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蠱毒之犬
二
他自稱名叫「惠果」，在白鈴的靈前誦經薦亡。
「至於高力士大人所寫那封，您信上說，被青龍寺的惠果阿闍梨買走了——」
「其中是否有信件？」
「信在何處呢？」惠果問。
「是的。」
「信？」
「是這個嗎？」
「是的。經我再次詢問家母，家母說記錯了，本以為是晁衡大人的信，其實是高力士大人所寫才對。兩封信放在一起，所以搞錯了。另外，家母也想起另一件事。」
柳老夫人因此想起白鈴生前說過的話。
「雖然沒聽說要把信交給惠
https://m.hetubook.com.com果和尚，卻知道她手上確實握有這樣重要的信。」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空海問道。
「什麼事？」
那位僧人說，他與白鈴生前有一小小機緣——
「您信上說，那封信是高力士大人所寫，並非晁衡大人——」
「是已故的高力士大人寄給晁衡大人的信，白鈴夫人生前曾跟我說好，那封信要託付我——」
據說，白鈴對惠果說過這樣的話。
「噢。」
「信上寫了些什麼？」
「沒有。我只聽說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不知信的內容為何……」
「沒錯，就是這個。」
柳老夫人帶惠果進入白鈴房中，從櫃子裡取出幾封信，再取出一個信匣，說道：
「您讀過那封信嗎？」
「就是白鈴夫人曾看過高力士寫的那封信。」
「正是此事，我想說的正是此事——」
「我想應該就是這個了。」
「噢。」
「這是不得了的信。絕不能讓任何人看見。」
「我曾聽她提起信的事。」
「家母當時問過白鈴夫人，不過，她說信上所寫乃不可告人之事https://www.hetubook.com.com，所以也就沒告訴家母了。」
據說，白鈴死後一月有餘，有一自稱青龍寺僧人者，前來拜訪。
「關於那封信，白鈴夫人可曾說過什麼？」
「有幾件事要說，就從晁衡大人的另一封信說起吧。」
「晁衡大人寫給李白大人的信留了下來，就是我們上次拜讀的那封。」
「請問，白鈴夫人遺物存放何處？」惠果在誦經後問道。
「我應該早些來拜訪，得知她亡故，不過是三天前的事。」
「我在世時還可以做到，死後便不知會如何了。燒掉也是辦法，不過hｔｔps://ｍ•ｈｅｔuｂｏoｋ•ｃom.ｃｏm有生之年裡，我想留在身邊，用以追懷晁衡大人。」
惠果恭敬地收下了那信匣。
老夫人仔細訊問之下，得知白鈴曾對惠果說過，自己保存著這樣一封信。
「原來如此——」逸勢說道。
「白鈴夫人死後不久，約莫二十年前了吧。」
白鈴遺物，實際並沒多少，她也沒有任何親戚。所以，身後物全寄放在柳老夫人那兒。
「話又說回來——」柳宗元再度轉身面對空海和逸勢：
「多半在我這裡——」
「沒錯。」
打開信匣，裡頭有一文卷，是白鈴的親筆信，說明自己死後任何人不www.hetubook.com.com得閱讀信匣裡的信件，只能交予青龍寺惠果和尚。
「白鈴夫人死後，那兩封信才落到老夫人手中吧。」
讀完那封信，惠果當時如此說道：
「那是何時發生的事？」
「她雖然看不懂倭文信，高力士大人那封信卻是以漢文寫成的。」
倘使有朝一日自己過世了，會安排把那封信交付惠果，到時候燒燬與否，全憑他處置……
「這……」柳宗元用舌頭舔濕了嘴唇，開始說了起來。
由於該信涉及大唐王朝秘事，白鈴曾讓惠果過目，請教他該如何處理才好。
柳老夫人遞出信匣，惠果稍微拉開文卷，匆匆一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