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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別離

作者:嚴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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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又是別離 四

一、又是別離

「妳太聰明了,安素。」迪克說。
「它真不真與妳無關。」他叫。
「謝謝你這麼告訴我!」她說。「我走了。」
安素覺得汗毛全豎了起來,迪克——竟深藏不露,他耍什麼心機?
「我沒有怪妳,這是實情。」他搖頭。「安素,妳沒聽過我提起父母和家人吧?」
「是該慶祝吧!」他舉起酒杯。「今後,我們的友誼會更真摯,我們彼此會更了解。」
和家人過一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你這個人。」安素滿足的。
對了,就是重逢,這有什麼值得她整天像心裏梗著什麼似的,那麼煩躁呢?
「我不是批評妳的朋友,我始終覺得他——哎!有點邪氣。」他說。
「沒想到會碰到你們。」安素站在檯前,他們——竟然沒放開緊握的手。
「當然能,」迪克說。「我已辭職了。」
「才多久呢?瘦得判若兩人。」可峰說。
然後,她帶他回家,說好了請他晚餐的,對嗎?
「你們有資格講這樣的話,」他搖搖頭。「如果換一個人來講,就顯得做作了。」
去停車場開車,回家吧!天色這麼好,實在有點不甘心。好吧!去淺水灣兜個風,或獨自喝下午茶,這也別有一番風味的,是吧!
安素開朗了很多,原來心中那個對迪克的結竟如此地影響了她,她一直以為自己受挫了。
「是,那時很好,」他輕嘆一聲。「那一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輝煌的,但那已經過去了。」
「我得回家晚餐。」她說。
「一定得有事才能找妳?」他反問。
僵了一會兒,安素退了下來,她不宜在這時候和他們見面,這樣大家都尷尬,是不是?
「我以為你很驕傲。」她笑了。
她望著他,讓他繼續說下去。
走沒幾步,她就看見了迪克。
子謙做什麼的,與他有關嗎?
現在好了,她已全無芥蒂了。
她對可峰的感情從來沒有動搖過,甚至和迪克重逢之後。
「你告訴我的故事是真或假?」安素忍不住問。
她為什麼一開始就不能把他當成普通朋友呢?是她一開始就特殊化了他的身分?
「不!非常年輕、漂亮,而且容光煥發,但我總覺得奇怪,似乎很不自然。」可峰摸著下巴。
安素直視他半晌,點點頭。
安素不知道想哭還是想笑,留在心中十幾年的傷痕,竟是——竟是——
「自然,與我完全無關。」安素說。「我感謝它與我無關,只不過——」
迪克——始終是有企圖的,但那企圖不在她身上,而在她身邊。
她實在是個敏感的人,她承認,過分敏感。
跟去做什麼呢?在酒店發悶?獨自一個人逛街?像土包子似的跟旅行團到處跑?她可不要。
可峰搖搖頭,再搖搖頭。
「真和假重要嗎?」迪克大言不慚的。「我重視的是露比,不是妳,安素。」
「我約了人。」她說。
或者,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這句話是唯一的解釋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安素白他一眼。「矛盾。」
「可以。」安素再次轉身。
這——這——安素心中突然冒起一陣寒意,這可是可峰說露比「怪」的原因?
「妳——和圖書怎會問道些?」他意外的。
「大概一時還無法接受露比的新形象吧!」安素笑。
前一陣子她實在不該疑神疑鬼,以為迪克對她不安好心,有什麼企圖的。
「我也是——安素,露比的丈夫王子謙,是做什麼的?」他突然問。
「也——不算什麼。」她也笑。
「這還差不多。」露比幸福的笑了。
「好,我會的。」迪克也進餐了。
「我能知道是什麼事嗎?」安素努力保持笑容。
怎樣的誤會?天!怎樣的誤會?
「當年,我並不是驕傲,是——矜持、怕羞,」她搖頭。「面對你這麼一個漂亮的教練,畢竟當年我才十六歲啊!」
女傭來請他們去吃晚餐,他們一同走到十分氣派的餐廳中。
「她來找你?怎麼了?」安素問。
或者——迪克已沒有興趣了,是不是?上次,他不是說要「打發」露比嗎?
「我知道可峰不在,想陪陪妳,」他說得很誠懇。「妳不會以為我有什麼企圖吧?」
「也沒什麼,可峰家的祖屋。」她淡淡地說。
「也不一定,還是有很多淡泊自守的人,我曾見過。」她說道。
安素心中一寒,好個迪克,竟然沒一句真話。
說實在的,迪克這麼一再地跑來找她,並沒有什麼好處;雖說是老朋友,但他們現在並不很談得來——畢竟是兩個不同生活圈子的人。
馮迪克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了。
「露比——」安素只覺得想哭。
「是真的!」露比肯定的。「迪克和我預備婚後到英國去,反正我在那兒有別墅。」
「我告訴別人說,他們不在香港,而是在美國、瑞士,或世界任何一個先進的地方——別人相信了。」他說,非常誠懇坦白。「但——實際上,他們是木屋區的居民,正等待分配廉租屋,而我——從不回去。」
「哦——他們夫婦一起來看你?」安素問。
安素回頭,看見緊緊依偎在一起的他們。
「我誤會妳?」他叫。
「不,遲幾年,我已開始當教練賺錢時,」他說。「安素,那時——妳是不是看不起我?」
「當然,我很會演戲。」他凝望她。「安素,妳一定不知道,我那時多麼渴望跟妳做朋友。」
「其實——可峰和我都不是注重物質生活的人,這是真話。」她說。
「有這樣祖屋的人就不簡單了。」他笑。
「妳——不會後悔?」安素慢慢站起來。
她嫣然一笑,喝完杯中的酒。
「怎麼敢?自有人類以來,這種不公平就存在了,」他說。「我只是個小人物。」
「抱歉,我是無心的。」她說。
「你怎能這麼不尊重自己的職業?」她說。
「當然——不會,」她有點語塞。「怎……怎麼會呢?」
「顯得蒼老些?」她急切的。
「現在——不也很好?」她試著鼓勵他。
「我——」她呆怔一下。
她——沒有理由不送出祝福,無論如何——
「該謝的,是我!」迪克笑。「我該感謝我們的重逢。」
「那麼,我從小就努力想擺脫的,豈不是永遠都辦不到?」他嘆息。「我逃避那種生活,就像逃瘟疫一樣,我極力使自己變成另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世界的人,我——做得不錯,雖然很辛苦。」
「你是那時候認識我們的?」她輕聲問。
安素皺眉,怎會這樣?根本不是她能想像得到的。
「今夜——我很高興能了解一個老朋友。」她說,多年的結已在心中解開了。
「出現?這麼古怪的說法,人家住在香港哩!」安素的心情十分好。「偶爾有電話,也喝過一次茶。」
「這——」他臉上閃過一抹難懂之色。
「神情怎樣?」她好奇地。
她和迪克——算是重逢吧!
「不要妒忌,」露比竟然這麼說。「我知道妳以前曾經迷過迪克,他曾經是妳的偶像,但他現在是我的。」
沒想到她這麼一動,竟反而被他們看到了。
「他不答應也不行,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露比說。「我又不要他一毛錢,孩子也給他,他怎會不答應呢?」
「重逢?這也算是重逢?」安素冷笑。
他凝望她一陣,大笑起來。「十三年的誤會,今天才解開。」他說。
「我的自卑感很重,妳一定不相信。」他笑。
這天安素到中環,巡視了時裝公司後已是中午時分,正好可峰也有空,他們就約在一起午餐。
她很想把這件事告訴可峰,又覺得不妥,這麼久都沒說,還是留在心中吧!何況,可峰對迪克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去上班吧!」安素拍一拍他。「我這就去找露比。」
「我驕傲?」他哈哈大笑。「我若不在表面上驕傲些,早就該逃到天邊去了。」
「是!」安素完全不辯白、不解釋。「我不會妒忌的,希望你們幸福。」
「迪克,你的家人——恕我唐突,他們還有工作的能力吧?」安素突然問。
「我給他們一點錢,然後我過自己的生活,」他說。「對他們——我無能為力。」
「嗨!安素。」露比呆怔一下,招呼她。
「對,我可以不買襯衫,可以賣了汽車,可以不出來交際、應酬,可以不去高級場合,」他臉上的神色非常痛苦。「那我豈不——和他們一樣了。」
她對他不再矛盾,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她不想浪費這個祝福。
停好車,她信步走上石階,才走一步,突然看見一對熟悉又陌生的人——那不是迪克和減了肥幾乎認不得的露比嗎?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妳不能在家裏請人晚餐嗎?」他說。
「他們是你的家人。」她提醒他。
可峰實在是個好丈夫——在外面開會,又有應酬,仍不忘待在香港的她,總會打電話回來,跟她聊幾句。可峰這麼好,她實在應該更小心地維護這個婚姻,她不想令自己和可峰之間有任何變故。
「不必,我得回去晚餐,」她說得勉強。「你沒有什麼事找我吧?」
想推辭了他,又不便說得太明顯。
她想起他的衣著、他的汽車、他常出入的高尚地方。「你若要幫,也不是真的沒辦法。」她輕輕說。
「你們在說什麼?」露比問。
她突然想起,已經許久沒看見露比了。
她開始了解他一點,一個力爭上游的人,他始終靠的是自己的力量,他——該沒有企圖?這些年來,她怎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越變越小心眼了呢?
正想向前,卻又——自動停步。
沉默在他們中間徘徊了一陣。
「沒有錢是很現實的問題,馬上沒有得吃,沒有得穿,沒有得住,比螞蟻還不如。」他自嘲的笑。「我——曾經過這種生活,在我童年的時候。」
「怎麼?有困難?」她問。
時裝公司裏有事,午餐後安素自己開車去了。她預備在那兒逗留兩小時,再去美容院洗個頭,然後回家晚餐。可峰晚上會打長途電話回來,她要等。
「我重視物質生活,因為我見過貧窮,」他慢慢說。「那實在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中環人真多,包括已是上班時間的下午。難道那些職員們不需要回到公司上班,竟在街上閒逛?
晚餐——他不是預謀吧?
「再久我也等,晚上,妳請我吃晚餐,如何?」他笑。
他倚在牆上,正若有所待的望住她。
「好吧!你想等我就等吧!」她笑了,笑得非常漂亮。「不過,起碼要兩個小時。」
不是假日,淺水灣酒店裏的人仍很多——遊客多嘛!
她並不吝惜這祝福,只是——她替露比擔心,這樣一個男人——若重逢時,他們仍相愛著,再祝福他們也不遲。
是因為他的職業?因為她現在的身分、地位嗎?她也弄不清,反正——防範些總沒錯。
卻已望不見他們了,這祝福——真要待重逢時?
「奇怪的是——我寧願看見她肥胖的樣子,」他說。「現在雖瘦——我卻說不上來,有種很怪的感覺。」
在美容院洗頭時,迪克果然坐在一邊,他等得那麼專注、那麼一心一意地,很令人感動!安素偷偷由鏡子裏望一望他,她實在不明白,若沒有企圖,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雖然表現得坦然、直率,但不知為什麼,安素總覺得有危機,她步步防範著。
「回家,或是找露比喝茶。」她說。
「我們在商量一件事。」露比看迪克一眼,流露出許多情意。
「沒有人真正看得起這種職業,」他說。「不錯,我們可以到處旅行,接觸不同的人、不同的環境,表面上相當風光;然而——這只不過是一份伺候人的工作,說得難聽一點,高級侍應生罷了。」
她猶豫一下,請他回家——也罷,這很光明正大的,是不是?
「你——」她的心一沉,有種被盯上了的感覺。
「能住這樣的房子真是幸運。」他說。
「我相信確實很辛苦。」她同情的點點頭,她看過他眼中的紅絲,看過他的蒼老、疲乏,畢竟是三十八歲了。
心中對他再無芥蒂,當年根本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樣。
「好!早些回家,我不喜歡一進門就聽見傭人說,夫人不在。」可峰笑。
「說不出來,」可峰搖搖頭。「更奇怪的是子謙,我見他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
「我知道,妳要去美容院洗頭,」他對她的事瞭如指掌。「我陪妳去,我等妳。」
「他們——怎麼樣?」她問。
「那就好了,我只是陪陪妳,並不想困擾妳。」他說。
露比愉快——就是幸福吧?她沒有理由替露比擔心。
「我們相愛,愛裏沒有後悔。」露比說。
m.hetubook•com.com打電話給露比,傭人說她還沒回來,也不知她何時才會回來。
可峰回來了,生活又納入常軌。
迪克有點狼狽。
說得非常、非常的好。
夫婦相處就該是這樣子吧?不需要濃烈的愛情,卻需要永恆的感情、體諒和關懷。
她和迪克的重逢,想不到會弄出這樣的事來,然而——也是重逢,不是嗎?
看不起?他是她的偶像,是她單戀的對象,她曾為他對自己的冷淡而食不下嚥、睡不安枕,看不起?從何說起。
「子謙——答應妳了嗎?」安素關心的。
她仍然自己開著保時捷——這是她心愛的汽車。
兩小時後,她已處理好時裝公司的事,很輕鬆的走了出來。
「有事嗎?」她沒有什麼表情。
她嫁給可峰是她一生中最正確的選擇,真的。
「我們也沒想到,」露比神色自然。「安素,我減肥成功了,看見了嗎?」
迪克不語,過了好一陣子。
唉!露比!她做事還是不經大腦。
「妳不是全聽見了嗎?」安素轉身走開。
「哦!最近那個馮迪克還出現嗎?」他問。
「我終於等到妳了,」迪克熱烈的走過來。「我本想去公司找妳,怕不方便。」
「那不是很好嗎?她減肥成功,又可恢復信心了。」她笑。「她該感謝我才是。」
而馮迪克,他配接受這祝福嗎?
「這是真話,我記得那天在飛機上重逢時——或是第一次在文華二樓時妳問我——空中少爺能做多久?以後呢?」他苦笑。「我想,妳一語就道破了我心中的陰影。」
「不要再這麼說,好嗎?」她真心的。「我們是朋友,我從沒想到其他的事,以前沒有,現在沒有,所以——希望你也別再誤會我。」
這——事情會是這樣的嗎?會嗎?
「你在說社會不公平?」她問。對他的態度已完全不同了,熱烈了很多。
迪克立刻擁住她,好感動似的。
「這是舉手之勞,」她低下頭開始用餐。「他們若願意,你盡快通知我安排。」
迪克是不是壞人,見仁見智,但壞人——也有感情的,是吧?
安素沉思一下,實在——也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理由,迪克又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只是經過,上來坐一坐,」可峰說。「本來子謙要去歐洲開會,但這時又說不想去,真弄不懂。」
但是可峰要去一個星期,而她一個人留在家裏——其實也沒什麼,是不是?她是不必擔心迪克的。
可峰笑著離開,非常愉快。
「但願如此,」可峰說。「午餐後,妳去哪裏?」
「這是職業病!」她不以為意的笑。「人家是空中少爺,自然不能像程可峰那麼正派。」
可峰是永恆的,就是這兩個字:永恆。
「哦——另有高就?」安素問。
自從上次赴約後,已經一個多星期不見迪克了,只要他回香港,必然有電話來。
露比不要子謙一毛錢,但,露比有錢,比子謙更多,她是她父親的唯一繼承人——當然包括所有財產的繼承權。
她只好硬著頭皮走向前,她看見迪克竟笑得——有些曖昧。
是啊!她怎麼總擔心——不,惦念著m•hetubook•com.com迪克呢?他們只不過是老朋友重逢而已。
「妳這餐廳有別人一層樓那麼大,」他感嘆。「能擁有這麼大的住處,是大多數香港人一生所盼望的。」
「我知道妳是,那時妳是所有女孩子裏最冷漠、最驕傲的,每次上、下課都有司機接送,」他搖搖頭。「那時,我——簡直不敢跟妳說話。」
可峰永遠是那個樣子,穩定、體貼,又溫柔、專一,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個好丈夫。
「露比——」安素傻了。「這不是真的?」
「就是,」可峰自己也承認。「她給我的感覺就是矛盾,尤其是神情。」
「外表——看不出來。」她心裏塞得滿滿的,全是亂七八糟的思緒。
「替我轉告可峰。」露比快樂、幸福的聲音傳了過來。
「祝福你們。」她轉身叫。
「我很努力,」他像在回憶。「我今天的一切該歸功於游泳,小時候沒人管,每天到海邊玩水、游泳,後來,居然得了冠軍,當了選手,我的生活就此改變了。」
「諷刺我?」他笑。
「喂,安素,妳不祝福我們?」露比怪叫。
不知道迪克還陪不陪露比游泳呢?露比一直沒有提起。
「下一次?祝福可以留待的嗎?」露比不懂。
傭人還說露比最近總是不在家——這是當然的,她每天要跑步、要運動、要游泳,當然不在家。
奇怪的是,迪克竟沒跟她打招呼,只是望著她。
「我的愛會使露比永不後悔。」他說。
「今天看見露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峰說。
「這祝福——留待下一次重逢時,好嗎?」她笑著說。
迪克回香港,也常常給她電話,聊一聊,或在一起喝茶,一切都很正常。
他看她一陣,點點頭。
可峰到美國去開一個業務會議。通常,這種旅行安素是不跟去的。
既已提高警覺了,她也就不必做得太明顯,反正,她是不會做錯任何事的。
安素想一想,卻暗自好笑起來,自己怎麼步步為營呢?老是防範著他。
「嗯!可峰告訴過我了。」安素慢慢坐下來。
迪克和露比的神態、動作都無比的親熱,迪克一直緊握著露比的手,兩張臉相距不到半呎。
「我認識你時,你——已經生活得很好了。」她說。
但願如此,但願如此。
露比的減肥計劃已進入情況,她不必再找人陪了,所以早晨也不再來這兒,只在她家附近跑步。
「因為我看透了你?」她笑。「結果還是相信了你的故事,不過——我寧願相信它是真的。」
「不,我會問問他們,」迪克吸一口氣。「無論如何,我非常感謝妳。」
他不敢跟她說話,而她——
大概電視看多了吧?漂亮的男人都有企圖。
她有點失望。
安素喝著傭人送上來的茶,淡淡的笑。
天下的事就這麼好笑,全不是她所想像得到的。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幫助,若他們願意,可以到可峰的船公司,或我的時裝公司,或露比、子謙他們的公司做事,這很方便的。」她真誠的。
她打算步行去不遠的美容院,時間早已預約,她很從容的慢慢走著。
「我們——預備結婚!」露比揚一揚頭,驕傲地。「我剛才已向子謙提出離婚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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