「閣下是位女子?」
「因為他是妳兒子,因為他是小尼可。」克蕾西頓了頓,聽在愛翠安耳裡,似乎是她喉嚨哽咽,說不出話。「因為……他讓我們像是一家人。」她繼續道:「我沒有家人,少了他的話,我們——」但這次她真的停了下來。
「艾蓮娜有姘頭。」克蕾西一邊梳理她頭髮時一邊說。
「我有兒子。」愛翠安淡淡地說。
「妳怎麼會這麼認為?」愛翠安看著她,意外發現克蕾西眼角竟有淚光。
「默勒庫說的話那能信?它們都是大騙子。」
薩風亞高搖搖頭,辮子在他背後盪來盪去。「閣下不得進入京城,實則閣下接近兩國疆界恐已惹禍。容我多言,此禍狹及者為閣下,而非敝國。若閣下越雷池一步,便會遭受大軍攻擊。」
「克蕾西,妳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地圖上註明的是『白令海』,以發現這裡的人命名。白令先生是你父皇旗下一位飛船艦隊指揮官。」
「我沒有!」
「與在下通話需要兩週審核,此事想必費時更久。」
「那請將我引薦給相關的官員。」
然而對方一開口,愛翠安半個字也無法理解。
通過山頂時她們依舊遵循羅盤指示前進,地圖上這兒標了一個河口,然後還有一座山。肉眼觀測確認這部分地圖細節無誤,只是有層薄雲遮蔽視線。地圖上有的東西是她們一行人都找不到的——一個稱之為「新莫斯科」的小點。
「在下屬於鑲黃旗駐防軍之羅剎軍,生於北京,雙親是羅剎人。」
克蕾西說:「我的意思是,她在這支艦隊、應該就是這艘船上有個外遇對象,她房間藏了一張寫給對方的紙條。」
應該是你所知不過如此而已吧?愛翠安心裡罵道。
「妳愛他是因為他是妳兒子,因為他是小尼可。」
「到了美洲又會看到什麼東西?」
「她說這幾年下來也找過好幾個,目的是報復赫丘爾或者尋求一點慰藉。」
「找不到父皇的話,那一席就沒了。找得到都未必有用……」她聳了聳肩:「這裡是什麼海?」
和_圖_書克蕾西喉頭咕嚕咕嚕地笑:「我說親愛的,這到底是在討論誰?想要那種生活的是妳還是我?」
頭髮整好後又撲了粉、換上新衣,愛翠安終於坐定在魔鏡前面。魔鏡是史威登保所發明,他的構想通常都相當實用。愛翠安並不特別欣賞或信任這裝置,畢竟史威登保做出來的東西都依賴天使才能運作。魔鏡藉著一個默勒庫的力量將她與中國那方連接起來,不過,她認為應該也可以製造出不使用天使力量,卻又具有類似功能的設備——也就是類同於以太抄寫機,但不傳送筆的動態,而是傳送聲音與光的設備。
伊萊莎芙張大了嘴,乍看之下好像想反駁什麼,但最後卻是側著頭說:「謝謝老師,我的確是想要認真一點,因為我覺得自己身邊好像都是偉人,大家可能都會流芳百世。」
「就算世界化為灰燼,我也不會讓妳受傷。」
克蕾西雙手停了下來,忽然跪在愛翠安面前,提起她的手。
「那麼會是多長?」
只是,以往包括她自己在內,沒有人仔細思考過這種可能性。史威登保設計的魔鏡成本高,但是製造程序相對簡單,而且已經達成目標,更重要的是可以通過教會審核。魔鏡唯一的缺陷就是使用者若不具備與默勒庫之間的密切聯繫,看見的影像便顯得模糊不清,不過史威登保、沙皇彼得、以及愛翠安自己等少數人便有辦法在魔鏡中看見清晰畫面。
「不過,為了引發它們想要的反應,默勒庫有時候也得說些實話吧?」愛翠安答道。
「請問您會不會說俄語或法語?」她問。
「這什麼鬼問題?」
「我知道,之前有些韃靼人造成貴國……的『困擾』,敝國也協助他們移民到那兒。」
「愛翠安,默勒庫最擅長的就是欺騙。我說的欺騙,和妳我那些小心機是不同水準的東西,欺騙可以說是它們的『科技』,因為它們不透過人類就沒辦干預這個世界。我們的科技,無論鍊金術或者物理、自然等等,都是有關於物質,以及如何改變物質,但它們的科技是只要改變『我們』就可以達成目的,只要可以操縱我們實現它們的計畫就好。幾千幾萬年下來,默勒庫一直在做同樣的事情,它們太瞭解人性了。默勒庫的世界可不像人類經歷了希臘羅馬那些改朝換代的過程,它們從太古時代一直累積知識到現在,對於人類的掌握最深。它們瞭解我們的心思、也算計得出我們血液如何流動、甚至搞得清楚我們流汗的原因是什麼。妳回想一下,為什麼用了波斯傳進法國的長生不老藥以後,路易居然就起死回生了?沙皇不是也一樣?它們還改造了我,使我有異於常人的肌肉與速度。這些都是它們實驗得到的成果,實驗對象就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像我這樣倒楣一出生就給它們染指了的人。所以妳想想,它們對於人類思考、感受、理解的方式都比我們自己還要多出一千倍和*圖*書的知識,它們對於仇恨、慾望大概有套方程式,對於愛情、激|情或許也建立了定理吧。它們跟妳說任何話,目的都是要妳去做些什麼——別傻傻受它們擺佈,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好啊。」愛翠安很小聲地說:「維若妮卡……妳有辦法殺死我嗎?」
愛翠安放下書本,抬頭看著對方一頭紅髮:「他們終於肯回應了?」
「在下愚昧,所知僅限於此。」
「我還真希望我知道。應該有些俄羅斯人、哥薩克人,還有不同部落的韃靼人吧。但是他們這幾年到底都在做什麼?這我也不知道,只能靠親眼目睹。」
大使回答:「貴國沙皇及其隨行人員當時歇於昆玉河東岸俄羅斯館,此館專為俄羅斯官使所設。沙皇閣下晉見過當朝天子雍正皇帝,但此等殊榮無法恩澤於閣下,您無法晉見皇帝詢問此事。面聖兩天後,貴國沙皇隨即離去。」
「『俄羅斯汗』——貴國沙皇約莫四個月前尚在北京,之後已經離開。貴國總督……緬什科夫閣下?敝國日前已經將此事告知於他。」
「在下以為是要與進入敝國領空的艦隊指揮官一談。」
「這謊越扯越大。」克蕾西拿了一根上了亮漆的髮簪替她那團烏雲似的頭髮紮緊,愛翠安清楚感覺得到對方的手在顫抖。
克蕾西說:「妳有。回想一下,妳怪在我頭上,而且我覺得妳至今仍是這麼想。」
「妳覺得厭惡了嗎,維若妮卡?」
「總得有人動手。大家猜來猜去,沒有人知道是誰好事,可是一大堆人都覺得兇手不是妳就是我,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已經有不少人議論紛紛,想要拱緬什科夫出來帶頭,當然這可能是他自己在背後搞鬼、安插樁腳,只是我也抓不到他的小辮子。麻煩的是官兵弟兄也冒出這種聲音,能推個人出去絞死、證明我們清白最好,既然妳都沒有行動,我只好假設妳是希望我來動手,反正我也一直都在幫妳幹這種勾當。」
「有時候我是希望能過那種生活。」
「很好。」她起身準備步出房間。
「我懂,只是我的狀況更糟糕,妳沒有原諒我,甚至妳會覺得是我把小尼可交到它們手上。」
愛翠安回想一下自己之前由書本所得訊息,這人說的大概是某種「蠻族管理部」,總之不是什麼很體面的用語。
由魔鏡傳送的畫面來看,中國派出的官員似乎也沒太大來頭,不敢正眼與愛翠安對望,瞇起的眼睛常常失焦。先前花那麼多時間打理頭髮真是白費功夫,對方眼中的她恐怕就如同調皮小孩弄髒了一幅畫。
「羅剎人欲進入中國,除理蕃院別無他途。在下可以擔保,若閣下所提三位曾受敝國款待,在下必當知曉。」說到這兒,官員語調表情忽然沒那麼做作,好似是要點破什麼:「在下衷心建議閣下往東,東方正是風雲際會,想必閣下也和*圖*書注意到,鮮卑利亞諸族,如羅剎、準噶爾、蒙古皆移居該地?」
「為什麼有這種必要?」
「好吧,這支艦隊會依您建議轉往東行。」
「在下薩風亞高,隸屬鑲黃旗駐防軍,理蕃院六等官。為便閣下稱呼,在下尚有一名為『雅可夫.薩文』。」
「我體不體面很打緊嗎?維若妮卡,我在乎的可不是這些小事。」
「那就先假設這一次是實話——妳可以殺死我嗎?」
「我希望可以與貴國政府協商。」
「偶而吧。」克蕾西承認地並不甘願。
愛翠安又問:「但沙皇應該也有與俄羅斯商人見過面吧?這些商人應該也住在俄羅斯館?還有他可能跟一些地理學者,特別是耶穌會教士碰過面,研究前往美洲大陸的路線?」
「妳搜了她房間?」
「老師會跟我想的一樣?別開玩笑啦。」
「愛翠安.迪.摩妮.蒙謝弗雷。」
「當然囉,」愛翠安觀察一下:「不過這一帶找不到城市、道路,搞不好根本沒有人住在這兒。」
中國大使最後終於開口了,但聽得出他並不很情願與女子對談。
而那人的面貌比起她預期來得……不像是中國人,雖然頭頂前面都剃光了,剩下後頭一條長長蜈蚣辮,不考慮到異國的髮型與服飾,這官員也可能是個膚色稍深的俄羅斯人。
愛翠安努力鎮定表情與聲調:「那閣下是否可以告知其他有關沙皇的事情?」
「您這兒沒有更多情報可以透露?」
「正是我本人。」
「我心裡當然一直希望把兒子找回來,可是我的『心』常常做出錯誤的判斷。我做過一些夢——夢裡頭與我溝通的默勒庫說了些關於我兒子的事情,內容聽來不大妙。我會不會得在兒子與世界之間做抉擇?默勒庫告訴我有可能發生這種局面。」
「妳是這麼說的。」克蕾西回答:「這麼多年來,妳沒有再提過這件事——其實妳怪我也理所當然,當時妳把兒子交給我,我卻沒看好他。那件事情之後,妳就跟我很疏遠……」
愛翠安忍著沒氣沖沖反駁,知道克蕾西的語氣代表她不會讓步,而且也知道克蕾西說的一點沒錯。世界末日|逼近時還顧儀表是顯得愚蠢,不過這世界一向如此,不是嗎?
過了一會兒她們終於可以推測出新莫斯科的大概方位,因為紅色光球自雲霧中浮現,隨之而起的是另外一支飛船艦隊。
她差點就直接回話了,但及時將話吞了回去,因為她察覺到這問題問得相當狡詐,對方態度忽然轉變,搞不好目的是要從她這兒套出俄羅斯國內的實際情勢。想必中國政府也知道鄰國局勢不穩,但未必可以詳細掌握。看著大使身後一望無際的城池,愛翠安當下覺得讓中國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做這種『勾當』?」
「當然。」魔鏡彼端傳回生硬的俄語。「非常榮幸與您對談,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維若妮卡,妳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我剛剛說的話嚇到妳了?」
「我從小就混這行https://m•hetubook.com•com的啊,不是密探就是殺手,還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麼別的。」
「沒什麼。」
「妳是沙皇的女兒,在歷史上也有一席之地啊。」
愛翠安說:「我有解釋過啊。小尼可拉斯不見以後,我真的很難與人再建立親密的關係。」
「我們怎麼了?」
「我管妳要什麼,我對妳有感情並不代表我得順著妳。」
「我們正在尋找敝國沙皇行蹤。」
她換個方式又問:「不久前有另外三個人也飛過這裡,分別是戈利欽親王、名為史威登保的哲人,還有聖彼得堡的都主教。您有接待過他們嗎?」
克蕾西聽了問道:「真的?此話怎說?」
「伊萊莎芙,妳並不笨,妳只是懶惰。笨跟懶可是不同的兩回事,但話說回來,最近妳好像比以前都要認真。」
「近日更多人移居過去,當地似乎頗為適於那些性喜騎射的番邦人定居。您應該也知悉貴國之政策才是?」
「『有時候』,不太常就是了,我跟妳可是老朋友了。」
「在下任職於理蕃院鮮卑利亞部。
「有跟妳說是誰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愛翠安也正好利用這時間將官員背後的景色看個清楚。中國那方很適切地將魔鏡設置在窗前,透過窗子便望見北京風貌,那都市高樓、塔樓皆少,沒有什麼遮蔽天空的多層建物,但城景華美,尤以捲翹且鍍著金漆的屋簷引人注意。都城佔地彷彿無遠弗屆般,由魔鏡中看不見盡頭,她不禁胸口湧起一股悸動——這恐怕是當今世上最大的城市了。
「這可不是小事,妳這樣子會嚇到外頭的人,大家已經私下懷疑妳到底是不是發瘋了。這五天妳除了見學生的時間都不出去,整個人不知道一頭熱個什麼勁,這可很難要人安心。好,現在妳有機會跟中國的代表說話,據我所知,中國人可是世界上最吹毛求疵的民族,所以妳要拿這副模樣給人家看?我可不答應,馬上換衣服,我替妳梳梳頭髮。愛翠安,妳可是大家捧得像女王般的人物,我們也一定要維持這種印象才成,別一下就露餡了。別忘了,妳不讓中國大使等上個半小時,他也會覺得妳不成氣候。」
「這我心裡有數,但萬一成真了怎麼辦?」
「頭髮跟鳥巢一樣,身上衣服好幾天沒洗,這兒、那兒——都髒了。」
她感覺到朋友在背後整個僵住。
「這片海洋真是壯觀呢,」伊萊莎芙讚嘆道:「好像披了一層鱗片在上頭。」
「妳聽聽自己說的話,語氣多沒說服力。」
「住在附近的人應該更早發現這裡,不可能沒看見這麼大一片海。」
「沙皇失蹤,我們希望可以前往北京瞭解他的去向。您是否知道他停留在何處、曾與什麼人有接觸?我們希望能與這些人談談。」
「我是這船上最笨的女人家了,這件事不算祕密吧。老師的腦袋,運作方式不可能跟個傻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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