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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引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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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第七回

燈旁沒有人,那上面枝葉雖然茂盛,卻也不覺有人躲藏在哪裡。
杜樂天霍地擲杯在地,喝道:「不要作聲,不要亂動!」
窗外不遠有一株梧桐樹,一道強烈的燈光,正從那株梧桐樹之上射下來。
杜樂天接又道:「我敢肯定說一句,你現在拼盡全力已可以與她戰一個平手,甚至可以擊敗她。」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喝,而是倒,將酒倒進嘴巴裡。
上官無忌道:「總有一天的。」
杜樂天道:「無可否認,她的資質是勝你一籌,同一招,同一時我教給你們,九娘總是先你練成,而且還觸類旁通,另外創出其他的招數。」
上官無忌道:「不錯。」
年紀最小的上官蕓亦拔劍出鞘,她用的是一雙短劍,每柄劍只有尺半長短。
上官無忌皺眉道:「這樣看來,並不是全無可能。」
他沒有向上掠去,只是在樹下監視,以便必要時搶救。
三盞燈火迅速被擊滅!
語聲一落,身形如箭般射向那個出現壁虎的影子的窗戶!
杜樂天身形亦動,直射出堂外,上官無忌卻向沈勝衣相反方向那一面窗戶射去!
他並沒有跟著這樣做。
他右手旋即一探,將那盞孔明燈接下,左手劍已同時入鞘,道:「這個人的行事作風卻大異常人,正如這一次。」
上官無忌道:「我們卻要教江湖上朋友笑話。」
他們三人也不動。
上官無忌目光一落,冷笑道:「原來如此,也虧那廝想出來。」
杜樂天大笑,道:「久聞你酒量也很不錯,怎麼才喝這幾杯,就吃不消了?」
而上官蕓的性格亦與她的三個兄姊有異,練武的時候,非常用心。
沈勝衣身形不停,眨眼間已竄上了三丈,再上升半丈,就是那盞燈所在。
杜樂天接問道:「那條大壁虎的影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條壁虎的影子,亦自在木屑紛飛中碎裂,但遂又凝結,移落在對窗的牆壁上。
上官蕓的武功也是由杜樂天親自教授。
大堂正中放著一副棺材,棺蓋未放上去。
他們其實都已經有些醉意。
目光一移即轉回,望向沈勝衣離開的那一個窗戶,卻已經看不見沈勝衣。
沈勝衣道:「這在我,並不是第一次有這種遭遇。」
沈勝衣道:「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杜樂天皺眉道:「說起來,我也得負一部份的責任,若不是自小那麼縱容她又豈會如此目中無人?」
杜樂天道:「這幾年來他很多時外出,有時候,一年半載才回來一趟,住不了一天又走了。」
杜樂天道:「若非如此,這個人的武功只怕比我們預料中的還要高強。」
上官高的屍體,就放在這副棺材之內,已換過一身素白的衣裳,毫無血跡,面龐也洗抹乾淨,看來一點也不像是死於非命。
——難道就是壁虎本人懸在窗外?
他身形不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頎長的身子便有如靈蛇一樣,貼著樹幹疾往上竄去。
杜樂天道:「這卻是沒有人能夠改易的,與生俱來,她的資質在你之上就是在你之上,不過勤能補拙,假以時日,你始終會趕得她。」
沈勝衣道:「這樣說來,他的確很年輕了。」
杜樂天舉杯又倒下嘴巴,目光落在沈勝衣的臉上,忽然道:「小兄弟,可難為了你。」
他的身形迅速而靈活,一柄劍有意無意已護住了全身的要害。
廳堂更加暗!
沈勝衣道:「三個方向!」
沈勝衣道:「這種人卻也最難應付,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杜樂天忽然道:「你小心一些,那之上可能藏有火藥的。」
最低限度,在別人看來,就是這種感覺。
沈勝衣道和*圖*書:「他們多數是什麼人?」
杜樂天仍然立在那團火燄之前,眼瞳中彷彿也有火燄正在燃燒。
沈勝衣道:「壁虎相信一亮起燈火便已經離開的了。」
杜樂天道:「不知是什麼意思?」
杜樂天當然看得出女兒難過,所以雖然不滿她這樣做,卻也並沒有喝她離開。
沈勝衣道:「不無可能。」
杜樂天忽然大笑,道:「現在我真的有些佩服這個小子。」
杜樂天點頭,道:「你是一個老實人,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我高興認識你,來,再喝一杯!」
他大笑接道:「像他這個年紀,應該出去闖闖的,無忌也一樣。」
難道這並非真的壁虎,而是一個人?
上官無忌跟著道:「從堂外射來!」
沈勝衣以劍挑燈,移向上官無忌,那條壁虎仍掛在燈光射出來的那個圓洞之上,不停在掙扎。
杜樂天道:「這種孔明燈原就不是一般照明用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在他到來之前,已經安排好了切,已經擬好整個計畫。」
上官無忌道:「可不是。」
沈勝衣道:「一條壁虎!」
沈勝衣搖頭道:「不會。」
杜樂天點頭道:「雖然事隔多年,我仍然記得很清楚,我們當時不約而同闖入飛雲嶺十二煞的大寨中,在寨中忠義堂相遇,聯手惡鬥十二煞!」
上官無忌道:「我們已經夠小心的了。」
杜樂天道:「左道旁門,我還以為他有什麼了不起。」
上官無忌道:「還不是恐嚇我們。」
上官無忌原想離座下去,但是被杜樂天阻止,亦只好一旁喝酒。
沈勝衣無言。
破空聲響中,一盞燈倏地熄滅!
杜樂天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才不過二十歲,可是我竟然跟他結成了兄弟。」
他的目光剎那間變得很遙遠,道:「結果十二煞死了十一個,我們兩個卻全都渾身浴血,也不知傷了多少處,到最後那一煞逃命的時候,根本已追不起勁的了。」
杜樂天截口道:「這兩張刀我都見識過,別的我不敢說,但他們兩人在刀上的造詣,我是分得出來的。」
杜樂天更就在緬懷當年躍馬江湖的雄風、勇武。
沈勝衣稍作沉吟,才舉步走前,他的腳步顯得有些兒沉重,心情也一樣。
堂中少了一盞燈,不免亦稍為暗了一些,卻只是一些而已,眾人卻有一種錯覺,感覺整個廳堂都暗了下來。
弩箭射來的方向先後不同,那條壁虎的影子出現的方向亦有異。
一頓吩咐道:「九娘小心看護雄兒他們。」再一頓,轉喝道:「闖!」
杜九娘的心情如何惡劣,他們當然想像得到。
他們一面喝酒一面談話,沈勝衣知無不言,上官無忌亦好像已忘了喪子之痛。
杜樂天道:「原來只是如此。」
杜樂天點頭,道:「這若是一個人的所為,這個人身形迅速不在話下,對於莊院之內的情形,也必然瞭然於胸。」
三個人幾乎同時站起了身子。
上官無忌搶著道:「小婿的年紀卻是還不太老,還是讓給小婿好了。」
上官無忌大笑。
杜樂天道:「不錯。」
杜樂天卻不同,他本就喜歡交朋友,好像沈勝衣這種少年英雄,又焉會錯過。
上官無忌看在眼內,由心嘆息一聲,他知道這個老人心中的難過,絕不在自己之下。
沈勝衣淡然一笑,道:「我們別再呆立在這裡,否則,讓壁虎偷進大堂之內,可就不好了。」
杜九娘亦有所覺,呆坐的身子一震,目光一閃,突然拔劍,疾劃了出去。
杜樂天目光一轉道:「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沈勝衣道:「這麼年輕?」
沈勝衣看得出hetubook.com.com,在他們第三杯酒喝下去的時候,他已經看出他們那樣喝下去,一定會醉倒的了。
他淡然一笑,接道:「你當然也看得出,她自恃聰明過人,近年來練武已沒有當年那樣子刻苦,這並不是一種好現象,我已經跟她說過幾次,她就是聽不入耳。」
杜樂天格格大笑,道:「原你是在擔心那廝,那廝便吃了豹子膽,也不敢闖進來!」
沈勝衣道:「奪魂刀周濟?」
杜樂天道:「難道壁虎真的原是我們這裡的常客,是我們的好朋友?」
上官無忌無言。
沈勝衣接道:「也許不止一個人。」
他照樣喝酒,就像是沒有這件事發生過一樣。
杜九娘身形一動,已搶在上官雄身旁,劍劃處,「叮叮叮」三聲,盡將那三支弩箭以劍擊下。
杜樂天道:「可惜我又不能夠證實這一點,你們夫婦,當然也不可能拼起命來。」
一直坐到現在。
那只是一個影子而已。
杜樂天道:「有何要緊。」
杜樂天點頭道:「亡羊補牢,未為晚也,這是老話,老話通常都是很有道理的,他們多練一招,死亡的機會便少一分。」
此時風聲一響,杜樂天如飛掠至,在樹下停下。
沈勝衣道:「果真如此,這個人的心機未免就太深沉了。」
上官無忌亦自點頭,道:「否則又怎麼能夠那麼準確,將燈火一一射滅?」
她既不作聲,也沒有任何動作,伴在她左右的上官雄與上官鳳,所以都只有呆在哪裡。
上官無忌道:「現在該如何?」
沈勝衣笑道:「老前輩何出此言。」
可是就在那個時候,杜九娘來了,在她的左右,陪伴著上官雄、上官鳳兄妹,在她的後面,還跟著四個僕人,抬著上官高的棺材。
笑語聲方落,「嗤」一聲破空聲響突然傳來。
杜樂天道:「是麼?」
夜已深,杜家莊大堂之內仍然燈火通明。
剎那間,東面一幅窗紙陡然亮了起來,雪白的窗紙之上,同時出現了一隻奇大的壁虎影子。
上官無忌點頭道:「所以除了內力修為我勉強追得上她之外,其他根本就不能夠與她相比。」
他並沒有忘記壁虎仍然窺伺在附近。
他右掌倏地一抖,「叮」一聲,掌中劍突然一斷為二,他目光一落,一聲嘆息,道:「我只道退出江湖,別人也不會找到來,對於孩子們並沒有特別加以督促,現在看來,這種做法非獨錯,而且錯得很厲害,高兒若是平日肯認真練劍,壁虎要殺他,又談何容易?」
她原就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
這才是最主要的因素。
杜樂天脫口道:「壁虎!」
他笑接道:「我當時實在很欣賞他,也很佩服他竟然膽敢闖進去,憑他當時的武功,若不是我趕到去,他一定會死在十二煞手下,可是他竟然膽敢闖進去挑戰十二煞。」
風穿堂戶,仍帶著初春的寒意。
並沒有任何的襲擊,他身形輕捷如燕,半空中一折,落在一條橫枝上。
沈勝衣道:「我們若是不出去一看,便要給他譏笑膽小的了。」
上官鳳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那一面原也用木板密封,在那塊木板的當中,卻開了一個圓洞。
上官無忌笑笑。
沈勝衣道:「那麼周老前輩現在……」
杜九娘就坐在棺材的旁邊,面色鐵青,一雙眼睛一眨也都不一眨,凝望著上官高的面龐。
上官無忌和沈勝衣忽然想起不醉無歸小酒家,那個店老闆曾經提及那個殺手壁虎真的有如一條壁虎。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盡量保持清醒,在現在這種https://m.hetubook•com.com情形之下,他更加就必須保持清醒。
那株梧桐樹之上,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一直到他掠到了樹下,也仍然沒有。
杜樂天道:「他雖然出道比你早,年紀比你大,卻還不算太老,甚至比無忌也還要年輕。」
一頓接說道:「你其實也不用那麼害怕她。」
沈勝衣道:「晚輩並沒有這樣懷疑到,老前輩過應了。」
他笑笑,接道:「到壁虎給我們拿住了之後,他們就不會再笑的了。」
她並沒有說什麼,也只是坐在哪裡發呆,卻苦了上官雄、上官鳳兄妹,他們已實在不耐,但又不敢離開,有生以來,他們還沒看見過他們的母親變得這樣。
她的神態也比上官雄、上官鳳鎮定,雖然小小年紀,已經有高手的風度。
杜樂天道:「看來這個人,我們的確非要加強警戒不可。」
木屑紛飛中,沈勝衣箭一樣穿窗而出,劍同時出鞘!
火燄雖未熄滅,他們都看出那是不久的事情。
沈勝衣道:「沒有。」
杜樂天笑著接道:「想我們都是當今江湖上的高手,現在卻居然給一條壁虎弄得手忙腳亂,這傳了出去,已經夠他壁虎風光的了。」
上官雄、上官鳳立即靠向杜九娘身旁,杜九娘握劍在手,一聲也不發。
上官無忌道:「只怕九娘她……」
衣袂破空聲即時又響起,上官無忌如飛掠至,遙呼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勝衣道:「不錯,若說他一直將這盞孔明燈帶在身旁,卻實在不合情理。」
杜樂天接道:「人既然都已死了,劍還留來幹什麼?」
沈勝衣道:「老前輩說得如此肯定,莫非……」
這個客人,這頓酒菜當然吃得並不怎樣開心,他原是想隨便吃些東西,因為他知道主人家發生了這種事,心情都絕不會怎樣好。
燈光中彷彿夾著什麼。
沈勝衣、上官無忌相顧一眼,上官無忌接問道:「沈兄的意思?」
上官無忌道:「若叫我一眼就能算準燈火所在,要隔著窗紙將燈火以弩箭射滅,我就做不到的了。」
杜樂天放聲大笑,道:「我遇上那麼多年輕人,卻是你最對胃口,可惜你我年紀實在相差得太遠,否則我一定要結交你這個兄弟。」
那條壁虎的影子差不多有人般大小,真正的壁虎又怎會有這麼大?
上官無忌苦笑道:「嘴巴是她的硬,武功也是她的好,在她面前,小婿如何兇得出來?」
在大堂之上,屏風之前,擺開了一桌酒席,客人就只有沈勝衣一個。
杜九娘卻叱道:「站在這裡,不要亂動!」
上官無忌靜靜地聽著。
杜樂天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外孫女,總喜歡要她跟在左右。
杜樂天道:「他生平嫉惡如仇,與壁虎那種人正所謂正邪不兩立,是絕不會走在一起的,而且,我們一直都是好兄弟、好朋友,他竟然會殺我的外孫兒,那簡直就是笑話了。」
杜樂天語聲落處,右手一揮,掌中斷劍箭矢般飛出,一飛兩丈,釘出在一株樹幹之上。
杜樂天道:「有世代侍候我家的婢僕,也有附近的農家,那是幫助我耕種的,大都是純樸的鄉人。」
語聲未已,那條壁虎的影子突然移起來,彷彿要向這邊衝過來,破窗而入!
上官無忌道:「那是高兒的佩劍,本該放在他的棺木中。」
她拔劍的手法迅速而穩定,從這一點看來,她的武功只怕還在上官雄、上官鳳之上。
沈勝衣道:「江湖上只有這一個孫壽而已。」
杜樂天平日雖然嘻哈大笑,但是在練武的時候,卻是嚴格得很。
杜樂天道:www•hetubook.com.com「就是他了。」
杜樂天道:「什麼東西?」
杜樂天道:「除非仔細觀察,算準距離、角度,才能夠這樣一擊中的,一箭也不落空。」
沈勝衣道:「是因為十二煞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杜樂天一怔,目光一轉,厲盯著廳外。
對於上官高的死亡他們也很難過,立誓報復,但想到壁虎的惡毒,不免有些心寒。
杜樂天道:「不錯。」
他身形雖然不動,卻已經有如上弦之箭,隨時準備射出去!
杜樂天氣憤地握拳道:「總有一天,教他撞在我手上。」
燈光也就是從這個圓洞射出來,所以特別明亮。
她平日最疼的就是這個兒子。
沈勝衣目光一轉,身形再起,掠向那株梧桐樹。
杜樂天道:「你是說珠光寶氣閣的總管無情刀孫壽?」
壁虎行事的迅速,固然是在他意料之外,更令他奇怪的卻是那些炸藥原可以佈置得更加好,壁虎卻沒有加以利用。
沈勝衣道:「這其中必有一段令人血脈沸騰的事蹟。」
他的語聲忽變得異常低沉,轉身舉步,往林外走去,挺直的身子不知何時已經有些佝僂。
上官無忌道:「小婿也是。」
杜樂天冷冷地一笑,道:「他根本不配用這柄劍。」
沈勝衣手中劍一抖,那盞孔明燈從劍上飛起,飛上了半空。
沈勝衣一手舉燈,緊跟在他的後面。
難道目的就只是警告他們?
上官無忌目光又落在那盞孔明燈之上,道:「壁虎是活的。」
他口裡雖然這樣說,還是舉步走前。
沈勝衣道:「有沒有武功比較好的?」
沈勝衣沉吟問道:「在這個莊院之內,一共住有多少人?」
她吩咐將棺材放在堂正中,然後就逐走那四個僕人,找了一張椅子坐在棺材的旁邊。
沈勝衣道:「這是事實。」
杜樂天道:「我們也就在忠義堂上立即結拜的,當時誰都沒有想到彼此的年紀有那麼一段距離。」
上官無忌接道:「但亦不無可能,在我們這裡有人與他裡應內合,弩箭正射在燈火之上,壁虎的投影,若不是對這個莊院非常熟悉的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沈勝衣道:「已經夠了。」
上官無忌微喟道:「現在仍然來得及補救的,由明天開始,雄兒他們我每天必定親自督促練劍!」
杜樂天道:「除了我們一家人之外,就只有我的一個拜把兄弟——周濟。」
杜樂天又截口道:「你若見到他也莫叫他老前輩,否則只怕會惹他生氣的。」
杜樂天道:「我不知道你心裡是否這樣想,但看來應該不會是假的。」
一寸短,一寸險,她武功若是不好,只怕也不敢用那麼短的劍。
杜樂天道:「可惜你兩個女兒之中,鳳兒實在太過刁蠻,蕓兒年紀又太小,否則,你還是將女兒嫁給他,做他的岳父的好。」
杜樂天道:「諒他也沒有這膽量。」
一頓,接問沈勝衣,道:「小兄弟,你說是不是?」
上官無忌懷疑的道:「不可能的。」
沈勝衣道:「在燈前有一條壁虎用線吊在那兒,燈光將壁虎影子投射到窗紙上,就變得很大的了。」
沈勝衣道:「晚輩一向都是這個意思。」
回答得非常肯定。
沈勝衣道:「這個人我聽人說過,武功很不錯,一把刀的刀法不在無情刀孫壽之下。」
杜九娘、上官雄、上官鳳的目光,不覺都移向那面牆壁,一齊打了一個寒噤。
杜樂天道:「人數過百,但相信,都應該沒有問題的人。」
他們雖然想走開,卻不敢走開。
杜樂天截口道:「有我的命令,她怎敢多說話?」
沈勝https://www.hetubook.com•com衣道:「晚輩……」
火燄周圍三丈,就這樣被闢出了一片空地,火勢是絕不會蔓延開去的了。
他轉向沈勝衣打了一個招呼,亦自舉步。
上官雄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才知道將劍拔|出|來,上官鳳也自拔劍。
杜樂天道:「若是我沒有記錯,他今年約莫三十七歲。」
杜樂天道:「老夫一定要將他抓住,看他到底是那一個。」
可是剎那間,給人的感覺,卻似乎那條壁虎已經爬進屋內。
杜樂天道:「他們當時剛洗劫了一條村子,周濟先我一步,卻在忠義堂被他們截下,我其後闖進去,與他聯手一齊拒敵。」
沈勝衣道:「我的不少朋友都已死去,他們死亡的時候,我總會順從他們,很奇怪,他們總喜歡死前與我一醉。」他嘆了一口氣,道:「有一個朋友,甚至已經準備了棺材,在與我乾盡三杯之後,他就倒在棺材裡。」
沈勝衣道:「不錯。」
杜樂天這時候才振吭問道:「那之上可有人?」
杜樂天接道:「再說,一個人怎樣就怎樣,管別人幹嘛。」
沈勝衣道:「有何要緊。」
一頓又說道:「好像他那種殺手,應該是絕不會浪費氣力,隨便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的。」
沈勝衣接道:「是一支弩箭!」
那是一盞孔明燈,放在一支樹椏之上,三面密封,只空出一面。
在他的嚴格教導之下,上官蕓的武功比她的兄姊更好,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杜樂天道:「你大概不會懷疑他就是壁虎吧?」
沈勝衣道:「本來還可以再喝的,可惜心頭上有一樣東西,不免大有影響。」
他一再嘆息,接道:「我往昔那份鎮定,現在也似已蕩然無存的了,這若非久離江湖,對自己失卻信心,那就是年紀太大之故。」
上官蕓的面色也有些發白,但神態仍然穩定。
杜樂天「哦」的一聲。
杜樂天搖頭道:「周濟的武功雖然很不錯,但是在刀上的造詣,還比不上孫壽。」
剎那間,「噗噗噗」三聲,窗櫺糊紙裂處,又三支弩箭射進。
上官無忌笑著接道:「所以一聲叔叔,有時候我也叫不出來。」
杜樂天道:「要找一條壁虎,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這盞孔明燈,這周圍十里,只怕不易買得到。」
老江湖到底是老江湖。
杜樂天忽然一聲嘆息,道:「我也不知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好像我們這種江湖人,有時間還是往外面走走的好,那最低限度,不會變得這樣子緊張。」
他欣賞沈勝衣,更想從他口中聽聽現在武林與往昔有什麼不同,又出了多少英雄豪傑。
沈勝衣道:「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你們結成了義兄弟?」
她雙劍在手,身形並沒有展開,只是靜靜的立在原處。
上官無忌道:「小婿資質不如她,卻也是無可奈何。」
「嘩啦」聲響中,兩扇窗戶盡碎,上官無忌、沈勝衣分從東西兩面窗戶闖出。
杜樂天接又道:「這個壁虎我也實在想他不透,莫非真的目的在分散我們的精神,然後出其不意,再施襲擊?」
杜樂天即時道:「暗器!」
沈勝衣搖頭,道:「沒有。」語聲一落,他的身形亦落下,旋即以劍挑起了那盞孔明燈,人與燈就仿如流星一樣落下來。
她最小的一個女兒上官蕓,卻遠站在杜樂天的身旁,正在替杜樂天添酒。
沈勝衣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右手化爪,往樹幹上一按,那個身子颯地往上疾拔了起來。
杜樂天道:「面對棺材喝酒,無論誰也很難喝得下嚥的。」
「嗤嗤嗤」即時三聲,三支弩箭品字形向上官雄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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