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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把我帶回警車。

齊莫謀說：「我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鬼，但是我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我們會發個通緝令出去，多半可以捉到他們──看樣子你挨得不輕──你是在拜訪誰呀？」

「私家偵探，嗯。」

「住那裏？」

「我用無線電查對過。」駕駛座上的警官說：「這傢伙是私家偵探沒有錯，他的執照也沒有問題，他們是在辦皇甫幼田這件案子。皇甫幼田你是知道的，被謀殺的。狄警官和宓警官在辦這件案子，他們要我們先把他帶回去再說。」

「名字叫賴唐諾。」

「兩個壞蛋把我弄到空地，搶了我，打昏了我，留我在那裏等死。」

我以為我可以和-圖-書走到街角的燈光下的，但是走了一半我開始頭暈。我覺到人行道在旋轉，整條馬路高低不平，地層在浮動，有如大太陽底下在沙漠裏開汽車。我抓住一個郵筒，大大的不舒服起來。

過了一下，大門打開。

看我證件的人吹了一聲口哨：「這傢伙是個私家偵探。」

「拜訪過我？」齊莫謀說，聲音提高一點，正好表示出適度的驚訝。

「有身分證明嗎？」一個問。

「你車呢？」

我伸手進口袋，拿出我的證件。

一個聲音叫著說：「嗨，朋友，你在幹什麼？」

「我在調查一件事，拜訪一個有關的人。我把車停在他門口，兩個壞蛋趁我在裏面的時ｗwｗ•ｈetubｏoｋ•cｏｍ•ｃｏm候爬進了車後。我進車的時候沒有看一下──一個人用槍指著我腦後，把我弄到那塊空地去。」

「你再仔細看看他。」警官說，把我推轉過來向著亮光。

「是呀。」

我漸漸看清楚這是輛警車，是輛警用巡邏車，前座坐著兩個警官。

警官斜了頭，蹙起眉。「好了，賴。」他說：「我們先把你帶回總局，也許到了總局你會想起比較好一點的故事。」

「進來。」警官說：「帶我們去看看。」



從車裏出來非常痛苦，一個警官幫我忙，把我拖出來，另一位坐在車裏守著無線電通訊。

我走上門廊，警官按鈴。

坐在車中的警官說：「怎ｈttｐs://wｗｗ.heｔuｂｏok•coｍ•coｍ麼樣？」

「但這這是不可能的呀，整個晚上我都在家，沒有人來看過我呀。」

過了一下，車頭燈照到我身上，我聽到一輛車停下來，就在路旁。

另一個人向我說：「賴唐諾，你在這裏幹什麼？」

我試著走路，開始又慢又痛苦。漸漸的我才能習慣於利用痛得不得了的肌肉跨步，但是我的腰還是直不起來，我彎著腰，慢慢蹣跚著向前走。

「齊莫謀。」我說。

齊莫謀站在門口，態度溫和，水汪汪的眼神顯得好奇。「有什麼事嗎？」他問。

「把他姓名給我們。」

「你在唬誰呀，把他姓名給我們。」

「車號總還記得吧？」

他們向我點頭，這次讓我一hetubook.com.com個人坐後面。一個人說：「你坐後面，坐舒服一點，他們要和你談談。」

「當然。」

「是的。」

「姓齊的說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小子。」警官說。

一位警官看我的證件，看我們公司的名片。另一位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兩眼瞪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這是職業機密。」

「好，我已經告訴過他，我們要把他帶進去再說。」另外一個說。

我走過去。

我把手伸向口袋。一千元現鈔已不見；我自己所有的錢已經不見；我的身分證明和手錶都在。我的記事簿，鋼筆和鑰匙仍在袋內。除此而外，身上每件東西都拿走了，包括那尊玉菩薩。

我移動一下，全身有如刀割。我先用手和膝蓋把自己爬起m.heｔuｂｏoｋ•com.cｏｍ來，然後站起身來。

我抬頭看，試著露出一點笑容來。

我恢復知覺的時候，已經九點半鐘了，我一個人躺在空地暗處，連公司車也不在了。

「抱歉，我不是在遊蕩。」我說。

「嗨，他襯衫上都是血。」另一個警官說：「怎麼回事，老兄？」

「到這裏來，我們有話問你。」

「一個住在這裏的人。」

「大概向前一條半街右轉。」

「我們是警察。」警官說：「這傢伙說他有公事才拜訪過你，兩個壞人在路上揍了他，搶了他。」

「被他們開走了。」

「好了，賴，你出來。」警官說。

「有身分證明嗎？」其中一個警官說。

我坐進他們車子的前座，一位警官坐到後座看著我，我帶他們到齊莫謀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