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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楊城拍打著胸脯。「這兒的鎗兵還要留著嗎？」

楊城帶著他的手下走了。那年頭一個保安小隊長，在銀錢鋪子葛大掌櫃的面前就不算什麼了。

「說得對！我不怪你，教我也會有這層顧慮！葛胖子！我把剛才你看過的那些紅貨放在你這兒，或者作價賣給你。」

「好！交給你，我不妨說句大話：我不相信你葛胖子膽敢票了我。」姓馮的一伸手就將那隻羊革袋子交了出去。

姓馮的正在獨飲獨酌，一見葛茂松進來，連忙為對方斟上了酒，笑著問道：「怎麼樣？合計好了嗎？」

「二馬子！大洋二萬六，你知道能買多少地嗎？我這一輩子怕也賺不了那麼多錢啊！」

「我替你hetubook.com.com去兌。事成之後我立刻進京，兌了『瑞蚨祥』的票子，再換別家的莊票，替你送過來。」

「二馬子！你是行客，我是坐客；我是買賣人，你是江湖客，你沒有怕我的理由。」

「葛掌櫃！真對不起，我這就帶人去追……」

「爽快——可是還差二萬六啊！」

「楊隊長！」葛茂松沉著臉說：「我託您派鎗兵把東廂雙套的一男一女牢牢看住，別讓他們跨出房門，如今連人影兒都不見了。那我的白花花大洋錢不是花得挺冤的嗎？」

「二馬子！你把我看扁了，東西到了我的手上，就是讓神偷時遷在世，他也偷不走。來，東西先讓我瞧瞧。」

楊城衝進東廂雙和*圖*書套，又很快跑了出來。人的確是不見了，而他並沒有發現衣櫥裡的暗門。

「用不著啦！那一男一女既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出去，你想追可能也追不回來了。其實，我也只是怕他們攪和了我的買賣——楊隊長！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麻煩你……放心！皇帝不差餓兵，我另有重酬。」

「如果是你買，作價一萬六，讓你佔便宜。」

二馬子打了一個手勢，一直站在他身後動也不動的那兩個護衛，這時一同拔下了插在腰間的盒子炮，又唰地一聲拉起了機頭。

「一言為定——」葛茂松的眉頭一皺。「只不過，我拿著四萬大洋的莊票去兌現，事後我還是脫不了干係，不妥，不妥ｍ.ｈｅtuｂoｏｋ.cｏm.ｃｏｍ！」

二馬子瞪大了眼，似乎一時下不了決定。

葛茂松接在手中，笑呵呵地說：「葛大掌櫃，我就是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放啊！我這就去安排，約莫過一刻光景你隨後來，就在我舖子門口下手，回頭見。」

葛茂松吸了一口氣，鎮定了心神，這才又走進了西廂那間雙套。

「好？聽您的吩咐。」

「噯！葛胖子，你不必動手，坐享其成呀！」

「二馬子！我是有點兒心動，只不過，三七分帳，太便宜你了。」

二馬子從腰間取下了褡褳，再從褡褳裡取出一個羊革袋子，張開革袋，緩緩將袋內的翡翠倒在他的手掌心裡。

這時，外面響起了初更的更鼓聲。

「二馬子！不是我信不過你，和_圖_書銀錢最能令人動心，萬一你一去不回；我又上那兒去找你啊？」

「一萬七千五？」

「人都不見了，還留著幹啥？搬走吧！」

葛胖子就附在楊城耳邊低語了一陣。

「你自己去瞧瞧吧！」

葛茂松可是行家，他有生以來從未見過如此玲瓏剔透，綠得讓人眼睛生涼的上品翡翠。他粗略地估計一下，價值絕不是大洋好幾萬，而是十好幾萬。

「不行，你得先把那袋翡翠交給我。」

歇馬坡駐紮的保安小隊長楊城一進二道門，就被葛茂松胖胖的身子給堵住了。

「您請吩咐。」

葛茂松快步走了出去。

「東西收起來吧！」葛茂松心裡怦怦跳，表面上卻裝得無所謂的樣子。「二馬子！你打算怎麼做法？」

「和-圖-書哦？被他們溜掉了？」

姓馮的兩道濃眉皺到一起去了，他想了一想，然後將腦袋瓜子向前一湊，低聲說：「葛胖子！我老實告訴你，這一回，有人託我捎帶了一包翡翠到保定府去，聽說那包翡翠要值好幾萬塊大洋。咱們那件買賣做成之後，我專程進京去兌莊票，那包翡翠留在你這兒作抵押，我回頭再來拿。不過，醜話可要說在前頭，那包翡翠可不能出差錯，要不然，那是要用性命來賠的。」

「好！四六，放個交情給你。」

「葛掌櫃！您找我有事嗎？」

「那可不一定，我『寶月齋』的金招牌比我這條老命還值錢哩！」

「放心，我票不了你。」

「簡單得很，你去把十萬莊票退給他們，我就跟著去下手，不就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