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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柏利昂1

作者:丹.西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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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事的故事 Ⅱ

領事的故事 Ⅱ

他死的時候我居然剛好不在。
我姐姐萊拉在島嶼戰役之後絕望的日子裡加入了反抗軍,有人看到她戰死沙場,但屍體從未尋獲,我父親之後再也不提她的名字。
在布列西亞事件之後我又升了官,我的任務是有史以來交付給領事級外交官中最具挑戰性也最敏感的:負責與驅逐者的直接談判。
計畫的重點就在煽動驅逐者攻擊霸聯,而攻擊的焦點必須放在海柏利昂上,她解釋這場戰役的目的,主要跟萬星網內部的政治鬥爭有關,而非針對驅逐者。智核份子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反對讓海柏利昂加入霸聯,這樣的局面已經不再對人類有利,假借保護萬星網的藉口,用武力直接併吞海柏利昂將會使智核中的革新派佔上風,雖然我也不清楚智核權力平衡的變化會如何影響參議院或萬星網,不過驅逐者這個潛在的危機將被永遠鏟除,而霸聯的光輝將邁入一個嶄新的時代。
萬星網、萬事議會、人類霸聯,都是建立在這樁殘忍無比的弒父案上,現在它們則靠著大家默許且蓄意的手足相殘來維持——謀殺任何有一丁點潛力成為競爭者的物種——驅逐者是人類目前唯一能夠自由在星際間旅行又不受智核支配的團體,便成為下一個我們要消滅的目標。
我射殺了她以及三位技|師,然後把祖母西麗留下來的那把史坦那─金氏雷射搶遠遠地扔進了漂移的沙丘中,坐在泡棉箱上落淚好幾分鐘,接著我走到裝置前,用技|師身上的通訊記錄器進入了阻絕力場,把變色布丟在一旁,啟動了裝置。
於是我與蓋爾莎兩個人便踏上了離鄉背井的旅程,我非常有效率,生來就是作外交官的料,不到五個標準年我就成了副領事,八年就升到了領事,在邊疆星系便是到了頂。
不久之後,當葛萊史東親自通知我加入朝聖團的訊息抵達時,我明瞭了驅逐者為我在最後的日子裡設計的角色。不管是驅逐者、智核、或是葛萊史東和她策劃的密謀,到底誰認為自己是歷史的主人已經不再重要,歷史早已拋棄了它們。
我默默的等待。
這是我的抉擇,我繼續為霸聯工作,也繼續默默等待。
「但你說這個裝置要花好幾個月才會發揮作用,」我說,「才能打開時塚。」
驅逐者用祕密的超光速通訊器與我聯繫,於是我向領事館告假三週,呌太空船在草海的偏僻處降落,然後航向奧特雲與驅逐者的斥候艇會合,載了他們的人員——一個叫安黛爾的女子與三位技|師,最後降落在馬轡山脈的北邊,距離時塚只有幾公里的地方。
沒有任何立即的變化發生,空氣中還是瀰漫著晚冬同樣濃郁的光線,玉塚發出柔和的光線,而人面獅身像持續的向下凝視虛空,唯一聽得到的是沙擦過箱子與屍體的聲音,只有驅逐者裝置上發亮的紅色指示燈顯示裝置正在運作……已經啟動了。
葛萊史東告訴我不需要挺身而出,畢竟這個任務充滿了危險——包括我的職業和生命,我依然接受了。
我父親有多麼懦弱我祖父就有多麼勇敢,霸聯不到十一個當地年就回來了——炬船還不到五年就出現在軌道上,父親看著反抗軍趕造的太和_圖_書空船被徹底殲滅。即使霸聯包圍我們的世界,他還是不肯放棄支持他們。我還記得我十五歲的時候,站在我們祖先留下的浮島上層甲板上,與家人眼睜睜地看著其他浮島在遠處焚燒,霸聯的浮掠機用深水炸彈把海水點燃,第二天早上,浪潮被死去的海豚鋪成了灰色。
葛萊史東描述了霸聯將如何利用他們的這種偏執。
但我們的情報也指出驅逐者的失算並不是全然的災難,他們獲得了許多有關荊魔神的珍貴資料,更加深了他們對海柏利昂的著迷程度。
在十個標準月內,我告訴他們我最大的祕密,而他們也洩漏了他們的祕密。我盡可能解釋計畫所有的細節,葛萊史東的人馬打算怎麼佈置消滅他們的陷阱,我告訴了他們,萬星網的科學家對時塚的異常現象完全不了解,還透露了智核對海柏利昂難以理解的畏懼,我描述海柏利昂會如何設計成陷阱,如果他們膽敢試著攻擊的話,所有霸軍的單位都會湧向海柏利昂星系輾碎他們,我告訴他們我知道的一切,然後再次等待死亡。
不管我們做什麼,我的朋友們,我們所知的世界即將毀滅。我呢,對荊魔神沒有任何要求,對它或是整個宇宙也沒有遺言,我回來只是因為我必須,這是我的使命。當我小時候獨自回到西麗墓前,並矢言向霸聯復仇之後,我就知道了我的責任,也明瞭了我在生命中與歷史上要付出的代價。
不然,更好的方法是什麼也不想,就跟我按下開關後一樣挺胸站著,就算是一個殺人犯、就算是一個背叛者,卻仍然非常自豪,雙腳堅定地站在海柏利昂不停變換的流沙之上,昂首舉拳向天怒吼:「你們這兩戶倒楣人家!」
我不想試著描述船群內生命的美麗——無重力的球城、彗星農場、以及推進器團,微軌道森林與遷徙河流,還有前來「會合周」的萬種顏色與質地之生命型態,我只能說我相信,驅除者辦到了過去千年來萬星網的人類未能成功的事:演化。當我們生活在過去文化的包袱裡,至多是元地球黯淡的影子,驅逐者則在美學、倫理、生物、藝術以及所有必須反映人類靈魂而成長改變的萬事萬物中,找到了另一個新天地。
最後,我被派往海柏利昂,葛萊史東承諾要將該星系升到霸聯領地,同時把我升到大使,兩個提議我都拒絕了,不過我要求留下那艘私人太空船,我搭著一艘定期航線的旋船抵達海柏利昂,太空船則由另一艘數個星期之後經過的炬船運送,停放在星球軌道上,如果我想離開的話,可以在任何時間召喚它。
我再次與葛萊史東會面,告訴她許多驅逐者透和*圖*書露給我的消息,但沒有全盤托出,我告訴她驅逐者曉得海柏利昂是個陷阱,不過他們決定照來不誤,我告訴她驅逐者希望我成為海柏利昂的領事,以便在戰爭到來時擔任雙面諜。
「你不打算現在就使用它嗎?」我問,我們站在那棟喚作人面獅身像的建築物影子底下。
父親當選參議員之後,我們在天侖五中心住了一段日子,就是在那兒我完成了學業,我是個順從的兒子,領揚萬星網生活的美德,研究人類霸聯偉大的歷史,並準備著外交團的工作生涯。
「有人質疑這個決定?」
他們相信我,逐漸被我透露的願景說服——重回人類族群及加入萬星網將會有多麼美好,他們堅持只有一個城市能與外界開放聯繫,我笑著答應了,現在新耶路撒冷整整有六千萬人,而整個大陸則只有一千萬猶太後裔,必需品完全靠萬星網的城市供應——再過十年,說不定不用那麼長——希伯崙必將喪失原本的面貌。
些微的錯誤計算使得我在野蠻的驅逐者抵達時還留在布列西亞,只要差幾個月,一支軍事政治顧問團就會取代我的位置。
安黛爾點點頭,她的眼睛是暗綠色的,身材很高,我可以看出她膚衣底下外骨骼的線條。「說不定要等上一年以上,」她說,「這個裝置會讓反熵力場慢慢地消退,不過一旦啟動了,就無法停止,當然我們要等到十長老議會做成入侵萬星網的決定之後之後才會動手。」
我精神崩潰的經過十分隱密鮮為人知,並沒有傷害我的職業生涯,頂著領事的頭銜,我帶著妻兒來到了布列西亞。
你們知道,我還記得我祖母的夢想,我還記得事情可以更好。
首先我傳送到了天侖五中心,與葛萊史東參議員組成的委員會和幾位人工智慧顧問一起開了非常冗長的會議。葛萊史東親自與我會面,計畫複雜無比,但基本上是要煽動驅逐者攻擊我們,而其中關鍵就在海柏利昂星系。
在花園星上,我擔任了生態建築工程師的顧問,抽乾了大沼澤區域,並結束了濕地半人馬的短暫統治,也解除了牠們對霸聯發展的威脅,最後牠們試著移居他處,但是北方荒原對牠們來說實在太乾燥了。於是多年之後,等花園星加入萬星網時,我拜訪該處還可以看到乾枯的半人馬屍體,倒在遠方的荒原中,好似某種異國植物殘留的果莢,從某個多采多姿的時代留下來的遺跡。
在希伯崙對網內開放之後,我有點精神崩潰,沉溺於酒精之中——這種與逆時針和腦聯介面作用剛好相反的純天然物質。蓋爾莎陪我待在醫院直到我恢復正常為止。奇怪的是,在一個猶太人的星球上,醫院居然是天主教設立的,我還記得夜晚在走廊上袍子沙沙作響的聲音。
畢業後我回茂宜─聖約星待了一陣子,在中央行政島的辦公室工作,一部分的職責是巡視在淺海區域新建的數百座鑽油平臺,造訪快速https://www.hetubook.com.com增加的深海殖民地,以及接洽從天侖五中心和天龍座七號星來的建設公司,我一點都不喜歡我的工作,但是我非常有效率,永遠掛著微笑,並默默等待著。
我永懷西麗。
我重回萬星網,網內時間已經過了卅年,梅娜.葛萊史東成了總裁,西麗的叛變不過是場浪漫的傳說,一個霸聯歷史中的小註腳。
但是到了要斷定是非的時候,到了該去了解這一場像野火一樣,燒遍整個萬星網、摧毀無數星球之背叛的時候,我懇求你們別想起我——和你們這位失落的古代詩人靈魂所云不同,我的名字連水都寫不上去——然而,你們應當想想元地球無謂的犧牲,想想海豚灰色的肉身在太陽底下乾燥腐爛,去瞧瞧——就如同我所見——那些無處可去的浮島,覓食區被摧毀了,赤道淺海又生著鑽油平臺的爛瘡,自己還得載著只會大吼大叫抓著韁繩不放、身上全是防曬油與大麻味道的觀光客。
在布列西亞之戰前,驅逐者就開始觀察海柏利,我們的情報指出他們被時塚與荊魔神給迷住了,他們攻擊載著卡薩德上校的霸聯醫療船以及其他的事件是他們的失算,那艘船的艦長把醫療船誤判為軍用旋船。從驅逐者的觀點來看,這還不是最糟的,正因為他們成功地降落在時塚附近,於是暴露出他們可以抵抗時潮的能力,在荊魔神粉碎了他們的突擊隊之後,炬船的艦長回到驅逐者船群便被處死。
其實也不打緊,霸聯達到了它的目的,成功測試霸軍的決心與快速部署能力,同時也沒有對霸聯的利益造成任何真正的傷害。不過,蓋爾莎死在首次轟炸之中。而愛隆,我十歲大的孩子,原本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撐過了整場戰爭,卻被某個霸軍白癡在首都伯克明斯特難民營引發的爆破陷阱給炸死了。
葛萊史東總裁與我談了許久,霸軍情報局和我談了更久,有些會面長達好幾個月,使用了各式技巧與藥物確認我說的是事實,沒有一絲一毫隱瞞,其實驅逐者也很擅長使用各式審間技巧與藥物,我說的是事實,但我也藏了一些祕密。
驅逐者沒有傳送門,他們耗費一生在漫漫星海間旅行,看著萬星網以極速超越他們,好似瘋狂快轉的全像電影。他們對時間著迷的不得了。智核將傳送門科技送給了霸聯,並持續維護今天。沒有任何一個人類科學家團隊了解傳送門的原理,驅逐者也嘗試過,但失敗了。然而透過他們的努力,他們在操控時空的領域卻另闢蹊徑。
孤身一人在海柏利昂,我默默的等待著。把管理這顆邊境星球的事都交給我的助理,自己則在西塞羅買醉。
在元地球上他們管我這種人賣國賊。儘管我不是在希伯崙長大的,逃到這裡的殖民者,跟我在元地球茂宜島上訂下生命契約的祖先,是為了一個同樣的原因。但我還在等待我的機會,同時絲絲入扣地扮演著我的角色。
我緩緩地走回太空船上,和-圖-書半期待著荊魔神會出現,半希望事實真的如此,我坐在太空船的陽臺上一個多小時,看著陰影籠罩了整個山谷,流沙吞沒了遠方的屍體,荊魔神沒來,也沒瞧見荊棘之樹,過了一會兒,我在史坦威鋼琴上演奏了一首巴哈的前奏曲,關起艙門,飛升入太空。
當時我們扮演的角色是多麼複雜!我們行走的道路又是多麼凶險!數十年來,不管驅逐者逃到那兒,卡薩德上校與智核的軍隊總能持續騷擾他們的船群,現在參議院及人工智慧顧問委員會的高層決定,最好在邊疆星系測試一下驅逐者的實力,於是他們挑了布列西亞,我承認,布列西亞在我抵達的數十年前就已經成為我們的替代品,他們的社會體制是標準的傳統普魯士風格,軍事化到了極點,他們對自己虛偽的儉樸感到自命不凡,無理排外到了會愉快地加入軍隊去消滅「驅逐者的威脅」。一開始我們只是「租借」幾艘炬船讓他們能夠抵達驅逐者的船群,後來又加上電漿武器及攜帶基因改造病毒的彈頭。
「還不到時候,」安黛爾說,「要等到侵略的前夕。」
驅逐者相信時塚是未來人類的製品,而荊魔神則是救贖的武器,在等待合適的人來支配它。荊魔神教會視這個怪物為復仇天使,驅逐者則把它看作是人類設計的工具,從未來送回過去,將人類從智核的手中拯救出來,安黛爾與三位技|師則是來校正與實驗這項技術。
他們了解時潮,也就是包圍著時塚的反熵力場。雖然他們沒法產生這種力場,但是他們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影響,而且「理論上」也可以摧毀它。時塚和其內部的東西將不再倒流,也就是說時塚就會「開啟」,荊魔神就能掙脫它的枷鎖,不再被限制在時塚周圍,而任何其他在時塚裡的東西也將被釋放出來。
我點點頭,看著那臺裝置以及時塚山谷,「一旦啟動了,」我問,「就不能回頭,荊魔神將被釋放,而你們必須贏得戰爭才能控制它,對吧?」
我用我的超光速通訊器與葛萊史東聯繫,告訴她驅逐者的間諜已被消滅,入侵在即,他們會如計畫中一樣觸動陷阱,但我並沒有透露關於裝置的消息。葛萊史東恭喜我完成任務並召我回家,我拒絕了,告訴她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把船轉向離海柏利昂最近的邊疆星系前進,我知道這樣的旅行將會加速時間流逝,直到下一幕開場。
「是道德上的爭論,」安黛爾說,離我們幾公尺之外,三位技|師正用變色布與密碼保護的阻絕力場把裝置偽裝起來,「星際戰爭會造成數百萬,甚至數十億人的死亡,把荊魔神釋放到萬星網中的結果無法預測,即使我們非常想打擊智核,我們還在討論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安黛爾淺淺的笑了一下,「沒錯。」
我隱瞞了他們答應給我開啟時塚的裝置,將荊魔神釋放出來。
在漩渦星上,我們追獵謎樣般的齊普林鳥直入牠們的雲塔巢穴,以人類或是智核的標準來看牠們或許並不算聰明,但卻十分漂亮。當牠們散發著彩虹般顏色而逝的時候,逃走的同伴就再也看不見、聽不到這些七彩的訊息,牠們瀕死前痛苦之美麗,言語不能形容https://www•hetubook.com.com萬一。我們把牠們感光的皮膚賣給萬星網內的公司,肉賣給了像天堂之門的星系,骨頭磨成粉末當作春|葯,賣給其他殖民星球不舉或是迷信的居民。
霸聯提供了一艘私人太空船給我,我只要求多加一樣東西:一架古董史坦威鋼琴。
我們貶抑他們是野蠻人,同時卻膽小的抱著我們的萬星網不放,好像西哥德人躲在羅馬光輝逝去的遺跡裡,卻自稱文明人。
我聯絡上驅逐者船艦,通知他們發生意外,荊魔神殺了其他人,而裝置則被提早啟動,即使在一團混亂及恐慌中,驅逐者仍然願意庇護我,但我拒絕他們的提議,並駕船駛向萬星網,驅逐者沒有追擊。
一開始我的角色是用萬星網的知識幫助殖民者作他們最擅長的工作,消滅真正有智慧生物。霸聯在六個世紀以來的星際擴張中,從未遇過根據德瑞克─圖林─陳量表歸類的智慧生物,這可不是件巧合,在元地球上,要是有哪個物種敢把人類當作盤中飧,肯定在不久之後就會宣告滅亡;隨著萬星網的擴張,要是有哪個物種膽敢挑戰人類的智慧,那物種必定會在第一座傳送門打開之前就被消滅殆盡。
我追求並娶了一位第一家庭來的女孩,是西麗表弟波爾塔的後代,在外交團獲得了空前絕後的優等考續之後,我申請調職到萬星網之外的星球。
在希伯崙星上,我剛好在猶太移民與阿路伊獸長久的衡突即將結束時抵達,阿路伊獸是一種與當地乾旱生態環境同樣脆弱的生物,彼此間有通靈能力。是我們的恐懼與貪婪,以及打不破的物種差距,造就了牠們的死亡,但在希伯崙卻不是阿路伊獸的滅絕讓我狠了心腸,而是因為我間接造就了殖民者的末日。
在停火及加入霸聯領地三年之內,原來的殖民者變成了自己星球上的少數族群,馴化的浮島賣給了觀光客,就如同麥林對西麗所預言,首站市的人口達到了一千一百萬,公寓、樓塔與電磁浮城沿著海岸擴張佔滿了整座島嶼,保留下來的首站港成了古怪的市場,第一家庭們的後代在此販賣價錢灌水的手工藝品。
三八年的大錯誤並不是失誤,元地球的滅亡是人為的,由智核份子與新興霸聯政府中的人類附庸所計畫,聖遷的細節早在失控的黑洞「意外地」在元地球心臟地帶產生前數十年就已經規畫好了。
他們非但沒有處死我,反而又告訴我另一個祕密,展示給我看,截收的超光速及聚焦通訊紀錄、還有他們從四個半世紀以前逃離元地球時開始蒐集的資料,一切都指向一個既簡單又可怕的事實。
我用霍金引擎航行了好幾個月,在驅逐者船群出沒的地方遊蕩,最後他們發現了我的船,把我抓了起來,表面上接受我是個信差,私底下曉得我是個間諜,他們爭論著要不要殺我,盤算著要不要和我交涉,最後留了我活口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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