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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我們一定會守到最後，撐越久越好，這你行不行呢？」

「其他砲台調成一樣的高度！」他又說：「可惡！他們的融解機應該能用吧？」

托摩奇奇剛剛在隔壁，聽到他們討論後走了過來，一清喉嚨說：「用魔槍吧，像當初你在上游那樣，把敵人的船弄沉就好。」

塔羅斯卻也沒有因此受到阻攔，另外兩隻手上的槍再度發射，更多士兵發出哀嚎之後倒下。

「快開船！」

「既然他們都看見我們了，代表一定有辦法才對。」

他把那俄國青年拉往前面，推他到朝上通往瞭望塔的窗子前。

「快告訴我到底在哪裡。」

「有人這麼說，」托摩奇奇笑道：「機器人的刀子砍了繩子，我飄走了，但是它不想追殺我，所以我游上岸，接著又看到你們上來。你們打算拿下這座要塞嗎？」

奧雷拓普抓著自己下巴，他也同意這一點。「好，敵人應該是透過鍊金術偵測出我們的位置，也知道我們的身分了。但總有個原理才對，我們有沒有可能瞞過他們？」

「遵命！」帕門特也大聲回應。

「是，長官。」

「那座碉堡是蒙哥馬利侯爵為了抵抗西班牙人建造的，裡面有四座稜堡、有一條伸進海峽的岬角，堡壘本身不高，城牆是磚砌的。」

這幻象一轉眼便消失，他眼中再度出現一位上了年紀的長者。

「我在這船上能做什麼呢？」托摩奇奇問：「拿毛瑟槍打人嗎？用槌子敲人嗎？都不行，但是我那些年輕一輩的同胞已經上過戰場了，現在我得做點事情才好。」

「之後呢，長官？」

「長官，我們看不見的話可不能亂走，可能會擱淺，甚至更慘。」

「要是他們真的有這玩意兒，大概也就會擺在這種地方吧。帕門特上尉，你帶點人過去，要是有融解機，應該會擺在下面靠水的新月形壘牆邊？」

「說得好，以太羅盤的指針會指向頻率一致的目標，海船也以這種辦法互相確認位置。但這樣說來，代表這條船上一定也藏了一個對應的指針。」

「這得問上帝啊，長官。」

「呃……抱歉，將軍，我不會游泳。」

「他說得對，長官。」帕門特帶著興奮語氣講：「您還記得吧？只要上面的艙門關好，船底的艙門就算打開了，水也不會竄進來，所以可以派人從那一頭游上去。」

帕門特咳了一聲：「是不是類似富蘭克林作的以太羅盤？那玩意兒可以偵測出很多東西。」

「你認為我們絕對逃不出去是吧？我倒認為，我們其實有那麼一線希望。只是你對現在的狀況，瞭解得比我們要多，不是嗎？那讓我幫你一把。你挺勇敢的，我並不希望隨隨便便要了你的命。假如你不把情報告訴我，一旦我們被抓，你的同胞說不定根本找不到你，找得到你也絕對只是水面一具浮屍。但是如果你肯說，我們就算被抓，我也保你一條命，回去跟你的同和圖書胞團圓，反正照你的想法，我們一定會被抓，不是嗎？這樣你說不說？」

他從年輕人口中取出碎布。

「之後只能盡我們所能了。殺得出去的話，我們就想辦法跟同伴會合吧；殺不出去的話，麥凱也知道該怎麼做。大家應該都知道，找出來自威尼斯的艦隊，才是我們最重要的任務。」他拍拍烏諾卡的肩膀：「你看過這座要塞的結構了吧？現在這裡的砲台單獨深入海中，與碉堡的其餘區塊分離，我們要做的，就是守住那扇門跟這邊的圍牆，想想看能不能製造一些掩蔽物，然後把小台的砲座往碉堡那一頭對過去。對方並不知道我們只有五十個人上來，我也不清楚他們的人數，但即使猜測也覺得應該有兩倍以上，而且還沒把塔羅斯算進去，現在最難應付的就是塔羅斯。」

「遵命。」

「妙計，妙計啊。」托摩奇奇頓了一會兒，看著自己腳邊：「魔槍被我搞丟了，我下水七次，但是完全找不到。」

通往這座砲塔的閘門沒開，敵人一定得從牆上繞過來，在他們找到大砲直接把門轟開以前，這裡可以像古希臘溫泉關的壯士一樣，排好陣形以寡擊眾。但是等到閘門被攻破，他們也就真的會跟古代的壯士一樣成仁。他再往河口看去，砲手已經算出正確角度了，封鎖線上那些敵艦遭殃，只不過敵人還有其他潛水船，以及埋伏著要暗算查理王的另一支艦隊。阿吉利亞戰錘號過了這一關，還有很多艱險要撐下去，但他們現在得開出一條活路，至少要保持船能躲在水中不被輕易發現。

「跟我說一下那邊的狀況。」

「原先是擺在那裡沒錯。但是將軍，這上頭還需要我吧？」

「你是說我們輸定了？」

「是塔羅斯！」奧雷拓普大叫示警，拉繩子的人卻已經來不及撤退。機器人那對手刀將他們攔腰切成兩段，已經陣亡的士兵甚至還在最後一刻回頭，想知道自己的下半身怎麼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船上方的三道光源下降了。奧雷拓普屏住呼吸。光源跟自己的船到了同樣高度，然後繼續下降。

「當然行，瘋子將軍。」烏諾卡答道。

奧雷拓普猶豫了一秒鐘：「好，酋長，這件事情就請你幫忙了。」他抓著老人的臂膀，「祝你好運。」

敵軍一步一步登上城牆了，他的部下先用厚木板圍在較小的砲座邊，勉強當成防禦，這實在不夠看。烏諾卡到底還要多久？

奧雷拓普回頭看看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大砲再次朝敵船攻擊。

「費奧鐸．尤里維奇．賀斯托夫。」

「角度抬高。」奧雷拓普靜靜下令。此時身後碉堡內卻出奇靜默，他本以為敵人會有更快的回應——想想，其實開砲到現在也才幾秒鐘而已，然而他心裡那座鐘，卻已經走了幾小時之久。

而托摩奇奇，這位時時給予建言的好朋友，也停在上輩子，無法陪奧雷和-圖-書拓普走下去了。

他們再次開砲，總算有一枚打在駁船陣列裡頭，揚起很大的水花跟黑煙。

一群人像是貓頭鷹那樣無聲無息穿過中庭，身上穿的是他們從俘虜那邊拿來的制服。

早晨才如上帝心中閃過的念頭那般尚未實現，奧雷拓普已經連腳帶靴，踏上了馬勃羅碉堡裡頭那片沙地。遠處聽得見夜裡鳥兒的嗚嗚聲，蟋蟀、青蛙以及各種濕地上吟唱的生物，交織出一幕夜曲。

「等你們投降，」俄國人終於回答：「現在海峽也都封鎖了，你們逃不出去。」

一道黑影掠過，他整條背脊發涼。那是鳥形的飛機，一出現就將他六個士兵和兩顆砲彈給炸翻。

「很好，」奧雷拓普答道：「那麼帕門特，這任務就交給你。」

「很好，這三條船大概毀了，看來酋長行動成功，替我們爭取了一點喘息空間。麥凱，托摩奇奇回來之後就立刻移動。」

「如果真的有融解機，就可以把整個河道都燒掉，值得瞧一瞧，帕門特。」

「過來這邊，」奧雷拓普輕說：「我給你看個東西。」

「我來吧。」托摩奇奇接口。

接著兩發高能槍光束劃過水手房間。奧雷拓普在這距離可以感受到光線的高溫，立刻本能地拿出自己的手槍還擊。帕門特也在第一時間抽出熱光槍，這是他從英軍軍官身上拿到的，此刻立即朝著塔羅斯射出一道銀光——

「這樣嗎？你覺得拿自己的命來保住偵測潛水船的祕密，很划得來？」

「神會保佑你，酋長。」他隨即轉身對帕門特說：「拿把刀架在那個俄羅斯人身上……不對，先把他帶來就好，我自己拿刀抵著他應該會更有用。我一定要問出來，他們到底用什麼方法知道我們的位置。」

晨曦的指頭這時才染紅東邊天空。

他一轉頭，看見托摩奇奇解下了身上斗篷，露出胸前、軀幹上的黑翼刺青。一眨眼間，奧雷拓普以為這印第安人根本不是人類，而是某種人與鳥的合體。

「我不知道，這要問船長。」

「對。」

「這就不知道了，但是那兵器也過時了吧？」

奧雷拓普之前就審問過他們，所以很確定他會說英語。

賀斯托夫沒出聲，只是表情僵硬。

「機器藏起來了，我們的人一定有發訊息過來，你們沒有回，他們當然知道這條船在敵人手上。」

「太離譜了，上頭都天黑了，下頭水又這麼渾濁，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的位置？」

「恐怕不行，長官。」帕門特聞言回答：「安妮女王戰爭的時候，西班牙人的追蹤加農砲打壞了這裡的融解機，後來沒有重添過。」

「侯爵，恕我直言，這不是好注意。」帕門特說：「敵船不在我們正上方，也很可能有我們不知道的反制手段；一旦敵軍認定我們構成威脅，大概就會傾全力炸沉我們。」

「老天，怎麼回事？」奧雷拓普大叫，但是自己也聽不清楚自hetubook.com.com己的聲音：「我們撞到水雷了？」

接著，他們看見阿吉利亞戰錘號碰上的敵船有哪些：兩條蒸汽槳船與一整列扣在一起的駁船。就算現在大家都戲稱受到「奧雷拓普的好運」庇護、加上所有砲彈都打出去，也一樣不可能衝得破防線。

「不是的，將軍。」麥凱哼了一聲：「您也看到了，炸彈距離左舷首還有二十碼呢。」

不過待那人影爬上來站好以後，奧雷拓普一看清楚，卻難掩欣喜歡呼。

城牆沒構成什麼問題。外頭坡度有點陡，但只要上頭沒人朝下射子彈，要爬上去不算難事。帕門特找了之前被西班牙人轟出一個洞的那段牆。阿吉利亞侯國後來便將首都遷到內陸，於是這裡一直沒有整修完成，破洞的地方僅以磚塊跟雜物堵住，連灰泥漿都沒上，所以他們花了一點時間，就可以開出供人鑽過去的小路，亞瑪庫洛族的戰士則先一步進去將稜堡的衛兵制伏。

「時間不長，長官。」

奧雷拓普聽完，愣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帕門特，你在馬勃羅碉堡待過，對不對？」

「要用他們的砲打他們自己的封鎖線。」

「還是直接浮起來，賭一賭上甲板直接攻擊？」但他自己都搖頭了：「不好，我自己也覺得不行。」

奧雷拓普聽了，心裡一沉，不過聳聳肩說：「無所謂了，兩個選一個的話當然是你重要，現在你回來了，我們快行動吧！」

差不多與托摩奇奇跳進渾濁水中同一時間，士兵也將俄羅斯人犯帶到了奧雷拓普面前。這俄國人還很年輕，大概二十二吧，鬍鬚很濃密，穿著沾滿汗水的白色襯衫，與原本制服的綠色褲子。

「往島的另一邊過去應該還有條路，地圖上是這麼畫。」

帕門特終於綁好鐵鍊，錨鍊束緊在怪物脖子上，他那頭將船錨往外一扔。

「看到了吧，那幾條船到底在那兒等什麼？」

「把賀斯托夫先生帶回去銬緊。」

「有，長官，上頭有三條船亮燈，他們確實是故意要讓我們知道有人在上面。」

帕門特突然朝前一衝，但目標並不是塔羅斯，而是塔羅斯背後不知道什麼東西。烏諾卡閃避手刀的攻擊已達極限，於是跳了出去。這時候，奧雷拓普終於搞懂，帕門特想把一條長鐵鍊拴在機器人頭上，於是他自己也大吼一聲衝上去，扣住機器人兩隻持高能槍的手，希望能爭取到一點時間，降低傷亡。

奧雷拓普聞言，挑眉道：「把那房間給我翻過來。」他對帕門特說，「一定得找到那台機器，丟進水裡！」

但他馬上從甲板往上一彈，撞到天花板之後眼冒金星，感覺世界重力忽然一轉，阿吉利雅戰錘號船身不停震動，船內尖叫聲此起彼落。

此時帕門特卻忽然看見背後有人影，猛然轉身。

「酋長！」他低呼之後，親自拉著對方：「你是殺不死的嗎？」

「我猜是想把船拿回去。」奧雷拓普手和圖書指捻著下巴道：「我們該不該放炸彈炸它們？」

「那要浮到水面嗎？」

船身又晃動一陣，這次的爆炸比上次還要遠一點。

他們擊發的砲彈都沒中。

「是——」他又猶豫了，烏諾卡一聳肩，又舉起刀子。

「那就上吧。」奧雷拓普回答。

「等等！」賀斯托夫大叫：「是房間裡的以太抄寫機！就在船長的房間裡頭！」

「有別人穿過城牆了！」他悄悄說。

奧雷拓普聽了，很滿意地點點頭，又轉身看著河口，等待天明的同時，也祈禱不要起霧。

「也許紅杉軍或俄羅斯人有準備？」

奧雷拓普皺起眉頭，他還記得這印第安人對於水底的惡靈相當恐懼。「不好吧，我印象中，你並不喜歡水底下的一些東西？」

「現在才是關鍵，」奧雷拓普對屬下說：「得先等到有光的時候，不然看不到封鎖線的位置與距離，就沒辦法把敵船擊沉。我們現在得守住這砲台，要能開第一砲，然後還要一直守住，直到阿吉利亞戰錘號可以衝出去為止。」

「細節，我需要更多細節，上尉。」

「上尉，什麼事？」

奧雷拓普走到船底艙門，部下正在收繩子，要將托摩奇奇拉回來。他臉上露出微笑，準備慶祝酋長這次幹得精彩。

他這輩子尚未碰過更有力、更堅固的東西，而且即使衝到槍打不中的角度，兩條機械手臂卻直朝內擠進來，準備將他壓成肉醬。

塔羅斯卻爬了起來，看似根本沒受傷。

「我是這樣認為，長官。」

「快砍斷那條鐵鍊！」奧雷拓普大叫：「不然它一定會爬回來！」

「很好，賀斯托夫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目前遇上什麼問題，你那些朋友看來找得到我們的位置，還知道我們不是友軍。我猜你一定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狀況，倒也欽佩你居然有這膽量瞞著不說。想必你很清楚，這麼做的下場是跟我們一起死在船上，不然就是我們一個不高興，把你給宰了。」

烏諾卡狂嘯一聲，跳上了塔羅斯肩膀；用手斧往玻璃珠子猛力一敲。這一敲極其響亮，卻完全敲不出裂縫。機器人兩條手刀往上朝他劈過去，烏諾卡用腿鉤住怪物的頸子，上半身宛如表演雜耍那樣，左彎右拐地避開了。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機器人滑出去的時候，奧雷拓普的頭差點也被夾爆。但不知是什麼奇蹟，他居然憑著一頭長髮滑了開來，幾乎以一層頭皮的距離勉強千鈞一髮避開，塔羅斯就這麼摔出船外。

岬角門口有兩個人守著，不過馬上就被他們打暈，一行人算是毫無阻礙地到達了岬角那頭的砲台。

「好戲現在才上場是吧？」他喃喃自語，提起高能槍，沿著城牆往上跑，希望盡可能逼近飛機，同時底下閘門那裡又傳出巨大碰撞聲。

「算了，總之看來我們不能躲著等天亮。」

過了一個鐘頭，他們終於展m•ｈetuｂook•cｏm.ｃoｍ開攻勢，拿出十八磅砲彈開火。大砲隆隆，像是巨人口中噴出的硫磺煙霧；砲聲震破了清朗晨風，樹林中飛出上千隻鸕鶿，乍看像是一片雲，大氣彷彿隨著戰火而震盪。

「還是晚上，我們看不見。不過那個俄羅斯小伙子說得應該沒錯，能出去的海峽大概也都堵住了，我倒也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現在該怎麼行動？」

阿爾塔瑪哈灣底下暗如墨水，但水中開出一朵白色蓮花，奧雷拓普還不明白的當下，覺得那展開的形狀、貝殼般的綠色光輝真是賞心悅目。

「嗯，可是北邊那一條位在馬勃羅碉堡的砲座射程內，南邊那一條就不會。」

奧雷拓普對著烏諾卡做個手勢，烏諾卡便拿出一把樣子頗難看、以骨頭當把手的刀子。他手起刀落，馬上切下俄國年輕人一邊耳朵。賀斯托夫的慘叫聲震得大家都快聾了，奧雷拓普馬上拿條布塞進他嘴裡。

奧雷拓普背脊一涼，他真的不太喜歡印第安人這種講話方式。

「岬角在北邊，」帕門特說：「我們得先拿下那裡。」

可是拉上來的居然不是個亞瑪庫洛族酋長，是形狀類似人類的怪物；它的身體像是以無光澤的陶瓷構成，卻能夠如肌肉一般自由彎曲使力。怪物的頭是個大玻璃球，軀幹連接四條手臂，兩隻手是軍刀，兩隻手則是高能槍。

「將軍，看起來是警告，感覺上他們可以確實掌握我們的位置。」

「兩邊的海溝都很窄，就算他們不能掌握我們的確實位置，想在海峽抓到我們也不難。」

「用刀，別用槍！」奧雷拓普提醒大家注意。

「幫酋長在腳踝上拴條繩子，」奧雷拓普指示說：「這樣他比較容易找到回來的方向。」

「我沒看到。」

「你忘記下面還有個艙門可以開，那邊不會有水。」

「艙門不能開啊，」奧雷拓普解釋：「水會灌進來。」

「去把俄羅斯的水手找過來，快。」奧雷拓普瞥了瞭望塔一眼：「帕門特上尉，看得出什麼異狀嗎？」

航行中，他們清點了死傷人數，原本看到三艘敵船沉沒，還以為首戰告捷，那喜悅一下子就變成上輩子那樣遙遠。

簡直像是呼應他的話一樣，馬上敵人就開始朝他們那頭砰、砰、砰地開火了。

「要是我氣數已盡，就順其自然吧，沒有人可以違逆命運安排，但至少我一定會帶著敵人走。」

「喔，但是在哪兒呢？」

「上去給馬勃羅碉堡的大砲打嗎？這可不行。」

「所以是他們展開轟炸？」

「這我知道，」老酋長說：「找個人帶著魔槍游泳上去不就得了。」

「侯爵？」一整個小時之間，帕門特都先不打擾奧雷拓普，給他一點時間平復情緒，算是相當體貼。

「不行吧，」奧雷拓普聽了回答：「從這裡發射的話，魔槍會把我們自己這條船上的惡魔給轟出去，然後我們就只能游泳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