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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門空海之唐國鬼宴3:胡術

作者:夢枕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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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蠱毒之犬 三

第二十八章 蠱毒之犬

「應該是吧。如果沒被燒燬的話——」
「是的。」
「不,不是針對柳先生,我是說可能會冒犯惠果阿闍梨。」
「而且,它的數量超乎尋常。還有,就是狗。」
「由我這個和尚來說可能有點奇怪,就算是供奉給白鈴夫人的吧——」
「我可否先說明這是我個人看法,再向惠果阿闍梨提這事?雖然這樣對您非常失禮。」
「且慢,空海先生。如果您要說出法術名稱,我們不聽也無妨。萬一我們聽到了,又以某種形式傳到對方耳裡,法術威力恐怕會折損吧?」
「正是如此。」
譬如說,蛇和蛇、鼠和鼠等同類的生物大量搜集一處,放入一個容器裡。
「在我們倭國,這被稱為『打式』。」
「嗯。」柳宗元緊閉嘴唇,交抱雙手。
「惠果阿闍梨也這麼說。」
「這是為了轉移狗靈的怨念嗎?」
「請說吧。」
「請您暢言無妨。此時還講什麼失禮,多說益善。」
「那,您是認為,這次的事跟那封信有關——」
「——」
惠果告辭之際,取出紙包的金子,打算留給老夫人。
「可以告訴惠果阿闍梨,我們手上有一封這樣的信,並且拿給他看。至於信上寫些什麼,柳先生可加以說明。接著再m.hetubook.com•com問他,若他手上還握有高力士大人那封信,能不能也讓我們看看。」
「還沒說。在這節骨眼上,實在不知道這番話該不該說。或者,正因為在這節骨眼上,才該說——」
「真會這樣嗎?」
惠果如此說完,留下金子,告辭而去。
「惠果阿闍梨正在施行的可能是——」
柳宗元有點憂愁地搖了搖頭說:
「沒錯。」空海點頭說:
「真是令人傷透腦筋。」
「我們未曾探問過。」柳宗元答道。
「在那咒法之中,大概有許多不為吾人所知的微機妙處吧。」
「王大人或許曾偷走那封信的事,是否該告訴惠果阿闍梨?」
「這種法術是先製作人偶,再將下咒對象的毛髮或指甲塞進人偶之中,用以替代對方,再用火燒炙或釘入釘子。」
「法壇中央是不是矗立著這麼大的筒狀物呢?」他兩手交合,在胸前比劃大小。
柳宗元說完,再次望著空海,壓低嗓音說:
「既然如此,我們寧可不聽。」
「這真是讓人振奮的話啊。」柳宗元點點頭後,問道:
「若提起高力士大人的信,也就不得不提晁衡大人的倭文信。如此一來……」
「應該沒此https://www•hetubook.com•com必要。既然是惠果阿闍梨,他一定會想出更好的方法。」
空海說明蠱毒之法後,又說:
「不過……」柳宗元保持俯視姿勢,喃喃說道。
「您大概非常疲累了。不過,請您撐下去。另外,有件事或者很失禮……」
「空海先生,其實,今天我另有一事相告。」
「可以說非常糟糕。食不下嚥,瘦得不成人形。晚上就算上床了,大概也輾轉難眠。」
「是王大人嗎?」空海開口問道。
柳宗元考慮到空海遲早得到惠果那兒,才提出此種建議。
「正是。譬如說,受咒的一方——以此次而言,如果皇上得知本身被施咒,反而容易受制於咒法了。」
「可說已有一些線索了。」
「好。」空海點頭繼續說下去:
「是的。」
「準備與皇上等重的生肉,再請皇上賜予數根毛髮,埋入肉堆中。」
「此事的判斷,不該是我,而是身臨現場的柳先生吧。」
「此話怎講?」
「將狗頭以下埋入土裡,讓它餓壞了再斬首。大概是利用狗的執念為咒術的力量。剛才我說這是貴國的法術,可是從狗的用途來看,似乎也融入異國的法術。」
「說來也是。萬一風聲走漏,下咒者知道惠hetubook.com.com果阿闍梨所施行的法術,他們便可取巧閃避。如此一來,法力也將削弱大半了。」
「道教咒法之中,有所謂『蠱毒』和『魘魅』兩種,這次似乎是將兩者合而為一了。」
「對了,惠果阿闍梨此時正在施行何種法術呢?」空海問。
如此一來,柳宗元的負擔勢必加大。他看起來似乎也睡得不多,眼圈都已泛黑了。
「原來如此。所以,那封信現在在青龍寺惠果阿闍梨的手上嗎?」空海說。
「惠果阿闍梨所施行的若是天竺法術,那麼,督魯治所施展的,很可能是唐國的咒法。」
「什麼事?」
「如果惠果阿闍梨沒有燒燬高力士大人的信。那麼,信應該還留在青龍寺。若能讀到那封信,也許會有新發現。」
「我也不知道您該如何做才好。」空海坦白地說。
「那『魘魅』又是指什麼?」
「督魯治咒師所用的,是將二者合而為一的咒術?」
「晁衡大人那封倭文信嗎?恐怕還不知道吧——」
「狗?」
「沒錯,空海先生。正是這樣啊。我才為這件事傷神。」柳宗元抬起頭來說:
「有關。」
「明白了,那我就不多管閒事了。」
「總覺得對方正在施行的咒術,有些是我推測不出的。」
「皇上www•hetubook•com•com已得知此事了。」
「是的,正是如此。」
「照先前的話聽來,恐怕惠果阿闍梨也會做同樣的事——」
「若已知曉,恐怕無法忘卻吧。當務之急是皇上必須意念堅定,絕不可臣服於咒法。」
「若敵方是您先前提到的督魯治咒師,那麼,我們不是已經知道他所施行的咒術了嗎?」
「數量龐大的蟲加上狗——可以推測出是何種咒術嗎?」
「很糟糕。」柳宗元斷言道:
「您怎麼知道?」
「大概也有胡國——就是波斯的咒法成分。」空海說道。
「我國的咒法?」
「如此一來,也就不得不涉及王叔文大人或許偷信的事了?」
不久,飢餓的蛇或鼠會相互咬食,最後倖存的一隻將成為施咒的道具。
「——」
「雖然我不曉得他施行的是何種法術,但惠果阿闍梨在皇上寢宮前設壇,法壇正前方置放一尊面目猙獰的佛像,然後,他坐落在像前祈誦。」
「惠果阿闍梨知道另一封信的事嗎?」
「該怎麼辦呢?」
然後,原封不動地放著。
「然後,將皇上常穿的衣服覆蓋肉堆,放置寢宮旁側——」
「嗯。」
「喔。」
「對了,空海先生,剛剛您說到——」
「於是,那封信連同信匣一起被惠果阿闍梨帶走了。」柳和圖書宗元說道。
「怎麼說呢?」
「什麼事?」
「不,這非常僭越的——」
「說的也是。不過,還是有問題。」
「王大人目前狀況如何?」
「若能得知對方所施行的咒術,將有方法可使咒力減半——」
「另一件是,現在惠果阿闍梨正專心為皇上施法,是否該在這種時候告訴他這種事?」
「您跟惠果阿闍梨提過此事嗎?」空海問。
「只好私下找到惠果阿闍梨,向他說明一切,商量如何是好。要不,就是跟王大人明言,要他說出心裡話——」
「我不能接受這錢。剛剛您說,白鈴夫人本來就要把這信匣交給您的。」柳夫人推辭說道。
「若是這樣,我們或許有機會讀到惠果阿闍梨的那封信了。」
「剛才說的那事嗎?」
「嗯。」
「到底如何是好,我無法判斷。」
柳宗元頓住話,欲言又止地將視線朝下。
「誠然若是。我必須自行判斷。」柳宗元咬著嘴唇說。
「原來……」空海意領神會般點頭說道:
「什麼事?」
所謂「蠱毒」,是借用動物具有的不祥之力向對方下咒的一種咒術。
「不過,有一點需言明在先。如果惠果阿闍梨施行的法術如我所推測,那麼,將是極為強烈之法,每一位皇帝僅能施行一次。」
「我是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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