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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目地走了幾步，當他的眼睛漸能習慣黑暗，而且在約略的微光中稍微可見一些東西的時候，他的身前突然遭到障礙。

無憂目光更盛道：「自然有了，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聽得見？」

這女子果然是他認識的，而且在不久之前看見過的。

思想越來越雜，謎也越來越多，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耳除又傳來那種空冥幽渺的聲音……

司馬瑜大驚失色，吶吶地道：「無……憂！你究竟是人是鬼？」

司馬瑜想起在剛才那種鬼火森森的情形下，的確無法辨真出假，不禁對她的精心設計感到異常欽佩！

司馬瑜摸摸頭道：「那可太多了，被你殺死的那些人的親友家屬，他們若是知情的話，一定都會來找你報仇的！」

司馬瑜大驚道：「你的死怎麼與我有關係呢？」

聲音不知從何處來，然而棺中的屍體卻沒有動，甚至連口都沒有開！

無憂臉上浮起慮色道：「沒有！那老和尚雖然利用冰魅將他嚇退了，卻並沒有殺死他，現在他也趕到中原來了，到處在搜索我及你們的蹤跡，我不得不預備為之！」

司馬瑜一想果然有些怪處，那笛聲自己聽得十分清楚，而且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將自己引了來，那店中的伙計卻充耳不聞……

司馬瑜神色微動道：「以我在江湖上的責任，我是應該殺你的，可是我又受過你的好處，只得放開不管你的事不管了！」

無憂卻神色凝重地道：「你快走吧！通知你同行的人，馬上離開此地！」

司馬瑜也從迷亂中覺醒，知道她已撤出了迷術，不由感激地道：「原來你是在試驗我……」

司馬瑜仍是搖頭道：「死生異途，我陪著你的屍體看什麼意思呢？」

無憂深嘆一口氣道：「那天在冰原上我負氣一走，心裏還是不放心你，所以躲在暗中，準備你危險之時，拼命也要保護你，因此我對一切事情都很清楚……」

他用可能二字，是因為他實在想不起這個女子是誰！不過他已敢確定不是鬼魅了，他的無鬼論又開始堅定起來！

司馬瑜仍然裝著平靜道：「那是她的精靈！」

無憂笑笑。

司馬瑜連連搖手，四下燈光忽然大亮，無憂身披輕紗，風情萬種地站在不遠之處，臉上含著濃濃的笑意。

說著用手一指棺中假屍，長樂掃了一眼，哈哈厲笑道：「小子，你還想騙我，剛才我還聽見她的說話！」

司馬瑜嚐過那厲害，的確怕她真個又來一次，連忙道：「你真是不能免俗，想想你以心笛相召，我聞笛而來，大家見了面也就夠了，這是何等高超的境界，你又何必多那一舉呢！」

可是他的腳卻像是被截住了，心頭靈智尚明，眼睛卻再也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不知不覺間，已被她的媚術惑住了！

無憂柔媚地一笑道：「這心笛是我的心音，今夜我正是情思如潮，乃把無限心事，都寓之默默的心頭低吟，你還ｍ.heｔｕbook.coｍ.ｃｏm記得那曲調嗎？」

司馬瑜手指假人道：「那你玩這些花樣幹嗎？」

無憂側耳傾聽有頃，又急聲催促道：「我師兄來了！」

司馬瑜一驚，連忙全神戒備，無憂見狀不禁噗哧一笑道：「他還在五十里外呢，你緊張些什麼，快走吧！」

無憂臉色一整道：「你憑良心說話，從你離開冰原之後，一直沒有想過我嗎？」

司馬瑜倔強地搖搖頭，無憂更是焦急，倒過來求他道：「冤家！你走吧！我發誓除掉他好了……」

棺中自然不會有回音的，司馬瑜明知那是假屍，卻不得不裝成真的模樣，手指著棺木道：「你已經將她逼死了，為什麼還要擾亂她的安寧！」

無憂平靜而立，目中精光逼人，卻沒有開口替司馬瑜證實！

在砰砰的兩聲輕響中，牆破了，司馬瑜自己反而嚇了一跳。

然而還有一件更令他吃驚的事，因為無憂的形身赫然正隱在牆角，端立不動，司馬瑜連忙想用身子擋住她，卻已被長樂發現了！

司馬瑜臉上一紅，在路上寂寞的行程中，無憂潔美如玉的胴體的確在他的腦海中一掠而過，不過立刻被冷如冰薛琪等更深的思念所代替了。

司馬瑜慨然道：「什麼理由都沒有，他那種狂人不容存留於世，為著更多人的生命安全，我必須要消滅他！」

司馬瑜不解道：「那笛聲有什麼特別嗎？」

無憂臉色一變道：「那我自有對付他的方法，他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不到萬不得已的關頭，我絕不下煞手！」

無憂起初是臉色一動，似乎頗為他的話而感動，繼而將眼一瞪叫道：「小子，你別對我花言巧語，今天這一宵我留你定了，你要是再不近人情，我就留你一輩子！」

司馬瑜想想又道：「長樂那妖道功力非凡，你抵得過嗎？」

她怎麼會到這兒來了呢？又怎麼會死了呢？

他放棄了棺中的屍身，趕過來獰笑道：「賤婦！你這三屍化身的方法，原來是我教你的，你想用來騙我，豈不是做夢！」

於是他探出一指，在布牆上連劃了幾道，「嘶嘶」的裂帛聲中，牆上露出一個足夠容身的大洞，洞後黑沉沉的不辨一切。

司馬瑜奇道：「什麼順水人情？」

面對著長樂真人那惡鬼般的形狀，也不禁心中微怯，勉強裝著鎮定道：「你來得太遲了，無憂仙姑早已魂歸地府了！」

司馬瑜又驚又駭道：「那你怎麼又知道長樂沒有死呢？」

這座牆是半透明的，那女子站在後面，用強光對身上一照，自然可以看見隱約的身影……想到此處，他卻又有點躊躇！

司馬瑜大急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可對你沒怎麼樣？」

他在心中暗問自己，因為他已被女人的問題纏怕了，實在不想多惹是非……

司馬瑜在冰原上，最後也曾與他接過幾招，那時他久經戰鬥，功力減退，二人相去不多，所以司和*圖*書馬瑜今天才敢勇敢地留下。

司馬瑜這才吁了一口氣道：「這可不能怪我！你根本就不該練那種害人的功夫，結果不但害死了許多生命，最後還害了你自己……」

無憂笑著過來，提著棺中的屍體扶了起來，然後把頭取下來，交給司馬瑜道：「你怎麼連真假都分不清楚？」

再看棺中的屍體，赫然又是一個無憂，僵臥如故。

司馬瑜汗毛悚悚地道：「你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會在這裏……」

無憂目中淚光直閃，泫然欲泣地道：「不管你心中怎麼想，只要你口中順便帶一句，說是為了我而才找他拼命，我就是為你死了也是情願的！」

司馬瑜將頭一搖道：「那是何苦呢！你我之間本來就一無所有，這一宵相聚豈非多餘？」

無憂神色一寒道：「小子！你別沒良心，要知道他是為什麼恨我的？為什麼才對我絕情寡義的，你勸我殺死他似乎太毒手一點吧！」

無憂笑笑道：「一點也不錯！那是我正以一個怨婦的心情，在心頭默默地吟著那曲調，只是我所思念的那個人……他心中也有我的印象時，無論隔著多遠，他都會聽見的！果然你就來了！」

無憂臉色微變，眼圈一紅道：「小冤家，你為什麼一點順水人情都不肯做！」

無憂目泛異采道：「你能聽見笛聲，就是慰我心……」

他自己原是一片正俠心胸，只在人情道義上提出上項要求，沒想到把本身的人格也牽進去了……

司馬瑜立刻陷入了深愁，這個消息太壞了，因此他希望不是真的，苦著臉道：「你怎麼知道的？」

原來這是一座假牆，是用一種極為堅韌的絲綢繃糊而成，經過灰塵一蓬，色澤與真牆無異，因此對牆上那詭異莫測的魅影也有了解答。

司馬瑜更駭怕了，顫顫地道：「那你真是鬼了！你在那裏說話？」

無憂失聲驚叫道：「來不及了……」

無憂微帶歡聲道：「倘君垂允，妾身自能令枯骨重生……」

冥渺中一聲浩嘆：「恨骨殘軀已埋棺中，君何多此一問？」

無憂道：「妾身可為君通知轉告，令之等待……」

無憂笑笑道：「假如我後來不現身的話，你還不是照樣不知道！」

司馬瑜連忙道：「放屁！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到此地的……」

幽冥中又是一嘆道：「妾以奼女玄奼大法，惑君未逞，為陰火內焚，抑鬱致死！」

長樂一搖頭笑道：「精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她專門練就道家偽死之術！如何能瞞過我的眼睛！賤婦！你起來，不要躺在棺材裏裝死！否則我一掌劈碎你！」

冷冰冰的感覺從指尖傳到心裏，尤其是他看清那女子的臉貌之後，心中更是怦怦的亂跳……

司馬瑜大急叫道：「你不信可以問她自己！」

司馬瑜被拂得向後猛退，一半是存心，一半也是長樂的潛力驚人，他的身形直撞上牆去，那居然又是一面假牆，撲的一響，撞破了一hｅtubｏoｋ•ｃｏｍ.com個大洞。

司馬瑜這才發現那頭原來是用瓷燒成的，那白紗裹著的身體則是稻草紮成的，不禁又詫又疑地道：「原來你沒有死？」

恐怖感再度從胸中湧起，他急著要想退出去，驀而眼前一亮，立刻有許多綠熒熒的磷火從四周飄浮而生！

黑暗中沉默片刻，才輕輕一嘆道：「妾身對君未敢多求，但望君能留我生塚之內，伴我一宵，以慰泉下……」

這牆後有人！而且是個女人。

一掌拍來，無憂毫無抵抗之意。司馬瑜忍不住，只得出手代擋，砰然急響中，被掌力震退了好幾步。

方才一接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差多了，只有希望無憂能制住他了！

考慮良久，終於還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這女子似曾相識，卻又不知是誰？不把謎底拆穿，終究無法安心！

「這是什麼怪牆……」

冥渺中咽咽地道：「妾身死而魂不滅，無所不在，無處不存！」

她是無憂仙姑……

司馬瑜不想跟她鬥嘴，繼續去猜想她要對付的人，無憂已笑著道：「不要再費腦筋了，我告訴你吧！這是為了騙我師兄的！」

在綠火映照下，他看清面前的確是一具棺木，棺中也的確是一具屍體，一具女子的屍體，他的手正好摸在女屍的臉上。

司馬瑜大是不解，連忙問道：「救命！有誰要殺你？」

無憂輕輕一笑道：「你想殺我嗎？」

無憂冷笑一聲道：「這批蠢材要是來了，也是白白送死，憑他們也能對我構成威脅？」

無憂白了他一眼道：「這世界上有誰跟我過不去？」

司馬瑜急得要去推她，長樂已臉含獰笑，揚手數點銀光，既速且疾，手發光至，噗噗幾響，無憂的身上血光直冒，身子往後便倒！

司馬瑜大急道：「沒……沒有這回事！」

「司馬瑜……你終於看見我了，你作何感想？」

無憂急道：「不是聽，是一種感應，我跟他共處數十年，養成這種默默的感應，即使是百里之遙，都能體會到彼此的位置，方才我若不是一心放在你身上，早就該發覺了……」

無憂盯了他了一眼道：「你是為著什麼理由要想留下？」

司馬瑜聽來不太像話，只得道：「你的面容並不像你的年齡……不過感情是另外的一件事！」

司馬瑜歉咎地道：「盛情心感無已，然而你該知道，我們之間，實在沒有發生感情的可能，生前已是如此，現在幽明異途，你還要我怎麼樣？」

司馬瑜仍然不為所動，無憂急得想去拉他，遂聽得外面一陣砰砰亂響，牆動地搖，好像有人在拆房子似的！

那障礙物看來是長方體形，卻不知是什麼東西，他只能又伸手去摸索。

無憂望著他忽地又一笑道：「我在這兒等了兩天，結果師兄沒有來，想不到你卻摸來了！」

司馬瑜不明白道：「你能聽那麼遠？」

長樂震退司馬瑜之後，繼續發出獰笑對無憂道：「賤婦！你離開冰原之後，與這小www.hetubook.com.com子躲在此地亨福，以為我找不到……」

無憂輕嘆一口氣道：「我已屍棺相對，他就是再恨我，毀棺殘屍也該滿足了。」

羞惡之心與一種男子天生的傲骨使他將心一橫，紅著臉朗聲道：「既使你這麼說，我也不走了，我該留下與他一決生死！」

第一個不可解的謎！

長樂赫赫怒笑道：「那倒是真巧了，我到那裏都會比你遲一步……」

司馬瑜連忙道：「這個假人能騙得過他嗎？」

一面在心中狐疑，再度跳上床榻，伸手朝牆上摸去，觸手微軟，完全不是磚石的感覺，再用手指輕扣，又不禁暗笑起來！

司馬瑜征道：「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無憂笑著把假人又裝妥放回棺中道：「自然有用了，我要靠它救命的！」

沉吟片刻，他才鼓起勇氣穿洞而入！

無憂解開滿頭長髮，又慢慢地準備脫去身上的紗衣。

長樂赫赫冷笑道：「不錯！我就是要她永世不得安寧！」

長樂一手輕格，怒聲喝道：「小子！滾開！等一下會自然輪到你！」

司馬瑜大驚道：「什麼！長樂那惡魔還沒有死？」

這女人可能還是他的熟識！

司馬瑜不禁糊塗了，皺著眉頭道：「總不會是為了對付我吧！」

在他現有的神力之下，掌發牆倒應是意料中事，可是他這兩掌之後，牆上只印下了兩個掌形深洞而已……

這長方體形的中間是空的，像是個大木櫃，再用手摸進去，卻又不禁駭然了。

無憂重重一嘆道：「我知道！所以我對你不強求，我只要你陪我這一宵，什麼也不做，就是談一宵，或者是相對默坐一宵……」

這次可是真退，而且雙臂酸麻，足見這狂人的功力高到絕頂！

無憂哼了一聲道：「你想管也未必準管得成……」

司馬瑜不以為然的道：「像他那種人心智已瘋，你何必再留情面，若是你有除他的方法，應該毫不考慮地加以使用才對！」

司馬瑜急道：「那不行！還有人在客店裏等我呢……」

無憂輕嘆道：「你們離開冰原後，我一直躲在暗中追隨著你們，忽然心裏想起一陣警兆，於是我知道師兄追下來了，我不敢再跟你們，怕他跟著我而找到了你們，所以我繞了個大圈子而來到此地，這兒原來是我的家，想不到我離家多年，家人都死光了，我潛居在此地，準備了這個假人……」

司馬瑜仍然道：「萬一騙不過他呢？」

司馬瑜急得只能咬舌頭，想以那種痛楚來維持自己的清醒，然而一點用都沒有，另一種念頭從他的意念中湧起，對那輕紗緊裹的胴體，有著如溫的思念，甚至於希望她的動作加快一點！

無憂的目光獨自炯炯地盯著他，使他無法逃避，只得訥訥地道：「想是想過了，不過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

司馬瑜不禁大驚道：「你……你怎麼分成兩個了……」

無憂忽發悲聲道：「妾因一念成癡，然為君之故，乃令數十年師兄妹之和*圖*書情，破裂成仇，更在陰火煎熬之下，抱恨以終，君心如鐵，其能無動於衷……」

第二個不可解的謎！

這方形木櫃分明是棺木，裏面裝著的是具屍體！

司馬瑜急道：「我是被你那什麼鬼笛給引來的！」

無憂呆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淚流了下來，咽聲道：「我懂得你的心了，你快走吧！再遲可來不及了！」

司馬瑜怔了一怔，才搖頭莊容道：「我若是那種口是心非之徒，不但對不起你這一番錯愛感情，也許還對不起你那一曲心笛怨婦吟！」

她……

無憂微怒道：「你怎麼那麼不近情理，要知道我若是使用奼女玄奼大法，不怕你長了翅膀飛上天去，我也能把你的魂勾下來！」

身上披著的白紗衣緊裹著她美妙動人的胴體，面目如生，然而在綠光的照射下，泛出一種恐怖的淡青色！那是死亡的顏色！

對牆上劃地撕破一條大口子，司馬瑜緊張地望過去，只見長樂真人眇了一目，披頭散髮地衝了進來，形狀有如惡鬼。

是進去呢？還是就此離開？

「人生常恨，幸得魂骨歸故里，此地乃妾舊家宅！至於妾之死因，君應負其全責，何尚忍心相問……」

司馬瑜不覺微異，心想你這是明知故問，可是當他一回頭時，無憂已不見跡影，這是一間秘室，除了牆外，四無通路，竟不知她是從何處遁走的！

無憂的聲音略有怒意道：「奼女玄奼大法下從未有漏網之魚，妾以一念心動，未忍繼續相逼，以致引火自焚，君作此絕情之語，實令九泉之下，冤氣難平！」

她若是真死了，方才我看見的豈非是她的鬼魂，難道人間真有鬼嗎？

話說得兇，臉上的春意卻越來越濃，眼中柔波流轉，頰色映起一片桃紅，司馬瑜見狀大驚，知道她又在開始施展奼女玄奼大法了，急忙拔腿想溜。

司馬瑜怔怔地道：「好像是怨婦吟……」

說著伸手朝屍體的臉上抓下去，司馬瑜為求逼真，當然要上前搶救，伸手逕拍他的手掌，卻未用上全力。

司馬瑜不僅臉上一紅，回憶長樂真人對她原是一片癡情，就只因為自己之故，才使他們兄妹反目，雖然無憂對他只是一頭的單相思，然而自己勸無憂將他殺死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無憂將紗衣解開，剛剛露出潔白的酥胸與堅實的乳|房，忽然臉色一變，又急速地扣了起來。

無憂輕輕一嘆道：「我也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會有什麼結果的，我整整比你大三四十歲，可是……說也難信，我遇上過無數男子，從來沒有像你這樣令我動心過，這大概是一種孽吧！想起也好笑，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風月場中的紅粉魔神，居然會被你一個小伙子弄得七顛八倒……」

見到司馬瑜後先是一怔，繼而發出一聲震耳厲笑道：「好小子，原來是你在這兒，你們這一對狗男女，今天可別想逃了。那賤人呢！叫她出來，我把你們一起送到黃泉路上去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