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新大明王朝3:中日大戰

作者:淡墨青杉
新大明王朝3:中日大戰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五章 高山土著

第五章 高山土著

「那依大人的意思?」
他與張瑞並十幾個貼身衛士站於遠離寨門的小土包上,算來再強的弓箭也絕難射到此處,饒是如此,張瑞仍佈置那些衛士各自將牛皮盾牌豎起,以防萬一。
幸虧這坡上野草長的旺盛,過膝的野草遮住了張偉等人的目光,卻也將這千多人掩護在草叢中,令任何人無從發覺。
他此時於民政上操心甚少,平日裡大半在軍營及火器局來回奔波,因此時尚未有接戰消息,身為最高統帥又不便去干預下屬的訓練計畫,除了偶爾在火器局參與一些槍炮試製,發幾句話點醒一下那些技巧,等候施琅水師消息的張偉居然無事可做。
張端一邊指揮部下前行,一邊隨時要注意張偉身邊四周有無動靜,這高山族人擅射,誰知道是否會從哪邊飛來一支木箭,無巧不巧的就射中張偉?故而張瑞強求張偉換上普通飛騎身著的皮甲,又在他身邊布了數十名持盾的護衛,這才稍稍安心。
因知道便是在這一年前後,黑龍江流域有一大部落即將起兵反叛,因反叛部落在深山從林,皇太極派遣精銳八旗數千前往征伐,竟然在這些成日射獵的部落叛軍前吃了大虧,那些人箭法精準之極,女真人雖征戰不休,卻早就不是那終日射獵為生的蠻夷部落了,故而作戰初期,竟然不是索倫部落的對手。後來還是在兵力上佔優,連連擊破那部落的營寨,這才勉強打贏,此戰過後,整個黑龍江流域再也沒有首領出來反抗後金的統治,成百上千的精銳騎射手源源不斷的投入後金懷抱,改頭換面後便成為最恐怖的八旗精銳。
「你現在就派人去尋幾個通高山族語言的熟番來,再調所有的飛騎過來,明日帶人上山,看那生番是什麼章程。」
張瑞聽他吩咐了,自去安排人手,劃定線路,又親自領人護著張偉,慢慢摸了小半個時辰,方摸到了那土著寨子木柵門前。
張偉瞇眼看著張瑞上前與那些出寨列陣的高山族人談判,那些生番陣前卻是幾個年長的老者,皆是赤|裸上身,腰裹獸皮,手中各自持著不知從何處弄來的鋼刀,兩三百男子盡皆是如此打扮,只有的手持骨刺長矛,大半是手拿弓箭,只是那箭頭也該當是骨製的。
「這話說得沒錯。不過,那咱們不打倭國人了?也別想辦法向外打了,成日裡就留在臺灣平亂吧。」
水師出征之後,張偉便即刻再次大閱三衛大軍,此番卻已是比上次進步得多,數月訓練下來,雖然尚無任何戰鬥經驗,倒是軍姿軍容,乃至戰陣演練都已有了百戰精兵的模樣。欣喜之餘,張偉不顧何斌肉痛,硬是大犒三軍,除了大批的賞銀外,又不惜血本大殺牛羊,賜酒賜肉,整個三衛官兵皆是喜笑顏開,稱頌不已。
「大人,屬下們沒事。箭矢只是擦手而過,對方是硬點子,箭法準得嚇人。大人請不要亂動,務必小心為上。」
三人手堪堪將觸及那野豬身上,卻突然有幾支箭矢飛來,擦著三人的手背斜飛過去,那箭矢勢道極強,在三人手背上各自帶起一片血花,卻又飛掠了很遠,方才落地。饒是這三名衛士皆是身強力壯武藝高強之士,猛然間吃了這個悶虧,又不知是何方敵人來襲,只是慌忙暴退,一邊大聲呼喊,讓身後的諸衛士小心戒備。
張偉笑道:「我哪裡心疼牠,我是心疼你們一會兒還得費事把箭頭拔|出|來,成了,甭一個個在這兒賣嘴皮子,趕緊的給我去拖回來。」
張偉換了一襲青衣,也不戴帽,只紮了一根赤陽巾,腰懸寶劍,背負鐵胎弓,帶著十幾個箭法精準的飛騎侍衛入大屯山脈的專用獵場,滿心指望能射中幾隻野鹿,便在這山中燒烤而食,他成日鐘鳴鼎食的,飯菜雖精緻可口,心裡也頗煩悶,此時心無掛礙,便一心要打打牙祭了。
他原本的志向便是做一富家翁罷了,政治權https://www.hetubook.com.com勢上絕無野心,現下張偉收權,若是權欲心極重的自是不滿之極,何斌卻也只是心裡嘀咕幾句人情冷暖罷了。
事實卻果然如他所料,待行到一個向陽山坡,因見滿山的綠草隨風舞動,張偉沉聲道:「止住前行,派幾個人去查看對面避光的山坡,我猜昨夜襲擊我的部落必然在斜面的陰涼處落寨,咱們先在此等候,待去查實了再說。」
又看了一眼天色,皺眉道:「只顧著打獵,卻忘了時間。現下趕回入山的營地是來不及了,咱們帶著這野豬再往前,我看這林子越來越寬疏,想來前面有草坡山崗之類,咱們就在這裡幕天席地,燒烤宿營。」
因每日裡殺氣騰騰,又是成日裡閒著無事,張偉卻突然動了進山射獵的念頭。他卻不喜用火槍,雖然弓箭射獵準頭甚差,雖練了好幾年,也常有十箭射不到一隻獵物的糗事,只是張偉喜歡弓箭射出後悄無聲息,遠方獵物卻突然倒地的模樣,只覺得比那火槍砰的一聲,幾百顆鐵丸飛射而出,準頭臂力什麼的一概不要,用來打獵簡直是焚琴煮鶴,殺風景之極,故而這一日動了射獵念頭。
張瑞漲紅了臉孔,急道:「大人可以調三衛大軍,由臺北臺南共同進軍,招募那些願意效力的土著帶路,我就不信,幾萬大軍滅不了這些沒開化的生番。」
張偉身邊的衛士等得焦躁起來,便將身上火摺子掏出,便待引火,張偉將他手一按,沉聲喝道:「找死麼,這不是把自個當活靶子麼。再等一會,我料對方也快耐不住了。」
他與張偉交誼深厚,知張偉此番舉措不過是改良制度罷了,倒也不疑有他,上門打聽了幾次吳遂仲等人的底細,又細細考慮了各軍機的辦事能力,除了吳遂仲原本令名不顯外,其餘軍機到都是臺灣有名的吏員,何斌這位創基立業的大佬便終於徹底放心。
眾衛士聽令,各人便自去尋了些易燃的枯枝木棍,撕下身上衣衫捆成火把,一行人護住張偉,慢慢向山腳下退去。
進山摸索半天,卻是一隻大獵物未見,偶爾幾隻野兔跑過,張偉忙不迭用弓射了,卻是連兔皮也沒有擦到,他倒也不沮喪,仍是興致勃勃,只是腳步逐漸向內,往密林深處去得遠了。
想到此處,只得嘆一口氣,知道一時想不到好辦法,也只得先如此。待將來慢慢摸索,再作改變吧。
兩人笑瞇瞇站在遠處,只等那寨內有人出來答話。誰料那幾個喊話的熟番喊的嗓子都啞了,張偉手搭涼棚張望了半天,只看到眼冒金星,卻是連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張瑞怒道:「早聽人說這臺灣土著有熟番生番之分,熟番早已開化,隨著漢人一起耕作勞動,生番不服管束,動輒傷人,因只在這大山裡以射獵為生。咱們一向是沒有理會,不加約束以和睦四夷,今日他們膽敢對大人無禮,又傷了咱們飛騎弟兄,大人,請准我將飛騎人馬召齊,進山清剿!」
他身邊的衛士尚在猶豫,張偉氣極,將身上佩劍一抽,便待自己前衝,眾飛騎衛士皆是大驚,那王雷與錢武急忙將張偉一拉,兩人死死架住張偉,不讓他動彈分毫,其餘各衛士便抽刀衝上前去,只是黑夜裡不辨方向,只得循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嗑嗑碰碰,待十幾人衝到聲響發出的地方,卻又是死一般寂靜,再也無任何聲響出來。
「大人?」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留在前頭的三名衛士叫道:「什麼人!」
張偉冷哼一聲,怒道:「成了,我知道怎麼回事,咱們找些枯樹枝,捆成火把照亮,這便下山去吧。」
張偉輕笑道:「若打算直接戰死,那還不是早便衝了出來,哪有這麼許多廢話。土著也是人,是人就會求生,是人也會愛面子,張瑞,你身著官服,比我威風得多了,一m.hetubook.com•com會兒你上前和他們說話,就說這臺灣是我的治下,他們也需服王法,我愛民如子,必然不會虧待他們,若是不服,破寨屠村,一個不留!」
張偉前番去那遼東,卻也是對神射手頗動了一番心思,他知道皇太極自登極為汗之後,一直幾千幾千的派兵,到黑龍江乃至庫頁島附近的索倫、通古斯等部落掠奪那些健壯男丁,將這些比定居女真更野蠻,戰鬥力更強大的生番部落一併劃入八旗之中,與原本的建州女真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將這些部落蠻人稱為「生女真」,是以八旗連年征戰,部落人口卻是不降反升,正是連連去掠奪人口的功勞。
張偉此時走上前來,見那野豬身上密密的插了五六支箭矢,笑道:「你們的射術也越發不堪,以前一個人一支箭便能射死一隻野豬,跟我出來這麼謹小慎微的,看看把這死豬射得跟什麼似的,一會兒剝皮都不好剝。」
因兵力遠勝過對方,倒也不需要搞什麼花頭,張瑞令三百以射術見長的飛騎爬上地勢略高的小山包,張弓搭箭瞄向寨內,又將剩餘飛騎以半月型包圍寨門,因這寨子依山而建,倒也不必擔心他們從後面跑了,待一切安排妥貼,張瑞便吩咐帶來的幾個熟番向寨內喊話,那幾個熟番便雙手叉腰,嘰哩咕嚕向寨內大喊起來。
張瑞答道:「這生番總稱高山族,其實又分什麼泰雅、布農、阿美等等,我也弄不清楚這麼許多,就這還是早晨那幾個熟番剛告訴我的。」
張偉卻是不以為意,心中只想:「這些蠻子射箭是沒有問題。只是這臺灣無馬,他們自是從未騎過,騎射騎射,光射術精沒有騎術,長途奔襲,騷擾敵後方都是需的著騎術的。重騎兵衝亂敵陣,騎射部隊需縱騎射箭,殺傷敵散兵,襲亂敵陣,這亦是需要騎術,光射術精,只能在地上,我有火槍部隊,要他們也是無用!除非這幾年選其精壯,讓他們成天泡在馬上,漢武帝能訓練出數十萬騎術精絕的漢家騎兵,難不成我連幾萬騎兵也弄不出來?老子卻不信這個邪!」
為首的伍長將心一橫,命道:「各人小心……點火!」
他們原是帶了幾面盾牌,以備萬全,現下盾牌都舉在張偉身邊,這些追擊過來的飛騎卻是沒有,無奈之人各人在暗中尋得樹木庇護,便各自將懷中火摺子掏了出來,點火照亮,便各自「啊」的一聲。
見吳遂仲仍在迷糊,張偉笑道:「軍機與唐宋的丞相和大明的大學士制度不同,軍機分的是君權,而不是原本的相權。你們沒有臨事決斷之權,有的只是調節理亂之權,說白了,只是我的秘書郎,而不是丞相。」
張偉聽到那些驚叫,忙問道:「何事驚慌?」
「遂仲不敢!只是遂仲在臺北一向身分卑微,一下子蒙大人賞識,悻進至如此高位,只怕……況且大人也要有防嫌之心,臣下權力太重,不是君主之福。」
幾名在前面的衛士笑嘻嘻應了,便有三個人向那野豬躺倒的地方奔去,待拿出長棍和繩索,便待將那野豬捆起抬走。
張偉倒也不慌亂,嘻笑一聲哂然後退,他身邊衛士早已搭弓引箭的,且又都是精選箭術高強之士,哪裡將這一頭野豬看在眼裡,三四名衛士神態輕鬆,覷準了野豬來路,將手一鬆,便向那野豬射出。
此番的危脅到比什麼都管用,那幾個熟番剛剛講話喊出,就聽到那寨子裡有人大聲答了幾句,那熟番便大聲稟報道:「他們說咱們會屠寨,與其出來談判受辱而死,倒不如直接戰死的好,讓咱們不要射火箭,他們就出來了。」
身後各衛士卻也早就見前面同伴遇襲,卻只是無人衝上前去,返身持盾將張偉團團圍住,因見一時沒有箭矢繼續飛來,張偉便喊道:「你們幾個傷得如何?」
張偉站在陣後,凝神細聽了幾句,卻不和-圖-書禁失笑道:「怎地這些熟番喊的話長短音不同,顯然不是一種土語?」
張偉命人熱了帶來的乾糧,正大馬金刀坐在馬紮上大嚼,只嚼得腮幫子生疼,想起原本到手的野豬肉,心頭一陣鬱悶,見張瑞問個不休,便將口中乾糧一吐,笑道:「張瑞,你現下問的到多。不像以前吩咐你做什麼,照做便是了。」
又有一錢姓衛士亦笑道:「爺不必心疼這野豬,牠的皮子不比鹿皮、熊皮虎皮,沒什麼好可惜的。」
吳遂仲見他體貼,站起身來感激一揖,剛要說話,卻見張偉擺手道:「不需客氣,你現在常隨在我身邊襄助大業,今晚的話連何斌施琅也是不知,臣不密失其身,君不密失其國,先生,慎之!」
何斌原只是冷眼旁觀,到後來除了他直管的工商署之外再也無人尋他處理政務,一時間原本車水馬龍行人來往不絕於途的何府門前再也不復當年盛況,他一面稍有失落,一面卻也如釋重負。
他都沒有不滿,那些被剝權的部門自然也只能凜然遵令,別無他話。
上千人的隊伍在山中迤邐行了半日,待到了正午時分,已是遠遠走過了昨日張偉射中野豬的地界,因林地漸稀,草木漸盛,山中地勢也越發的平緩,張偉因吩咐道:「估計離土著紮營的地界要近了,那些土著未必知道要遠遠的放著哨探,不過還是小心些好,張瑞你派人散開,在大隊兩邊搜索前進,如有哨探,必要活捉。」
他一聲令下,那三百箭手便將手中弓箭拉滿,各自瞄準了寨內的圓形木屋,射將過去,這些人原本就是武勇之士,加之又是精選的善射之士,三百之箭無一落空,盡數落在寨內木屋之上,或是釘在那木屋之下,或是射破那薄木屋的木板,直穿入內,那寨子當中稍大一點的木屋更是被射的如同刺蝟一般,待射手們射完箭矢,又令那幾個熟番喊話,寨子內卻仍是一點聲響也無。
這軍機處除了吳遂仲之外,又進了呂唯風等一批幹練精細的能員幹吏,眾人正自看得眼花撩亂,軍機處連連秉承張偉的命令,連接處置了若干大事,因各軍機都是萬中挑一的幹練人才,處理事情又快,不管是急務難務,都處理的滴水不漏,不到兩月光景,已是穩穩將臺灣的軍政處置大權接了過來。
見張瑞神情尷尬,又笑道:「很好,這樣才有長進。如若不然,一輩子只給我做個帶刀侍衛總管,終究不是個了局。至於為什麼要去尋他們,嘿嘿,皇太極能去黑龍江尋通古斯人,難不成我就不能招些悍勇的土著來?就是不能成軍,憑他們的箭法,充做我的護衛也不錯嘛。」
張偉見他焦躁,知他是為自己安全懸心,便溫言答道:「我平日裡忙得不可開交,難得這幾天有些空閒,我又不喜宴飲聽戲打牌,唯愛這山野風景,就便打上一些野物,也是新鮮有趣,調劑心情。今日之事,我既然在場,總比委託別人來更安心些,這些蠻夷沒準有大用場,你現下不懂,我也不便同你說,將來再看吧。」
張偉點頭道:「確是如此,這高山族只是總稱,內裡其實又有七八小族,我倒也聽說過,只是一向也弄不清楚。」
「大人,咱們的三名兄弟都被打暈了,那頭被射倒的野豬不見了。」
他這番話說的入情入理,且又難得的語氣和緩親切,張瑞心中一熱,乃盡釋心結,重重向張偉一點頭,便又去張羅著隊伍向前。
「是,遂仲曉得分寸,大人放心。」
張偉在內心深處嘆一口氣,勉強支起身體,笑道:「攻什麼攻,在此立寨的部落能有多大,連老幼婦孺不會過千人,咱們這上千的精壯戰士,還怕他們不成,悄悄摸將過去,將寨子圍了!」
「是,我這便過去。」
https://m.hetubook•com.com
張偉因見島內諸事順諧,施琅封鎖與鄭氏有關商船一事又進行已久,大批以前依附鄭氏的商船改旗易幟投奔張偉門下,又收取了二十餘萬銀的水引銀子,加之遼東貿易船隻已然返回出貨,庫中白銀足以夠一場長期大規模戰役的使費,於是崇禎元年九月底,炎夏已過,張偉於指揮使衙門發令符給臺北水師,令水師全軍出征,八艘大型戰艦並三十一艘輕炮船,浩浩蕩蕩一併從臺北港口出發,向倭國的長崎港出發,先行對倭國進行壓制性的艦炮打擊。
「我沒有事,四周都是盾牌舉著,箭矢射不到我。你們先不要亂動,對方沒有直接射你們,未必就是有惡意。咱們等一會兒,可能會有人來說話。」
待行到半路,正遇到帶人上山來尋的張瑞,這十幾名跟隨張偉上山的貼身衛士這才將懸得老高的心放下,隨著大隊人馬直行到山腳。
張偉斜他一眼,道:「這臺灣到處是山,平地不過是三分之一面積,整個山脈綿延數百里,你怎麼去清剿啊?人家自小便在山上長大,對地形瞭若指掌,你卻不然,沒有補給沒有水源的話,任你人再多也是枉然。」
因見張瑞如臨大敵,遠遠撒開去一兩百名飛騎依次散開向前,張偉便笑道:「張瑞,不必如此緊張,這些生番最多是部落間的小小械鬥,哪曾打過什麼仗,昨日是突發事件,他們也不知道我的身分,咱們又何必這樣如臨大敵的。」
有一王姓衛士武藝甚高,平日裡較受張偉寵愛,因笑答道:「什麼都沒有爺的安全重要。咱們若是一個指著另一個的,這豬衝到爺身前可不得了。」
一群人不敢亂動,便這麼僵持在此,眼見得天色漸黑,這林中原本便陰暗得很,待天上太陽慢慢沉入遠方的山底,便更是連人影也見不著了。
「明日軍機處便掛牌成立,位列三衛、臺北政務署、官學、巡捕營、稅斌司、海關等衙門之上,除了廉政公署之外,舉凡政務、軍務,一律先稟報軍機處,待軍機擬出了意見後,再呈給我看。先生為首席軍機,我再尋幾個精明強幹之人入內幫辦,這樣諸衙門不致互相掣肘扯皮,我又可稍息肩頭的擔子,先生,只是要勞累你了。」
張偉微微一笑,這才沒話。
「遂仲,今兒咱們就談到這兒。眼瞅著再說下去天就亮了,我還年輕熬得夜,你可年紀大了,不能再拖你談下去了。」
臺灣沒有什麼鐵礦,在漢民渡海而來之前,這些生番只怕是連什麼是鐵也不知道,現下幾名族中長老能手持鋼刀,料來也是生番們用獵物從山下漢人手中換得。
見身邊眾飛騎神色怪異,張偉又笑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縱然這些土著成日的射獵,箭法精絕,不過我是斷不會讓他們貼身護衛的,具體怎麼安排,將來再說。只是放著這麼些人在山上,我也不能安心,還是去實地察看一下才好。」
「大人,那幾個去哨探的飛騎回來了,不出大人所料,果然有一個生番部落在那邊的山坡立寨。咱們是不是現在就攻過去?」
他身邊隨侍的衛士原想勸他暫回宿營,待明日天明再行入山,只是眼見張偉興致頗高,張瑞又沒有跟來,除他之外,又有誰敢在這會兒弄得張偉沒趣?好在張瑞正自帶著數百衛士宿衛在這密林入口,故而除了擔心突然衝出猛獸來傷了張偉,倒也不擔心有人試圖來行刺。
當夜無話,張瑞自加派了人手戒備四周,待第二天天明,待尋來的幾個熟番趕來,又調齊了千多名飛騎衛士,由百名箭法眼力超卓的飛騎在頭前開路,千多人照著昨日張偉一行上山的痕跡向大山之內浩浩蕩蕩而去。
張偉氣極反笑,令道:「他們道我們不敢衝進去,是以以靜待動,很好,令射手將箭矢綁上布條,抹上豬油,令熟番再喊一次,告訴他們,若是還不出來,就要火攻了。」
接著便聽hetubook.com.com到一陣衣袂破空與廝打聲,張偉喝道:「快上,這會兒他們也沒有辦法射箭,快上去幫他們!」
各人只聽到嗖嗖的箭矢破空聲響起,待各人拿眼去看,只見那野豬靜靜趴在不遠處的灌木從上,臨死前掙扎不休,將那處灌木從蹬踏得凌亂不堪,一片狼藉。
吳遂仲這才醒悟,向張偉連稱幾聲「高明之極」,然後告辭而去,張偉肚裡暗笑,這軍機處是百年後雍正皇帝的發明,自己撿個便宜罷了。只是這種制度極易培養唯唯諾諾的奴才,那部《還珠格格》電視上爾康的父親傅恒大軍機,便首創了一人不奉旨,獨自不票擬的做法,名曰軍機,實是豬雞,與禽獸無異耳。
那劉國軒在臺南聽說即將與倭國開戰,便連上十書,請調臺北,張偉拗不過他,調了林興珠去臺南,替換這員虎將回來,至此陸戰準備亦已完結,就待水師打垮敵人的岸防力量,步兵便可上岸,擴大戰果。
「不必擔心,軍機雖權重,凡有大事還需我知曉後施行。再者軍隊也不歸你指揮,你只是參贊罷了。」
張偉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刺眼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張偉瞇著眼看向四周,只覺得這一刻安寧靜謐,渾然不知身處何方,這數年來一直奔波勞苦,一直為心中的理想拼鬥,卻不料於這深山的草坡上,令他得到暫時的放鬆。只覺得全身心都緊貼著這塊土地,鼻中聞著野草的味道,四肢慢慢的由緊繃而鬆弛下來,更覺得眼皮沉重,只欲睡去。
張瑞聽得屬下將山上一事說出,便懇請張偉即刻下山回臺北,誰料張偉卻道:「不必如此緊張。我料適才的事,是生番高山族人所為,一來是要搶我們的獵物,二來是警告我們不可深入他們的地盤,僅此而已。」
無奈之下只得吩咐道:「命前面的射手向寨內|射箭,若是射上一輪仍無人出來,便在箭頭綁上布條,點火射進去,我倒要看看這木寨子能不能禁得住火攻。」
一行人除了張偉外皆是身強力壯之士,於是一個個引弓搭箭,拔刀持盾的護衛在張偉四周,一直到日暮時分,張偉突然一箭射出,卻是一頭野豬在十幾步外慘叫一聲,張偉雖是射中了它,但那野豬皮厚,張偉輕飄飄的一箭卻哪裡能傷得到它?這些須皮外傷只不是讓那野豬憤怒之極,當下嗅到了敵人方外所在,嗥叫一聲便衝將過來。
「大人,小心總是好的,這打仗最好是以獅搏兔,話可是您說的。」
張偉一心想打這些原始部落的主意,只是到了遼東後諸事纏身,卻沒有能去成。有心從鴨綠江繞道而去,想想終究是難以突破後金的封鎖,也只得罷了。而臺灣高山土著此時也是以射獵為生,只是一向在山地活動,張偉的打算是要建立一支精銳的騎射部隊,以做騷擾敵陣,斷敵糧道之用,故而對這些山地射手興趣缺缺,此番上山射獵卻巧遇這高山族人,不免又動起了心思,只是這些涉及將來的大陸戰略,故而張偉只推說要選侍衛罷了。
這標誌著「軍機處」三字的木牌,在第二天晌午不到便靜悄悄地掛在臺北指揮使司衙門二堂東側廂房的門上,指揮使衙門來來往往忙碌的人群初時還不知道這個剛成立的部門到底是怎麼回事。有好事者指指點點,左右也不過以為這是張偉成立幫辦軍務的部門,幫著跑跑腿,打打雜之類,或是與三衛下設的參軍部相同,都是襄助張偉料理軍務的輔助部門。誰料這軍機處成立不到十天,已是默聲不響地將臺灣所有部門與張偉溝通的任務接了下來。
因見張偉神態輕鬆向前而行,張瑞抱怨道:「大人,您身為全臺之主,有空來打獵消遣也罷了,現下去尋那些蠻子,您也親自隨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這也未免太輕率啦。」
「大人,反正他們也不下山,若是大人不在意被襲擊的事,不如放任不管,也就罷了,何苦還要上山去尋他們?」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