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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三鳳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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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危崖之變

第七章 危崖之變

這時,高屏已被諸葛寬用那根接合而成的長長葛藤,救上懸崖,凝望谷下,不住以巾拭淚!
秦如夢點了點頭,吳化歧又復笑道:「我明白了,這齣好戲,是秦姑娘一手導演,你大概在潭邊看馬之時,便把高屏那匹『烏雲蓋雪』的肚帶,悄悄作了手腳,劃斷一半!」
誰知「秦姊姊」三字才出,便被秦如夢「呸」地一聲,連同那滿含敵意的森森目光,截斷了高屏話頭,宛如對她兜頭澆下了一盆冰水!
高屏在驟出意外,當局者迷,加上急令智昏之下,確實有點慌張失措,只覺得壁間禿禿地,無物可資抓撈,卻未想到用雙手十指,凝勁成鋼插壁自救!
不過這以指插壁之舉,必須雙手齊伸,把十指同時插|進石內!
吳化歧伸手一指,低聲笑道:「秦姑娘請看,援救高屏之人,分明是諸葛寬,你怎說是我吳化歧呢?」
若在平地,以高屏騎術之精,肚帶雖斷,亦無大礙!但如今恰值陡滑斜坡,重心驚失之下,連人帶馬,均無法控制地,全向絕壑翻落!
但這一掌擊得太以突然,也因秦如夢心中氣憤之下,未免用力太重!
吳化歧向秦如夢胸前所佩「白骨客徽」,看了一眼,搖頭笑道:「秦姑娘說那裏話來?我對你是一片真誠,滿心渴望能與你共偕白首,嘯傲雲山……」
吳化歧在高屏人馬雙墜之際,好生大吃一驚,滿面悼惜之容,但等見了馬死人生,高屏性命無礙以後,便恢復正常臉色,向秦如夢揚眉笑道:「秦姑娘,你要我看的,就是這齣人馬雙飛的好戲?」
秦如夢驚喜萬分,慌忙伸手撈住,才發現這線烏光,是根蛟筋套索!
「火騮駒」和「玉獅子」馬過去不久,山徑上又復馳來了一匹「青驄馬」和一匹「烏雲蓋雪」!
吳化歧道:「依我看來,她大概是在哀悼她那匹『烏雲蓋雪』良駒!」
等到秦如夢發現自己身軀是墜向絕壁,並非墜向平地之際,再想挽回局面,業已不及!
秦如夢覺得吳化歧的話兒之中,似對自己略有嘲諷?遂柳眉雙剔,冷然說道:「吳兄,你不必譏我無能,好劇還在後面呢,我想要高屏的這條小命,還不是易如反掌?」
高屏生平還是第一次與男人這樣親熱,雖然芳心早屬諸葛寬,但在一開始時,仍不勝嬌羞,幾乎能令諸葛寬感覺得出她的一顆心兒,在「卜托」「卜托」,跳個不住!
吳化歧皺眉笑道:「這麼難聽?秦姑娘怎不譬仿得像樣一點!」
吳化歧抱拳笑道:「秦姑娘有何批評?儘管指教!」
吳化歧邊走邊叫,秦如夢頭也不回頭,以似是兩人又起爭吵,正在鬥氣!
吳化歧失笑說道:「我才不會那麼傻呢?『名』與『利』,能值幾文一斤,靈山偕侶,嘯傲於煙霞泉石之間,才是真正最上乘的人生享受!『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只要秦姑娘能接受我這一片赤忱,則『鷹愁山莊』的除夕一會以後,便是我們偕隱靈山,自葆真如,進參性命交修的武林上道之時了!」
這時,站在斷魂崖頭上的「墨鳳」高屏,眼圈兒紅紅地,一面拭淚,一面向諸葛寬悲聲叫道:「諸葛兄,那匹『烏雲蓋雪』隨我多年,如今竟……竟在這斷崖絕壑之上,粉身粹骨,有……有多可憐……」
秦如夢失笑說道:「怎麼能像樣呢?」
高屏蹙和圖書眉說道:「吳化歧靦顏無恥地,又在胡纏我那位秦姊姊了,我要趕上前去,幫她解圍!」
吳化歧皺眉問道:「提起『武林三鳳』,與援救高屏性命之事,有何關係?」
「火騮駒」突如其來,挨了這一掌,不禁驚得長嘶一聲,人立而起!
而那根蛟筋套索,又是高屏慣用,馳譽武林的隨身攜帶之物!
秦如夢咋舌說道:「瑤草琪花,全是仙品,吳兄未免自許太高了吧?」
秦如夢道:「話要到時再說,因為覆雨翻雲,世事多變,或許你在除夕大會之上想連我也一齊殺死?」
秦如夢目光一注,悄聲叫道:「咦!吳兄快看,這『墨鳳』高屏,看去英氣勃勃,原來膽量極小,她居然在危崖驚變之下,嚇哭……」
秦如夢聞言之下,退了半步,妙目中神光如電地,凝望著吳化歧,詫聲問道:「吳兄,你……你說你『不羨鴛鴦只羨仙』……」
吳化歧揚眉笑道:「九轉丹初就,三生果正圓,我原香菜吏,身在大羅天!我一向對於神仙之道,頗有興趣!」
這種變故,來得太以突然,等到諸葛寬發現之時,已告搶救不及!
秦如夢道:「你為什麼提起『武林三鳳』?」
秦如夢揚眉問道:「不是為了危崖驚變,卻是為了什麼?」
吳化歧嘆道:「秦姑娘你,不要懷疑我,我真可以把心肝臟腑,都一齊挖給你看!」
秦如夢慍道:「你笑什麼?笑我假慈悲麼?」
秦如夢看了吳化歧一眼,頗表驚奇地,雙揚秀眉,嬌笑說道:「想不到像吳兄這樣有權有勢人物,也居然有神仙之想?」
因為,馬既向前推,人定往後跌!
驀然身後蹄聲急響,吳化歧回頭一看,眉頭微皺,向秦如夢叫道:「秦姑娘,諸葛寬又追來了,我懶得和他糾纏,先行一步,我們前途見吧!」
剛才是馬出不意,如今是人出不意,秦如夢醋火高騰以下,無論靈智、功力,都至少打個對折,竟被「火騮駒」突然人立之舉,閃下背去!
秦如夢臉色一正,朗聲吟道:「既想抽身須趁早,須防拔腳太嫌遲!……」
她剛把套索抓住,便覺壁上有人拽引,使自己冉冉上升!
吳化歧揚眉一笑,緩緩答道:「我是恨『千算萬算,竟不如蒼天一算』?秦姑娘空自大費苦心,結果僅害死了一匹『烏雲蓋雪』,仍未使『墨鳳』高屏,有甚重大傷損?」
吳化歧苦笑一聲,向秦如夢點頭說道:「秦姑娘所說,雖係高論,但我要參與除夕大會之事,也有三項相當理由。」
話方至此,吳化歧便搖頭笑道:「高屏這流淚之故,不是為了危崖驚變!」
秦如夢目注吳化歧道:「吳兄,我認為你雖有見識,異於庸俗凡流,但見識得仍嫌不夠透徹!」
馬在人前,先是那匹「烏雲蓋雪」良駒,帶著悲慘嘶聲,凌空跌下絕壑!
秦如夢眼皮一翻,揚眉說道:「你為何吞吞吐吐,欲語不語?」
高屏一怔,紅影電飄!
高屏老遠便望見秦如夢蹈了自己覆轍,心中大急,從馬合上一式「鵬飛沖天」,電掣便到,並立即拋出自己隨身攜帶,約莫三丈有餘,刀斧難斷的蛟筋套索!
秦如夢道:「吳兄請講,我願意聽聽你的理由!」
吳化歧神色一怔,向秦如夢問道:「秦……秦姑娘,你……你吟這兩句詩兒之意,是否要我現在便和*圖*書拔腳抽身,不必再等什麼除夕大會?」
高屏不等諸葛寬話完,便即連連點頭嬌笑說道:「諸葛兄不必多囑咐了,我理會得你的關拂之意,我們上馬追罷!」
她無可奈何,伸手一撈,撈住了一根枯藤!
吳化歧搖頭道:「不是假慈悲,這是真慈悲,由於秦姑娘顧念與『墨鳳』高屏的同名之誼,我……」
但馳行了一段路程之後,兩人均從緊張而興奮的情緒以內,慢慢恢復自然,高屏便向諸葛寬嬌笑叫道:「諸葛兄,這樣一馬雙乘,倒也有趣,只不知你的馬兒,是否太累?」
諸葛寬雖已心膽俱裂,但仍急中生智地,提氣傳聲往下叫道:「高姑娘,趕緊凝聚玄功,以雙手十指插入石壁!」
誰知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線烏光,突向她凌空射到。
說到此處,忽似有所領悟地,目閃精芒,揚眉叫道:「我明白了,先前在那潭邊爭吵之時,『赤鳳』秦如夢不是曾在高姑娘的『烏雲蓋雪』之旁,略作逗留……」
秦如夢嬌媚萬分地,微笑說道:「我有什麼好呢?你大概正如俗話所謂:『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了』!」
轉瞬間,上得崖頭,但秦如夢雖脫險境,心中卻格外難過!
他知道若讓高屏坐在馬後,則無法領略溫馨,如今軟玉在懷,蘭香暗度,不僅使自己為之魂銷,兩人之間的感情程度,也容易更進一步!
但枯藤已失韌力,竟告一拉即斷?
諸葛寬眼看「斷魂崖」山勢陡峻,兩旁均是些望不見底的絕澗深壑,遂向高屏笑道:「高姑娘,這山路陡又滑,你略倏收韁,讓馬兒走慢些吧!」
壁間偏巧又無藤葛等物,可資抓撈,眼看一位絕代俠女,就要步那千里良駒後塵,同樣粉身碎骨!
秦如夢搖了搖頭,微嘆說道:「彼此同名,亦屬佳話,『三鳳』中,『白鳳』已歸天上,我又何必只以些許私憤,再害死『墨鳳』高屏,若是『武林三鳳』只剩我『赤鳳』秦如夢一人,不也太嫌孤單了麼?」
高屏凝目望去,果見秦如夢的紅衣紅馬在前,吳化歧的白衣白馬在後,於另一條小徑之上,如飛奔馳!
吳化歧微笑答道:「因為老年人在江湖中風塵飄泊,鬚髮成霜,他們不管站在任何立場,總算對於莽莽人群,已盡了相當責任!自然隨時皆可獨善其身,理得心安地,遁跡於靈山奧區,逍遙嘯傲!青年人則不然,常言道:『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我們雖不『賣與帝王家』,也該在武林中,作番動地驚天的烈烈轟轟事業,才不辜負這一身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苦學而成的文武絕藝,否則,紅顏青鬢,便羨仙禪,即令修得成仙,學得成佛,恐怕對著芸芸眾生,亦難免徒生自愧之感!」
這時,「談笑書生」吳化歧業已追上「赤鳳」秦如夢,向她賠盡小心,秦如夢也回嗔作喜,兩人恢復說笑。
吳化歧嘆息一聲答道:「由於秦姑娘今日之言,我在『鷹愁山莊』的除夕一戰上,把『墨鳳』高屏,剔出鬼籍,不列入在劫名單之內便了!」
吳化歧雙眉一挑,目中精光如電地,看著秦如夢,緩緩說道:「第一項理由是,我與秦姑娘是青年人,不是老年人!」
話方至此,吳化歧怕她又有誤會,慌忙賠笑說道:「秦姑娘,我雖對神仙之道,頗有興趣,卻與對你癡情一樣,可以www.hetubook•com.com並行不悖毫無矛盾!因為道家素重結侶,古來類如劉樊合籍,葛鮑變修等的神仙佳話,流傳得多的很呢!」
秦如夢揚聲答道:「我要看你是否言出由衷?因為剛才的幾句話兒,像是明心見性的仙佛兩道高人之言,不像是出於『白骨教』的總巡察『談笑書生』之口!」
吳化歧微笑說道:「秦姑娘,你太看輕『白骨教』了,常言道:『十邑之內,必有忠信!十步之內,必有芳草!』『白骨教』的『鷹愁山莊』中,能人無數,好手如雲,難道就沒有一二通達利害的有見識者?」
吳化歧未曾想到她說走就走,不禁搖了搖頭,也自跨上「玉獅子馬」,隨後追去。
高屏應了一聲,諸葛寬便趕緊四處搜集藤葛,並將其一一接合,以達所需長度!
吳化歧輕輕「咦」了一聲,向秦如夢詫然問道:「秦姑娘,只消玉掌一揚,情敵立殞,你怎麼又罷手了呢?」
高屏亦復如此,她見秦如夢抓住蛟筋套索,並被拽上崖頭,脫離險境,不禁心頭大慰,嫣然一笑叫道:「秦姊姊……」
這時,「談笑書生」吳化歧與「赤鳳」秦如夢,正並肩藏在一處幽暗所在,凝視事態變化!
秦如夢知道無法脫離險境,必遭大劫,不禁一聲長嘆,萬念皆灰!
秦如夢回頭看處,一股酸酸醋意,頓告湧上心頭!
高屏聞言,略一抬頭,含笑叫道:「諸葛兄催馬快些,吳化歧和秦如夢姊妹二人,就在前面!」
高屏笑道:「諸葛兄放心,我這『烏雲蓋雪』走慣山路,頗為矯捷不凡……」
後面,恰好也是高屏適才遇險處,差不許多的懸崖斷壁!
原來秦如夢煉有一種極厲害的暗器,名為「霹靂六芒珠」,每粒珠身有六枚奇毒銳利芒刺,這芒刺並見血便炸,一聲霹靂起處,傷口骨肉皆裂,碎芒更循襲攻心,使人於極短期間,毒發斃命!
諸葛寬苦笑說道:「高姑娘,你要幫助秦如夢,不使她過分墮落,以保全『武林三鳳』清譽的念頭,固然極為高尚,我也十分贊同,但這隻『赤鳳』,本已刁鑽,再加上有個更毒更狠時『談笑書生』吳化歧,和她沆瀣一氣,真須特別小心……」
說到「上馬追吧」,正欲轉身上馬之際,方想起自己的「烏雲蓋雪」,已遭劫難,不禁眼圈兒又復紅紅地泫然叫道:「諸葛兄,我的馬兒已經死了,你往前坐點,或是往後坐點,我們來個一馬雙乘如何?」
秦如夢本來已將一把「霹靂六芒珠」,扣在戴了鹿皮手套的左掌之中,但聽完吳化歧的話兒之後,突然微嘆一聲,又將那把「霹靂六芒珠」,放回豹皮袋內。
吳化歧向諸葛寬指了一指說道:「我要與這位『琴劍游龍』諸葛大俠,採取相反途徑,他是『只羨鴛鴦不羨仙』,我是『不羨鴛鴦只羨仙』……」
秦如夢嗔道:「你這張嘴巴,簡直覆雨翻雲,太會巧辯,我不相信你,也不耐煩再聽你盡耍貧嘴了!」
秦如夢獰笑問道:「吳兄,你難道有點心痛高屏,不贊成我這樣做麼?」
秦如夢點頭答道:「你既知『名利』二字,無非鏡花水月,轉瞬成空,則何必非參加除夕大會不可?萬一到了那時,抽身不掉,拔腳拔不出,豈非便成為『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了!」
這時,諸葛寬業已接合好了一根長藤,正在www•hetubook.com.com縋下絕壁,援救高屏!
話方至此,「嚶嚀」一聲,突然連人帶馬,向左邊千尋絕壑之中,凌空翻跌下去!
高屏嬌軀一飄,縱上「青驄馬」,諸葛寬也翻身上騎,絲纏抖處,恰好等於是把「墨鳳」高屏,抱在他那雄健胸膛之內!
她語音一了,便取出一隻鹿皮手套,戴上左手!
這位「琴劍游龍」,雖非情場老手,風流健將,但現成便宜,總還會佔!
她身受高屏救命之恩,不單不向高屏表示分毫謝意,反而目光中敵意極濃地,「呸」了一口!
原來此時山坡斜陡,馬正疾馳而登,猛一用力,肚帶忽斷!
馬上人兒,自然是丰神如玉,極為灑脫英挺的「琴劍游龍」諸葛寬,和秀美無儔,姣憨絕世的「墨鳳」高屏!
高屏由於雙方距離消除,感情接近,竟極為自然地接口笑道:「諸葛兄,『高姑娘』三字,既生分又不順口,你怎不叫我屏妹?」
剛才她自己凌空墜崖,身邊雖有此物,卻來不及取用,如今及時得手,救下了秦如夢一條性命!
她一怔以下,自然勒馬不行,身後的蹄聲,也就越追越近!
秦如夢聽得閃動著兩隻明眸,向吳化歧臉上身上,不住打量。
因為高屏與諸葛寬一馬雙乘的姿態,若從前面看來?更等於兩人緊緊相擁,極為香艷旖旎?
語猶未了,突聞馬聲,遂伸手一指說道:「他們居然又在此處出現,那不是秦如夢和吳化歧麼?」
諸葛寬笑道:「高姑娘……」
語音微頓,伸手遙指諸葛寬高屏二人,低聲笑道:「吳兄你看,人家是龍配鳳,鳳配龍,我們大概只能說是跳蚤配臭蟲!」
她生恐自己的「火騮駒」,也步高屏那匹「烏雲蓋雪」後塵,遂趕緊在將離馬背的一剎那間,雙掌凝勁,把馬兒向前猛推!
驚,慚,羞,憤,齊集於心,還要加上一個「妒」字!
秦如夢覺得畢竟有人對自己仰慕,心中頗慰,但表面上卻仍哂然笑道:「你這張嘴兒倒是真甜,只恐怕口似砂糖舌似刀,心如狼虎未長毛呢?」
說完!突然躍上她那匹「火騮駒」,一抖絲韁,便從一條小山道上,獨自飛馳!
諸葛寬低聲勸道:「高姑娘,人死尚且已矣,你不必為了一匹馬兒,過分悲抑,我們應該研究研究,馬兒肚帶怎會……」
諸葛寬對於這「一馬雙乘」之舉,真所謂「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自然立即含笑點頭說道:「高姑娘請上騎吧,你坐前面。」
秦如夢白了吳化歧一眼,佯嗔說道:「還問呢?都是你救了她!」
「咕咚」一聲「火騮駒」硬被秦如夢用內家真力,推得向前跌了一個翻身,未步高屏的「烏雲蓋雪」後塵,但兩位馬主人,卻遭逢了相同命運!
吳化歧一見秦如夢戴上手套,便知她要用獨門暗器,悄聲笑道:「秦姑娘這一著手段真高,你的『霹靂六芒珠』,威力神妙,名震江湖,只消略一揚手,高屏立遭劫數,『武林三鳳』之中,又將除去一鳳的了!」
如今,諸葛寬這一提醒,高屏靈明立朗,果然凝聚玄功「千指插石」,把嬌軀懸在壁間,止住了下墜之勢!
否則,下墜之勢過速,加上身軀重量,少數幾根手指之力,必難支援,反會連手指一齊折斷!
吳化歧目注秦如夢,從嘴角間浮現出一絲神秘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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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夢接口問道:「你恨什麼?」
因為拋索救她之人,竟是適才幾乎被自己害死的「墨鳳」高屏?
百緒交煎之下,居然把位「赤鳳」秦如夢刺得有點神智反常起來!
語音方落,也不等秦如夢答話,韁繩抖處,「玉獅子」馬宛如銀電飛掣,一瞬間便馳出數十丈外!
秦如夢嫣然笑道:「豈僅說得過去?簡直透闢高明,足以把我說服了呢!」
如今,高屏懸身絕壁,無法騰挪閃展,秦如夢若下辣手?她還真難脫出漫空如雨的「霹靂六芒珠」下!
諸葛寬眼見高屏這種「鬼門關內再回頭」的情形,方把一顆「噗通」亂跳的心兒,放了下來,又復高聲叫道:「高姑娘稍等一會兒,我到那面壁上,弄根長藤!」
吳化歧微笑說道:「秦姑娘又吃醋了,憑良心說『墨鳳』高屏雖然也是朵武林異卉,也是位絕代嬌娃,但三千弱水只飲一瓢,能使我為之夢魂牽繫,神迷心醉的,卻只有你赤鳳秦如夢!」
秦如夢這猛擊馬股之意,是命馬疾馳,本願被諸葛寬和高屏追上,免得看了他們的親熱情形,使自己心中難過!
諸葛寬嘆道:「高姑娘總是以仁人之心……」
秦如夢靜聽至此失驚說道:「吳兄,你好高明的議論……」
秦如夢想不到他剛才對自己那等溫柔奉承,賠盡小心,如今又說走就走,不禁怔在當地!
秦如夢被他說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惑然問道:「吳兄,我不懂了,青年人和老年人怎會成為你必須參與除夕大會的重要理由?」
吳化歧笑了笑,繼續說道:「故而,我認為要『出世』必先『入世』要『成仙』必先『成人』!換句話說,也就是『名利』可以不爭,『責任』不能不負!秦姑娘認為我這第一項理由,還說得過去麼?」
吳化歧苦笑說道:「越來越難聽了,剛才是『王八看綠豆』,現在是『跳蚤配臭蟲』,你為什麼不說,他們是『游龍配墨鳳』,我們是『瑤草侶琪花』呢?」
諸葛寬如奉綸音,低聲叫道:「屏妹放心,我這匹『青驄馬』,是『張家口』外的一位牧場主人精選相贈,腳程既頗不俗,更能耐勞負重,你和我兩個人,也足以馱載得起!」
她想到此處,業已氣得想不下去,向自己「火騮駒」的馬股之上,回手猛擊一掌!
再是高屏的驚悸失神嬌軀,沿壁下墜!
秦如夢不等這位「談笑書生」話完,便自「咦」了一聲,接口說道:「嘯傲雲山?你不是要完成武林霸業麼,怎又忽動歸隱之志?」
吳化歧笑道:「秦姑娘這樣看我則甚?」
諸葛寬目光注處,果見吳化歧、秦如夢二人,正在前面嶺上,遂雙足微踢馬腹,「青驄馬」驕嘶一聲下,立即加速!
秦如夢心中一愧,臉上一紅,覺得無以解嘲,遂向吳化歧佯嗔說道:「吳兄,你真會猜,看來你對那位『墨鳳』高屏,倒真體貼入微的呢!」
秦如夢暗忖自己暗害高屏之舉,不單未曾成功,反而促成她與諸葛寬如此親熱,豈非……
高屏不等諸葛寬說完,便連搖雙手,截斷他的話頭,皺眉叫道:「諸葛兄,我們沒有證據,不能隨便冤枉人家,秦如夢姊姊名列『武林三鳳』,在江湖中聲譽頗高,我不相信她會作出如此卑鄙之事。」
吳化歧搖頭笑道:「我怎會不贊成,只是有點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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