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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前傳:基地前奏

作者:艾西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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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大學 第十四章

第三部 大學

第十四章

「我猜,它是根據本區首位殖民者的名字命名的,我這麼猜。大多數的區都以某人的名字命名,這就表示大多數名字都很難聽,而且有些還很難念。話說回來,你若想讓此地居民將斯璀璘區改成香甜區或是類似這樣的名字,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謝頓懂得這個名稱:「一種在電磁場上行走的開放式單軌列車,對不對?」
夫銘看來覺得挺有趣:「你迷路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在那裡發展我的理論。」
「但沒有雨雪吧?」
「我只答應試試看。」謝頓一面說,一而想道:就像是答應試著用沙土搓出一條繩子。
「你答應過的。」夫銘嚴肅地說。
「或是冰雹、冰珠?全都沒有,此外也沒有過高的濕度或刺骨的寒冷。川陀仍有它的優點,謝頓,即使是現在。」
「我可以用幾乎匿名的方式安排出租飛車,但是安排噴射機則困難許多。而且不論此地多麼安全,如果丹莫茨爾不知道你確實的行蹤,我總會比較放心。事實上,這趟旅程並未結束,最後我們還得搭一段磁浮捷運。」
「我要待在那裡嗎?和-圖-書
「川陀大學。」
「我們也有噴射機。」
他們沿著人行道悠閒地漫步,沿途的照明讓人感到是個陰天。光線偶爾會忽然變亮,彷彿太陽不時從雲縫中鑽出來。謝頓自然而然抬起頭,想看看是否果真如此,但頭頂的「天空」卻是一團空洞的光明。
謝頓皺了皺眉頭:「無論如何,人們總不會坐視不理,只會說:『我們正在衰敗,我們讓磁浮捷運四分五裂吧。』」
「我知道,不過讓我們去專用車站,那裡的車比較多,也比較容易上下。」
「在那裡。」他一面說,一面指了指。
等到他們安坐在磁浮捷運車廂內,謝頓便轉頭對夫銘說:「讓我訝異的是磁浮捷運竟然這麼安靜。我知道它們是靠電磁場推進,但即便如此,似乎還是太安靜了。」當他們的車廂與鄰車交會時,他仔細傾聽偶爾發出的金屬低沉噪音。
「當然,」謝頓一面說,一面使勁吸氣,「這裡並非又香又甜。」
「川陀各個角落幾乎都是如此,不過你會漸漸習慣的。」
這趟旅程終於結束,出租飛車駛進一處停車場,這裡比和*圖*書他們中途休息的地方要大得多。(謝頓仍記得那個三明治的味道,不禁露出一副愁眉苦臉。)
「沒有,那些路標很管用。上下車有點麻煩,不過都有人幫我。人家都能從我的服裝看出我是外星人士,現在我已經瞭解這點。然而他們似乎都很熱心,我猜是因為看到我遲疑和蹣跚的模樣很可笑。」
「為何不會?這年頭很難找到一位好的數學家。他們或許能善用你,你或許也能善用他們,不只把它當成避難所。」
夫銘將一切看在眼裡:「這種亮度的變化似乎符合人類心理狀態。有些日子街道上好像艷陽高照,也有的日子比現在還要暗。」
夫銘說:「皇區有相當多的車輛,因為那是官員的交通工具。在其他地方,私人車輛十分罕見,而且都有專用的個別隧道。車輛並非真正必要,因為我們擁有磁浮捷運。至於較短的距離,我們還有活動走廊;至於更短的距離,我們有人行道,可以利用我們的雙腿。」
「可是在克里昂統治之下,時局一向很平靜,我們前後已有五十年的和平。」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和*圖*書,其中不少是年輕人,還有些成年人帶著小孩——雖然夫銘曾說此地出生率很低。所有的人似乎都一副意氣風發、有頭有臉的樣子。兩性的比例差不多相等,居民的衣著顯然比皇區樸素許多,夫銘幫謝頓選的服裝剛好合適。戴帽子的人很少,謝頓樂得摘下帽子。
「用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們經歷了數世紀的動盪,如今艦隊編制比過去龐大,經費是過去的好幾倍。武裝部隊的待遇過分良好,這樣才能安撫他們。動盪、叛亂,以及小型的內戰烽火,全都需要花上大筆費用才能擺平。」
「啊,難怪這個區的名字那麼熟悉,我聽說過那所大學。」
「真高興我們到了。」謝頓說,「不是我喜歡這裡。而是我實在坐夠了那輛飛車。在川陀來來往往一定是可怕的經驗,不像在我們赫利肯,從某處到任何一處都能利用空中運輸,而且像這種不到兩千公里的旅程,絕對不用花這麼長的時間。」
「赫利肯沒有這種交通工具,其實,我們那裡並不需要?我來到川陀的第一天,就曾搭過一次磁浮捷運,從飛航站前往旅館。感覺相www.hetubook.com.com當新奇,但我若是每天都得搭,一定無法忍受那種噪音和擁擠。」
「現在為何不是那樣?」
人行道兩旁不再是無底洞般的深淵,正如夫銘在皇區所做的推測,他們似乎是在地面的高度行走。此外路上也見不到車輛,謝頓特別向夫銘指出這一點。
謝頓聽到不時傳來一些悶響與嘎嘎聲,又看見不遠處有許多磁浮捷運車廂不停穿梭。
「沒錯,不過原本待遇優厚的戰士,若是只為天下太平而遭到減薪,心中一定憤憤不平。艦隊司令則拒絕只因不再有那麼多任務,就讓政府將他們降級,並將他們的星艦編為後備艦隊。因此信用點繼續流失,流到不事生產的武裝部隊手裡,任由與國計民生息息相關的方面日益惡化。這就是我所謂的哀敗,你不同意嗎?難道你不認為,最後你會把這些觀點全部融入心理史學的概念中?」
「斯璀璘?」
前去歸還飛車的夫銘走了回來,將他的信用瓷卡塞進襯衣內層的小口袋中。他說:「你在此地,即使是公然和公開活動,都絕對安全無虞,這裡是斯璀璘區。」
「可是既然這樣——」
https://m.hetubook.com.com「因為缺乏適當的維修,我跟你講過衰敗的趨勢。」
謝頓不安地挪動一下,然後說:「對了,我們要到哪裡去?」
「沒錯。」
「不,他們沒有那樣做,這並非有意造成的。損壞的地方修補過,老舊的車廂更新過,而磁體也曾經更換。然而,這些工作做得太過草率、太過大意,而且時間間隔太長。這都是因為設有足夠的信用點。」
「可是我在那裡受歡迎嗎?」
「是啊,這是個不同凡響的交通網。」夫銘說,「可是你沒見過它的巔峰期,當我較年輕的時候,它比現在還要安靜。而且有人說,五十年前幾乎一點聲音也沒有——不過我想,我們也該考慮到由於懷舊而造成的理想化。」
「要待一陣子。大體而言,大學校園是不可侵犯的神聖殿堂,你在那裡會很安全。」
「如今身為一名磁浮捷運旅行專家,你既不會遲疑,也不會再蹣跚。」夫銘以相當愉悅的口氣說,但他的嘴角卻微微有些抽動。「那麼我們走吧。」
「信用點到哪兒去了?」
「我並不驚訝。川陀有將近十萬所高等教育機構,川陀大學屬於排名最前面的一千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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