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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洞徹九重天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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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活蠱(下)

苗疆活蠱(下)

「對!就是他,」張四姑道:「他自號陰陽秀才,能知陰陽兩界中事。」
「聽說蠱毒都下在酒菜之中,」羅蘭道:「咱們又不吃他們的東西,她如何下蠱呢?」
鄧飛右手一沉,食、中二指,已按在譚燐的右眼眶上,冷冷說道:「你有種說謊,就要說得天衣無縫,只要我們聽出破綻,就先挖掉這隻眼睛,你還有左眼、雙手、兩隻腳,咱們慢慢來,你譚燐自信能忍受挖眼斷肢的痛苦,那就不用回答了。」
「多少恨事,都是由情慾引起,羅蘭心地純真,胸無城府,一旦動情氾濫,就會率性而為,除了自絕一死,不會遏止,小情郎,你要特別小心啊,盡量避免和羅蘭單獨相處。」
「天后宮、天王門、天馬堂,全是以天字排名,」七寶和尚道:「這一個天字一定代表了什麼。」
「鄧兄,不要焦慮,江楓早有了安排,」張四姑說:「明天大家一起離開長安。」
江楓心中有點不服氣,笑一笑,道:「大和尚,你可知道大姐為什麼不能跟我們一起去少林寺?」
「鬼影子狡詐得很,」鄧飛道:「這樣放了他,我擔心是縱虎歸山。」
徐家墓園,古柏森森,周圍不見人家,是一處很荒涼的地方。
張四姑急行一步,把兩隻護耳取下,套在銅葫蘆口的蓋子上,鄧飛卻一把拉過譚燐,順手點了譚燐兩處穴道。
大和尚微微一笑,道:「不錯!那裏是武學根源,和尚不相信少林寺會被完全征服,虎隱山崗,龍潛深淵,他們正在等你。」
片刻之後,刁鵬、胡萍也進入了廚房,佈成了一座嚴密的監視網。
「如果這些人已經死了,」七寶和尚道:「他們也能找到嗎?」
「鄧兄,」譚燐打斷了鄧飛的話,接道:「他們有一種很奇怪的能力,能追蹤到他們的人,雖然遙隔萬里,形勢陌生,但他們卻有追蹤的能力。」
「是外擦還是內服?」七寶和尚道:「藥物是否還在兩人身上?」
鄧飛點點頭,道:「老朽也聽過白秀才棄官潛逃的事,但那時姑娘只怕還沒有出生吧!」
「家師留傳下一本簿記,」張四姑道:「上面記載了近百年中七個最詭秘的人物,白天化就是其中之一,他精通星卜之理,苦研奇術,對醫道也有特殊的成就。我以為他早已死了,想不到竟然還活在世上,而且隱居於天馬總堂。」
「一點也想不起來,」大和尚道:「近三十年來,江湖上好像沒有一位姓白的高人?」
「萬蠱門大概還未和他們串成一氣,這批人是由鬼影子譚燐約請來的,」張四姑道:「三宮主許了譚燐三日之歡,要譚燐請萬蠱門中人傳授她役施活蠱之法。」
「這件事詭秘難測,」鄧飛道:「是真是假,大概連梅花也搞不清楚。」
「這個譚某人就不知道了。」
「怎麼?各樓主還有他們自己的人手?」七寶和尚道:「那不是每一樓都可自成一股勢力了?」
「我也會追蹤術!」張四姑笑道:「稍動手腳就不怕他流竄千里,不過我的追蹤能力只有一個月,一個月內追不上,那就任人逍遙了,所以我相信他們有追索萬里的能力。」
「這個……」譚群沉吟了一陣,道:「應該可以。」
雙方已是生死大敵,但卻仍然同住在洛陽居中,居室相接,不過數丈距離,同食一個廚房的酒飯餐點,誰也不敢大意了。
「是啊!放眼當今武林,除了你江老弟具有速成技藝的才能之外,還有誰能比得雪、霜兩位姑娘的吸收才慧?」七寶和尚說:「張姑娘的技藝博雜萬端,兩位小美人只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已能登堂入室,駕輕就熟。」
「入土為安,我去埋了這兩具屍體。」鄧飛抓起兩具屍體,向外行去。
「那會是誰呢?」
兩個南荒鱗衣怪人出現於萬梅坪戰陣之間,提醒了大和尚不得不謹慎從事,以免中毒。
「老鄧啊!你這個總管,能不能帶走銀子?」
張四姑看了江楓一眼,道:「小心啊!就我所知,南荒確有一族水擺夷人,男人長得大都粗壯黝黑,女的卻細皮白肉,嬌嫩如花。分佈在南荒十萬大山之中,她們喜愛乾淨,常常脫|光衣服,在澗溪中戲水作耍。她們雖不是萬蠱門中人,但俘擄情郎的手段卻很可怕,會在飲食中暗放一種蠱藥,再配製一種抑制的藥物讓你服用,你只要離開她們,蠱毒就會發作,那可不是一般的解毒藥物能夠治療的。」話是說給大家聽,但目光卻一直在江楓臉上打轉,看得江楓臉也紅了。
「練蠱人自然不怕,」譚燐道:「而且他們有一種藥物可以使飛蠱不敢近身,只不過藥效只有四個時辰,過時便無效。」
「不是很難抗拒,而是無法抗拒!」張四姑道:「我不知道無相神功能不能抗拒這些毒物?」
「刁兄,可知道他的姓名,」江楓道:「出身什麼門派?武功如何?」
「是的,」刁鵬道:「他們都是武功精絕,對天馬堂有過很大貢獻的人,年紀大了,或是喜歡清靜,就進入福壽院中受天馬總堂的奉養。各居一樓,有男童、女婢,專用廚子伺候,極盡享受能事,他們平常不參與堂中事務,只有總堂主才能請得動他們。」
歐陽昭卻低聲說道:「羅蘭,大和尚是師兄的身份,你怎麼口沒遮攔?」
只聽室中傳來了爭辯之聲,卻聽不懂說的是什麼。
江楓表面上是閉著眼睛享受,暗裏卻默運無相神功克制慾望,兩個小美人未曾沾過雨露情,和心中情郎親吻擁抱,耳鬢廝磨,覺得非常好玩,但江楓卻被挑逗得十分辛苦,當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
一掌招魂萬方沒有重回洛陽居來,他發覺率領的一股力量連一個酒肉和尚也對付不了,召集了天馬堂中人全部撤離。
「還有什麼呢?」江楓道:「大姐,你可真是沉得住氣啊!」
鄧飛看了江楓一眼,欲言又止。
他緊繃著一張臉,吟雪不敢抗辯和圖書了,卻舉手拭去流出的眼淚。
「張姑娘之能,和尚是真的心服了,」七寶和尚提起兩個銅葫蘆,接道:「我去處理蠱毒。」
「他們也能追索敵人?」江楓道:「我殺死他們,他們的人會不會找上我呢?」
「鄧兄說的不錯,白秀才棄官潛逃時,小妹確還未生出來,小妹今年三十八歲,在陰陽秀才棄官三年後出生……」
「好啊!四姑,你還比我小啊……」羅蘭大叫道:「你一直讓我叫你大姐,被你冤了這麼多年,你要怎麼賠給我?」
胡萍、段九也算一代門派的宗師,但如比大和尚和魔眼鄧飛的經歷,那就如小巫見大巫了,所以兩個人的目光投注在大和尚和鄧飛的臉上,等待他們的反應。
群豪隨著站起,齊齊行禮。
「他已經有言在先,我也不敢多口啊!」張四姑道:「何況我覺得他選的人手不錯。」
「不要說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張四姑道:「兩個小狐女已經是你的人了,她們的爹娘也已允婚,何況天狐夫人有意培養你的邪氣,你很容易亂性,忍不住就吃了她們吧。」
張四姑看了譚燐一眼,道:「先說這兩個銅葫蘆中的活蠱是什麼東西。」
「你和尚師兄在江湖上打滾了四十年,」羅蘭有意的為難,道:「就是負責瞭解敵人,如今連這麼一個大敵人都一無所知,我看你這四十年可真是白白的虛度了。」
「歐陽兄!」張四姑接道:「如果你知道了三宮主的設計、手段,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突然住口不言。
「不行!我要留在長安找出真相,至少也要查出一點眉目。兩個小狐女很認真的轉授我天狐武功,我學的技藝和天狐武功有點近似,所以很快發覺到天狐武功曲徑通幽。不過天狐夫人傳給羅蘭的已經過濾,亂性部分已減至最低,這就是兩個小狐女能守得住最後一關的原因。傳給你的,大概是全盤相授了,所以你有那麼深厚的內功,卻不能克制自己,以『惑心術』挑逗起別人的情焰欲|火、自己也一樣把持不住,我想這是天狐夫人有意的造就,使你的『惑心術』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大姐也抗不住你的魅力,大概天下很少有女人能夠抗拒了。我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羅蘭,她已經把天狐媚笑煉入化境,自己還認為未習天狐武功,就搏殺技巧而言,她是沒有練習,但卻不自覺的練成了天狐媚笑,你吃了兩個小狐女,會使你更加警惕,我已經警告過羅蘭,要她小心謹慎,她又有愛笑的毛病,真是冤家路窄,你也要給我留心一些才行。」
「名師出高徒啊!兩個丫頭已被你在短短幾月中調|教長大了,」大和尚笑道:「咱們也該出動了吧!」
「第一,我不信少林寺會被完全征服,他們有千年傳統,經過了無數的風浪,早已經有了應變的謀略,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可能會有奇遇。因為真正的武技精華,還是在少林寺中,單是七十二種絕技,就可以讓世上最聰明的人一輩子也學不全,」張四姑道:「第二,大和尚的經驗閱歷,勝我十倍,他說佩服我,只是稱讚我的左道技藝,如論料敵斷事之能,他絕不在我之下;第三,兩個小狐女和你走在一起,脫開了我和羅蘭夫婦的視線,就夠你應付了,你還怕旅途寂寞嗎?」
「羅蘭,你自己拿鏡子照照你那副尊容,」張四姑笑道:「穿上小花襖,說你才二十出頭,人人都會相信,除了實際的年齡之外,我那裏不像你的大姐?」
「詳細的情形不太清楚,不過在下倒是見過他兩次,」刁鵬道:「那是個鬚髮皆白老人,面色紅潤,似是已修到了那種返老還童境界,聽總堂主尊稱他白老,大概是姓白了。」
「有!福壽院的院主就是領頭的人,」刁鵬道:「除了總堂主外,他是唯一能派動六大樓主的人了,就算是總堂主吧,也得透過他傳達令諭。」
「五十年以上的事,鄧某人不敢妄言,但近五十年內,江湖上應該沒有一個出類拔萃的高手是姓白的。」
「師父……」刁鵬道:「弟子也在江湖上走動了四十年,也一樣想不出這人是誰。」
「六大樓主各有成就,論身份他們不在副總堂主之下,武功更過之。」刁鵬道:「他們受命出動也是獨行其是,帶著門下弟子或是樓中高手,不會和天馬總堂中的護法、長老會集迎敵。」
張四姑和鄧飛分守在瓦舍前後。
「譚燐,要殺你,你現在早已沒命!」大和尚道:「你也不會有拔掉葫蘆塞子的機會。」
江楓點點頭,道:「你替我掠陣。」戴上護耳、口罩,一腳踢開木門,閃身而入。
「只不知萬蠱門中人,現在何處?」江楓看著張四姑,希望能得到回答。
但最嚴重的是鄧飛帶走了洛陽居所有的銀錢,包括賭場的本錢,銀號的存款,連酒館的買菜錢也未留下。
「走!那就快回洛陽居,」江楓道:「就請大師幫鄧兄一把,三宮主如果發覺阻止,那就大開殺戒。」
「大師要多少?鄧某人湊湊看,三、五萬兩,大概拏得出來。」
「張姑娘說的對!他們是用蠱術追蹤,」譚燐目光一掠兩屍體,道:「他們來時,常在途中停下來撒下一些東西。」
「我和梅花還要留在長安,只是由明轉暗。」張四姑道:「要歐陽昭和羅蘭召集老叫化錢缺等一批人遁入終南山中,借機會由兩人傳授武功,這樣可以讓他們責有專司,也可以使我們多一些可用的人。我會找機會和青鳳聯絡,請她在暗中幫忙,等我長安事了,我會去找你們。」
大和尚戴上假髮,穿了一件羊皮大襖,趕了一輛雙套篷車,健馬快車,奔馳在東上的大道上。
江楓微微一笑,右手揮動,拍了譚燐三處穴位,道:「現在可以走了。」
江楓怔了一怔,道:「你跟大姐的看法一樣?」
「我越想越不對勁,」張四姑道:「我們真正的敵人,不是天馬堂,也不是天王門和天后宮www.hetubook.com.com。」
「把屍體燒了,」江楓道:「他們是否還有追蹤的能力?」
「張大姐、七寶僧、鄧飛和我負責追殺譚燐和萬蠱門中人,」江楓道:「餘下的人,由歐陽兄領頭守在洛陽居。明天中午時分,我們還不回來,就準備撤離此地,退回大巴山去。」
「四姑,」羅蘭搶先開了口,道:「我只是胡說慣了,大和尚是宰相肚裏行舟船,那裏會跟我這小師妹一般見識。」
江楓道:「好!大姐替他求情,小弟焉敢不准,鄧飛,放了他。」
江楓頓覺心底處泛升起一股寒意,點點頭,道:「對!一旦施展『惑心術』,我的自制能力就大為減弱,一旦如此,那真是天下大亂了。」
「我說,我說,」譚燐道:「三宮主以萬兩黃金的代價,約請了萬蠱門中人施放蠱毒,小可因通曉南荒土語,就被派任使者。」
大和尚、張四姑、鄧飛相繼入室,看兩個麻衣人的咽喉、眉心、前胸處,各中一截柏枝,全是要害所在,而且深入數寸,無怪兩人連聲音也未發出就氣絕而逝。
鄧飛點頭道:「這就好,這就好。」
「你如不想死於蠱毒之下,那就自己說出來吧!」張四姑道:「話要簡短明確。」
「好!就這麼決定,我們立刻行動。」江楓已當先站了起來,向外行去。
鄧飛暗暗吁口氣,忖道:「這才是真正的高明武功,摘葉傷敵,飛花取命。」
「那兩個可是雪、霜二女?」
「大姐,我……」
「大姐,今後咱們該如何行動?」江楓一把拉過張四姑,攬入懷中。
「我去買。」刁鵬站起身子,急步而去。
「這倒沒有,不過這兩人都是萬蠱門中的役蠱高手,他們跟我前來中原,是受了門主之命,」譚燐道:「如若久不南歸,萬蠱門中人一定會找來此地……」
「和尚找到了一個打鐵鋪,」七寶大師聲到人到,說:「花了五兩銀子,租用頓飯辰光,乖乖,可真是烈火熊熊啊!兩個銅葫蘆化成流汁,和尚才離開那裏,就算是鐵鑄的活蠱,也該屍骨不存了。」
「去那裏找?」張四姑笑道:「大白天對咱們有利無害,何況禦毒之物還未備齊。」
「好像四十年前,有一位姓白的秀才在殿試中考上了頭名狀元,」七寶和尚道:「但卻不屑為官,棄職而去,鬧得滿城風雨。刑部還勒令天下各州縣的捕頭追查他的下落,鬧了兩三年才平靜下來。」
張四姑拍拍吟雪,取過護耳、口罩,道:「這中間都夾有雄黃粉,接近萬蠱門中人時,再戴起來。」
「這真是異想天開了!」歐陽昭道:「天虛子和神鬼雙刀也算是江湖上的高手了,把一品刀也算上吧,不過也是那麼一點道行。」
張四姑收好兩個瓷瓶後,道:「譚燐,究竟如何才能毀去這些毒物?」
「不錯,」譚燐道:「水擺夷只是一個統稱,族內又分卡欽、卡瓦等十幾個族類,其中有兩三個族都會用蠱。但那只是普通的用蠱手法,你只要小心飲食就可以預防。但萬蠱門卻是專門玩蠱的人,他們煉製蠱藥,飼養活蠱,終日和蠱毒為伍,據說煉到登峰造極的境界,能把活蠱藏在身上,揮手投足就可放蠱傷人。」
鄧飛嘆息一聲,道:「你聽聽,譚燐,這就是正邪不同之處,你小子運氣實在不錯。」
「蠱!」
「不必慚疚,不是你,大姐這一生大概也品嚐不到做女人的滋味,再說,我學了這一身技藝,如不施展出來,埋入黃土,和草木同朽,豈不是太可惜了,」張四姑笑一笑,道:「聽我的話,明天就動身趕往少林寺去,有大和尚運籌帷幄,我相信會有收穫,遇上機緣,讓兩個小狐女也同學少林絕藝,日後真到決戰時刻,武林三聖傳授你的武功,未必有克敵制勝的把握。小情郎,你要明白,能為你分擔千鈞重任的,兩個小狐女是最重要的人物,天狐技藝使她們提早開竅,十幾歲的小丫頭,機警靈巧,比起當年大姐我尤有過之。」
張四姑笑道:「江楓,放了譚燐吧!」
三宮主下令追索江楓等人的行蹤,事實上這也只是虛張聲勢,沒有人敢認真去追查,因為真的追上了,絕對保不住性命。
七寶和尚合上瓶塞,道:「這兩瓶藥物就請張姑娘收起來,找機會試試看它對別的毒物是否也有克製作用。」
張四姑笑一笑道:「看你們愁眉苦臉的樣子,是擔心師父,還是擔心你們的江哥哥?」
江楓揚起劍眉似想開口,但話到口邊又忍了下去。
其實,看到了和尚尷尬羞愧之色,羅蘭心中已感後悔,但歐陽昭一番話,又激起了羅蘭善使小性子的毛病,說道:「和尚師兄一向是大慈大悲,愛背黑鍋,這一次我說的可是真情實話,一點也沒有冤他啊!」
「應該不會,」譚出道:「他們連放蠱都來不及,不可能在少俠身上動什麼手腳。」
「蠱也被燒死了,」江楓道:「難道燒化成灰的蠱,還能復活?」
「不要求我,」江楓冷冷的說道:「我自己會選人,選上的不許推辭,選不上也不准自動請纓。」
「大姐不提,小弟也不敢亂說,羅蘭笑起來真的還有些像姨娘重生,不過小弟相信還可以克制自己。」
她熟記天狐口訣,性格多變,忽硬忽軟,連自己也把持不住。
「不是,」譚燐道:「不知道什麼原因,萬蠱門中的女弟子個個如花似玉,膚色白裏透紅,男的卻十之七八都長的又黑又壯。」
「簡直胡說八道!」鄧飛冷冷接道:「間關萬里,山河阻隔,屍體火化成灰,他們憑什麼能夠找到?」
譚燐運氣一試,果然武功盡復,立刻躬一禮,道:「小可告退,不殺之恩,永銘肺腑,記著在銅葫蘆口處再加一圈護鐵再燒,蠱毒可怕,不可大意。」轉過身子,大步而去。
「很好,咱們回去吧!」江楓道:「大師,明天一早,你還要跟m.hetubook.com•com我趕赴嵩山。」
「大姐呢?」江楓急道:「你為什麼不跟我去?」
梅花和張四姑卻易容折回,重回長安。
江楓奇道:「你也贊成雪、霜同去?」
回來了怎麼樣,張四姑沒有說,吟霜也沒有問。大和尚、鄧飛都在場,吟霜也無法向江大哥撒嬌,取下氈帽,嫣然一笑道:「我真的很餓了,兩位姐姐,陪我去吃東西吧!」牽著吟雪和梅花退了出去。
江楓展露出真正的武功,大和尚也看得暗暗敬佩,忖道:「自己出手,絕難達到如此乾淨俐落的境界。」
酒菜擺上,江楓把刁鵬、鄧飛、胡萍、段九都留了來,再加上七寶和尚、歐陽昭、羅蘭,一共八人同桌共餐。這就使得鄧飛、刁鵬有著受寵若驚之感,即是胡萍、段九也有著事非尋常的感覺。
「你們準備在夜間放出,」張四姑道:「難道本身就不怕被傷害嗎?」
目睹小情郎誠形於外,全然不避嫌疑,張四姑心中又感動,又有點忸怩,但還是咬咬牙坐了下去。
「和尚是真的慚愧,掌理福壽院的院主,應該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我竟然想不出他是什麼人。」
「什麼樣的東西?你見到過沒有,」張四姑道:「相隔多少距離?」
兩個身著麻衣,面目黝黑的人各抱著一個形如葫蘆之物,鬼影子譚燐坐在兩人對面,正在爭論。
江楓道:「白天化的事……」
「我明白了!」鄧飛道:「回到洛陽居我就下手,我想連偷帶搶,應該有個三、四十萬兩吧!」
「大姐,這是你的揣測吧?」
洛陽居仍然保持了相當的平靜,似是雙方的人都不願破壞這個地方。
「他們能萬里索蹤,這些人是死是活都不是很重要了。」
江楓、七寶和尚已潛近瓦舍窗下。
「請問吧!」張四姑笑道:「我想鄧兄心中之疑,也可能是在場所有人心中之疑。小妹答不出來,我也會據實相告,能說的,小妹言無不盡。」
「看不出來,」張四姑道:「我學的雖是旁門左道,但對蠱術卻完全外行,這種南荒毒物,不深入其地作長時間停留研究,只怕難明其理。」
「但既然有了這麼一個人,」羅蘭道:「總不會是憑空掉下來的吧!」
「不夠,不夠,」大和尚笑道:「有好多就拿走多少,以後大家的日子就靠這一票活下去了。」
「我取代兩個丫頭,」羅蘭道:「江楓,不要拒絕我。」母女之情溢於言表。
梅花低下頭,沒有回答。吟雪卻低聲道:「張姨,讓我也去好不好?」
「這個人如此託大,想必有點本領,」江楓道:「如有機會,小弟倒是想會會他。」
「我仔細的看過,但看不出是什麼東西,」譚燐道:「大概相距五十里左右吧,但如涉水而過時,河兩岸都動手腳,好像是一種粉末,混入土中就不見痕跡了。」
「唉!難怪大姐一直對你讚不絕口,你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七寶和尚對福壽院的事似是極感興趣,問道:「福壽院中有沒有一個領頭的人呢?」
「要立刻消滅掉譚燐和萬蠱門中人,」江楓說:「不過動手的人,要調整一下。」
張四姑拍拍譚燐的肩頭,道:「你可以走了。」
「不行!」江楓威嚴地道:「乖乖的守在這裏,等我們回來。」
事實上,這座設計特殊、築建精美的地方,羅集了江南花樹、漠北鐵松,花團錦簇,美不勝收,已成為長安城中第一美景。只不過近日雙方衝突激烈,四季花婢跟著出動,使得酒館部中的生意清淡了不少。
七寶和尚點點頭,道:「也算是天馬堂中人了,但為什麼不和天虛子、萬方這兩位副總堂主合於一處呢?」
張四姑十分小心,不僅以雄黃酒配入清水中要大家洗了個澡,還泡了四瓶雄黃酒,要四人各帶一瓶,而且在宿住之處也撒了很多的雄黃粉。這麼一折騰,天已大亮了。
「我不知道,江楓,不用對羅蘭他們解說什麼,」張四姑道:「有些事說出來徒亂人意,你只管下命令就行了,而且你只能帶三個人去。」
「說完之後呢?」譚燐道:「是不是會放了我?」
「為什麼?」江楓奇道:「快刀斬亂麻,何不先把三宮主這股力量消滅?」
張四姑點點頭。
墓園一角,一株高大的古柏下,有兩間瓦舍。
「究竟是什麼東西啊!」羅蘭道:「如此的一個可怕法?」
江楓聽得心頭一震,忖道:「陣前殺敵,揮刀取命,殺它個橫屍遍野,我大概還不會心軟,像這樣挖眼斷肢、大整活人的手段,我絕對下不了手。」
「那怎麼可能呢?」羅蘭道:「不管他腹有多少詩書,胸羅多少奇學,但他總是人啊!那能管到陰間鬼魂。」
「是!」鄧飛冷冷說道:「譚燐,希望你合作,我不會多問。」
「這麼說來,是完全無法預防了?」羅蘭道:「如非江楓下令及時撤退,現在咱們豈不都已中了蠱毒!」
「大姐,真有這麼厲害的活蠱嗎?」江楓道:「有沒有對抗的辦法?」
「江湖廣大,縱橫十萬里,」江楓笑道:「不知隱居了多少大賢巨惡,他們不在江湖上揚名立萬,誰又能全都認識呢?」
「好極了,吟霜,大功一件,」張四姑道:「快去換衣服好好睡一覺,等張姨回來。」
三宮主發覺到事情怪異時,江楓等已走了一個時辰。
「小弟受命,明天一早動身。」
「好了,大和尚,別把我捧得太高,」張四姑道:「你們一行四個人,明天一早就走!」
七寶和尚、鄧飛都在凝目沉思,似是想從記憶中搜覓出什麼名堂來。
「大和尚和兩個小狐女。」
「折殺人了,」張四姑急急還禮,道:「諸位快請坐下,小妹有要事奉告。」
「我知道!」鄧飛道:「你通消息給他們,把你也給宰了,那就天下太平。」說宰就宰,左手握拳,準備擊下。
江楓拉下臉來,還真有幾分威嚴,羅蘭也不敢多話了。
「大姐這邊坐,」江楓順手拉過一張木椅,放在身側。和*圖*書
「等一等!」張四姑攔住了鄧飛,道:「他們追蹤的不是人,是蠱。」
這番話,引得全場中人無不失聲而笑。
「江兄弟,你是主帥,不可涉險,咱們兩個換一下,」歐陽昭道:「四姑,你幫忙說句話呀,絕不能讓他去啊!」他心中明白,只有張四姑也許能改變江楓的決定。
談話之間,梅花和吟雪手中捧著縫製的護耳、口罩,一臉愁苦的行了進來。
「三位要問什麼?可以問了。」鄧飛食、中二指已壓入了譚燐眼眶三分,別說當事人了,就是局外人也看得出來,這是真的下手,絕非虛聲恫嚇。
果然,江楓敬過了一輪酒後,說道:「天馬堂和內宮一系中人雖然爭鬥激烈,雙方的首腦人物也給予了相當的支持,但一旦遇上外敵,兩幫人馬立刻就合二為一,捐棄成見,合力禦敵。這說明了他們之間還有一股神秘的統治維繫力量,天王門顯然也在這一股力量統馭之下,不得不動員雙鳳以為奧援。」
「我該說得清楚一些,」張四姑道:「他們用蠱術追蹤,至於如何一個追法,那就非我能知了!」
兩個小美人高興極了,車中就熱鬧的不必提啦!她們忽然躺下去,忽又坐起來,一會兒像扭糖似的纏在江大哥的身上,一會兒投懷送抱,撒盡嬌媚,反正已有名分,再說車篷低垂,既可擋風,外面的人也瞧不到。
「再回答最後一個問題,我雖未去過南荒,但我對萬蠱門卻有一些認識,你最好據實回答,不知道的就不要勉強隨口胡謅,」張四姑道:「除了這兩人外,是否可能還有別的人跟來?」
鄧飛雙目盯注在張四姑的臉上,道:「張姑娘,老朽心中有一點不解之處,不知可否請教?」
「比起張姑娘,和尚自知有所不及。」
「小妹倒想到了一個人,」張四姑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她的身上,滿臉期待之色,淡淡一笑,道:「陰陽秀才白天化,各位是否記得?」
「怎麼?是不是想留下點東西再走?」鄧飛冷冷地說。
大和尚吁口氣,道:「無相神功,練到某種程度,也許可抗拒一般的刀劍傷害,能不能對抗蠱毒,和尚就不知道了。」
「殺了我,這方圓數十里的人畜都將遭殃,」譚燐道:「這兩個銅葫蘆中有數百隻活蠱,飛行快速,再好的武功也無法阻止它們的肆虐。」
「這個要從長計議,」大和尚說:「三宮主如何和萬蠱門搭上的,難道萬蠱門也是他們組合中的一個單位?」
「有沒有女弟子?」張四姑道:「她們是不是長的和死了的兩個人一樣難看?」
「別自信,小情郎,平常當然不會有事,我怕她不自覺的對你展現天狐媚笑,你又不自主以『惑心術』和她對抗,雙方較上了勁,你能自持得住嗎?」張四姑嘆口氣,道:「如果羅蘭抗拒不住,投懷送抱,你怎麼辦?」
張四姑道:「這麼說來,你在萬蠱門中,玩的一定很開心了!」
鄧飛道:「我帶路,徐家墓園離這裏有十幾里路,走慢點,到那裏太陽也該出來了。」
這時江楓等都已取下護耳口罩。
「那是說,天后宮中人還未和萬蠱門直接交往了。」張四姑道:「除你之外,還有什麼人能和萬蠱門中人接得上頭?」
「你沒有討價的本錢,譚燐。」鄧飛右手加力,譚燐眼眶皆裂,流出鮮血。
「不錯,六大樓主都各擁有一股力量,」刁鵬道:「不過也有一個限制,那就是每一樓主擁有的人手不得超過十個,人手雖然不多,但卻都是高手,也是各大樓主的親信。」
譚燐本已轉身攻向江楓,但卻回身一撲,兩雙手急急按住了兩個葫蘆的塞子。
江楓道:「鄧兄,交給你了,審問他蠱毒的事。」
好在洛陽居的廚房很大,彼此各據一方,還能保持著相當的距離,沒有引起衝突。
張四姑任他輕薄一陣,才推開江楓,道:「你明天一早動身,趕往蒿山少林寺去。」
「我的武功是不是被廢了?」譚燐看看江楓,道:「我現在全身無力,整個人都不對勁,放了我,我也逃不過天后宮中人的追殺。」
江楓道:「第一,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去少林寺,少林寺早已經被天王門、天馬堂所統治;第二,你不跟我們一起去,一旦有了意外變化,我要跟誰商量?」
「我們有避毒藥水,」張四姑笑道:「死於毒蠱之口,只是你一個罷了。」
鄧飛親入廚下,查看過酒肉雞鴨,才吩咐準備幾桌酒席,但人卻不肯離開,親自把守廚房,以防人下毒。
三個人都有著不錯的武功,反應亦快,江楓破門而入,他們已急急挺身而起。
「這……」江楓苦笑一下,道:「姨娘傳我的內功確實有點邪門,我兼習無相神功才能勉強克制,要不然我真的可能成了色中餓鬼,所以我希望大姐能跟我同去。」
「好像是要查明一些事情吧,至於什麼事?和尚就說不上來了。」
江楓迫不及待地道:「大姐,該走了,天已大亮,咱們還要找人啊!」
話說得太重,連七寶和尚這樣的人,竟然也雙頰飛紅。
「火燒,」譚燐道:「不過要相當的熱度才可以使它死亡,銅瓶可以耐火,但瓶口兩個木塞只怕難抗火勢,一旦木塞燒燬,毒物還未死去,被它們飛了出來,在場之人都將難逃出生天。」
江楓很舒服的躺在馬車上,兩個小狐女分在他左右兩側。
「好像是金蠶蠱,」譚燐道:「事實上我沒有看見過,這東西不是練蠱的人絕不能見。名叫金蠶,實則會飛,其性兇殘,見人就咬,就是猛犬飛禽遇上了也難倖免,據說是活蠱中最可怕的一種,因為它體型細小,飛行快速,能夠鑽入人體,這些都是聽他們說的。」
「慢一步,」張四姑牽住了江楓的衣袖,笑道:「急也不在一時啊!我雖然不敢肯定雄黃可以避蠱,但雄黃可以使百毒迴避,咱們準備一些雄黃試試吧!」
七寶和尚立刻動手,果然在兩人身上搜出了和*圖*書兩個瓷瓶,瓶中滿蓄水汁,一股淡淡的香味由瓶中透出。和尚倒了一點在掌心瞧著,只見其色翠綠,似是由多種草藥合配而成,卻瞧不出是什麼東西,搖搖頭嘆口氣,道:「和尚是瞧不出一點名堂,張姑娘精習醫卜奇術,能不能看出一點門道?」
「天后宮就是內宮了,」江楓目注鄧飛,道:「內宮的大宮主聽說原是天王門門主的夫人,夫妻兩人卻分掌了兩個門戶,是不是真的鬧翻了?」
但見人影一閃,一個頭戴氈帽的灰衣人衝入室中,接道:「張姨,幸未辱命,長安城這麼多客棧,他們不住,卻窩到城北徐家墓園裏,兩個看墓園的老人,也被他們綑了起來。」突然揮動小手,接道:「什麼味道啊!你們都喝酒了?」
江楓的動作快極了,身子一側,右手已按在譚燐的頂門之上。
歐陽昭、羅蘭素少在江湖上走動,就是要他們去想,也想不出什麼名堂來。
「這位兄台的身手確實高明,我譚某生平僅見,不過你們也許不知道這活蠱的厲害。」
歐陽昭道:「四姑,聽你的口氣,三宮主埋伏的力量,很難抗拒了?」
「我……我。」譚燐站起身子,卻沒有離開。
只見荷花、菱花,也步入廚房,監視著廚子炒菜溫酒。
「胡說,中原如此廣大,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裏……」
「魔眼鄧飛!」譚燐道:「你不是在洛陽居中做總管嗎?難道天馬堂真的和天后宮幹上了?」
「說的對!子不語怪力亂神,鬼魂之說,並無明證,」張四姑笑道:「他自吹自擂的意思,是表示他無所不能,天文、地理、陰陽、人鬼之學,都難不倒他。」
「羅蘭,不要放刁,」張四姑一身青衣,突然推門而入,接道:「和尚師兄已對你再三容忍,這裏不是在你大巴山家中任你率性胡鬧,羅蘭,要明白適可而止啊!」
「對!一品刀梁魁是天馬堂福壽院中六大樓主之一,」刁鵬道:「其人最大的特點是不近女色,絕不會受到三宮主的媚術蠱惑,出現於萬梅坪中顯是受命而來。」
江楓點點頭。
「那地方僻處深山,以各種蠱毒設防,不會南荒土語,絕難接近。」譚燐道:「事實上萬蠱門中人數不多,他們是從南荒土人中選出可造之才引進萬蠱門,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投靠的。」
「我生了兩個女兒,」羅蘭道:「你呢?連蛋也未生過一個。以後一定要倒過來叫,我也要過過大姐的癮。」
「是是是,小弟記下了。」,江楓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大姐賜予小弟的太多了,教我作人,為我作事,我……」
張四姑和歐陽昭、江楓等一起出城,離城五里才分道而行。老叫化錢缺則帶路,以歐陽昭夫婦為首的數十人直奔終南山去。
「我沒有去過苗疆,也沒有見過蠱是什麼樣子,」張四姑道:「連中了蠱毒的人,我都沒有見過,我們對它一無所知,因而絕不能讓它在中原存在,萬蠱門中人已到了長安,而且隨身攜帶著活蠱,我準備帶著雪、霜和梅花三個丫頭,先把萬蠱門的人給宰了。」
大和尚伸出三個指頭,表示室中有三個人。
「難處也就在這裏了,」大和尚苦笑一下,道:「姓白的何至千萬,但近幾十年中卻沒有一個姓白的人在江湖上闖出響亮的名號。」
「儘管請說,和尚已要胡元和郭天同率領著歐陽兄的五個弟子佈守四周。」
「放心吧,鄧兄!我會掌握住他的行蹤。」張四姑笑道:「他如回到三宮主那裏,我們再抓他回來,還可以問出不少機密,那時候再殺他不遲。」
「有你江老弟這句話,咱們就是名正言順的拿銀子了,和尚全力以赴。」
但江楓更快,雙手揮動,六道青芒激射而出,兩個麻衣人閃避不及,全中要害,手中兩個葫蘆也跌落地上,蓬然作響。
「是蠱中之最的活蠱!」張四姑道:「就我所知,它可以由耳、鼻、口中進入人體,也能咬破肌膚潛入內腑。」
「應該還在,是裝在瓷瓶中的藥水……」譚燐道:「只要擦少許在身上,四個時辰內,飛蠱就不敢近身。」
「福壽院中的六大樓主……」七寶和尚問道:「是不是受命於總堂主的吩咐?」
「佩服!佩服!」七寶大師道:「點將用兵,無不恰到好處,上少林,本應該由你張姑娘陪江老弟去,但和尚自知擔不起留下來的重來大任,只好揀點輕巧事幹啦!」
「大姐請坐,」江楓首先站起身子,抱拳作禮。
「正要向你請教。」江楓掌上內力突出,譚燐突覺全身無力,雙手垂落,離開了葫蘆。
只聽步履之聲傳來,鄧飛步入瓦舍,笑道:「有一個丈多深的土坑,省了我不少的手腳,我把土坑填滿石土,又移植青草在上,我不相信能有人找到他們的屍體。」
「好了,羅蘭,咱們是吵慣了,現在是討論江湖大事,不能胡鬧!」歐陽昭道:「諸位,內人一向說笑慣了,諸位不要放在心上。」
張四姑未再說下去,江楓也未再追問。事實上,想追問也來不及了,張四姑已轉了話題,神情嚴肅的說:「三宮主深夜挑戰,不但想一舉把我們制服,連天馬堂、天王門中人,也要置入她掌握之中。」
原來張四姑早有設計,大家分批潛離洛陽居,走得是風平浪靜,草木不驚。
「知道的我一定說……」譚燐也真的怕了,挖掉兩隻眼睛,不但人會殘廢,那種痛苦也將是極難忍受。
全場中人臉色大變。
「那三個人?」
「那就請張姑娘先殺了我吧!」譚燐道:「死於活蠱之口,其苦無比。」
「先問蠱毒的事吧。」張四姑望著江楓笑道:「想瞭解天后宮中的事,何不向大姐請教?連梅花也不會比我知道得多。」
「想到她們一身是蠱,小可那有這個膽子,」譚燐道:「嬌娃有毒、玫瑰多刺,我只能飽飽眼福,就算有一親芳澤的機會,也不敢輕易嘗試。」
事實上江楓並無殺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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