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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洞徹九重天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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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戲連場(下)

好戲連場(下)

「我們會告訴他總管來過,請他立刻去向總管報到。」段九也學會了討好的語氣。
「經過了此番挫折,我看內宮一系中人,也該收斂一下了,」刁鵬說:「短期之內,他們也許不會再有行動。」
如果在早一天,鄧飛會立刻大發脾氣,當然胡萍、段九也會當面開銷,吃一頓排頭。
「不錯,總堂還有五萬兩黃金存著,」刁鵬說:「但那是老本啊!用一個少一個,非不得已,誰也不願動用。」
刁鵬搖搖頭,道:「說起來當真慚愧,我逼他出手傷敵,而且又出言諷激,如是換了我刁某人,絕不會留下那個人一條性命。但韓霸卻放過了我,在下心中存了一份深厚的感激,所以我要留下來,希望能對洛陽居略盡綿力。」
「刁某人武功,算不上江湖中頂尖高手,但我自信我的觀察力,有著過人的敏銳,我感覺到有一股隱在暗中的力量,操縱著這個組合。」
「看來對事觀察方面,刁某是大大的不及鄧兄了。」
「你很適任現職,」天虛子笑道:「因為你有一個忠誠擁護你的副總管韓霸,何況萬副總堂主也對你不錯,曾經面托我照顧你。不過天馬堂是否肯放開手和內宮大幹一場,我也無法作主,我看總堂主也不便擅自作主,恐怕要召集福壽院中六大樓主研商一番才會有個決定。我這就動身回去,快則十日,遲在一個月內,定會有一個明朗的消息,也許我會再回來,說不定老萬也跟我一起來,你就等候回音吧!這段時日裏,可要多多珍重。」
「少灌迷湯,刁某人不吃這個,但我奇怪的是,你怎麼能肯定我刁某人會拼上全力救你?這是拏老命開玩笑,像你鄧兄這樣的老江湖,怎會不分輕重?」
「屬下是姓胡。」胡元恭恭敬敬的回答。
「可是,這件事非同小可……」
江楓接道:「一掌追魂萬方,還有天虛子這位道長,我已經見過兩個了,還有兩位是……」
「多謝刁兄的關顧,」江楓道:「只是韓某人已習慣於洛陽居的生活,一時之間,尚無離此的打算!」
「你的從衛也不錯。」刁鵬的目光投注在胡元的身上。
江楓心中一動,忖道:「我加入這場混戰,只是近半月的事,難道另外還有人在暗中導引不成……。」心中疑慮大起,接道:「刁兄,幾時發現了這件事情?」
「四雄五強?」江楓道:「刁兄,這又是怎麼回事?」
「真正的實力,是總堂主和四位副總堂主了?」
鄧飛道:「就鄧某所知,總堂不是還有大筆的黃金儲存嗎?」
梅花也傳出令諭,隨同黃龍同來的劍士、殺手,暫時不得進入洛陽居,一面遣人向宮主呈報洛陽居中的變化,事件重大,梅花已不敢擅作主張,也不知該如何處置。
四棱皆中,右首大漢噢了一聲,立刻斃命。
江楓點點頭。
「說得也是,如果不是他那兩掌,說不定早已鬧出個血淋淋的局面了,」天虛子道:「不論勝敗,雙方都會有很大的傷亡,」站起身子,接道:「事情緊急,老道這就立刻動身。」
「怎麼?連二十幾年的老朋友也不相信啊!」刁鵬語意雙關的道:「除非他們投入了天王門,當今江湖之上,還有那一個門派敢和天馬總堂為敵?」
「慢些,慢些,」江楓伸手攔住了刁鵬,道:「這件事,天虛子能夠作得了主嗎?」
「進來吧!」
九頭鳥那一刀具有相當的威力,封開一把月牙刀後,立時向另一個大漢攻去。
「鄧總管到此時,兄弟正在調息,彼此沒有見面……」
「月牙刀!」鄧飛道:「刀的尖端,有一個形如月牙的東西。」
胡萍很婉轉地說:「副總管正在調息,指令我們緊守門戶,任何人不能擅自闖入,這一點,請總管多多見諒。」
「內宮一系中訓練的殺手?」
「天虛子的意見呢?」江楓直呼天虛子,未再加副總堂主四個字,那種傲然冷漠的口氣,似乎並未把天虛子擺在心上。
「那好啊,老弟,目下江湖遍佈邪惡,以魔制魔,應該是最有效的手段了。」七寶和尚說:「江湖義理,早已為邪惡掩遮,逐不走這一天陰暗,也無法論道說理,老弟,所謂霹靂手段,菩薩心腸,不用為此自苦。」
林中幽靜,四顧無人,鄧飛突然停下腳步,回看胡元,道:「你們都是韓霸引進來的人,個個身手不凡,剛才那反手一劍,不但鄧某人自嘆弗如,就是刁鵬也看的心生敬佩,我不明白,你們這等身手高明的人物,怎肯屈就當洛陽居的鏢手?」
鄧飛跟著也矮了半截。
「不用擔心!」刁鵬道:「天虛子副總堂主一向多疑,對誰都會存著一分懷疑。」
這番話像拜託,也像命令,九頭鳥竟然抱拳一禮,道:「我盡力而為。」轉身大步而去。
這時胡萍探首向房中看了一眼,道:「九頭鳥刁鵬求見。」
胡元緊隨身後,一副全神護從的樣子。
「這個沒有一定之規,屬下很難回答,」胡元說:「不過有一點可以向總管說明的,我們幾人之中,在下的身手,是最差的一個了。」
鄧飛道:「真的?」
「那倒是不敢當了,無相大師只傳了我半年武功,但卻未准我列入門牆,」七寶和尚笑道:「你才是正統主帥,我和尚只是恭候差遣的部將。老弟,別讓一般規戒消磨了你的豪壯氣勢。」
刁鵬接過茶杯,四下打量了一眼,嘆口氣,道:「這麼小一個地方,可真是委屈韓兄了,鄧飛這老小子,真是小家子氣。」
江楓心中忖道:「不知道這刁鵬知曉多少秘密,但今天一定要把它全掏出來。」心中念轉,口中說道:「顧慮?這就怪了,既是有顧慮,乾脆讓給別人算了,天馬總堂中人忍下一口氣,就可以少丟掉幾條性命。這可是提著腦袋打江山,不是拿人命開玩笑啊!」
江楓的臉上是一股黯然、悽惶的神色,顯然的可以看出來,他心中有著很hetubook.com.com大的痛苦。
「當然有關,」天虛子道:「你該記得韓霸殺死那位玄衣姑娘吧?她已說明了不是內宮一系中人,但韓霸仍一掌要了她的命,這一掌威鎮全場,我老道也自嘆弗如,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殺死她呢?如果她是另一系中的人,咱們豈不是多結了一個強敵?」他沒有說得很明白,但鄧飛和刁鵬都聽得心中有數,而話中有話,對韓霸已動了一些疑念。
「不用這麼客氣,咱們平輩論交,我叫你鄧兄,你叫我刁兄、老刁都成,就是別再叫長老。」
「什麼?總管也懷疑韓副總管?」刁鵬道:「面對強敵,還要受到自己人多方面逼迫,他能忍下這口氣,已經是不容易了,如果換了我們兩個,具有那等高明的武功,會不會反目相向呢?」
深詰之下,酒肉和尚才說出了心中秘密,原來他竟是江楓師父神僧無相大師留給江楓的一個助手。無相大師花了半年時間,指點七寶和尚的武功,但卻要他遊走風塵,隱匿實力,不得輕易炫露出來。
胡元受命保護鄧飛,只好緊隨身後。
天虛子道:「好吧,你有此豪氣,老道就把帶來的四位護法、十位香主留下來,由你指揮,至於魯長老和你身份相若,留下來對你反而礙手礙腳,老道帶他回總堂去。」
「這是一種判斷能力,」鄧飛道:「我一見他們時,已知道他們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死亡殺手改扮,他們無法肯定刁兄和我的身份,如不是你那一句『鄧兄小心』,他們還需要一段猶豫時間,但最終仍是難免一戰。這些死亡殺手的可怕之處,就在他們認定一個目標之後,不計本身的生死,只求傷敵,也不理會別人的攻擊,他們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他們奉命去殺人,丁長老和劉清、周源兩位護法,都死傷在他們的手中。」
他心中念轉,手中的長劍也離鞘而出,殺了上去。
「這一點更不用你多慮了,」刁鵬笑道:「他如此批評韓霸,那無疑是自打嘴巴,他坐鎮現場,指揮全局,卻弄出如此一個大紕漏來,如何能自圓其說?所以他會一路思索,想出一個漂亮的說法出來。」
刁鵬沉吟了一陣,道:「我們來時也帶了一批人手,有四位護法,兩位長老,還有十幾位隨行的香主,但他們都暫宿在洛陽居外,待命行動,韓兄技鎮現場,也就免去了一場搏殺。論實力,我們這一行人算是相當不錯,但如內宮一系傾巢而來,或是集中了大部分力量時,就不是我們能敵了,所以這件事,恐怕還得由總堂作主,這是大動干戈的事,天虛子只怕還不敢逾越。」
這一劍有如神來之筆,繪出了一片艷麗彩色之章,看的鄧飛、刁鵬都為之神色一動了。
「他已經告訴了我很多事,」鄧飛道:「現在我必須要瞭解的一件事是,你們幾人的武功,是不是都很高明?」
刁鵬沉吟了一下,道:「總堂主之下,有四位副總堂主。」
「金鳳凰申雪君,那是一位女的了?」江楓提出心中的疑問。
「唉……」一聲長長的嘆息,打斷了七寶和尚的話,也聽得他為之一呆。
就在他一怔神間,那柄被他封開的月牙刀,忽然捲地飛旋,轉向鄧飛雙腿。
「好吧!鄧飛已有辭去總管讓由韓兄接掌之意,刁某這就去說服副總堂主,要他下令責成鄧飛交出總管的職位。」
半年時間不是很長,但七寶和尚卻熟記了各種要訣,二十幾年來一直密練苦修,早已登堂入室,身集大成,連當年傳藝的無相大師,也沒有想到這個酒肉不戒的野和尚,竟能舉一反三,修煉成今日的高明身手。
江楓心頭一震,忖道:「果然江湖上的大奸巨惡,盡集在天馬總堂,當真是群魔亂舞,妖氛彌天。」
大和尚有點明白了,笑一笑,接道:「頭懸樑、錐刺骨,紅袖添香夜讀書,只要能把書讀好,如何一個讀法,那就不用計較了。酒、色、財、氣,是四大戒,我和尚三戒不空,但酒肉穿腸過,佛在我心頭,不義之財,取不傷廉,拿過來佈施眾生,算是替他們做功德,說到氣字,如不是這股氣忿難平,和尚早就找一處清靜寺院養心怡性,安安逸逸過日子了,又何苦奔波勞碌,為他人作嫁衣裳?獨獨一個色字,和我無緣,那要拜我這副尊容之賜了,老實說,真要有一位絕色美女,情甘佈施,我和尚能不能自制得住,可是一點也沒有把握。四大戒,我和尚犯了三戒,但我卻活的心安理得,殺一人,救千百人,為什麼不殺?除一惡,勝為百善,就算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我和尚也認了,割肉飼虎,虎壯傷人,怎麼辦呢?我和尚禪功不深,這一點有些想不通。」
他奉命留守迎賓閣,職司護衛鄧飛,但暗中卻要注意情勢發展,必要時立刻傳報江楓。
天虛子揮揮手,讓兩人起來,說道:「老實說,對內宮中人那份跋扈氣勢,我老道也是看不下去,但我們殺了內宮宮主兩個弟子,理虧在我。星火燎原,何況你們燒起的是一把大火,鬧下去,可能會造成一場大火拚,沒有充分的準備之前,誰也不敢擔起這個擔子,就是總堂主也沒有這麼硬的肩胛。再說,老道還擔心另外一件事,不知是否會引起另一場大風波出來。」
這些時日相處,江楓發覺了七寶和尚不但頭腦縝密、料事如神,武功的深厚,也高出了錢缺等很多,但他能深藏不露,而且一藏便數十年,江湖上都知道酒肉和尚和老叫化子是一對風塵知己,兩人的武功也在伯仲之間,不相上下。事實上,酒肉和尚胸羅之博,武功之強,三五個老叫化也不是敵手,但江楓卻發覺了這個隱密,那是酒肉和尚助他行功時,表現的深厚功力。
「屬下滴酒未沾,」刁鵬道:「屬下留下來,也是為副總堂主樹立德威。」九頭鳥果然不凡,一記馬屁,拍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天虛子怪異的臉上忽然綻開了笑容。
「刁兄的意思是……」
但卻看得鄧飛心中發毛,忍不住道:「副總堂主如若認為屬下才不足當此大任,當然可以調屬下離開這個職位,另委賢能接任,至於韓霸願否留任副總管,那就請副總堂主踉他當面談了。」
「他們品嚐了慈悲的苦澀,」七寶和尚道:「所以只傳你武功,卻沒有留下限制你的規戒,對嗎?」
這正是南刀門段九的反手一刀,但已被胡元運用到劍法變化之上。
「這就不敢當了……」只聽一陣急促步履之聲傳來,打斷了鄧飛未完之言。
刁鵬凝目望去,由兩人的臉上判斷,來人最多在二十三、四左右。
「天馬行空司徒藝,」刁鵬道:「此人馴馬之能,天下無雙,天馬渡危的天馬,都由他馴練而成。」
「這倒有理,」江楓說:「也許在天馬總堂、天王門,內宮系統之上,還有一個真正的首腦人物,可是這也只有四雄啊!那裏來的五強?」
江楓心頭一鬆,道:「刁兄,你這麼急急的來見我,是不是想要我解去你受制的穴道?」
「只管吩咐,兄弟不能回答的,也必轉告上去,盡量給韓兄一個答覆。」
這番話頓然使鄧飛有些慌亂起來,急急說道:「副總堂主,我們兩挫內宮中人的銳氣,殺死了宮主門下三龍之二,這個仇恨已經結得很深了,如是總堂不支持洛陽居,鄧某這個總管,那能幹的下去?」
那知對方竟然全不理會刁鵬的刀勢,月牙刀仍然指向鄧飛的左胸。
「對!對!刁兄一言提醒夢中人,咱們去瞧瞧吧!」鄧飛並未叫胡元帶路,當先向迎賓閣外行去。
「不是,是一種鋒利的彎刀,」鄧飛說:「兵刃的不順手,也是他們威力減弱的原因之一。」
「還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想請教刁兄。」
「唉!他曾把一口怨氣發洩在刁兄身上,但刁兄對他,卻又是如此的關注,」鄧飛道:「韓霸知曉此事,定會對刁兄極為感激。」
迎賓閣外果然站著兩個不高不矮的中年人,年約五十左右,兩鬢微斑,腰際各掛著一柄江湖上極少人使用的月牙刀。
但大出意料之外的是鄧飛並未立刻向兩人招呼。
「對!他們五位,再加上福壽院中的六大樓主,才是天馬總堂的真正實力。」
「只要你們沒有陷害我的用心,鄧某人也不多問了。」
「但我和尚相信,他們給了你辨認是非的能力,他們教你武功,也讓你讀了很多的書,培養你這麼一個人才,花了他們多少的心血?如讓你出入仕途,立身廟堂,應該有更大的作為。但卻把你放入江湖,那是因為這裏需要你,他們一念之仁,留下了禍患,成了荼毒武林的大害,可能他們也已受到了暗算傷害,所以才全力培養你,要你完成他們的心願。」
江楓道:「好!」右掌揮動,三起三落,都拍中刁鵬三處穴位,笑道:「刁兄說服天虛子副總堂主,讓我留在洛陽居,鄧飛仍然是總管身份,我以副總管的身份,行事還方便一些。最重要的是天馬總堂要大力支持鄧總管,韓某人願為先鋒,和內宮人馬一決勝負!」
「有道理,」鄧飛道:「這麼說來,保護洛陽居的事,用不著我擔心了。」
江楓倒是被逗笑了,道:「你這歪理十八章,聽起來倒也是振振有詞啊!」
「原來如此,」刁鵬說:「他們施用的兵刃,就是這種月牙刀嗎?」
但聞鄧飛說道:「也許保不住我的兩條腿,不過鄧某人對刁兄的武功很有信心。」
「兩情相悅,心願得償,死而無憾,活得甘心,」七寶和尚道:「至於別人的看法如何,又何必放在心上?目下江湖的情勢,正邪決戰在即,執大義,不拘小節,技藝有高低,真理只一個,你肩負大任,那就只好犧牲一些了,陰陽相生也相剋,你不剋人,那就等人剋你了,何況你輸不得啊!」
目睹刁鵬去遠,鄧飛下令收拾現場,一面舉步向花樹林中行去。
「對,」鄧飛說:「今天兄弟能逃過一劫,全憑刁兄相護。」
說走就走,雙肩一晃,人已如一道輕煙般穿窗而出,消失不見,是有意炫露一種絕頂高明的輕功。
刁鵬的寬面雙刃刀幾乎是在兩人月牙刀出手的同時也離鞘而出,閃飛起一道寒光,迎向那落向鄧飛的一片刀幕,護住了鄧飛。
這位外拙內秀的大和尚,對自己料斷事物之能,一向頗為自負,聞弦歌而知雅意,但這一次,卻是心念千轉,想不出困擾江楓的原因。
天虛子早已得知九頭鳥傳來了消息,這老道士想了很久,還是想不通韓霸為什麼會對鄧飛如此忠誠擁護,是故在接見鄧飛時,一直不停地在鄧飛身上打量,似是要看穿鄧飛的內腑五臟。可惜看了很久,仍然找不出一點可以令人敬服的地方。
「大概,兩萬到三萬之間,」鄧飛道:「刁長老……」
刁鵬點著頭,道:「高見呀!高見,我就沒有想到如此深遠,我立刻會見副總堂主,轉達韓兄的看法,早作部署準備。」他說走就走,真的站起了身子。
「有一點我還一直想不明白,」江楓道:「他們為什麼不坦白告訴我元兇首惡呢?也可省去我花費很多時間在暗中摸索。」
江楓臉上陰霾盡去,笑一笑,接道:「好啊!大和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出去看看,兄弟陪你去,如若是找麻煩的,那就用不著帶他們進來了,」刁鵬說:「就在迎賓閣外面把他們弄倒。」
他性格陰毒,表面上事事徵求別人意見,其實心中早有定規,又會隨機應變,對人刻薄寡情,但對事物的觀察卻又洞見細微,入骨三分,當真是老謀深算,奸滑無比。
「兩萬多兩銀子,幾近總堂每月開支的半數,」刁鵬接道:「總堂多處事業收入,都被內宮一系中人搶去,目下收入銳減,就目下情況而言https://www•hetubook•com.com,總堂受不了這個損失,若少了洛陽居這份收入,總堂很可能入不敷出,所以他們必須支援洛陽居。」
鄧飛點點頭,道:「你也不叫胡小七了?」
「兄弟恭敬不如從命,刁兄,這件事……」
「刁兄誇獎了,」鄧飛在兩柄月牙刀攻襲過程中表現的鎮靜,確有泰山崩於前面色不變的氣度,使刁鵬心中暗生敬佩,但也對鄧飛這等不知死活的舉止有些不滿,忍不住冷笑一聲,道:「奇怪呀!老鄧,如若在下手中的刀晚那麼一點點,封不住對方的月牙刀,你那兩條腿還能夠保得住嗎?」
「至於他們不肯直接告訴你首惡是誰,」七寶和尚道:「我想是怕你沉不住氣,直接找上門去,逞一時豪壯之氣,誤了大事,那不但授敵以可乘之機,也將揭穿了他們受傷之秘,有些事必須要一段艱辛的過程,才能淬練出鋒芒,凝聚成力量。」
「今日之局,咱們應該算是大獲全勝,韓某人離開之後,天虛子為什麼不下令,一舉盡屠內宮中人,獨霸洛陽居呢?這應該是個很好的機會呀?」
「有!另一股隱藏在暗中的力量,一直在導引著天馬總堂和內宮中人的衝突,」九頭鳥說:「那是一根看不到的索繩,卻把天馬總堂和內宮連接在一起。」
「我知道,」江楓說:「我會全力以赴,為了完成這個任務,我已坐關三年。」
鄧飛經和江楓一番深談之後,簡直感動得熱淚盈眶,江楓不但替他背上了殺死王龍的罪名,而且還大力支持他在洛陽居當總管的職位,最重要的是自願留任副總管,不為任何利祿、名位所動,誓共進退。所以鄧飛在晉見天虛子時,竟也能表現得不亢不卑。
這一招變出意外,刁鵬吃了一驚,大聲喝道:「老鄧,快些閃避呀!」喝聲中飛身而起,頭下腳上,手中雙刃刀插地如樁。
「交你韓兄這個朋友,」刁鵬道:「我姓刁的不是好人,但卻有一片結交的韓兄的誠意。」
天虛子淡淡一笑,道:「鄧飛呀!走馬行船三分險,何況在江湖上打滾的人,你已活了六十多歲,死而何憾。」
江楓了解內情之後大為放心,有這麼一位高手跟隨身側,幫他獨當一面,江楓就可以騰出身子,放手施為,也就把部署的計劃,全都告訴了七寶和尚,而且要他大力栽培胡元、郭天同,使他們早成大器,以成為頡頏強敵的高手。
怕引起九頭鳥的疑心,江楓未追問六大樓主的姓名身份,卻改口說道:「既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為什麼還要忍讓?」
「說出來聽聽吧!一個人把痛苦悶在心中,會把人憋出病來。」七寶和尚心頭打了一百多轉,仍是一片茫然,想不出什麼事會使得這一個文武全才、絕技蓋世、意氣風發的人物,深藏了如此的悲苦。
鄧飛道:「副總堂主可是懷疑韓霸故意在煽風點火,引起紛爭?」
「什麼事?」鄧飛道:「也和屬下這洛陽居有關嗎?」
「這個使不得。」江楓道:「鄧總管有提攜韓某之情,我怎能忘恩負義,謀奪他總管之位,倒不如一切照常。韓某唯一的希望,是總堂能授鄧總管較大的權力,允許他擴展力量,以便能和內宮一系中人,長期對抗。」
「這個人大有用處,」江楓點點頭,笑道:「我在小客廳中見他。」
原來刁鵬和鄧飛並肩而行,走在一起,兩個中年漢子四道目光分在兩人臉上轉動,不知在看些什麼。
鄧飛微微一呆,口中連應了兩個是字,心中卻暗暗罵道:「你出身正大門戶,但你心地的險狠,生性的殘酷,就算下五門出身的綠林人物,也是望塵莫及了。」
江楓由青鳳口中得到天王門和內宮一系的訊息,比九頭鳥還要豐富,所以一轉話題,接道:「看來我們這個組合十分複雜,還未完成武林一統的霸業,自己就窩裏反,相互殘殺起來。」
「什麼人?」鄧飛霍然站起,厲聲喝問。
「唉!韓兄,這中間有個很大的原因的。近兩年來,內宮一系中人,處處在和天馬堂中人爭奪權勢,控制地盤。天馬堂也一直是到處退讓,以避免造成了全面的大衝突,這一次洛陽居的事件,是天馬堂真正開始反抗的一次!」
「副總堂主是一語中的。」九頭鳥道:「韓霸如是個平庸之輩,早就被黃龍活殺了,這可是性命交關的事,實也怪不得他出手狠毒。」竟然為韓霸辯護起來。
只是一座小小廳堂,除了一張茶几,四張木椅之外,別無陳設。
步履聲在門外停下,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進來,道:「屬下胡小七,求見總管。」
「好!就這麼安排,刁某親自走一趟,把他們重新部署一下,」大步向外行去。
「關於刁兄心中之疑,兄弟也有解釋,」鄧飛說:「這些死亡殺手都有銳利的殺人眼光,只要兄弟閃避還手,被他們瞧出了破綻所在,那就會全力攻殺,怪招連出,追魂奪命,凶厲非凡,但如兄弟站著不動,他們找不出破綻所在,就只有向我發動一般的攻擊了,有刁兄在旁相護,他們又不會對你下手,以刁兄的技藝,勝算很大,所以兄弟賭這一記,算是被我賭贏了。」
鄧飛道:「但副總堂主提出的一些問題也對,細想今日的事,也確有可疑之處,韓霸如果沒有一掌斃了那玄衣少女,事情就不會鬧得如此複雜了。」
「我涉入得太深了,」江楓痛苦的說道:「狐性過重,但又無法控制得很好。」
胡元站在鄧飛身後數尺,一副人微言輕的低姿態,實則全神貫汪,留心看情勢的發展。
這番話很難答覆,一語失錯就會露出馬腳,胡元謹慎小心的思考了一下,道:「不到這裏,又能到那裏去呢?總管心中如有懷疑,何不去找韓副總管談談呢?」
「沒有法子啊,這裏是顧客第一,」江楓道:「自己人就只好委屈一下,能有個安身的地方,也就行了。」
胡小七就是胡元www•hetubook•com.com的代號,推門而入,說道:「兩位風塵滿身的中年人,自稱是總管多年的好友,求見總管。」
「放心,放心,」七寶和尚道:「我和尚和老叫化,都會在地獄裏等你。」
幸好胡元的長劍及時而至,擋住了月牙刀。
「好極了,你已有完全的準備,咱們抽絲剝繭的追下去吧,」七寶和尚笑道:「你對付幾個首惡,餘下的我們會為你清除。」
江楓早已在廳中等候,親自倒了一杯茶,道:「刁兄,請用茶。」
「但你擔心一下也好,至少讓天虛子副總堂主看到你的緊張,」刁鵬放低了聲音,道:「這表示你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一向不喜歡瞭解他心中想法的人。」
兩個人,兩柄月牙刀,展佈出的刀光足足有七八尺方圓,完全把鄧飛圈罩在一片刀光之中。
「老弟有心事?」七寶和尚雙目投注在江楓的臉上。
這時,坐在一側的九頭鳥突然接口說道:「副總堂主,為了使鄧兄安心,屬下想留下來,助鄧總管一臂之力!」
「老弟,雪、霜兩女也好,我酒肉和尚也罷,包括了易花手張四姑和歐陽昭夫婦在內,都過是跨刀、幫腔的人,挑大樑、唱主角,還得你老弟獨擔重任。」
胡元看得愣住了,暗道:「這是怎麼回事?河湖詭變,果然是很難測度。」
明明是鄧飛二十年的故舊,為什麼鄧飛竟似全不相識?
「如果易地而處,我相信刁兄亦必有應付之道,」鄧飛道:「現在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內宮一系中除掉我鄧某之心十分積極,明取暗襲,不擇手段,兄弟也該作一些防備措施。!」
雄風重振,江楓一躍而起,道:「說得也是,三位師長臨去時那份遺憾的神情,仍叫我惴惴難安。」
金鐵交鳴聲中,閃起一溜火光,封住捲地如雪的月牙刀,左袖揚動,四支亮銀棱脫手而出。
「非不得已,不能在這裏動手,這樣吧,」鄧飛說:「刁兄可以把四大護法中的兩位調入洛陽居,再調兩三位香主進來,餘下的仍留在洛陽居外,等待刁兄之命。」
「也可以試試,看天虛子能不能找出他受傷的穴道,」七寶和尚道:「但你如何對付鄧飛,可已胸有成竹?」
七寶和尚守在小廳門口,刁鵬進入了小廳之後,和尚就立刻帶上房門。
「你要自願留下來?小刁,你沒有喝醉吧?」天虛子看著九頭鳥,臉上是一副大感奇異的神色。
胡元沉思了一陣,道:「兩個人的個子都不太高,四十到五十歲之間,長得有點神似,可能是一對兄弟,帶著一樣奇怪的兵器,像刀,但又不是刀。」
「我沒有這樣說呀,」天虛子道:「也許他年紀不是太大,好勝之心還強,想在老道面前露一手,讓我瞻仰瞻仰。」
這是迎賓閣一間大客房,鄧飛探首窗外看了好一陣子,才回頭嘆息一聲,道:「刁長老,副總堂主好像對韓霸動了懷疑,這就麻煩了。」
江楓一抱拳,道:「我該叫你一聲大師兄了,多承指教啊!」
「我不知道內宮一系中的實力如何,但天馬總堂卻是聚集了近百年來江湖中的精英人物,三十六位長老、七十二個護法、數百位香主、千名以上的騎士……」刁鵬略一思索,接道:「這些人的實力,已超出中原武林任何一門派,但仍不是天馬堂真正的實力。」
鄧飛點點頭,道:「胡小七,能不能把他們的樣子形容一下?」
「還有一位呢?」
刁鵬腦際間靈光一閃,道:「鄧兄,小心!」
鄧飛把目光凝注胡元身上,臉上是一種感激和懷疑組合而成的怪異神色,道:「是的!你很不錯。」
「不!去通知我,我來看他,」鄧飛說:「韓副總管是洛陽居的大功臣,也是天馬總堂的大功臣,你們要好好的侍候著。」
「沒有,也不肯通報姓名,但他們說,只要一見面,總管就立刻可以認出他們。」胡元說出了兩人求見的情形。
「好辦法!由他頂著這個總管的位置,你就可以來去自如了,」七寶和尚道:「我們好好地保護他,讓他聲譽日隆。」
「我要他感覺到傷穴未癒,但也不會發作,」江楓微微笑道:「像一把無形的心鎖,使他永遠帶著一份煩惱。」
「有這等事?」鄧飛有些茫然的說:「會是什麼人呢?我到洛陽居的事,老友故舊知曉的不多!」
鄧飛點點頭,道:「刁兄果然是別具慧眼,見人所不能見。」
「噢!你還有第二個心願嗎?說出來聽聽吧!」
江楓點點頭。
「這就是潛移默化,要你在不知不覺中全力投入,」七寶和尚嘆一口氣,道:「九華大會之後,三位老人家就潛隱不見,我想那時候他們已自知身受暗算,無能為力,才把希望投注到你的身上。我和尚不知道他們如何撐下來的,但我想他們一定活得很辛苦,把畢生的修為,耗消在延遲死亡的時間上,也讓對方莫測高深,不敢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為,才勉強維持了武林一段平靜歲月。」
「這是沒有法子的事,」刁鵬無限感慨的說:「雙雄不並立,何況三足鼎立?也許是四雄爭霸、五強相殘。」
「不錯,機會是千載難逢,只可惜天虛子副總堂主心中有些顧慮。」刁鵬大約是發覺了韓霸還有很多話要說,只好又走回原位坐下。
那是一聲充滿著哀傷的嘆息,發自內心的深處,給人一種十分沉重的壓力。
「天馬堂、內宮、天王門本就是一個組合,」刁鵬道:「天馬總堂以聚集的江湖人物為主,天王門和內宮卻是訓練的新人掌權,大家各自發展勢力,就引起這些無法避免的衝突了。」
「唉!應該有半年以上了,」刁鵬道:「只是找不出一點痕跡。」
刁鵬對自己的武功具有強烈的信心,攻敵必救,一招解危。
「好劍法!老鄧啊,你這批手下,」刁鵬道:「個個都是高手嘛!」
「有韓霸在這裏,我想可以暫時撐住場面,」天虛子笑道:「老道只能答應你,在總www•hetubook.com•com堂未決定是否對抗內宮之前,你們如被逐離了此地,總堂可以不追究你們的罪責。」
「這個,韓某的看法不同,」江楓笑一笑,道:「我們僥倖勝了兩陣,內宮對此事必然懷恨甚深,洛陽居太賺錢了,他們不會放棄這塊肥肉,如果內宮一系人馬再一次發動攻勢,必將是謀定而後動,一旦發動,將是驚天動地的兇猛攻勢,天馬總堂如不能在洛陽居部署下強大的實力,勢必被人全面撲殺,那時再想奪回來,只怕是困難重重了。」
九頭鳥卻看一呆,忖道:「這兩個小子全不顧自己的生死,只求傷敵,算什麼武功?」
「老鄧,可是已猜到他們是誰了?」刁鵬微微一笑道:「是朋友還是仇人?」
「支持他,要他坐穩總管的位置,也要他成為天馬總堂中重要的人物。」
鄧兄兩字一出口,兩個中年人突然撲向了鄧飛,刀光閃動,直取要害。
七寶和尚推門而入,笑道:「九頭鳥以詭詐聞名江湖,這一次也許翻不出你老弟的手掌心了!」
「天虛子在天馬總堂中,有多大份量?」江楓說:「總堂主之下,有幾個副總堂主?那一個最有權勢?」
「好!你很明確的說出來這一點,也就夠了。」鄧飛果然不再多問,步出花樹林,直向住處行去。
事實上,刁鵬也看得一臉迷糊,鄧飛可以裝作不識兩人,但兩人怎的也不識鄧飛呢?
「好極了,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刁鵬笑道:「這就是緣分,韓兄,兄弟已經向天虛子副總堂主提過了,洛陽居副總管這個職位,實在太委屈你了,應該另作安排。」
「我希望能盡早找出他們的首腦人物,」江楓又是深長的一嘆,接道:「決一死戰,早日完成幾位師長的心願,然後……」突然住口不言。
「不錯,是一位巾幗英豪,」刁鵬道:「韓兄心中有何打算,希望能告訴刁某,刁某當盡我之能,說動天虛子副總堂主,以完成韓兄的心願!」
「金鳳凰申雪君,十鳳齊飛,為武林一絕,」刁鵬道:「不過這兩位副總堂主,各有專司,很少在江湖上走動。」
「鄧飛見過韓兄了?」刁鵬道:「兄弟本要請命來見韓兄,卻被鄧飛搶著了先鞭。」
「人不自私,天誅地滅,」刁鵬道:「求解傷穴,是我心願之一。」
鄧飛直行到韓霸的住處,大出意外的是竟被胡萍和段九擋住。
「朋友!不過二十年沒見面了,怎麼會找來洛陽居來呢?」鄧飛放低了聲音,道:「他們沒有加入天馬堂,不可能知道我在這裏,這件事有點古怪?」
江楓恢復得很快,鄧飛來的時候,他已坐息醒來,但他沒有迎見鄧飛,卻在和七寶和尚研商大計。
「承教,承教,」鄧飛感激的抱拳一揖,道:「如果天虛子副總堂主面報總堂此行經過時,言語間傷害了韓霸,說他故意製造衝突,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多謝副總堂主。」刁鵬是真的感激了,竟然一撩衣襟,跪了下去。
七寶和尚笑一笑,道:「兩個孩子都不錯,我和尚當盡全力教導,絕不藏私,但你也不要期望太高,我和尚的武功,得自神僧指點,必須花費多年時間,才能奠定雄厚的基礎,可不能和天狐夫人的技藝相比,詭奇辛辣,出人意表。我看眼前能當大任的倒是雪、霜兩位姑娘,她們可能已承繼了天狐真傳。」
「對!就是那種怪異的兵刃,」胡元說:「屬下從未見過那樣的兵刃。」
「不錯,刁某可以把留在長安的四位護法,十位香主調入洛陽居,以增強人手。」
「總管應該感覺得到,韓副總管和我們,都在盡全力保護總管。」
胡元人已從鄧飛身後穿出,反手一劍,刺入了左首大漢心臟要害,當場了帳。
「然後怎麼樣啊?」七寶和尚聽出了弦外有音,但就是想不通江楓心中的痛苦之源。
「如若內宮再派高手到此,我想他們不會留下活口,」鄧飛道:「撐不住我們只就有死路一條,千祈萬禱,希望副總堂主能早作決定,我們這裏恭候佳音了。」
鄧飛行近兩個中年大漢的屍體之前,伸手在兩人的臉上揭下了兩副人皮面具,立時露出兩張年輕人的臉來,敢情來人是經過了精密的易容手法。
「當然真的,總堂主也明白日後收回,比現在保有困難百倍,所以他們不會任由洛陽居再落入內宮一系手中,」刁鵬笑道:「總堂中人幾乎大都由這筆收入中分到一些利益,他們自不會坐視不管。老實說,你一咬牙真要撤離,總堂中人可能會比你更緊張。」
「多謝總管。」胡元躬身抱拳,表現出了很高的崇敬和禮貌。
「可有名帖?」
胡元暗暗讚道:「好快的一刀,當真是凶名之下無虛士,這九頭鳥果然是難纏的人物。」
「好眼光,」江楓笑一笑,道:「她們藏真的本領,可不在你和尚之下,我幾乎被她們騙過去了。現在我已經放心的重用她們了,天狐技藝,貴在速成,兩個丫頭練了十幾年,這方面的成就可能已不在我之下了,數月之前,我還為獨撐大局苦惱,想不到師長們恩情深重,早已為我安排下如此眾多的幫手。」
「為什麼呢?天馬總堂中的實力不如內宮嗎?」江楓道:「還是別有顧忌,不敢放手一戰?」
「在等你韓兄的決定,」刁鵬道:「看樣子,他會尊重韓兄的志願。」
「天狐技藝,在三位師長的武功中最易成就,也最邪氣,對抗魔教的武功,也最能發揮效用。」
刁鵬接道:「我常在總堂,長老的身份不高不低,也有參與機要的機會,所以我對總堂中的情形,瞭解較多。」
但現在鄧飛卻忍下來,笑一笑道:「好、好,韓副總管醒過來……」
九頭鳥一直冷冷的在觀看著鄧飛,看出他不似作偽,淡淡一笑,道:「鄧兄,來人能找上迎賓閣來,顯然已對你的行蹤十分清楚。」
刁鵬打斷了鄧飛的話,接道:「鄧兄,你每個月平均解繳總堂多少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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