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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

「是。所以才要你幫我讀信。如此，你自然也可以明白信裡寫些什麼內容了——」

「——」

「多少知道一些。」

「空海，我對你說過，去青龍寺要趁早。你可能還可以擁有二十年光陰，但青龍寺那方，可沒這麼多時間。」

「條件？」

空海在被褥上，以抬起上半身的姿勢，醒了。

「這可不行——」丹翁說畢，馬上加了一句，「——我很想如此拒絕，可是，事情有點變化。」

「如果你去青龍寺，自然而然也就不得不插手管這件事。」

「您有線索嗎？」

「不，其實我現在也還是想勸你，盡可能不要置身於此事。問題在於沒人能讀晁衡大人的信。況且，我想，不管你意向如何，早晚你也不得不牽扯進來。」

「也不是沒有。」

和圖書「您看過信嗎？」

「老實說，那封信我也找了好久。」

那只是感覺而已，不是丹翁的真實肉體在該處。

然而，空海十分清楚。

「空海，你別急。」

「請務必說給我聽。」

「換句話說，貴妃和青龍寺，往昔曾跟這事有關？」

桌上的經典。

「什麼？」空海臉上首度露出吃驚的神色。

「這件事要是圓滿收場，我會全部痛快說出來。不過，今晚只能說到這兒。我已對你說太多了——」

丹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在向空海示意，今晚的話就此打住。

「是嗎？」

「這樣看著你的臉，稍一疏忽，我大概會脫口而出。」

從黑暗無邊的海底徐徐浮上水面般，空海意識到自己漸漸清醒過來。

「始終沒想到那封信會m•hｅtｕｂｏｏk.cｏｍ.cｏm先到李白手裡，再落入柳宗元手裡。」

「您不是警告我別插手這事？我記得您在馬嵬驛說過。」

「大概可以。」

丹翁先前所在地方，餘溫猶存，那微溫似乎隱約可傳到空海這邊。

筆。

「不愧是丹翁大師，那事您全都知道了——」

「是。」

「您指的是何事？」

「我想丹翁大師應該看過，馬嵬驛的墓穴裡，貴妃遺體不見了。」

「聽說，信上寫著有關晁衡大人預備陪同楊貴妃到倭國的事。」

「這樣的事，您辦得到嗎？」

「沒錯，跟你看到的一樣。」

「惠果和尚。」

同時卻也明白，自己方才與丹翁見面又分手，是千真萬確的事。

「您說青龍寺那方，是指——」

「您可知道，信上寫了什麼？」

「空海，我說拜和-圖-書託你幫忙的事——」

「說不定怎樣？」

「那麼——」

「原來如此，丹翁大師也讀不通倭國文字嗎？」

「可是，丹翁大師，有關楊貴妃將被帶到倭國的事，是事實嗎？」

「說不定這事會縮短惠果和尚所剩不多的殘年餘日。」

書桌。

「我不打算說太多。今晚能告訴你的，到此為止。」

隔壁房隱約傳來逸勢酣然入睡的打呼聲。

「我告訴你信裡的事，你也要幫我做件事。」

「是那事嗎？」

「到底是怎樣的關連？」

「本來這事我想私下圓滿解決，現在情況卻不允許了。青龍寺如今已完全被捲了進去。」

「好吧。」丹翁點點頭，「好是好，但我有個條件。」

丹翁徐徐地搖頭。又望向空海——

「老實說，這事，青龍寺也牽連頗深。」

「你似乎和圖書想套我的話，打探信裡的內容嗎？」

「是事實——若問我有沒有這回事，答案是有。真有這回事——」

空海心裡十分清楚，自己從頭至尾並未邁出房門一步。

「反正你遲早也要到青龍寺惠果和尚那裡吧？」

兜率宮的場景逐漸消失，慢慢浮現在眼前的是熟悉的場景。

空海言下之意是：明明如此，卻特意要我讀安倍仲麻呂的信，這不是等於贊同我插手此事嗎？

空海追問，丹翁沒有回應。

空海流露出不滿意的神情。

「那封信不久就會到我手中，到時候我再送到你面前。」

從窗口灑落的月光，映照出藍色幽影，空海隱隱約約可見這些物品。

丹翁直視空海雙眸深處般問道。

「您是說鳳鳴？」

丹翁說到此處，頓了下來。

抬起頭時，丹翁已無影無蹤。

「我本來認和圖書為，您找我來正是為了這事。」

「聽說他去年病倒了。」

「我聽說晁衡大人的信丟失了。」

「是。」

「變卦？」

「可是，我真想知道。」

空海坐著不動，靜靜行了個禮。

「那事和晁衡大人，到底有什麼牽扯？」空海問。

燈火已滅的燈盤。

丹翁那對小眼睛，燃起奇異的光芒。

空海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望向丹翁。

「有道理。」

「惠果和尚所剩時間已不多了，說不定——」

「還沒。」

「是的。」空海大咧咧地點頭。

「變成如何？」

「丹翁大師，您為什麼又變卦了？」

「就是將那封信送到你面前時，你要幫我讀信。」

此處是空海的房間。

「那貴妃真的到倭國了？」

「聽說有人偷走——」

「什麼事？」

「到底是誰偷走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