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晁衡
五
朱鳥元年（六八六），該門建於本殿東側，貞享三年（一六八六），因熱田神宮整修而移往東參道，昭和二十年（一九四五）三月遭空襲燒毀。
七五二年，第十次遣唐使藤原清河入唐。七五三年準備返日時，仲麻呂再度上書，向玄宗請願返日。此次終於獲得恩准，可以踏上歸途了。
據說，楊貴妃實為神宮祭神賞賜玄宗之物。
以上是傳說內容。
與仲麻呂同行搭乘第八次遣唐使船的，尚有吉備真備、僧侶玄昉等人。
又據說，貴妃流亡日本的計畫，主謀為玄宗最信任的宦官高力士，另一則是在馬嵬驛主導叛亂，對貴妃來說是敵方的陳玄禮。
在熱田神宮也有怪誕傳聞。
高力士是奉玄宗之命，執行賜死楊貴妃的當事者；陳玄禮則以叛亂主謀之身份，負責驗屍。當時兩人若密謀，保住貴妃性命，協助逃往遠方，倒也不無可能。
此外，京都泉湧寺也有一尊菩薩像。
《楊貴妃傳說故事》作者，對於改葬作了以下記載：
換句話說，傳言指稱，馬嵬驛造反主謀陳玄禮，因同情將死的楊貴妃而放她一條生路。
觀音堂之本尊聖觀音，係玄宗皇帝與楊貴妃別離，臨摹追憶貴妃形貌所作。補陀山之匾額同出此帝親筆。
彼時正當玄宗皇帝主政時代，也是宛如牡丹花燦爛綻放的大唐盛世。
順帶一提，《舊唐書》中〈楊貴妃傳〉，有如下記載：
然而，好不容易才啟程出發，仲麻呂卻因海難而重返唐土。
安倍仲麻呂——
繼續述說楊貴妃傳說之前，在此可以提出的史實，是上皇玄宗返回長安之後，曾遷移楊貴妃之墓的事實。
該尊菩薩頭頂戴妃冠、單手持白花，是玄宗傷痛貴妃之死所造。天正七年（一五七九），泉湧寺僧人湛海留學唐土（明國）將其攜回。
但令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
據說奉命挖墓改葬的宦官們，不敢將實情稟告玄宗。
貴妃本人則一身民家打扮，先逃至四川，後搭船抵日。
說畢，張氏穿著楊貴妃之服，於安祿山面前受刑。
《都名所圖會》記載：
據說張氏自願穿上貴妃服，替貴妃受死。
碑文左側是漢譯詩文，右側則刻有李白詩作。
《都名所圖會》又記載：
只不過——
實際上，《舊唐書》、《新唐書》都強調留下了香囊，對於遺骨是否仍在，幾乎未曾觸及。
亂事平息後，玄宗由蜀地返回長安，仲麻呂出任左散騎常侍。玄宗死後，肅宗上元wｗw•ｈeｔｕbｏok•cｏm•com年間，他遠赴現今河內，出任鎮南都護。
以遣唐使身份滯唐的晁衡——也就是安倍仲麻呂，為貴妃引見孝謙天皇。此事記載於上述之書。
順帶一提，向津具半島安佐地方，曾出土有柄細形銅劍。此一有柄銅劍，顯示當地與唐土有所往來。因此，便被視為貴妃東渡的證物。不過，依筆者之見，這種證據十分薄弱。
自玄宗的年齡觀之，他必然無法滿足年輕楊貴妃閨房之需。現實上，當時後宮眾妃偷誘男色之事，確曾發生。然而，即使楊貴妃與安祿山有這層關係，在當時那種狀況下，欲營救貴妃一命，似乎不太可能。
張氏舞藝精湛，貌似楊貴妃。曾與楊貴妃共舞，備受貴妃與玄宗皇帝疼愛。
根據另一說法，其中一尊就是泉湧寺的楊貴妃觀音。
實際上，空海返日後的八〇六年，此篇長詩才問世。
安祿山要脅將貴妃逐出宮並處死。當時，張氏願替貴妃受死，她挺身而出說道：
翌年，他卸職返回長安。三年後的代宗大曆五年元月，亦即七七〇年，仲麻呂病逝長安。享年六十九歲。
奉秦始皇之命，走訪蓬萊仙山，尋覓長生仙丹的徐福，也曾來到熱田神宮。
只不過——
這些記載出處，皆以《舊唐書》中《楊貴妃傳》或北宋司馬光編纂的《資治通鑒》為本。
書上別處中也提及貴妃屍體，雖一度被埋葬了，但也可能因為戰亂而失蹤。
根據熱田神宮寺志記載，楊貴妃墳塚原位於主殿西北，後移往清水社附近，最終因故將墳塚掩埋。
入唐後，仲麻呂先至培養官吏的學校——太學研讀。其後，通過科舉考試，及第成為進士。這位以當時唐人眼光來看是渺小極東島國的倭人，後來出任春宮坊司經局校書，隨侍皇太子身邊。
回頭下望人寰處，不見長安見塵霧。
彼時，仲麻呂已經五十三歲。
此墳墓由來如下：
當時於事前拆下的「春敲門」匾額，倖免於難。而春敲門實與楊貴妃別館同名。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安史之亂爆發時，五十五歲的仲麻呂，人在長安，隨侍玄宗皇帝與楊貴妃。
釵留一股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
相同傳說，也流傳於中國。
當時返日的一行人和*圖*書，唐僧鑒真也受邀隨行，他打算埋骨日本。
積水不可極，安知滄海東。
仲麻呂入唐後不久，先是自稱「朝臣仲滿」，而後改唐名為「朝衡」。「朝」以古字書寫，便成為「晁」，所以有時又署名「晁衡」。
此菩薩像被供奉在觀音堂內，名為「楊貴妃觀音」。
傳說叛亂敉平後，玄宗念念不忘楊貴妃，於是派遣方士東渡，贈予貴妃二尊佛像。楊貴妃也摘下金簪，託付方士回贈玄宗。自己則滯留日本直到駕命歸天。
五言律詩，以偶數句押韻。「積水」意指海上，「滄海」則為神仙居住之島所在的大海。
於是，仲麻呂再度回到長安，受命玄宗皇帝繼續出仕。
叛亂起於天寶十四年（七五五）。
話說楊貴妃搭乘的大船，囤積不少食糧，自現今的上海附近出航日本。
那時，玄宗、楊貴妃、李白皆已撒手人寰。
漢譯詩文如下：
方士與貴妃魂魄相會後，返回唐土稟告玄宗，玄宗悲不可抑，病情加重而死——
關於楊貴妃生死，後世留下眾說紛紜的傳聞。
貴妃摘下頭上金簪，一分為二，其一託付方士返回長安面交玄宗。日本諸多楊貴妃的傳聞，即以此詩發想編纂。
另有一說，一名士兵在重新處置貴妃屍體時，尋得貴妃遺留的一隻鞋子，並將其攜回家中，該鞋仍殘餘獨特的香氣。
如果再詳探內情，當時出發的遣唐使船共有四艘。
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
回歸日本國那天終於到來，仲麻呂於船隻出發前，曾吟詠那首有名的思鄉和歌：
天の原ふりさけ見れば春日なる三笠の山に出でし月かも
其後，仲麻呂受玄宗任命為左拾遺，繼之又為左補闕。左拾遺、左補闕的官銜，是以天子隨從諫官身份，隨時陪侍玄宗身旁，可以直接與皇上交談。
此說法與中國道家尸解升天之際，只留衣服及鞋子，軀體則自墳中消失之說，有共通之點。
此一〈長恨歌〉內容，無疑是日本諸多傳說的背景。
「沒有證據顯示，已下葬的貴妃之墓，曾遭人挖掘再修復。有關貴妃葬於其他場所一事，為何不進一步詳細為文？」
九州何處遠，萬里若乘空。
當時，大唐帝國具有上述那般的國際視野。無論漢人或倭人和*圖*書、胡人，只要才能出眾，均能出任唐國重要官職。當時的科舉制度，雖有賄賂、走後門的惡質歪風，卻也具有擢拔人才的優點。
我們先來看看史實，平凡社《世界大百科事典》有如下記載：
中央公論社《世界之歷史》第四卷（唐與印度）也曾提及楊貴妃之墓：
七五七年歲末十二月，上皇玄宗撇下馬嵬路邊埋葬的貴妃，戀戀不捨重返長安。當時雖經勸諫，上皇仍悄悄令宦官改葬貴妃。貴妃豐|滿玉體已成骸骨，唯有織錦香囊仍留原狀。宦官將之攜回，玄宗目睹貴妃隨身香囊遺物，因思念而淚湧如決堤。
既為日本傳說源頭，那〈長恨歌〉的創作背景又出自何處呢？
其後，平息叛亂返回長安的玄宗，派遣方士楊通幽，尋覓楊貴妃魂魄棲息之所，最後打聽到棲息於日本蓬萊山。
據說，楊玉環當時為證明自己是楊貴妃，曾在宮裡舞了一闋「霓裳羽衣曲」。
七六六年，鎮南改名安南，仲麻呂出任安南節度使。
熱田神宮另有一名為「春敲門」的門扉。
先前所記，關於李白所寫的詩，即是用「晁」這個字。
如果仲麻呂與玄宗同行逃難，這些事他應該親眼目睹。
先前已提及，書冊記載，玄宗曾派遣方士搜尋楊貴妃，方士千里迢迢抵達蓬萊國，並將玄宗託付的二尊佛像寄存貴妃身邊。
此即有名的〈送秘書晁監還日本國〉：
當時日本天皇為女帝孝謙天皇。
一大理由乃出自白樂天的〈長恨歌〉。
總之，久津二尊院有一石塔，被視為楊貴妃之墓。塔形為五輪塔，據說是鐮倉時代所建造。以石塔為中心，外有十五、六座的五輪塔相繞。據說，這些週邊五輪塔是貴妃侍從的墳墓。
「正史並未清楚記載，或許因為貴妃尚未離開人間。」
令人興味十足的是，據說，這座泉湧寺為空海所創建。
玄宗返回長安，曾命人秘密改葬，但下葬所在不明。
由於敬愛玄宗皇帝、楊貴妃，她期盼有朝一日可以回報恩寵。
當時王維年五十五歲。
然而，泉湧寺的寺傳記載，與此略有出入。
史書記載，安祿山比楊貴妃年長，卻是楊貴妃養子，兩人實際存有曖昧關係。
這些傳說為何流傳至今？
《東海瓊華集》記載，徐福曾說：「此處即為蓬萊宮。」
墳墓以石塔建造，塔形為五輪。
對仲麻呂而言，這是幸亦是不幸。
當時大唐國以為，神仙所居住的蓬萊國，就是和-圖-書日本國。
陳玄禮與高力士共謀，殺死侍女作為替身，好讓楊貴妃逃離。
唯將舊物表深情，鈿合金釵寄將去。
前面已提過，玄宗逃往蜀地途中，途經馬嵬驛時，隨扈官兵謀反，玄宗不得不親自下令賜死楊貴妃。
史書如此記載。
此處舊事重提，仲麻呂係安倍船守之子，七〇一年生於倭國。
經常往來的友人，也是大詩人的王維，此時曾為詩相贈。
傳說梗概見諸《仙傳拾遺》、《曉風書》。
「讓我代貴妃娘娘受死吧！」
據《楊貴妃傳說故事》所載，楊貴妃有一侍女張氏，深受貴妃寵愛。
香囊，意指香包，袋內裝有形形色|色的香木碎片。
翹首望東天，神馳奈良邊。
如此機會來了。安祿山之亂興起，安祿山部眾攻入皇宮。
上皇密令中使改葬於他所，初瘞時，以紫褥裹之，肌膚已壞，而香囊仍在。
同一年，李白也誕生於唐土。正如空海和白樂天年齡相近，李白和仲麻呂是同年出生的。
《楊貴妃傳說故事》作者曾如此評論。
貴妃之墓所埋，正是張氏屍骸。
這是楊貴妃東渡油穀的傳說細節。
鼇身映天黑，魚眼射波紅。
雖然日本書上記載，白樂天以此傳說創作〈長恨歌〉，不過，相反說法似乎更具說服力。既然傳說故事中觸及〈長恨歌〉，即表示貴妃東渡日本的傳說、創作於〈長恨歌〉之後當較為可信。
傳說最多的是，楊貴妃——楊玉環這名女子並未死於馬嵬驛，而是遠遁至蓬萊國。
總之，在大批記載有關楊貴妃之死的史實文獻中，有不少文獻主張楊貴妃在馬嵬驛之後仍倖存，此事確實耐人尋味。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這首和歌曾經漢譯。
因此，當安史之亂起，楊貴妃雖已遂願而死得其所，其魂魄卻飛返蓬萊國，隱身蟄居熱田。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其一位於山口縣向津具半島，面臨油穀灣的二尊院內。
奉玄宗皇帝之命，尋覓楊貴妃香消玉殞的魂魄，有一方士千里遠至蓬萊宮，終於與貴妃相逢，此為和圖書長詩最膾炙人口的章節：
安倍仲麻呂以其才華和人品，深得玄宗寵愛。
此故事背景發生於八〇五年——當時白樂天的〈長恨歌〉尚未登場。
正因搭載楊貴妃屍首的轎子，為高力士所運送，且由陳玄禮勘驗，密謀才得竟全功。不過，真相是否如此，便不得而知了。
三笠山頂上，想又皎月圓。
該寺為弘法大師開山立基，其後文德帝御宇齊衡三年，左大臣緒嗣公再建，成為天臺宗，稱名「仙遊寺」。意指此山為仙人雲遊之地也。
七三三年，多治比廣成以第九次遣唐使身份入唐時，仲麻呂曾上奏玄宗，懇求讓自己隨同遣唐使返回日本，但不被允許。玄宗反而拔擢他為衛尉少卿。這是從三品官，在外國人當中，仲麻呂可說是晉升至最高官銜的一人。
往昔的長安，也就是現在的西安，立有原文連同譯文的刻碑。
玄宗皇帝平定中國四百餘州之後，亟思出手拿下日本國。祭神得知此事，將傾國傾城的楊貴妃送進唐土，藉以紊國亂世。
別離方異域，音信若為通。
另有一說，當時在幕後活動的人是安祿山。
於是日後才會出現，馬嵬驛之墓似乎只是「衣冠塚」之說。
如上所述，日本各地，殘存不少楊貴妃遺跡或遺物。
蓬萊國，指的就是日本國。這說法委實令人難以採信。不過，日本存有數處楊貴妃之墓卻是不爭的事實。
清河與仲麻呂搭乘第一艘，該船於七五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平安抵達沖繩。其後，在航向奄美大島途中遭遇暴風雨，船隻竟漂流到今日越南。
向國惟看日，歸帆但信風。
據說，死於馬嵬驛的楊貴妃，實際上是替身，貴妃本人則平安抵達日本。
再回頭來談油穀灣傳說吧。
鄉樹扶桑外，主人孤島中。
據說，該船航行之後，東漂西蕩來到油穀當地。
傳說圖畫所描繪的蓬萊國，是馱負在沉浮於海面的巨龜背上——「鼇身」意指巨龜軀體。
十七歲時，仲麻呂以留學生身份搭乘第八次遣唐使船入唐，時為西元七一七年。
一般認為，玄宗皇帝與楊貴妃逃離長安，走避蜀地時，安倍仲麻呂當為隨從人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