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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ya字解日本:十二歲時

作者:茂呂美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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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 七月(しちがつ/Shichigatsu)

七月(しちがつ/Shichigatsu)

我家兒子還在讀小學時,每逢夏季假日,住宅區內家家會在玄關門外擱個塑膠製小游泳池,並約定時間讓每家小孩同時出來泡涼水、玩水槍,現場都會留一位媽媽當監視人,以防意外發生。整條巷子排滿了小游泳池,小朋友吵得要死,不過反正是町內例行公事,沒人會抗議。通常這類住宅區的巷子都是「私道」(しどう/Shido-,私有道路),買房子時會附帶巷子地皮權,除了該住宅區居民或郵局、宅急便等車輛,否則不准外人隨意開車進來。
窈窕鳴衣玉
菊風披夕霧
天庭陳相喜
牽牛星的日語是「彥星」(ひこぼし/Hikoboshi),織女則為「織姬」(おりひめ/Orihime)。源起於中國漢代的牛郎織女悲戀傳說,七世紀透過遣唐使傳入日本,與日本固有的各種織女傳說結合,成為宮廷例行儀式,江戶時代才擴展為民間祭典。
聖武天皇時代大學頭山田三方,官位從五品下,「七夕」:
夏休み
夏(なつ)が過(す)ぎ風(かぜ)あざみ
大海感恩節為國定假日,全球只有日本以大海為對象訂定假日。畢竟日本四面環海,是海洋國家,對大海表示敬意訂個國定假日也是應該的。這天全國各地都會舉辦與大海有關的慶祝活動。
昭和三〇年代之前,日本各個家庭在七夕節這天,通常以凝聚在葉上的朝露磨墨,將願望寫在「短冊」(たんざく/Tanzaku,長條詩箋或五色紙條),再掛在「笹竹」(ささたけ/Sasatake,矮竹)裝飾於屋內,最後放入河川或大海。
(織女今宵會,相逢事不常,明朝離別後,相隔一年長。)
相逢相失間分寸
七世紀後半至八世紀後半編纂成的日本現存最古和歌集《萬葉集》(まんようしゅう/Manyo-shu-)卷十中,有兩首著名的七夕和歌:
それでも待(ま)ってる 夏休(なつやす)み
胸(むね)の高鳴(たかな)りに合(あ)わせて
畑(はたけ)のとんぼは どこ行った
目(め)が覚(さ)めて
夜(よる)の中(なか)

今夕(こよひ)逢(あふ)らしも
夢はつまり
京都人於夏季會在鴨川河面鋪上木板床,稱為「川床」(かわどこ/Kawadoko),供市民或遊客坐在木板床吃飯納涼,這是自江戶時代便存在的活動,也是京都夏季風光之一。
以日期來算,是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前十八天。日本過的是立秋前的「丑の日」(うしのひ/Ushinohi)。而跨入「土用」期第三天就稱為「土用三郎」(どようさぶろう/Doyo-saburo-)。
華閣釈離愁

夕涼み——ゆうすずみ/Yu-suzumi(七月~八月)

想い出の後先
楫(かぢ)の音(おと)聞(きこ)ゆ
總之,從歌詞可以看出吉田拓郎的「夏休み」是站在小朋友的立場描述等待暑假的心情,類似童謠,小學生也能朗朗上口跟著唱;而井上陽水的「少年時代」則是成年人對一去不復返的童年時代之傷感情懷,偏向抒情詩。這兩首歌都抒發了日本人對夏季的共通感情,因此才會成為經典名曲吧。
きれいな先生 もういない
乘涼長凳有長凳和板凳兩種,乘涼長凳通常指板凳。板凳大大小小都有,普通是一張榻榻米大,四隻腳可以折疊起來——簡單說來,跟今日的細長飯桌類似——上面擱團扇和菸草盆,有人坐在板凳上,也有人坐在板凳一隅。左鄰右舍都聚集過來,有人下棋,有人聊天,到處可聽到熱鬧笑聲,留住往昔川柳所說的『乘涼長凳又開始講星座論』的江戶情緒。
據說第一屆播音員是一位退役軍人,本來只穿一件內褲在麥克風前一、二、三、四地做體操,後來得知昭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天皇第一皇女東久邇成子(ひがしくにしげこ/Higashikuni Shigeko,一九二五~一九六一)也在實踐廣播體操,便改穿燕尾服、打蝴蝶結領帶在麥克風前做體操。
(草帽已經消失,田裏青蛙已經消失,但我仍在等待暑假。)

夏休み——なつやすみ/Natsuyasumi(七月下旬~八月末)

(在暑假畫過繪日記;在暑假買過花火;掰著指頭等待暑假。)
長(なが)い冬(ふゆ)が
神駕越清流
現代因住居問題,在自家裝飾竹葉的家庭比較少見,但學校、超市、百貨公司、商店街等都會提前裝飾竹葉並準備五色短冊,讓孩子自由掛上祈願短冊。我記得我家孩子於小學、中學時,當天都會從學校帶回一根掛滿五顏六色短冊的竹葉,所以家中有孩子的家庭,基本上不用買竹葉回來裝飾。
另有一段描述乘涼長凳的景色:
霊姿理雲鬢
雲是殘粧髻未成
青空(あおぞら)に残(のこ)された
織女(たなばたつめ)と
日本學問之神菅原道真(すがわらのみちざね/Sugawara no Michizane,八四五~九〇三)亦有一首原創漢詩「七月七日,代牛女惜曉更,各分一字」:
序文書寫於七五一年,日本現存最古的日本漢詩集《懷風藻》(かいふうそう/Kaifu-so-),更有許多原創日本漢詩,舉例如下。
監視員通常是同一個社區內的媽媽,也就是當年擔任「町內会」(ちょうないかい/Cho-naikai,町自治會)或「子供会」(こどもかい/Kodomokai,兒童會)幹部的媽媽。
指折(ゆびわ)り待(ま)ってた 夏休み
大阪天滿宮會於七月二十四、二十五日舉行大規模的「天神祭」(てんじんまつり/Tenjin matsuri),是紀念菅原道真忌辰的祭典,也是日本三大祭之一。傍晚起在大川河面進行,可以觀看各式各樣的燈火船,非常壯觀。
姉(ねえ)さん先生(せんせい) もういない
冉冉逝不留
(解說:繪日記就是圖畫日記,是日本小學生的暑假作業之一。)
明日(あす)を隔(へだ)てて
玲瓏映彩舟
恐結橋思傷鵲翅
あの時(とき)逃(に)がしてあげたのに
河橫天欲曙

「釣忍」是一種以竹子或「いぐさ」(Igusa,燈心草)為芯,四周纏著蘚苔和羊齒類植物,製成各種形狀吊在屋簷或陽台的裝飾,有些「釣忍」底下還掛著風鈴,極為雅緻。這不是現代人發明的,而是幾百年前的在戶園藝職人的創作。「釣忍」的「忍」(しのぶ/Shinobu)是沒有泥土也能忍耐酷熱之意。
時節忽驚秋
小男孩半好玩地夾在之間喧鬧。不僅喧鬧而已,還拿水槍亂射,灑水時刻若走在路上,有時會不小心讓綾羅外褂袖子或下襬濕透。
銀河月桂秋
(解說:這一段也是抒情式詩詞,井上陽水自己曾說過沒甚麼深意。)
それでも待ってる 夏休み
即便不知道哪天是丑日,超市也會主動貼出紙條告知消費者「今天要吃鰻魚」。我通常都是到超市買菜時才發現當天要吃鰻魚,雖然平日超市也賣蒲燒鰻魚,但「土用丑日」可以買到高級國產品。總之,國產鰻魚價格比進口鰻魚貴很多,只是就安全性來說,我還是寧願吃國產鰻魚。
翌年一九二九年,台灣總督府將日本內地風行的廣播體操引進台灣。至於台灣總督府到底於哪年起將廣播體操排入初等教育課程中,我就不大清楚了,只記得六〇年代末、七〇年代初,我在台灣讀小學時,每天朝會於升旗典禮後都要做早操。
www.hetubook•com•com江戶風俗作家岡本綺堂(おかもときどう/Okamoto Kido-,一八七二~一九三九),於一九二二年發表的隨筆〈昔日東京的夏天〉,有一段描寫明治二十年(一八八七年)左右,東京人在夏天傍晚的灑水情景:
而指望乘涼長凳的熱鬧,沿街說唱的義太夫或新內節(二者都是淨琉璃一派,新內節內容以情死故事為主),或模仿演員台詞的人以及唱祭文(起初是僧侶揮舞錫杖,吹海螺唱祭文,日後演變為說唱社會大事或事件沿街乞討)的都會聚來。若有哪一家的乘涼長凳叫了那些藝人表演,近鄰自不在話下,連路過行人也會聚集過來,該地便形成一種露天演藝會。
晚飯吃「ウナ茶」,睡前再泡個放入香草、藥草、精油的「丑湯」(うしゆ/Ushiyu),身心爽快,袪暑消熱,保證能一覺好眠到天亮。
(在暑假吃過西瓜,在暑假也在院子花圃灑過水;向日葵,傍晚驟雨,蟬聲。)

既然提到暑假,我也翻譯兩首大部份日本人都會與暑假聯想在一起的民歌。一首是吉田拓郎的「夏休み」,另一首是井上陽水的「少年時代」。
織女(たなばた)の

長い影(かげ)が
八月(はちがつ)は夢花火(ゆめはなび)
九〇五年成書的《古今和歌集》(こきんわかしゅう/Kokinwakashu-)也有不少歌頌牛郎織女的和歌。
(解說:日本的夏天少不了夏祭,傍晚篝火是指盆踊前的燈籠亮光。)

海の日——うみのひ/Umi no hi(七月第三個星期一)

夏祭(まつ)り宵(よい)かがり
「土用」(どよう/Doyo-)是「五行思想」(ごぎょうしそう/Gogyo-shiso-)的四季用詞,春天屬木,夏天屬火,秋天屬金,冬天屬水,四季有四行,但四季之間有過渡期,便是「土旺用事」,簡稱「土用」。
年(とし)は長(なが)けむ
(夏天過去,風薊;徘徊在某人的憧憬中;殘留在青空;我的心是夏天情景。)
夏が過ぎ風あざみ
作曲:井上陽水‧平井夏美

私(わたし)の心(こころ)は夏もよう
Um Um Um Um Um-m-
海會令人聯想到沙灘,而沙灘又會令日本人聯想到「西瓜割り」(すいかわり/Suikawari),這是一種在沙灘玩打西瓜的遊戲。當事人用毛巾蒙住雙眼,手持棒子,先在原地繞幾圈,再憑藉旁人的「向左、向右」等吆喝聲前進,擊打擱在地面距離約十公尺遠的西瓜。大部份的日本人在幼稚園、小學時都玩過,而且不一定得在沙灘玩,社區空地或校園、公園均可以玩。這遊戲很有趣,我在育兒期間玩過無數次,卻從未擊中過西瓜,是個典型的方向癡。
だれの憧(あこが)れにさまよう
私の心は夏もよう
西瓜(すいか)を食(た)べてた 夏休み
料知靈配曉來情
夢のあと
作詞、作曲、主唱:吉田拓郎
露應別淚珠空落
(菜田的蜻蜓飛到哪了?那時明明讓蜻蜓逃走,但我仍孤單一人在等待暑假。)

仙車渡鵲橋
夢はつまり
玄關鞋櫃上擱個金魚缸也能演出涼意,室內「座布団」換成草墊,連室內「スリッパ」(Surippa,拖鞋)也改為燈心草或蘆葦製拖鞋,再隨處擱幾把免費團扇,便可以過著舒適的涼夏日子。

想(おも)い出(で)の後先(あとさき)
彦星(ひこほし)と
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個早操卡也是學校分配的暑假作業之一,開學後要交給老師,學校再另外發獎品給得到「皆勤賞」的孩子。因此無論出生在北海道或南國沖繩群島的日本人,只要一提起「暑假」,共通話題一定是暑假期間的廣播體操。
水(みず)まきしたっけ 夏休み
竹葉裝飾不僅有短冊,還有各式各樣用「折り紙」(おりがい/Origami)疊成的紙「鶴」(つる/Tsuru)或「輪飾り」(わかざり/,連成一串的紙圈圈),「ランタン」(Rantan,提燈)等等。

日本內地則於一九三〇年起以「兒童早起大會」名義將廣播體操對象擴展至兒童。戰前的廣播體操時間是早上七點,但戰後一九四六年至一九五一年在美國占領軍總司令部指導之下,中斷了此國民健身活動。直至一九五二年日本政府恢復主權,才重新制定廣播體操,時間也改在早上六點半至六點四十分。學校與職場的體操時間是在朝會時的八點四十分至八點五十分。之後,一九五七年開始實施電視體操。
官位從五品下,吉智首,「七夕」:
常(つね)のごと
(解說:小朋友在暑假喜歡拿網捕捉蜻蜓,這句的意思是當時故意讓蜻蜓飛走,不知那些蜻蜓都跑到哪裏了。)
少年時代
花火(はなび)を買(か)ってた 夏休み
暑假期間的巡迴廣播體操於一九五三年實施,眨眼間便廣傳全日本各城鄉。二十一世紀的今日,日本小學生每逢暑假期間,仍得在六點半之前趕到住家附近的公園或神社,隨著錄音機播放的音樂跟著監視員做體操。期間因地而異,都市區最短是兩個星期,有些地區則長達一個月。
京都人在這點做得最徹底,每逢夏季,屋內紙門和紙格子窗全換成夏季用的「簾戶」(すど/Sudo)、「御簾」(みす/Misu),二者都是用竹簾、蘆葦製成的門窗。玻璃窗外則斜斜擱著「よしず」(Yoshizu,葦簾),窗簾換成「すだれ」(Sudare,竹簾、葦簾),再卸下房間與房間之間的紙門,掛上布簾,既通風又有涼意。
年不再秋夜五更
江戶時代由於親朋好友在這期間可以團聚,遂演變成送禮品給對方的習俗。如今,日本大部份地區的盂蘭盆會已改在八月,「中元」(ちゅうげん/Chu-gen)早已成為純粹送禮習俗的代詞。
ひとりで待ってた 夏休み
誰慰別離憂
會寫俳句、和歌、漢詩的「同人」(どうじん/Do-jin,志同道合的人或同好)則在這天舉行「句會」(くかい/Kukai),比賽各種詩詞。七夕和陰曆八月十五的中秋節是文人同好相聚的佳日。
水泥沙漠的東京公寓族就沒福氣享受這種閒情逸致,但某些「下町」(したまち/Shitamachi)仍可看到此風光。而同樣住在都市區,我住的是獨家獨院的住宅區,在這種住宅區內,到處可見竹簾、葦簾之類的夏季景色。大型日常用品商店每逢夏季也會陳設各種夏季日用品,例如「風鈴」(ふうりん/Fu-rin)、「釣忍」(つりしのぶ/Tsurishinobu)、竹簾、葦簾等等。

七夕——たなばた/Tanabata(七月七日)

仙駕度橫流
(夏祭,傍晚篝火;和著內心的怦然跳動;八月是夢花火;我的心是夏天情景。)
夜(よる)に伸(の)びて
不用我說明,看到「夏休」這兩個漢字,各位看官應該猜得出正是「暑假」之意吧。我會把暑假列入這本書中,主要原因在於日本所有國民對暑假有個全民集體記憶,正是「ラジオ体操」(ラジオたいそう/Rajio Taiso-,廣播體操)。
私の心は夏もよう
窓(まど)を閉(と)じて
十七世紀江戶時代,過七夕節的方式是在供奉台上擱置七個硯台,祈求孩子學業有成,再將瓜或鮑切成七片各放在七個盤子,然後點上七盞燈籠。私塾孩童必須寫俳句詩箋,老師再依成績順序由上至下將www.hetubook.com.com俳句詩箋繫於七夕竹上,算是一種期末考。
日頭下山後,家家戶戶會開始灑水。現今當然也會,不過當時幾乎家家戶戶同時出來灑水,路上會熱鬧一陣子。

最初是美國紐約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Metropolitan Life Insurance Company),於一九二五年三月為啟發大眾增進健康衛生思想而播放的廣播節目。同年,NHK(正式名稱是日本放送協會/にっぽんほうそうきょうかい/Nippon Ho-so- Kyo-kai)開播無線電廣播電台。
商家掌櫃、小學徒都打赤腳跑出來,身上只穿一件手巾縫製內衣。小舖子是年輕女孩也裹著手巾、赤足提著水桶走。屋敷町(江戶時代是旗本宅邸區,明治時代為文人、知識分子聚集區)那種地區,連書生和馬伕、私人車夫全體出動。
就祭典來說,號稱東北四大祭之一的「仙台七夕」(せんだいたなばた/Sendai Tanabata)是全日本最有名的七夕祭典,此祭典按陰曆舉行,規模非常大,有興趣的人不妨去看看。
ひまわり夕立(ゆうだ)ち せみの声(こえ)
桂月照蘭洲
這天要吃鰻魚,特別稱為「土用鰻」(どよううなぎ/Doyo-unagi),是俳句夏季季語之一。鰻魚富有維他命B、高級蛋白質,且易消化,可以減消炎夏食慾不振症狀,簡單說來就是補充營養。七月二十三日左右是「大暑」(たいしょ/Taisho),一年之中最熱的時期,「土用」正處於這時期。
個人贈禮對象是公司上司或與工作有關的長輩,總之是平日照料你的人。而以公司名義贈禮的對象通常是客戶或交易戶。萬一錯過這時期,就變成「暑中見舞い」(しょちゅうみまい/Shochu-mimai),過了立秋是「残暑見舞い」(ざんしょみまい/Zansho mimai)。親朋好友之間寄一張明信片即可。

お中元——おちゅうげん/Ochu-gen(七月初~十五日)

灑水騷動告一段落安靜下來,家家戶戶屋簷下飄起淡白驅蚊煙時,也正是乘涼長凳的世界了。
一九二八年十一月,日本中央逓信省(ていしんしょう/Teisinsyo-,國家郵政局)簡易保險局(今為かんぽ生命保険/かんぽせいめいほけん/Kanpo Seimei Hoken,英文通稱JP INSURANCE,漢字是「簡保生命保險」,隸屬郵政集團,是全球規模最大的保險公司),為紀念昭和天皇即位大禮,制定國民保健體操,在NHK電台開始播放。
(睜開眼睛,夢醒後;長長的黑影在夜晚擴展;伸長至群星的天空;夢想只是回憶的斷片。)
其他像是《枕草子》(まくらのそうし/Makura no so-shi)、《紫式部日記》(むらさきしきぶにっき/Murasakishikibu nikki)、《源氏物語》(げんじものがたり/Genjimonogatari)等古籍均有提到七夕。
夢(ゆめ)が覚(さ)め
(槳擊銀河水,聞聲戀意濃,牛郎同織女,今夕喜相逢。)
今夜(こよひ)逢(あ)ひなば
(解說:風薊並非花名,而是文學性的抒情描述,表示在風中搖晃的野草。)

(夢醒了,在夜晚;漫長的冬天關閉著門窗;無論我如何呼喚;夢想只是回憶的斷片。)
日本百貨公司有兩大贈品「商戰」(しょうせん/Sho-sen)時期,正是夏天的「中元」和年底的「歲暮」(おせいぼ/Oseibo)。中元贈禮時期通常在十五日之前寄出,排行前五名的商品是「商品券」(しょうひんけん/Sho-hinken)、「ビ-ル券」(ビ-ルけん/Bi-ruken,啤酒券)、「洗剤」(せんざい/Senzai,洗衣粉之類的)、「コ-ヒ-」(Ko-hi-,咖啡)、「產直生鮮食品」(さんちょくせいせんしょくひん/Sanchoku seisen syokuhin,產地直銷生鮮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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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詞、主唱:井上陽水
「夕涼み」是納涼之意。日本關東地區夏季期間雖然很短,但高溫多濕,往昔沒有空調和電風扇的時代,日本人都會使用各種道具演出「涼感」(りょうかん/Ryo-kan,涼意)。我在日本住了三十多年,最佩服的正是日本人這種四季演出能力。無論室內或室外,都會按大自然四季演變而改頭換面。例如我家玄關,幾乎每季都會換裝,不會一年四季都是老面孔。
呼(よ)びかけたままで
那時沒有電車、汽車,馬車和自行車也罕得通過,是不必交通管制的時代,所以日頭一下山,大部份商店都習慣在店頭擺出乘涼長凳。
だれの憧れにさまよう
星屑(ほしくず)の空へ
(姊姊老師已經不在了,漂亮老師已經不在了,但我仍在等待暑假。)
たんぼの蛙(かえる)は もうきえた
七夕唸成「たなばた/Tanabata」,語源是來自織女織布的「棚織」(たなばた/Tanabata)。往昔都在陰曆舉行(陽曆八月中旬),可以看到清澈的上弦月夜空,如今日本大部份地區所有節日均採用陽曆,關東地區七月正逢梅雨期,能看到「天の川」(あまのがわ/Amanogawa,銀河)的概率較低。而七夕那天下的雨稱為「催淚雨」(さいるいう/Sairuiu)或「洒淚雨」(さいるいう/Sairuiu),意味牛郎與織女相逢時流的淚水。

土用の丑の日——どようのうしのひ/Doyo- no Ushinohi(七月中旬~下旬)

絵日記(えにっき)つけてた 夏休み
中元本為道教習俗的三元之一,陰曆正月十五為上元,七月十五為中元,十月十五為下元。上元祭拜福神天官,中元是人類贖罪日,必須整天焚火祭拜地官,下元則祭拜防災水官。後來中元和佛教的盂蘭盆會混合,成為祭祖、掃墓,焚火為亡者照歸家路、超度的日子。

這段描述,跟我在台灣的童年記憶很類似,只是少了沿街說唱的藝人。
嫌催駕欲啞雞聲
八月は夢花火

三十六旬一水程
金漢星榆冷
更歎後期悠
麦(むぎ)わら帽子(ぼうし)は もうきえた
所悲明日夜
「五色」(ごしき/Goshiki)短冊是根據陰陽「五行」(ごぎょう/Gogyo-)之木、火、土、金、水說法,顏色為綠、紅、黃、白、黑(或紫),五月男兒節的鯉魚旗也用這五色。但現代七夕短冊已不限這五色,各種顏色都有,也有金銀短冊。
天漢(あまのがわ)
買了蒲燒鰻魚,回家後用「電子レンジ」(でんしレンジ/Denshirenji,微波爐)「チンする」(ちんする/Chinsuru,熱一下之意),切成碎片,擱在熱飯上,再撒些葱花、芝麻、紫菜,敢吃「わさび」(Wasabi,山葵泥)的人可以放一點添加辣味,最後澆上熱茶,蓋上蓋子悶一會兒,就成為「ウナ茶」(ウナちゃ/Unacha),也就是蒲燒鰻魚茶泡飯。各位看官不妨試試,尤其是嫌鰻魚蓋飯甜味太濃的人,用這種方式可以沖淡甜味,我個人認為非常好吃。
(夏天過去,風薊;徘徊在某人的憧憬中;八月是夢花火;我的心是夏天情景。)
我也曾當過數次監視員,任期期間要準備糖果餅乾(費用由町內會負擔),每天早上六點半之前就要在集合會場等孩子陸續前來,先點名整隊,之後發口令在眾孩子面前示範做早操。早操結束後再發糖果餅乾給孩子,並在孩子的早操卡蓋章,以證明該兒童確實參加了當日的早操。最後一天再準備「皆勤賞」(かいきんしょう/Kaikinsho-,全勤獎)獎品,發給從未缺席參加完暑期早操的孩子,獎品通常是五百或一千日圓的全國書店共通「図書券」(としょけん/Toshoken,圖書禮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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