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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逐月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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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七絕劍陣

第十七回 七絕劍陣

「道長和中州四奇之間,可能會有甚麼誤會?」
閑雲大師道:「令師玩世不恭,似乎是從未聽說他收過弟子。」
常九道:「在下覺著目下最為要緊的事,是先要查出劍帝的下落,是否真的已經落入了二先生的手中。」
白玉仙接著說道:「就小妹所見,中州四奇率領的劍手,很可能是二先生手下最強的一股力量,他們動作靈活,比起鐵甲人更為可怕了。」
蕭寒月凝目望去,發覺中州四奇交談正切,看樣子,還有一些爭論,在雙方敵對的戰場之上,有此等情形,極為少見。
成英應聲而出,劍交左手,護住身軀,右手疾伸如電,抓向繩索。
朱盈盈點點頭,道:「這個,我會記住你說的話。」
閑雲大師道:「老衲見過兩次,不過,和蕭大俠形容的不同。」
閑雲大師說道:「我看這件事別有隱情,中州四奇絕非劍帝親授弟子,他們能得到劍帝奇學,只怕別有奇遇,這一點,蕭施主可以放心。」
楊方鶴道:「蕭兄英雄肝膽,視死如歸,兄弟看得出來的,不過,蕭兄,怎不為朱姑娘想想呢?她錦繡年華,情深萬斛……」
原來,常九也有了閑雲大師同樣的想法,所以,他能聽出閑雲大師語中之意。聽懂了,但卻不能說出來。
場中立刻鴉雀無聲,良久之後,蕭寒月才嘆一口氣,道:「如果他老人家真被利用,也是出於被迫。」
這幾句話,不是說得很明顯了嗎?稍有思維的人,都會聽得出個中所指了。
常九輕輕咳了一聲,清清嗓子,也借著這個機會整理一下思緒,然後緩緩的說道:「我們幾人之間,只有閑雲大師、墨非子道兄,才有機會,有資格親身受到劍帝的指教……」
蕭寒月突然轉望著閑雲大師、墨非子,道:「兩位前輩,可認識家師?」
常九點點頭,道:「我知道。」
閑雲大師道:「迅雷疾風,大雨如注,任何高明的人,耳目也會受到影響,難防有人接近……」
常九道:「劍帝是一代武學宗主,雖為現為階下之囚,但亦有他的氣度,他如堅拒傳授劍法,二先生對他亦是無可奈何的。」
事實上,用不著蕭寒月的呼叫,朱姑娘已全力挫腕,收回「銀月飛霜」。
閑雲大師長眉聳動,欲言又止。
常九輕吁一口氣,道:「這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劍帝故意把精要所在隱藏起來。」
閑雲大師搖頭說道:「不對!不對!中州四奇息隱江湖已數十年,他們又怎麼會遇上劍帝?如若他們在息隱之前,已學到劍帝武功,又怎會息隱……」
蕭寒月淡淡一笑,道:「楊見此時此刻,還不肯以真正面目相見麼?」
「盈盈,怎麼如此糊塗?」
幾人的心中也都有此懷疑。
白玉仙道:「道兄,明他易躲,暗箭難防,平常時候,以劍帝的成就,相信是很難對他下手,以他精深的內功,應該已到了十丈之內能辨落葉的至高境介,那晚風雨交作,是……」
蕭寒月凝目望去,發覺了五個被削去兵刃的劍手,手中執著半截斷劍,仍然守在一定的方位上,卻並未重換兵刃。
但應該出現的時候,他卻會突然出現。
閑雲大師道:「這個……」
這些劍手,似是都有著相當深厚的功力,長劍出鞘之後,立刻湧出來陣陣殺氣。
沈滄道:「劍陣已成,再不作個決定,只怕悔之晚矣!」
這些話倒提醒了蕭寒月,蕭寒月黯然說道:「那我應該如何?」
蕭寒月接道:「如若家師還在人間,那麼,今日一戰之後,他們必加緊搾取老人家的劍法,唯有早日把他救出,在下才能安心。」
沈滄、成英、上官傑、韓成方幾個人聚集一處,低聲交談。
朱盈盈一擊得手,精神為之大振,高聲說道:「吹甚麼牛,蕭大哥的武功天下第一,你們怎會是他的敵手?」說完話,還回眸一笑,嬌媚橫生。
蕭寒月劍風如嘯,一藍一紅,兩個劍手,斷腕濺血,長劍落地,就在成英右手上五指抓到索繩的瞬間,蕭寒月寒罡湧到。
白玉仙一拉常九,低聲說道:「常兄,我仔細地問過小郡主,就所得而言,蕭寒月和朱姑娘的配合,應有大半勝算。」
「我能幫助你嗎?」朱姑娘臉上泛起了愁苦的容色。
墨非子道:「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先要找出劍帝現在何處。」
蕭寒月道:「事已如此,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在下去找中州四奇……」
但蕭寒月卻及時而來,朱姑娘亦是安然無恙。
聞百奇苦笑一下,道:「常兄,千百年來,江湖上出過不少個英雄人物,希望能一統武林,但卻一直沒有一個人完成這個心願,而造成了江湖同道的大火拚,捲入的人數之眾,傷亡之多,比起黑、白兩道的義理爭執,又不知嚴重多少倍。他們都有一個明顯的統合組織,森嚴的法例,冷酷的控制,以便力量集中,行動隱密,但卻從未有過類似二先生這般的組合……」
蕭寒月冷冷一笑,說道:「蕭某已受騙過一次,縱然楊兄能舌粲蓮花,只怕也不會讓我再上一次當了。」
蕭寒月還未來得及接口,朱盈盈已搶先說道:「有蕭大哥在此,你們如何能殺得了我?」右手一揮,「銀月飛霜」疾飛而出。
她果然不怕,竟然還笑得出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說道:「那『銀月飛霜』上記述的幾招變化,我都練習得很熟的了,而且,還領悟了不少心得。」
朱盈盈接道:「我也去!」。
閑雲大師道:「常施主所言,正是當務之急,老衲亦有同感。」
常九道:「士別三日,就得刮目相看,何況一別數十年……」
「大師是有道高僧,正人君子,自然不會知道江湖上的鬼蜮伎倆,叫人防不勝防……」白玉仙說:「連小妹都至少能舉出三種以上的辦法來制服劍帝。」
沈滄神情肅然的冷冷說道:「好功夫,今日不殺你,日後必為大患。」
成英冷笑一聲,道:「不過是憑仗寶刃鋒利罷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蕭寒月搶上一步,急急一把抓住朱盈盈的手,怎麼忍心讓朱姑娘傷了?
「關於中州四奇的劍法和寒月似是同出一源,實叫人費解得很。」
朱盈盈道:「你們那麼多人,我們的兵刃鋒利一些,有何不對?」
只聽閑雲大師低喧一聲佛號,道:「看來,事情愈來愈複雜了,劍帝如也被他們囚禁,天下還有甚麼人能和他們䫓頏?」
「就算在下戰死在此陣式中,諸位只怕也將陪我蕭某人於黃泉途上……」
常九道:「白姑娘說的甚為有理。」
這是他全力的一擊。
人手一劍,一時間,實也無法換把新劍。
閑雲大師合掌當胸,又喧了一聲佛號。
墨非子道:「沒有,他們交往的朋友不多,貧道雖不是他們唯一來往的朋友,但卻是他們最好的朋友。」
白玉m•hetubook.com.com仙放目環眺一眼,道:「好!這裏視界廣闊,不慮被人竊聽。」
蕭寒月接道:「那麼他老人家為甚麼突然間不留片言隻字,飄然而去,至少,也該留一點珠絲馬跡,晚輩以後也好追尋他老人家的蹤跡。」
白玉仙接道:「常兄,咱們不但實力單薄,而且要務繁多,下一步,應該如何呢?」
劍帝是近百年來江湖上的傳奇人物,他雖然沒有逐鹿江湖,爭取武林霸業,但他在江湖上的聲譽,卻無人能出其右,他的影子,也一直影響著江湖的黑、白消長。事實上,三十年前的武林頂尖人物,聽到了「劍瘋子」三個字,都有些頭大。他不爭霸業,不爭名利,但卻很喜歡找人切磋武功,他一旦找上你,你又無法推辭,那就必得和他動手交戰,凡是和他動手過招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人勝過。
「這就是了……」白玉仙道:「雷聲、風雨聲,會不會影響到劍帝的耳目呢?」
常九目光轉動,發覺了閑雲大師、白玉仙等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的臉上,個個神情凝重,心中不禁微徾震動。這情形表現出了一個很重要的關鍵,那就是說,大家都對墨非子的解說並不很滿意,但卻又說不出那裏不對,希望常九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沈滄突然揮揮手,紅、黃、藍、白四色劍手,突然向後退了一丈多遠。
成英冷笑一聲,道:「蕭寒月,你應該在我們的陣勢尚未佈成之前離去的,現在,你完全沒有機會了。」
常九道:「也可利用雷聲、風雨聲的掩護,暗施算計,估計時間也很脗合,劍帝的武功先傳授了蕭兄弟,然後再被擄去。」
「不會……」常九斬釘截鐵的說道:「如若你是一個人,在那麼大的風雨中,忘記了看望他人家,也許他真的會生氣,但你還有一位母親,在那狂風暴雨之中,她更需要照顧,百行孝為先,令師是何等人物,怎麼會如此的小氣……」
此言正中蕭寒月的下懷,他卻不便作主,望著閑雲大師,道:「大師的看法呢?」
今天面對生死一戰,不自覺提聚了全身的功力,他所有的潛能,完全發揮了出來。
朱盈盈道:「這又是甚麼原因?同是一個人所傳授的,而劍法卻又不盡相同,是不是因為蕭大哥天賦異稟比他們聰明?」
原來,墨非子、白玉仙等都擔心蕭寒月的安危,決心留下,準備馳援,決死一戰,但亦有人覺著應該保留部分元氣、精英,以便聯絡天下英雄,揭發二先生的陰謀,免得武林中各大門派應變不及。
方舟在水面上移動,已可見對面岸上的景物。
閑雲大師、墨非子、白玉仙也聽得連連點頭。
這也使得蕭寒月內心震動不已。
蕭寒月道:「這個,這個……」
白玉仙點點頭,道:「沒有,只聽過二先生的令諭,但卻從未聞過大先生的事蹟。」
墨非子接道:「這個不大可能吧,以劍帝的成就,天下又有甚麼人能夠使他俯首聽命,制服得住他?」
白玉仙道:「常兄的意思是……。」
常九道:「對!諸位和二先生共事很久,多少應該知道救人的方法。」
「甚麼也不要說了……」朱盈盈目光中滿是堅決神色,說道:「我現在很平靜,也很快樂……」
「當然聽過,楊某和蕭兄交談數次,姑娘都在蕭兄身側的……」哈哈一笑,接道:「楊某很敬重蕭兄的為人,如若朱姑娘願意立刻離去,兄弟自當成全蕭兄的心願。」
白玉仙道:「常兄說的對,令師已是神仙一流的人物,絕不會為此小事生氣……」
沒有生、活兩門的七絕劍勢,在這接手一回合中,完全沒有發揮出威力。
唐明、向中天齊聲說道:「這個請放心,我們還可以支持得住。」
只見她臉上綻放著快樂的神情,全然不知身陷危境的壓力,當真是少女不識愁滋味,但連生死大事都能拋開,這位嬌生慣養的金技玉葉,比起江湖中人,似是還要輕淡生死了。
蕭寒月奇道:「想甚麼?」
蕭寒月說道:「如若老人家真正是受迫傳藝,我就不明白,二先生又怎會給他選擇的自由?」的確是令人懷疑。
常九苦笑了一下,道:「目下敵人完全掌握了主動,如何選擇搏殺的對象,恐怕已非我們能夠選擇的……」
朱盈盈怎麼辦?不能撒手不管。
蕭寒月握緊了手中之劍。
他說話聲音極低,蕭寒月雖在凝神傾聽,但竟也未能聽到一點聲息,顯然,楊方鶴並非只是一個讀書人,讀書人不會用千里傳音之術。
蕭寒月大喝一聲,左掌推出,早已氣絕的藍衣劍手,被兩人強大的內力一擠,身軀竟然爆裂,灑下一片血雨。
若非是蕭寒月的出手速度,換上了另外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解去朱盈盈自絕之危。
閑雲大師道:「這麼說來,少林寺還沒有甚麼變化了。」
朱盈盈嫣然一笑,道:「蕭大哥,多謝你了。」
一片寒芒捲至,首當其衝的是身著白衣的劍手。
蕭寒月接道:「寒月奇怪的是,他們的劍法頗似七煞劍招。」
蕭寒月道:「我……」
蕭寒月循聲轉頭看去,只見楊方鶴青衫飄飄,站立於劍陣之外,不禁一皺眉頭,道:「你究竟是甚麼人?」
「大同小異……」蕭寒月說:「他們出劍的方法、劍路變化,頗似晚進所學,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不能把劍上的威力發揮到最高的境界,似乎是又有些不同之處。」
「盈盈,你的『銀月飛霜』配合我的快劍,是咱們今天唯一可以生存的機會。」朱盈盈敢於自絕,對死亡的威脅,似乎是並不太畏懼,所以,蕭寒月對她也不隱瞞目前的處境。
一切都如蕭寒月所預料,他們的行動一直在對方的監視之中。
蕭寒月看得心中既是佩服,又是憐惜。
蕭寒月道:「白羽令門的可怕,似乎是傳言,尤過其實了。」
閑雲大師道:「聽說,中州四奇劍術奇厲,墨非子道兄和白玉仙姑娘,都為蕭施主擔心,總不肯離去……」
蕭寒月接道:「寒月心中有很多不解之處,也急欲向各位請教。」
常九道:「大師既有同感,咱們應該有所行動……」目光一掠白玉仙、向中天、聞百奇,接道:「這件事要三位多用點心機了。」
蕭寒月道:「不用再說下去了,我明白,家師也陷入了他們的手中。」
但聞沈滄高聲叫道:「快!快!快去抓住繩索。」
朱盈盈能忽視這些凶險,但蕭寒月卻不能,暗暗吁一口氣,道:「盈盈,咱們面對的強敵,人數眾多,靠我一人之力,只怕很難對付了!」
蕭寒月突然說道:「諸位請登岸吧!我要回去。」
常九沉吟了良久,道:「這可能是出於劍帝的意旨。」
朱盈盈也乘勢收回了「銀月飛霜」。
沈滄哼哼冷笑,道:「你是劍帝傳人,練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七煞劍招,可瞧出這是甚麼劍陣麼?」
可大意不得,蕭寒月凝神靜觀,嚴陣以待。
蕭寒月暗中提聚真氣,頓然間,衣衫脹起,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關節也微微的作響。
蕭寒月道:「白姑娘,過去,是不是是從未聽聞過大先生的事?」
寫來很慢,事實上這些事,不過是發生於一瞬之間。
蕭寒月吃了一驚,道:「白姑娘,你是說家師是被人擄走的?」
常九輕咳了一聲,道:「在下斗膽提出一得之愚,不知是否可行,還請諸位公決。」
朱盈盈低聲道:「很強大,如不是你及時出手,我恐怕會被他們抓住了索繩,那就收不回『銀月飛霜』了。」
但聞「噹噹」兩聲,兩支封擋著「銀月飛霜」的長劍,竟然都被削斷。
「就算確有其事,你這麼毛毛躁躁的趕著回去,又能作些甚麼?」常九冷厲的目光,盯注在蕭寒月的臉上,說道:「劍帝當年傳你武功,對你的寄望是何等的重大,而你這般輕浮躁進,不顧大局,一旦被他知道了,豈不令他傷心失望嗎?」
「不像……」蕭寒月說道:「他們神情正常,言談清晰,不像受藥物所迷。」
朱盈盈似心意已決,突然亮出「銀月飛霜」,道:「我如真的會拖累大哥,那就只好先走一步了。」寒芒一閃,刺向咽喉。
只看兩人出劍的手法,蕭寒月已瞧出了那是第一流的劍手,承襲了上官傑的劍路。
他胸有韜略,雖是紙上談兵,但卻聽得場中人個個心服口服。
閑雲大師接著說道:「老衲所見,令師是一位面貌清瘦的中年人,黑髯飄胸,一派仙風道骨。」
聞百奇道:「而且,新一代出現的殺手,完全不是武林中出身的人,他們來自民間的普通百姓之家,在一處十分隱密的所在受著嚴厲的訓練。他們一出現,就各具奇技,那才是二先生的真正實力、本錢,我們這一批原被他收聚的江湖人物,都不過是過渡時期利用的工具,想一想實在可悲得很。」
原來,他突然想到了,就山中秘谷所見,任何人都可以改換容貌,劍帝為何不能?以劍帝的修養及定力,或許會留有後手,但蕭寒月卻未必能分辨得清楚,只要劍帝的假形出現,也許就可能使蕭寒月棄劍就縛,但目下對抗二先生的重點、主力,似已集中在蕭寒月的身上……
常九吁一口氣,道:「七煞劍招,除了劍帝之外,天下無人學會,所以,常九斗膽斷言,中州四奇的劍法,一定是得自於劍帝的傳授,絕不會錯。劍出一源,但卻又大同小異,明顯點說,就是中州四奇的七煞劍招,變化上不如蕭兄弟。」
沈滄道:「棄劍受縛。」
「好!那就快些出陣去。」
蕭寒月吁一口氣,道:「盈盈,你的『銀月飛霜』才是他們的剋星……」
蕭寒月道:「晚進雖得到他老人家的傳授武功,但亦未能拜列門牆。」
常九道:「中州四奇昔年在江湖之上,不但不是傑出的高手,而且,他們四人很少和江湖中人來往,還保留了一些純樸之氣……」
白玉仙說道:「江湖上最難惹,最神秘的白羽令門,目下已經完全在二先生的控制之下了。」
蕭寒月呆了一呆,道:「聽我說……」
常九道:「白姑娘的意思是……」
這時,四周的劍手,又再逼近了。
白玉仙接道:「這辦法不好。」
蕭寒月未再聽下去,長劍一揮,道:「闖……」直向正南方位撲去。
七絕劍陣也同時發動。
常九急急接道:「道兄言重了,如常某有推述不足之處,還望道兄指點……」語聲一頓,接道:「所以,我料想劍帝他老人家可能已落在了對方的手中,現在,可能正在迫他交出他的武功、絕學……」
墨非子道:「貧道倒是希望能見他一面,很可惜,未能見到。」
白玉仙道:「蕭兄請再仔細想一想。」
「這就不是寒月的本意了……」
她一下子舉刀自絕,忽而又笑顏展現,對圍在四周的殺手,似是並未放在心上,情緒的變化,完全受到蕭寒月的影響。
「好……」蕭寒月臉上泛起了一抹喜色,道:「等一下,你盡量施展……」
但見蕭寒月抬頭望天,口中緩緩說道:「如若找到他老人家,必可指點我們一個應對之法。」
蕭寒月奇道:「感覺到甚麼?」
朱盈盈搖搖頭,道:「蕭大哥,我一直都想聽你的話,不想忤逆你……」
晚一輩的人,沒有見過他,但卻聽說過他無數的傳奇事蹟,因為,劍帝未死,他尚在人間,不知道他會在何時何地出現。
白玉仙道:「所以,二先生就利用他們和少林,武當談判去了……」
常九道:「也許真的是有一位大先生存在,那才是主腦人物,只是非到了危難之時,他不肯露面罷了。」
雙方的距離,已到了一丈左右,正是「銀月飛霜」發揮威力的距離。
朱盈盈道:「那真好,大哥,我好想聽這些話,你終於說出來了。」
蕭寒月道:「白姑娘說的有理。」
蕭寒月大步行向泊岸的方舟之上,群豪魚貫登舟。
蕭寒月長長吁一口氣,道:「是是是,常兄所言極是,寒月受教了。」
「我自從離開家裏那一刻起,已經就是江湖中人了,你一定要我活下去,我會活的很痛苦的,蕭大哥,你忍心讓我過著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嗎?」
白玉仙突然接口說道:「還有一點不明的,劍帝就是傳授中州四奇劍法,二先生自然亦可偷窺、暗學。中州四奇的資質並不很高,但二先生卻是一個絕對聰明的人,他學到的,只怕要超過中州四奇很多了。」
指去如電,正中了朱盈盈右腕脈穴,但朱姑娘手中的「銀月飛霜」,也到咽喉前寸許之處。
白玉仙道:「唐兄、向前輩都受傷不輕,應該好好休息幾天。」
常九道:「白姑娘,這件事有多久了?」
「不多,」白玉仙說:「我只是聽到一些消息,但可以保證,這消息絕對正確,白羽令門中,除了留下兩個高手,和三五從人之外,真正的力量,在他們的令主領導之下,北上中原和少林、武當談判去了……」
白玉仙道:「我們在恭候蕭兄……」
合圍的劍手漸漸逼近,已可感受冷厲的殺氣逼人。
「談判?」閑雲大師流露出無限的關心,道:「姑娘知道的有多少……」
上官傑用出了疑似劍帝的劍招,使得蕭寒月心中升起很多的懷疑,必須要借重閑雲大師和墨非子的廣博見聞,常九對江湖中的瞭解,找出這件事的原因。
白玉仙接道:「想辦法先把中州四奇這一股力量給擊潰。」
聞百奇道:「奇怪的是,怎會憑空多了一個大先生出來?」
閑雲大師接道:「老衲跳出三界外,不再在五行中,劍帝不會找上老衲。」
她的劍刃鋒利,已有不https://m.hetubook.com•com少人長劍被她寶刃削斷,眼看輪月一般的寒光捲襲過來,紛紛後退。
墨非子望著閑雲大師,道:「大和尚,你說說看,甚麼樣的武功,才能夠制服劍帝,能使他甘心就縛。」
「不要說……」朱盈盈洋溢著嬌媚接道:「我會學著燒菜,我會學著作女紅,我不要丫頭們侍候你,我要親手替你縫製衣服,照顧你的吃喝。」
那就是說,這些劍手的劍法,都很像七煞劍招。
四大領隊頭腦,陷入爭執,使得隨從的劍手,頓有著無所適從之感,雖然各守方位,但劍陣的活動已經停頓。
常九點點頭道:「白羽令門是江湖上最神秘,也最可怕的一個門戶,老實說,白羽令門的威名和難纏,就是少林、武當兩大門派,聽到了也是頭疼的很,不敢稍存輕敵之心。」
常九道:「這是武林中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事,如若兩方有一場血戰,應該不出一個月就會哄傳江湖了……」
閑雲大師道:「常施主,你所謂其他的變化,是指甚麼?」
墨非子道:「劍帝化身千百,常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出現江湖……」
但他們尚未發動,彼此距離仍保持一丈左右。
蕭寒月接道:「所以,就只有逼問中州四奇……」
蕭寒月冷冷的說道:「別作妄想了,今日一戰,不是你中州四奇授首,就是我蕭某人送命……」
朱盈盈接道:「可是我的武功比你差得多呀!」
蕭寒月嘆息一聲,道:「那場大雨之後,晚輩遍尋家師不著,心中一直暗暗自責,晚進應該冒著風雨去探望他老人家才是,怎的偏要待風雨過後才去看他?莫非是他老人家生氣,故意不再和晚進相見?」
七絕劍陣還未來得及發動,兩人已破陣而出。
朱盈盈感覺一股莫名可喻的力量,把她的身體圍了起來,緊緊的靠近了蕭寒月,心中覺得好玩,笑道:「蕭大哥,我感覺了……」
白玉仙道:「令師失蹤之後,是否有甚麼可疑的地方?」
常九回顧了一眼,道:「船暫勿靠岸,咱們就在船上談談吧!」
蕭寒月道:「不!兩位請和常兄同回金陵,養息幾日,再和常兄一起接應我們……」
朱盈盈詫異道:「有甚麼不同呢?」
蕭寒月道:「常兄,請說出來。」
墨非子道:「最奇怪的是,中州四奇和貧道交往密切,可算得上知己好友,過去常常清茶一杯,聚談終宵,但這次相見,竟然是形同陌路,這一點,貧道是百思不解。」
常九接道:「這件事,在江湖上,從未聽人說及過……」
三劍阻擋,「銀月飛霜」的去勢已衰,同時,朱姑娘也感覺到手腕一陣麻木。
楊方鶴大笑道:「二先生已身難自主,如若蕭兄願意屈就在二先生之下,第三把交椅的位置,兄弟自當盡力說服大先生……」
一則是七絕劍陣,已被削斷了五支長劍,在攻勢變化上,受到了很大的阻礙,蕭寒月及時的全力攻勢,直射而入,再加上成英企圖奪取朱盈盈手中那寶刃的索繩,也阻礙了劍陣的變化,這幾下因素一湊,本是全無破綻的七絕劍陣,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墨非子道:「他們的劍法變化不如蕭大俠,如若真是劍帝所授,亦屬前期,日後,劍帝修正之後,才傳授於你。」
白玉仙沉吟了一陣,道:「大概有四個月以上了。」
常九搖搖頭,道:「道長之言雖然有理,但這中間,卻有甚多可疑之處……」
蕭寒月想了一下,道:「目下咱們應該如何?」
蕭寒月借勢倒退,人又飛落到朱盈盈的身側。
這的確是很安全的方法。
他說的入情入理,只聽得群豪們不住點頭,蕭寒月也心神震顫,出了一身冷汗,強壓下心中的激動,道:「常兄,說下去!」
但蕭寒月已感受到這座劍陣的厲害,心中忖道,他們死了一人,不知道這座劍陣的威力,是否會受到影響?
聞百奇接道:「老朽明白常兄的意思,是要咱們提供一點救助劍帝的方法。」
蕭寒月心中突然一動,忖道:大先生,會不會是文雀口中的那位主人呢?他們駐在金陵城中……難道這所謂的大先生,並非是出身江湖的人物?不是江湖人,他會是甚麼身份,能在金陵城中,建立起一股龐大的勢力……想到此處,頓覺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下去。
「不要怕,你儘管施展吧!」
墨非子接道:「他們為甚麼選擇中州四奇?這四人天資不高,二先生的手下,大有強過他們甚多的人!」
蕭寒月微微一笑,道:「好!咱們生死同命,永不分離。」
他居然知道郡主?蕭寒月心頭一凜,道:「楊兄,你也知她是無辜的,何不放她離去?」
常九道:「聽我說完,咱們大伙兒來研究個可行的辦法,但必須先要求證。」
白玉仙道:「不!你們見到的文天魁、古上月雖然是白羽令門中的高手,但還不是最厲害的人物,何況,我們相見之時,都已經得到了二先生的令諭,非不得已,不許傷害到官府中人,對你蕭大俠似是更為垂愛,要捉活的蕭寒月,所以,他們也沒有全力施展。」
中州四奇爭論,越來越見激烈了,只聽沈滄高聲說道:「你們這不是胡鬧嗎?怎能不聽二先生的令諭……」
常九苦笑一下,道:「我這就要說入正題了,劍帝一生未收過弟子,也不傳別人武功,但卻傳授蕭兄弟一人,而且,還經過了相當的磨練和考驗,所傳授的也都是他老人家千錘百練、化繁為簡的絕技,才能使得蕭兄弟在很短暫的時間內,有所成就,既有造就蕭兄弟的用心,怎會一走了之,別離數年,不再相見?」
三尺六寸的長劍,不能攻放自如,但朱姑娘的「銀月飛霜」卻能。
閑雲大師道:「那時施主還未出生了,大約在三十年前吧!不過,就老衲所知,那時劍帝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那現在就是……」
「兄弟楊方鶴呀!」
蕭寒月握住朱盈盈的右腕,暗中運氣推活她被點的穴道,嘆口氣,道:「盈盈,以後不許再如此了,有事情儘管說出來。」
蕭寒月飛身一擊,帶起的強大劍氣,有如一股決提洪流,疾湧而出。
這些日子中,她勤練此技,大有進境,已到了運作圓熟的境界,兵刃出手,有如輪月旋飛,橫掃過去。
原來舟子已在幾人言談間靠岸了。
閑雲大師低喧了一聲佛號,道:「姑娘可知道談判的結果麼?」
白玉仙道:「小妹在被誘入彀後,二先生曾替我引見了不少的江湖高人,就算沒有引見,也聽他提過不少人的姓名,用來炫耀,頗有『天下英雄,都入吾掌握』的自豪,但卻一直沒有聽他提過中州四奇。」
蕭寒月啞然一笑,道:「大哥很窮,那裏僱得起丫頭……」
這是最好的時機,蕭寒月決定先行衝出,和群豪會合再仔細研商一下。
他在這些時m•hetubook•com.com日裏,內功大進,又得趙幽蘭暗中給他服用助長功力的藥物,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蕭寒月右手持劍,左手突然伸出,抱住了朱盈盈的柳腰,大聲喝道:「走!」躍飛而起,天馬行空一般,一躍三丈,一連三個起落,人已到十丈開外。
常九望望蕭寒月,苦笑一下,道:「蕭兄弟,只怕很難找出線索了。」
也許,她真的是不知道怕吧!
中州四奇在年齡上和蕭寒月有著很大的距離,這就使得蕭寒月想到,很可能在劍帝傳授他武功之前,先傳授了中州四奇的劍法。
只聽閑雲大師嘆道:「少林寺不答應助紂為虐的條件,只怕難免有一場血雨腥風的大戰了。」
沈滄、成英、上官傑、韓成方他們四個人,也都緩步行入了陣中,站了四方的主位,每人都如滿弓之箭。
常九突然接口道:「蕭兄弟,遇上大事,愈要冷靜,我的話還未說完。」
白玉仙道:「甚麼事?」
朱盈盈道:「你身上有一股力量,把我拉到你的身邊。」
老和尚不敢再想下去,想下去實在太可怕了,不禁黯然一嘆,道:「豈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乎?」
常九接著道:「這就是了,因為中州四奇的心中還有是非之感,所以,劍帝才指定傳授他們四人劍法。」
常九道:「第一,譬如說,血戰發生不久,還沒有人傳揚江湖。第二,少林寺和白羽令門有了其種協議,免去了這場惡戰。」
蕭寒月道:「大師的意思是……」
朱盈盈緊隨身後,同時,右手揮動,掃出「銀月飛霜」
蕭寒月劍如流矢,閃動寒芒中,洞穿了藍衣劍手的前胸、後背。
常九看了閑雲大師一眼,沒有多問。
蕭寒月道:「決定甚麼?」
蕭寒月目光轉動,只見四十個不同服色的劍手,劍已出鞘,佈成了合擊的劍陣,冷笑一聲,道:「看到了。」
數人尚未有行動,朱盈盈卻迅快的直接反應,道:「我跟你回去。」
常九接道:「這個我去安排,張嵐也算武林中人,不論他以甚麼身份參與都屬應該。」
蕭寒月道:「這一次不同……」
常九道:「嗯!」
暫時甩開對劍帝的掛念,蕭寒月靈台恢復了清明,當下說出了一番計劃。
癡情又固執的郡主,倒叫人為難了。
蕭寒月放開左手,道:「咱們走吧!」
蕭寒月一拱手,道:「諸位,怎還未走?」
聞百奇望了向中天一眼,道:「向兄,可知道有劍帝的消息?」
白玉仙道:「不太清楚,至目前為止,白羽令門中人還未回來。」心中卻在暗暗忖道:看閑雲大師如此關心少林,難道這位老和尚也是少林寺出身不成?
常九道:「這就大背常理了,蕭兄弟,你和他們交談時的情形,他們是否曾受到藥物迷惑?」
蕭寒月低聲道:「陰陽傘如能有三五把集中一處施用,應該有很大的威力。」
朱盈盈接道:「你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心麼?你如不幸死了,我如何還能活得下去……」
蕭寒月忽然伸出左手,輕輕拍了一下朱盈盈的香肩,笑道:「他們志在殺我,蕭大哥如不能帶你闖出劍陣,你就說出你的身份,他們不敢殺你的……」
這種特殊奇異的方法,卻維持了江湖上一個微妙的平衡,儘管群雄並起,龍爭虎鬥的,但仍沒有鬧成天下大亂之局。
蕭寒月道:「靠緊我,咱們聯手拒敵。」護身罡氣,擴展把朱盈盈也護在罡氣之內。
墨非子道:「蕭大俠,就算有關,他們學習劍招,也絕對在你之前的,而且還相差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雙方相對飛躍,速度快極。成英功力雖然精純,也無法及時倒退出去,心中大急之下,身在空中,右腳一勾,竟然挑起了一個藍衣劍手,擋在身前。
閑雲大師道:「施主今年幾歲了?」
聞百奇負責守望,蕭寒月等舟中坐息。
但劍帝也不是輕易隨便的就找人動手,他所找上門的人,不是一方豪雄、宗主,就是如日中天的江湖高手。他沒有目的,只是在比武過程中讓你受點挫辱,殺殺你的銳氣,當然,他僅點到為止,這手法就使你心有警惕,而不敢胡作非為,受挫的高手,心中有數,卻自知收斂。
蕭寒月絕對想不到,在王府中長大的嬌嬌郡主,竟然會有如此剛烈的性格,採用的手段,又是如此激烈,心中大為震驚,寶刃鋒利,蕭寒月不敢用手封擋,右手疾快的探出,飛快點向朱盈盈的右腕脈穴。
但回船卻是重入湖心,這卻大大出了對方的意料之外,這就使得對方一時間難測蕭寒月等人用心何在。
但見交織的銀光中,又響起了三聲脆響,又削斷了三支長劍。
他沒有一定的地盤,也沒有開山立寨,廣收弟子,聚集人手,但他的影子,卻一直在影響著江湖中武林同道的人人事事。
朱盈盈說道:「好啊!我錯了你可不能怪我。」
「我提不出追查劍帝下落的辦法,但我覺著現在至少可以忍下去……」白玉仙望著蕭寒月好一陣,緩緩說道:「以蕭兄的才慧,應該是可以看得出來,中州四奇雖然練的是劍帝絕學,但,他們的成就不如蕭兄,這顯然是劍帝有所保留,我想劍帝是有其原因……」
朱盈盈嫣然一笑,道:「知道了……」
但成英卻借這一擋之勢,緩過一口氣,倒飛而退,順勢又是一腳,蹬在那藍衣劍手的後背之上,已被蕭寒月長劍洞穿身軀的藍衣劍手,直向蕭寒月撞了過來。
朱盈盈悚然一驚,豎耳凝神,突然瞪大雙目,盯注楊方鶴,道:「你!你的聲音,我好像聽過,你……」
蕭寒月道:「好!你的『銀月飛霜』是他們的剋星,咱們殺回去……」
冷森的寒芒,侵肌透體。
蕭寒月苦笑一下,接道:「果真如此,那多病殘廢的老人,只是家師化身之一,晚輩就是當面遇上家師,也是認不出來了。」
墨非子說道:「常兄,說下去,貧道久居山林,論判事推斷之能,貧道是難及常兄萬一的……」
可愛、固執的姑娘,居然要以身殉誠來成全蕭寒月,這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蕭寒月道:「何以見得?」
朱盈盈聽得心中一動,道:「大哥,你怎麼了?」
楊方鶴道:「兄弟縱有此意,朱姑娘又怎麼會肯甘願棄蕭兄而去……」
常九沉吟了一陣,低聲道:「應該先到那座秘谷中去,不過,咱們恐怕已無法掌握主動了。」
多像一個知足、幸福的成熟小女人。
蕭寒月回顧了朱盈盈一眼,道:「那些劍手劍上的力道如何?」
這就是劍帝的作風。
「不!你不能死,你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蕭寒月急道。
蕭寒月道:「常兄,怎會作此論斷?」
常九連連應是,目光中盡是讚賞之色。
兩個人雙劍齊出,封擋了過去。
閑雲大師道:「請上船吧!渡過這段水面,就是遊人眾多之https://www.hetubook•com.com區,除非,他們已準備正面和官府抗拒,大概不會再出手了。」
兩人奔到湖邊,只見閑雲大師等,一排橫立,正在低聲商議。
蕭寒月淒涼一笑,道:「這一次,我生還的機會不大,你不用回去了。」
閑雲大師苦笑一下,道:「難道劍帝真會傳他們劍法不成?」
蕭寒月道:「此事有多久了?」
向中天搖搖頭,道:「沒有聽過……」
但他們並未散去,仍然佈守四方,等候令諭。
蕭寒月道:「這件事最好不要驚動到官府中人……」
難得楊方鶴如此大方,不予計較,蕭寒月低聲道:「盈盈,機會不可失,出陣去吧!」
常九、唐明、向中天離舟登岸,直向金陵城中行去,蕭寒月一行,卻掉轉船頭,直入湖心。
常九道:「這是一股秘密的力量,非不得已,他們絕對不肯亮出來。」
蕭寒月道:「但你的寶刃厲害,可以切金斷玉,擋者被靡。」
看著朱盈盈這樣純潔、癡情的俏模樣,實在叫人難以堅拒,但迫於情勢,只有橫下心了。
「銀月飛霜」上有一條細索控制,可近可遠,遠達丈八之外,短可近身相搏。
朱盈盈道:「我不能幫助你,又不能離開你,活著還有甚麼味道!」
除了蕭寒月之外,大家都搖頭無語。
他早已暗中打量過了那座劍陣,卻是一點也瞧不出那裏和七煞劍招有甚麼連帶的關係,但是以適才上官傑那等劍法的精奇,可想而知,他們的劍法,和這座劍陣定然非同小可。
但見紅、黃、藍、白四色的轉動,劍氣漫天撲來,果然是奇絕天下的劍陣。
蕭寒月道:「晚輩只希望能瞭解他們是否和晚輩師門有關?」
「這是七絕劍陣……」沈滄冷肅的說道:「沒有生門活路,陷入此陣中的人,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
這一問,擊中要害,蕭寒月亦覺得大為有理,忍不住用心聽著。
蕭寒月心中忖道:那「銀月飛霜」上記載的變化,也不知出於何人之手,是打造之人刻上去的,還是事後由別人再加上去的,不管如何,既然能記載在寶刃之上,想來定是很有妙用的武功,倒不如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憑仗寶刃削鐵如泥的威力,也許能收到一時奇效。心中暗作決定,才微微一笑,道:「盈盈,不用配合我,由我來配合你……」
常九道:「諸位之中,還有何人見過劍帝?」
向中天接道:「我們只覺到二先生是一個胸羅萬有的高人,滿懷濟世的想法,跟了他數年之久的時間,才覺悟到我們投入的,是一個黑道組合。最可悲的是,我們對這個組合,一點也不瞭解,直到那些訓練有成的殺手,一批一批的出現,我們才知道,這是個很龐大的組合。」
蕭寒月怔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你答應我的,要和我生死與共,何況,我知道,和你在一起,一定不會吃虧的。」朱盈盈輕聲漫語,一片純真自然。
旋飛的「銀月飛霜」力道不減,仍然橫掃過去。
墨非子接道:「他們四人都是明辨是非的人,才會和貧道交往數十年。」
成英大聲喝道:「你死不足惜,難道不怕連累了這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嗎?」
蕭寒月道:「照你這樣說,那麼,姑娘有甚麼高見呢?」
而劍帝本人,卻似見首不見尾的神龍一般,來去如風,瞬即消失了。
蕭寒月道:「常兄江湖閱歷無人能及,言必中的,有甚麼高見,還是早些說出來吧。」
白玉仙道:「常兄,你要說甚麼,儘管說吧,用不著吞吞吐吐的。」
只見楊方鶴低聲對沈滄說了數言,竟然轉身而去。
「可是我不知道……」朱盈盈顰起了柳眉兒,接道:「如何和你的劍法配合?」
蕭寒月道:「二十四歲。」
沈滄突然大聲喝道:「蕭寒月,你看見了麼?」
墨非子肅然道:「姑娘請說,貧道洗耳恭聽。」
上官傑是蕭寒月遇上的一流勁敵,如若這些劍手都有上官傑的功力、劍法,就算劍帝親身臨敵,只怕也難有勝望。
「大師!」常九說道:「在下只能說,少林寺如和白羽令門有一場血戰,不論雙方的勝負如何,一個月的時間,一定會傳遍江湖,如若有了其他的變化,那就很難說了。」
蕭寒月接道:「還有雷聲閃電……」
墨非子道:「貧道一生習劍,雖然未登大乘,但對劍法上卻有很深的認識,中州四奇的劍法,和蕭大俠同出一源,絕對不錯。」
白玉仙道:「最好約請一部分的江湖朋友助拳……」望了朱盈盈一眼,接道:「動用官府中力量亦無不可,咱們的人手太少,實力太過單薄了。」
「生共羅幃死同穴,蕭兄有此紅顏知己,當真是不虛此生,叫兄弟好生羨慕!」
七絕劍陣尚未發動,但佈陣的劍手,劍都已出鞘。
「大概是如此了……」墨非子說:「除非令師想和你見面,否則,對面相逢亦難識。」
蕭寒月已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任何事,尤其是眼前這個騙子。
常九微微一笑,接道:「我會和譚老前輩及張嵐商量。」
常九道:「這是說,咱們之中,除了蕭兄弟受過劍帝親身傳授劍法之外,無人見過他老人家了,所以,蕭兄弟的話也最可靠。」
他對那傳授劍藝、武功的殘廢老人,有著無比的敬慕,當他瞭解到那老人給予他的造就時,孺慕之情更加深重,這種感戴的深重情義,擴及到和老人任何有所關連的人物。
蕭寒月道:「千萬不能失去控制寶刃的力量,一感到力量消減,盡快收回。」
墨非子道:「不錯,中州四奇昔年都非貧道劍下十回合之敵,想不到數十年不見,劍上成就,竟然高明如斯。」
原來,兩人只管交談,似乎是對身外的危機,全不擔心,反使得中州四奇有些摸不著頭腦,直到蕭寒月和朱盈盈談起了拒敵之事,沈滄才下令向前圍攏。
白玉仙接道:「中州四奇,初試身手,就算他們瞧出劍法和蕭兄同出一源,回去逼問劍帝,以劍帝的才慧,亦必有應付之法,同時,也會把蕭公子出現江湖的事傳入他的耳中。小妹的想法是劍帝可能會想辦法傳出消息,如若蕭公子現在苦苦相逼,這對劍帝未必會有甚麼好處。」
白玉仙道:「唉!蕭公子,目下不知劍帝身在何處……」
朱姑娘削斷兩把長劍時,感覺到手腕一震,但手中兵刃的去勢,並未減少,朱盈盈暗中又加了幾分勁力。
韓成方接著說道:「大哥,咱們和二先生是早有約定的,他如不按約定的計劃行事,咱們自然可以抗命了……」
閑雲大師似是早聽墨非子提過,慈目微揚,道:「蕭大俠和他們動手,當真難以分辨真假了?」
蕭寒月心中明白,今日之戰,勝算不大,但血戰死亡之前,要盡量使得朱盈盈快樂。
但蕭寒月也同時飛身而起,一面叫道:「盈盈收回兵刃。」
「那最好,只有兩個人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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