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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前傳:基地前奏

作者:艾西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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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部 臍眼 第七十一章

第十四部 臍眼

第七十一章

鐸絲說:「別讓他們靠近就行,哈里,還不要攻擊。瑪隆,我的下一擊將不只是皮肉傷。」
她又說:「對我而言沒有差別。一個一個來或一起上都行,可是我每砍一刀,就會有一個人喪命。」
「除非將我打傷或殺掉,否則你休想得到。而且它們必須配合我的聲紋,我的正常聲紋。」
然後,謝頓以響亮而堅定的聲音說:「借過一下,好嗎?」
瑪隆環顧一下其他人:「嘿,這小個子真有種。聽他的口氣甚至不害怕,可真不簡單。打傷他簡直沒面子——我告訴你怎麼辦,老爺,我要對付這姑娘,如果你要我停手,就把你和她的信用磁卡一塊交出來,再用你們的正確聲音啟動。如果你說不,那麼等我收拾完這姑娘——那可要點時間,」他放聲大笑,「我就不得不傷害你。」
「不,你用你的,這樣打鬥才算公半,我要赤手空拳和你打。」
「你身上所有的財產。你們闊氣的外星人士都有信用磁卡,對吧?把它們通通交出來。」
瑪隆陷入極度的憤怒,一面發出毫無意義的咆哮。一面展開盲目的攻擊,試圖想以蠻力壓倒對手。鐸絲微一蹲身,向側面踏出一步,低頭避開他的右臂,同時在他的右腳踝踢了一記。瑪隆立刻癱倒在地,手中的刀飛了出去。
鐸絲喊道:「它不會再長出來了,瑪隆,有一片嘴唇跟它一起飛了。敢再做一次攻擊,你就是一具死屍。」
瑪隆大吼一聲,猛力用手臂將她推開,掙扎著要站起來。
「瑞塔嬤嬤說我們和-圖-書應該沿著這個方向走,直到抵達一個休息站,然後找一個寫著『中央走道』的路標,沿著左邊走,再一直跟著那個路標前進。我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經過一個休息站?」
瑪隆舉刀向前刺出,落點距離鐸絲相當遠。接著他又試了第二次、第三次,但鐸絲始終一動不動。對於並非真正瞄準她的攻擊,她根本不曾試圖抵擋。
然而與鐸絲不同的是,謝頓不懂如何使用這種武器。但他知道那些達爾人不會發覺這點。
鐸絲再度叫道:「別動,哈里!」說完,她轉身警覺地直對瑪隆,半握的雙手挨近腰際的皮帶。
「只要我們能脫身,那就值得。」
鐸絲轉身面向其他人。被謝頓打倒的那兩個仍躺在那裡,他們已被繳械,並未急著想爬起來。她彎下腰,用一把刀將他們的皮帶切斷,又將他們的褲子劃開。
瑪隆裝出害怕的樣子:「喔,請別殺我,小妮子。」說完他忽然哈哈大笑,在場的達爾人也跟著笑起來。
她說得相當正確。
她嚴陣以待,但瑪隆已經受夠了。他一面呻|吟,一面跌跌撞撞地逃開,沿途留下一條血跡。
他不懷好意地向她湊近,她則不動聲色。等到他來到一臂之遙,她的雙臂陡然一閃,瑪隆驀地發現眼前出現兩把大刀。
鐸絲隨即向後跳開。瑪隆在發覺胸部與手掌掛彩後,悶聲咆哮道:「再扔把刀給我!」
他猛然向後一仰,隨後哈哈大笑:「這小妮子有兩把刀——像是大男生用的那種。而我卻只和_圖_書有一把,不過這夠公平了。」他把刀子迅速亮出來,「我可不願意失手砍傷你,小妮子,因為要是不那麼做,我們兩個都會獲得更多樂趣。也許我可以只把它們從你手上敲掉,啊?」
「剛好相反,這正是我來這裡的原因。可是你為了見瑞塔嬤嬤,付出這種代價值得嗎?」
「別說了,哈里!」鐸絲叫道,「如果他要我,就讓他過來抓我。你就待在那兒別動。」
「我叫瑪隆,」他以自大自滿的口氣說,彷彿這個名字具有某種意義。「我在這裡是要告訴你,我們不喜歡外星人士進我們的地盤。你想要進來,可以——但是如果你要出去,你就得付出代價。」
「不行。」
她的聲音逐漸消失——前方的巷道兩側向外敞開。
一陣遲疑之後,一名旁觀者將自己的刀偷偷擲出。瑪隆正要伸手去接,鐸絲的反應卻比他更快。她的右手刀擊向那把擲出的利刃,將它原路送回,那把刀一面飛還一面打轉。
「不,」謝頓說,「讓她走。我已經向你挑戰——對,你用刀子,我不用。如果你想掌握更高的勝算,我一個跟你們兩個打,可是得先讓她離開。」
瑪隆的表情變得陰沉,他本想讓她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不料只是使自己顯得徒勞無功。於是,他下一次攻擊直指鐸絲。鐸絲的左手刀立即閃電般揮出,猛力迎向他的武器,將他的手臂震開。她的右手刀則迅疾內轉,在他的短衫上劃出一道對角線。短衫下長滿黑色胸毛的皮膚,www•hetubook.com.com立時綻出一條細微的血痕。
「就一個,我。」
「需要多少你們這些粗壯漢子?九個?不,」謝頓很快數了一遍,「十個。」
「並非如此,老爺——看,我很有禮貌。我們可以從你身上取走,卻不必把你傷得太重。」
「你沒有刀子,老爺,你要一把嗎?」
謝頓感到兩隻手臂上的抓力變得更弱。他突然舉起雙臂,向上往前一推,立時掙脫。抓他的兩個人驚叫一聲,轉身面對著他,但他迅速以膝頭踢向其中一人的腹股溝,並用手肘擊向另一人的腹部,兩人隨即應聲倒地。
鐸絲說:「我不想殺你,我將盡可能避免那樣做。話說回來,我要求大家做個見證,如果我真殺了你,那是為了保護我的朋友,我責無旁貸。」
鐸絲只是微微一笑:「你也有你的本事,我們是一對好搭檔。來,收起你手中的刀子,放進袋囊中吧。我想消息會迅速傳開,我們可以順利離開臍眼,不必擔心再被攔住去路。」
鐸絲說:「這不是一次很長的晤談,哈里。」
「很好,多少?」
然而,鐸絲不必像進來時那樣防範路人,因為現在一個路人也沒有。不過在前面的休息區裡,他們發現有一群人。就達爾人而言,那群人的個頭相當高大。他們的八字鬍向上豎起;在人行道的昏黃光線照耀下,他們裸|露的上臂全都肌肉暴實,而且皮膚閃著光澤。
「我知道,可是那裡簡直令人受不了,而且我覺得打聽得夠多了。真難想像這些民間傳說如何放大到和圖書這種程度。」
瑪隆再度舉刀進攻,同時左手朝鐸絲的右腕抓去。鐸絲的左手刀再度擋住他的利刃,令它動彈不得;她的右手做了一個敏捷的迴旋,在瑪隆的左手挨近的當兒向下一沉。結果,除了刀刃之外他什麼也沒抓到,當他張開手的時候,手掌上赫然出現一道血痕。
謝頓說:「我仍然無法相信我見到的一切。我一直不知道你有這種能耐——或是能說這樣的話。」
謝頓抿著嘴說:「我們落入陷阱了。我當初不該讓你跟來,鐸絲。」
謝頓想了起來,他們的確曾經路過這裡。他還記得在兩側的人行道地板上,棄置著一些破爛的沙發墊。
「這樣一來,你們就得提著褲子走路。」她說。
顯然,他們是在等待這兩位外星人士,謝頓與鐸絲幾乎自然而然停下腳步。一時之間,雙方形成了一個靜止畫面。然後謝頓匆匆向後看了看,發現後面又走出兩三個人。
「你所謂『放大』是什麼意思?」
「你聽到了嗎?」瑪隆咧嘴大笑,「『你就待在那兒別動。』我說這小妮子想要我。你們兩個,把他看牢。」
鐸絲揚起眉毛,對謝頓說:「至少這一次,夫銘不能責怪我未盡到保護你的責任。」
「沒有幫手?」
「就我一個。」
「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也許和來時的路線不同。我不記得有個休息區,不過剛才我沒注意看路。我的眼睛一直緊盯著我們身邊的路人,而且——」
七個人不約而同立即轉身,拔腿就逃。
謝頓的雙臂立即像被兩道鐵箍緊緊鎖住,他還感到hetubook.com.com背後抵著刀尖。
眾人一片沉默。
然後她跪在地上,將刀架在他的後頸,另一把抵住他的喉頭,說:「投降!」
「由不得你說不行,我們自己會動手。」
「不要動。」謝頓耳際傳來厲聲的耳語,「你可以看著。那女的也許會喜歡,瑪隆這方面很高明。」
「既然有好幾百萬年,就該有機會——我們現在要到哪裡?」
前排一名男子向前走來。他與身高一米七三的謝頓不相上下,但肩膀比謝頓更寬,而且肌肉更結實。不過謝頓注意到他的腰部有點鬆垮。
她瞪著仍站在原處的七個人,他們都以敬畏的眼神出神地望著她。「剛才扔刀子的是你們哪一個?」
瑪隆在震撼中低頭看向自己,圍觀的人則在驚訝中喘不過氣來。謝頓覺得抓著自己的兩個人手勁放鬆了點;這場決鬥並未完全按照他們的預期進行,他們的注意力全被引了過去。謝頓暗自蓄勢待發。
「如果其他人能閃開,騰出點地方,我倒願意看看你要怎麼辦。」
他跪下去拔取那兩人身上的佩刀,起身之後,他就成了像鐸絲一樣的雙刀客。
「嗯,麥曲生人將他們的奧羅拉說成上面住有能活好幾世紀的人,達爾人則將他們的地球說成上面存在延續數百萬年的人類,而兩者都提到一個長生不死的機器人——這的確耐人尋味。」
當她再度逼近時,他尚未完全站穩。只見一把刀向下砍去,他的八字鬍馬上被削去一節。這次他像一頭重傷的巨獸般發出哀號,一把按住了臉部。當他將手拿開時,那隻手上淌滿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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