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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險家的嬌妻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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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倪茂文走出去站在警官身後看向房裏,希望見到裏面在做些什麼。童秘書用手指理理頭髮,好像要提醒自己這是真的,不是做夢。
「就在樓下。」
「開著的。」
「見過這些東西嗎?」
童祕書說:「我也可以把掉了一支鑰匙的事告訴他們?」
「他說什麼?」
「放那裏?」
「相當重。」
「之後他回他書房去了。」
「我不要律師。為某種原因,我還不能請律師。」
「她是個報館記者。」
「我回家了。」
「皇甫幼田被謀殺死了。」我解釋道。
「妳怎麼知道?」
「我……我見過──」
「我哪裏可以找到他?」
維伯抬頭看警官,又環視我們三個人,臉上蒙蒙然不知所措。
「妳知道放那裏的,是嗎?」
「這個之前不久,五點四十五分我已到了樓下大廳,也許還要早一二分鐘。不過皇甫先生在這之前已經進入書房了,請你再容我解釋一下。我知道我大概什麼時間來,什麼時間離開,我在這裏總共時間是一小時,但是我沒有能夠在時間因素上幫你太多忙,我這一小時做了很多事,在等皇甫先生的時候又打了很多電話,我不能分開幾點幾分做了什麼事了,但是反正總是在四點到五點半之間。」
「據我所知是沒有別人了。」
「是的。」
「是的。」
「沒有,他去童秘書房間。我走的時候他還在裏面──但是皇甫先生已經回書房,把房門關起來了。」
茂文閉上嘴巴,想了一下,搖搖頭說:「我不願意說,因為我不能確定。我想……不行,我不能猜呀。」
我不開口。
「當然。」
倪茂文說:「我知道大概四點到五點半之前他還是活著的。」
「之後呢?」
「在哪裏。」
「保護什麼?」我問。
「皇甫先生怎麼說?」
他自己走出去,隔了門看其他人在忙於拍照和收集指紋,不時有閃光燈在室內亮著。
「然後妳離開畫室?」
「由你發言就發言呀。拖拖拉拉幹什麼?」
我說:「皇甫太太,請私家偵探是要花錢的。」
「史崔谷,他是日電日報的體育特約記者。」
「好吧,這附近有五十萬年輕女人在晃來晃去。她叫什麼名字呢?」
「是的。」
第三位警官把我們像趕牛一樣趕進童維伯在打字的辦公室裏。
「幹什麼?」
「叫什麼名字?」
「白天我們有個女傭人。」
「做些什麼?」
「妳把妳要他拍照的畫形容給他聽了?」
菲麗跟善樓和狄警官走開幾步。
童秘書奇怪地看看他,問道:「為什麼?」
「妳和妳先生用同一個寢室嗎?」
「約會地點在哪裏?」
「她怎麼進去的?」
她想要回答,自動停了下來。
她轉向他。
「我祗聽見白禮南問皇甫先生要不要把拷貝給賴先生?」
「不知道。」
「到底你有幾支額外的鑰匙?」
皇甫太太急著解釋道:「有的時候我請了模特兒,假如事先沒有機會把鑰匙給模特兒,或是有事和圖書不能自己去開門,我打電話童秘書,由他把鑰匙給她。」
「還有別的嗎?」
「謀殺罪的錯誤指控。」
「保險箱密碼那些人知道?」
「沒有人。祗有我一個人……我先生雖然在這裏,但是他是關在他自己天地裏的。沒有人打擾他,他也不打擾任何人。」
童秘書走向他辦公桌旁,說道:「我把它們放在郵票盒裏。」
「妳認為他們會弄出一個對付妳的案子嗎?」
「好吧,現在可以休息一下了。」警官說:「至少等宓警官回來再說,他負責這裏的一切。我們請你把這些都打字出來,然後我們又要原來的錄音帶來對照……上面是講什麼?」
「他目前有一個我畫室的鑰匙,是的。」
「他要這些照片拷貝做什麼?」
「和什麼人約會?」
「在那裏耽了多久?」
「你總不能整天把那麼大的畫帶來帶去。」她說:「我要他把我的作品變成四乘五的彩色照,當我自己要看,或是給別人看我的作品時,不必到畫室去把畫框一個一個找。我可以看我的彩色相片,或是幻燈片。」
「當然。」
「妳也認識他?」
「是的。」
維伯站起來,惶惑得有如我們撥了他一盆冷水。他問:「怎麼說?」
「誰要陷害妳?」
「我昨天不太舒服,我一個下午及晚上那裏也沒有去。」
「目前可以了,我不願意耽誤各位寶貴的時間了。我要你們大家不要故意走進那房間,我們會有人看守,你們要合作,我們會有各種檢查專家來來往往,報館、電視記者可能馬上會來,你們的日常工作我們不干涉,你們對記者如何發言我們也不管你們。」
「怎麼樣?」
「應該有兩支。」
「之後他轉向我,再一次提醒我一定要第二天一早把童秘書找來,開始打這些錄音帶……他就當白禮南是不存在的一樣。」
「什麼路?」
警官拍拍童維伯的肩頭,說道:「可以不必那麼辛苦了。」
「我能告訴你的都說了。」她無助地說:「這些像是我見過的我先生的收集品。但是它們沒有記號,我分不出是不是。」
「就在那辦公室裏。」
「應該。」
「是的。」
倪茂文聳聳肩。
「你是幾點離開的呢?」
「做什麼用?」
「皇甫先生不喜歡有人碰他,他用手放在白禮南前心,用力一推。」
「她有鑰匙。」
善樓給她看一隻塑膠盤,裏面有三支吹箭。
「是的。白先生要知道到底賴先生是請來做什麼的。皇甫先生解釋給他聽,賴先生是受聘來找出來什麼人偷竊了宴會當晚,這裏失竊了的吹矢槍和玉菩薩的。」
「妳在這裏多久?」
「他有個辦公室,暗房,在一幢蹩腳大樓裏。」
善樓看向我道:「你跑東跑西忙得很。」
「皇甫先生大笑,告訴他別那麼愚蠢,賴先生是他請來的偵探,一切都要合作和他配合。」
警官轉向倪茂文:「你那裏來的?」
「是的。我不時要請https://www.hetubook.com.com模特兒作畫,我不能因為我遲到讓模特兒在大廳裏坐著等。我請模特兒時給她鑰匙,畫完了畫決定不要這個模特兒的時候,就把鑰匙取回來。」
警官轉向我。「這裏由我發言。」他說。
「什麼時候?」
「因為我……我要絕對的誠懇。我根本沒有想見史先生,但史先生恰在樓下大廳等著我。他告訴我,我想見的年輕女記者請他來代寫我本來約好給她的故事。」
「哪個男人?」
「我上來到這裏來了。」
「你有什麼?」
善樓轉向皇甫太太,「妳在畫室裏留了多久?」他問:「我們假設唐諾是五點離開的,他離開多久後妳才離開?」
「哈雪薇。」
「你是指在這裏的賴唐諾?」
「剛才說的時間妳一個人在這裏?」
「他說:『你渾蛋!還敢抓我衣服!別再向我拉拉扯扯亂叫吼。你知道,我討厭別人碰我。』」
「我有我做事的方法。」
「之後妳去那裏了?」
「你是五點四十五分離開的?」
我說:「你就算它五點十五分就絕對不會錯的了。」
「還說了些什麼?」
「好極了,裏面也許有些線索,你是什麼時間拿到錄音帶的。」
「辦公桌抽屜裏。」
「告訴我,」我在她耳邊說:「要我幫忙,我必須知道我會碰到什麼困難。」
「你高興怎樣說,你就怎樣說。」善樓說:「現在你們去做你們的事,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為什麼?」
「前天。」
他打開抽屜,打開盒子,而後呆楞在那裏。
「不是。」
「是的。」童秘書承認道。
「那麼,剛才為什麼想說又不說呢?」
狄警官向前。「太太,這邊來。」他說。
「是的,一個房間,兩張一樣的床。」
「我見過和這個很像的吹箭,」她說:「但是我不能區別,你手上的就是我看到的。」
「我認為,」倪茂文說:「這件事你最好自己去問白禮南。據我知道,賴先生曾向他要一些照片的拷貝。白禮南想請示一下可不可以和賴先生合作。」
「皇甫幼田最後是什麼時候有人看他還活著的?」善樓問。
「為什麼?」
「也許再一個小時。」
「很重?」善樓問。
「東樂士路九十二號──樂士路是一條很短的路,祇有兩條街口長,我們從──」
「上次我看到的時候是兩支沒錯。」
倪茂文把嘴巴緊閉。他說:「和什麼人約會?」
「我有錢。」
我什麼也不說。
「我們換一個方法。」善樓說:「這個塑膠盤如何?」
「十點半之後呢?」
「耽在哪裏?做什麼?」
「今天早晨。」
「和一個年輕女人。」
「我被別人陷害了。」
「還有誰在這裏?」
「一些婆羅洲探險的記述。」
「我身材很好,人也漂亮……但是幼田是老式的大男人主義,他認為他可以在外面隨便玩,但是我……看都不能看人一眼……最近三個月我們的婚姻生活簡直見不得人。」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是妳不知道多久?」
善樓一下看出變化,追上去問,「他有個鑰匙?」
「你怎麼辦?」
「好吧,」善樓說:「今天這件案子,沒有問題是有人從對面那個畫室公寓裏,射了一支吹箭進了他的胸口,吹箭是從浴室窗口|射出來的。」
「是的。」
「當然。」
「模特兒和妳一起?」
「你能說是四點四十五分或是五點離開的嗎?」
「在哪裏見到他?」
善樓想一想又說:「好吧,我想我們要和這個白禮南談談,我想他大概不會正好是妳的模特兒吧?」
「找一個律師。」我告訴她:「我們和律師一起保護妳。」
「是的。」
「是的,先生。」
「我看一下。」善樓說。
「不過這些門都是有鑰匙的,妳要進去的話,是可以開進去的是嗎?」
「現在,我們來看看你。」善樓轉向我說:「你昨天下午也在畫室裏是嗎?」
「什麼時間?」
「看起來怎麼樣?沮喪?生氣?」
「是的,今天早上我就打開這扇門了。」
「始終一個人?」
「說來話長。」她說:「我結婚不久就知道,照我丈夫的看法,結婚和他在外面混並沒有太大關係……我好看,我熱情,所以娶回來……但是,其他的……我想你知道,賴。」
「從來不。」
她仔細看這些吹箭。
警官從口袋裏拿出一隻皮的證件夾,給他看他的證件。「這裏由我們來接管。」他說。
「皇甫先生昨天下午從他書房出來時交給我的,他叫我和童秘書聯絡,叫他今天一定要打字打出來。」
「之後呢?」
他轉向狄警官,說道:「去多弄些人來,凡是有窗開向採光天井的人家,一家家去問問,看有沒有人看到一支吹矢槍從畫室窗口戳出在外。萬一有的話,問他們詳細看到的時間,還有是男人還是女人,會不會正好看到怎樣一個人在用吹矢槍。
「他是什麼人?」
童秘書清清喉嚨,說道:「假如你在清查夫人畫室到底有多少額外的鑰匙,我抽屜裏還有幾支。」
「誰交給你的?」
「什麼地方?」
門打開,宓善樓和狄警官進來。
善樓多疑地向我看看,說道:「你坐到那面椅子上去,賴。等一下會輪到你的,目前我在和皇甫太太說話。」
「整個晚上。」
「皇甫先生怎樣對白禮南說?」善樓問倪茂文。
「我認為他是想找線索,看看什麼人偷走了吹矢槍和玉菩薩,這個你可以自己問賴先生,我知道的是白禮南告訴我的二手消息。」
「我知道在哪裏。」善樓說:「他在這裏做什麼?」
「是誰?」
「昨晚上妳沒有客人來訪?」
「妳不知道她已經在裏面多久了,是嗎?」
「沒有,先生。」
「之後呢?」善樓問。
我讓警官主持這裏的局面,他說:「你老闆已經被謀殺了。現在,你是在幹什麼?」
「是的,都在畫架上。」
倪茂文深深吸口氣,說道:「我想你尚未明白後來發生的事。我約好的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女人,但是她沒有來,最後我和一個男人談了一會。」
「我現在把事情一件件湊起來了,我有點知道了。」
皇甫菲麗搖曳向我走來,把手放我臂上。她說:「賴先生,我要你保護我。」
「應該有兩支?」
「是的,問你是和什麼人約會。」善樓說:「你說五點四十五分在樓下和一個人有約會,我問你是和什麼人約會。」
「白禮南。」倪茂文說。
「又生氣,又沮喪,我認為。說不出來,對白禮南我始終未能太瞭解。他很情緒化,我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麼?」
「遺囑如何?」我問:「他死了,妳有好處嗎?」
「應該有兩支的嗎?」
「好了各位,」善樓說:「有些問題要請你們回答一下。皇甫太太,我就從妳開始好了。」
「喔!掉了一支鑰匙,是嗎?」善樓說:「你能確定兩天前兩支鑰匙都在嗎?」
警官向他肩上一推,「不行就是不行。」他說:「你回房去。」
「兩支。」
「直接回家?」
「妳知道有這備用鑰匙的,是嗎?」
「在這裏吃的晚飯?」
「他照過多少張了?」
警官說:「好吧,你們所有人坐在這裏。不耍亂動,也別亂猜測。」
「但是,他沒有妳下面畫室的鑰匙吧,有沒有?」
「妳昨天進畫室時她已經在裏面了嗎?」
「所以哈雪薇有鑰匙。」
「是的。」
「妳丈夫沒有打開門出來?」
「在我畫室裏,我有好幾隻相似的在畫室裏,我用來放畫筆的。」
「是的。」
「十五,二十分鐘。」
「不知道。」
「沒有。」
「我不知道,但是幼田說過,要是我要打官司請求離婚,他會使我敗訴,使我沒有贍養費,使我在他死後一毛錢也沒有……其實,除了他這個大男人主義……他也不是壞人──」
「不是,當然不是。」
「沒有。」
「四點三十分之後不久……正確地說大概是四點四十分吧。」
「這兩張床,今天早上都舖過了嗎?」
「好,」善樓說:「我們言歸正傳。妳昨天下午在妳畫室裏?」
「沒有份?還是不知道?」
「誰?」宓警官問。
「我沒有規定他時間,是在宴會那天晚上,我把鑰匙交給他,叫他有空就自己去替這些畫拍照。不過我告訴他,一定要先打電話看我有沒有在工作,假如我在工作,我不喜歡有人來打擾。」
「這裏昨天下午還有什麼人在?」
「我在把一些他送出來的錄音帶打字打出來。」
「是的,我去的時候是單獨一個人,但是裏面有人等我。」
「通貯藏室的門,開著還是關著?」
「我五點四十五分有一個約會。我真抱歉,時間上我再也沒辦法扣得近一點了。但是我五點四十分離開這裏,因為我對約會是很守時的。」
「妳不知道到底他去過沒有,是嗎?」
「但是他比你先離開這裏,是嗎?」
「不是一張床?」
「有。」
「你,沒有把一支交給別人嗎?」
我用我眼睛和眉毛向她暗示一下。
「他來這裏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皇甫先生討論一些照片的問題。」
「還有什麼人知道?」
「什麼人舖的?」
「倪先生。」
「我不知道,是在我離開之前不久。」
「他也替妳拍照?」
「是的。」
「妳幾點鐘過去的?」
「我要他替我畫的幾張畫照相。」
善樓轉向童秘書。「你怎麼樣?你昨天在那裏?」
「當然。」
「是的。」
「我畫了大概二打畫,他已經全照好相了,這些不是一次照的,是一段時間之內的作品,有二張新作品還沒有照相,我要他有空照出來。我……我想他也許昨天會去照,我對他說是最好昨天的。」
「我只看到一支鑰匙呀!」善樓說。
「一隻長鞭,鞭的把手在他手中。唐諾,你懂嗎,鞭把在他手中。」
警官回頭看見倪茂文在他身後踮了腳東張西望,說道:「嗨,回房去,坐在那裏。」
「那是你的工作。」她說:「我有錢請你,我只要準備好錢就可以了。你要提供腦子,能力,經驗和體力。」
「耽在自己公寓,看點書。」
「我不知這正確的時間。我想是……喔,大概,也許下午三點半吧。」
「我丈夫和我。」
「看看有什麼關係?」倪茂文說。
「從五點四十五分到十點半,你都和他在一起。」
「他是照相師,負責所有皇甫先生冒險旅行時照相的。」
「幾支額外鑰匙。」
「你蠻小心的,這一點先保留好了。」
「你怎麼知道那個時間他還是活著的呢?」
她搖搖頭。
「白禮南怎麼辦?」
「是什麼時候?」
「他……他到別的房間去了。」
「妳去的時候是單獨一個人?」
「什麼照片?」
「因為我見到他了,這就是他交給我秘書今天在打字的錄音帶的時候。」
「好了,我們總算有了個大概了。」善樓說:「剛才不過是初步的調查,我們還會更詳細的請教各位的。」
她搖搖她的頭。
我把皇甫菲麗拉至一旁。「妳為什麼不能請個律師?」我用低聲問道。
「保險箱裏。」
「我的模特兒。」
「她說她來了祗一下子,沒有多久。」
「貯藏室通他書房的門呢?」
「我見過一隻和它一樣的。」她說。
「應該什麼?」
倪茂文點點頭。
「這樣會使我看起來像是有罪的。」
「為什麼妳不要求離婚?」
「白禮南非常不高興,他抓住皇甫先生上衣的領子,他說:『你給說明白,皇甫先生,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假如你懷疑我,叫人來調查我,我要知道。』」
「當然,幾百次。」
「她有妳畫室的額外鑰匙。」

「看了一下電視,看了一會書,就上床了。」
「妳仔細看一下這些吹箭。」善樓說。
「沒有,不是直接回家。」
「抽屜上鎖不上鎖?」
「好,我知道,又如何?」
「我和史先生一起出去。我和他一直在一起,直到……我想是十點半吧,而後他走了。」
「昨天他有沒有?」
「沒有。」
「一個人在公寓裏?沒有別人嗎?」
「皇甫幼田是什麼時候回進書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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