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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三鳳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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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鷹愁鬼泣

第十章 鷹愁鬼泣

這時,「樂天樵子」陳遠名又向金權問道:「金香主相告此語,卻屬何意?」
陳遠名沉吟了好大一會兒,搖頭苦笑說道:「此事著實怪異透頂……」
陳遠名哈哈大笑說道:「吳總巡察太多慮了,『白骨教』聲勢煊赫,何人敢輕捋虎鬚?活得太不耐煩地,前往『鷹愁山莊』,闖蕩『鬼門關』,投帖『森羅殿』呢?」
陳遠名搖頭嘆道:「高姑娘此問,教我難下定論,因為『白骨教』的內三堂堂主,均係追隨毛一清多年的心腹死黨,總巡察『談笑書生』吳化歧,雖是後來加入,但在『白骨教』中,也有一年,並因才幹卓越,極得毛一清寵愛,名雖『總巡察』,實如『副教主』,整日躊躇滿志,得意驕狂,也絕無『內奸』之疑,至於其他人物,更未必能參與機要,知曉重大秘密!」
高屏忍氣傾耳,只聽得那名「白骨教」的香主金權,繼續說道:「……他一面與吳總巡察,訂了『除夕之約』,一面卻分函友好,決定於九九重陽,暗襲『鷹愁山莊』……」
竟須賣劍酬黃犢,甚當年寂寞賣長沙傷時哭!
高屏恍然道:「原來吳化歧與諸葛兄改裝約期之舉,還有這種意義?」
陳遠名探手入懷,取出一卷小紙,紙角上並繫著一根白髮,向歐陽方怪笑叫道:「歐陽老兒,你怎麼既要請人替你賣命,又復不認賬呢?喏,證據在此,除了你外,誰還會玩弄這種鬼把戲?」
金權笑道:「我家吳總巡察認為諸葛寬可能對於『岷山』左近的武林好手,全都邀約,陳老人家當不例外,遂命金權傳語,請老人家明哲保身,不必同淌這場渾水!」
諸葛寬被高屏這一提醒,俊臉微紅,遂赧然地,揚眉說道:「我方才已向吳化歧說過,這等赴湯蹈火之事,不想連累……」
諸葛寬心中一動,在旁問道:「歐陽老人家,時間方面,有何值得驚奇之處?難道這封冒充你的『拔髮代書』上所定時間,竟是『九九重陽』不成?」
歐陽方「哎呀」一聲,苦笑說道:「白骨教本已實力極強,再若獲得『血掌魔翁』凌慶,和『百環魔母』洪九娘等『南海雙魔』加盟,豈非如虎添翼,誰還能制?」
諸葛寬搖頭答道:「提前落後,均非信守,我是想旁敲側擊地,查探查探『白骨教』的那群兇人,是否有對付我們的特殊毒著!」
三人既已定計,遂策騎同往「岷山」。
陳遠名「哦」了一聲,「呵呵」笑道:「吳總巡察怎麼想起我這山野老樵,金香主請至茅舍以內待茶如何?」
高屏目光一閃,挑眉又道:「既然如此,吳化歧卻發的什麼神經?竟與諸葛兄把約期提前,九九重陽,雙魔未到,有雄厚助力,不加運用,原因究屬為何?」
茅屋外的「樂天樵子」陳遠名,也聽得雙眉一挑,向金權問道:「諸葛寬俠名久震江湖,平素不輕然諾,他真會這樣做麼?」
高屏笑道:「何必旁敲側擊?我們乾脆來個暗探『鷹愁山莊』,先把『白骨教』的底細……」
倦客新豐,貂裘敝,征塵滿目!
高屏笑了一笑,秀眉微蹙,似欲發話?
高屏轉過臉去,目注歐陽方道:「歐陽老人家,你拔髮代書,命人邀約的『終南劍客』許高陽,『鬼影子』杜繼龍,暨法淨、法本兩位禪師,定要他們於今年除夕,趕到『鷹愁山莊』助陣!」
歐陽方道:「你若自己活得和_圖_書不耐煩,打算與我來個並骨全交自然更好!但我散發『拔髮代書』之時?故意未曾給你,怎麼你也有了一份?繫書之物,又不是我頭上的白髮呢?」
諸葛寬搖手說道:「暗探不行,萬一被對方發現,豈不被那口舌刁尖的『談笑書生』吳化歧,加以譏辱!」
人剛藏好不久,一條人影,縱登峰頭。
高屏遂把「碧梧小築」白鳳靈堂以來一切經過,向這位「樂天樵子」,說了一遍。
陳遠名接口笑道:「高姑娘所說,雖有見地,但毛一清的貼身親近之輩,是些什麼人物?我們更復難加揣摩的了!」
「白髮劍士」歐陽方搶先一陣哈哈大笑說道:「高姑娘放心,我已拔髮代書,命人邀約,『終南劍客』許高陽、『鬼影子』杜繼龍,暨法淨、法本兩位禪師,到時準往助陣,這些全是一流好手,足與那『奪命殃神』馬伯芳、『七指閻羅』嚴法章等,互相頡頏,實力業已頗不弱了。」
諸葛寬道:「老人家想些什麼?」
說到此處,業已把紙卷展開,目光一注之下,更流露出滿面驚奇神色!
高屏又向陳遠名問道:「陳老人家,你既對『白骨教』情況,已有相當瞭解,則據你看來,假如他教中出『內奸』,則『內奸』可能是誰?」
高屏忽然眼珠一轉,似有所得地,向諸葛寬叫道:「諸葛兄,無論此事是何人所為,均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弊!」
金權搖頭笑道:「多謝陳老人家,但金權奉命在身,尚有其他任務待辦,不敢久留,我略為傳語就走。」

陳遠名正待謙遜,歐陽方業已一把抓住他的肩頭,急急問道:「陳老兒快說,你剛才講的什麼『拔髮代書』?」
金權先把「談笑書生」吳化歧與「琴劍游龍」諸葛寬,在「碧梧小築」的「白鳳」靈堂中,定下「除夕之約」事講了一遍,然後目光轉厲,獰笑說道:「誰知諸葛寬刁惡異常……」
金權對於陳遠名並不傲慢,赴緊抱拳還禮,含笑說道:「陳老人家,請恕魯莽,金權是奉我家吳總巡察之命來的。」
諸葛寬俊臉益紅,忽然揚眉叫道:「屏妹,我們立即前去『鷹愁山莊』!」
說罷,抱拳一禮,便即轉身離去。
陳遠名答道:「詳細時間不知,大概是在十月中旬左右!」
諸葛寬點頭笑道:「陳老人家,真好眼光,這是我高屏小妹,正屬『武林三鳳』之一。」
陳遠名一抱雙拳,含笑叫道:「金香主怎麼突然光降?真使這『無憂坪』為之生輝生色不少!」
高屏赧然一笑,向「樂天樵子」陳遠名抱拳說道:「晚輩高屏,參見陳老人家!」
高屏訝聲問道:「立即前去則甚?難道諸葛兄竟想把重陽之約,再復提前!」
歐陽方神色一震,皺眉問道:「那『血掌魔翁』凌慶,和『百環魔母』洪九娘等『南海雙魔』,自從敗在『瑤池仙子』鍾無垢手下,早已匿跡潛蹤,不在江湖露面,難道如今竟又重現武林……」
高屏又向他們看了一眼,搖頭嘆道:「那位『談笑書生』吳化歧簡直其心可誅,他明知我們邀約友好,都是於除夕助陣,卻又偏偏利用諸葛兄的英雄性格,和你把約期提早到即在眼前的九九重陽!這樣一來,我們除了失約示怯以外,便只有三人苦戰,毫無外援,『白骨教』方面,遂佔絕對優勢的了!」
歐陽方伸手說道:「把那紙兒,拿來給我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胡言亂和_圖_書語?」
諸葛寬點頭說道:「只要『南海雙魔』一到,我不能不承認屏妹所說的『白骨教』可以掌握絕對優勢之語!」
歐陽方苦笑說道:「誰說不是?這一來真把我老頭子弄得如墜五里霧中,莫名其妙了呢?」
這位「樂天樵子」認為倘若擒住金權,或許能從他身上,逼問出一些有關「白骨教」措施和重大秘密!
藏在茅屋中的「墨鳳」高屏,聽到此處,向諸葛寬憤然說道:「諸葛兄,這廝竟敢罵你,我去把他……」
諸葛寬「咦」了一聲愕然說道:「屏妹怎麼明知故問?當時你也在場,不是清清楚楚聽見我與吳化歧訂的是除夕之約麼?」
高屏繼續笑道:「陳老人家請想,雙方定約,本係除夕拜山,歐陽老人家分函友好,也是以此相告,其後,『談笑書生』吳化歧,突來與我諸葛兄商妥,把約期提前改為『九九重陽』,此事發生,未出三日,陳老人家怎會於四日以前,便接傳書,而書上所定約期,竟是重九?」
陳遠名叫道:「歐陽老兒,你驚奇什麼?我又未曾說錯,這紙上所書,不是約我共赴『鷹愁山莊』,大破『白骨教』麼?」
陳遠名接過兩根白髮,互一比較,果見色澤粗細,均不相同,遂詫聲說道:「這就太奇怪了,有人冒用你的一貫手段,對我送信『拔髮代書』則甚!」
峰頂是廣約十四五丈的不大不小石坪,坪上建有三間草屋,草屋為青竹所圍,看去極為幽靜!
諸葛寬苦笑說道:「尤其居然真有人冒用歐陽老人家名義,致函『樂天樵子』陳遠名,委實令我有口難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呢!」
歐陽方話完,高屏嘴角微披,臉上現出一種不以為然之神色!
這「糊塗」兩字,把一位「琴劍游龍」和一位「白髮劍士」,挖苦得互相瞠目苦笑!
歐陽方邊自拆開紙卷,邊自搖頭說道:「我因陳老兒樂天知命,與世無爭,又住得接近『鷹愁山莊』或許與『白骨教』有點鄰居交誼,遂不想使其為難地,拉他同蹚渾水……」
高屏一噘小嘴,皺眉說道:「這真太不公平,只許那吳化歧向我們要求提前約期,卻不許我們先期暗探,把敵情作一瞭解!」
嘆詩書萬卷致君人,翻沉陸!
高屏接口笑道:「我覺得此人是誰一節,倒還無關緊要,最使我們迷惑的是此人為何能於多日之前,便能預知『談笑書生』吳化歧,會與諸葛兄改訂重陽之約?」

高屏揚眉叫道:「奇怪!」
高屏見他們還不明白,不禁嘆道:「諸葛兄,吳化歧在『白鳳靈堂』之內,與你定約於何時了斷?」
高屏一旁問道:「陳老人家,那『南海雙魔』遣人與『陰風羽士』毛一清約定是何時來此?」
歐陽方接口怪笑說道:「陳老兒,你講些新鮮的吧,有關毛一清的武功路數,暨厲害程度,我也知道,並曾向諸葛老弟說過。」
高屏笑道:「歐陽老人家,是否你曾經馳書陳老人家,而自己忘了呢?」
話方至此,歐陽方已接口說,道:「老弟莫唱高調,這不是連累不連累的問題,而是正邪消長,武林禍福的極大轉捩點,我們必須竭盡全力以赴,至於成敗利鈍,生死存亡,只好聽天由命。」
來人是個錦衣粗豪大漢,年約四十出頭,背後插著一柄「鋸齒翎刀」,看去硬功甚好!
陳遠名見他不肯去往茅屋之中,也就不加勉強地,含笑https://m.hetubook.com.com問道:「金香主有何見教?」
陳遠名略一沉吟說道:「我們先說『白骨教』教主,『陰風羽士』毛一清吧,此人武功極為詭辣高明,尤其所煉『九陰玄功』,暨『閃電戰法』,更是厲害無比……」
有玉人憐我,為簪黃菊!
原來,陳遠名認識這粗豪大漢,姓金名權,是「白骨教」中的一家香主。
一面說話,一面真氣立提,颼颼颼的幾個箭步,便自縱上峰頂。
諸葛寬與高屏自也隨這位白髮老俠,提氣飛身,採取相同動作。
高屏答道:「我覺得諸葛兄與歐陽老人家,都忽然變得糊塗起來!」
高屏笑道:「這事既是新近協議,則『陰風羽士』毛一清派遣『奪命殃神』馬伯芳、『七指閻羅』嚴法章,尋找『談笑書生』吳化歧,立即回山,多半就是告知此事!」
陳遠名不等歐陽方話完,便自接口說道:「豈僅重現武林,約莫於數日前,並遣人來與『陰風羽士』毛一清,約期結盟,共圖武林霸業!」
高屏笑道:「我也有這種想法!」
尚距七八丈高未及峰頂之際,便聽峰上傳下了「叮叮」伐木之聲。
諸葛寬被高屏一言提醒,點頭說道:「屏妹說得不錯,但此人到底是誰?」
休感慨,澆糯淥
說到此處,峰下突起響動,彷彿有人登峰!
不念英雄江左老,
陳遠名聽完,對歐陽方的驚異動機,有所瞭解。
高屏微搖螓首,截斷諸葛寬的話頭,正色說道:「諸葛兄,成事雖然在天,謀事仍然在人,如今距離九九重陽,不過半月光陰,『白骨教』好手如雲,我們應該作一盡人力打算……」
且置靖綏封萬戶,
陳遠名嘆息一聲答道:「提來這兩個人來,必須把時光倒流回二十年前,你總應該記得『瑤池仙子』鍾無垢,在『崆峒』絕頂,『一簫降百蟒,單掌震雙魔』,膾炙人口的那段故事!」
高屏點頭笑道:「對,藝不如人,死而無怨,倘若誤中奸謀,聽人擺佈,才冤枉呢!」
高屏加以解釋地,軒眉說道:「根據陳老人家所獲密訊,則『白骨教』最好等『血掌魔翁』凌慶『百環魔母』洪九娘到後,再與我們較量,便可掌握絕對優勢!」
歐陽方失笑說道:「完蛋倒也未必,我們可以力掃『白骨教』後,再去十二巫峰!」
這句話兒,把「墨鳳」高屏,聽得又是一怔!
諸葛寬揚眉笑道:「何止我們三人,在『碧梧小築』的『白鳳』靈堂之中,『關中雙傑』與『陰溟遁客』孫天石,不是也答允同參盛會的麼?」
諸葛寬聽到此處,苦笑說道:「如今還能作什麼打算?僅僅半月光陰,再通知任何人也來不及了!」
一位樵夫打扮的清瘦老人,正在草屋門前劈柴,瞥見歐陽方等躍登峰頂,似因未料到來人這多,面帶詫異神色地,放下手中巨斧,含笑叫道:「喝,『琴劍游龍』諸葛老弟,居然也俠駕光降,這位姑娘,又是那一位呢?」
諸葛寬點頭笑道:「老人家說得對,『樂天樵子』陳遠名所居,既離『鷹愁山莊』不遠,本身又是前輩隱俠,也許具有深心,在我們奉託之前,便已對『白骨教』中的重大舉措和圖書,有所注意!」
高屏聽他這樣說法,蹙眉尋思片刻,又復問道:「陳老人家不必全從什麼『堂主』、『總巡察』等頭上著想,或許是毛一清的貼身親近之人?……」
高屏目光一轉,幽幽說道:「老人家不必過分樂觀,吳化歧功力既高,心機又毒,『陰風羽士』毛一清更是強上加強,屬下群豪,亦多黑道好手,我們僅以三人之力,便想犁庭掃穴,盡滅群魔,恐怕不容易呢!」
歐陽方怪聲一笑叫道:「我猜出來了,大概是『白骨教』中,出了內奸,故意與毛一清、吳化歧等魔頭搗蛋。」
陳遠名目光轉處,略一揮手,請歐陽方、諸葛寬、高屏等三人,均藏進自己所居茅屋之內。
陳遠名因知茅屋中所藏的歐陽方等人,定已聽清金權之言,他們既無動作,遂也未加留難,任憑這名「白骨教」的香主,揚長而去。
故而,他一面說話,一面伸手肅客。
金權冷笑答道:「怎麼不會?但我家吳總巡察,何等智慧?立即洞悉其奸,索性點醒諸葛寬,與他把約會改訂,提前於九九重陽,互相了斷!」
歐陽方取下紙角所繫白髮,看了一看,又從自己頭上,拔下一根白髮,遞向「樂天樵子」陳遠名,剔眉說道:「證據個屁,陳老兒你且瞪起你兩雙驢眼,看看真切,紙上白髮,和我頭上白髮,是否一樣?」
歐陽方這時目光連轉,蹙眉不語!
彈短鋏,青蛇三尺,浩歌誰屬?
諸葛寬想了一想,含笑讚道:「屏妹猜得有理!」
「墨鳳」高屏見諸葛寬答允提前赴「鷹愁山莊」之約,自己阻止不及,不由雙肩一聳,苦笑兩聲叫道:「歐陽老人家,我們的『巫峰覽寶』之事,又完蛋了!」
陳遠名道:「是在四日以前!」
歐陽方咬牙說道:「吳化歧這廝,委實陰狠刁狡,心計太毒!」
陳遠名道:「毛一清新近結交兩名曠世兇魔之事,你可知曉?」
諸葛寬問道:「屏妹有何意見?」
金權聽出陳遠名語含譏誚,但也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說道:「在下只是奉命傳語,其中輕重利害,請陳老人家善自權衡。金權就此告別!」
伐木聲中,並有個蒼老口音,作歌唱道:
諸葛寬略作尋思,皺眉說道:「吳化歧此舉,有點越乎情理,不知他又在耍些什麼花樣?」
諸葛寬笑道:「陳老人家請擇要而言!」
歐陽方、陳遠名、諸葛寬等三人,都被她這聲「奇怪」,叫得詫異起來,齊向「墨鳳」高屏,愕然注視!
高屏也不去驚擾他們,只向陳遠名含笑低聲問道:「陳老人家,這封『拔髮代書』,你是在何時收到?」
用之可以尊中國,
人易老,歡難足,
歐陽方吃了一驚問道:「什麼人竟當得起曠世兇魔之稱?」
陳遠名笑道:「我早知『白骨教』是邪惡淵藪,終必敗亡,遂盡量對他們一切情況,加以注意,總算有相當瞭解!」
諸葛寬搖手相攔,悄聲說道:「屏妹不必生氣,我要聽聽他說我諸葛寬是怎樣刁惡?」
陳遠名也被高屏等人的奇異神色變化,弄得摸不著頭,苦笑一聲問道:「高姑娘怎麼你又吃驚起來?莫不成這收信時間,也有古怪?」
高屏笑道:「假冒歐陽老人家名號,作書之人,不會單單看中『樂天樵子』陳老人家,其他俠義群雄,必也收到同樣信件,則重陽一到,我們去往『鷹愁山莊』赴會時和_圖_書,豈非我道不孤了麼?」
歐陽方雙眉緊蹙說道:「我所驚奇的不是事實,是時間,因為事實確係如此,時間卻……」
峰上人聞得歐陽方的話聲,也自大笑答道:「來人是老不死的歐陽方麼?你這老兒,既已拔髮代書,何必又親自跑一趟呢?」
諸葛寬笑道:「常言道:『千算萬算,不及蒼天一算』,吳化歧雖然刁狡,或許天道難容,使其反食惡果……」
諸葛寬目注高屏、歐陽方,搖頭苦笑說道:「屏妹,歐陽老人家,你們聽見沒有?這是從何說起!」
歐陽方聽完歌聲,哈哈大笑叫道:「陳遠名,你這老兒既然是稱『樂天樵子』,怎又有『長沙寂寞』之感,作什麼『傷時哭』呢?」
歐陽方大驚叫道:「你說什麼?我對你也會拔髮代書!……」
高屏見他滿面愧色,遂索性向諸葛寬取笑說道:「誰叫你剛才自逞剛強,禁不起吳化歧的三言兩語,便被激得拍胸脯呢?」
歐陽方深知「無憂坪」位於絕崖之上,陡峻難登,遂在入山前,便尋了忠厚山民,把諸葛寬的「青驄馬」,暨自己的心愛黑驢,一齊寄養在這民家以內。
歐陽方「咦」了一聲皺眉說道:「紙上寫的竟是這樁事麼?這真怪到極點!」
諸葛寬嘆道:「俠義與非俠義之分,便屬如此,我們立願仗劍行俠,為天下鏟除不平,但自己又往往陷入不平之內。」
歐陽方手捋銀鬚,似有所得地,揚眉笑道:「有辦法了,我們仍依原計,先到『岷山無憂坪』上的『盤古巢』中,尋找『樂天樵子』陳遠名,託他代為偵察『白骨教』內的機密動靜!」
諸葛寬正越想越覺糊塗之際,聽了高屏如此一說,不禁揚眉問道:「屏妹此語何來?」
歐陽方緩緩說道:「我在想以何種方式進行,才是諸葛老弟此說旁敲側擊的查探之法?」
歐陽方點頭答道:「那是當然,高姑娘問此則甚?」
諸葛寬目注「樂天樵子」陳遠名,含笑問道:「陳老人家,你這『無憂坪』,距離『鷹愁山莊』,並不太遠,不知對於『白骨教』有關各事,是否知悉?」
歐陽方道:「高姑娘問得有理,這不像是那刁鑽古怪,足智多謀的『談笑書生』吳化歧的一貫作風!」
諸葛寬接得紙卷一看,時間方面,果然定的是「九九重陽」,不禁心中揣摸,此舉何人冒用歐陽方名義所為,其用意又復安在?
高屏冷笑說道:「老人家既已擢髮代書,邀約友好,本身更不避艱險,與我們同闖魔巢,著實竭力盡瘁,令人欽佩!可惜九九重陽與除夕之間,相距三月有餘,你那些友好,縱均趕到,也屬白來,他們不是領回老人家、諸葛兄,和我的三具遺屍,便是只看見『白骨教』瓦解冰消,『鷹愁山莊』變作了一堆瓦礫!」
陳遠名聽到此處含笑說道:「多謝,多謝,但一來衛道降魔,人人有責,二來我與『白骨教』雖是鄰居,卻無甚交情,倒願意附驥盡力,湊湊這場熱鬧!」
陳遠名邊自發話,邊自迎上前來,尚未等諸葛寬為之引介,便又呵呵笑道:「天人顏色,秀絕丰神,又穿著一身黑衣,莫非竟是『武林三鳳』中的『墨鳳』高姑娘麼?」
寄好馬匹,三位武林奇俠,展開絕世神功,向一座峭拔高峰,攀援而上。
陳起名笑道:「不是胡言亂語,是樁正事,紙上所書,你約我一同硬闖『鬼門關』,共破『白骨教』呢?」
一位「琴劍游龍」,一位「白髮劍士」,雙雙陷入沉思,各運智力,推求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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