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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十年燈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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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老奸巨猾

四十 老奸巨猾

天心沒想到還有這些麻煩,一時沉吟不語。
天心極目暢心,不禁微嘆道:「遠峰凝紫,近泉瀉玉,我終日苦誦經卷,證求如來,不知三寶即在自然中,古人之行萬里路,確實大有道理!」
天心對音律一道,本無太大研究,奈何先前已經將話說滿,改腔不得,只好硬著頭皮道:「貧尼恭聆雅奏!」
紅衣女少道:「大師請上樓吧!」
遂伸手延客就坐道:「大師能夠登樓,僅為取得一試的資格,小女尚有一題相煩,此乃仙子所規定,盼大師不以為怪!」
天心惻然道:「後來有一個遊方的尼姑經過,將女的救醒,可惜孩子生下來,因為無人照顧,卻也告夭折了!」
天心又想了一會,平靜地道:「有一對戀人,他們是表姊弟!」
小玉也急得滿屋亂飛,一下子抖動身子,落下一兩片毛,一下故意撞上壁間的懸畫!
小玉領著天心,穿越過曲折的樹林,再沿著一條小溪前進,溪盡源現,迎面一塊巨岩,岩上鑿出小道,曲折而登,岩前一座小樓,朱簷銀角,十分精緻,恰好擋住入口。
許狂夫生性耿直,不善作偽,點頭承認道:「是的!那日你跳下湖中,假扮『幽靈』的韋明遠即告訴我說,你的心計太多,不可深交,現在看來,他真沒有說錯!」
原來那大樹的杈椏上,張著一面廣如圓桌面的蛛網,網上黏著一隻雪白的鸚鵡,正在忘命地掙扎。
正在神與境合之際,忽聽見遠處有喊「救命」之聲,雖然嗓音嫩以童稚,卻是清脆的漢語。
心中很是奇怪,連忙循聲飛縱而前。
黃衣麗人道:「這故事雖然淒慘,也感動不了我,你大概就是那個遊方尼了,那女的後來又怎樣了呢?」
許狂夫見他提起「飛鷹」裘逸,不禁也是黯然。
許狂夫仍是不屑地道:「你以為韋明遠必會就範?」
真是怪人怪題。小玉急得亂撲翅膀,因為牠深知她黃姊姊,一點忙也無法幫,只好瞪圓眼睛,望著天心。
小玉道:「是黃姊姊,她脾氣古怪,出的題目也一定古怪,我也無法事前猜到,只好到時候再說吧!」
紅衣少女見她落地無聲,點塵不染,微微點頭讚許。
胡子玉道:「這也是生存的手段,韋明遠已得去『駐顏丹』,功力大增,他又識得我柬上佈毒之局,再次相逢,能逃過他『太陽神抓』即屬萬幸,遑論取得『拈花玉手』了,我此舉亦是不得而已之事!」
黃衣麗人不開口,只是望著她。
天心平靜地道:「不,那男的聞訊之後,也逃出了家庭,找到那個女的,二人另走他鄉,相依為命,同度生活……」
鸚鵡在網上跳動著道:「你把這傢伙打死了,我自然有辦法脫身!」
急得牠叫道:「這傢伙還沒死,你在它前心再補一顆!」
她頓了一頓又道:「可是他們都是嬌生慣養的,不知生產,起初還靠典賣為生,日後漸至貧無立錐之境,然而他們依然相愛hetubook.com.com不渝!」
天心滿心喜愛,伸手想去摸牠。
天心說到此處,聲調略轉婉約:「花前月下,他們曾有過許多美麗的時光,不過年輕人相處久了,總難免肌膚相親,他們在衝動之下……」
紅衣少女道:「看來小玉已經把這裏規矩告訴大師了!」
天心仁慈為懷,自是見不慣這等弱肉強食之事,何況那鸚鵡又能口吐人言,必是受人豢養的寵物。
所以她雖已至地頭,竟有「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之感,幸而她是出家人打扮,苗人對於遊方僧尼,均極尊敬,所以食宿均無問題。
天心合掌拜謝道:「多謝姑娘成全!」
胡子玉貌色莊重地道:「我好像聽見遠處有人爭鬥廝殺之聲!」
天心見這靈禽如此乖覺,善解人意,心中更是喜愛,遂不再考慮,脫手兩顆菩提子,朝蛛身打去。
小王飛了一程,回頭笑道:「朱姊姊人很好,明曉得我在作弊,她也不會怪我的,不過幸虧妳對唐詩很熟,不然也沒有辦法!」
強忍住心中歡喜道:「小玉,這名字真好聽,也完全適合你!」
「救命」之聲,愈來愈急,天心遂加緊步子,十幾個起落,即已到達發聲之處,卻不見半個人影。正是詫異之際。「救命」之聲,又從一株廣可合圍的大樹上傳出,天心抬頭一望,連忙縱身而上。
她連問三句,詞意咄咄逼人。
鸚鵡亦啄斷了纏身的蛛絲,飛到天心的身旁樹枝上,神情很是萎頓,卻又偏學人態,搖頭道:「危險,危險,你的手法真不錯,謝謝你啦!」
來至梵淨山麓,是處尚為苗人集居之地,蠻語桀嗷,問訊極是不易,竟不知如何方可找到管雙成。
這一日恰值天氣晴朗,又是初秋,天碧如藍,雲淡似絮,衰草就黃,舊葉仍蒼,夾以數株丹楓點綴其間。
胡子玉一向受這位老弟恭維慣了,忽然見他說出這等不敬之言,心中大是反感,遂也冷冷地道:「賢弟若是真有此意,我們不妨各行其是!」
天心臉現愧色道:「貧僧確有取巧之處……」
天心見它自身在危急中,仍不忘警告別人,心中實在喜愛到了極點,遂止步揚著頭問道:「那我要怎樣才能救你呢!」
驀地,她由小玉作抖落羽毛之狀,由丹楓,再進而推想至琴意,心中默默地記起一句唐人詩:「楓葉荻花秋瑟瑟!」
許狂夫沒有想到胡子玉會絕情如此,不禁熱淚盈眶。
天心一看此樓並無門戶,遂知此為測驗輕功,不再客套,兩腿一彎,大袖一拂,已經拔上兩丈餘的高樓。
天心身在梵門,早已磨淨火氣,安詳地回答道:「貧尼胸無成竹,任憑姑娘裁處!」
一個穿紅衣的少女,推開了樓窗,明眸皓齒,玉貌朱顏,別是一番清麗脫俗的風韻,她指著小玉俏罵道:「你又調皮了,又去哪裏和-圖-書領了閒人進來?」
紅衣少女微一襝衽回禮道:「你們走吧,還有好幾關要過呢!」
許狂夫雖不知他此問何意,仍是據實地答道:「當然是因為『天香二寶』的關鍵在你身上!」
黃衣麗人又哼了一聲道:「下流!」
然她身在佛門,不忍殺生,是以猶豫不決!
天心道:「貧尼恭候姑娘示下!」
胡子玉感慨地道:「也許是我聽錯了,人老了,一切都衰退了!」
天心的聲調漸轉悲切:「一日,女的將要臨盆了,他們棲身在一所古廟中,數九寒天,身上卻只各披單袷一襲,凍得瑟瑟直抖!」
天心不理她的譏諷,繼續道:「那女的大男的四歲,可是她們的感情一直很好,雙方的家中雖不同意他們來往,然而他們仍是想盡法子暗中會面!」
天心當時只在揣摸琴意,連她何時停止都不知道,更何論在那一句上收住,因之又皺起眉頭。
黃衣麗人道:「孽由自作!怨不得人!」
天心又接著道:「他們結下合體之緣後,不久女的珠胎暗結,事情被家裏知道了,認為有辱門風,將她趕出了門!」
天心道:「男女相愛,本是天下至情,他們只是違反禮法而已,姑娘怎可斥之為下流,況人非太上,孰能……」
黃衣麗人不作聲,天心乃再說下去:「女的分娩之際,又遭難產,痛暈過去,那男的脫下身上的衣服,完全蓋在女的身上,自己卻寒凍而死!」
紅衣少女打量天心片刻,才道:「大師何方高尼,來此有何貴幹?」
許狂夫奇道:「沒有啊,我沒有聽到!」
許狂夫嘆了一口氣道:「我總覺得利用一個無辜的女孩子有損光明……」
天心再合掌道:「貧尼峨嵋天心,偶而遊方至此,聞道仙子小住人寰,乃思一謁,敬請姑娘惠予放行!」
小玉振羽凌空,回頭叫道:「來吧!你多留心我的暗示,我要是明著告訴妳,給仙子知道了,就要受處分了,仙子雖然喜歡我,她也會殺我!」
說完還現出一種忸怩之態,頗饒情趣!
語畢略一轉折,逕自飛去。
它口中長絲尚纏在鸚鵡身上,這一下墜,連帶鸚鵡也拉下了一半,頭尾倒置,懸在半空。
說完好似頗為欣賞自己之所為,滿臉歡容,忽然他發現了許狂夫有不豫之色,忙問道:「賢弟莫非不齒我之所為?」
天心合十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會講笑話,更不會扮丑角,這個題目貧尼放棄,請姑娘再示第二個題目!」
天心道:「略知一二,敬請姑娘測試!」
小玉飛過去停在她的肩頭叫著:「黃姊姊,我帶人來了!」
許狂夫不知道他這位計智百出的胡四哥,又在鬧什麼玄虛,懷著滿肚子的疑問,也跟著走了!
黃衣麗人似為她的涵養所動,思索了一下道:「我的題目有兩個,你可自由任選一題!」
鸚鵡點頭道:「乾hetubook.com.com淨了,你今天幫了我很大的忙,仙子知道了,一定會好好的謝你,不過她又要罵我頑皮了。」
「四哥為何說出這等話來,你我歃血為盟,數十年來,歷劫多少生死關頭,我幾曾背棄過你。」
天心轉望那蜘蛛,見它遍體長毛,形狀奇醜,口中一面吐絲,一面在嘶嘶直鳴,長牙森森,兇惡已極。
胡子玉見他如此說,心中亦受了感動,歉咎地道:「賢弟一向對我披肝瀝膽,方才算我說錯了,其實我何嘗願意做這些事呢,只是想起了裘二哥的滿門血仇。」
胡子玉笑著道:「你放心,我給她服的是慢性的毒藥,只會使功力全失,每隔十日服一次解藥,便不至喪命。」
小玉見她為難之狀,撲著翅膀道:「你救了我的命,我也該幫你一點忙,跟我走吧,當你應付不了時,我會幫助你的,不過我只能暗中提示你……」
鸚鵡偏著頭道:「仙子叫什麼我不知道?我們都稱她為仙子,從來沒有人敢叫她的名號,不過我倒是有個名字,我叫小玉!」
紅衣少女不說話,走至琴畔,低眉信手,彈將起來。
湘兒不過意,勸慰地道:「前輩也許沒聽錯,讓我仔細地聽一下。」
黃衣麗人鼻子裏嗤了一聲:「庸俗!」
紅衣少女將眼一抬道:「小玉!你大概得了人家什麼好處吧!」
紅衣少女道:「大師心胸坦爽,今小女十分佩服,大師既是能體琴意,便是解人,這一關算大師通過了。」
胡子玉抽回手,迅速在懷中掏出一粒丸藥,將湘兒翻過來,撬開她的牙齒,塞將下去!
小玉收翅停在樓欄上,高聲叫道:「朱姊姊,有人來了!」
天心見牠活潑慧敏,心想牠的主人,必是一個不凡人物,才能將一頭禽鳥,調|教得如此可人……
小玉想了一下道:「行是行,不過有些困難,仙子很少見外人,而且你要通過許多難關,都有人守著,那些姊姊本事大著呢,你有把握通過嗎!」
梵淨山在貴州境內,俗云貴州:「地無三尺平,天無三日晴」,即形容此處山多雨勤,旅次艱辛!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倒是真應了這句話,遂一面撫弄牠的雪羽,一面問道:「仙子是誰,你能帶我去見見她嗎!」
紅衣少女似感意外,略怔一下又道:「大師說得不錯,但大師可知我是在那一句上煞住的?」
胡子玉笑著道:「對了,這就叫挾璧自重,是藺相如威脅秦皇之策!」
天心薄有慍意道:「貧尼在敘述之際,請姑娘莫作打擾!」
蜘蛛八隻長腿一陣顫動,即告死去!
湘兒不知吳止楚與韋明遠已揭穿胡子玉柬上附毒之圈套,心中認為他是個古道熱腸的長者,欣然隨行。
天心抬頭看畫,見上面繪就一枝丹楓,知道這是小玉在傳消息,馬上搜索枯腸,想著有關丹楓的詞曲。
紅衣少女彈得一半,即已停止,用眼望著天心,靜候他的回音,看天心為難之狀,頗和-圖-書表得意。
天心暗自悶急,埋頭跟在後面疾進。
她微一提氣,正欲施展輕身之法,飛到網上將鸚鵡救出。誰知道那鸚鵡見狀大急,強自喊道:「不行!不行,這絲上有毒,碰上就沒命了!」
不意牠噗地一翅飛起,在空中道:「我身上還沾著毒呢,我不怕,你可受不了,等一下!我去洗乾淨了,再來陪你說話!」
這一段山路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方始到達盡頭,上面是一塊平地,宛然一汪清池,池上架著一曲迴橋。
小玉卻一撇嘴道:「難聽死了,小玉,小家碧玉,多寒酸!」
正在涉思之際,白影掠身,那頭鸚鵡已自飛回,神氣亦恢復多了,一收翅,停在天心伸出的手臂上。
黃衣麗人又插口道:「那男的必是不管事了,天下男人皆薄倖!」
黃衣麗人抬頭望了天心一眼,平板地道:「妳能通過第一關,大概還算是不錯,你知道我將如何考妳?你希望我如何考妳?你又準備我如何考妳?」
天心聽說牠叫「小玉」,憶及白居易長恨歌中,有「轉叫小玉報雙成」之句,斷定牠的主人,必是管雙成無疑!
天心不待思索,如言連發五顆菩提子,首尾相接,恍如一長串流星,再次朝蛛身飛去。
鸚鵡又在叫了:「這樣子沒用的,『流星趕月』打它的肚子!」
俠尼默然半晌才道:「貧尼講個故事吧!」
天心在樓下合掌道:「姑娘別責罵小玉,是貧尼請它引路的!」
黃衣女子仍是不動聲色地問道:「那女的怎麼樣了?」
許狂夫略大所悟道:「那麼她……」
小玉已經領先飛出,天心不敢耽誤,遂告下樓,追在小玉身後,向著山徑,飛馳而登。
天心跟著牠前進,仰頭對牠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叫你為難的!」
許狂夫默然無言,胡子玉在地下抱起暈絕的湘兒,二人展開身形,直朝前途而去。
他們這一去,自是設盡辦法,找尋韋明遠之下落,暫時按下不表。且說俠尼天心,取道經蜀,回至峨嵋山上,略事摒擋,即首途向梵淨山而來。
小玉大受感動,涕然泣下,叫道:「可憐!可憐!……」
天心感愧交加,自審在「峨嵋」地位何等崇高,今天靠著禽鳥之助,才脫窘境,只有苦笑著道:「小玉,謝謝你了!」
想了一下又道:「不!『駐顏丹』一定給他服下了,只要『拈花玉手』足矣,有此異寶在手,任他白沖天、韋明遠何等厲害,豈能奈我何!」
胡子玉見已經打動了他了,遂繼續道:「白沖天已得韋明遠之援救,他只是元氣未復,稍俟時日,若無『拈花玉手』,如何能置他於死地!」
天心笑問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身上乾淨啦!」
胡子玉得意地道:「賢弟,你知道當初白沖天為什麼不敢殺死我?」
胡子玉點頭道:「嗯,不但要叫他不敢殺我,而且還要他交出『天香二寶』!」
紅衣少女道:「仙子不喜俗人,我在這兒彈琴一曲,大師若能識m.hetubook.com.com得琴中之意,指出曲名作者,便為合格!」
天心笑著道:「那就多謝你了!」
黃衣麗人冷然地道:「別廢話了,你說下去吧。」
三人出得酒樓,由胡子玉在前直向城外而去,走至一處較為荒涼的山崗,胡子玉突然停步不前,其餘二人自然也停了下來,猶疑地看著他。
誰知那蜘蛛忒也靈活,待菩提子到得臨近,長腿一彈,身子挪動尺許,竟便全部躲過了。
小玉仍是飛著道:「別謝我,前面一關難多了!」
她雖能體會到一點琴意,就是指不出是那一個人的那一曲,只得在腦中將所記得的一些曲名反覆折騰。
黃衣麗人道:「這第二個較為困難,我這人最無心肝,不知感情為何物,你講一段憾事,將我引得淚下也行!」
天心閉目靜聽,覺得琴中似秋風瑟瑟,江水嗚嗚,落花有淚,秋月無聲,有離情,亦有閨怨……
天心見牠將名字曲解,不由笑了,但也怕牠難堪,連忙止住笑容,正色道:「小玉!我想見你們仙子行嗎?」
黃衣麗人道:「我這人心如止水,不苟言笑,第一個題目是你不拘用什麼方法,將我引得發笑就行!」
說完果然聚精會神,側頭向著遠方凝聽,突然腦上「玉枕穴」一麻,吭得半聲,即告倒下。
天心泰然道:「貧尼循例進詣,理應按照規律,姑娘但請相試!」
睜目緩緩地唸道:「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不禁脫口而呼道:「這是白樂天的〈琵琶行〉,姑娘真是技藝不凡,竟將遷客、怨婦,惆悵感慨都表現出來了,貧尼不禁有司馬青衫之感!」
這次果然有效,蜘蛛剛剛躍起,避過了前兩顆,為後三顆穿腹而入,奇痛攻心,怪嘶一聲,掉落下去!
小玉又開始亂飛了,一個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花瓶。
天心在腦中將琵琶行背了一遍,已懂得小玉之意!
天心見這鸚鵡不但能作人言,彷彿還是懂招式,不由微微一笑,如言再發出一枚菩提子。
橋畔有一黃衣麗人,年約花信,神情冷漠,正在池畔垂釣,她臉上的表情,正如水面一般地平靜。
小玉雀躍飛舞,當然她是說對了!
胡子玉大笑道:「當然。情之一物,若非大家有意,斷難刻骨銘心,看這女郎一番癡心之狀,韋明遠必然也愛著她,何況……」
網的中心,停著一頭大如簸箕的黑毛蜘蛛,口中猶在吐出一根根粗約半分的蛛絲,朝鸚鵡身上纏去。
他略加思索才接著道:「何況韋明遠尚欠她救命之恩!」
鸚鵡似乎已經知道她的意思:「這傢伙可惡極了,每天不知要傷害多少生靈,你殺了它不會有罪的,還是一樁功德呢。」
「仙子」二字,使天心突觸靈機,如此荒山,絕少高人,捨管雙成之外,尚有誰能育如此靈奴!
許狂夫大驚失色道:「四哥,你這是幹什麼?」
許狂夫有些憤怒道:「四哥準備用她來威脅韋明遠!」
天心驚道:「前面是誰?這次要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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