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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ya字解日本:十二歲時

作者:茂呂美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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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三月(さんがつ/Sangatsu)

三月(さんがつ/Sangatsu)

就我的經驗來說,幼稚園的畢業典禮最豪華。不是畢業生穿著豪華,而是媽媽們花枝招展、朝氣蓬勃(年輕嘛),彷彿在表演服裝秀。
四月一到,關東地區到處可以看到盛開的桃花和油菜花,每次看到這種景色,往往會令我想起女兒節買的那種虛弱桃花和油菜花,也再次深感過陰曆節比較合理。
以春分為準,前後各三天,總計一星期的掃墓節。除了去掃墓,還得在「仏壇」(ぶつだん/Butsudan,供奉已故家人牌位的佛龕)擺供「供物」(くもつ/Kumotsu),祭祀已故家人。
往昔過陰曆,剛好是桃花季節,現在以陽曆為生活步調,根本不適合花開季節。三月初的關東地區仍處於寒冬時期,裝飾的桃花和油菜花都是花店在溫室栽培出的。每年碰到女兒節時,我總是覺得還是過陰曆節較好,至少符合大自然的花開節奏。
台灣唱驪歌的季節是鳳凰花開之時,日本的離巢時令是春寒料峭之際。「卒業式」正是畢業典禮,高中通常在上旬,小學、國中在中旬,大學則在下旬舉行。根據我的經驗,畢業典禮比入學典禮莊重,參與典禮的父母大多穿黑色正式禮服,有洋裝也有和服,總之日本已婚婦女的正式禮服均是黑色。

白色情人節——ホワイトデ—/Howaitode—/英文:White Day(三月十四日)

春分是國定假日,也是歌頌大自然、疼惜各種生物的日子,跟西歐國家的「イ-スhetubook.com.comタ-」(E-suta-/英文:Easter,復活節)類似。西歐人在復活節習慣贈彩蛋,日本人在這天要吃「ぼたもち」(Botamochi,牡丹餅),是一種將糯米和白米混合煮熟,捏成飯糰,外層裹紅豆泥或「きなこ」(Kinako,黃豆粉)的和菓子。
男生在白色情人節這天要送回禮給於情人節送巧克力的女生。原本回禮是送棉花糖,後來演變為送白色糖果或白色巧克力。這節日是日本特有的習俗,歐美諸國沒有此節日。
‧第二階:「三人官女」(さんにんかんじょ/Sanninkanjo),宮廷女官,手持喜酒、祝杯、祝壺。
大學女子的畢業服裝最豪華,穿的是「袴」(はかま/Hakama),就是上半身是和服,下半身是寬鬆褶裙褲。小、中、高生通常穿制服,學校沒有制服的小學生則穿西裝(下半身是短褲)、洋裝。
最近有很多迷你型雛人形,非常可愛,有陶製也有布製,形形色|色。我每年光是收集這些不同樣式的迷你雛人形,就會讓錢包餓肚子。
日本的小學有各種家長必須參加的節目,不管母親是職業婦女或家庭主婦。小學畢業典禮時,當媽媽的也得上台表演節目,進行「謝恩會」(しゃおんかい/Shaonkai),所以媽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根本無暇體會驪歌的悲切情懷。
‧第三階:「五人囃子」(ごにんばやし/Goni和*圖*書nbayashi),宮廷演奏隊,自左而右依次是「太鼓」(たいこ/Taiko)、「大鼓」(おおつづみ/Ootsudumi)、「小鼓」(こつづみ/Kotsudumi)、「笛」(ふえ/Fue)、「扇」(おうぎ/O-gi)。
‧第四階:「隨身」(ずいしん/Zuishin),兩側各是左大臣、右大臣,中間擱放料理。
由於文蛤貝殼只能是唯一的一組,只有成雙的貝殼才能合,象徵女孩子的貞操,這天喝文蛤湯,是希望女見將來能嫁個好丈夫。文蛤貝殼內側塗上金銀繪畫,可以玩一種找成對貝殼的遊戲,此遊戲自平安時代便有,稱為「貝合わせ」(かいあわせ/Kaiawase,貝合)。看官們若到京都旅遊,不妨逛一下土產店找找「貝合」文蛤,非常漂亮。

春のお彼岸——はるのおひがん/Haru no ohigan(三月二十一日前後一星期)

女兒節又稱「上巳」(じょうし/Zyo-shi)、「桃の節句」(もものせっく/Momo no sekku),也就是桃花節。這節日也是傳自古代中國,《論語》記載:「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七沂,風乎舞雩,詠而歸。」說的正是上巳節。
「雛祭り」就是女兒節,日本「五節句」(ごせっく/Gosekku)之一。「五節句」是一月七日七草粥、三月三日女兒節、五月五日端午、七月和-圖-書七日七夕、九月九日重陽,是江戶時代幕府所訂的正式節日、國定假日。明治維新後,採用新曆,廢除所有陰曆節句假日,只把五月端午訂為國定假日兒童節。
兩年後,二兒子的國中畢業典禮時,因有過一次經驗,本以為不會歷史重演,豈知仍是紅著雙眼回家。親眼看到畢業生哭得眼皮紅腫,老師也個個淚眼汪汪,來賓席上的媽媽們都在皮包裏找手帕,再鐵石心腸的人恐怕也會陪著掉淚。
千年前平安時代(へいあんじだい/Heian jidai)宮廷貴族女子之間,便有互相在紙娃娃身上換穿衣服的遊戲,流傳到十四、十五、十六世紀的室町時代(むろまちじだい/Muromachi jidai),才逐漸統一在陰曆三月三日過節。到了江戶時代(えどじだい/Edo jidai),此節日才在民間盛行,也是在江戶時代,開始裝飾「雛人形」(ひなにんぎょう/Hina Ningyo-,雛人偶)。
‧第一階:「內裏雛」(だいりびな/Dairibina),代表天皇、皇后的男雛和女雛,背後是金屏風。
女兒節的應節料理是「五目ちらし寿司」(ごもくちらしずし/Gomoku chirashizushi,花壽司)、「菱餅」(ひしもち/Hishi mochi)、「雛あられ」(ひなあられ/Hinaarare)、「ハマグリの吸い物」(ハマグリのすいもの/Hamaguri no Suimonhttps://m•hetubook.com.como,文蛤湯)、「白酒」(しろざけ/Shirozake,白色甜酒)。也有人在這天做「手毬壽司」(てまりずし/Temarizushi),花壽司和手球壽司都很花俏,適合女生。
由於整套價格昂貴,現代有各式各樣的迷你型雛人形,可以逐年添購補充。雛人形可以代代相傳,有些名門世家,每年擺飾的雛壇都很壯觀。祖先是諸侯大名的世家,雛人形均有幾百年歷史,可列為國家指定特別文物。
關東地區和關西地區(京都)的第一階雛人擺飾位置相反,從正面看去,關東地區是男左女右,關西地區則是男右女左。而自古以來雛人形擺飾都是以京都式為主,關東地區是大正天皇(たいしょうてんのう/Taisho-tenno-)以後才仿效西洋式站法。

雛祭り——ひなまつり/Hinamatsuri(三月三日)

「雛あられ」是乾燥碎麻糬,通常是粉紅、綠、黃、白四色,代表春、夏、秋、冬四季。關東地區是甜爆米花,關西地區則是直徑一公分左右的鹹炸麻糬,在古代是一種可攜帶糧食。「菱餅」是粉紅、綠、白三層的和菓子,粉紅表示桃花、綠是草木、白是白雪,整體表現出來的意思是白雪融化,草木萌芽,桃花開了,春天即將來臨。
「彼岸」(ひがん/Higan)是佛教用語,意味所有煩惱都已滅絕,身在對岸的人。生者(此岸)與死者(彼岸)之間隔著一條河川,日語稱這條河川為「三途m.hetubook.com.comの川」(さんずのかわ/Sanzu no kawa)。而所謂「三途」(さんず/Sanzu),正是「三惡道」(さんあくどう/Sanakudo-),即「畜生」(ちくしょう/Chikusho-)道、「餓鬼」(がき/Gaki)道、「地獄」(じごく/Jigoku)道。

卒業式——そつぎょうしき/Sotsugyo-shiki(三月末)

‧第六、七階:「道具」(どうぐ/Do-gu),擺飾嫁妝傢具和牛車、轎子等等。
雛人形要在三月三日前一星期裝飾完畢,三月四日收拾,最遲在三月中旬之前就得收拾完畢,否則女孩子將來會嫁不出去。除了裝飾雛人形,日本各地仍有「流し雛」(ながしびな/Nagashibina)習俗,把紙製人形擱在竹皮或稻草船放入河流,祈求身體健康、平安無事。

春分の日——しゅんぶんのひ/Shunbun no hi

‧第五階:「仕丁」(しちょう/Shicho-),中央是三名僕人,左側是橘,右側是櫻。
不過國中生的畢業典禮可就完全兩樣。國中雖然也有家長觀摩日、運動會等,只是家長參與的機會比起小學較少。我家大兒子國中畢業典禮那天,我坦然自若地參加,歸程卻紅著雙眼回家。更記得當時體育館沒暖氣,媽媽們凍得頻頻離座找廁所。
雛人形材料起初是和紙或土製,後來演變為用白色貝殼灰畫五官,再穿上衣服。雛人形擺飾共有七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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