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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明王朝4:威震南洋

作者:淡墨青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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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佔領呂宋

第九章 佔領呂宋

周全斌略一躬身,答道:「大人未至,敵軍頭目屬下們自然不敢擅自處置。現下還押在總督府內。」
說完大笑,不顧房內諸人的臉色,得意道:「以彼之道,還彼之身。這件事屬下做得委實痛快,長出了一口鳥氣!」
一路上所有的士兵軍官皆已看到,各人都將一顆心提起,指望著總督大人能商定一個體面又能保障安全的投降協議來。
又令身邊的親將校尉四處宣慰百姓,約束士兵。凡是趁機搶掠,或是妄殺平民的,交由軍法官處置。城內所有的西人房屋、商行、倉庫,皆是立時封鎖。
張偉點頭笑道:「你明白就好。此事需大量的人力,自然是由你在當地土人中想想辦法。你不叫苦叫難的,我很高興。」說罷拍拍他肩,便待至後房歇息。
他長篇大論的吩咐,周呂二人自然是唯唯諾諾,連聲答應。張偉因見兩人精神不振,便停住話頭,笑道:「我年紀未老,倒是有些囉嗦。既然派你二人在此,凡事都需你們自行其事。若是戰事大起,那我自然還是要來的。」
那些個探子原本是沿海的大盜,刀頭舔血的狠角色。此時卻被呂唯風又打又搓,揉捏的如同三歲孩童一般,便是那些護衛的漢軍和隨行的官吏,亦是看得目瞪口呆,卻不知道平日裡沉默寡言,為人和善的呂爺竟有如此殺伐決斷陰狠手毒的一面。
上了木筏,往那民居之處行去,因見身邊各人都是噤若寒蟬,原本說笑不禁的各人都是沉默不語,呂唯風突然一笑,道:「都覺得我有些霸道,是麼?」
張偉端坐於教堂之內,聽著各人彙報戰事經過。因此戰實力相差很是懸殊,倒也無甚可說,因笑問道:「你們將他如何了?」
「那末你去尋幾艘渡船來,我們往上游走走,再過河。此地的臭氣,我委實受不得了。」
皺眉看著一路上四處噴濺的鮮血,周全斌情知此處難以駐蹕,因又令人前往城內的教堂,將教堂內打掃乾淨,佈置一新,只待張偉前來,便能入住。
此時若是以劉國軒或是張鼐的性子,必定親身而入,直接指揮。甚至若是張瑞前來,便是連預備隊也不會留,帶著全師盡數殺入。周全斌比之其餘漢軍諸將,卻是穩妥保守許多。不但人留在城外,還留著四千預備隊準備應付突發狀況。
呂唯風駐節巴石河北,召集周圍漢人代表,安撫民心。又請示調來一營兩千的漢軍,在巴石河北大索那些平日裡賣身投靠於西人,甚至當年隨同一起屠殺本族的漢人敗類,該關的關,該殺的殺,亂紛紛直忙了十幾日。待張偉巡視棉蘭和巴拉望島返回,他便帶著選出的漢人及土人首領,一直返回馬尼拉城堡之內,等候張偉召見。
張偉各處奔波,召見各處的土人國王,那些遵命侍候的,自然是溫言勉慰,甚至大筆的賞金給將下去,也是毫不在意;那些自恃身價,抗命不遵的,他命行文發令,讓漢軍出兵剿滅。四處巡視下來,雖是飲食無常,餐風飲露的,又被日頭曬得烏黑,精神到比在臺灣時悶坐處理公文健旺許多。
呂唯風雖是面露難色,卻是不敢駁回。知道此事關係呂宋戰守的大事,便沉聲答道:「唯風明白。別的事先放一放,自當是先鞏固防禦。若是被那西人打了回來,那自然是萬事皆休。」
待周全斌趕到總督府內,只見曹變蛟精赤著上身,全身染滿鮮血,見周全斌瞪他,卻是滿不在乎的笑道:「周將軍,末將沒事。適才用大刀片子砍了個痛快,這血都是敵兵的。」
說罷起身,步出內室,在總督府議事大廳內召見那些被推舉而出的漢人代表。
因見半日尋不到渡船,呂唯風怒極,向那幾個探子喝道:「枉自派了你們過來,連幾艘渡船也尋不到,要你們何用?」斷喝道:「來人,每人和-圖-書掌嘴十下!」
但見一路上皆是敵兵扔下的槍枝,脫掉的軍服,那些靴子帽子扔的到處都是。周全斌啞然失笑,這樣的無能軍隊,居然也不遠萬里來此殖民,還偏生殘暴霸道無比。
周全斌看一眼張偉,又道:「當日除了打死一千多之外,其餘被俘的數千人都交由曹將軍處置了。一則是難以看管,二則當日大人有命,是故屬下們斗膽先處置了。」
見無人應答,他豎起兩個手指,笑道:「只兩條:一,吩咐的事,一定要盡力去辦,盡了力辦不好,我不責怪。二,敢在我背後嘀咕是非,使絆子下藥的,絕不輕饒。我向來說話只說一次,今日你們都聽到了,日後若有些得罪,可別說我不教而誅。肯聽使喚,經心辦差的,我也絕不會虧待,該得的賞,一分一毫也不會少了你們。就是這麼著,大家分頭去辦事吧。」
因見炮火暫歇,城內的西班牙總督皮爾丹斯料想是敵人步兵前來攻城,派了副官前去觀測,那副官只在城堡內被炸飛了半截的瞭望塔上一看,立時嚇得雙腿哆嗦,魂飛魄散。匆忙跑回總督府將城外情形一說,那總督立時決定投降,派了這副官打著白旗往城門處而去。
呂唯風自然連連稱是,因見張偉疲乏,便要告辭而去。卻被張偉叫住,又吩咐道:
周全斌勉強一笑,提起精神湊趣道:「大人既然愛用椰汁,回去時便先多帶一些。這裡事忙,只怕一時半會的呂大人還顧不上這些呢。」
他聽了命令,立時如出柙猛虎般帶著身邊親衛,提點了本部精銳,興沖沖向城內而去。
呂唯風亦笑道:「大人,難得來此一遭,雖然大事已定,到底還需你多鎮守一些時日為妥。臺灣那邊信使不斷,諸事如常,大人倒也不急著回去?」
「當日西人皆齊集城內,除了少量滯留未歸的,全數被殲。這幾日陸陸續續派人在河北搜索,只抓了十幾個人。其中有好幾個是滯留在外傳教的神父。」
奉命潛入呂宋的探子早已趕來候命,此時聽這位未來的呂宋最高行政長官問話,自然是不敢怠慢,忙回話道:「小人來時曾經尋當地土人打聽過,因紅夷懼怕北岸的土人和漢人暴動,再加上他們平常甚少過河,是以不准搭建橋樑。兩岸的百姓們若要過河,只能用渡船。」
待退往城堡之內,漢軍的炮火卻又延伸轟擊,一顆顆炮彈不住的落在城堡之內,待漢軍步兵肅清巴石河南的民居,一路推進到城堡不遠處時,漢軍水師的大炮已是轟擊了整整一下午。因天色漸黑,漢軍止住攻擊,就地紮營。
人生際遇倒也奇妙,他若不是家破人亡,想來不過只能在家補個國子監生,碌碌無為,終老一生。誰料出使倭國後受張偉賞識,將臺灣政務交給他與吳遂仲等人,他兢兢業業幹了幾年,現下卻又被張偉帶到呂宋,想來將來這十倍於臺灣的大島,就要交由他統治。
又向二人正容吩咐道:「此次我們殺戮過甚!那西班牙雖是歐洲小國,幾十年前海軍又遭慘敗而致實力大損,到底此次被我們得罪了。我佔了呂宋,等於掐了他們一半以上的財源,自此他們的美洲殖民地的貨物不能過來,亞洲的南美的商路也被掐斷,若是西人舉侵國之力來戰,勝負也是難說得很。是以你們一定要文武共舉,呂唯風要在短期內收攏人心,將呂宋漢人抱成一團,挑選精壯以為鄉勇,協助漢軍守衛。土人那邊,也需分化利用,有打有壓。此事如何處置,就由唯風自己掌握。」
張偉勃然大怒,站起身來指著曹變蛟鼻子罵道:「當日西人屠城,棄屍於城外河內,弄在幾年不能飲用河水。你現下把人又塞將進去,咱們以後還吃水不吃?你去,快帶人將河裡能撈上來的屍體都給我撈上來,天氣炎熱,為防疫症,都給我燒了。」
「你沒見m.hetubook.com.com那些漢人入得府來,看這府邸內繁華瑰麗,一個個都是面露羨慕之色麼。這些事看起來是小事,不過時間久了潛移默化,對將來咱們推行全島漢化不利。不但是城內的這些建築要盡數拆除,就是分佈於四處的那些傳教的教堂、西式醫院等等,都給我盡數拆了!就是一塊磚,也得是中國式樣。唯風,明白了麼?」
此時端坐城內整修一新的總督府內,張偉捧著一大杯當地特產的椰汁啜飲,心中舒爽愜意,因向呂唯風笑道:「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看來我也得奢侈一下,日後常年用船送這椰子至臺,不但我愛用,估計臺灣也有不少富人買的起,這倒也算是一筆財源。」
「胡鬧!」
那幾人原本是福建沿海的海盜,並非臺灣直接治下的子民,是以呂唯風可臨機處置,不需交付審判。他一聲令下,身邊由漢軍下撥護衛他安全的親兵便上前將那幾個架起,劈裡啪啦打將過去,只打得那幾人眼冒金星,口鼻中鮮血直流。
那馬尼拉城堡內原本不過十幾門小炮,放置於城堡之內。射程原就不足,威力也是極小,漢軍又是大炮轟擊,又是大股的步兵向前推進,城內的小炮左右支絀,只不過向海面還擊幾炮,便被漢軍水師戰艦上的二十四磅重型火炮打得啞了火。城堡尖頭的閣樓紛紛被轟塌,磚頭木料紛紛落將下來,將那些佈防在城下的西班牙步兵打得抱頭鼠竄。
「全斌,那個總督呢?」
「虧你們說嘴都是殺過人的豪傑,幾個耳光就打成這副呆樣?當真是教人瞧不起!銀子拿去,一會兒到巴石河南尋些醫生,買些草藥敷上,餘下的買些酒喝,以後跟著我踏實辦事,辦得好了,銀子我有的是。若是還敷衍了事,那就不是打耳光這麼輕鬆了。就是這樣,咱們去尋些木頭,製成木筏過河。」
周全斌抿嘴一笑,知道他憋得久了,一股氣就快暴發,此時派他過去,以他好勇鬥狠的性子,城內那些戰鬥意志薄弱之極的敵軍必定在迅即被他打垮。
當下各人默不作聲,隨著呂唯風尋了些輕木,製成幾個大木筏,呂唯風又吩咐人尋去尋曹變蛟,請他派兵在河上搭建浮橋,以便來回。這才上了木筏,帶著一眾從人分批渡河而去。
廳內所有的漢軍將領一聽此言,立時都向張偉道:「大人,該不會是荷蘭人有意要插一手?這頭一艘兵船是來試探大人的態度,若是不合,只怕大隊軍艦就衝過來了。」
「肖天,你帶著親兵護衛進入城內,四處肅清敵軍的抵抗,若是有降者,命人集中看管,帶到城外!」
又見周呂諸人都是眼圈發黑,神情萎頓,知是這些時日太累了,便又笑道:「待我召見完當地漢人,這裡的事倒也差不多了。待我回臺之後,你們就鬆快一些,不必在這裡立規矩了。」
張偉擺手道:「我對見他全無興趣。一個無能之輩,倒還不值得我去浪費時間。一會兒派人在城外巴石河邊,立一個木桿,將他絞死,以慰被殺的漢人亡魂。」又問道:「城內城外的西班牙人都搜索捉齊了麼?」
到中午時分,漢軍大陣抵達城外,城堡的城牆內外早已見不到半個人影,在密集炮火的打擊下,城門內外只留下一具具屍體罷了。
張偉搖頭道:「我到底不能放心。況且打下呂宋的事,朝廷那邊沒準會有說法。如何應對,也需我回去臨機處斷,別人不好做這個主。」
因遼東攻城一事,漢軍將領在沒有登上呂宋之前,心中卻是頗有些忐忑不安,瀋陽一戰,漢軍的精銳老兵死傷甚多,那些將領們至今想起來仍是心痛不已。待一見了那周長不過三里歐式城堡,各人均將心頭大石放將下來。饒是如此,仍是決定不以強攻下城,此處與當日在遼東不同,不需要急著攻下城池,若敵人不降,便圍城而轟,斷和*圖*書其飲水糧食,還怕他飛到天上去不成?
當日西班牙人攻打馬尼拉時,當地的土王抵抗,西人用炮艦整整轟擊了十天,將整個巴石河南岸轟得寸草不留。此時漢軍剛用大炮教訓了這些以堅船利炮到處欺壓落後民族的驕傲白人兩天不到,他們便已經吃不住勁,要來商量投降,光榮和平了。
他與周全斌等人這些日子以來忙得屁滾尿流,分兵駐防以防暴亂,調節漢人與土人矛盾,處置戰亂流民,修繕破損,查點庫存,光是那些碼頭中被俘的西班牙商船上的貨物金銀,便派了幾千人點檢了六七日,再加上庫府中的儲存,此次伐呂宋一戰,當真是所獲甚多。僅是那西班牙的運銀船,便被俘獲了三艘,整整五十多萬從南美各處搜羅來的金銀,就這麼落入張偉之手。
呂宋與巴達維亞等地不同,自經過上次西人大屠殺後,原本還有些在此幾百年的世家大族紛紛被滅,就是僥倖生還的,亦是忙不迭逃離此地。故而此時漢人雖然尚有十餘萬人,卻甚少有同姓大族,便是認了宗親,也只是虛應故事罷了。此時被精心挑選來的,全然是當地漢人中素有威望,無論德行本事,都得到呂宋漢人的敬重。
聽得呂唯風連聲應諾,張偉不再說話,負手進得內室睡下。大事已定,他這幾日便可回臺。雖然難以全然放心,不過周呂二人之才他早已知之甚詳。若是此二人仍然不能安撫呂宋,那麼除非他棄臺灣和大陸於不顧,全部心思皆用於此地方可了。
「喔?」
他頓了一頓,冷冷一笑,說道:「我打你們,倒不是為現下你們辦事不力。是打你們貪生怕死,不肯踏實效力。雇你們的時候,一個個將胸口拍得很響,都道自己是亡命之徒,一定能在呂宋給西人製造混亂。事實如何?別說這邊的情形安如泰山,就是連艘渡船都不知道事先準備!你們拿了錢,卻不辦事,打你們都是輕的!」
待周全斌領著曹變蛟的神策中軍上岸,漢軍水師的陸戰部隊也盡數隨同前來,一萬二千多大軍在馬尼拉的港口處不遠列陣而行,在水師炮火的掩護下向前推進。
他得到張偉信重,身為方面大員,手握生殺大權。除了駐防漢軍不歸他管,將來呂宋所有的民政自然是歸他處置,此時吩咐下來,各人自然是凜然遵命。好在他說的章程倒也簡單,卻也不是暴虐無理,各人心下稍安,立時聽了他吩咐指派的任務,各自分頭行事去了。
又見一隊隊的降兵雙手抱頭,灰頭土臉的從眼前經過,周全斌拿眼去瞧,卻見不遠處肖天正騎於馬上飛馳而來。
將曹變蛟打發出去,周全斌踏著滿地的鮮血,步入修築的精美絕倫的總督府內。西班牙的塞維亞式建築風格與當日荷蘭式建築絕然不同,更加的精緻華麗。兩邊的迴廊與天花板上,盡是些精美的壁畫。
待天色向晚,一群人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們紛紛向張偉告辭而去,手中或提或拿,都是張偉命人備好的禮物,一個個踉蹌而行,不消一會工夫,便全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甚好,我已派人去宿務港稟報總兵大人。待他來前,咱們需把所有的敵兵和百姓驅趕到城外。」他做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因見肖天不忍,又道:「這事交給曹變蛟去做,你只負責將人趕出城去就是。」
「你去尋肖天,他有事交代給你。」
見那幾人口鼻中兀自鮮血長流,又嚇得木木呆呆,不敢回辯,呂唯風噗嗤一笑,命從人拿出幾錠大銀,交給那打頭的,道:
因見漢軍士兵紛紛入城,炒豆般的槍聲在城內響起,周全斌立命肖天入城指揮,又向曹變蛟令道:「肖天領人四處肅清街道和普通的民居,你領著本部兵馬,直奔總督府,我料城內也就那裡會有些像樣的抵抗,你不要給他們集結冷靜的時間,要直殺進去,將總督給我擒來!」
待張偉兩日後從宿務前和*圖*書來,城內已是安然如常,除了街角處仍有未及沖洗的血跡和被炮火轟塌的房屋外,再也看不出一絲戰爭的蹤影。
他原本已行到正門處,聽得此信後,便立時退將回來,返身坐於原本西班牙總督的座椅之上。命諸將分列左右,只等那荷蘭使者到來。
待引見完畢,張偉一一致意問候,就在這議事大廳內設宴,與各人杯酒言歡。以他的身分地位,卻比周全斌等人強過許多。他雖不是皇帝,這些呂宋漢人卻素知他割據臺灣,為一地之雄主。再加上他為明朝的侯爵,龍虎將軍,官位比之周呂諸人高出以萬里計。海外漢人在當時與後世不同,俱以身為中國之人自豪,是以有舉家居於海外幾百年,卻仍能識漢字,說漢語。
「好勒!末將這便過去,若是跑了總督,末將提頭來見!」
呂唯風領命而去,至巴石河前,卻見不遠處曹變蛟領著幾千漢軍正在河邊處置屍體,呂宋天氣炎熱,已有不少屍體輕度腐敗,一陣陣若有若無的腐臭味隨風飄來。呂唯風皺眉道:「這河沒有橋麼?」
「為將者,敗敵致勝才是首要之務。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身先士卒的。」周全斌與劉國軒等人說笑之時,劉國軒常以衝鋒在後以便逃跑在前的話頭來引逗於他,周全斌總是微笑著如此作答。
那曹變蛟因見張偉看他,便站起身來,稟道:「總兵大人,末將因知當日這些西人殺害我漢民多半是在巴石河邊,是故當時率兵將這些西人分隊押將過去。派人用繩子捆了,十幾個人一串,都用刺刀攆下河去,全數淹死了。那些洋鬼子男人倒是硬挺,知道必死後倒沒有露出什麼熊樣了,一個個臉白的跟石灰也似,就那麼老老實實受死。是以差使辦得倒也順當,半天就把那幾千人全數殺了。嘿嘿,只可惜了那些美貌小娘們,一個個嬌滴滴的,就這麼扔在河裡淹死了。」
待這些漢人全數離開,原本還略有醉意的張偉立時清醒過來,命下人打了冷水送上,洗漱過後,向隨侍在旁的呂唯風道:「漢人到底不比土著,你需得善待。一兩年內,除了修道路橋樑、辦學校、收民勇,和免收賦稅,臺灣的那些個法條律令,你可以斟酌施行。待完全在這裡紮下根來,再言其他。」
那曹交蛟灰頭土臉去了,堂上諸將想到此時天熱,只怕河中屍體已有臭爛的,此番他的差事,可當真難辦得很了。那年輕一些的繃不住勁,當著張偉的面就笑將出來。
呂唯風眼見他要入內,忍不住問道:「大人,擴建城牆是該當的。為什麼還要拆除所有的西人建築?」
這馬尼拉城堡甚是矮狹小,也沒有壕溝木柵護城河之類的輔助防禦設施,城頭的防禦設施又早被火炮轟平。待周全斌一聲令下,上百具雲梯被漢軍高高架起,搭在城堡牆上,漢軍士兵紛紛衝將上去,城內的敵軍還沒有放得幾槍,便被數量佔優,火槍亦是先進很多的漢軍驅趕開來,待城門被先期衝入的漢軍打開,大股漢軍立時如潮水般衝將進去。
張偉卻只是不理會,因向呂唯風吩咐道:「武事已畢,底下的事就該咱們好生去做。先把大局穩了,再選派漢人中得力的為輔佐,將這呂宋牢牢控制下來。你現下就去巴石河北,四處尋訪本地的漢人中素有威望的,或是大宗族的族長之類,帶他們到城裡來。」
「你們定然心中不服,是麼?那渡船想來是被當地的土人藏了起來,甚或是暫且沉在河底,以防損失。兵凶戰危之際,保全家產,這也是人之常情。」
張偉知道這些人影響甚大,雖不比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的族長一言九鼎,卻也足以在這呂宋攪風攪雨。他倒也不敢怠慢,臺灣以小博大,一口吞下比自己大十倍的呂宋,要建立高效的統治,一定要得到當地漢人的支持。而不是如西班牙人在呂宋統治三百多年,當地百姓離心離德,始終無和_圖_書甚起色。以漢人制土人,掌握當地的財權政權,甚至將來開辦學校,輸入儒、道,規定漢語為第一語言,只需百年左右,這個礦產豐富,風光美麗的大島,就可以完全漢化,當真成為中華的外圍防禦圈的中堅力量。
周全斌因見那副官打著白旗而來,料想敵人是要投降。此時若是接受敵人投降,教敵人放下武器後再盡數屠殺,自然是要少損兵馬。他騎在馬上,看著那副官戰戰兢兢而來,嘆一口氣,命道:「驅逐那洋鬼子回去,趁著城內此時士氣低落,用雲梯登城,衝將進去!」
漢軍因沒有攻城器械在遼東吃了大虧,張偉回臺後便吸引教訓,不但打造了雲梯,還有那鐵頭車,衝車等物,專為攻城而用。
漢軍大部衝入城內不到兩個時辰,城內已是甚少聽到槍聲,待曹變蛟派人來報,城內總督府已被他攻城。當場便斃敵三百有餘,衝入總督府內的廚房,在火爐旁邊抓住了滿身大汗的總督。
到第二日天明,張偉用罷早餐,正待帶著親隨過巴石河,親赴華人聚居的區域宣慰一番。卻有一水師小軍官奉了施琅的命前來,道是來了一艘荷蘭兵船,打著旗語要進港。
「待我走後,將這總督府拆除,改為大明的衙門,將所有的教堂兵營等西式建築拆除。將這馬尼拉城堡拆除,擴建為堅厚的城牆,我會在臺灣運炮過來,不但城上,還有碼頭,也要多修炮臺。這些都需用民力,就由你多費心了。」
張偉在明朝位高權重,為龍虎將軍又能自設僚屬,這些漢人又怎能不傾心巴結,指望日後漢人統治呂宋,自己也能飛黃騰達,博個封妻蔭子?當下各人紛紛向張偉叩頭效忠,俱云將軍威德加於海外,吾等小民以性命託付,一切唯將軍馬首是瞻。只有那幾個老成些的,擔心西班牙人來攻,不過在那些看到漢軍陸軍與水師實力的漢人眼裡,那區區紅夷又算得了什麼?
「周將軍,城內已再無抵抗。所有的敵兵都被我捉了起來,偶有漏網的,也是不足為慮了。」
「他日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遲早有一日,我要把明朝的皇陵,都如那後金福陵一般,盡數掘了!要把明朝的貴戚親王,殺個乾乾淨淨!」呂唯風嘴角露出一絲冷峻的笑容。
他雖是面膛黝黑,滿臉皺紋,卻是官宦子弟世家出身,若不是父親在緹騎拿捕東林大儒周應昌時首倡市民暴亂,想來他此時還在南京安享富貴。那一日家產被抄,父親被逮問之後慘死獄中,母親妹妹在抄家時跳井而死。他本人在那些聽聞訊息趕來的南京市民庇護下倉皇出逃,原本的富貴尊榮之家瞬息之間家破人亡。一路上他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原打算逃至福州投奔族中親戚,卻在福州城門處被一隊奔馳而出的錦衣番子嚇得幾乎癱倒在地。舉目無親,無可奈何之下,便一橫心投了當時暗中招募流民的何斌,往化外之孤島而去。
周全斌露齒一笑,知道以曹變蛟的性子,當時便是有人舉槍投降亦是被他殺死。因見城內俘虜不斷空手而出,想來是肖天已肅清了城內大部,也不待他來報,想來此時城內已經安全,便帶著餘下的漢軍入城。
張偉初時亦是吃驚不已,待見漢軍諸將紛紛立身而起,他反到鎮靜下來,笑瞇瞇道:「以漢軍水師的實力,便是打起來又能如何?我料他們此來,必定是有別事。若是要和我開戰,沒有必要如此,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麼!」因命道:「快去港口知會施尊侯,命他放船過來,派人將船上的荷人使者送到此處。」
第二日仍是晴空萬里,這呂宋天氣也是極怪,六至十一月是雨季,終日大雨不絕,而此時正是乾季,全島是整月也休想有滴雨下降。施琅等人待東方太陽升起,便又立時命炮手瞄準射擊,將那馬尼拉城炸得雞飛狗跳,房屋建築不住坍塌,城內那原本就微弱的抵抗意識越發的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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