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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單身漢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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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她做什麼?」我問。
「有客人在用,喔,快下來了。」
「我希望能集中精力。」
「她停下來和職員講話了嗎?」
九點三十分,電話鈴響起。「有一位凌小姐問你能不能業務拜訪幾分鐘。」職員說。
「沒有。」
「我到大廳去用公用電話。」我說:「妳不必客氣,可以留在這裏,要酒可以自己倒。」
我拜訪孫先生,請他帶我去他公司人事部門,找出石依玲當初申請工作時的人事資料。
「我帶她到車站,收了她車費,讓她下車。我冒個險,把車子靠邊,跟了她進去。」
「也尚不見得。」
「我也不懂,」他告訴我:「但是事實如此呀。」
「是的。」他說,把電話掛上。
「他們有嗎?」
「我們人都有困難的,你呢?」她笑出聲來。
「像妳所說那麼大開銷,我祇好把那塊地租給出價最高的人了。」
「我真不懂。」我說。
「沒關係。」我說:「請偷偷告訴駕駛,不要提姓名。」
「打到哪裏?」
她眼光變得無情,「這種想法錯了,我可以給你的都給你了。」
我把電報歸檔於待辦案件,一個人出去吃飯,回到我新公寓一個人看電視。
我送她到門口,打電話給樓下職員,希望來得及在她離開電梯前,消息到得了拿我二十元的計程駕駛。
「什麼?」
我說:「不是妳來,這件事根本不可能談得攏。但是我有個感覺,我一說同意,我們就會拜拜,再也見不到妳。」
「不該講的話可以保持不講出來。」
「什麼?指運動?」
「我不知道呀。」
「我曾做出要上鉤的樣子。」我說。

突然她態度改變,把雙手放下,站後一說道:「什麼時候會有一定回音,唐諾?」
我說:「對方的人也是志在必得,我要租給出錢最高的一方。」
「獎品和交易無關,萬一有獎品也是基於友誼。」
「不會。」
「你轉身回來,否則再盯也沒有用,她會開一夜車把你汽油耗完為止。」
「現在,」她把我放開,關上音響,說道:「我可以要我的蘇格蘭加冰塊了。」
「我也一樣對妳有好奇呀。和-圖-書
「不在。」
「像什麼工夫?」
「沒有約會,但是妳還是自己吃飯。」
「什麼時候妳肯提高到妳最高出價?」
「我是說運動運動,我在減肥,在注意我的身材。」
「喜歡和有希望的生意人跳舞。」
「好吧,」她說:「我看我還要下點工夫。」
「這樣還差不多。」她說:「我最怕有一天,『再努力』男人也不受我擺佈了。」
我讀了又讀好幾次。把電報放入口袋內。
「是的。」
「喔!對我言來,走過來也一樣方便。」
「這個我到並不太急,這帶上還有個快點的。」
「事實上,」我說:「海裏有的是別的魚,都會和妳想捉的一樣大,一樣新鮮。」
她笑言道:「去替我弄蘇格蘭酒來──我看你是下手很快的人,跳舞如何。」
我離開辦公室,來到電信總局,查知電報是從好萊塢支局發出的。
「你為什麼不降低一點要求呢?那塊地空著也是空著。」
「假如她發現我在盯梢,又如何?」
「今晚有約會?」愛茜問。
「我又沒有為她造金屋。」
我看看她說:「妳看我空著,並不表示我沒有計劃。」
「我不是這個意思。」
「當然,否則西洋鏡戳穿了。」
「你還沒有和另外一批人敲定吧?」
「當然。」我告訴他:「我自己也是專家。」
「沒有。」
「好。」她說:「我去補點妝。」
「現在也變了我的習慣了。」
她選了卷錄音帶,放進去,按鈕,把小的橢圓地毯向牆角一踢,跟了音樂轉一個圓圈,把二臂向我伸出來。
我說:「有個計程司機在櫃檯前等我,告訴他回去吧,電梯在樓下嗎?」
「但是我已經準備給你咬一口了。」
我們跳舞,又跳完了一曲。
「跳舞可以幫助你集中精力。」她說。
我急忙拿起來。「哈囉。」我說。
跑腿工作是私家偵探日常作業中最無聊,最費時的一面。
我走出公寓房門,乘電梯下樓,大廈門口有輛計程車在,我遞二十元錢給駕駛。
「昨天和你在一起的漂亮妞,如何?」
顯然並沒有任何公司人事部門對https://m•hetubook•com•com這一段真空時間發生過疑問或調查過。
「這小姐一定知道有人會盯她梢。」他說。
我大笑道:「妳要再瞭解她一點,妳就知道妳的結論有多荒謬。」
「幹了,祇要你瞭解有的時候不是一定可辦到的,我怎麼向你回報?」
「不是,是指注意妳的身材。」
「嗯哼。」
「妳喜歡跳舞?」
她抬頭向我,「你說呢?」她問。
「我是想你們一定還會在一起,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裏找到你。」
「這公寓。」她說:「怎麼啦?還有別的地方?」
一曲華爾滋過後,她說:「你舞跳得非常好,唐諾。我們換個快點的,我最喜歡跳快華爾滋了。」
「要幹什麼?」他問。
「我是在手的一鳥?是嗎?」我問。
「我覺得我堅持一下,可以有更多的收獲。」
「有地方我可以和妳聯絡嗎?」
「我要繼續維持目前的態度,至少妳會多來看我幾次。」
我對了兩杯酒,我們坐下喝酒,她把二腿伸直交叉,腳尖一直還在跳剛才那支華爾滋。
下午三點三十分,我已經得到我要的資料,那個十八個月的空檔,她是在替杜漢伯工作。
「噢,那有商量餘地。」
我坐下來,等了二十分鐘,電話鈴響。
「有一點點機會,我可能替你找得到那輛帶她走的計程車。」他說:「那女人漂亮,一個人從長途的公路局出來,沒帶行李,沒人接,蠻搶眼的,大家會記得她。」
「我不是指妳給我的。」我說:「我是指妳一方的人能給我的地租。」
我打開:
「翻過你的私人東西了。你才住這裏不久,是嗎?」
留下了一個大問題,在她申請替杜氏工作後次一個工作的時候,她為什麼沒有填上替杜氏工作的經歷呢?為什麼此後就好像忘了替杜氏工作過一樣,是不是因為不忠,被開除的呢?
「妳怎麼知道他們還沒有?」
他把二十元收下,我回我的公寓,經過櫃檯時職員刻意地偷看我一眼。
「二十元有剩的嗎?」我問。
我說:「我想我受妳的影響已經太大了,我怕我會滑倒,摔在地上受妳擺和*圖*書佈。」
「小心點,可能她不會知道。」
「永遠,不再見面。」
「我並沒有金屋藏嬌,假如妳是在打聽這一方面消息的話。」
「大概吧,二十元不要賭掉了,好好睡一晚。」我告訴他。
「你喜歡我嗎,唐諾?」
「你要多少?」
「我是你的計程車,那小姐聰明得很。」
她撥弄了一下,找到了她要的另一支較快的。
「剩很多。」
「萬一她要我送她走?」
「那不過是浪費時間。」我說:「多半她叫車到城裏大旅社,前門進,後門出,又坐另一輛車。」
她走過來,兩隻手放在我兩肩上,把頭仰後直視我雙眼:「唐諾,租不租?」
「妳在阻止我。」我說。
「單身漢住宅不會如此的,你還有一個窩在哪裏?」
「我知道。」她說:「但是一鳥在手,總是比二鳥在林好。」
「不是頂逍遙的嗎?」
「我有心要接受的。」
「那妳為什麼會來呢?應該打個電話試試,萬一撲空呢?」我問。
「怎麼啦?」
「都給你做小費。」我說:「但是請你告訴我一件事,我打電話樓下職員,他告訴你我的意思。你想想看:那時候她在大廳嗎?」
我抄到她社會生活保障制度號碼,開始查她那一段時間的情況,有的資料當然私家偵探是不易獲得的,但是找對方向的話,還是弄得到的。
「我會翻你東西,唐諾。」
「我認為我瞭解她了。」她說,突然轉身,又說道:「我要走了,我明天會給你電話的。」
「而且很用力──你說同意了?」
她大笑,「好了,唐諾。」她說:「玩笑開過了,現在可以邀我進去,給我弄杯蘇格蘭威士忌加冰塊,不要太濃。」
『石每月月底收取神秘來源支票一百五十元,向孫報告前,該查清事實!別做傻瓜,朋友的朋友上。』
她以前幹過四家別的公司,我一一抄下來,開始展開調查。這些公司都對她品行有極好的推介,但是這裏面有一段空白。三年之前,有十八個月,顯然她沒有工作,也沒有資料查得出她去了那裏。
「照樣向她要車資嗎?」
「把計程表倒在等候上,」我說和-圖-書:「再開前面一點就停在門的最前面,你自己到櫃檯前去等著,五分或十分鐘之後,我會給你一個信號,一個金髮長腿的妞會下來,我想知道她去什麼地方。」
卜愛茜說:「有封電報是給你的。」
「我離開大廳,她正好跟了出來,她問我能不能載客,我說現在可以了,我告訴她我等一個生意,結果泡湯了。多半地址弄錯了,她高興地進車說去公路總站,你知道總站是怎樣的,我們計程車有一定的下客位置,警察管制很嚴,下完客立即要離開,繞過一個大圈才能到上客的地區或停車位置。
「沒有,她一陣風一直走出大門。向街道左右一看,見到我的車子,問我有沒有空。」
「什麼怎麼樣?」
我整天都花在跑腿上。
「你有些地方真怪,」她說:「我真弄你不懂了。」
「也許。」她狡猾地說:「我也有心接受。」
「妳是什麼意思呢?」
下午四時,我回到辦公室。
「老天,你不見得想用這塊地娶個老婆回來吧。」
「借一點酒力,鼓勵你帶我出去跳舞。」
「相同的,也可以使我腦子對價值感減低。」
「歡迎。」我說。
她吻我,很長的一個吻。
「我瞭解。」我說:「我住這公寓,找賴唐諾就可以了──注意不要讓職員知道我們間的事,女的一進電梯,我會打電話樓下職員,說在等的計程車可以不必等了,這樣你就知道了。」
「你和其他女友如何建立友誼的?告訴我別的住處在哪裏。」
「沒有,我站在門口時,電梯才下來。開門要一、二秒鐘,她正好見我出門。」
「我看所有人剝掉皮,裏面都一樣的,那塊地怎麼樣,唐諾?」
「誰說我還有一個窩?」
「妳是說妳就住在附近?」
「我已經出最高價了。」
她蹙眉道:「對方還沒有──」她突然停住話頭,好像要把她說過的話吞回去似的。
「肯租給我嗎?」
「我至少用力掙扎了。」我告訴她。
「沒人阻止你。」她說。
「根本完全不是。」
「你開始離開時,她在大廳嗎?」
「不該做的事可以保持不做嗎?」我問。
她說:「唐諾,我告訴hetubook•com•com你一點事實,她在愛你。」
「好吧。」我說。
過一會,職員說:「她已經上來了,賴先生。」
進了公寓房間,凌珮珠向我說:「我幹過了,唐諾。」
我走出房門,到電梯旁接她。
「我認為她自己有車,萬一她要坐你車,比跟蹤又方便多了。」
「我是靠不住的。」
「可能。」
「我比較是──進進出出的。」我說。
「直接走到計程車上車處,跳上一輛車就走了。我都來不及看那計程車車牌,而且我的車還停在不准停車的地方──」
「包括獎品?」
「不是什麼犯法的吧?」駕駛問。
「妳會提高些租金嗎?」
「沒有?」
「我要打個電話。」我告訴她。
她大笑,「我敢說你另外有二、三個像這樣的窩,各有一個藏嬌。」
「合約完成之後呢?」
「有一天我的朋友告訴我另外有塊地,不見得比你的地差,我也會拜拜的,不再見到你。」
「問她肯不肯上來?」我說。
「我是說嘛。」她說:「這具書架對你這種品調的公寓言來有點格格不入。」
她從長沙發站起,走向一具書架,東摸西摸,發現一批書是假的,書後藏有立體身歷音響一組。
「妳也喜歡蘇格蘭加冰塊。」我說:「我去給妳拿。」
「目前沒有。」
我和她一起跳舞,她像一根蜘蛛絲──夏日炎陽下在屋簷的一角隨風飄蕩。
「等於沒說。」她說:「有心要做件事是衝動的想法,衝動是暫時的,我明天給你電話。」
「我不要妳聽到。」
「為什麼不簡單一點把價格提高?」
「多少餘地?」
「我們的友誼如何可建立呢?」
「永遠,不再見面?」
「昨天和你一起出去的美女,今天怎麼了?」她問。
「為什麼不要太濃。」
「看來你一隻皮箱就可到處流浪了。」
「你為什麼不肯讓個步,把那塊地租給我這一邊的人──我不是在求你嗎?」
「為什麼?」
「否則我為什麼會遊說你和我跳舞呢?」
「假如你外出,留個消息給我。租或是不租。」
電話響了一、二次,我如坐針氈,腦子裏在計算電梯下去的時間,最後職員的聲音說:「哈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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