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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後傳1:基地邊緣

作者:艾西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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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議員 4

第一章 議員

4

然後車子就開動了。
中尉直視前方,可是手肘卻緊挨著崔維茲的身側。崔維茲稍有動靜,中尉一定會察覺。
「我奉命知會您,一旦您回到家以後,就不得再離開家門。您上街可能會發生危險,而我必須對您的安全負責。」
「那麼我就不必跟你們走了,對不對?」
赫拉.布拉諾——端點市的市長,此時正站在起居室門口。「是我們該談談的時候了,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然而,一個人一生之中,難道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嗎?
「你應該知道你的行為已經違法了,索佩婁中尉,你無權逮捕一名議員。」
「為了我的安全?」
崔維茲發現有人侵入他的住宅,最初的反應是怒不可遏,但是轉念一想,也就只好認了。今天在議會廳中,整個議會都無法保護他,自己的家當然更算不上什麼堡壘。
崔維茲說:「等我回到家以後,想必能還我自由了吧——比方說,如果我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出門。」
中尉回答說:「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閣和*圖*書下。」
來到外面後,中尉謹慎地將崔維茲夾在車子跟他之間,崔維茲想要掉頭逃跑都不可能。等崔維茲一上車,中尉立刻鑽進車中,跟他一起坐在後座。
不!這樣子疑神疑鬼,遲早會得妄想症!
「我們並未奉命對您說謊,閣下。」中尉以傲然的口氣說。崔維茲這才發覺,對方是個一板一眼的職業軍人,就連說謊也需要先有上級的命令。他現在說的應該都是實話,否則他的表情與語氣一定瞞不了人。
為什麼不呢?他似乎顯然同意自己的觀點——不對,不是這麼回事。他好像很容易被說服——不對,也不是那麼回事。他看起來好像很蠢,很容易受人左右,明顯地缺乏思想與主見,所以,崔維茲喜歡把他當成一個乖順的「共鳴板」。由於有康普時常跟他討論,崔維茲才能不斷修正、改良自己的理論。他實在算是一個很有用的朋友,而崔維茲之所以信任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罷了和圖書
可是誰又會想到,布拉諾竟然如此大膽,敢在議場中明目張膽地逮捕一名議員——而且竟然沒有任何議員願意挺身而出,保護他們其中的一份子?即使這些議員打心眼裡不意崔維茲的見解,即使他們不惜用身上的每一滴鮮血,來打賭布拉諾才是正確的一方,可是原則上,為了維護自己崇高的權利,他們也不應該如此保持沉默。許多人稱她為「銅人布拉諾」,她行事果真心狠手辣——
於是崔維茲說:「請別介意,中尉,我並不是懷疑你說的話。」
這些念頭在他心中翻來覆去轉個不停,警衛進來的時候,他還未能從這些不斷循環的徒勞思緒中解脫。
一輛車子已經等在外面,街頭空空蕩蕩,毫無人跡,更不用說有什麼暴民。不過中尉剛才並未撒謊,他沒有提到外面有一群暴民,或者有一群暴民將要集結,他說的是「可能會有暴民集結」,他只是說「可能」而已。
「並且負責沿途保護您。」
「可能會有暴民集結,我們必須保護您的https://m.hetubook.com•com安全。」
四名警衛隨即敬禮,接著就轉身離去,房間中便只剩下崔維茲與布拉諾兩人。
「我不是律師,議員先生,我不瞭解那是什麼意思。」
「我們奉命護送您回家。」
「這就是我們等到半夜才來的原因。閣下,現在為了您的安全,我們必須請您跟我們走。我得提醒您一句話,當局已經授權我們,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武力。這並不是威脅,只是據實相告。」
「這不重要。沒有人能命令你逮捕一名議員。你必須瞭解,這樣做將使你面臨軍法審判。」
車子停在崔維茲位於富列克斯納郊區的小房子前。目前他欠缺一位女伴——在他當選議員之後,生活變得極不規律,芙勒薇拉在忍無可忍之下離他而去——所以他知道沒有人會在家裡等他。
「沒有那麼多,議員,」屋內傳出一個嚴厲而沉穩的聲音。「除了你現在見到的,只不過多了一位,而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持續保護我?這話怎麼說?」
布拉諾卻用低沉而有hetubook.com.com力的聲音說:「安靜點,議員——你們四個,出去,出去!這裡沒你們的事啦。」
可是事到如今,再來反省是否應該先徹底瞭解康普,卻是為時已晚。當初自己應該謹遵一個簡單的通則:任何人都不能信任。
然而——
答案顯然是不得不如此。
在安全局總部的一個小房間裡,崔維茲一直待到午夜,才有兩名警衛將他帶了出來。他不得不承認那是一間很豪華的房間,不過外面卻上了鎖,不管怎麼說,它真正的名字就是「牢房」。
中尉又說:「您並沒有遭到逮捕,議員先生。」
「有什麼天災嗎?或是有什麼人禍?」
「我們沒有奉命干涉您的任何行動,議員先生,但是我們奉命持續保護您。」
「你的意思是說,我將被軟禁在家中。」
自己為什麼要信任康普?
崔維茲瞪著她說:「費了這麼大的周章,結果——」
「是的,閣下。」
「現在我可以下去了嗎?」崔維茲問。
在前門內側,已有另外兩名警衛守在那裡。屋裡滲出少許夜燈的光芒,但由於窗m•hetubook.com•com玻璃被調成不透明,從外頭根本瞧不見屋內的情形。
「現在您得跟我們走,議員先生。」開口的是較年長的那名警衛,他的口氣嚴肅,不帶半點感情,由胸章可以看出他是一名中尉。這位中尉右頰有個小疤,看來滿臉倦容,好像是嫌這份差事幹得太久,卻始終不能有什麼作為——在維持了一個多世紀太平歲月的世界中,任何軍人都難免有這種感覺。
崔維茲一動不動,只是問道:「中尉,貴姓大名?」
崔維茲注意到他們兩人隨身帶了神經鞭,他只好緩緩起身,盡可能維持自己的尊嚴。「那麼,就帶我回家去吧——或者,到頭來我會發現被你們帶進了監獄。」
除非,她本身已經受到了控制——
「三更半夜?」
崔維茲說:「你們總共有多少人在我家裡?一個軍團嗎?」
「我是艾瓦德.索佩婁中尉,議員先生。」
在被拘禁的這四個多小時中,崔維茲大部分時間都在房裡踱來踱去,痛定思痛地反省一切。
「我先下車,議員先生,然後我們護送您進去。」
「我自己認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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