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眨眼的星星
一
「對！這叫性格。」安琪同意。
那真是難得，現在到哪兒去找一個「純」的女孩子？大多數都新潮得俗氣，令人難以忍受。
最突出的，當然是她的氣質，也許是天生的，也許是後天良好的環境培養出來的，她的氣質竟是出奇的好，出奇的高雅。
「不，我不會打籃球，也沒有興趣。」她淡淡的回答。
她相信一個令大多數女孩子著迷的男生，無論如何，必有他的特殊之處吧？
男孩子要有學問，有知識才有分量、有吸引力，才是真正的有性格。
「喂！若能叫宋貝爾來做我們的教練就好了。」一個叫玲玲的女孩子突然說。「妳作夢！宋貝爾驕傲得要命，他肯做教練？」安琪說。「而且，如果他當教練，我們還有心練球嗎？」
「喂！安琪，妳說，如果我們去請宋貝爾做我們的教練，他肯不肯？」阿施問。
又玩了一陣，兩個男孩子一起跑回來。
「四姊，樓上可有個哥哥和宇兒玩？」星兒問。
「四姊陪我下樓玩時碰到的，他還會游泳。」宇兒十分崇拜英雄。「他好了不起。」
「小姐，什麼時候可以吃晚飯？萍姊叫我問妳一聲。」她說。
「宇兒是個可愛的孩子，誰都願意接近他。」阿迪說。「我上樓了，很高興認識妳。」然後，他和宇兒、四姊打過招呼，逕自走回大廈。
「他認識我？不會吧！」星兒搖頭。
「我怕卡通片裏的怪獸。」宇兒說。
「那麼，宇兒乖！下次找樓上的哥哥玩，現在讓姊姊星兒再看一點書，好嗎？」星兒笑。
她叫杜星兒。
兩姊弟坐在游泳池畔的石階上，十分鐘後，果然看見跑得滿身大汗的阿迪回來了。
「亞蘭德倫有什麼好看？老了。」阿施故意說。「宋貝爾才有資格做為我們的偶像。」
於是，幾個女孩子又開始傳球、帶球、上籃，這麼練習實在是件枯燥的事。
「什麼意思？」她愕然。
「有道理。」他微微一笑。「那些女孩子應該跟妳多學習一下。」
「卡通片嗎？為什麼要我陪？」星兒問。
小弟弟杜宇和星兒一樣有可愛的外貌，長得像個小蘋果，讓每個見了他的人都恨不得咬他一口。
「阿迪哥哥現在要跑步，等一會兒再教你打籃球，好嗎？」他對宇兒是很有耐性的。
「我要玩籃球。」宇兒說。
「你也唸大學？」她問。
當然，她也不會在放學之後，留在學校看籃球。
「嗯——」他不置可否。「聽說你們學校的女學生有點莫名其妙的瘋狂，是不是？」
「是。」星兒始終是淡淡的，禮貌而客氣的。
中國人就是中國人，為什麼不說中文名字？
而足球，九十分鐘才進一、兩球，最多三、四球，看來看去都是球員在跑，有什麼意思呢？
她不喜歡籃球，打籃球的男孩子可能高一點，但她討厭那些肌肉型的男生。
「我是阿迪。」男孩子自我介紹。
「樓上哥哥——不，阿迪哥哥，」宇兒開心的奔過去。「你教我打籃球。」
她的確像顆星星，高高的掛在夜空中，發出孤獨而冷漠的光芒。
「謝謝！」她低聲說。
「樓上的哥哥會，他會教我。」宇https://m.hetubook.com.com兒天真的笑。
她不主動和人交往，可是別人找上她時，她會客氣、冷淡而禮貌的對待他們。
哦——不是星兒想像中的小男孩——她一直以為，和宇兒交上朋友的大概只有十二、三歲吧！但她想錯了，完全錯了。
他們的家在山頂，是一幢六層高的大廈，每一層只住一家人，樓下有游泳池，有小花園，環境非常好，住在裏面的當然都是富有的人家。
只是個高高的男孩子而已，有什麼值得女孩子著迷的呢？她想。
星兒也望過去，可是看不清楚，因為距離遠，而她又近視，雖然她不戴眼鏡。
唸大學就不會有體育課了吧？
「不，不要四姊陪，要姊姊星兒。」宇兒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固執得很。「要姊姊星兒。」
他微微皺眉，她的強硬出乎他意料之外。
「真沒出息，宋貝爾又不是亞蘭德倫。」陳真說。她是個用功的好學生，不喜歡討論男孩子。
星兒皺皺眉，沉默了。
她每天由司機送來上課，放學後又由司機接回家，從不和任何人多講一句話，也沒有朋友，所以誰也無法從她那兒多知道一些事。
「學校的體育課呢？」他望著她。
散步半小時後，他們三個人和獵狗又回到大廈的小花園，剛才說要先上樓的阿迪又下來了。
「他——跟妳們開玩笑。」星兒永遠是一副無動於衷的平靜、冷漠。
「有宋貝爾嗎？」阿施突然興奮起來，問。「有他嗎？」
上體育課之前，女同學們都鬧烘烘的，妳推我擠的在換運動衫，雖是高三的學生了，但看起來仍像一群大孩子。
星兒皺皺眉，卻也不堅持離去。
不到一分鐘，他又出來了，還是那一身雪白運動服裝，還是滿身是汗。
兩姊弟相差十二歲，但感情非常好。
「算了，我們也不是非練籃球不可，不要勉強杜星兒啦！」她解圍著。
教室的角落坐著一個女孩子，她已換好了運動衫，安安靜靜的在等著。
「不，不，我不回家。」宇兒抓住阿迪的手不放。「我一定要學打籃球。」
「學生也是人，也要生活，總有喜歡的東西。」他說。有一份不很明顯的優越感。
宇兒歡呼一聲，打開電視。
「啊！他真是白馬王子。」安琪陶醉地。
對這種事，星兒並無異議。
「為什麼？姊姊星兒不會打籃球。」她說。
「妳不以為那太遲？」他搖頭。
「不，沒有特別喜歡的。」她還是搖頭。
「樓上哥哥，樓上哥哥——」宇兒叫著一個男孩子。
阿迪看星兒一眼，才轉向宇兒。
就因為這樣，她的一切像個謎，反而更引起了同學們的好奇，誰都想多知道一點關於她的事，可是就沒有一個人能辦到。
「原來，樓上哥哥有名字，叫阿迪。」宇兒天真的說著。
「平常喜歡些什麼？」阿迪問，似乎還無意上樓。
那些好奇一直存在同學們的心中，或者，總有一天，她們能知道這個謎底吧？
「沒有特別喜歎的，我現在是學生。」她說。
「一言為定。」阿施開心的。「喂，喂，妳們大家聽著，放學以後，宋貝爾打籃https://www.hetubook.com.com球。」
「我喜歡樓上哥哥。」宇兒立刻說。
星兒喜歡有教養的男孩子。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個哥哥，可是俞家的？」星兒問。
「當然。」她傲然的說。「只不過是個男孩子而已，有什麼理由使她們拋開女孩子的矜持？」
「妳也知道？妳——認識宋貝爾？」他好意外。
相差十多歲的兩個男孩子，就這麼興高采烈的又跑、又跳、又傳球的，越走越遠了。
「謝謝你教宇兒打籃球。」她不願和他談自己。
「我？」星兒微微皺眉，這又關她什麼事了呢？
「另外請一個就沒希望啦！」阿施嘆息。
他叫宇兒為杜宇，他在口吻上不當宇兒是「小」孩子，這是宇兒喜歡他的緣故吧！宇兒接到球，嘻嘻哈哈的笑著。
「他就叫樓上哥哥嘛！」宇兒振振有詞的。
「不要嘴硬，陳真，等會兒妳去看宋貝爾打球，妳不昏倒才怪。」安琪笑。「他那種帥勁兒——難以形容。」
「四姊和我們一起去。」星兒說。
「妳看他多驕傲！剛才根本不看我們這一邊，明知我們都在看他。」阿施有些不滿。
「哦！」星兒點頭。
老師叫她們分組練籃球，哎！又是籃球，現在籃球運動突然被重視了嗎？
她來學校是要唸書的，上完課她就走，留在學校是多餘的，何況去看籃球。
她總是冷漠、孤獨的，甚至沒有一個談得來的朋友。
阿迪的視線停在星兒的臉上，好一陣子才轉向宇兒身上。
「我們繼續練球，別被老師說我們偷懶。」安琪說。
波比是他們家的一隻大獵狗。
「姊姊星兒，做完功課沒有？」宇兒叫。
這個宋貝爾真不像話，胡亂的批評女同學，雖然他沒有說出什麼壞話，但是——多嘴多舌的男孩子討人厭。
「我也要去。」宇兒叫。
「我說好了要等的。」宇兒一本正經的。
「等到唸完書後，我會培養，會找尋。」她不為所動。
尤其，喜歡運動的人功課一定不好，而功課不好的男生在星兒心目中，根本已失去了基本條件。
「妳的話很有趣，真的，很有趣。」他說。
不論男女同學，她都一視同仁。
「他認識妳就行了，是不是？」玲玲叫。
「好！四姊陪你等，姊姊星兒先上樓了。」星兒說。
他們這一區的治安非常好，因為地勢高——小偷來了是無路可逃。
「啊——」阿施用雙手捧著臉。「宋貝爾。」
同學們的運動衫都換好了，有人打開教室的門，於是，一群女孩先後走了出去。
怎麼會呢？她今天第一次聽見他的名字，他卻認識她？這怎麼可能？
星兒覺得，打籃球無論如何都比踢足球好看一點，至少緊張激烈，一場籃賽能進一百多分。
他穿著一身雪白的運動衫、長褲，脖子上還圍著一條雪白的大毛巾。
「不肯吧！」安琪搖搖頭，視線突然轉向星兒。「除非，杜星兒肯替我們去邀請。」
「喂，阿施，」一個叫安琪的女孩走在前面說。「放學以後有籃球賽，我們去看吧！」
安琪突然覺得很開心
ｍ•h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om、很舒服，只因為星兒那個美麗的微笑。
「六點半吧！」星兒看看錶，五點一刻。「我還想在晚飯之前散步半小時。」
「哇——」女孩子們怪叫起來。「我們一起去捧他場。」
「我們先練基本動作吧！」安琪像是隊長似的。「等一會兒可以比賽，老師說的。」
阿迪很自然的坐在星兒旁邊，宇兒坐另一邊。
她是很固執、很倔強的，若是同學們知道，她今天居然會和一個陌生的男孩子說這麼多話，一定會驚異得大叫，一定不相信的。
「接球，杜宇。」他叫。
「很抱歉，我想——這令我很為難。」星兒婉轉的。「我很怕跟他那樣的男孩子說話，妳們原諒我，另外請個女同學去說，好嗎？」
她長得非常漂亮，白裏透紅的皮膚，圓圓的黑眼睛，閉得很緊而顯得倔強、任性的薄唇，配上她那可愛的小臉蛋兒，實在十分漂亮。
星兒很少接觸男孩子，通常都只是些男同學，她一直覺得和男同學相處是很困難的。
她的功課不算頂好，卻也相當不錯，至於她的家庭背景卻沒人真正知道，她從來就不主動和人家談起的。
只是，星星會眨眼睛，而杜星兒的黑眸卻是一片漠然。
「宇兒，聽話，我們要回家吃晚飯了。」星兒叫。
只是，她沒有富家女的驕氣，更沒有不可一世的氣焰，她是冷漠而客氣。
「好！七點鐘才開飯。」四姊帶獵狗上樓去了。
偌大的客廳——起碼三十坪，陳設得十分漂亮、講究，不是那種暴發戶人家可以比擬的，因為，要講究得氣派而又不落痕跡，那是很不容易的。
「我等。」宇兒一本正經的。
星兒在家裏看書。
所有的女孩子都興奮起來，包括剛才還不以為然的陳真，一時間，她們都忘了練球，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根本是陌生人，對嗎？
「不要，不要，」宇兒拖著她的手。「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姊姊星兒要陪我玩。」
「那家人的司機告訴我，他們家只有一位少爺。」四姊又說。她的消息總是最靈通的。
「他沒有名字嗎？樓上哥哥。」星兒笑。
然而，小孩子懂什麼呢？害怕是一回事，卻還是喜歡看的，他看得目不轉睛。
「我把籃球放在管理處。」他似在解釋。「妳也一起玩嗎？杜星兒。」
她點點頭，隨安琪她們走向操場一角。
星兒也站起來，沉默的跟在人群後面，她永遠不會爭先恐後，非常的斯文。
她知道有一家人新搬來這幢大廈。
至於那個宋貝爾，會不會是新崛起、風靡許多人的油脂仔——約翰屈伏塔的那副模樣？星兒也是會好奇的，不過只是淡淡的，她總把那淡淡的好奇藏在心中。
「宇兒，你真要等？」星兒問。
到了操場，大家排好隊，她也靜靜的站在隊伍裏面，聽著老師講話。
「什麼事呢？小宇兒。」星兒盯著和她酷似的弟弟。
站在面前的是個十八、九歲的「大」男孩，起碼有六呎高，很修長，既不肥，也不是肌肉型，頭髮修剪得很好看，不長也不短的，很有教養的模樣，而且——長得非和-圖-書常漂亮、英俊，而且性格。
「叫男同學為偶像，真老土。」陳真不以為然地。
「阿迪哥哥回來了。」宇兒歎呼著迎上去。
上體育課對她而言是個苦差，她並不怎麼喜歡跑、跳的，其實——她也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嗜好，在同學們都愛去DISCO的今天，她只在電視上見過所謂的「指天篤地」式的舞蹈。這種舞蹈有美感嗎？或是只能發洩精力？
似乎，宋貝爾在女孩子們的心目中比一切都還重要。
「杜星兒，好不好嘛？」玲玲追問。
星兒看她一眼，嘴角現出淡淡的、美麗的微笑。
「不行，不行，天快黑了，不能打籃球。」宇兒不依。
「真的，是真的。」安琪強調著。「他還說，妳是全校最有氣質的女孩子。」
安琪看得出星兒是真的很為難，真的不願去，她一直是喜歡星兒的，雖然她們不是朋友。
他望著她，久久的望著她。
「我們家也只有一位少爺啊！」星兒開玩笑地拍拍宇兒的頭。「是不是？」
或者，也可以稱為傲氣吧！
「蹬蹬蹬蹬」的，才六歲的小弟弟跑了進來，他剛上一年級，和星兒同一間學校的小學部。
「杜星兒，我們一組。」安琪叫她。
「阿迪少爺長得真帥，」四姊說，她們傭人之間是無所不談的，所以，大廈裏六家人的生活情形等於是公開的。「聽說他們家是最近才由美國搬回來的。」
星兒微微一笑，她心裏奇怪，這樣好條件的男孩，為什麼要取個英文名字使自己的出色被打折扣呢？
打籃球？全世界的人都愛上籃球了嗎？
「哦——」星兒釋然，怪不得只有個英文名字。
「好！阿迪哥哥跑十分鐘就回來，你等我，好嗎？」他說。
「哦——宋貝爾。」她笑了。
樓上的哥哥？那一定是鄰居的孩子吧！
電視臺的卡通片怎麼會流行超人打怪獸，什麼保衛地球之類的，那些怪獸面目猙獰，難怪小宇兒會害怕。
「好，四姊，妳先帶波比上樓，我陪宇兒，」星兒說。「或者——叫萍姊晚半小時準備晚飯。」
雖然如此，班上的同學依然喜歡她，無論從哪一個角度去看，她都是可愛的。
「怕什麼呢？大學總是要唸的，但不能為了考大學而犧牲太多，否則妳一定會後悔。」他說。
專門帶宇兒的四姊走出來。
「再等一分鐘，阿迪哥哥去拿球來。」他轉身就跑了進去。
所以，她看來有種說不出的矛盾——也許就是這矛盾，反而使她全身散著說不出的吸引力。
阿迪攤開雙手，微笑一下。
「接球，阿迪哥哥。」他也叫。
「好！」四姊是老傭人，忠心耿耿地。「我也帶波比出去走一圈。」
「那不行，我太不合群，世界上如果有太多的『我』，將會失去和諧的美。」
但是——這個阿迪不會，他隨和、親切，最主要的，是他出色而又有教養。
「我是杜星兒。」她說。
她不必像那些女孩子一樣的高聲呼叫、大驚小怪，學校不很大，只要是同學的話，總能見到面。
像她這一類型的女孩子，照理說該是活潑、開朗、好動，甚至頑皮的，但她卻不是。
不，不能說她是安靜，她看起來是冷漠的和圖書，是遺世獨立，是不合群的。
「陪我看電視。」宇兒要求。
「我怎麼從不知道，樓上的哥哥教過你打籃球？」她說。
可是，看她穿著的筆挺校服、皮鞋，各種文具用品，還有每天接送她的賓士四五〇，她必然有一個富裕的家庭。
「杜星兒，幫個忙好嗎？」阿施笑著。
「該培養的。」他凝望著她。「生活不只是為了讀書。」
「如果他不驕傲，就不值得那麼多女孩子為他著迷了。」玲玲有她獨特的見解。
「不，是剛搬來不久的，住頂樓，他們還把露天陽臺改建成好漂亮的花園呢！」四姊說。
「是啊！很好的大哥哥，」四姊點頭。「他和宇少爺很談得來。」
她也皺眉，這些是她不曾想過的。
他一定跑得很快、很激烈，否則不可能出這麼多汗，而且現在才一月份，雖然沒有冷鋒，卻也絕對不熱。
「我有個朋友，男孩子，也在你們學校唸書，他說，許多女孩子迷一個打籃球的男孩子。」他說。
「我不認識宋貝爾。」星兒淡淡的說。
「是真的，他說過。」玲玲誇張的。
「上得很勉強。」她搖頭。
「好吧！」星兒站起來，走出她的臥室。「我們看電視。」
「我聽過這名字，也見過一次，但距離太遠，看不清楚，我有三百度的近視。」她的話多得令自己意外。「我不知道那些女同學為什麼會那樣，很可笑、很幼稚、很無聊。」
宋貝爾是去球場練球吧？直到他走遠了，女孩子們才恢復正常。
他總是這麼固執的叫她「姊姊星兒」，沒有人教他，是他自己這麼叫的。
「沒有宋貝爾，誰會去看？」安琪笑。
這個阿迪不知道在哪兒唸書，如果在她們學校，那個宋貝爾怕沒有機會成為偶像了吧？星兒不否認，阿迪是她見過的男孩子中最出色的一個。
她們唸的是一間很出名的男女合校的高中。
突然，另外一組的女孩子發出怪聲，很緊張、很興奮似的，致使大夥兒都一齊望過去。
走在後面的星兒冷漠如常，只是——誰是宋貝爾？為什麼女孩子一提起他就那麼興奮？她從來沒有聽過這名字。
當然，他說得相當有道理。「但是——目前，我要預備考大學。」她說。
他又凝望她一陣，突然轉向宇兒。
「看完這卡通就去。」星兒說。
五點半的時候，星兒、宇兒、四姊和大獵狗波比一起下樓。
阿迪對他們揮一揮手，瀟灑的跑開了。他那修長的腿，的確是運動員必備的最佳條件。
「我見過妳，在妳上學的時候。」阿迪說。
「怕就不要看，姊姊星兒陪你玩。」星兒說。
「不會。大學畢業我才二十二歲，若三年可拿到博士的話，我才二十五歲，不算遲的。」
基本動作不外乎是傳球、帶球、上籃，星兒雖然做得不好，卻也勉強做了。
「妳是這麼想嗎？」他眼中光芒一閃。
「妳一定是杜宇口中的『姊姊星兒』了。」男孩子微笑。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
本來被星兒牽著的宇兒沒有回答，突然掙脫了她的手，大步向前奔去。
「但，生命中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的樂趣，都可以享受到不同的快樂，妳竟這麼輕易就放棄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