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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明王朝1:回到未來

作者:淡墨青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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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寄人籬下

第三章 寄人籬下

踩在被鮮血浸透的李府大廳的青磚上,張偉心中暗罵:這些人當真是全無人性,幹掉男人也就罷了,連婦人小孩也不放過,這倒也罷了,居然不待鮮血乾透,屍體運出,便這麼堂而皇之的住進來了。
「這會兒風雨交加,天色已晚,鎮上街西頭倒是有兩家飯館,不過現下肯定是打烊了,大哥,你有所不知,這澎湖人要麼有錢,在家裏開火,要麼就是窮困潦倒之人,只能在家裏湊合伙食,哪有人沒事下什麼飯館。這麼著吧,你且隨我來,我家時倒還有些吃食,咱們兩人喝上兩杯,也算給兄弟接風。」
張偉眼看眾人都有嫌憎施琅之意,施琅也垂頭喪氣,便執意將施琅拉回自宅,擺上酒席,自與施琅兩人共飲。
鄭鴻逵、何斌、楊帆等人皆點頭稱是,除張偉外,其實人等無一贊同施琅的主張。鄭芝龍雖然早早與福建大商人顏思齊在臺灣建立一個貨物周轉的基地,不過在鄭顏二人眼裏,臺灣只是野蠻不毛之地,孤懸海外,不足以為基業,如若不是躲避官兵,委實不用跑到臺灣大費周章。鄭芝龍苦心謀奪李旦的澎湖,也正是因不滿臺灣北港的基業所致。
「啊,兄弟莫怪,此處畢竟是海島,物產不多,所需家具除了從內地運來,便是從此地就地取材,兄弟的住所,相比於普通島民,算的上是豪宅啦。」
那老鄭收了銀子,卻仍為難道:「張爺,不是我打您的面子,實在是鄭爺吩咐,我不敢破例。」
「啊,難怪古人的人際關係好,沒有電視、音響、電腦、甚至連漫書書也沒有,更別提八卦雜誌了……」
沿途試著向幾個沒牙的老頭問路,可惜完全是雞同鴨講,對方不懂得張偉的官話,張偉也完全聽不懂對方的閩南話,張偉急得滿頭冒汗,只得按記憶一路記下來時的路,以防一會不但找不到飯館,就連回去的路也忘了,那可當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啊……甚好甚好,何兄弟辛苦,這便請回吧。」
劉國軒亦是鄭成功手下知名大將,悍勇非常,尤長於水戰,此時尚不及弱冠,張偉特意命周全斌自武平尋來,以為臂助。
施琅家中倒是比張偉齊整舒適的多,客廳地面倒也是鋪了青磚,從泥濘中乍一進房,甩乾腳上的泥巴,一下子便清爽許多。
施琅臉皮微微發紅,苦笑道:「以前菜都是你弟妹弄,因鄭老大要與李老大火拼,我怕她受驚嚇,因而送回泉州去了。」
張偉老實不客氣的坐下,端起精緻的蓋碗,打開蓋,吹上兩口,抿一下後方答道:「大哥,這裏實在是好,兄弟都捨不得離開,不過大哥你有家眷,兄弟住這兒實在不便,至於宅子,倒也不必,隨便給兄弟找處居所便可。」
「天哪,我還真是命交華蓋,屁股中了一刀也就罷了,想吃個飯居然還找不到地方……」
「唉,大哥,我還沒有說完。聽人說,自去年下半年起,臺灣島上就來了紅毛番,聽說是什麼歐洲的荷蘭國,在南洋有一個東印度公司,他們派了幾百人上了臺灣島,還築了名叫『赤嵌城』的要塞,現下除臺灣北部的幾個港口還在中國人手裏,其餘地方,盡皆歸了紅毛鬼子。」
眾人紛紛站起道:「張兄弟走好,趕明兒有了空,大夥兒喝上兩杯,給張兄弟接風洗塵。」
「大哥覺得其人如何?」
「大哥,你知道我是從斐濟島來,那兒已被紅毛番佔據,那些傢伙攻城掠地,殺人越貨,當真是無惡不做。」
「大哥,我聽這位施琅兄弟說臺灣,想起一件事來。」
張偉家中此時卻不是剛來時的光景,隨海船來往數次,見識了數百年前的南洋風光。可憐張偉在現代交通發達之時卻未出過國門,現在卻隨著落後的木帆船行了數萬里之遙,船行萬里,他自然早就賺得盆滿缽滿,除了拿出錢來又買了兩艘海船,又特意在這澎湖買了這個三進的宅院。若不是考慮澎湖非久居之地,將來來往不便,恐怕什麼歌伎、美貌丫頭早就買了滿宅了。
張偉在肚裏暗道:姓鄭麼,我看大大的不見得。口中卻道:「有大哥這番話,小弟可就放m.hetubook.com.com心多了。總之這紅毛番,做生意還行,若是讓他們進了家門,想趕走可就不大容易了。」
卻說那何斌緊握著張偉的手,笑瞇瞇如拖著一隻小羊羔,還不停的用曖昧的眼神打量著張偉,直盯得張偉全身發麻,後背一陣陣發涼。
兩人在泥濘裏走了半天,張偉方發覺施琅的住處居然就在他的隔壁,心下大喜,暗想:看來我把此人網羅為臂助的事,已是老天注定的了。當下也不客氣,就隨著施琅進入房中。
一陣冷風吹來,夾著幾滴雨點,頓時澆醒了張偉的召妓夢,忙不迭躲進屋內,茫然四顧,渾不知做什麼好。
張偉嘀咕著趴在吱吱呀呀的呻|吟著的木板床上,將又濕又潮的被子拉到身上,呆呆的躺了半天,卻猛然想起:「媽媽的,老子還沒有吃晚飯呢!何斌那廝也不告訴我去哪兒吃飯便溜之忽也,也罷,還是自個兒去找吧。」
那老鄭神神秘秘湊到張偉耳邊道:「出大事啦!」
「啊……」
「這倒沒錯,那張偉確實不是中國之人,據他說,其祖上數百年前就去了南洋,後來輾轉到了斐濟島。」
眾人剛在李府大廳坐定,寒暄未定,便有鄭芝龍的屬下進來稟報道:「鄭老大,外面有一眾船商前來拜見。」
張偉打了一個飽嗝,舒服地摸摸肚皮,笑道:「那可不必了,現在都吃得快撐到嗓子眼啦。施兄弟,我可沒有客氣,當你這兒就是自個兒家啦。」
「且看著吧,任他有天大本事,還能強過我兄弟二人不成?」
「著啊!正是如此,兄弟就是在家受氣不過,這才冒險回天朝,在海船上聽人說,說起這臺灣在古時候原是咱天朝漁民歇腳的地界,自宋朝起就有人去臺灣島開荒種地,雖說天朝現下沒有把臺灣正式收入版圖,不過這臺灣島是咱中國人的土地,這總沒錯。」
張偉鬱悶之極,只得摸黑回了自家,往床上一倒,立時睡了昏天黑地。
張偉大喜,他對施琅所知甚多,知道此人實在是個人材,正巧他在臺灣的看法與張偉相同,打定主意要結交好施琅的張偉見施琅主動相邀,自然是喜不自勝,當下連聲答應,連屁股上的痛也減輕了許多。
這澎湖島在宋時便是泉州漁民歇息修船的碼頭,至明末時已有數千島民常住於此,至李旦兄弟經營此處,作為海上貿易之基地,此地已有海船數十艘,漁船數百,此地海產殷富,又是通往臺灣與南洋各地的良港,鄭芝龍並不在意得到李氏兄弟的這些海船,他早在一六二一年與福建大商人顏思齊前往臺灣北港時,便擁有小船十三艘,這數年下來,又與李旦合作添了不少船,倒是得到澎湖這地盤,更讓鄭芝龍興奮。
張偉卻離了席直奔大堂外的左偏廳,擦了把臉,就召來一個幼童,吩咐道:「去,把周爺叫來。」
「當然記得,那一晚若不是兄弟你,大哥可要餓壞了。」
鄭芝龍沉吟道:「話雖如此,但顏大哥與我,都覺著那臺灣是化外之區,除了偶爾遇到風浪可以暫避一下,別無他用。如今澎湖落入我手,那臺灣卻是不要也罷了。」
只是此刻的張偉,急待解決的卻是眼前的一場危機。
張偉倒抽一口涼氣,仔細打量一番,卻見那瓦房倒還齊整,可惜只有三間,除了幾隻斜腳長椅,一張雜木打就的破板床,一個沒有上漆的八仙桌,此外別無長物。
施琅憋得臉色通紅,還欲急辯,鄭芝龍神色不悅,拂袖站起,道:「今兒大家都乏了,先議到這兒。不過,我給大家透個底,顏大哥的意思是把家當都挪到澎湖,下一步怎麼走,等顏大哥來了,咱們再合計。」
鄭芝龍思忖一下,道:「南洋也有不少紅毛番,那些傢伙殘酷得很,前些年還殺了不少中國人……」
施琅擊一下掌,讚道:「大哥,我看你是個好漢子,施琅以後交你這個朋友。」
施琅卻沒有張偉這般闊氣,雖然跟著鄭芝龍也賺了不少銀兩,大半都在福建老家買了田產,買地又被官府盤剝了一些,故而手頭一直十分拮据。雖然因與張偉交好後,一再被邀而和張偉住在一起,卻一直捨不得花錢請客吃飯和_圖_書,是故在島上人憎鬼厭,不似張偉新來乍到,卻捨得花錢,島上諸人提起張偉,都是讚頌不已。
聽得有人乾咳一聲,張偉循聲看去,卻見一苦臉乾瘦的青年人向鄭芝龍一抱拳,說道:「鄭老大,我先說說看吧?」
鄭鴻逵看了一眼施琅,對鄭芝龍道:「大哥,我可想不通,你為何要留這個人,此人倔強無比,自以為是,甚難駕馭。」
「做大哥的不會讓你受委屈,我鄭芝龍很少與人結拜,這次陰差陽錯與你結拜了,也是咱倆之間的緣分,住所的事,讓何斌去安排,會讓兄弟你住得滿意。」
「兄弟說得是,你這是贊同施琅兄弟的主張了?那又何故驚慌?」
張偉細想了一下,荷蘭人不久之後就會以臺南為中心,將臺灣本島劃為北部(臺南以北),南部(臺南以南),卑南(臺東),淡水等四區,再過得兩年,會與西班牙人打上一仗,現下他們人雖不多,只有數百士兵,十二艘大小不一的戰船,不過東印度公司在爪哇卻駐有數千人,數十艘戰船,現下和他們正式衝突是萬萬不行的,唯有以民間墾荒之名,方能在荷人勢力不到,或興趣不濃之外落腳。
那小廝領命而去,稍頃便帶了一個年輕後生進來,看模樣,不過十七八左右,那人進了偏廳門,先跪地向張偉請了個安,然後垂手侍立一旁。
張偉苦笑著進了這座「豪宅」,讓何斌道:「何兄弟,那便進來坐坐吧。」
施琅原本在低頭走路,正艱難的把光腳從泥濘裏拔|出|來,乍聽張偉驢吼似的大叫,猛一踉蹌,差點跌倒。
施琅乾笑兩聲,老臉通紅:「這個……當日實在是心緒不寧,大哥莫怪。說起當日的事,卻和你今日疑問有關。」
便吩咐周全斌道:「全斌,你安排劉國軒住下,明日和你一起去臺灣,我還有事,今日就先不見他了,等你們回來,再為他接風吧。」
「喔?賢弟卻有什麼苦衷,只要做大哥的能幫得上忙,儘管開口便是了。」
施琅長嘆一聲,不再說話,和張偉喝完了悶酒,自去尋娘子睡覺去了。
張偉想到若干年後施琅因得罪了鄭成功而全家被殺,不禁微微嘆了口氣,當下不再說話,與施琅二人坐在客廳的八仙桌前,痛飲起來。
「全斌,讓你去辦的事情,如今怎樣了?」
鄭芝龍笑道:「我何嘗不知此人實在難以約束,不過念在他有些才幹,不忍殺之。」
施琅又乾咳一聲,說道:「鄭老大,我知道你想擴大海上生意,不過依我看來,多從泉州招些流民,在臺灣島割據下來,才是老大你一生的基業……」
前日何斌匆匆前來,將張偉拖入密室,告之張偉鄭芝龍對他陰養死士起了疑心,若不是何斌苦苦相勸,當時便要鄭鴻奎帶人來抓張偉,縱然何斌當時勸下了他,難保日後不起心加害,張偉此刻,便要重新去鄭家,以釋其疑。
張偉頭一懵,頓覺大事不妙,心想:老子不過收了幾個手下,難道就要翻臉麼?剛剛喝酒時倒也沒看出異常來呀!忙陪笑道:「老鄭,我找鄭老大有要緊事,你給傳稟一聲。」話未說完,一錠白銀已塞進了那長隨的袖口。
「兄弟教訓的是。我剛剛也是忘了這事,現下老弟能帶我找個飯館,祭祭五臟廟成不?」
何斌笑道:「張兄弟無需客氣,小弟在此卻是有家眷的,這便要回去了。剛剛原本要為兄弟找個紅倌人陪侍,卻又想到兄弟你屁股掛彩,便作罷了。」
那鄭芝龍勢力漸長,投奔於他的小股海盜漸多,平日裏呼喝號令,威風得很。對張偉何斌等人倒還客氣,對施琅已沒有以前那般容忍。
張偉氣結,只得問道:「老鄭,到底出了什麼事,鄭老大這般閉門拒客?」
「當然記得,那晚想問個清楚,賢弟你卻把我甩在一邊,大哥別提多尷尬啦。」
「正是,等兄弟你傷好了,自去開心便是了。」
「張大哥,不是做兄弟的說你,你這麼瞎摸能找到啥?剛剛也不向何斌打聽打聽!」
「兄弟,今天大家都受累了,本來要讓大家先回去歇息著,不過,既然都到齊了,倒是要趁著這熱乎勁商量一下,咱們大傢伙兒怎麼幹,把這基業好生www.hetubook.com.com做大。」
第二天一醒,便去鄭芝龍府中報到,此後論功行賞,張偉如願得了條小海船,自去招募人手,用鄭芝龍借的本錢去福建收生絲、瓷器,轉運出口。
「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施琅……原來是他,張偉不禁仔細的觀察起來,正是此人,因家恨不顧國仇,執意攻臺,斷絕了華夏衣冠,不過就統一大業來說,此人倒算是功臣,張偉心內暗嘆一聲,施琅此人一生的功過,倒真是難說得很。
張偉自返回明朝,手中有了一些銀兩後就留心尋找記憶中的人材,這周全斌是福建同安浯州人,文武雙全,曾獻策給鄭成功,受到賞識後提升為房宿鎮參軍,一六五九年(永曆十三年、順治十六年)六月攻瓜州,周全斌奮勇率兵浮水先登,直衝敵陣,身中五箭,而氣勢越盛,諸軍繼之,於是攻下瓜州。
張偉一聽之下,精神頓起:「啊,此地有妓|女呀?」
何斌一笑,站起來對張偉說道:「張兄弟,走吧,我給你安排住所去。」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後,張偉感到轎子一沉,只輕輕一晃,就已停靠在鄭府門前。隨同服侍的親隨不待張偉伸手,便將手一搭打開了轎簾,張偉彎腰下轎,嗯了一聲,令隨眾帶著眾轎夫在門外守候。也不待通稟,自進了鄭府大門,往鄭芝龍平日裏會客的書房行去。
施琅苦笑道:「張大哥,天色這麼暗,你又突然這麼一叫,教我吃了一驚,你卻說我不健壯,這可是倒打一耙哪。」
澎湖列島約有六十四個大小不一的列島組成,二十個島有人居住,其中以澎湖本島最大,(含馬公市及湖西鄉),其次為西嶼、白沙鄉。
張偉一時倒也顧不得他,一直把桌上酒菜一掃而空,又吃了施琅拿出的幾個饅頭,方才作罷。
張偉嘿嘿一笑,如見救星,大叫道:「施兄弟,這邊來!」
鄭芝龍拍拍身邊的座椅,令張偉坐上去,笑道:「好兄弟,你是搬來和我住,還是讓哥哥在鎮上給你尋一個宅院?」
好不容易從一個小巷子裏鑽出來,滿心歡喜歡的張偉赫然發現,前面又是一個四岔路口,陰森森的巷子口張著張著嘴,如同噬人怪獸。
施琅悶聲喝酒,直喝了十數杯後,方紅著臉問張偉:「大哥,你可記得你初上島來,頭一晚在我家中吃飯的事?」
饒是張偉素以臉皮厚實自居,也因此事在臉上冒出一層油汗來,不過他倒也有急智,只一眨眼工夫,就編出一套說辭。
正當他抬腳欲行之際,眼睛的餘光卻覷見一個人影自暗處而來,一邊走,一邊甩著腳上的泥土,張偉仔細一看,此人卻是光著腳,身體瘦弱,苦著張臉,不是施琅是誰?
過了半晌,何斌終於領著張偉到得一幢青磚瓦房外,笑道:「兄弟,這便是了。」
施琅也道:「張偉兄弟說得有道理,咱們不如趁現在那荷蘭人立足不穩就趕走了他們,過得幾年他們羽翼豐|滿,可就不大容易了。」
「兄弟莫急,這便到了。」
「這小子也是個人材,不過……我卻有些看不透他。」
「兄弟,既然你這麼說,做大哥的倒要多句嘴,我看你也勞累了一天,怎麼卻不肯吃飯?」
李旦原本就是在澎湖本島安身,十餘年經營下來,已經儼然有了一個小城鎮,數千人居於本島之上,有漁民、海盜、商人,分列於島上大佬李旦的府邸四周,三日前,鄭鴻逵帶著鄭芝龍的一幫手下,攻入李府,盡殺李氏家人與手下,已然完全控制了澎湖列島。
「一頓飯而已,小弟倒不是邀功來了。小弟是問你,可記得我那晚悶悶不樂?」
廳內諸人一齊向張偉看去,顯是都好奇張偉聽到施琅這番話後,為何會這般失態。
「施琅兄弟,想說啥就說,不要這些虛禮。」
張偉細聽施琅訴完苦,心內暗笑:這施琅明知海上生意是暴利,卻一心想讓鄭芝龍去墾荒種地,也不想想人家是否樂意,與虎謀皮不成,卻在這兒抱怨,想來這便是他不善於人交流溝通所致,不過,此人的想法到與我不謀而同,能得臺灣為基地,然後引民開發,這才是建功立業的基www.hetubook.com.com本,不然一直跟著鄭芝龍,就算能混個富翁幹幹,終究也沒什麼勁兒。
「我也是這種感覺,總覺得這小子有些神神秘秘,似乎大有來頭一般。」
一六六〇年(永曆十四年、順治十七年)五月清軍出動大軍,李率泰領軍下計有索洪、賴塔、及降將施琅、黃悟等大軍來犯金、廈,風起潮湧,煙火漫天,周全斌以洋炮橫擊之,將黃悟軍全部打垮後,索洪、賴塔見到心寒,棄軍而各自逃命,清軍被焚溺斃數以萬計。
張偉萬般無奈之下,決心忍著饑餓,原路返回。
張偉怒道:「大丈夫有話便說,何故做這婆媽模樣!」
「這些傢伙,換了主子就急著來巴結。不見!告訴他們,一切依例如常,我鄭一不是殺雞取卵的人,讓他們儘管放心罷。」
張偉一聽到顏思齊已死,腦中迅速盤算開來:怎麼借這次機會,前往臺灣?
「這倒是,小弟多慮了。」
周全斌又行了一禮,低聲應諾後,返身自去辦事去了。
張偉卻不顧及這些,從現代回到古代,進入古人豪富之家還是初次,腳底是整齊劃一的青磚地面,進門便是檀香木打造的長條供桌,兩邊分列著八張黑色雕花太師椅,牆上懸掛著明朝的字畫,左右不過是唐寅、祝枝山,張偉倒是不懂,只仰著頭如鄉巴佬一般亂看一通。
施琅也不去管張偉,自去廚房掌勺,張偉只聽得他叮叮噹噹弄了半天,良久,方端了一碟炒花生,一碟熟牛肉上來,張偉詫道:「賢弟,怎地這兩個菜還弄個這麼許久?」
兩人縱聲大笑,相偕去後堂慶功去也。
看著何斌搖搖擺擺離去,張偉興奮地想:「他媽的,古人真是有古人的好處,召妓不但合法,而且還能弄成風雅之事,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不知道那秦淮十豔都在哪兒……」
「兄弟,不要急著看這些,這裏的財物都是咱們自個兒的,你若想要,這房間內所有的字畫、古董,一會兒叫兩個小廝給你搬去。」
張偉原本不習慣古人動輒下跪,不過入鄉隨俗,一時間倒也改不了這數千年來的積習。
施琅原本悶悶不樂,看張偉不客氣的大嚼大吃,臉上到露出一絲笑容。見張偉吃完抹嘴,施琅問道:「張大哥可吃飽了,如若未飽,我再去拿兩個饅頭來。」
張偉大驚,手中蓋碗「啪」一聲摔落在地……
「在是在,不過爺咐咐了,現下誰也不見。」
「那日我勸鄭老大一意經營臺灣,一則是為他好,二則也是為了自己。咱們原都是福建的貧民,在這海上走私撈錢,卻是提著腦袋幹買賣,哪一天在海上遇到風浪,或是被官兵捉了去,這一百多斤就是交代了。我娘子一直勸我及早脫身,過些平淡日子也強似提心吊膽。可是一日上了賊船,想脫身就難啦。現下就是我回去,官府也饒不了我。所以一心要勸鄭老大經略臺灣,將來官府招安,大家都有個出身。實在不行,也可以把臺灣島當成棲身之所,那裏物產豐茂,地廣人稀,咱們就是在那兒自立為王,卻不強似成日漂迫海上?鄭老大只顧這海上貿易本小利大,卻不曾想過要為手下兄弟謀個將來退步,唉!」
張偉倒也不再客氣,知道鄭芝龍不喜客套,便諾了一聲,答應下來。
張偉微笑道:「老鄭,鄭老大可在麼?」
鄭芝龍自鼻孔冷哼一聲,怒道:「不錯,我和顏大哥看在這些荷蘭紅毛做生意還算穩妥的分上,倒也沒有和他們爭執,只不過暫且忍讓罷了,兄弟莫慌,遲早有一日,這臺灣全島還得姓鄭!」
張偉一聽倒要商量下一步的大計,心裏立時盤算起來:算來鄭芝龍與顏思齊開發臺灣北港不過三年光景,雖然已有數千人定居臺灣,但其實只是一個海盜基地罷了,對臺灣倒也並不在意,鄭芝龍過不上數年就會放棄臺灣,以安海為基地,擴大船隊,現在他的心思也應該是如此……不過,我卻不要早早兒說,且看其他人是如何進言。
還未行得數步,就有鄭府長隨迎上來道:「張爺,您來了。」
「這事你辦得甚好。回頭從賬房支十兩銀子。」
「這個……便是何兄所說的好m.hetubook.com.com住處?」
席間施琅又提起佔據臺灣之事,鄭芝龍不待他把話說話,便是老大的不高興,竟然拂袖而去。還是張偉轉了個彎,好說歹說將他請了出來,這才勉強把酒席吃完。
張偉歪著頭想了一下,記得這一年顏思齊病逝,鄭芝龍至臺灣接替顏思齊的龍頭位置,將海船和得力之士遷至澎湖,後又至福建安海,卻不知道這顏思齊現在的情形究竟如何,顏思齊之死,正是張偉佔據臺灣的良機。如若再遲一些,荷蘭人在臺灣的勢力增強,事情可就難辦了。
施琅默然良久,終於擺擺手,獨自進房去了。
張偉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泥濘裏艱難的行進,每一腳都帶出好幾斤的泥巴,行得數步,就要離下來甩甩腳上的泥,若非張偉腳上穿的是山寨版的名牌球鞋,行走起來還算輕便,恐怕行不是一里路,張偉便要赤腳走路了。
用力甩了幾下,卻怎麼也甩不脫,張偉無奈道:「何大哥,小弟的住所在哪,怎地走了半日還沒到?」
張偉回來不久,就喜歡古人的轎子,雖不似汽車那般風馳電摯,坐在裏面卻也是悠然自得,十分舒服,還能打開轎簾看看路邊風景,當真是享受得很。
張偉猛搶幾步,笑瞇瞇將施琅扶住,還在施琅胸部揉了幾下,道:「施兄弟,雖說你在江湖上討飯吃比做兄弟的早得多,不過,兄弟看你的身子骨,卻是不怎麼健朗呀。」
「唉……」
想到此處,張偉暗恨來得太早,陳圓圓、柳如是、董小宛,現下可都沒有出生,就算有幾個生了下來,現下也是光屁屁玩泥巴的時候,總不能見了之後,色瞇瞇的來上一句:「小寶貝,來,讓叔叔給妳檢查身體?」
「那今日那奇怪的小子呢?看他的打扮言行,簡直不似中國之人。」
「回爺的話,全斌去武平後,已找到爺說要找的那個劉國軒,他年紀與全斌相仿,家中也是貧苦不堪,聽說爺要用人,已隨著全斌回澎湖。爺要見他,現在就可傳見。」
張偉忍著疼痛,斜身踞坐,大吃大喝,施琅卻是食欲不振,只勉強與張偉同飲了幾杯後,就推說身體不適,悶坐在一邊。
張偉在心中倒是暗讚了幾句施琅,不過他可沒蠢倒要幫這倔強漢子說話的地步,施施然站起向廳內諸人拱了拱手,道了句:「得罪,小弟先行一步。」
出得門來,雨下的倒是不大,但門前都是土路,雖然泥土清香撲鼻,不過雙腳踩在泥濘裏走路,卻是怎麼都不會愉快。
如此這般過了半年,張偉與澎湖島上諸人打得火熱,福建話也學了個八九不離十。眼看荷包裏銀子鼓了起來,可是創基立業的大計卻縹緲無蹤,心裏老是鬱鬱不樂。
張偉嘿嘿一笑,解釋道:「施老弟,我也是被逼無奈。今兒一下船就動刀動槍的,折騰了半天,鄭老大也沒留吃飯,現下兄弟餓得前心貼後心,想出來找口吃的,卻怎麼也摸不著廟門。」
「顏老大在臺灣突然死了,聽說是得了肺癆,連吐了十幾天的血,前日就死了,現下鄭老大正在與人商議,怎麼把臺灣的基業轉到澎湖來。」
周全斌做了個揖,卻不多話,只靜等著張偉的吩咐。
那屬下抱拳諾了一聲,自去傳話去了。
張偉展顏一笑,勸道:「賢弟莫愁,鄭老大現在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前一陣子還拜會了倭國的幕府將軍德川家康,得到了和倭國人貿易的特權,你讓他現在放手去屯田,那可不跟殺他一樣。等將來他醒悟過來,咱們慢慢勸他不遲。」
何斌在一旁笑道:「鄭老大,張偉兄弟還沒有住處,咱們把他安排到哪兒?」
俗語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張偉賺的銀子,除交際外,皆用於尋訪收羅人材,手下已有數十名悍勇敢死之士,只是苦於沒有大將之材,因此只得去尋找十數年後方展露風彩的未來名將,現在就加以調|教,以待將來大用。
酒過三巡,張偉問道:「施賢弟,你明知道鄭老大不喜人提臺灣之事,又何苦總是違逆他的意思?」
「什麼事?」
一時間諸人紛紛做鳥獸散,那施琅愣了半晌,恨恨一跺腳,奔了出去。
轉眼間中秋節至,這一日眼見秋高氣爽,鄭芝龍心裏高興,便邀了眾得力手下,一同賞月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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