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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明王朝1:回到未來

作者:淡墨青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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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興建官學

第十二章 興建官學

陳永華笑道:「這些還不是日常咱倆閒聊,你斷斷續續同我講的。我只不過整理一下,販賣的還不都是你的貨色。」
看了一眼校舍,又笑道:「志華有心,弄了這麼大的校舍,現下明珠暗投,有些惱火倒是真的。只是這辦學又不是拉壯丁,沒聽說過強迫的,也只好如此啦。」
一時間竟無人答話,張偉倒也不意外,這些閩人中做主的人此刻正被押來,卻如何有人能回話。當下也不再多言,只騎跨在馬上,傲然看著身下的這些農人,只待高傑押人前來,到時便可消解這場亂局。
陳永華沉吟片刻,答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這農家一個半大小子也是個好勞力了,你這官學又不肯教人八股,讓孩子識些字,不做睜眼瞎子,也就罷了。這也強求不得。」
「忘了?我下令的事你們全然不當回事,正事都忘得一乾二淨,現下殺人的事,你倒是忘不了!人家便沒有父母妻兒了,你滿嘴殺殺殺,很好,現下就把你架到那邊去,讓你去殺個痛快!」
「爺,您下令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全斌知道您是不想多殺人,但這閩人現下情緒激動,全斌又不敢下令全部開槍,只怕不一會工夫,場面就控制不住了。」
只是在數千支火把照射之下,那靜靜躺在地下的十幾具屍體更加激起閩人一邊的怒火,若是不忌憚火槍的威力,只怕這萬餘人在激憤之下發一聲喊,便可在瞬間將兩千軍人組成的薄弱防線衝垮。
周全斌轉頭一看,果見在那三百飛騎衛的衝擊下,叫囂著向前的鄉民已被迫退後,有那些腿腳稍慢的,直接便被馬蹄踩踏在地,拖拽之下,慘叫連連。眼見得就是不死也去了半條命,那些適才還勇不可擋的鄉民見得如此慘狀,心內大駭,往後逃的腳步卻又加快了幾步,不消一會工夫便跑回了大隊。只是在靠近神策軍士的場邊又多躺下了十幾人,倒也不知是死是活。
張鼐辯解道:「爺,倒不是狠不下心,只是你一刀我一槍的,張鼐絕沒有二話。現下去捕殺這些鄉親父老,張鼐實著是……」
張偉心中感動,一時卻說不出話來,只得將雙拳抱住,向陳永華深深一揖,自今日起,他方明白中國文人中偉大樸實的一面,只是在心裡暗嘆道:「太少了,太少了啊,想起洪承疇、錢謙益,在清軍大軍壓境,仍然內鬥不休的江南復社眾才子……相差得太遠,太遠了。」
又聽得那些跑回大隊便開始破口大罵的鄉民,嘴角一撇,笑道:「難怪人都說人多膽壯,這些人適才還嫌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現下又是勇字當頭了。」
待周全斌一聲令下,兩千名軍士皆將火槍抬起,就那一眾閩人正往前衝的當兒,卻聽得山崩海嘯般的槍聲響起,當下各人都嚇得魂膽欲裂,只以為對面的軍士們得了命令,正在向自己開槍。雖不見槍子飛來,各人卻都趴倒在地,雙手掩耳,如入阿修羅獄中,心中直盼能過得了這一劫。直待槍聲平息,尚且都不敢亂彈。
張偉知二人尚難釋心結,當下也不管不顧,只是低頭沉思,堂上燈火一明一暗,各人臉上都是陰晴不定,猛然有一隻貓跳過,竟然將堂上三人都嚇了一跳。
見陳永華面露讚許之色,張偉又笑道:「復甫兄,你不願出頭露面為我辦事,我倒也能理解,你那老父還是一門心思想讓你去大比,現下復甫能幫我來教書育材,我已是感激不盡啦。更何況復甫兄的課講得當真精采,今日一講,只怕那些孩子的眼前已是另一番天地啦。」
「一切都依復甫兄歸劃,我這裡是要錢有錢,要人給人,教育乃國之大事,一切都拜託復甫兄了!」
陳永華吃了一驚,急道:「志華,你不會想強令學生入學吧?你有所不知……」
張偉聽得陳永華如此說,心中大喜,握住陳永華的手笑道:「復甫,你真乃當今臥龍也!」
「志華,你這般說卻也是偏激了。這臺北之人提起你來,大多數皆念你好。縱是有小小不滿,也只是嘀咕幾句就罷了,你何苦如此生氣。」
眾人又聽到有皮靴聲向大堂而來,行走之人顯是身披重甲,身上的鐵甲環片和-圖-書撞在一起叮噹作響,不一會,便看到周全斌前行,身後眾將緊隨其後而來。
陳永華聞言奇道:「志華,誰說我不贊同了?我只是在想,你這番話大有道理,明朝軍隊疲弱,固然是將不知兵,文官領軍,但這兵士不強,也是主因。現下你有這般的妙想,為何不辦一學校,專授這技擊、槍術,排兵步陣之法?若是如此,將來過上幾年,這鎮遠軍就是沒有岳少保那樣的蓋世名將,卻也是濟濟一堂的能征善戰之士,豈不妙哉?」
張偉惡狠狠地盯著張鼐,咬牙道:「你們可知有多少人覬覦這臺北富饒之地?又有多少人想趕跑我們,然後自己稱王稱霸?你道這些原來的鎮首、族長,都是因為不滿粵人佔地才發動械鬥的麼?呸!他們一直不滿我張偉,又眼紅我這大好基業,你當他們身後沒有人支持麼,這鎮上有多少富商成日裡就做著白日夢呢!我有種種善政要施行,偏他們鼓動鄉民不滿,成日在我背後搗了多少的鬼,這些人,好比是膿包,不擠,我身上不得安穩。」
張瑞等人領命打馬狂奔而去,張偉自領著高傑等人匆匆向臺北官衙去了,只留下滿腹疑雲的陳永華,見張偉胸有成竹,指揮若定,陳永華不禁在想:「怎地他好似早已知道會有這場大械鬥?」
張偉一眼看去,卻見是那五人中個子最矮的一位,正在舌粲黃蓮,口口聲聲勸張偉下令大軍平亂,殺光那些鬧事的閩人。
張偉卻是不管張瑞等人,自顧衝到周全斌身前,那周全斌見張偉趕來,直如皇恩大赦一般,喘了一口大氣,向張偉道:「爺,您總算來了。全斌眼看就要頂不住了。」
又向面露自豪神情的飛騎衛們道:「隨我來!」
張偉頗是不耐,乃吩咐左右不要跟上,自縱騎又向前一點,喝道:「你們中推舉幾個能說話的,快上前來。」
那幾人都陪笑道:「這臺北自然是您老做主,小的們怎敢。」
「復甫,我也不兜圈子啦,這官學擴大,必得有人負責。別人我難以放心,復甫兄大才,可否願意為這數千學子盡一下心力,待將來桃李滿天下,復甫你居功至偉,可遠在我這只出錢不出力的土財主之上了。」
當下不再多說,雙腿一夾,縱馬向那火光盛處馳去。
那幾人聽張偉又大發雷霆,又見那三百飛騎在張偉身後虎視眈眈,無奈之下只得回話道:「小的們自然願意息事寧人,現下就去勸大夥兒回去便是了。」
「我先向你透個風。過一段時日,待我從內地請的老師都到了,這臺北五鎮所有七歲以上,十五以下的孩童,不論男女,都得給我來上學。至於說孩子在家能幫忙做事,我倒也不虧待大夥,凡家中有子女來官學念書的,五年免賦的租約,都給延長一年,這總說得過去了吧?」
張偉打斷陳永華的話頭,道:「我知道,現下已有不少人對我不滿。眼下這閩粵之人內鬥,也說我用人不當,那個高傑處事不公,把兩邊爭地界,爭田土的打群架的事都一股腦的推到我頭上。」又恨恨道:「復甫,我現下是明白了。民智未開,人心自私,得利時皆言你好處,一有不足,你縱是有萬般好處,便斷然將你罵得狗血淋頭。振臂一呼,萬民擁戴,那純是狗屁!」
「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是這官學日後教課,仍是如此麼?」
「這……末將遵令!」
見身後諸人面色尷尬,張偉又道:「這也沒有什麼,內亂不止,何以攘外。大家放心,今晚與前番平鄭氏遺民之亂不同,這些鄉民都是我的子民,老子辛苦從內地把他們弄來,不是用來讓你們練槍法的。該殺之人一個跑不了,不該殺的,我也不會胡亂殺人,你們當我是董卓麼。」面色一沉,又道:「這些人便是都殺了,也不足惜。現在拿槍弄棒的威風得很,要真是有什麼外患來襲,只怕溜得比誰都快。」
高傑自然將胸脯拍得很響,他對這差事倒是欣喜得很,當下領了牌票,帶了人去拿人去了hetubook.com.com
「是!」
臺北冬季的夜晚尚有些寒意,周全斌卻在夜風中流著冷汗。兩千名的神策衛軍士在這一萬五千人的推擠大潮中,著實算不得什麼。原本堤岸只需防一邊的潮水,現下被一萬多閩人和四千餘粵人擠在中間的神策衛,只消浪花稍大一些,便足以被沖垮。
張偉原以為陳永華必然要推辭遜謝幾句,誰料張偉話音一落,陳永華雙目放光,兩掌一合,道:「志華,我這一生不求聞達於諸侯,也不要在廟堂上勾心鬥角,教書育人,為華夏造英才,吾有何憾,吾有何恨?此番不需你相勸,我也要擔當這個責任,只盼上不愧天,中不愧你,下不愧這些學子,庶幾如此,便不是草木一秋。」
陳永華在原處向四周眺望一圈,方回頭向張偉道:「志華,按你的設想,現下這校舍卻又嫌小,住的近的,散學自然回家,可現在這臺北五鎮方圓也數十里了,若是離得遠了,還需提供住處,那學習火槍和強身術的操場,需要和讀書的校舍隔開距離……」
張偉向羅汝才問道:「汝才,鎮遠軍那邊情形如何?」
「那又是為何?」
「謹受教。」
見二張面露不忍之色,張偉將嘴一撇,嗤笑道:「你二人也是從刀頭上滾出來的,怎麼,現下聽了這些,便狠不下心來了?」
張偉與高傑匆匆回到臺北衙門,卻見那張鼐張傑也正自帶兵趕來,兩人對高傑的人品很是瞧不起,見張偉與高傑同來,只跪地向張偉請了個安,臉上便再無表情。
「也好,志華打算如何辦理?」
待張偉衝到近前,那些粵人因見張偉身後的飛騎衛適才踩踏閩人的殘酷,各人均嚇得臉上變色,雖張偉身邊的衛士大聲呼喝,令人上前來答話,一時半會兒竟然無人敢靠上前來。
兩人談談說說,不知不覺出了官學大門,眼見天色已晚,張偉正要邀陳永華去自家用餐,卻見那高傑與羅汝才快步飛奔而來,神色惶急,見張偉與陳永華正站在官學大門處,便如同見了救星一般,面露喜色。
周全斌領命後,率神策衛先往新竹方向趕去,張偉卻不動身。直等了半個時辰,劉國軒等人正在詫異,只見那高傑疾衝入堂,向張偉一抱拳,道:「事情全辦妥了!」
「以暴制暴不好,不過有的時候,暴力實乃制亂之不二良方,全斌你看,那些愚民可不是退了。」
陳永華點頭稱善,讚道:「志華,你這話說得太過精采!若一切都依聖人經傳中所言,那萬世如一就如一潭死水,有何生趣可言,自由之思想,此語精妙之極!」
「劉國軒,命你帶龍驤衛埋伏兩邊,不帶火槍,各人手持木棍,待我令下,便衝散閩人鄉民。」
「爺說的哪裡話來!難不成在這臺北,還有人能翻的了天,只要爺一聲令下,這些個賊還能活的過今晚?」
張偉聞言,將雙手在案上一撐,一振而起,道:「諸位,現在可動身了,大家打起精神來,今晚之事能否善了,就看大夥的了。」
那幾個見張偉如此發落,各人均嚇得魂不守舍,一齊噗通一聲跪下,求饒道:「求爺饒恕,小的們再也不敢不刷牙了。」
待張偉率人趕到新竹鎮外,離人群尚有數里便可聽到鼎沸的人聲,朦朧月色下隱約可見不遠處的火光,張偉向身後諸人笑道:「好大的陣仗,想不到我的鎮遠軍第一仗不是和外人打,倒是用來彈壓內亂。」
身後的飛騎右衛皆是精選的武勇之士,張偉又不惜血本從內地買了馬匹,這些飛騎身著仿唐明光鎧,手持繡春刀,數百騎隨著張偉一齊向那火光處奔馳而去,馬蹄聲如雷,刀光在月色下映射出無邊的寒光,聲勢遠比兩千神策衛更加懾人。
「嗯,這很說得過去了。如此一來,只是這強迫入學,若是人家不依,志華你總不能派兵到人家裡硬搶吧?」
「這進士、明經我到明白,明算想昨是學習算術之學,明史明律,想必是史書和律令條文,這明射是什麼?我到記得,唐朝科舉,沒有明射這一科吧?」
「現下鎮遠軍的幾員大將,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將才。將軍是打出來的,倒不一定和圖書要念書。不過日後鎮遠軍規模擴大,這中下層的人才,卻是難得得很,這便需要軍校教養了。不過眼下這鎮遠軍內的軍士大多是年紀已大,現下再讓他們讀書識字,學習兵法,已嫌太遲。還是要從臺北五鎮中的少年子弟中選取人才最好,是以現下在教這些孩子讀書之餘,就讓他們學一些,待過上幾年,選取其中人才送入軍校,那就是水到渠成啦。」
張偉冷笑幾聲,乃策馬向前,這一次飛騎衛卻不敢怠慢,半步不離的跟在張偉身後保護。
張偉哭笑不得,只得擺手道:「都起來都起來,咱們還是說今日之事。現在我的意思,你們粵人都退回去,各人關好門窗,都睡覺去。你們可依?」
張偉見高傑興沖沖出門,方向張鼐、張傑二人道:「過一會兒便是雞飛狗跳,無數百姓家中會衝進兇神惡煞般的捕快,吆三喝五,鐵鎖拿人。於是老者慌,少者哭,原本是安樂祥和之家,瞬間便成人間地獄……」
張偉在心中暗嘆:「自己為了創基立業,不得不在這島上實行鐵腕統治,孩子們卻要接受最自由最民主的教育,這倒也矛盾,不過為了將來中國不至於走回老路,現下播下火種,以待將來吧。」
張偉倒是不敢謙虛,只嘿嘿一笑,便轉移話題,說道:「復甫,你適才說的那些我確實也想過,不過眼下還不能做。」
「還有,進士科由明經科升上,學習的都是時務,寫的是國事策論,我送復甫兄一句話,做為進士科的訓導格言罷。」
「你們昏聵!」
眾將聞言暴喝一聲,隨張偉一同出門,投入那無盡的黑暗中而去……
轉瞬之間,這三百騎便已衝到場邊,張偉一馬當先,向周全斌將旗處騎去,因見情勢危急,便轉身向身後張瑞令道:「你們不要跟來,各人縱馬繞騎一周,將離得近的趕開,若有抗拒者,立斬!」
若是張偉允許周全斌開槍大殺,這些手持鋤、耙、叉的農人們,只消神策衛兩千桿火槍的一次齊射,便足以嚇跑。只是張偉適才下令,非萬不得已,不准開槍。這「萬不得已」的標準為何,張偉卻是沒有明說。周全斌只得自由心證。好在他明白張偉只是不想多殺,畢竟這些農人是辛苦從內地帶來的,殺得一個,便少了一人墾荒,於是只是適才有十餘閩人不聽警告,竟欲衝上來搶槍,周全斌便下令開火,打死了這些不知死活之人。
張瑞一聲暴諾,自領著三百飛騎飛奔向那靠近的閩人而去,鐵蹄陣陣,帶著排山倒海般的威勢向那些衝在前面的鄉民衝去。
張偉怒極反笑:「當真是混帳話。這平日裡對你們照顧還少麼?怎麼,現下得了便宜賣乖了?很好,我這便令神策衛讓開道路,讓你們兩邊打個痛快,死上幾千人,你們便舒服了!」
張偉面無表情,只是嘴角略緊了緊,便命道:「現下我就發下牌票,你領著巡捕營的人去一一捕人,不可有一人漏網,若是跑了一個,你高傑便頂上去!」
張偉轉頭向身後隨從的張瑞令道:「派人去知會張鼐、張傑,令他二人率飛騎左、中兩衛禁蹕臺北鎮,張瑞,你親回我府裡持我的將令,隨同羅汝才一齊去令施琅率金吾衛兩千人肅清東安西定寧南等三鎮,施行宵禁,一定不能讓鎮上起亂。令周全斌劉國軒等人帶神策、龍驤兩衛,隨同飛騎右衛與我一齊去平亂。」
張偉見他唾沫橫飛,嘴巴一張一合間,露出滿嘴的黃牙,心頭一陣厭惡,倒也不好發火,乃笑道:「這老者,你這幾天沒刷牙吧?」
「命你速帶神策衛隔斷閩粵兩邊民眾,不准他們接近毆鬥,非不得已,不准開槍!」
張偉縱聲大笑道:「有這些虎賁之士在我身側,我有何懼?」
張偉笑道:「你們到會說話,不過現下可不是賣皮子的時候。一會耽擱久了,那邊衝了過來,我可護不你們了。」
陳永華卻是沒有接話,只將眼看著遠方,張偉一陣失望,以為他不贊成自己的說辭,心中嘆一口氣,暗道:「人道陳永華是明末諸葛,想不到見識也不過如此。」因如此,便意興蕭索道:「復甫,我知你一時想不通,咱們日後慢慢商量m.hetubook.com.com吧。」
張偉冷哼道:「全斌,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怎麼這點場面你就慌了?」
卻說那閩人因見粵人後退,卻又重新鼓噪起來,待張偉調馬趕回,卻又見大隊閩人向前湧來。
從現代回來明末兩年,此番他首次下定決心要大開殺戒,亂世用重典,雖然心內仍有些不忍,卻也顧不得了。
張偉讚道:「張瑞這差事辦得不錯。沒有動刀便嚇跑了這些人,很好,很好!」
「嘿,復甫兄,這明射是我後加上去,偽託唐朝而已。孔子當年,六藝中駕與射他老人家學得一樣不錯。聽說孔聖本人,也曾趕過馬車,射術和劍術都差強人意。孔門弟子中,子路也是劍術高強之士。漢唐至宋,都不曾禁國人攜帶刀劍,北宋時曾有禁百姓攜帶刀劍之爭,後來那宋朝皇帝還是遵六藝之說,不曾禁止。是以漢人並非柔弱之族,直至蒙人侵入中國,因怕咱們中國之人謀反,是以禁止民間擁有武器,大明趕出蒙人之後,卻沒有去除舊弊,是以嘉靖年間,數百人一股的倭寇都能橫行數州,殺害我大漢子民數萬人,乃至攻州掠府,朝廷竟然沒有辦法!若是在漢唐之時,隨便召些武勇之士,也能將這些倭人盡數砍翻了事。是以我私下計議,一定要辦這明射一科,倒不是射箭拉弓,我給這學校送來幾十桿火槍,讓學生學習火槍之術,還要跑步,強身,學習技擊,總之不能讓中國之人都是些只會捏鋤頭不問外事的病夫。」
張偉將手一揮,當先而去,身後馬蹄聲隆隆,三百飛騎又轉向那數千粵人方向馳去。
饒是如此,仍不斷有小股的閩人試圖向前,稍微靠近軍士的便用閩南語大聲勸這些同為閩南人的士兵不要向鄉親開火,周全斌眼見屬下軍心開始不穩,心頭惶急,面上卻不是露聲色,只不停傳令,凡有接近者一律鳴槍示警,不聽者仍然擊殺,暫且算是穩住了陣腳。
「笑話,復甫兄,何廷斌也是如此說。你們卻不知,這大明朝政日漸腐爛,大陸饑不擇食之民將越來越多,我這裡有上好田產,不收賦稅,又沒有差役地主整日上門欺凌,世外桃源不過如此吧?放心,若是現下我能去內地大舉招人來臺,一年數十萬民可得。只是現下有鄭一在澎湖,荷蘭人在臺南,我不便如此大張旗鼓罷了。發展太快,恐招人忌啊!」
「末將在!」
「哼,這倒不必。凡不聽令者,從即日起交納田賦便是了。若還是不願,收回田畝,自謀生路去吧。」
周全斌見張偉端坐堂上,便將身一跪,雙拳緊抱,向張偉大聲道:「末將周全斌,奉將令而來,願受調遣!」
羅汝才答道:「回爺的話,有百多名兵士想持槍去助戰,汝才已將他們監控起來,只待一有異動,便可捕拿。」
「這又是何解?」
張偉一口氣說完這麼許多,心中激動,臉頰漲得通紅,只是將雙眼看著陳永華,看他卻是如何說法。
「此話何解?」
見那幾人唯唯而退,回到大隊中大聲勸解一陣,那粵人隊伍便開始後撤,張偉方又回頭,向閩人陣前馳去。
那幾人半晌方爬起身來,聽張偉如此說,各自都面露難色,半晌方有一人大膽道:「回爺的話,我們自然是願意的。只是這閩人欺人太甚……」
「懷疑即一切。」
「末將遵令!」
張鼐與張傑對視一眼,向張偉躬身諾道:「末將只聽將令行事,若有疏怠,願以項上人頭贖罪!」
「是,他們都不會在場,想撇開干係,屬下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各人躲在哪兒,屬下都暗中派人圍住了,只待一會兒爺下令,便可一網成擒!」
那高傑三兩步跑到張偉身邊,低聲向張偉道:「爺,消息來了,他們今晚動手,林、黃、蔡、鄭四族動手,出動了一百多個村子的健壯男丁,足有一萬多人,現下人已慢慢聚集在新竹鎮外,待人齊了,便要和客家佬狠狠火拼一場。」
見陳永華再無異議,張偉又道:「只是要提醒復甫兄,這官學要的是人才。那明經科是為了培養學術人才,我送復甫兄一句話:強健之體魄,自由之思想,身不強人隕身,思想鉗制則人失其魂。請復甫兄牢記。」
和-圖-書待聽到街上傳來橐橐靴聲,數千人的皮靴踩在地面,張偉竟覺得面前木案有些顫抖,顯是那兵營中的鎮遠軍大隊已然到達,待那靴聲停止,裡面卻也是聽不到一點聲響,數千人於外列隊,竟然無有一人敢私語者。
張偉卻又道:「平日裡對你們關照太多,反弄得你們恃寵生驕起來。你們仔細聽了,我知那高傑對你們多有照顧,現下我告訴你們,日後凡閩粵之人再有爭端,不分誰對誰錯,我一概處置,傳話下去,都給我小心了!」
「全斌知道,爺請小心。」
張偉卻也無暇顧及手下部將是否暗中是否不和,急步到堂上坐了,便問那高傑:「高傑,此次暗中煽動械鬥的各族族長和那些平日裡不安分的,都掌握行蹤了?」
「其餘各人,待神策衛隔斷兩邊,隨我一同率飛騎右衛先去勸退粵民。」
陳永華連聲遜謝,道:「我怎敢當此美譽!志華,你當真是羞殺我了。這臺北五鎮舉凡種種措施,哪一樣不是你首倡而成,我與廷斌兄、尊侯兄一提起你來,都是佩服得很。」
「一件事情在你我看來,可能是正確無誤的。比如這婦人纏小腳,但在洋人看來,就是殘忍不人道的。一件事物很可能會有無數種看法,任何人都會認為自己的看法是正確的。所以進士科的學子們,首先要知道,並不是眼前看到的東西以及自小受到的教導便是正確的。用懷疑的眼光看一切吧,然後用自己的心體悟,最後才堅持自己的結論。復甫兄,我要的是人才,不是奴才,即便是這些學子將來連我也懷疑了,也是值得的。」
說完無所謂的一笑,又向二張道:「自作自受吧,各人的賬,各人自個兒來填,你們不管抓人的事,這種事,自有高傑去辦。你二人帶著飛騎左中兩衛,鎮壓這臺北一鎮,無論如何,這鎮上不能亂,若是稍有差池,我想饒你們,軍法卻不容情。」
身後諸將亦隨同周全斌跪下,聽到此處,也一同喊道:「末將願受調遣,萬死不辭!」
那粵人面面相覷,因知張偉是這臺北之主,見他一人孤身上前,眾心乃安。當下講議一番,卻上來了幾個五十左右,面目黝黑之人,張偉見各人手上都是老繭,心中暗嘆:「貧苦至此,還要內鬥,當真是……」面情上卻是不露聲色,只向那幾人問道:「你們幾人,可做得了主?」
那數百人一齊暴喝道:「聽爺的號令!」
那粵原本也不敢與兩倍於己的閩人爭鬥,只是這數月來一直得到官方明裡暗處的支持,氣焰漸長,又知道後退必吃大虧,是以雖人數遠少於閩人,倒也是喝呼叫囂,聲勢也是不凡。
「哼,復甫,有些事你不知道,現下也不方便和你說。咱們只提這官學之事吧!」
那老頭兒一楞,顯是沒料到張偉會如此說,半晌才吭哧道:「回爺的話,小的這幾天太忙,又沒有到鎮上去,卻是忘了。」
待張瑞領著人返回,張偉便吩咐周全斌道:「現下這邊暫且無事,他們一時半刻不敢再向前了,你穩住陣腳。我先過去將粵人勸退。」
「很好,你們做得很好!」
「懷疑聖人,懷疑政府,懷疑父母,懷疑師長。懷疑道德標準,懷疑這世間一切的約定俗成的行為規範。」
張偉怒道:「當真是不知死活!周全斌,令所有神策衛軍士向天空放槍!」
張偉大笑道:「有諸位將軍襄助,這臺北還有人能做了怪來?周全斌聽令!」
「我怕你這一來,日後無人敢來臺北謀生,你這大好基業,有斷送的危險!」
周全斌端坐馬上,面沉如水,看著四周如潮水般的亂民,心中只是在想:「今晚之事,恐難善了,只怕我這雙手,要沾滿百姓的鮮血了。」
「很好!」
張偉冷笑道:「復甫,這千古聞所未聞的事情,此次我也要做上一回了!」
「你們聽了,我是這臺北之主張偉,知道你們受了矇騙才來此鬧事,我也不與你們計較,現下就都退下,我既往不咎!」
「不,復甫,現下咱們教課的課程都太隨意啦。我的意思,按唐朝的先例來辦。咱們分進士、明經、明算、明律、明史、明射分科,選擇專人分類教授,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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