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下）
「沒有，」梅花說：「師父說，我們都是孤兒。」
「不管如何，這件事絕不能隱瞞，我得傳報總堂。」
「像現在一樣。你還是我的紅粉知己，只不過要幫助我對抗你們那個邪惡的組合，」江楓道：「包括天馬堂的人手在內。」
那黑衣少女見到了江楓之後，身上突然散播出一股濃烈的殺氣，胡萍和七寶和尚也立刻感受得到。
「可是你的出身來歷……」鄧飛望著江楓，有些艱澀地說。
她不能走的太慢，因為一慢就不想走了。
「不是創痛，而是一條人命，」梅花道：「我沒有對他作過任何承諾，但我自己暗下決心，除他之外，絕不再讓別的男人碰我的身體。」
「不用總管費心了，」刁鵬快步行了進來，接道：「我已經代你效勞，呈報總堂去了。」
江楓低下頭去，輕輕在那半啟的櫻唇上親了一下，笑道：「你們這些花婢，一個個都長的如花似玉，如何在接受嚴酷的訓練中，而又能使美麗不受傷害？」
鄧飛抱拳躬身，送走了黑天鵝，道：「韓老弟真的不認識她嗎？」
心中念轉，變招更見快速，一招『智珠在握』，扣住了黑天鵝右腕脈穴。
「好！等一下，我就寫給你，」江楓又轉注著刁鵬，道：「以刁兄見識之廣，猜猜他們下一步會有如何的行動？」
江楓微微一怔，道：「放人？她是專程來殺我的呀？」
想到梅花床笫間的溫婉嬌柔，不禁暗暗一嘆，道：「梅花，只為了證實一下我的身份，你不覺得付的代價太大了嗎？如果我是田玉，我會輕視你，如果我不是田玉，那就更可悲了，你要陪一個自己絕不喜歡的人上床，心中必然會留下了很深的創痛。」
她臉上淚痕尤新，但櫻唇輕啟，泛起了微微的笑意，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麼。
鄧飛當門而立，瞧了黑天鵝一眼，道：「韓霸，快些放人！」
原來梅花來拜訪韓霸，但卻被胡萍、段九攔在門外，梅花要入內查看，胡萍不肯，告訴她一切要等韓霸回來之後再說。
七寶和尚示意段九去告訴鄧飛，人卻緊隨在梅花身後而入。
「你這位副總管的身手不錯！」黑天鵝道：「我欠了你一份情，有機會我會酬報。」一拉梅花，大步而去。
「慢一點。」
「如若屬下放了她，她再找屬下報仇，」江楓道：「那豈不是自尋煩惱嗎？」
「慢慢的想吧，」江楓說：「想好了就寫出來，派人送給鄧飛，然後再告訴我。」
江楓皺一下眉頭，道：「這個……是不是太過兒戲？」
「等一下我會派人送過去。」
黑天鵝心頭震驚，這個人果非小可，原想殺敵不過是舉手之勞，那曉得竟然遇上了真正的高手。這狹小的廳房就成了她必敗的限制，因為她有很多絕技，無法在如此狹小的空間施展。
「去年七月，天王訪問天馬總堂，四大天鵝隨行保駕，」刁鵬道：「總堂中人，有很多見過她們。」
「田玉……」梅花道：「你就是田玉，你可以掩遮去你的形貌，但卻無法完全掩去你那種眼神。」
江楓輕輕嘆息一聲，道：「梅花，你究竟想得什麼？目的何在？」
江楓微微一笑，道：「你說呢？」
「我不會讓你副總管有吃虧的感覺，答應我的求證條件，我會補償你。」
「怎麼？攆我走啊！」梅花一用力，抱著江楓倒在了床上。
「這恐怕很難了，」江楓道：「你要如何證明呢？」
「只怕田玉那個小子，不會有這種想法，」江楓道：「如果他真的喜歡你，一定會再來看你，如是他一去不回，你死得有何價值？」
「他們都是積年老賊，個個都見多識廣，閱歷豐富，應該知道利害得失才對，傾巢之下無完卵。」江楓道：「你們用什麼方法使他們背棄了天馬堂呢？」
江楓見客的小廳果然是既小又佈置簡單，七寶和尚伸手拉上房門，江楓也不再客套，冷冷說道：「看樣子，梅花姑娘似是急著找我，現在可以說了，有何見教？」
「那就調他們出來吧！最好先和四姑聯絡一下，行動時要有掩護，能不讓敵人發現真正面目，那才是最好的行動，讓他們莫測高深。」
「就在這裏，你立刻可以得到我，我會盡力承歡，讓你嘗一下世間最好的風流滋味，從此梅花凋謝，世界上再也沒有我這個人了。」
「黑、白、紅、黃四天鵝，」鄧飛道：「是天王門中的人，在天馬堂和內宮一系中爭鬥日烈之際，自然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力量，所以咱們不能殺她，把天王門逼得和內宮一系聯手。」
「應該不是，我沒有問過菱花，不該我管的事，我一向不問。」
「最好的辦法是，還把這筆帳記在天馬堂中，非必要我們不要出面，因為我們還不夠強大。」
「好！和尚立刻去找張姑娘商量，段兄也請告訴胡兄，也要天同、胡元知道，我們已經真正的展開了對敵行動。」
「梅花，」江楓正容說道：「我沒有傷害你，反而盡可能的手下留情，你應該明白，我有著殺死你的本領，也有很多的機會，但我沒有下手。」
「放了她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江楓道：「在江湖上我就多了她這個仇人，日後她如遇上機會，自然會出手報仇。」
「補償我，」江楓笑道：「如何補償呢？」
「黑天鵝銳氣已挫，在沒有新的援手趕到之前，他們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行動了，」刁鵬說：「目下最大的問題是，黑天鵝這次挫敗，會在天王門中發生些什麼影響？」
江楓回到洛陽居，才知道正發生了一件不可開交的大事。
「其實兩個人都有話要告訴你，」大和尚說：「不過他們擔心被對方抓住把柄，誰也不肯先說實話，你推我托，打起太極拳了。」
「是我找你，」黑衣少女接道：「梅花只是陪我來的！」
原來那黑衣少女自和江楓對話之後，一切變得主動，人也搶在了梅花之前，緊隨在江楓身後。
大和尚很識趣的笑道：「好！我替兩位把風，你們好好談吧！」
「女色、權利，」梅花道：「他們雖然很老了，但他們仍愛女色，何況我們的迷魂大法，不是任何男人能夠抗拒的。他們也許經歷過很多的女人，但絕沒有比習練過媚術女人厲害，可以給男人最高的享受，再許以大權得利，積年hetubook.com.com老賊也一樣自甘入甕。」
「真是上行下效啊！」江楓笑道：「你們內宮一系，上自宮主，下至花婢，全都把美色當作了兵刃施用，而且是無往不利。」
江楓哈哈一笑，道：「總管，你問得太急了，這些事，總管想知道，我一定會詳細奉告。」
「你是……」
「放了她，她會和我們合作嗎？」江楓道：「奇怪的是她既已進了洛陽居，為什麼不和她們自己人聯絡，卻找上了梅花呢？」
江楓微微一笑，道：「總管如是晚來一步，在下宰了黑天鵝，那就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個局面了。」
「如果很不幸，我是田玉呢？」
江楓召來了段九和七寶和尚，說明了梅花投降決心，最後卻又加上一段話，道：「內宮一系，以術法控制弟子，梅花是否真能掙脫這個控制，我也無法完全認定，所以交往之間，仍要保持幾分謹慎。」
「刁兄分析入微，十分有理，」江楓道：「但最重要的是總堂的看法和態度了！內宮一系奪取天馬堂的地盤，天王門又何嘗沒有這份心意？只不過還沒有付諸行動罷了。」
「那夜施展『一步倒』把我迷倒的人，你見過沒有？」
江楓左手揚起。
「青鳳呢？是不是可以收為我用？」大和尚問了句使江楓很難回答的話。
「你難道希望有很多的男人對我……」
「韓霸，我們不談這件事了，」梅花道：「我說的你不懂，你說的我聽不進去，如是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可以換個人，四季花婢任你挑選一個，我擔保能使她們自薦枕席，當然，你如果練了不能破身的武功，那就談談別的條件——要銀子，要珠寶，我都願盡我的能力湊出來，何況我要求的事情是那麼簡單，對你不會有任何傷害。」
「青鳳、黑天鵝……鳳、鵝、喜鵲……」江楓似有所悟的道：「她們用鳥派名，分出等級，鳳為百鳥之王，可能是最高的一級了！天鵝應該在鳳之下，是第二級了？」
梅花雙目凝注在江楓的臉上瞧了良久，道：「果然是你，你好壞，好惡毒，把我整得好悲慘……」
段九收掌而退，道：「副總管出來了，姑娘有事，自己對他說吧！」
「還沒有弄清楚，我心中還有疑問，」梅花說：「我一向定力很強，怎麼忽然間對你迷戀得如陷深淵，無法自主？告訴我，你是不是也用了迷魂奇術？」
「好！此刻是緊急時刻，不要留戀溫柔鄉，五更之前一定要回來。」
七寶和尚送走了兩人，回到江楓的臥室中，笑道：「是不是有些失望？」
「自絕而死，」江楓道：「何苦呢？」
梅花嘆息一聲，道：「但我卻一觔斗栽倒了你的懷中。」
「這麼說來，梅花姑娘對我韓某人，一直是手下留情了？」
「不認識，」江楓道：「還望總管指點指點。」
但聞一陣步履聲傳入耳際，關閉的木門被人推開。
江楓鬆開右手，放了黑天鵝。
「有這樣厲害嗎？」
「不會，他求過我離開此地，和他共赴江南，常駐在西湖之畔，那是何等詩情畫意的生活，可是我拒絕了他……」梅花道：「出手吧！韓霸，我要盡快證明這件事情。」
七寶和尚點點頭，道：「現在是否要改變一下行動，先抓住菱花那個丫頭？」
「不錯，江某不在時，所有的事都由他作主。」
「梅花，你不是背叛他們，只是選擇了一個更有意義的使命。」江楓長長吁一口氣，道：「整個武林都在他們的壓制下，變成一片死寂，再也看不到充滿豪情的俠士們佩刀飛馬，奔走在江湖上，再也聽不到豪壯悲歌，仰天長嘯的英雄氣概，再說天馬堂幫他們打下了天下，如今飛鳥尚沒有全盡，他們已開始收拾天馬堂了。至於你們，我相信都是大漢的子民，但你們除了知授業的恩師之外，可知道身世來歷？你們是有父母的，但你們見過嗎？」
「少殺一個人，對你有什麼壞處？」梅花說：「何況你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仇恨。」
「傷害大了，」江楓笑一笑，道：「你不能肯定我是什麼人，就不忍心對我下手，確定了我不是田玉化身，你就要放手和我拚命。這件事是不是很嚴重呢？」
「那個戴著假髮的和尚，也是你的人嗎？」
但江楓沒有閃避，右手一抬，五指反向黑天鵝的右腕扣去，動作奇快。
梅花十分為難的沉吟了一陣，終於還是點點頭，緩緩向江楓行去，緩緩偎入了江楓的懷中，道：「我心目中的田玉，一直是個弱小畏怯的男人，想不到你是如此的強大，我現在真需要你的保護了。」
梅花冷冷說道：「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但我絕對不會食言，你可以先點下我兩處穴道，當然，如果副總管希望能以別的物品補償，梅花能夠做到的，一定從命。」
「黑天鵝。」
「也偷走了我的心，」梅花苦笑一下，道：「我好想你是田玉，因為我渴望見到他，也希望你不是田玉，也好放手施展，和你一決勝負。」
「這標準太高了，以你們的美色，天下男人能有幾個人不受誘惑？」江楓道：「所以你們在出道之前，至少都已是殺過三個人的兇手了！」
「好辦法！」七寶和尚點點頭，道：「咱們盡量保持暗來暗往，使他們互相猜忌，如能把天王門再扯進來，那就更熱鬧了，也更顯得撲朔迷離，很難理一個頭緒出來。」
江楓道：「現在我們之間，已說得很清楚了，你準備作何打算呢？」
原來梅花已迎了上去，道：「正要找你。」
「田玉不是你的本名吧？韓霸也不是，你是誰呢？究竟要做什麼？」梅花道：「告訴我實話，我才能有所決定。」
鄧飛急道：「但你還好好的活著，毫髮無傷。」
「一樣的，」江楓道：「唯一的不同是，我認識很多的女人，我保證她們不會妒忌你，但你也要寬容她們。」
「我已經殺了一隻喜鵲，仇恨已結，再殺一隻天鵝，有何不可？」江楓大聲的回應，目光卻一瞥黑天鵝臉上的神色。
這地方太小了，無法閃避，也無法飛腿攻敵，兩人一番交手，全在掌指的變化上搶制先機。
「那是什麼武功？」
「青鳳，」江楓道：「是天王門中的人，總管真的不知道嗎？」
七寶和尚低聲，道：「可是想狙殺黑天鵝？」
「是綽https://www.hetubook.com.com號了。」江楓神情也冷厲起來，凝重的殺氣也立刻散發出來。
「一定要用『惑心術』，務求一擊必中，否則她會把消息傳入內宮。我走了，今天總算解去了我心中一個大結。」
溫存片刻，江楓低聲說道：「梅花，這裏不行，和尚段九都在門外，他們會聽得清清楚楚。」
「那你究竟是什麼人呢？代表了那個門派？用心何在？」梅花道：「能不能和內宮中人合作，我會全力為你作保！」
「是殺人！」梅花冷冷接道：「不是自保，有些人你可以不殺的，但你還是殺了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你知道嗎？你韓霸的威名，已很快傳了出去，達到了千里之外。」
「再說清楚一點，」江楓道：「我不是你想的田玉呢？」
「這個得仔細推敲一番了，你武功高強，已是人盡皆知，要具有說服力的身世，才能使人相信。」
鄧飛雙目盯注在韓霸的臉上，瞧了一陣，道：「韓兄弟，你……你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境界？還有多少絕招未曾施展？你的出身……」
「這幾天我會去看你，不過，別太討厭韓霸那張臉。」
江楓點點頭，道：「我坐息一下，洗個澡後，換件衣服再去。」
「這個……」江楓沉吟了一陣，道：「以梅花姑娘之美，若說在下不曾動心，那是欺人之談，不過，如果說韓某會為美色痴迷，那就是小看我韓某人了，在下是一個頗有自知，能夠把握分寸的人，我瞭解自己，絕不是那種能使美女動情的男人。」
「我沒有查證過這件事情，所以我不敢給你斬釘截鐵的回答，也許你們是被偷來的，當然，殺人滅口，那是最安全的辦法。」
「不錯，如非總管下令放人，也許韓某人早已讓她血流五步，死於此地了，不知刁兄何以認識黑天鵝？」
「一隻天鵝四隻鵲，喜鵲是天鵝的手下，但天鵝只有四個，以服色分別，」刁鵬道：「喜鵲有多少，如何一個分法，是天王門中的秘密，別人就不知道了。」
「厲害呀！厲害，這等複式的佈置，很容易把人導入歧途。」
鄧飛也只好離開。
「她真的不是我們的人，」梅花道：「她號稱黑天鵝，天馬堂中人也該知道她的身份啊！」
「現在還不敢肯定。不過下番工夫，要她投過來，也不是太難的事，」江楓道：「但我的看法是，她如真肯幫我們，留在天王門比投效過來用處大得多了。」
「信鴿，而且三鴿並飛，十萬火急，」刁鵬道：「黑天鵝不足為敵，但她代表的力量就十分可怕了！」目光轉注到江楓的臉上，接道：「韓兄和黑天鵝動過手了？」
江楓淡淡一笑，道：「梅花姑娘，如若我是田玉，豈不是成了一個可怕可憎的騙子，騙了你的人？」
「為什麼不下手呢？是狠不下心腸，還是舊情難忘？」梅花道：「死在你手裏，至少比別人殺了我好過一些。田玉，你接近我，騙去了我的感情，用心何在？現在應該說個明白。」
「就算我求你吧，」梅花真的急了，眼淚也奪眶而出，道：「就算證明了你不是田玉，我也沒有辦法說出去，你可以立刻殺了我。」
和梅花同來的是一個全身黑衣、神情冷峻的少女，她一直靜靜的站在梅花身側，沒說過一句話。
鄧飛嗯了一聲，道：「刁兄，用的是什麼方法呈報？」
「這就難怪了，是迷魂大法中最高的一種武功，難怪我落入下風，」梅花嘆口氣，道：「談談我吧！你準備如何處置我？」
「果然是一位高手，深藏不露，」黑天鵝道：「我不是內宮中人！」
江楓笑一笑，道：「所以我就把他們趕走，要和你研究一下該如何行動了。」
江楓心中一動，暗道：「四姑也告訴過我，那一點小痣紅艷欲滴，非常鮮美，我自己雖然沒有看到過，但想來是不會錯了。」
江楓道：「刁兄的意思，可是說天王門今回因黑天鵝這番挫敗，會和內宮中人聯手了？」
江楓接道：「好！那就言歸正傳吧！你已經找到我了，準備幹什麼，也該說明白了。」
「見過，」梅花說：「不過，我是奉命見他。」
江楓頭未回顧，但暗中卻凝聚了全身的功力戒備。
鄧飛有些急了，高聲說道：「鄧某人保證不會，快些把人放了。」
「我要證實你是不是田玉的化身，」梅花說：「那個害得我魂縈夢繞的男人，我幾番深思也覺得是你，我要證實自己的想法。」
「也許在下聽錯，她只說不是黃龍的情侶罷了，」江楓道：「就像你姑娘一樣，說了半天還未說出你真正的身份，天鵝、喜鵲又是怎樣一個組合，和內宮一系中有什麼交情？為什麼要幫他們和天馬總堂中人作對？」
「我試試看吧！」江楓道：「你和四姑最好也把我行動路線擬出來，我們不能讓他們選擇下手的地方。」
「惑心術，」江楓坦然回答。
「你是說，他們殺了我們的父母。」梅花臉色慘變，人卻更緊的偎在江楓懷中。
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人，已知那黑衣少女是為江楓而來，未見江楓之前，一直隱匿起鋒芒銳利，不讓殺氣外露。
「胡說！」韓霸冷冷說道：「你是洛陽居中四季花魁，如若情有所鍾，從一而終，這個生意那裏還能做得下去？你最近很少接待酒客，已經使很多慕名而來的人敗興而去。」
江楓突穴截脈，封閉了黑天鵝一連十二招的攻勢。
江楓搖搖頭，道：「明日過午之後，他們派來的殺手，就進入了長安，隨時會對我展開狙殺，那時他們也許會嚴密的監視我的行動，這個行動，不是由梅花指揮，就是由菱花從中操縱，那時候，就可以辨別出梅花是真心歸服還是別有用心，也可以看出菱花在四季花婢中的份量。」
七寶和尚目睹段九去遠，才低聲說道：「這件事你要不要和青鳳商量一下，我看雙方這一交手，可能就擺明了立場。」
「你好像很有信心？」
一輪搶攻之後，黑天鵝攻勢一緩。但江楓卻借機展開了凌厲的反擊，指點掌切，把黑天鵝逼退了兩步。
「你不能殺她，」站在一側觀戰的梅花大聲叫道：「她不是內宮中人，殺了她，你會後悔的！」
「是的，梅花，我如沒有信心，又怎肯拉你過來，陪我犧牲。」
「碰到
和圖書你，就算她倒楣了，我看三宮主的道行也未必是你敵手。」梅花笑道：「三宮主是教我們習練媚術的人，據說她迷魂大法，已進入了第七重境界，一笑之下，能銷人魂，日後你要是碰上了，給我小心一些，還沒有惑到別人的心，卻被別人勾了魂去。」梅花忽然回身一躍，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盯在江楓的臉上，道：「你還要幹什麼？這裏不行嘛。」
梅花雙眼一瞪，道：「你別想歪去了，他已經七十多歲，鬚鬢如銀，那會看上我們這種小丫頭！他可能是三宮主佈設色網下的俘虜。」
「好了，韓副總管，你們天馬堂現在只管賭場，酒館能賺多少錢和你們完全無關了。」梅花道：「洛陽樓由青鳳主持，你們不敢過問，我也希望你們別再侵害到飯莊的收入。韓霸，你已經結下了太多的仇恨，希望你能夠稍作收斂一些，至於我，我會給田玉一個交代的，你如願意賭一下，很可能就是我這一生中最後的一個男人。」
江楓心中暗暗罵道：「人老成奸，這兩個人，個個滑不溜手，連一句有擔當的話也不肯說。」當下揮揮手，道：「總管和刁兄請回吧！剛才一番惡戰，兄弟實在有點累了，我要坐息一下才行。」
「你的機會不大，」梅花說：「我接到的通知，內宮一系中已派出六大殺手趕來長安，專門以你為狙殺對象。江楓，你那個韓霸的外貌，早已被繪成了圖像，呈入內宮，我想每一個殺手的手中，都已有了你的圖像。我看由現在開始，你可以棄去韓霸那個外貌不用了。」
「那好啊！江湖中人，不就是求一個揚名立萬嗎？名傳千里，該是件大大的榮譽。」
梅花道：「可悲的是，要殺了三個沾過身子的男人，才算訓練完成。我也殺過三個人，不過，我也許是聰明一些，除了第一次被他奪去了貞操之外，另外兩個人都未能沾到我的身子，就被我殺了。」
鄧飛點點頭，道：「知道，但卻無法證實肯定。」
江楓道：「人性中這些弱點，恆久不變，誰又能逃過利鎖色|誘呢？何況是絕世的美色，再加上迷魂之術。對了，梅花，你對我用過迷魂大法沒有？」
刁鵬道：「韓兄高見，這一點兄弟也盡快轉報總堂，提供參考。」
「不會的，梅花，你的心投入我們，但人還要留在那裏，像現在一樣。」江楓說：「彼此暗中通訊息，當然，如若你遇上了什麼危險，立刻可以逃來此處。」
「你說得對！我也早懷疑過這件事情，」梅花道：「但我們所受的訓練太嚴酷了，幾乎是有些使父母蒙羞，所以我們不想問起父母家人，只把思念之情擺在心中，當然，心中也是有些害怕，不敢去問，就這樣在那種嚴酷訓練中長大了。」
梅花道：「但你正在表顯自己，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應該是最卑鄙的謊言了，你們都是孤兒，卻都長得那麼美麗，這怎麼可能呢？」江楓神情肅然地說：「梅花，你聰明絕世，應該早想到的，這是一種欺騙。」
「我叫江楓，志在恢復江湖上的清明世界，我還有一批朋友幫助我，他們人數不是很多，但卻個個身負絕學！」
「我要你現在的臉，它令人陶醉……」梅花突收斂起款款深情，正容說道：「別忘了，逮住菱花那個小丫頭，你如能抓住了她的心，她會告訴你很多驚人秘密。」
「我是說，假如我是田玉呢？姑娘是不是要殺了他？」
「當然不是，」江楓道：「我是說你們選的男人，未必都是登徒子，你們選中了，他就死定了，他可能是一位孝子，或者是一位君子。」
「錯了，她如是一隻天鵝，相信你也殺不了她，」黑天鵝道：「可惜她只是一隻喜鵲，才死在你的手中。」
她雙目盯注在江楓的臉上，道：「製作得太精巧了，看不出一點破綻。」
「你說吧！」梅花雙臂伸出，摟緊了江楓，道：「只要別再丟棄我，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江楓道：「是專程來找我韓某人了？」
江楓微微一笑，道：「請吧！」把梅花向小廳中讓去。
「不錯，不錯，天王門中最活躍的人物就是四大天鵝了。」鄧飛道：「她們既然出了面，看來天王門也不準備置身事外了，這件事我應該早一些報上總堂，也好讓他們有所準備。」
這是一句充滿著柔情蜜意的話，只是說得時機不對，氣氛不對，所以聽起來就有點突兀了，缺少了那種款款深情，撩人心態的魅力。
既要單獨，又是密談，那是不能讓別人聽到了。
「是用過，」江楓點點頭，道：「我如沒有習練過這些奇術，早就被你迷暈了。」
梅花冷冷的說道：「我對你最大的吸引力，大概是我這一副差強人意的美麗了，只要副總管答應讓我查驗一下，證明你不是田玉，你就可以得到我這個身體。」
江楓微微一笑，道：「保證在五更之前。」正準備推窗而出，突然一陣乒乒乓乓之聲傳了進來，耳際間響起了梅花的聲音，道：「他可以殺死我，但我一定要見他。」
「我不知道秋花雙婢會不會受我的影響，」梅花道：「我們對師門的忠誠，一向都由三宮主所掌握，所以我們只要用人，不必懷疑他的忠誠。菱花的身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還是她自己告訴我的。她是三宮主的耳目，有一套很神秘的傳訊方法，可以在一日之內傳遞數千里。」
段九點頭而去。
「既是如此，請入內一談吧！」江楓搶前一步，帶路而行。
「這個很難肯定了，黑天鵝在天王門中的身份品級不是頂高，只不過她常常追隨在天王身側，近水樓台，能和天王談上私話，如是她加油添醋的無中生有，那就可能影響到天王的判斷和決定了。」
「我們的監視網路還沒有佈置起來，人家卻早有安排了，我們想到接力狙殺，別人已付諸行動。我想，我們還手一擊，必讓它全軍覆沒才成，」七寶和尚道：「這裏的人手，就顯得不夠分配了。」
梅花站起身子，理一下鬢邊散髮，笑道：「我也沒有這個膽量，驚天動地的一鬧，以後怎麼見他們？可是……」
刁鵬一抱拳，道：「好！韓兄請休息，兄弟先告退。」
「現在黑天鵝已經插手了，」鄧飛道：「但青鳳又似是偏向我們一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m.hetubook.com.com「我不會棄去韓霸的身份，他們要殺韓霸，我正好用韓霸引誘他們出現，」江楓道：「現在似是已無法再玩捉迷藏的把戲了，各方已出動高手，也該真刀真槍的上陣了。」
江楓心頭震動了一下，但並未承認，故作茫然的道：「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不管你是否相信，那都無關重要，我求的，只是我自己一個心安，」梅花閉上雙目，高舉雙手，道：「你可以出手了，點中我兩處穴道，然後我們就開始這場賭約。」
「因為我不能背棄自己許下的誓言，我不能讓田玉感覺到窩囊、委屈，所以我要還他一條命！」
「不錯，梅花留在你身上的脂粉香氣，還是相當濃烈。」大和尚笑一笑，轉身離去。
江楓心中忖道：「看來我有不少破綻落在了她的眼中，此後有所行動，要更加當心才是。」口中說道：「說說看吧！能夠答應的，我盡量配合。」
江楓行出室外，只見梅花和段九動手，雙方雖然未亮兵刃，但掌劈拳擊，倒也打得十分激烈。
「這就是她們的高明之處了，」梅花道：「當然，我們必須先天具有美女的條件，再加上她們後天的培養，我們訓練雖然嚴酷，但生活卻被照顧得很好，每隔三天，都要洗一個藥水澡，足足要泡上兩個時辰，所以我們的膚色光滑。十六歲開始了那沾辱先祖的訓練，我們把習練的媚術，真槍真刀的用在男人身上，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陪著一個全無感情的男人，要把他迷得昏天黑地，我們糊糊塗塗的失去了寶貴的貞操，然後還要親手殺死他。」
江楓頷首微笑，笑的有點詭秘。
「不用了，何處黃土不埋骨，就在韓副總管住處談談吧！」那一直沉默的少女突然開了口，果然是出語驚人，字字如鐵錘擊岩一般，聽得人心頭震動。
「這個我明白，」梅花說：「證諸你對我的魅力，我相信你可以逮住菱花那個丫頭。」
「這是什麼意思？」江楓一時之間，想不透梅花的用心。
但她的神情間卻早已流現出不耐，但一直用力在克制著。
「我被搞胡塗了，」江楓道：「又是喜鵲，又是天鵝，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梅花搖搖頭，道：「沒有，我很想施展，讓你如醉如痴，依附著我，但我不忍心，我怕你會被引誘得神魂顛倒，無法自拔，瞎撞胡鬧，丟了性命，誰知你竟是如此一個厲害人物，真是白費了我一番好心。」
「總堂一定會追查這件事情，」刁鵬道：「但不知者不罪呀！韓兄不認識黑天鵝，殺了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七寶和尚打量了那少女一眼，神色突然一變，但他已來不及向江楓說什麼了。
江楓呆了一呆，道：「為什麼？」
「應該用過，」梅花道：「我知道不論如何俊逸的男子，也不能一下子讓我以心相許，但你卻害苦了我。」
江楓接道：「好！我住的地方狹小，咱們到迎賓閣中談吧！」
江楓點點頭，道：「我很高興你早有這種懷疑，那證明我是言出衷誠，不過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你肯不肯告訴我？」
江楓道：「總管的意思是天王門中人，會幫助內宮一系中人，對付我們了？」
「對！便於他們下手，更利於我們反擊，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一些，」七寶和尚道：「他們派出的專任殺手，這狙殺的手段，必然是花樣百出，令人防不勝防了。」
他發覺黑天鵝的臉上是一種驚愧交集的神情，似是對被扣穴生擒一事感到意外，也沒有悍不畏死的氣勢。
「我殺了一隻喜鵲，可能是黑天鵝的手下，所以她來找我報仇，」江楓道：「純屬私人行動。」
江楓道：「是啊！」
「唉！生死一事我倒是不在乎了，我早已經準備為你殉身，我是說，我投效過來，你是主帥身份，我還能和你像過去一樣同床共枕嗎？」
想到此處，江楓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張四姑是女中豪傑，輕視天下男人，和我接觸時，猶是處|子之身，那是說明了她已下定終身不嫁的決心，但卻被我施術，破去她數十年的堅貞志節。兩個小狐女，猶在少女懷春的年齡，但卻不求生時相依、永不分離，竟先求死後同葬一穴。青鳳只求一個妻子名份，似是心願已足，梅花本是廣佈色身的殺手，竟也會生出了一身殉情之心！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呢？是天狐技藝的魅力，還是奇術真能惑心，使她們迷失了自我？」
「這就使我全心全意的去注意你，終於被我發覺了你就是那個男人！」梅花微微一笑，但卻是一個淒涼的微笑，充滿著幽苦無奈的微笑。
「可以的，梅花，只要你願意，我會盡我能力保護你。」
江楓沉聲喝道：「住手！」
「什麼？夏婢菱花？」江楓奇道：「你的重要助手，不是秋花雙婢嗎？」
「你是說……你會為田玉殉情而死？」江楓心中大大的震動了，這些內宮一系中訓練出來的殺手，都是千中選一的美女，她們以美色|誘人，只問目的，不擇手段，怎會生出為情殉身的念頭？難道「惑心術」真能夠讓一個人死心塌地的永相追隨，不再改變嗎？
黑天鵝道：「你既然如此的孤陋寡聞，也不用和你多費口舌了。」
「我試試看吧！但不一定每次都靈。」
「你可以放心，我不會殺你，」江楓道：「我要你為江湖上的正義效力，和我並肩作戰。」
江楓也暗暗稱讚黑天鵝的高明，幾乎被逼得要全力施展，才能夠應付下來。這個女人的身手絕對在梅花之上，只是不能預測殺了這隻黑天鵝之後，會有些什麼後果。
梅花拉開衣櫃，仔細的看了掛滿的衣服，目光才轉到江楓的臉上，道：「韓霸，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殺你，替那位喜鵲報仇，」黑天鵝道：「你準備好了，我就出手。」
「江楓……江楓……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也沒有聽師長們說過，你混入天馬堂中，就是要利用天馬堂中人，和我們對抗嗎？」梅花輕輕嘆息一聲，道：「天馬堂的力量的確很大，不過，他們已自腐蟲蛀，有一些絕頂高手已投效我們。」
刁鵬聽到了消息匆匆趕來，但看到那少女之後，立刻悄然退走。幸好江楓及時而歸。
「不可能的，梅花，天馬堂沒有辦法羅致我，內宮一系中自然也不可能，梅花，那晚用『一步倒』迷和_圖_書倒我的人，是不是天馬總堂中人？」
「不止是我，再說，我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好副總管就行了，」鄧飛道：「但天虛子副總堂主就不同了，他限我在今夜之前，問出你的出身來歷，然後用飛鴿傳報總堂。」
「以你的目光、經驗，全神注視之下，還瞧不出破綻，應該不會假了。」
「是那位玄衣姑娘了？」江楓道：「她也是一隻天鵝了？」
梅花雙目凝注著江楓，道：「我要和你單獨的密談一次。」
那知梅花一伸手，拉住了江楓，衝向江楓的臥室。
梅花道：「酬君之情甘為奴，我可以投效過來，不過你可不能十天八天後不理我。」
江楓輕輕一嘆，道：「果然是背棄人性的訓練，要滅絕你們的人性。」
「梅花姑娘，這說法太玄了吧？」江楓笑道：「不錯，我一直在隱藏自己，只可惜形勢迫人，逼得我動手自保。」
「還得請你幫個忙，」江楓笑道：「想想看我是個什麼出身，才能讓天馬總堂中人相信我。」
「我再讓別個男人碰了我，實在有些愧對情郎，以死謝罪，我死得心安理得。」
江楓點點頭，道：「好！這件事交給我辦，有事就和我的人聯絡，他們會盡快告訴我，也會迅速給你支援。」
「這麼說來，天王和總堂主應該有些交情了，可是黑天鵝又為什麼要幫助內宮中人？」江楓道：「那天我殺死的玄衣少女，據黑天鵝說，她是一隻喜鵲，刁兄可知道天鵝和喜鵲之間，是怎麼一回事啊？」
鄧飛畢恭畢敬地說：「洛陽居總管鄧飛，恭送黑天鵝姑娘。」
「脫下你的衣服，」梅花說：「你背上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硃砂痣。」
梅花沉思了良久，突然說道：「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韓霸，你確有驚人的武功，我們也非常佩服你把自己隱藏得這麼好，你可能是天馬總堂中全力培養出來的一個人才，把你安排在洛陽居中。不論你是何等的英雄好漢，如何出類拔萃的武林高手，但你只是一個武夫，一個江湖豪客，你不會懂那種兩情相依，相思刻骨的情懷，生死等閒事、兩情何忍分的絕俗意境，那是超脫人間生死的情操，一個只知操刀殺人的武夫，那裏能夠明白？除非，你就是田玉的化身。」
「所以就派了你這扮豬吃老虎的韓霸來作副總管？」黑天鵝道：「梅花姑娘告訴我，喜鵲早聲明過不是內宮一系中人，但你還是殺了她！」
梅花道：「那你是非要殺他不可了？」
收回了左掌，江楓緩緩說道：「梅花姑娘的意思是，是要我放了她？」心中暗作決定，逼梅花說出這黑天鵝的來歷。
黑天鵝道：「你不知道喜鵲是什麼身份，出身何處，但你殺了她，我現在就為她報仇。」右手一揚，拍向江楓。
「對！這兩個人老奸巨滑，有功就搶，有過就推，」江楓道：「看的叫人生氣！」
黑天鵝立刻全身受制，有如砧板上的肉，聽憑斬割了。
「可憐的男人，」江楓道：「真是死不瞑目啊！」
「那是信鴿了。」
梅花眨動了一下，道：「你是田玉？」
「但他們如真能七情不動，忽視我們的誘惑，我們是不會殺他的，」梅花說：「他醉於美色，當然有取死之道了。」
鄧飛低聲道：「你說她們自己的人，是指那個？」
「這已經不是那種群雄紛起，逐鹿武林的時代，你的強悍，會招來無數的強敵圍殺。就我所知，你已被列入了必殺的對象，正有多位一流高手趕來長安，快則明午，遲則明晚，你就會陷入被圍殺的險境。我不是危言聳聽，韓霸，」梅花幽幽說道：「我只是要求證一下心中之疑，我兩次去客棧中找你，但你不在，我沒有驚動店中的人，也沒有留下任何音訊消息，桂花告訴我你來過，但你卻在中了『一步倒』迷香之後，突然失蹤。」
「黑天鵝的武功不錯，在下勝得僥倖，因為這地方太狹小了，她有些施展不開，天鵝嘛！總要能飛能跳的地方，才能施展開手腳。」
「我和他共浴戲水，肯定他沒有帶面具，」梅花苦笑一下，道：「所以我請求副總管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仔細的瞧瞧你是否戴有面具？」
「我和尚也有同感，放心去吧！這裏我會安排。」
江楓道：「好吧，說清楚，我們都可以作個抉擇，我確曾為你的美色所動，我也不是一個十分專情的人，我不是天馬堂培育的人，只能說，我在配合天馬堂中人的行動，也許有一天，他們會全力殺我。」
「表面上是如此，冬花為首，秋花次之，但菱花不同，她掌握了通向內宮的訊息，有些事連我都不知道，她卻可以直接可以向宮主提出報告。」
「不錯，因為你無緣無故地殺了我們一個人。」
「早就準備好了，」江楓道：「你隨時都可以出手，不過我還是要把話說個清楚，那位喜鵲姑娘伴隨黃龍來洛陽居中找麻煩，天馬堂中人已經再三忍讓，我們已在各處損失了不少的地盤，這裏不能再丟了！」
「不用證明了，我就是田玉，」一個轉身，取下了精巧的面具，恢復了本來面目。
「對了，順便提醒你一聲，菱花就是三宮主親傳的弟子之一，迷魂術之高明，我是甘拜下風。你千萬不可大意。」轉身一躍，去勢如箭。
「所以我還有一個驗明證身的辦法。」梅花苦澀一笑，接道：「雖然這件事羞於出口，但為了求證我心中之疑，也只好冒險一試了！」
「好！」黑天鵝微一挫腕，易掌為指，點向江楓的人中穴。
江楓道：「你先說說看，要如何檢查我？」
江楓卻被那一笑鬧得十分不安，忖道：「這個禪門高憎，不知是輕視我還是在笑我，我江楓日夜在女人堆中打滾，想起來也真是羞於見人。可是，大和尚，我並非放縱貪歡，我是不得已啊！誰要他們全用些女人呢？」
江楓的臥室佈置得也很簡單，除了一張寬大一些的木榻外，只有一個衣櫃。
「我想去見見青鳳，探聽一下天王門真正的態度如何。」江楓說：「黑天鵝武功不錯，但還不到我們狙殺的水準，放手一戰，我相信三十招內，你可以取她性命。」
「可是你要我背叛內宮是嗎？她們養我長大，傳我武功，我……怎能背叛她們？」
這座狹小的客廳中，雙方的距離很近，伸手就可以觸及到對方，這一掌拍向前胸，閃避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