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交給我。
善樓大步走出房門。宋警官看看他，看看我們，決定快步追善樓跑出門去。我對麥律師說：「找一份棕櫚泉『山艾日光沙漠社區』的宣傳冊子。打電話。請人用飛機送來──」
「你說呀。」麥律師請善樓說下去。
我把這張畫摔到凌珮珠的面前說：「妳認識這個人嗎？認識還是不認識？」
他們把我帶到監獄，正式收押我。整個下午我坐牢房裏，晚上好好的睡了一晚，早上七點鐘看守的人借了我一把剃刀。九點三十分他們把我裝上一輛汽車。十點鐘我被送進一間高天花板的大房間，樣子是個小法庭。
「都是孫夢四告訴我的。」
「我們不願在這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我祇是要找出，請州長批准引渡你出去理由足不足。這是個非正式聽證，我們雖然請這證人宣了誓，也有記錄，但是現在我滿意了，認為夠了。」
「我認為你是野蠻人！」她生氣地向他說：「你根本沒有理由動手打他。」
「你再讓我告訴她，這件案子是謀殺案。她已經做了偽證了。她要是回到加州，可以因為謀殺案事後共犯被送進煤氣室，除非她現在改變她的供詞。」
「想租我的一塊地，妳是代表什麼人來出價的？」
「你放心好了。除非他們能證明你有罪，否則州長不會同意你引渡出去的。」
「回答我的問題。妳怎麼知道在裏面的？妳以前進過這間公寓嗎？記住妳宣了誓的。妳的回答以後會有人調查的。」
「是的。」
「你問？還是你的當事人問？」費秘書說。
「問他槍是在哪裏找到的？」我說。
「你要幹什麼？」費秘書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人？」宋警官問。
「現在，各位先生，我們來聽聽控訴這位犯人的是什麼案件。這是一個非正式的聽證會。我相信你急著要提出你的證據，宓警官？」
宋警官目送他出去，轉向我相當客氣地說：「我們不會去久的。」跟了出去。
二個人出去，門又鎖上。
警局裏，這房間是典型的。用舊了的橡木傢俱，地上是舖地布。第一眼看上去，地上好像佈滿了毛毛蟲。每條毛毛蟲都是不小心把香煙頭拋下去燒成的。椅子是直背，沒有墊子的，坐起來不舒服，但是結實管用的。傢俱都可以追溯到我們造東西但求久用的日子。因為傢俱可以久用，所以也從來沒有再換過。
突然凌珮珠自椅子上坐直，說道：「好吧，這件事我也不願為別人背黑鍋。我說好了，根本沒有什麼偷窺者。」
費秘書問：「妳怎麼會指認賴唐諾是偷窺者的。」
「我們有位證人，我們希望把她叫到證人席來。」麥律師說。
「是的。」
在第二次敲門的時候，宋警官小心地把門打開一條縫。
「等一下，等一下，」宓警官說：「我們不能讓他把女性證人的名字沾到一點點污泥了。今天的聽證會為的祇是合不合引渡。塗污泥的手法儘可留待以後在法庭上做。這位證人小姐用什麼名字租公寓根本和引渡不引渡沒關係。」
「亞利桑那的警察嗎？」
「但是孫夢四在辦公室給石依玲安排了一個職位，是不是？」我問。
善樓說：「我們在一組隱藏的音響裏找到的──也就是說一組隱藏的音響，外面看起來是書櫃。槍在音響的後面。」
十分鐘後，宋警官一個人回來，他把手銬替我取下，說道：「跟我來，賴。」
「州長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善樓問。
郝海倫走向前來。「唐諾，」她說：「我想你是知道你在幹什麼的──假如你需要任何東西──不論什麼東西──麥先生和我都願意幫忙的。」
麥莫賽說：「秘書先生，我代表這位被告。」
「沒有偷窺者。」她說。
「怎麼作證都改變不了太多。」宓說：「那地方可能不止有半打偷窺的人。」
「好的，警官。」
我說：「善樓，你誰都對付不了。你現在在亞利桑那州。你現在不在你自己的管區。你連放根手指在我身上的權利也沒有。你甚至無權逮捕我。你傷害了我，我m.hetubook.com.com要告你，讓你因為傷害罪受審，我有證人。
「我也相信我是固執的。」善樓說。
「我們走囉，」善樓說：「走吧！賴。」
門上有敲門聲。
「沒有，我們不虐待犯人。」善樓說：「這件案子的事實你不瞭解。我對這個小蝦子什麼機會都給過他。他欺騙了我。但是我們不會讓律師神氣活現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的。我們有的是健身房，假如你認為夠看的話。」
「是的。」她確定地說。
「好吧，是的。我把我東西移出來，如此你可以住進去。」
「能給我一下嗎？」
「我是在宣誓之下，」善樓說：「槍經專家彈道試驗，沒有錯。是這支槍殺死姓杜的。」
「是誰？」
「我希望聽她宣誓之後的證詞。」我說。
「不是。」
費秘書說：「假如他們找到了兇槍。她的證詞其實也不重要。」
費說：「證據如何？」
「這是不是妳自己的證詞呢？」
「妳聽到宓警官說的，有關妳的證詞部份了。是嗎？」費秘書問。
五分鐘後，一個三十才出頭的人輕快地走進來，手裏拿了一隻手提箱。他爬上升高幾級的桌子坐了下來。另一個門打開，宓善樓進來；凌珮珠進來；麥莫賽進來，之後郝海倫進來。我坐在一個穿制服的警員身旁。郝海倫向我笑笑。意思是你別耽心。
「是孫夢四先生指示我如此做的，現在我知道他是如何在利用我了，我不幹了。」
「杜漢伯。」
「妳把公寓空出來，如此我可以住進去？」
「是的。」她臉紅地說：「他要有一個地方，和我見面的時候不會有人打擾，那個地方是商業性的，不是男女關係的──我現在瞭解了，雖然晚了一點，我有多笨，那麼容易被人利用。」
善樓突然走向門口，自肩後向我命令道：「小不點，你在這裏等。」
她看向這張照片。猶豫一下，說道：「是的，我認識他。」
「一位本市的公民，郝海倫。她在本市開一個美容院。她是日泳事件受害人之一。她從浴室出來，偷窺者正好在偷看。」
麥律師走過來對我說：「賴，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哈囉，賴，」他說：「我是麥莫賽。我是律師。你的朋友郝海倫要我來代表你。目前他們要你留在這裏是洛杉磯有拘票說你是謀殺嫌犯。你穩住，什麼話也不必說。連他們問你今天是幾號都不要回答他們。州長的刑事顧問已經約好明天早上十點鐘聽我代表你發言。你不願引渡可以在聽證會中提出來。
「警官。你聽到賴說過的，」宋警官解釋道：「你現在是在亞利桑那州。你必須依賴引渡狀才能把這傢伙帶回去。」
「能給我嗎？」
「我想你問完了。」
門又關上。
宓善樓說：「杜漢伯在海濱日泳汽車旅館被謀殺了。一切證據顯示他是被一個在那邊徘徊挖掘證據的人幹的。杜漢伯當場把他捉住了，那傢伙把他除掉。」
我坐在那裏半個小時。善樓和宋警官回來的時候跟來了一個第三個人。第三者是短壯，非常厚實，看起來很神氣的男人。他很有聲勢，而且懂得耍弄它。
麥律師站起來，要說話。郝海倫拉拉他上衣的邊，輕輕地拉著逼他坐下來。
「在我住進去之前？」
善樓笑笑說：「我知道我怎樣想，和他打架呀。走了，賴。」
宋警官向善樓說：「這下沒有得玩了。麥莫賽正是我想她會弄來的律師。」
宋警官對善樓說：「這傢伙在大學裏是拳擊冠軍，善樓。你慢慢來。」
她猶豫了，而後說：「我以前進過這間公寓。」
「他是什麼人？」
「然後妳就告訴他？」
「你還要再多證據嗎？」
「我說完了。」善樓倔強地說。
「別急，別急。」宋警官警告他。
麥律師高聲說：「且讓我們暫定這位證人的確說過什麼剛才說的證詞。假設她宣過誓，也宣誓後承認宓警官所說的是事實。我的當事人要問她幾個問題。」
「郝海倫見到偷窺者那個晚上，孫先生得到消hｅｔｕboｏk.ｃoｍ.cｏｍ息他們兩個會去幽會，但消息是不正確的。正當他在偷看每一間的時候，郝海倫自浴室出來。燈光正照在孫夢四先生臉上，事後她的形容，使孫先生想到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他叫我特地在他安排好時間證人的一個晚上，住進同一旅館，報案有人偷窺，是他叫我含糊形容，以後可以套到任何人頭上去的。」
「是，就是我的證詞。」
「我又不是沒去過，」麥律師說：「我不喜歡洛杉磯。你是不是有虐待犯人的毛病？」
「她在這裏。」善樓說：「凌珮珠。」
「我放棄引渡權，」我說：「我自願跟宓警官去加州，省得他要申請引渡狀。我志願。宓善樓是一個公正的警察，他認為自己對的時候固執一點，他還是嫉惡如仇的，他恨說謊的人，有的時候他不喜歡我，但他是個方正的人，我要跟他回去。」
「有。」
「我處理得了。」我說。
「事實上並沒有人偷窺妳？」我問。
「我會告訴妳的。」我說：「再見了，妳幫我那麼多忙，多謝了。」
一個男人聲音說：「警官，有人電話找你，說是十分重要的事。」
我說：「這不是攻擊隱私。你看一看這張照片，再看看郝小姐已經指認的畫像。然後再讓我來問這位證人，她是不是根本未被杜漢伯雇用，但整個事件是孫夢四設計，目的讓我相信我是在和杜漢伯討價還價。
「今天是非正式的，」麥律師道：「我接這件案子不夠久。」
「好吧，你的案子是什麼？」
「當然沒有！他要我替他做幾件事，我都做了。」
她說：「我希望有一天有人一報回一報，照樣揍你一頓，看你怎樣想。」
費秘書把上身前傾。「沒有偷窺者？」他問。
我把手伸向郝海倫。「謝了，」我說。
「是的。」
我說：「我們就算她說過這話。我希望問她幾個問題。」
我問郝海倫說：「你認為這張畫像極了在窗外看妳從淋浴出來的男人，是嗎？」
善樓寒著臉說：「等我和這傢伙把事情談好，他會自動放棄引渡權，乖乖跟我回加州。而且心甘情願的去。」
「我還要問她兩個問題。」
「妳到前面來，坐在這裏，這樣妳所說到的人可以問妳幾個問題。」費秘書看看她漂亮外形，相當和氣地說。
費先生問：「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為了便於記錄起見，」費秘書說：「你的名字是宓善樓，你是洛杉磯警局的警官是嗎？」
費秘書說：「我想我們不必牽涉太廣。假如他們發現兇槍是在你的公寓，我想州長會同意把你引渡給他們。」
「是的。」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還有兩個問題。」
費秘書向椅背一靠，看向善樓。善樓整個愣住了，拚命在適應這全新的發展。
「孫先生想控制杜先生的公司，他有一個消息，杜先生和一位叫石依玲的年輕女人有暗中來往。他們幽會地點都在日泳汽車旅館。孫先生想在有所動作前先瞭解情況。
「孫夢四為什麼要告訴妳這些事？」費秘書問。
「我沒說錯呀，已經足夠了。」
「那麼許多次見面，妳都沒有發現我就是在旅館裏偷窺妳的人嗎？」
「宓警官。」
「懂得我是什麼意思了嗎？」宋警官說。
「你要我說幾次？我是他的情婦。」
「好，你問吧。」他不高興地說道。
宓善樓起立，把右手伸起，宣誓。「我宣誓我剛才的話。」他說：「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好了，姑奶奶，」善樓說：「我衝動了一點，我生氣了。」
「再說，在你能辦妥引渡手續之前，你想也別想我會跟你回加州去。我還會拒絕引渡，請求先在這裏聽證。」
善樓說：「昨天我已經被捕過，是用二千元保證金保出來的。」
我說：「當妳在討論租價的時候，妳在我單身公寓裏。妳走過去到書架的前面，妳拉開幾本偽裝的書本，發現有套音響。妳怎麼知道音響在裏面的？」
凌珮珠站起來，把右手舉起來，宣誓。
「沒有。」郝海倫說：「我帶來了。wｗw.ｈetuｂoｏk•com.ｃom」
「告訴他我會打電話給他，」宋警官說：「我現在在忙著。」
費先生說：「警官，採取敵對態度大家沒有好處。我不要再多證據了。假如真如你言，你只須要引渡公文來就可以了。」
「我們都有了。」善樓說：「我有一位女證人在這裏，他可以證明賴唐諾就是她在旅館裏脫衣服的時候，在外面偷看的那個人。杜漢伯的車就停在汽車旅館房間門口，我們發現有人在他車上貼了個汽車追蹤器。我們循線索追到賴唐諾。賴唐諾溜到舊金山去買了一套追蹤器，補充他仍舊留在死者車子上的一個發報器，我們這一部份鐵證如山。
「沒有，我沒有。我找你是為了要租你的一塊地，我根本沒有向那個方向去想。後來，我有機會向那個方向去想，才發現那個人根本就是你。我知道你的臉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一時記不起在哪裏。我祇是根本沒有把你和日泳汽車旅館連在一起而已。」
「為什麼？」
「好吧，」費秘書說：「我們要知道的是真相。凌珮珠在哪裏？讓她站起來，把右手舉起來。」
宋警官搖搖頭。
麥莫賽站起來說道：「請秘書先生稍候。我也想提一個證人出來。」
「是謀殺兇槍沒有錯。」善樓說。
我說：「警官曾說他有一個證人，可以證明我在旅館裏不幹好事。」
宋警官大叫道：「胡鬧，善樓，你們胡鬧。」
「這個州不行，這個城也不行。這個監獄也不行，祇要有我在場就不行。」宋警官說：「我是住在這裏的，你不是。」
「警官，你說完了吧？」費問。
房間是個完全不講究舒服和派頭的。設計上就是管用，也用了很久很久沒有改變了。
「窗帘是我把它收上去的。我也把外衣脫了。我祇穿乳罩和內褲，我報警。之後我披了一件浴袍，警察來時我還是這個樣子。我形容給警方聽的是個適合任何人的形狀。孫先生要我說得含糊一點，以後要改成指證什麼人都可以。」
我說：「對不起，秘書先生，我對於請問這位凌珮珠證人，還沒有問完。」
「這有什麼好處呢？」費秘書說：「為了早點結束這次聽證，我願意承認一起有半打偷窺的人。祇要你幹過一次，這位證人凌珮珠又能指認你，對本次聽證已經算是足夠了。即使沒有這位證人。兇槍在你公寓裏被發現也已構成引渡條件了。」
大家在消化她說的事，全場幾乎沒有聲音。
「因為是謀殺案，在這之前我不能把你交保出去。你暫時到明天早上要住在牢裏。不要怕，沒人敢傷害你。不論他們怎麼說，他們都不敢真做的。
「我聽到了。」
「對的，這張畫畫得很好。是我在日泳汽車旅館淋浴出來，在窗外偷看我的人，絕不會錯。」她確定地說。
「這都是為了什麼呢？」費秘書問。
善樓看看我，皺著眉，又看看宋警官，他說：「鬼律師到來之前，我們對付不了他？」
費說：「妳是他的情婦？」
「麥莫賽。」
「什麼人說的？」善樓問，敵意地轉向他。
善樓看向我：「我想賴自己也該有些解釋。」
「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我認為聽證會該結束了。」費秘書說：「假如賴自己放棄引渡權，我還有什麼話說，聽證結束。」
「我說的。」麥莫賽說，向前挺一下胸：「你假如在這裏有什麼有錢朋友的話，最好把他們都召來準備給你交保，因為三十分鐘之內一張逮捕你的令狀會交到你手。罪狀是武力脅迫。你攻擊坐在那裏的賴唐諾先生。地點是在公寓廚房餐桌旁。你把賴先生打昏過去，你用拳頭打他臉，故意使他頭撞到牆上。你也許會准予交保，但是我保證你金額會大得嚇你一跳。等我找醫生查出賴唐諾實際受到了什麼傷害之後，我會給你打民事賠償官司，反正至少要你賠一萬大洋。再打他一下我們就變二萬元賠償，另加五千元的警戒性處罰。」
「為了這個原因，見過我很多次面？」
她看看這張畫，看看我，又看向郝海倫。她深吸一口氣。她說：「和_圖_書這張面孔──好像有點──隱隱有點熟。但是我從這張畫不能看出什麼我的熟人是這樣的。」
「妳租用這個公寓用的是什麼名字？」
「在宓善樓警官問起妳這件事之前，妳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想法，是嗎？」
我把它翻到孫夢四的照片，又摔到凌珮珠面前。我說：「你認識這個男人嗎？請妳回答是或不是。」
我轉向麥莫賽律師問：「你拿到房地產小冊了？」
我對郝海倫說：「請妳把那張畫給我。那最後一張，就是妳說像極了那個從旅館窗外偷看妳男子的那一張。」
「這些事妳怎麼知道的？」費秘書問。
費秘書站起來，離開房間。
「再說，我們在加州另有一位女證人，今天雖不能來，但給了我一張口供證明。她可以證明謀殺案當晚，顯然是謀殺發生後幾分鐘，賴唐諾在同一旅館後窗偷看她。她從賴唐諾的照片上，做了百分之百的指認無誤。
她抬頭看他的眼。「因為我是杜漢伯的情婦，而孫夢四想利用我，告訴我很多杜漢伯的事，也騙我很多，至少我現在知道是騙我了。其實杜漢伯對我倒是真好的，不騙我的。我對孫夢四已經沒有興趣了，他的甜言蜜話也沒興趣了。我對孫夢四是完結篇了，我也不必保護他了，現在我決心做個淑女。杜漢伯一直告訴我他會供養我，他說話會算話的。」
善樓站起來。
「為的是另外可以安排一個理由，請私家偵探來跟蹤她，調查她，間接的發現她和杜漢伯的私事。所以他請你們來調查，但是你們太笨了，找不到這個角度，我又不得不給你一個密電。」
門又鎖上了。
她用兩隻手握住我手：「有什麼結果告訴我一下，唐諾。」
「好呀，你拿出來呀。」麥律師對他說：「最重要的是絕對不准你再碰這個人半下。」
「把手銬給我拿掉。」我說：「太緊了，都卡到骨頭了。」
「窗帘是沒有拉下的？」
「我想這就可以了。」費秘書說。
「是的。」
「這是日泳旅館有人偷看妳之後的事，又是聖塔安納我們相見之前的事，是嗎？」
「我有更好辦法。」宋警官看看手錶說：「有班飛機經棕櫚泉到洛杉磯，半小時後開，我把你們送上機。」
「杜漢伯是被一支點二二口徑自動手槍殺死的。我們發現這支槍隱藏在賴唐諾佔有的一個公寓裏。他是一個有照私家偵探。他們公司名稱是『柯賴二氏私家偵探社』。
「他不是本州的警官。他來本州是一般公民。」費說：「假如要控訴他，可以訴諸於法。依法律途徑解決。」
「我準備在你改變你計劃之前，帶你第一班班機回去。」
「老天！」她說：「我見過幾千家人家把音響藏在書架後面的。」
宋警官說：「假如你們想用汽車去機場，又想趕上這班飛機，不走是不行了。」
宓善樓把門踢上。一個彈簧鎖把門鎖上。
「我的當事人問。」麥律師說。
「好了。」坐在桌後的年輕男人說：「早點進行吧。」
她走向前，坐到證人席上去。
「我看妳應該向大家解釋一下。」費秘書說。
「是的。」善樓說。
「什麼也不是，我是他的工具；他的掩飾，他的受騙人，他利用我的妒忌心，他說杜漢伯另外有情人。」
我說：「妳有沒有為了一塊我的拐角地，和我討價還價討論租金？」
麥律師低聲對我說：「你處理得了嗎？」
「真是太不幸了。」善樓說著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請求你原諒，我還沒有問完。我正問到一半，被你打斷。你說她的證詞，加上兇槍，就足夠了。」
「你有什麼問題要問嗎？」費問我。
「妳在裏面住過？」
「就是那死者？」
她把畫交給我。
善樓向我走過來。「你這個唬人的小不點雜種，」他說：「我要給你看我有沒有權利──」
我說：「妳說我是妳在脫衣服的時候，在窗外偷看妳的人？」
「妳和孫夢四又算什麼呢？」
他面向我說：「我是費哈維。是州長的罪犯赦免秘書，也是管制引渡的秘書。有人說控訴你的罪證是誣陷你的。我們ｈｅｔｕｂoｏｋ•coｍ•ｃom通常是不查證據的，但是這一次我們要破例。
「謝謝妳。」我告訴她：「我不需要什麼幫忙，善樓是正直的，雖然固執一點。」
「我認為夠了。」費秘書對麥律師說：「這是個非正式的聽證會，我們不要浪費時間，祇要使事情公正就可以了。」
費秘書問善樓：「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這件案子中，尚還牽涉到警察虐待人犯的事。」麥律師說。
「警官，」費先生提醒他：「你是宣過誓的。」
費秘書皺著眉。
善樓說：「我們當然可以證明他是有罪的。我現在不願把手裏王牌給你看，你迫我太緊，我會拿出來的。」
她說：「我在洛杉磯見過你，此後又在聖塔安納。那是你到聖塔安納我自己租用的靈心公寓來找我。」
宋警官並沒有那麼積極，也十分小心。「善樓，慢慢來，這個郝海倫是個炸藥。我知道她的律師。出名的狠。假如她把他請來，我們還有得受的了。」
我說：「是孫夢四派妳來和我討論拐角地的租賃問題的，是嗎？」
「應該把宓警官的事先解決。」費說：「宓警官，為了記錄的完整，對剛才的言詞你肯宣誓是真話嗎？」
「對於杜漢伯的謀殺案，孫夢四有沒有對你說什麼？」我問。
「當一個被告請了律師之後，通常該由律師代表他來發言。」費秘書說。
「是的。」
「但是孫夢四給妳付聖塔安納公寓的錢，是嗎？」我問。
善樓的臉變紫了。「你──你──你──」
「我也想請位證人。」麥律師說。
「沒有人在利用你。」我告訴他：「我放棄引渡權，節省你力氣，你準備怎麼樣？」
麥莫賽的臉上浮上笑容。「喔，說得多漂亮。」他說：「正好我們這裏也有個非常好的健身房。走吧，我們現在走。我已經缺乏練習太久了。」
珮珠說：「我是要向大家解釋，但我要用我自己方法來說。孫先生要我住進日泳汽車旅館，在約定的一個時間要我打電話給警察說有人在偷窺。」
「他是個律師，一個聰明的律師。再說，他和州長是親戚。」
「是謀殺兇槍嗎？」我問。
善樓說：「好了，聰明人，承蒙誇獎了。你也許是對的，假如這件事是你把它弄成這種樣子的，我希望知道它本來是怎樣的，我不希望被利用。」
「他是問過我。」
「是的。」他說。
「嗨，你等一下。」善樓說：「你在這傢伙前面說這種話，對這件案子沒有好處呀。」
「沒有。」
我說：「妳在聖塔安納用戴安妮名字租的公寓，是不是這個人在付房租？」
「對，我們兩個另外找個地方談一下。」宋警官說：「不過我不會改口的。」
我說：「警察來的時候我正在畫一張畫，依據郝小姐自窗外看到的臉，她形容、我畫出來的還相當像。郝小姐認為是實在像。我要知道我畫的像哪裏去了。是不是被警方拿去了？」
我搖搖頭，我說：「我現在放棄引渡權權利，我自願跟宓警官回加利福尼亞州去。」
「嗨，怎麼啦？」費秘書說：「我們說好不再攻擊隱私，你怎麼又來了。」
善樓轉向我。「好了，你這個騙人的狗雜種。我們要把你心裏的話挖出來，而且要快。」
我說：「此後妳什麼時候見過我？」
「我想警官的話是對的。」費說：「你問的祇能有關指認的正確性。」
「妳沒有聯絡杜漢伯？」
她準備回答，猶豫一下，又說道：「為了這塊地的事，我沒聯絡杜漢伯。我和杜漢伯很親熱，我很高興做他的情婦，我唯一後悔的是給別人機會在我面前說謊，使我懷疑了漢伯。我願意做一切事來證明杜漢伯是個高貴誠實的紳士。」
門一下打開。宋警官說：「莫賽，請出來。這裏我負責。」
有二、三秒鐘，善樓和麥莫賽站在那裏互相怒視著一動也不動。然後善樓蔑視地轉身，背著他說：「算你狠。」向前兩步，轉回又向麥律師道：「你真認為有兩手，挑一天到洛杉磯來玩玩。」
「什麼人？」
「然後我想起來為什麼一直有見過你的感覺。」
「當然，他給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