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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險家的嬌妻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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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想不出來,我給你們弄緊張了。」齊莫謀說:「我──」
「大概認識多久了?」
「你不能想要我去總局問我問題就來請我。我另有約會了。」
狄警官對公寓的櫃檯職員說:「我們是警察,要上去問哈雪薇幾個問題,我們要你不先通知她。」
「你跟這些人怎麼混在一起去的?」
她把門打開,我們三個循序而入。
「對她有興趣,嗯?」善樓說:「有進展嗎?」
「你自以為聰明的小傢伙,你壞蛋,你死不服氣的──」齊莫謀自己突然停下來。
突然,雪薇從齊莫謀那裏得到了暗示,把嘴唇閉緊一聲不吭。
「是的。」莫謀說。
「要搜索狀還不容易。」善樓告訴他:「就憑剛才你對我說的,我就可以申請一張。」
「談到性?」
善樓轉向狄警官說:「我再出去用車上無線電呼叫附近的警車,看那一輛先來。你指定個警察看住這傢伙,必要時可以用手銬銬住他,也可以用持有贓物名義收押他,當然最好是等玉菩薩給皇甫太太看過再辦這一手。主要是叫警察看住他,眼睛也不眨的看住他,免得他搞鬼。」
「不見得有用。」善樓說:「他有一個把自己臉湊到別人拳頭上去的習慣,對不對,唐諾?」
「根據我給你們的資料,你們查出來的結果,會不會告訴我呢?」我問:「還是我必須看報才能知道?」
「我正好遇見了她。」
狄警官從後面把手臂撓過她脖子,搗住她嘴巴說:「閉嘴,現在是姓齊的講話,妳給我們休息休息。」
我試著站起來,全身肌肉就是不起反應,我的腿不夠力量把自己支持起來。
「等一下,不要亂,我們先想一想。」善樓說:「小不點說早些時他來過這地方,然後我們知道他被毒打一頓……他是在找什麼東西……他找錯方向了。他認為雪薇是──再想一想,唐諾不會這樣笨。他……他是有目的來這裏的。」
雪薇看向我,說道:「我總有一個感覺這件事是你引起來的。假如真是如此,我說好的,我要──」
「有兩個警官把這個人帶到這裏來過?」善樓問。
「你兜來兜去就是這幾句話,是存心在耗時間,想找更好的故事來搪塞。」善樓說:「你說,雪薇把錢轉交給她朋友了嗎?」
齊莫謀,臉都變綠了。「皇甫謀殺案。」他說:「老天!」
我們全離開汽車,鴨子一樣無秩序地經過人行道,走向房子。
「我們要去拜訪妳的朋友齊莫謀。」善樓告訴她:「我們要查證一下他給妳的一千元支票。」
「你說我們不是──你們除了把我帶回總局之外,沒有權利把我帶到任何地方去。」
「由我們負責說話。」善樓對雪薇說:「妳再開一次口,今晚讓妳睡到拘留所去。現在,姓齊的,由你來說話。我們時間不多,不會給你時間說故事。一切要老實說。」
「他把妳也列在這一類裏面嗎?」善樓問。
狄警官回出來,垂手伸進我腋下,幫助我站直,用膝蓋向我背部脊椎骨頂了一下。「進去,你這個渾蛋。」他說:「越是緊要關頭,你偏要來這麼一手。」
「好吧。」我告訴他:「反正你愛怎樣說,祗好由你。」
「你管你講,採用不採用在我們。」善樓說:「祗要你跟別的人不要亂說就行了──尤其是記者。」
「我給她一千元。」齊說完他的話。
「什麼人說去總局來著?」狄警官說。
警官又開了五分鐘左右車,慢慢靠邊在齊莫謀家門口停下。
我說:「我沿了這條線在查下去,如此而已。我去拜訪齊莫謀想小心地問他幾個問題,我沒機會見到這傢伙,我把車停在他門口,才要出來,二個惡漢把我迫進車裏,弄到那塊空地上去猛揍了一頓。」
「閉嘴!」齊莫謀大叫。聲音裏充滿了狠毒,雪薇嚇得突然真的閉嘴。
「你說得不錯,」善樓說:「拿這位小姐來說,她也許自己說十九或超過二十歲了,但是誰知道。守泰,你看她多少歲?」
「合作什麼?」
「很多進步──我相信和玉器的成交有關聯。」
「他給我一張支票,一千元。」
狄警官搖搖頭說:「不行,我們不喜歡這樣做法,唐諾,也許善樓對你有信心,但是我沒有,我自己是混過來的,不喜歡小混混。」
「有私人關係嗎?」
齊莫謀說:「電話在桌子上,借給你打,免費。憑你現有的資料,我不相信你申請得到搜索狀。」
善樓說:「對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言來,你對他的認識倒是蠻多的。你看看這位年輕女士。你認識她嗎?」
「現在已經吃不消了。」我說。
哈雪薇緊閉了嘴唇,坐著不吭氣。
「不帶他更不妥。」善樓說:「他會把事情搗得亂七八糟。」
「妳告訴了他一些什麼?」
「我給他鈔票!我為什麼要給他鈔票?沒有。」
「你說我們的小朋友哈雪薇吧,皇甫出事那天,他太太請來當模特兒的那位小妞?」
他向下看這些撕碎了的信件,團皺了的信封,突然,有件東西吸引了他眼神。他伸手進廢紙簍,在裏面撈了一圈,抓住了玉菩薩,拿上來,他說:「嗯嘿,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告訴過你,我見過他。」
「我認為我們要好好查對一下。」狄警官說。
「我……我見過他。」
「有意思。」善樓說:「雪薇,好多什麼話要講?」
「沒什麼呀……就是我告訴你們的一些話。」
「為什麼?」
「是的,你是沒有做。」善樓說:「你已經被別人做過了。」
「什麼罪案?」
「我祗要看看妳,就知道了。」善樓說。
「從開頭說起!」狄守泰說。
「他……他喜歡我,我想,是父親對女兒的喜歡。」
「我不認為如此。至少我沒聽到提起。你要問她才行。」
「他什麼時候帶妳和*圖*書出去吃的飯?」
善樓用舌尖,頂著上顎嘖嘖出聲。
「他都可以做我爸爸了呀。」
「資助少年罪犯。」善樓說
「絕對沒有。」我告訴他:「老實說,我認為是哈雪薇那女人,她請這兩個打手跟蹤我,看我去那裏。那兩隻牛看我去對了地方,就修理我一次,目的讓我暫時活動不了。」
「但是,她自己說不止這個年齡呀。」善樓說。
齊莫謀眨眨眼睛,敵意地說:「誰說我給她一千元錢的支票?」
「不是之前?」善樓問:「你仔細想一想,因為你馬上會發現,這件事你的情況是非常不利的。」
狄警官以專家眼光向我看著,像是兩個回合之間,拳擊教練在觀察對方選手,以決定如何教導自己一方下手似的。
「你多久之前給她的一千元支票?記住,我們會去調查的。支票是很容易追查的。」
「她經常和一個老傢伙在一起,一個叫齊莫謀的老頭,他是個收藏家──當然在戀愛方面兩個人湊不到一塊去──老頭是在替她做工作。」
「他們帶我出來兜兜風。」
「是的。」
「當然,她要說大一點,那是因為我們正在查這件事呀。男人佔她們便宜,她們越來越精,所以──」
過了一下,狄守泰用大拇指向我的方向一翹,道:「把他怎麼辦?」
「我知道,」善樓說:「但是我們還要和妳談談……把門打開,我們不能站在這裏和妳爭一個晚上。」
「有這樣件玉器,她為什麼找你呢?」
善樓推開他向前進。狄警官把手移下來牢牢牽住哈雪薇的手臂。
「出局你懂不懂,打拳擊已經一數到十。打棒球你已經三振了。出局了,完蛋了,不必再玩。」
「有意思,」善樓說:「你說這是栽贓?你可以向法官去說──我敢和你打賭,這是皇甫家失竊的玉菩薩。」
「這是很窘人的問題,」莫謀回答。
「警察。」善樓說:「我們要和你談談──」
「和妳在一起的時候,都說些什麼?」
「去你的友誼──」
「沒有。」
「我是被正式邀請的。」
「我看他是裝的。」狄警官說:「他在製造機會讓姓齊的多想一想。」
「皇甫先生的盛大宴會妳都參加?」
她猶豫了。
她向我看一眼說:「唐諾,你怎麼了。」
「好了,姓齊的。」善樓說:「你和哈雪薇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狗娘養的騙人精!」哈雪薇向齊莫謀大叫道:「我又不是小孩,你想佔我便宜那是門也沒有。你說服我,要我從皇甫的收藏裏把玉菩薩拿出來,一千元一尊。是我交給你第一尊之後,你交給我一千元錢的。我本來可以兩尊一起拿來的,但是皇甫把兩尊分開放,第二尊鎖在保險箱裏了。」
「是的,就是說她。」
「沒有把妳當個美女來看。」
齊莫謀說:「我認識這位年輕女士,如此而已。我見過她──」
「沒有壞事。」
「兩個人一起出去過?」
「狄守泰和我在一起。我要就近的巡邏車立即來支援把這地方封起來。我自己立刻要回來。我要帶回一個叫雪薇的女郎和另外一個姓賴的私家偵探。玉菩薩鑑定是贓物後我要立即申請搜索狀。我要請你們通知皇甫太太,隨時準備認贓……你都記下來了?好,一切準備好。我要這地方完全封死,直到我拿了搜索狀回來搜。我相信我們破了皇甫謀殺案,也破了皇甫失竊案。」
「明天早上九點鐘之前我們來等著一起打開看看可以嗎?」
他轉向狄警官。「我告訴過你,這小雜種有這麼一點腦筋,但是有太多太多的天才。唯一困擾是他根本一點點做後盾的本錢也沒有,可是他老愛把頭搶先伸出去,所以老被別人修理。我發誓我見過這傢伙十多次,應該在醫院裏的──原因祗有一個,都是因為某些混蛋案子,他應該交給警方,但他自己充能要伸出頭來。」
「好,說下去。」
「我沒有什麼要藏匿的。」齊說:「但是我知道你們這樣做是不合法的──你們沒有搜索狀。」
他向雪薇看去,希望得到點暗示。善樓抓住他肩頭,把他轉回來。
「也記不起來。」
「嗯,有意思,有意思。」善樓搓著他自己兩隻手說:「我們現在有點進步了。」
「我儘自己的力量。」
「我撞上一輛汽車。」我告訴她。
「你想想看,要是有一天報上和電視新聞出來,說是警察還在那裏大兜圈子的時候,超級小不點兒的私家偵探賴唐諾,已經把皇甫幼田的謀殺案破掉了,有多影響視聽。」
「我……我可以保證,裏面絕對沒有你講的玉菩薩。」
又一次狄警官抓住她上臂,用一隻手做著摀她嘴的動作。
善樓把警章,個人服務證,從門縫裏給她看。
「你看!」善樓轉向狄守泰說:「這就是標準唐諾,他總在女人堆裏晃,隨便什麼案子裏,祇要有女人,唐諾總佔點便宜,我相信女人都有母愛的內在美,唐諾看起來又是需要別人保護,照顧。三弄兩弄,這些女人就覺得應該給他換換尿片了。這種情況,我已經司空見慣了。」
「她有沒有說她朋友是誰?」
「我們認為有不少收穫了。守泰,是不是。」善樓說:「把抽屜打開,我們來看一看。」
「所以才被修理。」狄說。
「他是夠聰明的。」善樓說,過了一下,又加一句:「但是詭計多端──真他媽的詭計多端。」
狄警官說:「你來的時候我正在使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轉向我又說:「唐諾,你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吧。」
「是她來找我的。她聽說我對藝術品有興趣。她問我有沒有興趣化一千元換一件好古董,很漂亮的玉雕品……」
「記不起來。」
齊莫謀經過人群看到站到後面的我,他搶著說:「這把戲要玩多久?這是今天第和_圖_書二次──這個說謊狗娘養的帶警察來這裏了。我說過,我一輩子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給她這一千元之前,認識她多久了?」
「我沒有告訴他什麼;一件事也沒有說!」她有點激動:「假如他對你說齊莫謀壞話,他……他是在說謊,他──」
「是的,我信任她的誠實。」
「我還覺得帶著他不妥。」狄說。
「什麼意思?」
「她沒有提,我也沒有問。」
「閉嘴,守泰。」善樓對他說,但是眼睛恰瞄向我:「說下去,唐諾,怎麼想到的,你一定是有原因的,原因是什麼?」
善樓向狄警官點點頭。狄把摀在雪薇面前的手放下。
「你認為你仍在圈子裏作戰?」
他把大拇指向我一翹,說道:「賴,我們外面等。守泰,裏面交給你。一二分鐘之內支援應該會到。」
「我已經忘記了,我想是什麼聚會上有人介紹給我的,也許是皇甫先生的聚會。」
「好吧,」狄警官說:「你是老闆,你怎麼說,我們怎麼做。」
他笑笑:「跟我們走走對你有好處。」
「妳記不起來;第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哪一次?」
我說:「她是個收贓的。」
從她驚慌的表情,善樓知道他戳到癢處了。
我想露一點失容,但是我的臉腫得兩邊有點不平衡,一隻眼皮腫得垂了下來,所以沒笑成。我勉強忍痛把身子直一下,我說:「天黑了,我走進廁所的時候撞上了門。」
「妳祗要加件外套就可以了。」善樓說:「我這種紳士還可能幫妳披上。」
「是的,」狄警官說:「我們現在在調查另一件罪案。」
狄警官停下來,搖搖頭繼續說:「在我們言來,這是壞極了的公共關係。
「我們可以關照,不准給他紙,不准他用電話──」
「一輩子,從來沒有。」
善樓自己坐了下來,把二腿在前面交叉起來,掏出一支新雪茄。「有意思,有意思。」他說,味道好像簽了一百支大家樂,得了個獨贏似的。
「我的確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根本沒有見到這玉器。她告訴我她朋友說這玉器在她家已很久。她朋友決心不要了。她說她朋友急需鈔票;她要一千元,雪薇說可以幫她賣一千元。」
「皇甫先生──或是皇甫太太。」
「守泰,你有什麼意見?」善樓說。
「你對他瞭解不像我那麼深。」善樓說:「他也許又在玩很深奧的遊戲,把他帶到,一直帶在身邊。這樣的話,假如他說的有不對的地方,那小妞一看見我們帶這小不點兒進去就會讓我們知道,她會認為他出賣了她,假如她開始抱怨他,我們就可以接手追下去。」
「一起進去。」善樓做決定。
「是的。」
「我真的想吐。」
雪薇氣得說不出話來。在喉嚨裏咕嚕了一下。
「你反對我們在這裏隨便看看嗎?」
「起來吧,小子。」狄警官向我說。
善樓說:「小不點,你一定是又皮癢了。」
「這一點是沒問題的。」善樓告訴他:「一切才合理。」
「假如他們唱對調子的話。」善樓說。
「他瘋了。」狄警官轉向宓善樓說。
「妳怎麼能都進得去呢?」
「你怎麼能知道我要什麼?」
「為了那塊玉?」
「是的聽清楚了。」
過不多久,齊莫謀出來開門。
「是件什麼藝術品?」善樓問。
善樓一腳把廢紙簍踢到外面來說道:「呀,我最近走路真不小心,時常踢倒東西。」又加一句道:「噢,看來自從你知道有人在找你麻煩之後,你清理了不少檔案,是嗎?」
門打開二吋,有一條門鏈連著。
他自口袋中掏出一支雪茄,用牙齒咬著扭斷雪茄屁股的一端,把咬下的一小撮雪茄尾巴吐在地下,把雪茄用火柴點著,好像作好看一場好戲的準備似的。「說吧,小不點。好好的說,不可以說謊。」
「兜兜風。」
「對齊莫謀,妳知道些什麼底細?」狄警官問。
「你聽清楚了?」狄警官又盯一句。
他把雪茄屁股咬下一小段,一口吐在公寓用得快沒有毛的地毯上,擦著一支火架,湊上雪茄,吹噴了三次,又說道:「真的有意思。」
「我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他作些什麼消遣呢?怎樣消磨光陰?排遣煩惱?」
「他──他是喜歡能把環境變生動一點的人。」
哈雪薇不吭氣。
「我告訴過你們,」雪薇說:「我祗──」
「非常少。」她說。
「什麼關係都沒有。」
宓善樓在門上大聲敲。
「嗨,善樓。」狄警官說:「我們這裏來了一隻挨揍揍慘了的金絲雀。我已經告訴過他,我們最喜歡會唱歌的金絲雀了,我們喜歡聽他們唱歌。」
「我懂,」守泰說:「值得一試。」
「出去吃飯應該在給一千元錢之前,是嗎?」善樓問。
「假如你多事,我們會認為你和警察不合作。」狄警官警告他。
「你沒有什麼證據,他們急著追回的吧?」
「他不敢。」
「裏面是閨房,警官。」她生氣地說:「要我準備出去,你就得在外面等候。」
狄警官伸手到我腋下幫助我一下,支持我站起來,「這時候最要緊是多動動。」他說:「否則就會更酸痛的。」
「這話太虛構了。」齊莫謀嚴肅地說:「既然你們決心來誣陷人,我想我有權立即和我律師聯絡的。」
「多少次?」
「拿了你什麼東西嗎?」善樓問。
齊莫謀高聲說:「我有權知道你們闖到我這裏來做什麼?」
我用一隻膝蓋撐著地,爬過去依著門廊柱子上爬滿的常春藤乾嘔起來。
「是的。」職員說。
姓狄的搖搖頭。
「進去!」
「真有意思。」善樓說。
「不……不是這樣的──齊莫謀不是這種人。」
善樓上前一步,把自己臉孔湊到齊莫謀臉前六吋的地方,說道:「我說你給了她一千元支和-圖-書票!」
「那有什麼關係,很多都是這樣的。」善樓說:「有的可以做祖父了,但是還可以勾勾搭搭。也許是一廂情願的,但他有沒有試一試呢?」
「我知道她是個藝術模特兒。」齊莫謀說:「我見過她一張畫。我打聽到她姓名,地址……我去找她。我──其實也沒什麼,我對她有興趣。」
「但是,妳儘量和他合作,是嗎?」善樓說:「妳要知道,我們照樣可以因為這件事使妳下不了台。哈小姐,妳該和我們儘量合作呀。」
「有時候是皇甫先生邀請妳的?」
「你認為齊莫謀和這兩個打手之間有關聯?」善樓問。
門打開,宓善樓匆匆進來。
齊莫謀試著給雪薇做個暗示,但是善樓老隔在他們中間。「說,」他說:「快說。」
「我不反對你隨便看。」齊莫謀說:「我保證你們想歪了。隨便你們搜,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是有意思。」善樓說,臉上露出笑容。
「沒關係。」善樓說:「我們反正要進去,裏面燈光亮得多。」
「所以,」善樓對狄警官說:「他知道他免不了牽進去了。他爭取到了一個到一個半小時時間。看來在這個地方,我們是找不到任何有罪證據了。」
「這倒沒有。」善樓承認道,猛吸了兩口雪茄:「不過我相信,假如我坐在那裏等事情照你希望的樣子發展下去,一切就都不是今天的局面,只要是你小子洗過的牌,我總是不會忘記拿回來再洗一次的。」
狄警官看住著雪薇。
「不行,我想吐,我控制不住。」我說。
「沒,至少沒有表示出來。」
「為了那位願意賣件玉器給我的朋友。她說她會把玉器負責交給我。我信任她。我也是利用這一千元交易,使我們友誼有進步。」
「就因為她一句話,你就付出一千元來?」善樓說。
「連第一次警察帶我來,你也沒見到我?」我問。
哈雪薇指向我說:「這傢伙在這件事裏,幹什麼的?」
「這保險箱如何,打開看看好嗎?」
他們帶我進電梯,下樓進入警車,開出去。
齊莫謀試著拖延時間。善樓決心不給他任何時間。
「是的,他對藝術有興趣。」
「沒有。」
「是的。」
「有沒有特別對那一門藝術熱衷?」
「妳怎樣認識他的?」
我們走進電梯,上樓,來到哈雪薇公寓。
「沒怎麼樣。」她說。
雪薇說:「莫謀,我告訴他們──」
「好,是個紳士。」善樓笑著說:「他在搞什麼鬼,他要妳什麼?為什麼請妳吃飯?」
「記住。」善樓說:「我們是有辦法查出這種事來的。我們可以用傳票喚他銀行──」
「帶他一起走。」善樓說。
「我們見得太多了。」狄警官說:「女人真不容易猜年齡。經常我們突擊一個酒吧,十三,十四歲的女孩子在裏面喝酒,她們都自稱二十歲了,誰也沒有權利來管她們愛做什麼了。」
「好笑。」她說:「我今年二十四歲。再說我見到齊莫謀之前十年已經脫離少年期了。」
「好吧,牌還在我手裏,我會記得在發牌之前交給你,讓你再洗一次的。」
齊莫謀,現在對自己立場已經清楚了,說道:「沒有搜索狀是不行的,警官。」
善樓說:「對不起,雪薇。我沒聽清楚妳說什麼。但是最好不是我想像中聽到的那句話,那句話太粗了。」
「我需要點東西。我要買衣服,我的車款還沒付完。」
狄警官問:「準備怎麼樣?所有人都進去嗎?」
「應該是……三四個星期之前的事。」
「走罷。」善樓說。
善樓拿起電話,做個謝謝剛才齊莫謀邀請免費打電話的表情,撥通總局。「我是宓善樓警官。」他說:「我現在在卡爾頓道六二八六,一個叫齊莫謀的家裏。我認為這傢伙是個收贓者……我們已經在他廢紙簍裏發現了一尊玉菩薩。是一個翡翠玉雕,額頭有顆紅寶石的。我相信是皇甫收藏中失竊的那一尊。
善樓大笑道:「怪不得大家不敢討論女人的年齡。守泰,再過十年,你要是少看這個女人五歲,她會滿臉春光,給你大大的微笑。但是小女孩就是不能提起她小來,她要做大姐。」
「我才告訴這傢伙,他出局了,我們要把他從這一局趕出去,這一局已經數到十了。」狄警官說。
我點點頭。
「貨到她手了嗎?」
「珠寶?首飾?」
「讓他說下去,守泰。讓他說下去,他什麼地方有他觀點,我們聽不聽由我們。唐諾,說下去,你說她是個收贓的,何以見得?」
「我看你已經被裁判數到十下了。」
齊莫謀凝視著玉菩薩,有如見到了鬼。
「我不喜歡雪茄。」雪薇簡短地說。
「他對值錢的寶石有興趣,但是首飾倒不見得。」
狄警官上下向我打量一下,「哈哈。」他說:「你看起來好像從碎肉機的出口裏掉下來的一樣。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給了她這一千元?」
善樓看著狄警官,眉頭皺在一起。
「我也如此想,」善樓說:「我們走的方向是對的。雪薇,妳準備一下吧。」
他的聲音慢慢小成無聲。
「沒有,沒有什麼進步。」她生氣地說:「這祗是一筆……一筆借款。」
「不太久,我告訴過你們,我對她認識不深。」
「喔,不止一次,是嗎?」
「我想他鈔票夠多的。」
善樓在辦公室踱步看著。
「沒有關係了。」善樓向他們兩個笑笑說:「我們不須要你們說話了。你們在搞什麼鬼,我們都知道了。」
「我說過,他沒有。」
「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雪薇說。
「沒有拿到玉器,她不會把錢拿出去的。當然,除非她不肯聽我給她的建議。實在我對她瞭解也不深。假如她是在戀愛,她當然會犧牲我這個老齊莫謀而保護她男朋友。這種年齡的女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妳和他是什麼關係?」
「你對於皇甫幼田所有的兩尊玉菩薩有認識嗎?」
「也許是這樣碰到的,我不知道,我也記不得了。」
「慢慢來,慢慢來。」善樓說:「齊莫謀有什麼壞事?」
「是的。」
「你聽著。」狄警官說:「我們有很多方法可以叫一個人開口,對付你,我們甚至不要洗腦,不要用任何不正當手段。我們祗要給你點壓力就可以了,唐諾。我們不斷給你壓力,沒有任何一家私家偵探社在洛杉磯能立足──假如警方老反對他。善樓說你聰明,你可真要識時務才行呀。」
「當然。」
「今天要講的都講完了。」
「那他會告我們,要求一百萬元賠償,他還會勝訴的。」善樓說:「我以前和這傢伙見過無數次面,他是堆炸藥。他的腳步很快,你聽我的話沒有錯,守泰,我們帶著他走。」
「從來沒有?」善樓問。

善樓對雪薇說:「妳跟我回去,妹子。」
「但是他看著妳,欣賞妳,是嗎?」
「我正想告訴你。」我說。
「這一點我們相信。」狄警官道:「合理,而且看得出來。」
「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找到什麼東西的。不過不是因為你所形容的我把東西清理掉了,而是本來就沒有東西。」齊莫謀說。
「是的。」
他笑笑,好像父親告訴兒子一樣,說道:「你必須看報才能知道,唐諾。現在──我想,我們彼此有了一點瞭解了。你該從開頭開始,把每一件發生的事告訴我──」
「有時候。」
「那個傢伙?」
姓齊的說:「我為什麼要機會多想一想?」
狄警官把哈雪薇推向前面。她一直像我一樣,躲在後面。
「我什麼也沒有做呀。」我說。
過了一陣,哈雪薇說:「這不是去總局的方向呀。」
「沒有其他意圖?」
「我沒辦法呀。」我含糊地說。
「沒什麼。我們祗是把他帶在身邊,使他沒機會在外面亂搗蛋。」善樓說:「要知道,我實在不放心放鬆他一步。一有機會這傢伙準會亂動腦筋。」
「喔,」狄警官說:「最多看她個十八歲吧,我幾乎可以確定的。」
「什麼意思『拿了我什麼東西』?」
「我們把他關起來。」
兩位警官,四隻眼睛用冷酷執法的眼神盯住了齊莫謀的臉。他們的注意力全在他臉色變化,說話聲音和水汪汪謙和的眼睛上。周圍發生的任何事,暫時他們都注意不到。
「才只有數到九。」我說。
「好,」善樓說:「他有沒有給妳鈔票?」
「喔,他帶妳出去是因為喜歡妳,嗯?」
「我沒有!」她生氣地說:「我不知道他告訴你們些什麼。但不論他說了什麼,都是騙人的。」
「好多次,記不起了。」
「你會不會想到這可能是兩尊玉菩薩當中的一尊。」
他把頭向後一仰,哈哈大笑道:「去你的,唐諾。從『一』數到『十』早已數完了,別賴在地上,現在你已經出局了。」
宓善樓按房子的門鈴。
善樓站起來跟在她後面。
「去你的他不敢。」善樓說:「這傢伙膽大包天,所以他才會老被人修理,他不懂得什麼時候該煞車。」
「我希望你不要老說這一句話。」她不高興地說:「你不會說別的話嗎?你說得我神經過敏了。」
「他自己會在十五分鐘內寫好無辜被監禁,聲請釋放的書面文件。」善樓說。
「妳認識他。」
「當你們這些私家偵探發現了什麼和犯罪有關的資料,你們應該直接交給警察當局,由我們來繼續偵查。」
「收贓的?」狄說:「那個小妞?」
「那豈不太糟了,有一個人只能空等了──但是世事本來如此,聚散無常,適者生存。妳反正要跟我們兜風了。」
「妳沒有告訴賴唐諾有關齊莫謀的事?」
「我不知道你講的事。這些事和我沒關係。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齊莫謀說。
「這保險箱是有時間鎖的。明天早上九點鐘之前,我自己也無法打開。這是防止小偷用的,沒別的意思。」
「我為什麼需要笨警察的友誼?」
「我們看看這裏其他地方,可以嗎?」善樓說。
「我告訴你,沒有,他是個紳士。」
「對。」狄警官同意。
雪薇半呼的聲音才自喉頭出來,就給狄警官的手摀上了嘴巴,聲音變成野獸激怒的低吼。
「從有關齊莫謀的一切開始,妳有沒有給過他鈔票?」善樓問。
「是的。」
「妳給我成熟一點好嗎?」
「看看你有沒有已經拿到一個玉菩薩了。」
「假如我有什麼證據,」我說:「我自然會牢牢藏妥,那能放在身上呢,沒有,祗有懷疑,沒有任何證據。」
「沒有熱衷於那一門,他喜歡美。」
「心裏想的也可以。」狄守泰說。
「藝術?」
「這小雜種學不乖的嗎?」狄警官問。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她。」
狄警官抬起眉毛向善樓看看。善樓點點頭,但轉向雪薇:「妳認識這位齊莫謀?」
她自動停下,威脅地看著我。
「我祗聽見數到九。」我說。
我們一起乘電梯下去,坐進警車。
狄看向宓警官。「老天,有他這樣笨的人!」他說。
「於是就碰到了齊莫謀?」
善樓用力把齊莫謀拉進屋子,說道:「老狄,把雪薇帶進來,回頭來你再來帶唐諾好了。」
「我可以打電話進去,請人送搜索狀來。我們兩個人會等在這裏,不准你動任何東西。」善樓說。
我不說話。
她說:「假如給我知道你們來問三問四是唐諾的關係,我……我會有好多話要講。」
「這才像。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真的故事了。」
「你耳朵打聾了。我告訴你,你出局了。」
狄警官向我問:「說下去,哈雪薇怎樣了。」
他幫她穿上外套。她選頂帽子在鏡子前戴好。
「自從我們建交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對善樓說:「你從來沒有因為認識我而損失過一根汗毛吧。」
「我相信,」善樓說:「小不點,你不可能和狄守泰打哈哈,你還是識相點好。」
善樓笑著說:「雪薇,妳生氣了。千萬別那樣。妳不會做任何喪失我們的友誼關係吧。」
我溜近辦公桌一步,辦公桌後有一隻印了浮雕花紋的皮製廢紙簍,簍裏有半滿的廢紙,我把玉菩薩自口袋摸出,輕落在廢紙簍裏廢紙的上面。
「起來,起來,」善樓回頭叫道:「跟我們進來,唐諾。」
「警察。」他說:「我們要和妳談談。」
「第一,我不是個笨警察,第二,妳和妳的朋友太有意思了。妳的朋友老到可以做妳父親;妳和他出去吃飯,討論藝術,你們沒有共同愛好,他不把妳當女人,把妳當吃飯同伴和談論藝術同伴。妳記不起來什麼時候初次見他,也不知道在那裏初次見他──祗是偶然見面──這傢伙開出張千元支票。一個女人有這樣一位朋友,還有什麼好怨的。」
「沒有其他的。」
「我也要說有意思了。」狄警官說:「太家坐下來,慢慢來,舒服一點。」他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
「你為什麼給她一張一千元錢的支票?照你口氣你們關係不過如此呀。」善樓問。
「目前還沒有學乖。」善樓說。狄警官突然把臉拉下來。「這次我們來教他。」他冷酷地說。
「什麼地方去?」
「他退休了。」
「妳,能把環境變生動一點,是嗎?」
善樓移動到辦公桌邊上來。
「其他呢?」
「妳要怎麼樣?」善樓問。
她走向臥室。
「栽贓!」他大叫道:「栽贓!是你帶進來的。這是你們帶進來栽在那裏的!這──」
「怎樣可以弄鈔票?」
「是不是皇甫菲麗?」
「是的。」
「大概是吧。」
善樓和守泰交換眼神。「這傢伙一定有點什麼東西。」善樓說:「否則他不會去找姓齊的。守泰,你懂我意思嗎?」
「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沒有這一類東西。」
他們兩個仰首大笑。
「我不知道。」
「沒有再要求詳細形容一下玉雕是雕的什麼圖案──你就給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女人一千元錢……算了,姓齊的,這是說不通的。我們知道你們相約外出過。你請她出去不止一次一起吃晚飯──」
「你告訴她你肯花這筆錢?」
「你知道就好。」他說:「我覺得你現在才開始長大一點,懂得事情該由什麼人作主。你早就該知道我們並不喜歡你們這種外行在謀殺案裏鬼混的。
「是的,」善樓說,拖過一張椅子,椅背放前面跨坐下來:「說出來聽聽。」
「我想他是在提供給她……這不過是我想像,我想他是在提供給她每件東西的價值,然後,我想雪薇弄到手,處理掉它們。」
「由我們來說話,」善樓說:「雪薇,唐諾早些時候來過這裏,是嗎?」
「要開你自己開。」齊說:「我再說一次,你沒有搜索狀。」
「說呀,妳告訴他什麼了?」
「是什麼人請的妳?」
雪薇突然站起來。「你這個騙人的渾蛋!」她尖叫道:「你告訴我已經處理掉了。你在電話說所有證據都消除掉了──」
「起來!」善樓怒聲吼說:「快點站起來,唐諾。你耽誤一分鐘,這傢伙就多一分鐘來想。」
「齊莫謀怎麼回事,妳告訴他有關齊莫謀什麼了?」
「你告訴過他們,你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一起吃過飯。」
「我認為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默契。」狄警官說:「我們該深入調查一下。」
「好得很,我們也越來越有進步了。」善樓說:「妳告訴我,齊莫謀做什麼的?靠什麼吃飯的?」
「但是我不喜歡因為心裏想到的,向你們打小報告。」
「沒有。」
「我怎麼會知道他欣賞不欣賞?」
「這是你第一次遇到她?」
我說:「起因是一個模特兒,她又做畫畫,又做攝影的光身體模特兒。」
「她有個朋友需要一千元。」齊說:「這位朋友願意賣一件藝術品給我,我相信可以轉手賣出去也賺點錢──我可以確定一千元是便宜的。雪薇是中間人,她說一切由她負責,但是我告訴過她,貨到手,才可以把支票付出去。」
「不見得,我不相信。」
「否則呢?」我問。
雪薇說:「有機會,我就吐你們兩個一臉口水。」
「嘖,嘖,」善樓說:「雪薇,妳會需要的。」
善樓好像耳朵裏塞了油灰,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他長長,過癮地吸了兩口雪茄,每一口噴出來都是細細遠遠的一條線。他笑向狄警官說:「好不容易上了路。」
「我……我想這是哈小姐。」齊莫謀說。眨眨他的眼:「這裏我看不太清楚。好像是──」
「嘿嘿,有意思,有意思。」善樓搓著他的手,看我青腫的臉,我覺得他有一點幸災樂禍的快|感。
「什麼?」狄警官說。
「說不上來,我們談的範圍很廣。」
「你在哪裏遇見她的?」
「吐就吐在這傢伙地毯上好了。管我們屁事。」他說:「走。」
他們匆匆都進入屋子去。我伸手找到我藏在長春藤裏的玉菩薩。把玉菩薩塞進上衣口袋,我笨手笨腳的半爬進門去。
「一件玉器。是玉雕藝術品。照她形容是非常精美的……東方中國的精品。她說她可以一千元到手。她的朋友願意賣掉,因為她急需錢用。」
「那是一千元錢之後的事。」
「多少進步?」
「這個賴唐諾。」
「我也有同感。」善樓說:「雪薇,把妳東西整整好,我們要去個地方。」
「我除了心裏懷疑的之外,什麼證據也沒有──」
「看什麼?」
「也是父親對女兒的喜歡?」
我開始要走進門去,突然在階梯最上一層顛躓了一下,一隻膝蓋跪下,試著想平衡自己,側身倒了下來,隻手抱住著地的膝蓋,呻|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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