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麼太容易？」
「留它一個月。」白莎說：「必要時你可以用那地方做你的小公館，但是不要使它影響你的工作，這也是我們和孫先生的約定，孫夢四事實上不止擁有這套公寓，整幢房子都是他的，但經過一個傀儡公司控制這財產，你的房間在記錄上房租已經付了三十天了。」
「一旦後來偵破了呢？」
「有關──有關──什麼？香檳！」白莎氣得說不出話。
「兩天。」
白莎的小眼發出亮光，「那就結了。」她說：「一下就把走漏消息的捉住了。」
「有關於開香檳的事，我警告過愛茜的。」我有這麼回事的說。
「不這樣指認，還有別的方法嗎？」愛茜問。
「為什麼不喜歡？」
「收他多少天出差費呢？」我問。
「誰作弊？」
「警察。」
早上，我走進辦公室，卜愛茜向我看著。
「你是指他們可能會這樣看我們的客戶。」
「這件案子很可怕嗎？」
「不行，」白莎ｈeｔuboｏｋ•cｏm•cｏm說：「你現在去把昨天的開支給我列出來，我馬上可給孫先生看。我自己也有興趣看看你到底一晚上花了多少錢？」
「是你不准我上去的。」
「應該找幾個身材差不多的排列成行，由證人來指認。」我說：「不是列隊裏挑出來的指認是一毛不值的，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會作弊的，有的時候他們是故意的。」
「因為，」我說：「警察不但負有去捉罪犯的責任，同時他也要預防罪案的發生。他們相信了一個人是有罪的，他們自己把腦子關閉了。祇找對他不利的證據，不找對他有利的證據了。他們鼓勵受害者和他們有相同的看法，暗示著幫助受害者找出那一個特定的人出來──還有什麼特別的案件嗎？」
「這倒沒有。」
「還有什麼人知道這筆交易？」
「我祇向我們雇主報告。」
「還要不要扮成花|花|公|子樣子呢？」
「少給我這樣多同情心，」和*圖*書白莎說：「她活該。」
她說：「唐諾，我覺得你一直有最令人無法同意的想法──最卑鄙的手段──」
「你說最好還是回家。」
「金頭髮等到你了嗎？」她問。
「過不多久辦公室怕裝不下這些剪貼簿了。」
我說：「白莎，妳會不會覺得太容易了一點？」
白莎拿起一張紙，上面有姓名和數字。「是石依玲。」她說：「石依玲參加這個公司不久，是孫夢四和他資淺合夥人林敦肯的通用秘書兼接待員。」
「我那個時候祇想到那金頭髮。」我說。
白莎的臉泛成豬肝色，她說：「假如你是想問你還能不能每晚帶了你那個牛眼女秘書，用公款去吃飯。回答簡單得很，現在開始已經沒有開支費了。」
「太容易了。」
「沒有人了，受嫌疑的人祇有四個，我叫孫夢四給每一個人一個不同的數字。他弄了四份汽車經過的假文件，每件有個估價，付稅，營業估計等等。」
「你怎麼能改變他
和*圖*書們想法呢？」「停──」我說：「妳越來越像白莎的口氣了。」
「有可能。」
「唉，有開支費的時候真是過癮。」我說：「有的公司會使它拖一拖的。」
「拖到他們確知發生了什麼事為止。」我說。
「受害的女生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警察先帶一張照片進來給她看，然後問她照片上的人是不是這個壞蛋，她說有可能，警察告訴她這傢伙本來有個不在場證明，但是一查恰變成靠不住，他們確信是這傢伙沒錯。她也如此想，幾小時後，他們把這個人帶進了病房，床上的女人大叫，遮住自己眼睛，哭著說就是這個人。」
「目前他們用的方法有什麼不對呢？」
「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問。
十分鐘之後，我帶了報告走進柯白莎的辦公室。
「好吧，」我告訴她：「公寓怎麼辦。」
「破一個案子那麼容易，簡簡單單的。」我說。
「拖多久？」白莎問。
「誰管你喜歡不喜歡了？」
ｗwｗ•hｅｔubｏｏｋ.coｍ.ｃｏm「我不幹的，她幹了。」
我改變話題說：「今天有什麼大案子嗎？」
「不是。」她說：「我說這指證太可怕了，受害者絕對有把握地指證了那男人，要不是警方為別的案子捉住真兇，這傢伙又承認了的話，這個人真的會有冤無處申了。報上有兩個男人的側面相片，我看連一點點相似點也沒有。」
我向她笑笑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我走出去，把門關上。
「為什麼？」
「我就知道，」我告訴她：「有一天有人會覺悟到環境證據說不定比目擊證人可靠得多，尤其目前他們用來做指認的方法。」
「沒有辦法，」我說：「問題就在這裏，沒有辦法。唯一可以辦到的是把你自己的車子，開上他的單向行車軌道上，準備撞車。」
「我不喜歡。」我說。
「你把話塞進我嘴裏，再叫我吐出來的。」
「由我打電話給孫夢四先生，告訴他這些消息是由什麼人走漏的。」
「是誰？」
我說：「妳等於
和_圖_書是把她飯碗永遠的打破，她會因為洩漏機密資料解雇，她再也拿不到推薦信，永遠也找不到好的職業了，任何雇主知道這件事，不敢再──」
「他奶奶的。」她故意學白莎的音調說了一句白莎的口頭禪。
「我正在看那件凌虐強|暴案中，女主角指認錯誤的事。」愛茜說：「可怕極了。」
「等到了。」
「妳準備一切歸罪於石依玲了？」
「那才是真心話。」她反擊道。
「都是一大堆常見小案。」她說：「你不會叫我去收集──」
「在剪貼簿外面加個標示條，『被捕』，『審理中』，『已定案』，等等。」
「凡是刑事案每家報紙在報導的，都要留下。」我說：「單獨一件的案子，沒什麼意思。我真正有興趣的是尚未偵破的懸案。」
「所有案子破起來都是簡單的，假如你會用腦子。」
「出價是四百六十五元。」我說。
「我們真的有一天會用得到它的。」我告訴她：「警察一旦認定了的事，他們眼睛是瞪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