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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明王朝3:中日大戰

作者:淡墨青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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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偷襲遼東

第十三章 偷襲遼東

見三人不情不願的領命而下,張偉也不理會,自吩咐漢軍諸將劃定營地休整,十餘天海上奔波,將士皆是疲乏之極,早些立營休整要緊。
張偉聽他感慨,輕輕一笑,正待答話,卻聽另一參軍將軍王煊答道:「據我的見識,遼事一壞於神宗皇帝,二壞於李成梁,三壞於鎮守太監高准。薩爾滸一戰,看似武力不如滿洲,實則遼事敗壞已不可救,戰爭,不過政治之延續耳。」
張偉答道:「高准我知道,神宗派他來遼東監守礦事,他成日帶著數百家丁四處索賄,十餘年間敲骨吸髓,遼陽城內家產殷富過千金的四十七戶人家,全數被他逼得家破人亡,朝鮮戰事之後,遼東起義不斷,還好當時大明武力尚強,盡皆敉平。神宗皇帝麼,四十餘年皇帝,荒淫無恥,國事敗壞他難辭其咎。李成梁為鎮遼大將,努爾哈赤都甚是敬重於他,稱之為老太師,我常想,成梁若是不死,努爾哈赤未必敢反。」
「嘿,遼東兵果然悍勇,剩下七千人不到,居然同我兩萬士兵戰成一團,不落下風。」
張偉沉吟片刻,答道:「這些遼人原本都是大明赤子,皇帝不能撫育保全,他們方投向後金,多受欺凌,現今咱們既然打來了,又有大量的船隻,問他們,願不願意被撤往內地,若是願意的,派人將他們送往長甸,我自會安排船隻,送他們回臺灣。若有那不願的,也不勉強,燒了房屋,毀其農具和耕牛,由他們去。」
張偉此次襲遼的進攻路線,倒是與薩爾滸之戰時明軍劉綎的進軍路線相同,只是他心中堅信,無論如何,該當打得比劉綎強得多吧。
「甚好,兄弟們為了咱們出生入死的,無論死活,都不能虧待了。」
軍議過後,張偉乃步行登上土堡高處,眼前正是一隊隊的皮島明軍開拔,前往前線,這些頭戴圓笠,身著紅色胖襖,手持白蠟桿槍的明軍看起來倒也是行伍整齊,一副殺氣騰騰模樣,張偉卻是深知,此輩明軍跟隨毛文龍多年,打家劫舍,燒殺淫掠自是拿手,若遇著八旗精兵,只怕是逃生有招,作戰無門,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待戰事結束,自然需早些將皮島明軍重新改編,一來提升戰力,二來削弱皮島諸將在軍中影響,方可將這支軍隊真正牢牢地握在手裡。
兀立在戰艦船頭,見所有兵士皆已登船,張偉將手一揮,令道:「開船!」
隨著兩軍的接近,開始有稀稀落落的弓箭手向漢軍射箭,只是距離太遠,輕飄飄的箭矢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傷害。而漢軍大隊一直待兩軍接近到三百步時,方由各層軍官下達了射擊的命令。一團團白色的硝煙開始蔓延開來,整個戰場一時間充斥著火藥硫磺那嗆人的氣味,整排的辮子兵如木樁般倒下,身上遍佈彈孔,與記憶中明軍戰法完全不同的炮火打擊,火器兵的主動衝擊,都令原本的明軍士兵不知所措,若不是遼東兵素來悍勇,只怕各人早就轉身而逃了。
「回大人,已將傷兵盡數運回皮島,交由醫生醫治。死者也已收殮,裝入棺木,由船隻運回臺北去了。」
「索倫,咱們騎兵中滿人不多,漢兵雖然騎術尚可,射術卻是不行,敵人人數眾多,兩千多騎兵衝將過去,損失太大,若是敵軍的騎兵追殺過來,只怕損傷更大。還是等他們大隊攻來,騎兵直接衝入火槍兵陣為好。」
見劉國軒低頭不語,張偉又道:「還有那蒙人,亦是精於騎射,不在八旗滿人之下。雖說留守遼東的滿蒙騎兵加起來不到兩萬,餘者都是步卒,不過只要是他們集中三萬人的兵力,咱們若是沒有這幾百門野戰火炮,誰敢說咱們必勝?」
此時皇太極尚未正式組建漢軍八旗,遼東的明軍大規模投降的還少,除了廣寧之戰拔了幾百個小土堡,有不少守堡和備禦、參將、副將帶著手下幾百或是幾十的兵丁投降外,也只有這位原撫順的副總兵,一次便帶了近萬的屬下歸降,是以李永芳在後金地位頗高,娶了努爾哈赤的女兒,金錢女子土地部曲眾多,比那尋常的貝勒還要風光許多。他不敢與八旗交戰,與明軍交起戰來卻是如魚得水,一來後金武力強大,遼東明軍心理上便吃虧甚多,他的部下都剃了辮子,明軍卻如何分得清是女真還是漢兵?再加上後金利用他的身分勸降明將,倒也是成功者多,失敗者少,數此幾番下來,他的信心卻是比任撫順副總兵時強得多了,當下聽報,鼻子裡哼了一聲,道:
想到火炮之犀利,心中頓時泛起一陣絕望之感,無奈之下,只得大喊道:「全軍突擊,衝入敵人陣中者生,遲疑不前者,必死!」
「轟轟轟……」
皮島原本就有大中小型各式戰船一千餘艘,雖是小船為主,不過到正適合這種短途的兵力運送,毛文龍屢襲後金後方,斬獲頗多,便是以數十人一船的小型戰船,來去自如,後金沒有船隻,徒呼奈何罷了。
待看到對面黑衣軍陣前有兵士將手中小旗猛揮,一隊隊的兵士結成密集縱隊,露出佇列中的空隙,李永芳並各兵這才發現,對方陣中排列了大大小小整整數百門火炮,黑乎乎炮管瞄準了自己這邊,那些炮手已是手持火把,準備點燃火炮引信。
張偉聽到軍報,猛然擊掌,笑道:「女真人和蒙古人駐防前線,後方便交給了李永芳的漢兵來守,皮島襲擾多了,李永芳也不當回事。我料他也只是虛應故事,趕走了尚耿二人便以為萬事大吉,他的兵可比皮島駐軍精銳得多,此人倒也為後金立下過汗馬功勞。現在他的守禦必然鬆懈之極,那麼,襲遼第一https://m•hetubook•com.com戰,便先拿李永芳這個叛將開刀!」
李永芳瞇眼向遠方敵陣瞧去,卻見這股黑衣敵軍竟然沒有用鐵箱車結陣,心中一喜,便待答應,卻又見敵陣後方塵土飛揚,似乎也有騎兵在後,便搖頭道:
待他出堡細看,卻見對面軍隊皆是黑衣軍服,隱約間彷彿都持火槍,心中奇怪,向身邊親將道:「明軍怎地換了袍服?黑不流丟的,好醜樣子。」
頗為滿意的將頭一點,笑道:「甚好,三位這便請行吧。我軍昨日大戰,還需休整一天才能拔營,請三位一路小心,若是遇著大股滿兵,請速退待援,不可浪戰,切切。」
當下又與周全斌、劉國軒等人商量了下一步行軍計畫,各人均道瀋陽八旗絕不敢輕出,再加上有張瑞在前方哨探,大軍明日便可開拔,直奔赫圖阿拉。
他一聲令下,眾飛騎便揮刀衝上前去,掄起斬馬刀砍將過去,那些遼東原本便已惴惴不安,生恐敵軍殺俘,眼見馬刀砍來,立時慌了手腳,便待站起反抗,只是些時皆已是空手,那伸手去擋的,一刀過來,整隻胳膊都被馬刀砍下,鮮血四濺,慘叫連連,待張偉帶著大隊趕到,三千餘降兵已被全數斬殺。
火槍加上刺刀的長度,與遼兵所持的白蠟木桿長槍長度大略相等,只是論起心理上的壓力,光晃晃的刺刀卻比短小的鐵刺槍頭要大得多,只是火槍兵以射擊為主,肉搏上卻是比遼兵相差較遠,一時間過萬人撕殺在一起,形成混戰之勢,後排的橫隊槍兵雖然亦是上起了刺刀,開始向前參加肉搏,但一時之間,竟然形成了膠著之勢。
「是!大人只管放心,倭國一戰敵人是我幾十倍,尚且吃不住我飛騎衝殺,這麼幾千敵兵,跑了一個,也不算我的功勞!」
三人躬身答道:「末將等聽令而行,一切均依大人之命行事,不敢有誤。」
張偉淡然一笑,道:「各人有各人的賬,倒也勉強不得。」又向尚精忠、耿仲明道:「三位將軍,自毛鎮死後,三位無人統領,張偉不才,一向與三位交厚,既然三位都願奉我為主……」
又輕蔑一笑,道:「又是持鳥槍的關內火器營的明軍,想來定是因為大汗出關作戰,他們聯同了皮島駐軍一起,撿便宜來了。估計應是從旅順口過來,倒也真是辛苦。欺負我騎兵不多麼,我倒要給他們一場好殺,讓敵將知道,這遼東不是那麼好來的!」
他便住在原守堡軍官的府邸之內,倒正巧有一大廳以備議事,待三衛將軍與皮島諸將盡皆趕到,張偉擺手令各人坐了,笑道:「昨日一戰打得不錯,咱們死傷不過千餘,滅了整整上萬的敵軍。」
「哼,數量是敵軍的數倍,若還是不成,那將來遇到數量相等,甚或是八旗騎兵怎辦,繳槍投降麼?這樣打上一場,多死幾個人,也是值得的。」
那些敗兵前逃無路,後退無門,各人臉如死灰,有舉槍相抗的,又哪是生力騎兵的對手,幾刀下來,便成了刀下之鬼,那見機快的,立時跪倒在地,懇請受降。
「末將等願奉大人為主,從今往後,聽從調遣。無論水裡火裡,絕不敢皺一下眉!」
那遼兵原本便是吃不住勁,眼見得己方騎兵慘敗而回,根本不回戰場,直接落荒而逃,那主官李永芳早看出情形不對,早帶著百餘親兵家丁逃之夭夭,將軍們都溜之大吉,兵士們卻如何肯戰,眼見敵人騎兵飛奔而來,各人均是心膽欲裂,也不顧眼前敵人刺刀晃動,扔下手中武器,掉轉身體向後跑去,那跑得慢的,不待騎兵殺到,便被追擊的槍兵一刀戳死,待騎兵殺到,卻是不急著追殺眼前的敵人,只是繞了一大圈,又跑到逃敵身前,擋住去路,方才開始舉刀斬殺。
萬餘身著青色箭衣,頭戴圓笠帽的辮子兵迅速聽命結陣,黑油油的辮子在奔跑時甩來甩去,兩百多年後,這辮子是愚昧落後的豬尾巴,而在此時,卻是殺戮和力量的象徵,明朝降將李成棟只派了幾十個兵丁攻入廣州城,城內幾萬明軍一聽人喊:「辮子兵來啦!」頓時星散而逃,無有敢抗者,其實李成棟手下,亦不過是投降的明兵罷了。
李永芳神色大變,委實想不通對方如何有這麼許多的大型火炮,遼東明軍火器裝備全國之最,當年薩爾滸之戰,明軍便使用了不少火炮,只大半是虎蹲炮,大銃等小型火炮,威力不過是鳥銃的加強罷了,而眼前的這些火炮,卻是只比寧遠錦州城頭的紅衣大炮小上一些,幾百門火炮的粗大炮口對準了己方陣營,想到這些火炮齊射的可怕威力,李永芳額頭上頓時被細汗沁濕,心頭一陣茫然,卻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時便是下令撤退,也是絕無可能射過炮擊了。
「你知道什麼!昨日一戰,敵人騎兵原本不多,裡面的滿人可能不過兩百,上萬名萬騎齊射,敵人自然是沒有還手之力。可是若遇著上萬名身著重甲的八旗騎兵,你當咱們能勝得如此輕鬆麼?」
張偉一聲冷笑,道:「原本可以不露炮陣,直接轟擊,露出來,便是逼你衝,命令,開炮!」
「東北苦寒啊。雖是土地肥沃,奈何一季一收,又是粗耕拋灑的,產量太低。當年太祖立國,遼邊為軍事重鎮,只設衛所,不設州縣,若不是內地不少無地無業的農民不顧艱難而來,還沒有這些人呢。」
他皺眉長談,看起來是苦口婆心,好言好語的奉勸皮島三將,只是話語中將三人的退路堵得嚴嚴實實,這帳內帳外又都是他的www.hetubook.com.com親兵,三人只怕是稍有不從的意思,立時便會被拖將出去,斬於帳外,如此情形下,三人原本的那點小心思立時如夏日冰水般消融,對視一眼,由最年長的孔有德帶頭,一齊跪下,齊聲道:
三人齊聲道:「末將在。」
整整兩萬人的漢軍開始向前移動,沒有吶喊,亦沒有加快腳步,只有每個橫陣隊尾設五名鼓手,敲著整齊的鼓點,規範著士兵前進的腳步。
這親兵跟他多年,雖然近不滿二十,卻是打了很多硬仗的好手,此番莫名其妙死在弓箭之下,索倫心中又急又怒,又是詫異莫名,不知道怎地漢人的射術也突然如此厲害,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能射到,而且精準之極,一陣陣箭雨飛來,大半都落在身邊的騎手身上,鮮有落空的,不過一會兒工夫,他身邊大半的部下均是中箭落馬,心膽俱寒之下,忍不住發一聲喊,叫道:「有鬼,大夥兒快撤!」撥馬向後,便待落荒而逃,卻突然覺得背心一涼,低頭一看,卻見箭頭自胸後而入,直入胸前,他抖著手便待將箭桿折斷,卻又覺得背後傳來一陣陣的麻痛,顯是又有幾支箭矢射中了他,眼前一黑,便向馬下栽去,只是在失去意識前,卻怎地也想不通敵方哪來這麼多射術精妙的射手。
「那是敵人的京師所在,駐有一萬多八旗兵,不會輕易出城遠襲的,放心吧。」
說罷振臂一呼,道:「兒郎們,立功得爵的機會來了,都給我衝啊!」
他早就考慮火槍兵肉搏時戰力大減,與滿蒙八旗作戰,肉搏勢不可免,日後自然是要建立一支在陣前防護火槍兵的冷兵器兵種,至於是明軍所使的兩米多的長槍,還是仿馬其頓建立三米五長的長矛方陣,或是仿古羅馬建立龜甲圓陣,此時卻是沒有想好,只是已下定決心,要將皮島明軍選三留一,建立一支萬人的冷兵器軍隊,以用來在火槍或是火炮陣前,設立一道牢固的鋼鐵防線。
張瑞衝殺一陣,只殺了不到一千的敵兵,卻有三千餘敵跪成一團,口中連稱饒命不提,心中不悅,怒道:「不是說遼東將勇猛敢戰,怎地如何膿包!」
見那飛騎傳令騎馬去了,張偉令道:「傳諸將來我居處議事!」
他這般想法,手底下的士兵亦是相同的看法,全軍跟著滿人八旗打多了仗,哪裡將這些明軍看在眼裡,也只道是敵軍膽怯,不敢進攻,人心均都懈怠了,雖然仍是排成戰陣,隊形卻是十分鬆散了。低語聊天的,說笑取樂的,打嗝放屁,磨牙呵欠,甚至有那腳氣病犯,扭股糖似的在陣中亂扭的,各人均是懶洋洋的,只是納悶李永芳為甚不主動進攻,一鼓作氣將這些黑衣軍攆下江去。
冷笑一聲,張偉令道:「每五百人為一橫陣,每三橫陣後設一方陣,分十列縱隊向前突擊!」
馬蹄聲得得響起,踏出一陣陣煙塵,三千飛騎一齊向前狂奔,向不遠處的戰場衝去。
此時正是春季,船隊一路上風平浪靜,波瀾不驚,待到了皮島,張偉逕自率人來到原毛文龍的總兵府,施琅已在此等候多時,此番突襲作戰,片刻時光也耽擱不得。直入堂中坐定,立刻召見原皮島諸將,見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等人魚貫而入,在堂上兩邊站了,便以主官的口吻大剌剌吩咐道:
張偉搖頭道:「不急,你看他們的騎兵雖然也在陣後,只是大隊不亂,並沒有真正陷到我軍陣中,想來是那李永芳想保證騎兵的實力,用來衝擊我軍後陣,不知死活的東西。令萬騎射術向前,他們不是自詡弓馬嫺熟,射術精良麼,讓他們見識一下,我萬騎兵的射術如何!」
李永芳眼見不是事,又因漢軍本陣被炮火硝煙擋住,卻是看不清後陣有多少人馬,只得將心一橫,叫過索倫來,吩咐道:「索倫,你帶著兩千騎兵,衝擊敵方本陣,若是能將敵軍本陣衝亂,甚至斬殺大將,此戰還有些希望,如若不然,咱們只怕得趕快逃命去了。」
此時正是黃昏時分,夕陽西下,近兩千艘戰船在金黃色的陽光下啟錨升帆,順著鴨綠江的入海口方向而去。自遼東失後,遼西不過是苦撐待後金進攻,毛文龍屢次犯境,都是小規模的騷擾,如同人身上的跳蚤罷了。如同這般規模的進攻,十餘年來還是首次,十餘萬皮島遼民默然站立於岸邊,皆是默祝此番戰事順利,能夠稍雪遼東漢人之恥。
說罷打馬帶著騎兵,繞過身前的戰場,狂喊一聲,向著漢軍本陣狂衝而去。
一顆顆炮彈準確的落在衝鋒而來的辮子軍陣中,在密集炮火的打擊下,李永芳部頓時人仰馬翻,原本便散亂的隊形頓時被轟擊得更加混亂,唯有騎兵速度較快,雖然雖了不少炮彈,仍有大部飛速向前。
張偉肚裡暗笑,知道這三將心中並不盡服,他三人貪圖張偉賄賂,又只道張偉前來遼東襲擾後金,只不過是借道皮島,仗打完了自然便要回臺灣,那時候皮島諸將又可以賣好張偉,又可以自朝廷那邊討要封賞,豈不是大發利市?誰料張偉一來,便輕輕鬆鬆將整個皮島接防過去,皮島駐軍雖然人數不少,不過無論戰力裝備,與張偉的漢軍都相差甚遠,諸將卻如何敢與張偉相抗?眼見對方步步緊逼,卻是一點法子也無,三人正自喪氣之際,又親見張偉屬下輕鬆擊敗了過萬的辮子軍,心驚膽寒之餘,也只得正式歸順,低眉順眼之餘,心裡究竟如何,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別是那朝鮮國不甘臣服,聯同皮島明軍,趁著咱們後方空虛一起來搗亂和_圖_書吧?派個使者過去問問,他們是何用意!」
「哈!我要你們水裡火裡作甚?既然跟了我,我自然是要讓諸位錦衣玉服,享受榮華富貴,全斌他們跟隨我早,這幾年來我一步步走到今日,其中艱辛又豈是一般人能知道的?饒是如此,我也從未虧待過屬下的兄弟,三位願意跟隨我,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啦!」
「不依?他們的三萬大軍,我一個時辰便可屠戮乾淨!道是皮島是要地,毛文龍領著他們倒也還打過幾仗,也不過只是襲擾人家的後方,趁著敵人兵力空虛,鴨綠江燒些村鎮罷了。崇禎元年仍給他們幾百萬餉銀,得到的回報未免太低。毛文龍死後,諸將只是爭權奪利,又一心想給毛文龍報仇,哪有心思打後金?再加上糧食接濟不易,朝廷以後對遼東必定是多方限制,以前朝鮮還能接濟一些,現下已是後金藩屬,卻還裡還有糧給?難不成所有的糧食軍餉,都由我給?此番襲遼之後,後金在南衛後方必定多派兵力,留著皮島也沒用,倒不如盡數撤回,一則省錢,二則改編!」
聽得張偉讚嘆敵手,身後諸將都由不憤之色,張瑞急道:「大人,如此肉搏,對槍兵損害甚大,還是讓飛騎出擊,衝跨敵人吧?」
張偉既然下令出島作戰,原本就準備好的各式戰船立時在碼頭排開,大型戰船連同自臺北而來的運輸船運送戰馬、輜重、火炮,中小型戰船運送漢軍士卒,待張偉帶同諸將來到江邊時,萬騎、三衛、飛騎,皆已上船,他接到消息是正午時分,登船便用了整整兩個時辰,算算時間,子時之前可到江心,面對長甸堡方向上岸。
張瑞自領命去了,眼見三千飛騎沿著敵兵逃走方向追擊而去,張偉自領著周全斌等人打掃戰場,點撿本方士卒死傷,再安營紮寨,補充火藥、鐵丸,安排糧草食宿,一直忙到夜間,方才喘一口粗氣,躺倒安歇。
張偉清咳一聲,打斷諸人的寒暄致意,又向三將笑道:「暫且不改編三位的軍隊,皮島島民卻是要先行撤回,咱們這邊還要逗留一月左右,足夠船隊來回,就先用戰艦商船將三十萬皮島遼民盡數運往臺南,臺南現下不到二十萬人,閒置的土地足夠百萬人耕種,至於農具房屋之類,就由臺南官府先貼補,一年之後,與臺北諸人一同交納官糧,臺灣不收賦稅,只需交納畝產的十分之一,以助軍資,也就罷了。」
歷經數次戰事,整個三衛漢軍早已不再是只經過訓練的菜鳥,瀰漫的殺氣和如山一樣沉重靜默的壓力向對面衝來的敵軍壓將過去,面對如此大的壓力,再加上頭頂的炮火,自詡為無敵精銳的辮子兵們,開始覺得此番戰事,只怕是敗多勝少了。
「方陣快步向前,以刺刀突刺!」
第二日清晨撥營起寨,大軍開拔,綿延十餘里的隊伍迤邐行進在初夏的遼東黑土上,此番攻遼,帶的火炮皆是八磅和六磅的野戰加農炮,炮身經過若干次改進,已是當時較輕的火炮,饒是如此,仍是由四馬拖拉方能行進,沉重的炮身在長滿野草的土路上壓出一道道深深的印痕。
因又問幾個三衛司馬道:「傷兵可都運上船去了?」
因見諸將皆接令出外,安整營地,張瑞現下雖已受命為飛騎將軍,已不再是當年張偉的小小親衛頭目,只是多年積習難改,仍是侍立在張偉身邊,因見張偉踞坐堂上,面露沉思之色,忍不住問道:「大人,怎地你對孔尚耿三將如此的不客氣?他二人雖然心向大人,到底在毛文龍死後主理皮島,大人前來,還是先行撫慰,然後再言其他,怎地毫不客氣,指揮三人如臺灣諸將?」
還不待三人醒過神來,張偉便正容令道:「孔有德、尚可喜、耿精仲聽令!」
「東北的平原當真是寬廣之極,這一眼看去,全是黑油油的肥沃土地,卻不知道為什麼漢人在這裡生存得這麼艱難,讓幾十萬人的野蠻部族佔據了大片河山呢?」
經過兩天的休整,士兵皆已從疲累中恢復了體力,如林的火槍斜扛在肩頭,輕快的行軍鼓點不停的敲擊著,由萬騎護衛左翼,龍驤衛護衛右翼,四萬餘大軍如同黑色的洪流,向著後金初始的國都,赫圖阿拉開進。
到了第二日天明,張瑞已追到寬甸,派人回來報信,那李永芳溜得比兔子還快,早已不見蹤影。只是寬甸不比長甸,長甸因靠近江邊,經常有駐紮在各島的明軍前來襲擾,是以堡內外都無有遼民居住,待到了寬甸附近,卻有近萬的遼人圍著土堡居住,張瑞派人問道:
船隊一路逆行,除了大型戰艦停泊外海,隨時戒備之外,先由停靠此江內的皮島明軍上岸警戒,然後是火炮輜重等物,一直待天色微明,亂紛紛鬧騰了一夜,全軍方才登陸完結,那李永芳駐防長甸,一心只以為此番又是皮島明軍前來襲擾,江邊派了幾個暗哨,早被初期上岸的明軍結果了性命,待李永芳一覺醒來,卻只聽得屬下報告,長甸堡外已來了大批軍隊,服飾怪異,人數眾多,卻不知道是從哪裡過來。
「好!」
看一眼張瑞,有些話卻是不好與他說,只得打個呵欠,道聲乏了,自入內歇息去也。
「不然,李成梁身為鎮遼總兵官,處事不公,見事不明。任憑建州女真壯大,當其在位時,努爾哈赤手下不過幾千兵將,卻四處橫行征討,將整個部落合而為一,然而成梁不管不顧,任其壯大,再加上與高准勾結成奸,苦害將士,遼東人心之失,成梁亦難辭其過。待努爾哈赤擁兵六萬,起兵反明時,便是李成梁未死,難道人家又會賣他的賬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
張偉見三人如此模樣,肚裡冷笑一聲,心道:「若不是此番就是為了破壞而來,不與你們計較太多,有這麼容易給你們這塊大肥肉麼。而且,是不是那麼好啃,還得看你們的本事!」
「既然奉我為主,那自然是要聽我的號令。三位若仍是擁兵自重,以為小小皮島可以為基業,那麼我在此先奉勸三位,皮島不成,便是加上周圍所有的小島,仍是不成。不但糧食不能自給自足,還有軍械、餉銀、盔甲、軍馬,樣樣都不能滿足要求,朝廷給諸位的越來越少,而且朝廷對邊將越來越不放心,三位若是聽眾號令,則必然朝廷會將三位調離,剝權奪兵,那也自然是不在話下。若是不聽,則三位與海匪何異?臺灣的財力物力,諸位想來已是清楚,我此番攻伐遼東,必定會受皇帝重賞,到時候保舉一下諸位,也是題中應有之義。是跟隨我,還是自謀出路,三位現在可以慎選之。我不勉強人,不過一旦要跟了我,那自然是要唯我的命令是從,若有異心,那我也是不饒的,如此,請三位將軍現下便做個決斷,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如何?」
「佈陣!兩千神射手入堡,倚堡而射,其餘兵士一字排開,對方人多,咱們等他們來攻!」
周全斌等人都是人精也似人物,眼見張偉輕鬆收了這三將,自然湊過來拱手相賀,嘻嘻哈哈一陣恭喜,各人均道:「臺灣人傑地靈,山清水美的,可比遼東苦寒之地強得多了,三位又得大人愛重,將來飛黃騰達,封妻蔭子,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既然是來襲擾,那麼這些百姓該當如何,請大人示下。」
張瑞知道犯了忌諱,倒也不敢吭聲,將頭一低,跟著張偉上了長甸土堡牆頭,極目遠眺,卻見遠方有淡淡煙塵升起,顯是適才逃走的李永芳,因轉頭向張瑞笑道:
索倫騎在狂奔不止的馬上,心中卻平靜如常,在他眼裡,又豈有抵擋住滿人騎射之威的軍隊,因兩軍纏鬥,漢軍炮火已停了許久,待索倫帶著騎兵奔近,硝煙已漸漸散去,看著黑壓壓的漢軍大陣,索倫咬一咬牙,大喝一聲,兩腿借助腰力夾住馬腹,兩手一橫,張弓拉箭,便待向漢軍陣中射去,待弓弦拉滿,他兩指一顫,手一鬆,便將拉的滿滿的箭矢向遠方射了出去,眼見那箭矢如流星般射向前方的敵人,身後的兄弟們顯然亦是在拉弓,索倫獰笑一聲,心道,幾百名滿人射出的箭矢,威力可比你們的火槍大得多了,將你們一個個射出個透心窟窿,便知道厲害了。
那劉國軒道:「大人又何必如此小心,昨日一戰,我看那辮子兵也極是平常。都道八旗善射,我看咱們的高山萬騎射術猶在八旗之上,瀋陽附近不過萬餘八旗,咱們又有何懼!」
「宜將剩勇追窮寇,你帶著飛騎去追,追到兩百里外的寬甸乃至,無論是否追上,帶著飛騎於寬甸紮營,等我帶著大隊趕上。派出偵騎四處查看,以防寧陽與廣寧一帶駐軍來襲。」
見那些兵士一個個面目可憎,盡自嚇得發抖,那辮子垂到腦後,看起來當真是醜陋之極,心中一陣厭惡,也不待張偉下令,將手中斬馬刀一揮,令道:「飛騎聽令,將這些辱沒祖宗,喪盡天良的傢伙,都給我砍了!」
「那瀋陽方向呢?」
索倫滿臉的血跡汗痕,向他橫了一眼,道:「額駙,只有戰死的滿人,沒有逃命的滿人,要麼等著我為你取來敵將首級,要麼,我必定戰死當場。」
眼見敵方只有稀稀落落不到一千的騎兵逃回,肉搏的步兵已是不住的後退,士氣已低到不足以抵擋漢軍前行,張偉扭頭向張瑞笑道:「讓飛騎出擊,斬殺敵人,記得,除了騎兵,敵人的步兵別漏走了一個人!」
他不顧三人的神情,一副誰要奉你為主的模樣,仍是侃侃而談,說道:
說罷又是連聲大笑,將三將扶起,一個個拍上幾下。
如同稍微讀過些書本的文人書生一樣,張載文自江文瑨赴長崎為總督之後,身為張偉身邊的首席參軍將軍,騎馬緊隨張偉身後,看著一望無垠的黑土地,由不得也發出了興亡之嘆。
他這般一說,各人自然不好在勸,好在漢軍人數遠過對方,且又都是老兵,倒不怕被人打得落荒而逃,反到衝亂了本陣。
在前線指揮的周全斌等人,眼見兩軍便要肉搏,雖然身處陣中,也是透過硝煙依稀看到敵人越來越近的臉孔,便下達了方陣以刺刀向前肉搏的命令。
張載文頻頻點頭,亦道:「不錯,朝政敗壞,敵勢強大,縱是孫武子在遼,又有何法。只是奇怪,這麼廣大寬闊的肥沃土地,為甚內地漢人不肯過來墾荒,若是遼東有千萬以上的漢人,設官立府的,當初邊事也不至於敗壞到今日的地步。」
他正想得得意,耳邊去傳來嗖的一聲,只覺耳朵邊傳來一陣熱辣辣的刺痛,伸手一摸,卻是一手的鮮血,吐口唾沫,罵道:「蠻子又用火槍!」
張偉見了倒也不氣,他原本也不極不喜歡這些降兵,張瑞盡數殺了,倒也正合他意,只是笑罵張瑞道:「你現今膽子越來越大,這種事敢不請示我便做了?下次若是再犯,脫了褲子打你軍棍!」
索倫哼了一聲,頗是為這位漢人額駙的膽小不滿,遼東之地,常以一兩千八旗騎兵衝入數萬人的明軍陣勢,皇太極便在瀋陽一戰時,親率三千騎兵,衝入兩萬人的明朝援兵陣中,幾番衝殺,明軍大潰,哪像眼前這位額駙爺,膽小如鼠。
一聲令下,上萬辮子兵發出一陣陣衝殺聲,當下也不顧陣形,直接撒開腳步向對面漢軍衝將過來。
「即便如此,這樣肉搏m•hetubook.com.com只怕有損火槍兵的銳氣。」
那孔有德聽到張偉如此體恤下屬,感動道:「大人宅心仁厚,愛士兵如赤子,屬下等當真慚愧。」
卻聽得身後一陣陣的慘叫,正在搭弓拉箭的騎手們一個個翻身落馬,索倫大驚,回頭一看,卻見身後的親兵身上插滿了弓箭,身體斜倒,慢慢栽倒在地上。
張瑞嚇了一跳,道:「皮島乃是後金背後的毒刺,怎地大人要棄守?後金沒有水師,咱們只需少留些水師助守,皮島便固若金湯。況且,尚耿三人是遼將,手底下的士兵也都是遼人,故土難離,且名分上他們到底還是遼東經略治下,大人這麼做,只怕他們是不依的。」
那孔有德年近四十,原本心中對張偉原是不服,只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當下見張偉笑瞇瞇拍將過來,心裡原本頗是抗拒,又不敢不從,他身高比張偉高出一頭有餘,也只得將身子略欠,低下胸來,任張偉在肩頭拍了幾下,方才作罷。
這支騎兵隊伍中雖然只有不到兩百的滿人,卻都是個個衝在最前,待逼近漢軍大陣,便各自將身後的弓箭取將下來,橫在胸前,只待接近射程之內,便張弓掩射,以射亂敵軍陣腳,便可直衝而入。
這長甸只是個小型土堡,明朝在關外修建了大量這種駐紮少量軍隊的土堡,只是屯田時備禦少數民族的侵擾而用,待後金實務膨脹,這種小土堡完全無法抵禦一回合的攻擊,是以在明末早已停建土堡,純以堅城待敵。後金以野戰制敵,自然也無心修築什麼土堡,是以雖然佔了十餘年,這土堡不但沒有加固,反到因時間推移而破敗不堪,李永芳自然不指望這小小土堡制敵,因又不知敵軍人數多少,他已是打慣了勝仗,心裡極度藐視關外任何一方勢力的軍隊,當下也不管那使者是否回來,懶洋洋點齊起部將,因軍隊大半駐守堡外,便先傳令萬餘部下先於堡外列陣,待他帶著眾將,出堡迎戰。
此後數日無事,只是讓遠來士兵恢復體力,張偉每日引著一群將軍查看地圖,尋來當地遼人談話,熟悉當地各種風土人情,待孔尚三人傳來消息,三人在江邊襲擾,引來原撫順的駐防將軍,原來的漢人副總兵李永芳帶兵來戰,兩人記得張偉吩咐,引軍後退,現下李永芳部防江邊,兵力大概在萬人左右,除了有限的幾個女真人,大半是歸附後金的遼東漢兵。
孔尚耿三人此時倒是十分欣喜,張偉交給他們進攻的乃是遼東之北,原本是明朝統治區的漢人聚集地,南臨葉赫部,東臨建州女真,因遠離明土,便是離海口江邊亦是十分遙遠,這樣的重地要地,偏生又不受危脅,自然是防衛薄弱,再加上張偉允准燒殺掠奪,三人不需多損兵馬,又可以大搶錢財,心裡哪有不高興的道理?當下興沖沖辭了張偉,自去點起本部人馬,開向寬甸方向去也。
他又正顏厲色,訓斥諸將萬萬不可輕敵,見各人都是垂頭喪氣,不敢復昨日大勝後趾高氣揚模樣,這才下令諸將退出巡營,準備來日開拔。
眼見漢軍全擊肉搏之術越打越精,每個遼兵稍不小心,便會被三四支刺刀一齊戳中身體,挑向半空,鮮血灑將下來,落在黑衣漢軍頭臉之上,將這些原本就堅韌悍勇的士兵弄得越發如凶魔一般,遼東兵儘管兇悍,卻也只是在與滿人對陣時見過如此強悍的敵手,尋常明軍哪有如此的殺氣?兩軍雖接觸時間不多,在漢軍的打擊之下,遼兵的陣線開始不穩,已是在逐步被逼著後退。
張偉一笑起身,道:「我顛得骨頭都快散架了,你不去安排食宿,卻在這裡多嘴。孔尚耿三將,名義上不是我的人,不過咱們做大事的人,還管什麼名分?我便是要這般直接了當的讓他三人知道,從今日起,我張偉便是他們的主官,心裡不要有什麼別樣心思的好。遼東戰事完結,棄守皮島,他們還想在此做土霸王,那是想也別想了。」
「令你三人帶本部兵馬,即刻開拔,由寬甸繞路而行,由薩爾滸直奔鐵嶺,開原,攻下城池之後,按兵不動,待我的命令行事。沿途的民堡你們不管,鐵嶺開原附近的遼東漢民,你們傳令曉諭,令願意跟隨的準備好金銀細軟,笨重物品一律焚毀,到了臺北官府自然會補貼他們的損失。至於滿蒙民眾,一律誅殺。田土物資,一律焚毀。收攏願走的漢民,待我肅清了赫圖阿拉,自然會掩護你們帶著漢民撤往皮島,三位,可清楚了麼?」
「孔將軍、尚將軍、耿將軍,你三人現下便領著皮島駐兵,乘小船去鴨綠江邊襲擾,不需深入敵境,仍如你們平常那般,待後金援兵到來之前,便退回江上,三位將軍,可明白了?」
張偉笑道:「行軍作戰,還需穩妥為是,我軍不能沒有左翼護衛中軍,便由萬騎的契力何必帶著本部,在左翼護衛,三衛直攻赫圖阿拉,張瑞帶著飛騎在薩爾滸一地戒備敵情,這樣方可保萬全。」
他們這邊靜待對面軍隊向前攻擊,料想敵軍人數是己方數倍以上,又是主動上岸攻擊,定然是要主攻,誰料從早晨枯等了一個多時辰,對方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李永芳不知道臺北漢軍正在卸下裝備火炮,只道是敵軍膽怯,不敢進攻,心中得意,卻還是打定了敵不動,我不動的想法,他的家底便是這麼多,戰死得多了,包衣奴才少了,家產可也就少得多了。
「額駙,咱們用騎兵衝上一陣,殺殺他們的銳氣?」
說罷發令道:「全軍渡江,合擊李永芳!漢軍半夜渡江,紮營立陣,李永芳必定以為又是皮島明軍襲擾,不會放在心上。待第二天天明,一鼓而擊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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