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貓道士
三
「哦！」
「劉雲樵不知如何是好時，打算拜託道士來降伏妖貓。道士準備把摻毒的食物給牠吃，妖貓早已知道此事。這又是為什麼呢——」
鳳鳴送空海三人至太平坊的坊門。他們剛剛才在坊門和鳳鳴告別。
「也許有，也許沒有。」空海老實回答。
「在洛陽官棧那件怪異的事啦！世親的事啦！還有像這次的事件等等——」
「雅風樓那個妓|女麗香的事。她和這次的事，有什麼關聯嗎？」
「對。」空海直截了當地答道。
「我不是從玉蓮姑娘手臂取出餓蟲嗎？」
鳳鳴話到此，就停下了腳步。因為已經抵達坊門。
「不過，空海啊！我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逸勢邊走邊問。
「你認為有，對不對？」
「嗯。」
「因此，與其以『默默無聞的留學僧空海』前往青龍寺，還不如以『那位空海』的身份前去，效果會來得快些。」
「邪視。」
「方才鳳鳴說的。他是不是說，你為了引起青龍寺的注意，做了不少事？」
「是的。那時，我沒有明講，就是帶著惡意、怨恨瞪視著某人，就能夠讓對方生病、甚至死亡的眼睛——那就叫邪視。」
「那麼，為什麼——」
「因此，我們才會介入劉雲樵事件。」
「沒有。只是他們和-圖-書自己愛去傳。這次劉雲樵的事，我也希望比青龍寺捷足先登。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根源很深……」
「感覺事情根源深邃，已經無法考慮爭不爭鋒的問題了。」空海說得很坦率。
「後會有期。」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我也有些明白了。」
「不過，單就這件事考量，倒也沒什麼。但是，事事都和劉雲樵有關，這又該怎麼解釋？」
「是嗎？」
「到時候，請務必幫忙。」
「若只是普通情況，不會那般聚集在人體內——」
「若是劉雲樵任何事都一五一十向麗香姑娘透露，許多事情就可以連結起來了。大猴不是說了嗎？最近，麗香姑娘已經不在雅風樓，而是住進道士還是方士的家中。雖然沒有確鑿的根據，但若麗香姑娘是敵方的人，許多事情不就可以說得通了——」
「實在惶恐！」
「怎麼解釋？」
「有時候，與其聰明過度，不如老老實實前往比較好。」
「我知道啦！我說的是談話內容。他不停地邀你到青龍寺，對不對？」
「僅是如此，還不足以構成問題。因為妖貓還說出不少其他人所不知道的事。」
「你在說些什麼——」
鳳鳴露出微笑。
「太好了，你原是這般的人。其實，惠果師父要我ｈｅｔｕbook•cｏm.ｃom來看看空海這個人。我就把自己所看到的事，照實報告吧！」
「的確沒錯。」空海點點頭。
「話又說回來，還有一件事，空海——」
「光想些莫名其妙的事，你啊——」
在看不到呂宅時，鳳鳴對空海說道。
「為了密法。」空海停止腳步，仰天而望，斷然說道。
「什麼？」
路邊槐樹的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馬車及行人，熙來攘往。空海和鳳鳴心不在焉地眺望著這些景色，繼續走著。
「惠果阿闍梨，對你好像頗感興趣。」
「還有其他的事嗎？」
「什麼事？」
「是的。」
「而且，還要是短期內。」
「什麼情況才會如此聚集呢？」
「劉雲樵的過去——也許得追究他祖先的家譜。」
橘逸勢。
三人並肩走在一起。鳳鳴一人留在呂家祥家。
「道士的事。」
「我的看法也是這樣。」
「空海先生，實在厲害啊！」一路上大猴不斷發出感嘆之聲。
「什麼？」
「那個鳳鳴，也許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好漢子。」
「喂，空海……」逸勢叫著空海。
「那不就是因為貓怪的妖術，比道士的法力還強嗎？」
「正因為如此，我才說妖貓的法術高強啊！」
「胡玉樓？」
「後會有ｈｔｔps://m•hｅｔｕbｏoｋ.ｃom.cｏｍ期。」
「因為他有話要跟我們說。」
「……」
「那妖貓好像很清楚他經常去找雅風樓的麗香……」
「我明白你的忠告，將銘記在心。」
「空海師父，我認為這次的事相當棘手。」鳳鳴突然又冒出這句話。
「你要來青龍寺時，請通報一聲。我會替你帶路。」
「你又為何要讓自己的傳聞流入青龍寺呢？」
「我也這麼認為。」空海說道。
在坊門前，空海和鳳鳴面對面，相互注視。
「喔。」
「剛開始確實如此。」
「我送你們到坊門。」
「大猴不時會來拜訪你，就讓大猴充當聯絡人吧！」
空海和鳳鳴，相互點頭。
逸勢感慨良深地望著說出此話的空海。
「西明寺的志明和談勝，會把我這些讚譽適時傳到青龍寺去。」
「喔，他不是把我們送到坊門嗎——」
「是說了。」
「什麼事？」
「有關那些事，我打算再深入調查看看。也要問問劉雲樵本人。」
沙門空海之唐國鬼宴 卷一．入唐 完
「鳳鳴忠告我，聰明過度並不好。那確實是很受用的忠告。」
「邪視？」
「有。你也知道的，就是胡玉樓的事。」
「為何突然說這和*圖*書些呢？」
蔚藍一片的，正是長安的天空。
「我想時候快到了。」
「以為妖怪已被降伏，卻未被降伏。看來問題並未解決。」鳳鳴明確地說道。
「你拜託過他們嗎？」
「就此約定。」
大猴。
「若我知道劉雲樵的事，也會通知你。」
「首先，附在春琴身上那隻妖貓，第一次向劉雲樵提起的，就是麗香之事，不是嗎？」
「喔——」
「你確實說過那樣的話。」
「因此，我才會認為麗香姑娘就是那個施展邪視的人——」
走出太平坊的只有三人。
一時之間，大家沉默地走著。
「單就一件事考量的話，好像沒什麼。幾件事聯想起來，不得不覺得麗香和這事一定有所關聯。」
空海和鳳鳴互道別離。如此這般。現在，三人正往平康坊走去的途中。
「你什麼時候來青龍寺呢？」鳳鳴突然問道。
鳳鳴說著，就和空海一行人步出呂家。
「算了吧！逸勢。無論妖貓的法術有多厲害，身在其他場所，要能夠完全知道一個人一整天做了些什麼，到過什麼地方，實在很困難。倒不如跟隨其後，還比較輕鬆。何況當時對手還是個有法術的道士。我不認為它的妖術連下毒這事都能夠知道。」
「現在呢？」
走著走著，已經可以看到前方的坊門了。
ｈｔｔps://wｗw•ｈetuboｏk.ｃom.ｃom「麗香的事。你為何會覺得那女人可疑呢？」
「剛才那些事，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好，算啦。還有一件事，又該如何解釋呢？」
「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玉蓮姑娘說過，麗香經常以怨恨的眼神瞪她。」
「不過，光聰明是不行的。我險些因為自作聰明而失策了……」空海再度仰望天空。
「什麼？！」
空海。
「現在麗香已不在雅風樓。不知為何，好像住在親仁坊一個道士還是方士的家中，若有什麼結果再通知你。」
「不過，也不能就此斷定。」空海邊走邊又叮嚀一句。
「劉雲樵的事，也是為了與青龍寺爭鋒嗎？」
「就是那時候吧！玉蓮姑娘被麗香姑娘的熟識恩客劉雲樵召喚——」
走出呂家祥家門時，包含鳳鳴共四人。
逸勢雙手交錯、緊閉雙唇地走著。空海則如同平日般飄然而行。
「有什麼眉目嗎？」
「我希望把密法涓滴不漏地取回國去。」
「這件事，當然還記得。」
「怎麼了？」
「這是什麼意思呢？」
「確實說過這回事。」
「密法？」
「我也想繼續調查麗香。其實，大猴已經幫忙調查這事了。」
「就此約定。」
「因為你做了不少……引起青龍寺注意的事。」
「這啊！就是讓有關我的傳聞傳到青龍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