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維希莉莎從上面的艙口探出頭。

「其實平常我不喝酒。」瑞典國王忽然解釋起來：「只是這可不是『平常』的時候，加上我老了，現在時常做一些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他大剌剌地望著沙皇，「我敬大家一杯，無輪是輸是贏，這場仗，相信大家都將永生難忘。」

檢查雷霆號的時候，富蘭克林才驚覺只靠三個將軍比誰快，這戰略實在有一點單薄。也罷，他們是將軍，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吧。

「準備好了，班傑明。人也到齊了，是不是該出發了？」

「嗯哼。」

「這個我已經計算進去了。」富蘭克林一邊說，一邊靠近飛船檢查。

「這是怎麼說？」

紅鞋倒是對於這新隊員挺歡迎。「這可好。」富蘭克林聽到他喃喃自語。紅鞋坐在一個空酒箱上，一邊抽煙，一邊看哲學家工作。

「光是這樣就很了不起了，伊萊莎芙。之前在聖彼得堡，妳不明白這件事，但是妳做到了；現在如果妳認真一點，可以發揮的空間就更大了。」

「就跟老師一樣嗎？」

大家都瞪著他，他慢慢轉頭看著沙皇：「不用擔心，我不會故意要你衝第一個，然後從你背後開一槍。話說，我也沒必要這樣算計你。你自己應該最清楚，真的決鬥起來，我一定會贏的；論劍術，你還不及我，上帝也絕對站在我這一邊。我們動刀動槍沒辦法公平地一較高下，所以我換個方式向你提出挑戰吧。就照你說的，我跟你並肩作戰，讓敵人來決定我們誰勝誰負；同時我也要你看看我的部下有多出色，之前因為你而吃了多少苦。當然，你就自己面對以前為你打仗的士兵吧；結果大抵就是我們必定有一個人得死，不過這可以交給上帝選擇。」

他看著四個體格強壯的士兵揮汗搬貨，每個箱子裡都放滿沉甸甸的炸彈，以及其他武器。

眾人忽然沉默下來，在其他四人心中確實存有疑慮，要沙皇面對同是俄羅斯人的敵軍，他真的下得了手嗎？但菲利浦還是開口了：「這有什麼問題呢，如果沙皇願意與法軍一起上前線，這是我們的榮幸。」

「沒錯。」富蘭克林答道：「人難免要死的嘛。」

箭如雨落，人馬都不得倖免。

「我覺得應該叫做烏龜號比較貼切。」勞勃冒出來說。

「我已經請人研究這問題，」奧雷拓普回答時揚起聲音：「可以請小姐跟幾位先生進來嗎？」

「當然，」富蘭克林回答：「我也非常高興妳可以加入。」

伊萊莎芙嘆了口氣，打開右掌看著掌心，左手食指沿著上面的線條走。「有人說我們的命運都寫在掌紋裡面。我以前一直覺得我不一樣、我的命運不是註定好的事情，我可是沙皇的女兒啊。不過林奈居然會不要我，這實在很怪，尤其我的對手在美貌上完全贏不了我。」

伊萊莎芙找了張小椅子坐下：「妳要去什麼地方呢？受的傷還沒有好吧？」

「就為了這個一夜不睡？」

「才不是這樣，伊萊莎芙，妳的部下都很愛戴妳，以前那些侍衛也都很忠心，妳自己看看就懂了。」

「法國的軍隊絕對不會退縮！」菲利浦跟著說。

「大家守好隊形！」他大叫：www.hetubook.com.com「敵人來了！」

「我覺得得不太可能，」彼得說：「威尼斯那一戰的教訓，俄羅斯人一直謹記在心。」

「也快好了。」

彼得卻搖搖頭說：「我不認為。倘若輸了，我想根本沒有人能活著記得什麼事情。」

「哈！」查理跟進：「我只要兩小時喔！等你到的時候，我們已經打完啦！」

「我父皇——」

「就這樣嗎？」

「別擔心，」奧雷拓普接口說：「只有兩里格，我只要三小時就可以趕到，擋在中間的人自求多福吧。」

「現在我們最多就是撐上幾天，敵人遲早會打通一條路，之後我們被迫回防新巴黎，他們可以用長程的砲彈，將這座城炸成碎片，甚至可以放膽以飛船從空中投擲炸彈。」

擠進船上的有維希莉莎、尤拉、紅鞋、殤、愛翠安、克蕾西、勞勃、阿扯、佩德羅，還有他自己。

「有一部分算是吧，但是我說的可不是假話，在這邊的俄羅斯人是少數，但是妳可以指揮他們。妳是沙皇的女兒，只要妳這麼想，就已經可以發揮影響力了。」

既然做了決定，就只能貫徹到底，自己負責。大戰已然開始，他們沒有退路。

「妳也沒什麼不好吧，伊萊莎芙。」

一行人杯子互相敲了敲，在場的有五個人：奧雷拓普、奈恩，以及菲利浦、查理、彼得三個君主。查理跟彼得還是猶豫著要不要互相敬酒，最後查理採取主動。

「等等，」查理一開口，大家都望過去，他握著酒杯的手都白了：「讓他跟我一起去。」

「老師，妳要去哪兒？」

公主終於笑了，揮手抹去眼角快冒出的淚珠：「好，我會試試看。那麼老師，妳到底要去哪裡？」

「我知道，」公主回答：「我以前心裡頭也不相信什麼愛情，但是我仔細思考過以後，才知道為什麼我會想得到林奈。其實都是因為『她』啊，老師。」她把手擱在大腿上。

「你說得也沒錯，」奧雷拓普讓一步：「但我提出這問題也是以防萬一。飛船將部隊放到地面以後，又退了兩里格多，而且再次降落，看樣子是怕我們又偷偷靠近，用魔槍把飛船砸爛。我主張對那些飛船進行集中攻擊，只要毀掉飛船，就可以破壞對方的補給線，之後只要將散落在各處的敵人消滅就好。」

「不會吧！」

「沒錯，可是因為敵軍似乎急著攻下這兒，所以不能排除他們會嘗試這種作法。畢竟，就算我們可以打下他們的飛船，一條船砸在新巴黎中間，也一樣會搞得我們亂七八糟。」

「說了有什麼用？只是增加變數，說不定他們還會阻止我們去呢。要是我們失手，黑暗引擎啟動了，那我們大家還是難逃一死。想成功的話，畢竟是要有人去把飛船打下來，或者至少可以暫時牽制飛船才行。假如有時間成立艦隊，狀況就會大不相同，兩邊可以算是勢均力敵吧。至少依據你們的說法，俄羅斯人一直沒有研究出神盾，所以我們勉強有一點優勢。」

「空虛的原因是個人嗎？」

「好吧，各位。」富蘭克林對著他帶來的同伴說：「看樣子，我們的性命讓一瓶白蘭地救回來了，我和_圖_書原本挺沒信心的，現在可以鬆口氣了。」

「還是要感謝上帝，以及班傑明．富蘭克林先生，所以我們才能拿到幾台史威登保做出來的飛艇。」奈恩說：「現在至少可以搞清楚地形了。」說話同時，他為在座每個人都倒了一杯白葡萄酒，舉起杯子又說：「敬我們的魔法師，班傑明．富蘭克林！」

「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她張大眼睛：「當然是因為看到老師妳啊。妳證明了女人也可以非常偉大，我非常敬佩妳喔，就連我媽媽也比不上吧。我不想讓老師失望，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大家在這次戰爭裡頭都有工作，除了我以外！」

「我跟妳一起去！」

「你願意幫忙是很好，」富蘭克林說：「可是你的傷——」

一旁克蕾西仍氣勢騰騰地注意著富蘭克林的一舉一動，她的眼神比起嚴冬更冷，只差沒有結成冰河。

所幸飛船從頭上經過，一輪轟炸後清掉不少弓箭手，現在是衝鋒的機會了。

富蘭克林苦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陛下。很高興看見您一切無恙。」

「說得好，」菲利浦附和：「富蘭克林先生，你要親自將那瓶酒致贈給獲勝的人！」

「話說回來，等你把飛船釘在地上，」查理問：「就可以先離開嗎？」

「讓他來吧，」勞勃在背後說：「出亂子的話，多個人可以打會比較好。」

一如奧雷拓普所料，早上雙方算是不分勝負；日耳曼連隊以及印第安各部族的戰士，盡全力阻止敵人前進，可是就像荷蘭人的說法一樣：水遲早要淹上壩。

「去打仗。」

「也敬他們一杯吧。」查理開口，大家又喝了酒。

「妳當然別貿然衝到戰場去，妳該做的是好好當一個公主，給大家希望跟勇氣。」

「是愛翠安？你跟她達成共識了嗎？我完全沒聽說。」

伊萊莎芙站在原地，身體顫抖，接著又跪在地上，頭埋在愛翠安兩腿間。

「伊萊莎芙，他戀愛了啊，這不一樣。」

「那跟他沒有關係，妳的護衛離開莫斯科也不是因為他的關係，他們是為了保護妳才離鄉背井。」

公主聳聳肩：「唔，昨天晚上真空虛，我一夜沒睡，都在想事情，想到後來竟沒完沒了了。」

開始進攻後，飛船先出發丟炸彈，然後三支部隊沿著防線拉長大概半里格遠，也同時朝北前進。中央是瑞典軍，東側是法軍、西側是奧雷拓普，他們以抽籤決定誰負責容易受到攻擊的側翼，查理賭輸了。

「這都無所謂。」

「假如有辦法可以靠近飛船而不被察覺，我們就能除去飛船的動力，不過最多也只能維持一天。」

「好的，我想我就不拿科學理論跟各位說教，」富蘭克林繼續道：「且讓我照著條理，直接解釋怎麼做？」

「妳最近有觀察過他們嗎？妳的侍衛來到異鄉，他們不懂法語、英語，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卻還是立刻願意賠上性命。」

「好吧，歡迎佩德羅上船。」說到這兒，他揚起聲音：「大夥兒，都上船吧，準備啟航了！」

「沒有神盾，可是有偵測神盾的技術。https://m.hetubook.com.com」

「誰都幫不上忙，就像其他學生也都不會跟去。妳也一樣，留在這裡才有用。」

他根本沒聽見佩德羅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

他的士兵也拿起短管卡賓槍還擊，然後取出彈藥包填充。

透過砲擊、轟炸可以清理掉很大一部分敵軍，所以理論上，不會像之前衝上山丘攻砲台時那樣，遇上想都沒想到的伏兵。

奧雷拓普聽著遠處傳來砲擊聲。田薩斯這裡的村莊居民也聽見了，所以婦女立刻收拾細軟準備逃亡，有些老人家在火堆旁圍成一圈，口中吟唱著一些字句，不知道是單純的歌謠，抑或是某種神祕的魔法。

雷霆號是三十呎長、十呎寬的平底船，船艙是密閉的方形；外框以超合金組成，不過機體更大一部分是普通的鋼鐵，甲板、隔板都是鍊金術製成的玻璃。機身上的艙門比起小偷的口袋還多，底部有兩個孔可以丟炸彈，側面有兩個用來進出，頂端也有一個艙門。這機體的頂部設計很奇妙，箱型體上面頂了另一個箱型體，整個高度有五呎，載貨區在上方。因為飛機可能要在敵陣上空盤旋，富蘭克林心想，最好離敵人的砲火遠一點，所以就安置在高的那一層。當然，儲貨區跟操作區中間也會有一扇門。

「我還是認為機率不大，因為愛翠安女士等人說過，敵人在與她和巧克陶族作戰時，已經失去相當多飛船，所以應該會想保住剩下的船隻才對。」

奧雷拓普可不打算這麼輕易放敵人進來，所以隔天早上立刻又召開作戰會議。

沙皇看著酒杯，慢慢露出一個笑容：「這挑戰下得好，跟沙皇的身分非常匹配……我很欣賞。」

「哪有這回事，妳非常聰明，只是不想證實給大家看罷了。為什麼妳現在忽然考慮起這種事情了？」

「那我能做什麼呢？」

「伊萊莎芙，妳起得真早。」愛翠安說。

「可以多載一個人吧？」

「給他們好看吧！」奧雷拓普大叫號令：「全軍前進！」話才說完，他自己已經一馬當先衝出去。聯軍的哨塔也開始砲擊，敵人當然有所回應，於是中間成為火線，人跟馬都不停慘叫，空氣裡頭盡是煙霧跟轟隆聲，大家都忍不住眼角泛淚。

克蕾西沒答腔，只是把愛翠安給安置好。富蘭克林見狀，聳了聳肩，又回頭檢查雷霆號上有沒有什麼細節沒做好。

結果面對的敵人真是前所未見。有些人拿著槍，但大多數卻是以弓箭作戰，只是射程之遠令他咋舌。如果可以衝進樹林，這些傢伙不足為懼，但如今這平原遼闊，僅有的一些掩蔽也都在砲火中倒下，所以奧雷拓普的部隊成了清楚的目標。敵人衝上來、發射、然後退下去換手。

「可是我笨啊，對吧？我就是天生跟動物一樣？」

「是可以把頭縮進裡面啦，」富蘭克林也附議起來：「有神盾跟其他的防護設計，不過從底下看的話，應該比較像大風暴啦，別擔心這種事。」

「你剛剛好像沒有說出我們真正的目標？」尤拉一邊測試青銅拴塞緊不緊，一邊問。

「我這邊也一樣。」查理附和。

「那就打一場勝和圖書仗吧，我要世人清楚地記得，我終於跟你把帳給算清了。」

「請。」

彼得面部又抽搐了，奧雷拓普卻訝異地發現他其實沒有動怒。「也許敵人會幫你討債吧，」他表情嚴肅：「我到這兒是來求人幫忙的，現在身邊根本沒有人手，只有保護我女兒的守衛而已，更不用說是大砲或者其他武器。我希望——我希望你們有人願意帶我上戰場跟他們拚了，可是這不能強求。」

「我當然要去。」愛翠安只簡單地說了這句話。

轉了機閥以後，雷霆號慢慢升空，新巴黎在底下縮小成玩具般的房屋跟幾條泥巴線，而他也初次發現自己還挺想再看見這鬼地方一回。

於是大夥兒又乾了一杯。奧雷拓普那一刻才明白，這世界恐怕再難看見同樣的場景了。他們來自上個時代，而無論戰果是什麼，他們都勢必得走入新的紀元。

「烏諾卡也有消息報告，」奧雷拓普——說：「他和巧克陶族戰士成功迂迴到北方，從敵人後側奇襲，現在只剩下五十人不到了，但現在任何一份力量都有幫助。」

菲利浦聽了，擊掌叫道：「賭一瓶酒吧。我有一瓶非常特別的酒，是目前所知，世界上僅存的法國科涅克白蘭地。瑞典軍、殖民地聯軍，或者法軍，哪一方先趕到，就有資格得到這瓶酒。」他頓了一會兒，又補充說：「要是計畫失敗，撐到最後還活下來的人，也可以拿去敬先趕到的人一杯。」

「他居然敢拒絕我，就為了那個水桶腰的愛蜜麗！」

「別死啊！」她低聲說：「一定要回來，我以後會乖乖做功課的！」

不過空中偵察卻回傳不好的消息。原來在他們跟敵方飛船中間，還卡了至少兩千名敵人。奧雷拓普心想：剛剛不可能沒折損兵力，可是即便一個人都沒少，也要以一敵四。如果俄羅斯飛船仍然起飛了——

「不行，不管我回不回來，妳都要乖乖做功課。」愛翠安回答。

可是這道壩並不牢固，防線太長太稀疏，中間還有很多漏洞。一旦防禦出現破綻，敵軍就可以直搗新巴黎。

大砲跟空中轟炸開了短暫縫隙，敵陣一時崩潰，這是預期內的狀況。殖民地聯軍後來獲得空中偵察的優勢，相對來說，惡魔大軍則無法判斷該在哪裡集結人力，結果似乎是選擇好幾里格外的東部為標的。那裡有奈恩跟阿巴拉契族駐守，他們也會盡力阻攔敵人，所以奧雷拓普這一邊的開場是比較輕鬆一些。

「不是平常那樣子的打仗，是只有我可以打的那一種仗。」

「我們幾個想出了一套新的作戰計畫，」富蘭克林回答：「應該可以將飛船固定在地面，可惜地面作戰還是要靠各位。」

「是啊，叫做卡爾．林奈。」

「不行，得要留在那邊，才能繼續阻止飛船運作。所以我剛剛說，這個戰略可能只能用一段時間，不然他們遲早會發現我們，然後就會打起來，我們一定撐不了太久。要是你們的部隊抵達之前，我們已經死了，那飛船當然就可以升空。」

「我覺得愛蜜麗很像妳呢，老師。當然啦，她沒有妳這樣漂亮，可是她的頭腦、她的思考——那都是我連想像也想像不了的東西；就像我也一直搞不懂妳的腦https://m.hetubook.com.com袋一樣，真的跟我差太多了。我……我想我是嫉妒吧，我想跟妳們一樣，就是這點差別。她勝過我了，我想把林奈搶過來證明自己不輸人，但終究失敗了。」

「是的，陛下，但是當時我們的目標是奪取你的飛船。那是下策，而且其實也失敗了。現在呢，我們只需要『靠近』就好。」

「當初在威尼斯對付我的時候，你不是可以做出看不見的船？」沙皇問。

「沒有大礙，我可以保證。我已經將部下交給奈恩總督指揮了，不過要是你這邊不能多帶一個人，那我就回去前線幫忙。」他眼睛裡像是燒起火。

對新巴黎而言，所謂的壩就是周邊各個防禦據點，那些點配備了魔槍、無法呼吸的空氣盾，還有富蘭克林的新發明，可以反制某種最可怕武器的新裝置。當然，新大陸聯軍也駐守在這些地方英勇作戰。

「富蘭克林先生！」查理一看見他就起身握手：「看樣子你又來解救大家了。」

富蘭克林過去看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愛翠安還是不能動，所以那兩個守衛將她抬上船，然後裝了一個特製的椅墊，跟地板綁在一起。這椅子有很多地方都加了皮帶，為的是怕航程太過顛簸。

「還沒，再等兩個人。妳看，說人人到。」他朝王宮前滿是是泥巴的廣場一指，有兩個精壯的洛林護衛抬著轎子過來。

「而且還賠上你們的性命。」查理點出這件事。

「那就這麼說定了。」奧雷拓普回答。

伊萊莎芙先是露出微笑，但馬上又縮了起來：「妳只是想要我開心一點，不要來煩妳吧？」

「這部分別擔心，」奧雷拓普說：「我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了。」

「哈，我聽說你的口號是『我等而今務須生死與共，否則定遭個別處決』，我們上戰場就吼這句話吧。今天你又要給我們看什麼新的魔法？」

真的出亂子，幾把劍也救不了我們吧。富蘭克林雖是這麼想，但還是同意了，這阿巴拉契人明明傷得很重，帶他上飛船還是比要他直接上戰場要好一些，何況，那些傷可都該算在富蘭克林頭上才對。

前面爆出大火柱，同時有翼飛船從空中像丟娃娃似的，拋出一堆蒙古人、印第安人、俄羅斯人，這畫面既是震撼也是嚇人。

「她還沒準備好吧？」維希莉莎似乎不太同意：「而且她也沒先看過方程式。」

又一陣砲擊。「是日耳曼連隊，」奧雷拓普說：「一小時之前，我收到報告，敵人一下飛船就出手了。今天的早餐恐怕不太好吃，會有火藥味。」

「我想是吧。」

營帳掀開，外頭有班傑明．富蘭克林，他戴著浣熊皮帽、穿著一套簡單棕色上衣，旁邊還有巧克陶族的紅鞋、俄羅斯人維希莉莎、以及原本是魔人的尤拉。

「問題是怎麼辦得到？」查理提問：「就算我們聚集起來要打飛船，有什麼辦法保持飛船不升空？等我們打到飛船的位置，他們早就已經起飛了吧，飛船好用的地方就在於它們是行動堡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