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公寓是極高級的。起居室佈置得非常舒適。一扇擺動短門通往廚房。另一扇門應該是通往臥室的。有私人陽台及落地長窗開向起居室。

「目前，我祗要進來和妳聊聊。」

「不是，不完全是。」

我伸手向這公寓四下一比說：「妳過得蠻不錯的。」



「沒關係，」我說：「把它找來，我要這個女人的姓名。」

「當然，我自己哪能有那麼多錢。」

「沒關係，珮珠，」我說：「為什麼要對我用個假名字呢？」

「保重已經太晚了。」我說：「水已經淹過頭了，除了開始游泳沒有好辦法了。」

仍沒有回音。我走下走道，進入電梯，爬進租來的汽車開回城去。

我站在門口靜聽。隱隱的我可以聽到裏面快快行動的聲音。然後我聽到撥電話的聲音。

我留在門外，仔細聽，希望聽到她講話，或是叫出一個人名字來。

「還會有更多的呢。」我告訴她：「愛茜，妳聽著，妳還記得剪下來的報紙裏有汽車旅館偷窺狂的兩案子嗎？和*圖*書」

她想說什麼。自己控制住了。

「夠了。我知道了。」

她停住，迷惶了。

「為什麼？」我問。

「我知道。」我說：「這是個隱藏所。」

「嗨，愛茜。」我用我本來聲音說。

我讓自己臉上掛上驚訝的表情。「妳問我向妳要什麼？為什麼？我當然是來談租金的。」

「我想是的。」我說：「我──」

「這個──這個──事實上，這個不是我正式的──」

「唐諾，請你──請你不要整我，爽快地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唐諾，請你多保重。」

「妳代表的是一個男人？」

她不能確定。集中思想地看我的臉，細察我的用意。然後她說：「唐諾，我對這件事十分抱歉。事實上我對整件事情十分抱歉。我有一個人在指揮著工作。他對我說了一個不合理的價格，要租一塊拐角地。但是我現在知道整個事件是誤會，是弄錯了。假如我給你任何錯誤的概念，希望你能原諒我。唐諾，我願意做任何和-圖-書事來補償你的損失。我抱歉。好了吧。」

「還是為那塊拐角地？」

「我能不能問，妳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時效過去了。一切作廢了，我的原則──」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妳在幹什麼。」我說：「假如白莎或是善樓來辦公室，妳就把電話掛了。假裝在剪貼好了。」

「我祗要告訴妳，妳對我出的價格，我接受了。那塊地租給妳了。」

她說話很快，我知道她是為了別的事情在說謊。希望我不注意到別的事。

「我抱歉，唐諾。不論什麼價錢我都不能要了。」她說：「唐諾，做個好男孩，把這件事──整個都忘了，好嗎？」

「我──好吧，你要什麼？」

「怎麼啦？」我問道：「妳不該在這裏嗎？」

「唐諾，你──你要幹什麼？」

她把我帶向門口。她把門替我開著。「也許以後我們可以常常見面。唐諾。也許還會有什麼生意，我的代表可靠，一點不會黃牛的。」

她指向一個沙發，自己背對著我一陣ｈｔｔps://m•hｅtuｂooｋ•cｏｍ•ｃoｍ子，而後轉回來。我看出來她曾咬了一陣嘴唇。眼中充滿了驚慌。

「任何地。」她一面說，一面用很輕的手拉著我推向門外走道。快快的把門關上。我聽到門裏面門閂一下閂上的聲音。

「我抱歉。唐諾。我真的抱歉。」

「唐諾，怎麼可能──我想你跟蹤我，但是我發誓你不可能。我十分小心的。」

「唐諾！」她吃驚道：「白莎自己把自己綑住了。宓善樓在她辦公室裏。我想有──這裏有一大堆的困擾。」

我按門鈴，門裏面鈴聲響起。

我看看她身上的家居睡袍式衣服，把眉毛抬起。

「唐諾，你真好，你是好人。今後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麼，多麼的感激你的體諒。但是現在你一定要離開了。」

「妳不論什麼價錢都不要了嗎？」

「我還要換衣服。我和美容院已經約好。我要換衣服了。」

過不多久，卜愛茜來聽電話。

我守住電話大概十五秒鐘的樣子，愛茜回來說：「唐諾，找到了。那女人是戴安妮ｈｅｔuboｏk.ｃoｍ.coｍ，二十六歲，住在聖塔安納靈心公寓三百六十七室。她在日泳汽車旅館過夜。」

她猶豫一下，把門打開。「好吧，」她說：「進來吧。」

一會之後，房門打開。一個很好聽的聲音說道：「誰？」然後突然倒抽一口冷氣停在那裏。

「妳到底是不是在做房地產？」

我掛上電話，租了一輛車，開到聖塔安納，找靈心公寓。

「唐諾！」她說：「你真有本領，你怎麼能找到我在這裏的。」

沒有錯，三百六十七室是住著戴安妮。

「好，」她說：「我馬上可以告訴你。」

我知道，要不了二、三小時後，我會比火爐的蓋子更熱。所有洛杉磯的警察都會來找我，說不定還會對我發出全面通緝令。

她說：「唐諾，你應該明白，我說過的。我代表的那個男人──他不幹了。他任何價錢都不要了。他別的地方找到他要的地了。」

那停住在門口，驚愕地瞪著大眼看我的年輕女人是凌珮珠。

我儘可能改變自己的聲音，打電話給自己偵探社要找賴先生和_圖_書。

我說：「我一直在想，那塊地妳開的價格。」

顯然，她要的電話號沒有人接聽，所以過了一下她掛上又撥。

「那是因為──因為──喔，唐諾，你突然來這裏，把我弄糊塗了。我──好吧，唐諾，我給你老實話。有人派我來看你，目的是為了那塊地。我自己不願意把真實姓名告訴你。珮珠是我真的名字。那個要我代理來談租金的男人──他現在不幹了。」

「記得，我留在剪貼簿裏，祗是用來──」

「怎麼啦？」

我說：「珮珠，妳為什麼現在不要這塊地了呢？」

她向我走近過來，站在我前面低頭向我看，又說：「唐諾，請你幫個忙，把所有事都給忘了──來吧，唐諾，你不能在這裏耽了。我──我要出去了。」

「好，稍等一下，唐諾，不要掛斷。」

總機小姐說：「我給你接通他的秘書。」

「唐諾，拜託。」她走過來，把她的手給我，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看看我的眼，突然偎向我懷裏，她說：「唐諾，你是好人，你──能瞭解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