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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說：「你抱歉我知道了。」

「不行，」我告訴他：「你聽不進去的，你把我帶回洛杉磯，我會在洛杉磯再請一個律師，我會在接見的時候告訴他。然後柯賴二氏偵破一件謀殺案，而你還在紅氈毯上向記者發表消息。」

我們把安全帶扣好，善樓說：「賴，你弄清楚，在沒證據之前，我不會相信你任何推理的，什麼也不會相信。」

「我可以叫你更痛，小不點的狗雜種，你什麼案都破不了，假如不合作，我就把你這輛混帳車子沿了南加州猛開，開到案子自己解決，你去付你的一角一哩好了，到時候，白莎看到汽車帳單自然會把你撕成粉碎，我看好看。」

「那倒不必。」我說：「我祇要看到你站上記者招待會的紅地毯，我就滿足了。他們會有很多人，照相機、閃光燈、錄音機、錄影機，然後由你發表演講。等你講完了，也許我也會發表一點意見。」

「假如我放你自由，你怎麼說？放你自由，隨便你去哪裏，我不再管你。」

他說：「說下去呀。」

「隨你便。」我說：「等麥律師把你修理過之後，你就真的聽不到了。」

「我給你一個線索，你肯追嗎？」

「你要我怎麼辦？」他生氣地說：「像老媽媽一樣親你一下？」

「你要知道，」善樓說：「這個麥莫賽──他太不合作了。」

「我們在棕櫚泉下機。」

「我們有的是時間。」善樓說。

一語提醒了善樓，「真是有可能！」他說。

「我可什麼也沒有說，」我告訴他：「這次柯白莎和我兩個要爭功偵破這件案子的。」

「你們得不到任何警察沒有的證據。」善樓ｗｗw•ｈeｔｕｂooｋ.coｍ.ｃｏm說。

善樓坐著生氣，不出聲。

善樓叫我把他帶到車旁，找到鑰匙，發動車子。

「對付這個女人──不見得。」我告訴他。

「別忘了，經過電報，費秘書辦公室的事，洛杉磯記者都知道這件事了，他們現在紛紛在挖掘這個故事呢。」

「什麼事嘛？」我假裝想睡地問。

「這樣的話，記者更認為這是大案情，而你不和他們合作。記者們不喜歡這樣的，有的記者會給你登出來，宓警官自己因為行動野蠻曾於鳳凰城被捕，現在是二千現鈔交保在外，但仍不准犯人發言。他們又會說，麥莫賽，鳳凰城的一位名律師保證宓警官會因為重傷害罪受審，因為他在一個公寓廚房裏對一個坐著的人動粗，把他的頭撞向牆壁，使他昏過去，腦振盪。麥律師也受委託對這件事要求五萬元民事賠償──反正你自己看著辦。」

「真是太不幸了。」善樓說：「你不和我合作，我也不和你合作，知道嗎？」

「你不能放我自由。」我告訴他：「你是個維護法律的官員，我是你逮捕的犯人。」

「你不必那麼狡猾，剛才打你一拳我很抱歉，我生氣了。」他說。

「你沒理由生氣。」

「我還在痛。」

「我們還有那支槍。」

「唐諾，我說過，打你一拳的事，我抱歉。」

「車底橡皮墊下面。」

「這輛車每跑一哩，我要付一角。」我說。

「鑰匙在哪裏？」

「我愛怎麼做誰管我。」善樓說：「我相信你在棕櫚泉有租一輛車。」

「去你的。」他說：「你不准說話。」

「有什麼好笑的？」

「你在這裏有輛車。」和-圖-書善樓說：「是租來的，停在哪裏。」

一哩之外有個服務站，這一哩之間善樓在猛想，突然他轉入服務站，拿出徽章。「我要用你電話。」他說：「公事。」



「好了好了。」善樓說：「我服你了，小不點，你說吧，你要我怎樣才對你胃口。」

「我不準備向記者發表什麼消息。」善樓說。

「我們用我的方法回總局去。」善樓說。

駕駛把飛機帶到起飛的位置，替引擎加油，試試推力。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和洛杉磯記者講話的。」

十分鐘後，他回到車裏。「好了。」他說：「白莎會和我們見面，我們沒有搜索狀。」

「你真是夾纏不清的大混蛋，」善樓說：「這樣好了，我們不談公事，我們談私交。」

「凌珮珠會說出來的。」他說。

善樓說：「我不必把你帶到洛杉磯。」

「沒關係，」我說：「等麥律師在鳳凰城修理你之後，我在這裏也可以控訴民事賠償的。」

「是嘛，小不點，你認為發生什麼事了。」

「當然，」我說：「我會請白莎去還掉的。」

我們沿了棕櫚高速公路向山的方向開去，善樓也許認為走這條路可靠一點，萬一記者想攔截的話不會首先想到這條途徑。

我感覺到善樓在研究整個局勢，我也曾偷偷打開眼角看他一下。

過了一下，他自口袋中掏出一支雪茄，插|進嘴裏，沒有點火，猛咬雪茄屁股。

「我要正式釋放。」我說：「我要為我名譽辯護，然後柯白莎和我要把謀殺案偵破，這一次我們再也不讓任何警察代我們得這個名譽了，我們自己來要這個名譽了。」

「那就不要相信。」

「ｗww•ｈeｔuｂooｋ.ｃｏm•ｃoｍ為什麼不？」

「你嚷的什麼？我沒有聽到。」

「好吧，你小子到底要什麼？」

「我不願意逃走。」

「不可能有的。」善樓說。

「我為什麼要說下去。」我告訴他：「我在報復你打我的那一拳，你使我受傷，現在你自食其果，你要回洛杉磯，郝海倫和她的律師會通知洛城的所有記者。再說鳳凰城的記者現在也都知道費秘書辦公室有關引渡的結果了。他們會電傳通知東西兩地所有新聞記者，洛杉磯記者會認為是大新聞，我們下地的時候可有得熱鬧了，那時候你怎麼辦，他們會問問題，我很想聽你怎生回答。你的蛋，由你自己生出來的，你自己來孵。我祇是旁觀，我會和你用手銬銬在一起，你不把我送進牢去，你摔不掉我。」

「我已經放棄引渡權了。我現在是被捕的。」我說。

「凌珮珠是個共謀。」我告訴他：「你不能靠一個共謀犯不確定的供詞來定孫夢四的罪。」

過不多久，空姐在宣佈我們快到棕櫚泉了，又該把安全帶繫起來。善樓用手肘不太輕地觸我一下：「好了，小不點，醒了。」

「機場。」

「你的汽車比我要你賠的多。」我說：「我以後開你車好了。」

「要是她知道你打我一拳，就不會。」我說。

「我怕你會相信我沒有證據的推理。」我說：「還是不開口好。」

「我知道，賴。好警察不應該意氣用事，我告訴你我抱歉了，混帳的，我向你道過歉了。你仍那麼固執的話，我站定了讓你打回一拳好了。」

「算不了，我還在痛。」

「我也不說，你帶我回洛杉磯去好了，記者會在機場等我們飛機，https://m.hetubook.com.com你可以告訴他們你把謀殺案犯人帶回來了。然後郝海倫會指認孫夢四是偷窺者，凌珮珠會自認是做偽證，有人的臉會紅得不好意思，反正不是我。」

「可以，可以，說吧。」

「當然，」我說：「你有那支槍，那是你用來對付我的證據，現在你用來對付孫夢四，凌珮珠到過公寓，為什麼不可能是她放在裏面的？」

善樓說：「你認為真相是怎樣的？」

善樓用腳把油門踩到底。「好吧，聰明人。」他說：「我相信你，我發誓我對你從來沒有信任過，但這一次我信任你，坐好了，我們是在趕時間。」

「假如聽起來像樣，我也許會相信的。」善樓說。

「你這王八蛋，」善樓說：「你要真睡著，我要你好看。」

「真的嗎？」我問：「請問你怎樣來證明呢？」

我說：「祇有一種可能，但是我不告訴你。」

我向他大笑。

「好吧！」我說：「你堅持的話，你玩你的好了。」

「你告不到鈔票的。」善樓說：「我是個警察，我除了薪水什麼也沒有。」

「一個可以偵破這件謀殺案的線索。」

「他對我還是很合作的。」

我們在棕櫚泉下了飛機。

「會有到洛杉磯的結果。」我說：「這也是我想去的地方，你說過沒有證據的推理你不會相信的，所以──」

「你也許忘了。」我告訴他：「我也有我的權利，你應該把我帶到最近，最方便的司法長官那裏去。」

我又大大打個呵欠，深深靠到椅背上，把眼閉起。

我又把眼睛閉上。

「這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我說：「飛機一到洛杉磯，但是你不在上面，記者會問空姐你在哪裏下的機，然後他們真的和-圖-書要佈下天羅地網了。」

「我能讓你逃走。」

「私交，私交在你一拳打下來時早打跑了。」

我說：「經由她在鳳凰城所說所為，你的立場是足夠的，開得快一點，我們趕得上的。」

「我們去哪裏？」我問。

我動一下身子，使自己坐舒服一點，打個大呵欠，把眼睛閉上。

「什麼線索？」

善樓把上下兩排牙齒咬得緊緊的，我可以看到他下巴兩側肌肉在抽動著。

「沒有錯。」我告訴他：「警察無法獲得的證據，我是得不到，但是警察沒有看向該看的方向，而我先看向正確方向。」

「喔！算了！」

「唐諾，這種態度我們兩個會有什麼結果呢？」

「好，你不告訴我。你練習著說說，我不聽好了。」

我停住。

「讓他們去佈好了。」善樓說：「來，我們下機。」

駕駛把飛機加速前進，突然大家向椅背緊貼，飛機靠巨大的推力升上高空。不久後，繫緊安全帶的燈號熄去。

「你偵破不了任何東西。」他說：「謀殺案反正已經偵破了，我知道什麼人殺了杜漢伯。」

善樓眉毛蹙得很緊，嘴角在微動，好像用無聲之言在加強思索。

我說：「你敢再放一隻小指在我身上，麥莫賽會要了你的徽章。」

我說：「我們在第一個有電話的地方下車，我們叫白莎在聖塔安納和我們見面，我們到靈心公寓，我們去搜凌珮珠用戴安妮名字租的公寓，希望能找到犯罪的證據、信件或其他證據。」

「賴，在這件事上你該給我一次機會，你和我一樣瞭解，由你來偵破謀殺案一點好處也沒有。又沒有人會給你付錢，沒人雇你來偵破謀殺案呀，再說，白莎不會聽你的，她會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